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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宅男当崇祯-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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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也喝了酒了,办成了国策,心里高兴,乘着酒兴,就摇头晃脑的说着。

“唔,六十五万两啊……”杨改革道。

“启禀陛下,臣有话说。”兵部尚书借着酒意,也立刻说道,眼见着皇帝就要准了这六十五万两银子了,再不说,岂不是迟了?

“哦,有何话?”杨改革“醉醺醺”的问道。

“回陛下,天下州县都有国策款,可这卫所,怎么就没有呢?天下有卫近五百,所三百多,陛下,如果番薯能解决军粮的问题,岂不是一大善事?”刘延元忽然脑子开窍,借着酒意,直接就说了出来,这在平时,他未必有这个胆子,势必要先和皇帝商量一下。

“嗯,有道理,这卫所官军也是要靠屯田过活的,也是朕的子民,如果能靠番薯解决军粮问题,也是好事一件,这样,也例入国策计划当中,不过,银子就不用和州县给得一样多了,也不列入年考,首辅,你看,得给多少比较合适啊?”杨改革“醉醺醺”的说道,这借着酒意,说“酒话”,确实很惬意,想说什么说什么。

第462章 绞索

今日这个早朝上,皇帝干了一件荒唐的事,皇帝借酒说“疯话”,大臣们也做了一件荒唐的事,不该在早朝上喝酒,以至于皇帝说“疯话”。

首辅施凤来听见皇帝问,稍稍想了想,立刻摇头晃脑的道:“回禀陛下,如天下卫所也列入此国策,臣以为,如果以每卫所一百两银子算,也就八九万两银子,合那六十五万两,多也不过七八十万两银子,臣敢保证,如果此策顺利执行,则我朝必定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百姓富足,仓禀丰实,必定是有史以来,少有的盛世,可直追汉唐……”施凤来也喝了几口酒,见皇帝借着酒说疯话,也有样学样,跟着皇帝说起疯话来,将明白装在糊涂里,将一直憋在心中的豪情说了出来,今日难得在早朝上喝酒,此时不借着酒劲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以后可没有机会了。

大臣们一个个红着脸,看着皇帝发“酒疯”,皇帝发完了酒疯,首辅接着发“酒疯”,一个个干瞪眼,这酒果然是个“好东西”,果然是个碰不得的东西。

“来,来,来,咱们君臣为了国泰民安,为了百姓富足,为了仓禀丰实,为了我大明,为了远超汉唐的盛世,干一杯……”杨改革接过话头,借着酒劲,高声喊了起来,说完,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

群臣更是无比尴尬,完了,这回完了,不少准备就皇帝失仪的事进谏的,不过,有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杯子,呼着带着酒气的气,这可如何开口啊;有的没喝酒的,准备进谏的,但是看了看周围大臣,个个都拿着杯子,想进谏,却又说不出口,这一说,可就是“群嘲”,皇帝带大臣们一个不捺下,直跺脚;有的干脆直呼荒唐。

首辅见皇帝向自己邀酒,借着酒劲,当下就倒了酒,也举起酒杯,高声道:“为了国泰民安,为了百姓富足,为了仓禀丰实,为了陛下,为了远超汉唐,臣敬陛下,干……”

皇帝已经举起了酒杯,直呼干杯,要为国泰民安,要为百姓富足,要为仓禀丰实,要为远超汉唐干杯,朝臣们里面,作为帝党的首辅已经举起了酒吧,也要为了国泰民安,为了百姓富足,为了仓禀丰实,为了远超汉唐干杯。帝党们坐不住了,这时候,作为一个帝党人,就不得不站出来力挺皇帝了,皇帝再荒唐,也得顶住咯,否则,让皇帝下不来台,这帝党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为国泰民安,为百姓富足,为仓禀丰实,为远超汉唐,为大明,为陛下,臣敬陛下,干……”接过话茬的,居然是一只在朝堂上默不作声的孙承宗,这孙承宗向来就在朝堂上不发言,是专管军事的大学士,除了军事上的事,一般从不多言,如今,却也是豪气云天的接过酒杯,满满的倒了一杯,一同举起了酒杯。

朝堂上,已经有两位大学士举杯了,孙承宗略带杀伐之气的金戈铁语,倒是让这“醉醺醺的酒话”,变得慷慨壮烈起来。

朝堂之上的大臣,更是震惊,干瞪眼。

“为国泰民安,为百姓富足,为仓禀丰实,为远超汉唐,为我大明,为陛下,臣也敬陛下一杯,干……”户部尚书本不喜欢皇帝这样醉醺醺的说酒话,对皇帝“装疯卖傻”有点反感,但是,被孙承宗那带着金戈铁语一般的一腔调豪情激起了共鸣,这话虽然是“酒话”,但,那也不正是自己的愿望么?齐家治国平天下,首辅今日的国策,不正是朝着这个目标前行么?如果这个国策实施得当,未必就不会出现汉唐盛世,心中那埋藏的理想,激荡的壮志,说不出的豪迈,也洋溢了出来,高举着酒杯,大声喊道。

听着孙承宗金戈铁语、慷慨激昂的话,听着毕自严发自肺腑的呐喊,大臣里,有些人心中,也激起了共鸣,虽然党争确实很重要,但是,一旦心中那埋藏已久的理想再次激荡在胸口的时候,什么党争就再也顾不得了。

“为国泰民安,为百姓富足,为仓禀丰实,为远超汉唐,为我大明,为陛下,臣也敬陛下一杯,干……”兵部尚书刘延元毫不犹豫的就举起酒杯,帝党执行“公务”,怎么能没他的份?

“为国泰民安,为百姓富足,为仓禀丰实,为远超汉唐,为我大明,为陛下,臣也敬陛下一杯,干……”另外一个官员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跟着举起酒杯,借着酒劲,高呼着干一杯,心中那份埋藏已久的理想,那份少年时候的激情,在这特殊的环境里,借着酒,洋溢了出来,盖过了利益……

“为国泰民安,为百姓富足,为仓禀丰实,为远超汉唐,为我大明,为陛下,臣也敬陛下一杯,干……”更多的官员也给这慷慨激扬,凌云壮志的场面激起了心中的埋藏已久的激情,将党争抛到一边,高呼着呼应起来。

更多的官员也高呼起来,跟着,越来越多的官员也跟着高呼起来……

“为国泰民安,为百姓富足……”

“为国泰民安……”

一些官员原本就很不情愿,不过,给这场面激得没办法,如果此时不喝酒,岂不是显得自己不合群?不得不跟着端起酒杯,跟着高呼起来。

杨改革红彤彤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豪情,没料到,这事情会变成这样,当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见群臣高呼口号,激动的站起来,高呼道:“为国泰民安……”

群臣也跟着皇帝和道。

“……为百姓富足……”杨改革领头,高呼道。

“……为仓禀丰实……”大殿里,这个声音,早已汇聚成了一股力量,直冲云霄。

“……为远超汉唐……干……”

“……为我大明……”

“……为陛下……”

“……干……”大臣们应声喊道,这冲上天际、震撼人心的声音,这凌云的壮志,不住的激荡在这个已经古老、衰败、疲惫的帝国上空。

杨改革一仰头,将整杯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喝完了酒,杨改革看了看下面的大臣,一个个都已经喝了酒,将酒杯如自己一般,倒了过来,以示自己喝了酒了。

激昂的激情过去,群臣的情绪开始回落,想起刚才自己如做梦般的举动,有的大臣觉得不可思议,有的开始后悔,有的则是充满了斗志,充满了信心。

“诸位,朕相信,只要君臣同心,天下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这国策银子,八十万两,朕出了……”杨改革乘着酒劲,豪气云天的就答应了这八十万两银子。

“陛下圣明……”众大臣立刻跟进,直呼皇帝英明。

“诸位卿家,还有什么事要奏?”杨改革两眼红红的,这酒的酒劲是真的上来了,开始有点醉了。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兵部尚书刘延元抢了个先,皇帝这回喝多了,那第二批八十万套棉衣的事,岂不是有着落了?那可是美差,想起皇帝的话,立刻出来说道。

“何事?”杨改革带着醉意,道。

“回禀陛下,臣恳请陛下再拨八十万套棉衣,今年边军、京营人手得了一套棉衣,很多非边军,京营的官军非常羡慕,还望陛下垂怜……”刘延元很直接。

“这……,准了,都是朕的士卒,朕自然一视同仁……”杨改革“醉醺醺”的,豪气万丈的立刻就准了。

大臣们还没来得及惊呼。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户部尚书立刻道。

“有何事,只管说。”杨改革已经真的微醉了,带着醉意说道。

“回禀陛下,明年开春关外就会有大战事,很可能延绵一年,兵部报奏言所需三四百万两银子,臣这户部,实在是,陛下看这银子的事……”毕自严半天没抢到机会,这回,是不会再错过了,将这事首先说了出来。

“这事朕心中有谱,放心,我大明祖训: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对付东虏,朕必定会尽全力的,这银子的事,户部不用担心,朕会安排的。”杨改革借着酒意,朗声答道,将大明朝的祖训高声的念了出来,铮铮铁骨尽显,很多大臣听得不住点头。

“陛下圣明!”众臣见皇帝慷慨的掏银子,大臣也都出来说了声皇帝好,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启禀陛下,今年盐商答应的五百万两盐课,如今实到不足百万两,其余的,还没有着落,徐阁老那里的移民款,就还差四百万的缺口,陛下,明年移民更加艰巨,没有移民款,这可是会出大问题的,百万移民,如今大都在开封到南京上下一线,如果此事不处理妥当,万一民变……”毕自严说完了打仗的银子,开始说盐商的盐课银子,这都是皇帝教他的。

毕自严这个问题一说出来,大臣们就知道头疼,那可是四百万两银子啊!还是盐课,莫不是,皇帝又掏腰包?那可不得了,光光就这两项,就高达七八百万两银子,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支出呢?皇帝莫不是要拿上千万两银子?大臣们的呼吸开始急促,脑袋,也开始发晕,开始头疼。

杨改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盐商也太没信用了,当初可是答应了朕今年交齐的,怎么不兑现?”杨改革装模作样的问道,这事,还是今年老早的事情了,当时,自己以盐课才几十万两,不要也罢,以惠及天下百姓为由,要废除盐政的,这才有了五百万两盐课的事,可实际上,盐商果然是不能依靠的存在,是一群该杀的人,杨改革的眼里,冒出了火花,有些人确实该死,该杀。

盐课里的问题,水实在太深,大臣们都不愿意过多提及,有的大臣,借着酒意,居然微微闭起眼睛,来了个闭目养神。

“回禀陛下,臣以为,该派一员钦差前去督办盐课……”一个大臣可能是喝到了那种烈酒,脸上红光满面,脸上居然还有汗珠子,在这大冬天里,可是少见。

杨改革暗骂,又是这招,就没有一点新意吗?出了任何事,要办任何事,总之一句,派钦差,仿佛钦差就是万能的一样。

“朕相信诸位都是忠君爱国的,会急我大明之急,想我大明之所想,为了大明,即便是要杀身成仁,朕相信,诸位也不会在乎,可朕怎么觉得,这盐商,老是扯朕的后腿,拉我大明的后腿啊?怎么这心,仿佛不是在我大明这边的?到了这节骨眼上,尽坏朕、坏我大明的事,明年这四百万两的移民款缺口怎么办?明年开春,关外就是一场大战,少不得要准备三四百万两银子,这怎么办?莫不是,明年这仗不打了?朕倒是想不打,可东虏未必这样想,关外的态势,毫不容易对我大明有利一些,如果此时过错机会,继续让东虏坐大,必将成顶在我大明头顶的祸患,莫不是,这些盐商,要朕来个‘君王死社稷’,他们才甘心?”杨改革严厉的说道。

此话一出,朝臣们吓个半死,“君王死社稷”?这个话,也实在太重了点,纷纷跪下,口头道:“臣有罪,臣该死……,请陛下息怒。”

“朕这怒,如何息得了!当初朕要废了盐政,你们不肯,可如今,在这节骨眼上,你们叫朕如何办?盐课那点银子,朕是从来没看在眼里,有他不多,无他不少的,废了更干净,也免得有些贪官污吏借盐政来为自己谋私利,朕替他们背这个黑锅,放开了盐政,天下百姓还得了实惠,更合朕的心意……,老早的废了,朕也不至于指望他们,老早的就将那四百万两银子准备妥当了,也不至于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杨改革怒不可遏,借着这已经微醉的酒意,毫无顾忌的撒泼起来。

朝臣们个个惴惴不安,这盐商们,确实是不该惹这位皇帝,这位丝毫不将盐课放在眼里的皇帝,可是会声称废除盐政的。盐商以往可以毫无故意的压低盐课欺负皇帝,原因就是看准了,皇帝没钱,还靠着这盐课过日子呢,即便是给的再低,皇帝也没什么办法,盐课里面的水太深,皇帝也不可能深查,更不可能像这位一样,声称废除盐政,那既然如此,又何必给的太多呢?只要随便给一点,不饿死皇帝就可以了。

“诸位,倒是说个办法啊!明年开春就有大战,要的是银子,办国策,赈灾移民,练新军,铸大炮,发棉衣,雇佣夷人舰队,那样不要银子?”杨改革愤怒的大喊道。

大臣们汗颜,想给盐商们说句话,却无从说起,几十万两和四百万两,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那可就是个零头啊!如果是几万两银子,还可以挪挪,可那是四百万两……

“陛下,要不,派要员前去督促,催促盐商们尽快的缴纳今年的欠课。”皇帝骂人骂得厉害,这个大臣只好畏畏缩缩的说道。

“还要派要员?那巡盐的御史是干什么吃的?官不够大?那盐政衙门都是干什么吃的?都不是要员吗?还要派谁去?依朕的意思,这盐政,就该革掉,朕不稀罕那几十万两银子……”杨改革继续借着酒意,大声怒骂道。

大臣们承受着皇帝的怒骂,没人吭声,皇帝不缺银子,不稀罕那几十万两的盐课,废除盐政,也就有了底气,故此,可以在这里大骂特骂,大臣们只能忍受,这盐政没了,高兴的只有那些盐商,上面没了盐政衙门的盘剥,他们可以赚得更多,苦的就是那些盐政衙门以及依靠盐政获利的官员,没了那顶帽子,言不正,明不顺的,就再也管不到盐的事了,吃大亏的是官僚阶级,至于皇帝损失的那几十万两银子,皇帝早就说了,不在乎。

大臣们被皇帝骂成孙子了,不过,却还得出来跟皇帝求情,一个不好,皇帝真的废了盐政,那可就糟糕了。

“启禀陛下,臣以为,废除盐政,此策不妥,盐课虽然缴纳的迟滞,但是,也不能因咽废食啊!唯有严加督查,加紧催缴才是正途啊!”一个官员等皇帝骂过三巡,才低着脑袋出来当这个出气筒。

“还要如何督查?如何催缴?”杨改革厉声问道,这个大臣说的,说白了,就是继续拖着。

“这……还请陛下下旨严厉申饬各巡盐御史,各地盐政,让他们务必加紧催缴盐课,向盐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明朝廷如今亟需用钱,让他们务必审时夺势,不要误了朝廷的大事,相信各巡盐御史,盐政衙门,各地盐商必定能明白的,一定能补足盐课的……,请陛下再给予一定的时日……”这名官员对盐商们也是一肚子火,他们不交盐课,皇帝把一肚子火撒在他们身上,万一皇帝那天“发疯”,革了盐政,那他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既然皇帝逼咱们,那咱们就只要逼你们了,虽然盐商不好对付,但是,谁也不想弄到死于网破的地步。

“那位卿家还有话要说?”杨改革怒问道。

“还请陛下下旨申饬,再宽限些时日……”大臣们低着脑袋,给皇帝骂惨了,低声答道。

“行,既然诸位都这样认为,那朕就再宽限些日子,另外,下旨申饬,……通政使可在。”杨改革骂完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丧气的说道。

“臣在。”通政司的通政使立刻答应道。

“着在邸报上严加斥责盐商,向他们讲清楚及时缴纳盐课的重要性,让他们审时度势,望他们及早缴纳盐课,不要让朕失望,不要让朝廷失望,更不要误了朕,误了朝廷的大事……”杨改革“有气无力”的道。

“臣领旨。”通政司的大使纳闷的答应着,这邸报不是一直掌握在皇帝手里么?怎么还叫自己通过邸报斥责,不过想想,又释然了,邸报始终还是在他通政司的管理下,樊维城可上不了朝,自然的,有事还得交待在自己这里,当下就答应道。

见这件事告一段落,众臣松了口气,这件事,可真的是给皇帝骂成了孙子了,皇帝有银子,这底气足,他们也不敢拿这事威胁皇帝,在这件事上跟皇帝鱼死网破,这明显划不来,只能让步。

杨改革也松了口气,盐商的事,自己算是把绞索套上他们的脖子了。

第463章 韩爌

户部尚书毕自严说了盐课的事,和大臣们一通争吵之后,杨改革“怏怏”的接受了大臣们的主张,以斥责,申饬了结了这件事。

盐课的事总算过去了,被皇帝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大骂,众臣只觉得日子难捱,好在,现在都过去了。

“启禀陛下,臣还想一问,盐课的缺口,这银子,该如何填补呢?”户部尚书继续问道,本来,这个事,到下旨申饬,斥责已经结束了,不过,这样大的缺口,他还是得再出来问个清楚,不会因为皇帝下个旨,申饬一下这银子缺口就不在了,别人可以不管,他这个户部尚书,却不能不管。

大臣么刚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这户部毕自严是不是和盐商有仇啊?还提这事?

杨改革也是一副“无力”的样子,有些颓废的道:“还能如何,这个银子,除了从朕这里填补之外,莫非,户部还能拿出几万两银子来?”杨改革毫不客气的挤兑着户部。

毕自严相当的尴尬,给皇帝挤兑的无话可说。

“……唉,朕如今,身负重担,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明年开春就有大战,就得准备三四百万两银子打仗,国策银子,新军边军开销,七七八八各处的银子,朕虽然说填这个窟窿,可是,也够呛啊!那可是四百万两银子……唉……”杨改革有气无力的道。

众臣们没人搭话,都把脑袋耷聋在衣领里,唯恐被皇帝抓住去办这四百万两银子,那可就是个无法完成的事。

大殿里沉默了好长一阵时间,冰冷的空气将一直弥漫在大殿的酒香吹了个干干净净。

“……哎……,算了,朕将琉璃斋的股份卖掉一些,来填补这个窟窿……,唉,只求这申饬和斥责能起作用,盐商们能通晓道理……”杨改革一脸无可奈何,埋怨的说道。

大臣们诧异、惊异的看着皇帝,这可又是在朝堂之上,明晃晃的提股票的事呢……,股票上了朝堂了,这可是个有趣的事。

更多的大臣关心的是琉璃斋的股票,那可是个好东西啊,原先的一千两,如今涨到两千两了,足足翻了一倍,这样赚钱的买卖,皇帝居然要卖掉一部分,这下皇帝可真的是大出血啊!大臣们私底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陛下圣明!”毕自严有些黯然的答应道,皇帝叫他提这事,他提了,没料到,最后的结果却是皇帝卖股票填补窟窿,毕自严自觉对不起皇帝,也有些困惑。

大殿上,又出现了安静!

皇帝高座在宝座上,神情落寂,带着一些无奈和苦恼。

大臣们则各有心思,有的盘算着,是不是乘着皇帝出售股票的机会,把琉璃斋的股票在买一些?或者出手?

刘周宗一直张了无数次嘴,但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帝党们一个个要银子要得欢得很,一要就得,一要就得,他也想提一提那办学款的事,可一直没插上话,都让嘴快的兵部和户部抢去了,等到大家都不说话了,他也没胆子提了,那四百万两盐课的窟窿,皇帝都要卖股票来维持,他那办学款就可想而知了,不说多,二百万两总还是要的。如今他们稍稍算了下,发现找一些州县做试点,也得二百万两银子才能有个像模像样的样子,否则,还不如不做。皇帝已经掏血本了,还想皇帝出二百万两银子,刘周宗觉得,自己还是别惹皇帝的好。

……

下了朝,皇帝和君臣各奔南北。

一下朝,首辅施凤来就将着醉意,拉着韩姓大学士的手不放,醉醺醺的说着感谢的话,今日朝堂上,首辅施凤来的国策之所以能出炉,南方那一系人马能放过他的“国策”,这位南方系大佬可是出了大力的,所以,施凤来拉着他的手老是说一些感谢的话。

韩爌很尴尬,帝党的首辅,前魏党,如今热情的拉着他的手,不断的感谢他,不放他走,边上下了朝的大臣们看了这“猫跟耗子当伴娘”的场景,个个瞪眼,不过,听着首辅满嘴如何如何感谢韩爌的酒话,大臣们都释然了,今日首辅可出了脸,赚足了威风了,这事,确实还得感谢人家韩爌,没韩爌说那几句“公允”的话,那国策怕是没那容易通过,首辅感谢人家,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可还是有点刺眼,……可能是喝了酒,可能醉了也说不准。

渐渐的,下了早朝的大臣走了个精光,韩爌这才甩开施凤来的手,道:“我的首辅大人,有事就快说吧,老是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可别跟老夫说你真的喝醉了……”

施凤来原本那醉醺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精光闪闪,冒着精光,抚须笑道:“不愧是韩阁老,什么事都瞒不了大学士,不错,施某可没喝醉,这酒虽然后劲比较大,但是,要说喝醉了,那还不可能……”虽然说自己没醉,但是,那精光闪闪的眼睛里,确实有一丝血红,站着也微微有些摇晃。

施凤来笑眯眯的,两眼精光乱闪的盯着韩爌说道。

“首辅有何事就只管直说吧。”韩爌也是眯笑着,仿佛他早已料定一般。

“呵呵……,韩阁老果然是明白人,那施某就直说了,在这之前,还是得感谢韩阁老的公允,不然,这国策,是万万过不了的,即便是这国策有利朝廷,有利于大明,陷入党争中,也只有叹气的份,为天下苍生,为大明社稷,请受施某一拜……”施凤来工工整整的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唉……,这样老夫可就受不起了,首辅快快请起……”韩爌连忙扶起施凤来。

“……韩阁老和施某共事也有些年头了,自然知道老夫的为人,就冲韩阁老是个公允之人,我施某就跟韩阁老说说心里话,以老夫这个脾气,这点胆识,是不可能想出如此国策的,即便想出来了,自知无法施行,也不可能说出来,这一点,想韩阁老也知道……”施凤来借着醉意,将心里话敞开了出来。

“这……,呵呵,首辅言过其实了,如今陛下得首辅辅助,大明……”韩爌立刻谦让,说起场面话来。

“……唉,韩阁老无需说这些场面话,今日施某就跟韩阁老说说心里话,此策,不是施某想出来的,乃是陛下通过臣的嘴,说出来的,此策,完全是陛下的意思……”施凤来打断了韩爌的话语。

“……”韩爌笑而不语,这就是个公开的秘密,大伙都知道的事,“传声筒”首辅嘛。

“……唉,施某活了几十年,到老了才遇此明君,唉,施某早生了几十年啊!假以时日,以陛下的大才,必将我大明治理的国富民强,远超汉唐,根本不在话下,可惜,我等是看不到那场景了!”施凤来感慨万千的说道。

“老夫如今已经七十有四了,比起来,首辅还是年轻啊!未必不能看到那一日。”韩爌笑眯眯的回道。

“……对于此国策,韩阁老如何看?”施凤来见老是说这些场面话,韩爌一直就跟自己打锋机,于是,开始正色说正事。

“唔……,此策,利国利民,如切实推进,于我朝有大利,长久下去,能解决天灾也不是不可能……”见施凤来正经的说话,韩爌也正经的回答起来,脸色严肃起来。

“韩阁老也看过那国策,对里面提到的五年为一个阶段,有何感想?”施凤来说道这里,又微笑起来。

“……啧……,五年一个阶段?这,首辅可有何解?”韩爌想了想,请教道,这个地方,确实有些蹊跷,以往如果有这种国策,那个不是希望执行个万万年,那里有五年五年算的?要不然,就是弄个钦差,最多一年,事也就完了。

“……呵呵,此事的缘由,施某也是在陛下那里得了一些风声,并做不得准,也是施某的一些猜测,如今说出来,供韩阁老参详参详,看老夫是不是说得对。”施凤来神秘的道。

“哦,那是如何?”韩爌见施凤来神神秘秘的,也来了兴趣了,不知道这家伙在皇帝那里得了什么暗示和风声,以至于这家伙公然“勾搭”自己。

“阁老难道不觉得,此策,乃是陛下出银子,为我等买政绩么?陛下每年拿出小百万两银子种番薯,补充粮食,解决吃饭问题,如果切实落实下去,韩阁老,施某问一句,解决天下百姓吃饭问题,有没有可能?”施凤来神秘的道。

“……这倒是真的,陛下出银子,让内阁负责层层督促,说起来,如果此策真的落到实处,那我等的政绩,确实是相当的出众,说句耀眼也不为过,……解决天下百姓吃饭的问题,单单此策,或许还有些难,但加上其他手段,说起来,也不是不能做到……”韩爌认真的回答者。

“好!韩阁老不愧是个有公允之称的人,敢说实话,施某佩服,既然陛下拿银子为我等买政绩,那我等焉有不努力的道理?岂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施凤来严肃的说道。

“这……”韩爌没料到施凤来会如此说,这确实是有道理,皇帝拿银子给他们买政绩,他们没理由推辞啊!那岂不是白痴,傻瓜才会做的事,当然,如果有党争那就不同了。

“韩阁老以为,陛下为何要将种番薯的期限定为五年一期?为何不更长一些?这天灾可不是五年呢,那可是十数年呢……”施凤来神秘的道。

“这……,首辅,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名堂?”韩爌纳闷了,果然,皇帝的心思还是要帝党才能知晓。

“施某猜陛下的意思,大概是想把这内阁的任职年限定为五年一界……”施凤来神秘的说道。

“啊!……”韩爌惊呆了,内阁五年一届?那岂不是说,如果不出大问题,他这内阁,还可以干四年多?这可是相当的不容易,如今这内阁换得那个勤快,能干上一年,那都是相当不容易的,很多只做了两三个月就下台。

“韩阁老想想,陛下如今刚刚及冠,正值年轻力壮,日子还长着呢,陛下又有治国的大计,本身聪明之极,根本无需咱们这些阁臣给陛下想什么国策方针,就比如老夫,虽然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却仍能稳坐首辅之位,按老夫想的,陛下要的是能协助陛下处理繁琐小事,督促执行国策的一个内阁,换谁上去都一样,如果能很好的完成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想必陛下更愿意内阁稳定一些,所以,按陛下的意思,施某估摸着,陛下在这五年里,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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