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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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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放弃了……”柳三郎稍稍一顿,唇边噙着一抹温柔,“以后别后悔!”
撂下这句话,柳澈快步下楼,再不掩饰他腿伤已痊愈的事实。
守在茶楼门口的书童被健康的柳三郎吓了一跳,高举手中的笔墨半跪下来,“方才您让奴才去特意买来的狼毫笔。”
柳澈潇洒上了马车,低笑道:“已经用不上了。”
不把书童打发走,慕怎会搀扶他上楼?
书童一脸茫然,自家公子爷总是那么高深莫测。
“慢着。”柳三郎从马车里伸手拿走书童手中的狼毫笔,毛笔尖端轻轻拂过掌心,妥帖把这只寻常的狼毫笔收好,“去看看孟公子。”
第三十五章 身份
慕不再出现后,城隍庙门口的百姓逐渐散去,颇有几分意兴阑珊。
今日的一些列惊变着实令宛城百姓们大饱眼福,他们的记忆最后停留在慕绝尘而去的背影上。
回去的路上也多是议论慕,慕小姐一扫过去宛城第一讨人厌的名声。
被慕小姐扬鞭救下的人心心念念去静园答谢,不是慕小姐精湛的骑术和鞭法,他们差一点丧命在疾驰的马蹄之下。
“你……是你故意让骏马发疯疾驰,你陪我的马。”
木瑾直到慕消失后嗓子才能顺利发出声音,直奔刚刚从石头上爬起来的孟公子,激动的嘶吼:“孟羽,你陪我的宝马!”
孟公子正回味慕方才的英姿,在他以为自己将要被疯马摔下去时,眼前出现一个仙子,解救他于性命攸关之时。
她笑容温柔,一举一动皆是难得姝色,连她抓向自己的手都是那般的可靠……本就因慕颜色好而心动不已的孟公子,在那一刻他彻底沦陷了。
倘若得不到慕,他宁可死了!
木瑾嘶吼声惊醒孟公子,一把甩开木瑾,恼怒道:“昨日咱们一起喝酒,你让我随时都可以去看骏马,你说是宝马良驹,性情温良,可是我看是疯马,要人性命的疯马!”
孟公子的姐夫同样是程门四君子,比木瑾更有名望,本身又是次辅之子,在程门师兄弟中,地位颇高。
“倘若不是慕小姐,今日我就被你带来的疯马摔死了。”
孟公子一向眼高于顶,能被他看上的人极少,仗着几个身份不低的姐夫,骄横跋扈,肆意妄为,斜着眼睛看着木瑾,“你还有脸冲我嚷嚷?陪马?我还想找你算账呢。”
木瑾来宛城后最先宴请孟公子,他清楚孟家虽然在宛城,实力不比京城名门望族差,否则孟家也不可能把女儿嫁入次辅府,并得到次辅的看重。
酒宴上,木瑾同生**马的孟公子自豪般说起宝马良驹,还大度让孟公子随意试骑,本是为结好孟家,顺便结好孟公子的姐夫,同时木瑾也希望显示实力,哪怕这些宝马没有一匹是木家能拥有的。
他来宛城接下的骏马即便有银子也买不到,不是英国公面子大,如何能让沐世子割爱?
别说木家,就算是永安侯府都未必能有一匹。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微微卷起的车帘后,柳三郎悠然安坐,折扇合拢轻轻点着掌心,似笑非笑的眸子闪过一抹自得。
被慕看穿令他有点伤自尊,然争吵的两人谁都没有发觉他暗中的布置。
可惜……没能给孟公子一个深刻的教训,慕突然出手,令柳三郎的计划只成功一半。
不过木瑾为向侯府交差,他不会轻易放过孟公子,而孟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独苗被木瑾威胁责难,定然会反击……
柳三郎猛然打了个激灵,木瑾惹不起孟家,会不会去找慕?
他又给慕带去麻烦?!
实在非他所愿。
慕会如何想他?
一抹烦躁涌上,他缓缓坐直身体,轻声吩咐:“跟上去!”
书童听出公子爷心情大好,真是罕见啊,公子爷也有情绪外露之时?“是跟着孟公子?还是……”
“抄近路去静园!”柳三郎直接吩咐,“要快。”
在木瑾赶到之前,他得给慕提前报信。
柳三郎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还在同孟公子争论的沐瑾,欺软怕硬的东西,木瑾不敢得罪孟家,迟早会去为难慕,甚至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慕头上。
倘若他有孟家的实力,不,比孟家更强,是不是就能直接阻止木瑾?
如今他只能躲在暗处算计一切,慕说过,拳头才是硬道理,那份洒脱肆意,他何时能够拥有,何时才能走到朝廷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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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柳公子求见。”
胖丫提着裙子小跑到后院,圆溜溜的眸子盛满惊喜,“是柳三郎,柳公子。”
慕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的惊喜,好似柳三郎同寻常人没任何不同,轻轻撸着骏马的鬃毛,“倘若他全须全好的走进来,胖丫你便领他过来,他还是瘸腿的话……”
稍稍顿了片刻,慕玩味儿的说道:“直接把他的好腿踹断!”
胖丫吓了一跳,期期艾艾的说道:“我见柳三郎好似有紧要的事,他的伤腿许是刚刚好。”
“漂亮的少年欣赏欣赏就成了,对柳三郎要进而远之,看不透的少年长得再俊美也不能嫁。”慕拍了拍宝马的头,“你说是不是白云?”
宝马长嘶,大大的马眼认同慕,亲昵般蹭着慕的手心。
胖丫若有所思点点头,转身出门,不大一会儿,她领着,不,是紧跟着健步如飞的柳三郎来到后院。
“哈哈,白云,好样的。”
骏马嘶鸣伴随女孩子清脆银铃一般的笑声。
慕时而轻抚摸通身雪白唯有马头一点红的宝马,时而亲昵在宝马耳边喃咛几句,一向高傲的宝马好似撒娇一般舔舐她的掌心。
柳三郎停下脚步,不忍打扰少女同宝马亲近,然他不知从何而来一抹嫉妒窜上心头。
“你怎就没换身衣服?”慕拦着马头,斜睨柳三郎,“啧啧,茶水还没干,哎呀,还有点心渣滓,你这是被谁泼了一身?”
明知故问!
柳三郎面不改色,款款行礼,直裰上的脏污丝毫影响不到他儒雅完美的君子风度:
“慕小姐认得西北宝马良驹,这在京城名门府邸都不多见。马经上说,西北良驹性情同京城或是关外的宝马不同,饲养时亦是有区别,慕小姐手中拿得是……”
“好了,柳三郎。”慕晃了晃手中的马草,“你直说我不该懂得驽马,不该懂得西北战马的脾性得了。”
洒脱坦荡的慕反倒令柳三郎愣住了。
慕眉眼弯弯,笑容微甜,“我不只知晓宝马的脾性,还知晓这几匹宝马是……沐国公的。”
“柳三郎,你认识沐国公吗?”
“不认识!”
柳三郎异常诚恳,果决的摇头。
慕放开宝马,走向柳三郎,他不可能在历史上籍籍无名,恍惚般低咛:“你只是柳三郎,柳澈么?”
第三十七章 滚蛋
少女微微仰头,眸子宛若水晶盛满信任,相信他柳三郎不是无名之辈,只能窝在宛城做个秀才。
柳三郎思索该如何开口,既能保持他的秘密,又不至于令慕失望。
慕突然笑了起来,宛若哥们儿一般手肘顶了一下柳三郎的胸口,“美人计失败证明一来我的确不是美人,二来我确信你不会被美人迷惑。”
“慕……”
“我这是为你着想啊,自古多少英雄豪杰都败在美人计之下,别小看美人的力量。”
慕宛若看不出柳三郎僵硬的脸色,笑呵呵的说着:“我提前让你领略女孩子的魅力,省得以后你被女孩子骗出秘密。”
柳三郎有才有貌,竟然声名不显?
慕推测也许他就被某个美人磨灭了英雄奋进的气概,安心在宛城做个土财主。
慕刨除故意‘折腾’柳三郎的荒唐念头外,最接近事实真相柳三郎根本不姓柳,他极为有可能就是慕灵魂被困在灵牌上时听到的,闺秀们口中帝国第一金龟婿,比太子殿下更得皇上信任的魏王世子!
数遍宛城优秀男儿,除了柳三郎外,慕不信谁能成为十年后权倾朝野,帝党和后党之争的关键人物魏王世子。
“三郎啊,别小看女人,最复杂的人当属女子!”
“……”
柳澈被慕老气横秋般教训一句,恬淡的回道:“我终于明白为何陈四郎对你……”又恨又爱了。
“陈四郎以后也是我朋友了,他今日有出面帮我呢。”慕唇边浮现一抹得意,“以后你和他争科场魁首,乡试解元,我真不知道站在哪一边啊。”
那副为难的样子令柳三郎抓狂,谁同慕是朋友?
相信陈四郎也同他一个念头。
慕坐下一旁的石凳上,身子笔直,双腿自然而然分开,苦恼的说道:“其实我不知怎么做个女孩子,只觉得她们很是柔弱,需要保护疼惜,方才她们看我的目光有点……”
就她这坐姿绝不是闺秀们该有的,慕云是不是一直把妹妹当做男孩子养?
“太热切了。”慕记得以前在西北有不少的闺秀就这般爱慕的望着她,那时西北名媛比宛城的女孩子更疯狂,怅然抚了抚鬓角,“我只想做个女孩子。”
柳三郎坐姿潇洒,不同慕似一杆长枪,带上稍许慵懒,直接点明厉害,“你这辈子别想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你很会打击人呀。”慕冷哼一声,把胖丫留下的茶盏向柳三郎面前推了推,端起另外一杯,毛嘟嘟的眸子闪过光亮,“不正常的女孩子也是女孩子嘛,横竖我总能找到男人娶我回去,同我生儿育女。”
“你的志向就是找个肯娶你的男人?生下一群儿女,相夫教子,整日在内宅厮混,于锅碗瓢盆为伍,操持生活琐碎之事?”
柳三郎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狐疑看着犹如同知己畅谈人生理想的慕,她是真挚的,坦荡的。
“你以为做这些事很容易?”慕苦恼的回道:“我觉得比打仗还要困难,我现在连采买的账本都看不明白,不清楚该怎么梳妆打扮,甚至不知如何约束管教后宅的仆妇。”
前世为将她身边都是猛汉子,直来直去,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以拳头气力定胜负。
只要她下得命令,他们完不成,直接军法处置。
她会看粮草支出账本,十几万的银子在手中来来去,她连眼睫都不眨一下。
甚至她懂得如何向朝廷讨要军需粮饷,如何同户部那些官僚们扯皮。
前世的经历和掌握的技能显然不适合用在后宅的闺秀和妇人身上。
慕指望柳三郎帮她。
柳三郎眼睫轻颤,垂放在膝盖的手指屈起,脸庞似裂开一道缝隙,他就像在后宅厮混的男人?
他根本不知怎么做个女孩子!
不过他是不是去看看大秦帝国的将军们是否同慕有几分神似,尤其是慕口中提过的沐国公,她好似同沐国公一家颇有渊源。
沐国公一妻两妾,儿女成群,其中以沐小将军,沐世子最为出众,要战功有战功,要人品有人品,是大秦帝国公认的将星。
莫非慕看上沐国公世子?
慕突然意识到自己同柳三郎好似太亲近了,倘若柳三郎就是魏王世子,她还是对其敬而远之才好。
风光霁月的魏王世子肃清政敌的手段让沉浮宦海多年的官员都觉胆寒。
然而翩翩的柳三郎就是有种令人亲近的温润气质,很容易放下对他的戒心。
连慕都被他不知不觉影响了。
她可不是因为柳三郎将来是魏王世子就同他品茶聊天。
“小姐,小姐,不好了。”
胖丫再一次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木公子直接闯进静园,大吼大叫说是让您赔偿他的宝马,咱们静园所剩的仆妇拦不住他。”
慕迎向胖丫,眼见胖丫着急得眼圈泛红,快哭了,笑道:“静园是我的产业,我让谁进来,谁才能跨进静园的门。”
“可是小姐,他说……说是您的兄长,长兄如父……”
“他不是我哥哥,我永远不可能认他为兄。”
慕大步流星向前院走,胖丫在背后看着小姐不甚高大,然异常有安全感的背影,心头的担心卸掉了一大半,没什么难事是小姐解决不了的。
木瑾木公子算老几?
提起裙子,胖丫颇有底气紧跟着慕。
柳三郎被慕撂到一旁。
他缓缓站起身,方才同慕亲近的白马啪嗒啪嗒小跑过来,在他面前微微垂头,柳三郎学着慕撸鬃毛动作,轻轻为白马梳理鬃毛,望向天边张牙舞爪好似要抓住最后落日余晖的火烧云,“白云,我带你主子回京,怎样?”
回应柳三郎是白马的长啸,似赞同,又似在嘲讽他异想天开。
木瑾同孟公子大吵一架后,携怒直奔静园,闯进门来,大喊大叫,“慕,你给我出来,把我的宝马还回来……”
突破静园仆从拦阻,木瑾在静园如若无人之境,叫嚣一切都是慕的错,是慕让损失了宝马良驹。
木瑾眼前闪过一串残影,只是一晃神的功夫,木瑾手臂被人反剪,耳边传来漠然的声音,“我的静园,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嗖,木瑾臀部挨了一脚,他整个人飞在半空,刚刚越过静园的墙壁。
砰,他摔在静园的墙外。
慕对吓傻了木瑾随从道:“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
随从跌跌撞撞滚出静园的大门。
静园的大门缓缓合上之时,慕冷笑对爬不起来的木瑾说道:“马宝良驹谁能驾驭,就是谁的,倘若你不服气,尽管让人来静园同我比试驽马!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三次……三次之中只要你或是你找来的人能赢一次,十几匹良驹我双手奉还。”
随着木瑾赶到静园门口的孟公子盯着逐渐关闭的大门,呼吸急促,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眸子闪过独占慕的**。
向慕道歉的闺秀们也来到静园,无视狼狈不堪的木瑾,她们脸庞红扑扑的,双眸闪烁爱慕喜爱之色,“我只问一句,宛城还有谁?!”
当面叫板,直接硬碰硬,总比背后动用阴招更有激情,刺激闺秀们的感官。
孟公子被闺秀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弄得很不耐烦,称赞慕,他喜闻乐见,然而这群女孩子竟然爱慕欣赏慕?
“你们死心吧,慕小姐是不会看上你们的。”
“我们可以去静园,同慕成为手帕之交,而你孟公子……”脸上有雀斑的女孩子嘲讽勾起嘴角,“只能在静园外,慕根本不会搭理你这个有妇之夫!”
第三十八章 再伤
以前慕名声不好时,都没听说慕自甘为妾。
此时让慕做妾,简直就是在侮辱慕!
即便内心还对慕有所保留的人都不忍心让那般骄傲潇洒的慕做妾,只是想一想都觉难受。
孟公子被闺秀堵得说不出话,原本他是看上慕颜色好,做妾也不算委屈了她。
慕成了他救命恩人,再做妾的话岂不是恩将仇报?!
即便慕进门后,他一颗心都偏给慕,到底慕还要在夫人面前矮上一头。
他轻轻摸了摸脸颊上的淤青,眸光闪烁,片刻之后,他对挑衅的闺秀挤了挤眼睛,“你们等着看我迎娶慕那一日!”
撂下誓言,孟公子不再理会木瑾,转身离去。
木瑾在随从的搀扶下,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他发髻散乱,衣衫满是灰尘,包扎的断指处渗出血儿,经过方才重重一摔,他感觉浑身骨头疼,内脏因从高处坠下而移位,哪都不舒服,挨了慕一脚的后腰更是疼得直不起,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木瑾就没似今日受过这么多的苦难和折磨。
从记事起,他就是珍宝阁的大少爷,使奴唤婢,一声呼百者喏。
一旁的闺秀们忍不住笑出声,因木瑾的狼狈不堪。
她们的嘲笑似在沐瑾的伤口处撒一把盐,令木瑾更加恼火。
木瑾不曾想过被一个卑鄙不孝的慕逼到绝境。
自从慕随永安侯府回京后,他就没瞧得起一个关外归来的乡下野蛮丫头,哪怕事实证明慕才是他嫡亲的妹妹。
他的妹妹应该是才学品貌出众,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同窗们羡慕的才女。
同他一起长大,被他呵护的三小姐才是令木瑾自豪骄傲的妹妹。
慕竟然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她本该安静老实的待在静园忏悔犯下的罪过,等永安侯夫人安排她的婚事。
慕非要折腾出事,令他难堪并毁了自己的前程仕途。
这十几匹骏马决不能有失!
否则他会失去永安侯夫人的信任,更有可能得罪英国公,今日他在宛城的遭遇一旦传回京城,对他的才名是个极为严重的打击。
何况最令木瑾无法忍受得是三妹妹对自己失望。
三妹妹知晓事情始末不仅不会怪他丢失宝马良驹,还会好言好语安慰他,千方百计为他想办法,三妹妹最最善解人意,温柔贴心的女孩子。
绝对不似慕无情无义,只会动拳头!
嘶,木瑾揉了揉腰,慕踢人很疼。
他最差要把宝马良驹讨回来,决不能令三妹妹为难,使他的婚事出现变故,至于挽回名声,回京再想办法,横竖都是慕的错,他只管说慕野蛮粗俗,不顾兄妹之情,无情无义……
拿定主意后,木瑾宛若疯子一般,哐当哐当狠狠砸着紧闭的大门:
“慕,你给我出来!出来给我说清楚,私藏我的宝马你想做什么?以为这样我就会认你做妹妹,品行不端,无情野蛮的人永远做不了我妹妹!”
“啧啧。”
脸上带有雀斑的女孩子指着木瑾,询问同伴:“就他还是京城有名的君子才子?连人话都听不懂,只会汪汪叫唤。”
她家里没有读书人,父兄都是商贾,不知程门的地位,何况她是真心欣赏喜欢慕的坚强果决,同样悔婚的她更能理解慕。
木瑾的表现不堪入目,对他反感的闺秀不少,亦对他很失望。
宛城第一才女摇头轻叹,“名不副实。”
她父亲本就清高,自然养成她目下无尘的性子,哪怕知晓程门在读书人中的地位,仍然站在她欣赏叹服的慕这边。
其余闺秀或多或少有所忌讳,只是点头。
吱嘎,静园的门开了,胖丫轻轻巧巧走出来。
木瑾气势一顿,稍微退后两步,“……慕呢?”
一身的伤痛令木瑾有点怕见慕,谁知晓慕不会再打他一顿?
“我们小姐说,你再大吼大叫,就报官抓你蹲牢房,罪名就是扰民清净。”
胖丫底气十足,有小姐做后盾,她不必怕木公子。
“……慕!”木瑾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两个字嚼碎,“她还敢报官?你且让开,我亲自同她说话。”
虽是着急向慕索要宝马,木瑾不敢轻易再闯进静园。
胖丫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笑嘻嘻挂在静园大门的铆钉上,“这就是小姐的态度!木公子认字,便不用我重复一遍了。”
挂完牌子后,静园大门再一次合上。
木瑾看清楚牌子上的字,差一点呕出一口鲜血,仰天长啸,声嘶力竭般嘶吼,“慕,你辱我太甚!”
他的身体向后倒去,得亏仆从手疾,抱住备受精神和**摧残的木瑾,“少爷,少爷。”
木瑾面色铁青,气虚道:“走,走,我们回京。”
此刻他宁可不认识牌子上的字。
木瑾和狗不得入内!
这几个龙飞凤舞,有着苍穹笔力的字体和静园墙壁上两首诗词交相呼应,慕写给陈四郎的诗词只是挽回颜面,扳回一城的话,牌子上的字犹如匕首狠狠扎向木瑾的心窝。
太狠了!
有闺秀喃喃的说道,对静园的主人慕心存敬畏,一定要让慕原谅她们,否则自己的名字和狗并列……还不如死了干净。
“好,说得好。”雀斑少女眸子闪烁,佩服道:“我怎就想不出这句话呢?”
才女冷静的分析,眸子同样闪烁着敬佩,“这就是言辞的魅力。”
静园之中,柳三郎欲言又止,慕背对着他,同婢女嬉笑,商讨晚膳吃什么,一旁还摆着不曾干涸的笔墨。
“……你这么做彻底得罪木瑾。”
柳三郎亲眼见慕在木牌上写字,字体依然漂亮凌厉,是他苦练多年不能比的,“木瑾不可怕,永安侯府稍显得麻烦,然木瑾今次来宛城是为英国公的宝马,其中还牵连沐国公,你只怕不明白这两家国公府在朝廷上地位。”
慕回头看过来,眸子清澈干净,柳三郎默然片刻,“你知道?!”
“柳三郎,你说人一辈子有多长?”慕问出一个令柳澈意外又不好回答的问题。
她好似没打算听柳三郎的答案,“也许明日,后日,出门遇上意外,就死了。”
柳三郎眸子深沉,掀起一丝莫测的波澜,英国公也好,沐国公也罢,甚至程门都交给他好了。
横竖不为慕,他也要一个个解决他们。
“其实死亡没那么可怕。”慕在这方面自认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人有许多的活法,谨小慎微是一种,谋而后动是一种,步步惊心隐忍内敛又是一种,我选择人前直接报仇,快意恩仇的活着,万一意外降临,我才不觉得亏。像你……万一有意外,你以前的内敛隐忍都白费了。”
语调转为轻松调侃,慕若有所指。
少女的身上似有一层光晕,衬得她姝色难得,美人倾城。
斑驳的树荫笼罩两人,他们默默对视。
慕每每语出惊人,令他意外,亦不得不多思。
“我不愿惹事,一旦出事也不怕事。”慕微微扬起头,“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这世上的人能乃我何?我行事称不上光明磊落,然亦无愧内心,何必担心亏欠我的人找上门?”
“你的变化太大,永安侯府没准会拿此事……”
柳三郎眸子一变再变,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慕的改变,永安侯夫人怎会看不出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慕犹如换了一个人。
慕扯了扯嘴角,“怕她发觉便拘束自己的性子,活得也太憋屈。倘若永安侯夫人看不到木瑾的伤势,我不在意也给她两拳!不知挨拳头会疼的人,我还真没见过。”
眼见慕潇洒转身,柳三郎追问道:“倘若木瑾请来同你比试的人是沐国公世子呢?”
慕微微一顿,一字一句道:“倘若他为几匹骏马就来宛城,埋葬在玉门关外的英魂会……哭的。”
第三十九章 闺蜜
慕没有留客,柳三郎慢慢向静园外走。
他神色颇为凝重,来到门口时,听见又有人拜访慕,不由再一次放慢脚步,见到是宛城颇有名望的闺秀,微微扯起嘴角。
闺秀们自然也见到‘腿伤’痊愈的柳三郎。
一如既往的君子如玉,风度翩翩。
女孩子们脸庞绯红,眸光含情。
柳三郎轻轻一礼,从容不迫不紧不慢的离去,风姿卓绝的背影惹得女孩子心若小鹿乱撞。
等柳三郎消失在视线之外,她们才平稳好心绪,狐疑互相看看,弄不明白柳三郎腿伤怎么突然就痊愈了?
“方才光顾看他盛世美颜,竟然忘记他的伤腿……”
女孩子们点点头,见到柳三郎哪还想起旁的事。
“我更诧异他来静园做什么?”其中的女孩子小声询问,“莫非是来找慕……慕小姐算账的?”
“你觉得像吗?”
立刻有人反驳,柳三郎君子风范深入人心,即便当初整个宛城都对慕踢断他的腿义愤填膺,柳三郎也没说过慕一句坏话。
当然他也没为慕踹断自己腿的事解释过!
“柳公子是来向我们小姐报信的。”胖丫自豪的说道:“我们小姐才不怕木瑾呢,他呀,小看了小姐。”
说到慕,胖丫一脸的信服膜拜,此时有人敢说小姐一句坏话,她能同那人拼命。
“这倒也是,就凭慕挂在门口的那块牌子,没什么人能讨到好处。”
闺秀们再一次齐齐点头,内心深处依然好奇柳三郎为何同慕交好?
亦有闺秀暗赞柳三郎君子风度,不仅不怪慕,还主动来向慕示警!
客厅中,慕稍显紧张,笔直坐在椅子上,手心微微泛着冷汗,一会儿会有一群女孩子到来,她该怎么办?
是主动迎接攀谈呢?
还是矜持冷静的坐着?
她总不能拿出前世的做派,即便再好奇也只能冷漠疏远对待女孩子。
更不能把娇花一般的女孩子当做属下教训。
她终于可以同女孩子一起说悄悄话,做针线,甚至拌嘴吵架……啊,慕心情格外激动,偏偏她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严肃,看不出任何喜悦之色。
又因她内心紧张,外放不少令生人胆怯的压力,弄得迈进客厅的闺秀们怯懦不敢言语。
她们不出声,慕更不知该说什么,两方面面相视。
脸颊上有雀斑的女孩子鼓足勇气,轻声道:“我是……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不该因王管家胡作非为就误会了你。”
底气渐渐不足,其实她们背地里说了慕不少的坏话,以慕惩治刁奴和木瑾的手段,不知会怎么对她?
“你是杨柳,杨小姐?”
小慕的记忆中有她,亦有几乎在场所有女孩子的名字,其中杨柳和宛城第一才女谢莹记忆最为深刻。
杨柳的父兄对杨柳的疼爱令她羡慕,杨柳有危险时,她的父兄第一个出现,即便杨柳做错了,他们也维护她。
杨柳拥有得亲情和父兄的疼爱,恰恰是小慕最渴望得到的。
亦是慕也曾羡慕不平过的。
至于谢莹……慕羡慕她文采,谢莹的父亲不曾因她是女孩子就不教谢莹读书识字。
在关外时,小慕为父兄放弃了许多东西,从没进过学堂。
不多的记忆中,她曾经偷偷在学堂外听过教书先生教课,繁重的农活和家务让她疲惫,哪有功夫时常偷听授课?
唯一会得几个字,还是慕云教她的。
“是,我是杨柳。”
谢莹在杨柳之后站出来,亦出声道:“慕小姐的书法很有功底,不知可否同我交流一二?”
“当然,能同谢小姐切磋交流是我的荣幸。”
慕唇边浮现一抹微笑,令人心生亲近。
一旁的闺秀们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一个个主动向慕道歉。
“不怪,我不怪你们。”
慕缓缓起身,有几许尴尬,亦有几许不安,直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以前我亦有错,脾气太急,总想着同你们交好,可用错了方法。再加上耳根子有点软,错信王管家,以为你们瞧不上我。”
小慕的确做了不少很可笑和令人鄙夷的事,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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