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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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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反对兴建女学。”
御史于大人站出来,他是最最正统的读书人,从来都秉承着女子无才便是德,也是皇上的铁杆,几次为皇上顶撞太后娘娘。
他行事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在御史中是最有威望的一人。
亦被皇上所信任看重,被称为清廉的楷模。
皇上看了于大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反对的话,于大人就辞官吧,见到慕后,朕认为不需要再同你解释什么。”
“无庸收了他的官印,官袍,送他返乡。”
“遵旨。”
无庸公公领着小太监上前,直接摘了于御史的官帽,于御史没有想到会遭遇这样的待遇,“皇上,您这么做是要堵塞言路吗?臣说得句句都是忠诚之言,秉承圣人教训,皇上切不可倒行逆施,乱了阴阳纲常,助长女子的威风。”
“真正有自信的男子只会嫌弃身边的女人不够出色,压制女子才干,让她们变得愚蠢从而衬托自己的男人,朕不敢用,自身再有才学也不敢用。”
皇上展现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哪怕他昨日才说过于御史是个好官。
儒雅的皇上令人亲近,但冷漠的皇帝令人畏惧。
倘若皇上一早这般行事,太后娘娘早就消停了,不过柳三郎亦明白若是皇上冷漠无情,也不会有这么多真心追随他的人。
“儿女生下来后,第一个见到得就是母亲,优秀的母亲言传身教,自然儿女会懂事知礼,以后进学后也不至于瞧不起自己的母亲。没有人能代替母亲对女儿的影响,虽然今日太后娘娘同朕意见不合,但朕从不后悔让太后辅政十余年。”
皇帝转过身,面向太后,文质彬彬的躬身行礼:“朕感激母后对帝国,对儿子的付出。”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又有被内侍拽走的于御史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朝臣们纵然反对也不敢出声了。
皇上正在兴头上,此时不赞同皇上,没准会被皇上记恨,被当做太后娘娘的党羽。
皇后娘娘领着众妃,以及三位皇子和几位公主闯进慈宁宫,后妃跪了一地,也不说话,只是恳求般看着皇上。
而三个由太后娘娘抚养长大的皇子泪眼朦胧,“求父皇不要再同皇祖母争执了,皇祖母这些年不容易,对父皇尽心尽力,皇祖母……她只是怕父皇行差踏错,并非父皇所想争权夺利。”
太后娘娘扯了扯嘴角,皇上只有三个儿子,如今都被她死死攥在手上,她白养了个儿子,却养出三个听话的孙子。
皇上身体羸弱,便是纳进宫的女人再多,怕是也没有皇子降生了。
他只能在三个皇子中选择继承人。
太后略有遗憾看了一眼站在柳三郎身边的魏王,可惜啊,魏王怎么就被皇上笼络了过去?
她悄悄握紧凤袍内的先帝遗照,魏王若是为了儿子投靠皇上,他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魏王的儿子可不只有柳三郎一人,皇位却只有一个。
“好孙子,祖母没白疼你们。”太后娘娘起身,走到皇子们跟前,抱抱这个,摸摸那个皇子的脸庞,热泪盈眶,“你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祖母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也不会同你们父皇过多计较。”
太后娘娘站直身体,冷静的说道:“皇上同哀家到内殿一叙,如何?哀家给皇上说个事,亦要给皇上看一份先帝留下的遗诏。”
果然,太后娘娘手中有遗诏?!
不是传言,是确有此事!
本被木齐抱着的慕不安动了动眉头。
“,爹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木齐此时已经顾不上皇上了,他被浑身是血的女儿吓得六神无主,万一有个好歹,他可怎么办?
沐国公哭唧唧跟着木齐,因为中毒他脚下无力,只能扒在木齐的衣服,“她没事,没事的。”
不亲耳听到她平安无事,沐国公也不会安心。
谁也没顾上被倒掉着沐世子。
“遗诏吗?魏王……魏王是不是在皇上跟前?”慕感到眼睑很重,根本真不开眼,她方才是晕过去了,除了累之外,还有一点不可告人的情绪不知该怎么面对皇上。
所以她放任疲倦涌上,自己陷入黑暗,可是听到皇上因她兴办女学的旨意,她又清醒了,比她自己得到封赏还要高兴。
开设女学未必就能男女平等,女学却是可以提升女子的地位,这是进步。
慕从不想过自己一枝独秀,她代表不了所有女孩子,只有女孩子整体实力增强,地位才能提高。
“魏王在,在皇上身边。”
木齐哽咽道:“皇上会记得的,记得你同魏王那番话。”
慕嘴角浅浅勾起弧度,“不需要,只要皇上坚持下去,我就很高兴了。”
改变一个时代的认知,太难,她没有皇上的魄力和勇气,只能助皇上走得这革新之路顺畅一点。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太后要什么
有慕暗暗被自己感动哭了,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高大上了,当机会降临时候,她总会义无反顾的做一些事,做了许多出尽风头的事……在遥远的记忆中该说是大女主,超级玛丽苏,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只有她自己明白为了后世人眼中的玛丽苏光环,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汗水,多少次危在旦夕,多少次日夜不停的锻炼,又有多少次她衡量得失,为胜利葬送一些泯灭良知。
总算卸掉了少将军一切责任和重任,可是重生后,她怎么又让自己涉及朝政如此之深?
莫非她不能过平淡悠闲的日子?!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慕在心里对自己保证。
“皇上只是前进一小步,却是时代的一大步。”
慕感觉自己可以放心的昏过去了,皇上大局已定。
就算太后娘娘有先帝遗诏,魏王自己都站在皇上这边,那份遗诏的杀伤力会减弱许多,顶天能让太后娘娘保持最后的体面……若是太后娘娘除了遗诏外再没有牵制皇上的底牌,皇上真有可能直接把太后送去风景好,风水好的景山。
最后看了一眼沐国公,慕向抱着自己的木齐怀里靠过去,轻轻还了一声:“父亲。”
木齐差一点把女儿扔到地上去,眼见到沐国公脸上的羡慕嫉妒,他没有听错,女儿叫得是他。
“我……我……要去找大夫。”
木齐紧了紧手臂,女儿的脸色太苍白了,再耽搁下去怕是流血更多,进而影响女儿的寿元。
他抱着慕跑出慈宁宫,完全忘记执意同他一起来看侄女的杨总兵的存在。
杨耀是个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被儿子支撑着,眼见跑出去的二哥,摸着下颚根根宛若短针的胡子,骂了一声:“二哥的女儿他奶奶的厉害啊,被我家小子强多了。”
说得他儿子抬不起头来,可他又不能否认父亲的话,毕竟他的确不如慕多了,有这么个妹妹,做哥哥得压力很大啊。
******
侧殿之内,皇上慵懒坐在罗汉床上,不紧不慢把玩扇子,文雅矜持,一如他多年给太后娘娘的记忆。
倘若不是方才发生的一切,太后还会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无害文弱,且听话的人。
太后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不该在以为自己病重将死时把玉玺交给皇帝,自从掌握玉玺之后,皇上便掌握了主动,逼得她在朝中步步后退。
她该学一学前朝的刘太后,直到故去才交还玉玺,不该一时心软,放纵皇上时常出宫。
以前她盼着皇上出宫涨一些见识,知道百姓疾苦,可她没想过皇上利用出宫的机会培养笼络许多的人才!
是她给了皇上同自己抗衡的资本。
“你就不想拿回遗诏?”太后远不如儿子能沉住气,也是,皇上在她手下可是忍了十多年,早就练出来了,如今大势在握,皇上比她从容得多。
皇上用扇子点点额头,笑容温柔,“先帝的遗诏?谁能证明遗诏是先帝所写?朕连祖宗立下的规矩说改就改了,就算百官都说遗诏是真的,朕就是不听,不遵遗诏,又能如何?”
“百官会把朕从龙椅上赶下去吗?”
“还是慈宁宫外忠诚于朕的天子亲卫会会帮着您谋逆?”
皇上笑容越发明媚温雅,“对了,不是娘娘您,朕也得不到沐少将军训练的死侍,有这支精锐在侧,天下,朕皆可去得。”
太后面色一白,坐在了一旁,有几分遗憾亦有几许的挫败,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整个人一下子似老了几岁,“哀家小看了慕,真该多听听红莲的话,不当轻视慕。”
倘若她能把慕笼络过来……都是嘉敏那丫头在她耳边的嘀咕慕华而不实,徒有虚表,这才让她错过笼络慕的机会!
真正徒有虚表的人是沐世子!?
连太后都不相信沐世子就是昔日名震天下的沐少将军了,不是沐世子背后有高人指点,就是西北那边的战事多是夸大其词,他们合伙骗上折子骗了皇上,把小功说成大功劳,再一个原因沐世子……是冒名顶替,窃居旁人战功的无耻之徒。
看死侍的战斗力,太后觉得后一种可能更大一点。
太后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嘉敏县主和沐世子身上,不是他们误导,她未必会败给皇上,以她在女子中威望,慕那样的女孩子该是推崇她的。
只要她对慕示好,不愁慕不站在她这边,没准还能凭着看重慕把爱女如命的木齐拉拢过来。
她看准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时候竟然看错了嘉敏县主,听信沐国公夫人的暗示认为嘉敏县主就是帮助沐世子的能人。
嘉敏是比寻常女孩子聪明,但在绝对实力面前,她连给慕提鞋都不配!
不过是女孩子的小聪明罢了。
“哀家输得不冤枉。”太后娘娘平静下来后,恢复了几分摄政时的风采。
承宠先帝时,她亦是小心翼翼,不敢轻视任何人,在后宫倾轧中护住一双儿女,杀出一条血路。初摄朝政时,她仔细谨慎,每一个决定都要推演个几遍才宣读而出。
何时她把谨慎丢了?
太后眸光深邃,“哀家许是真得老了。”
虚弱的话锋一转,太后轻声说道:“你不在意遗诏,哀家底牌尽出的话,就算无法反败为胜,也能让皇上不好过,江山破碎,内外交困,皇上怕是不愿意看到吧,分封到各地的王爷可不见得都老老实实的,他们虽然没有兵权,但还有一些护卫,也有人养了一些死士。”
皇上慢条斯理抬眼,同太后对视片刻,“朕一直想知道,您当日是如何狠得下那份心?这些年您礼佛可让您心情平静?”
“没有哀家当日狠心,就没有你的太子之位!”
太后嘴角抽动两下,挺直腰杆,错愕道:“你是从何处得知那个秘密?皇上,是谁告诉你的?”
莫名的太后面色紧张迫切想要问出答案。
皇上避重就轻,答非所问,“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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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谈判结束
太后娘娘知道的秘密,他知道。
她不知道的秘密,他亦知道。
虽然他占据优势,在摊牌开战前,给太后最后一次机会,但是现在为江山平稳,为了无法宣读于口的秘密……他还得同太后讲和。
只要太后不提太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下来。
谁说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
起码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无法做到。
不是孝道压着他,而是他没有办法眼看着苦心经营的局面被破坏,眼看着帝国错失最后的崛起时机。
忍耐,从登上皇位后,忍这个字就成了他的座右铭。
心头这把刀狠狠的落下,皇上感到很疼,却无法向任何人诉说,便是木齐他们也不成。
倘若他不是一心把帝国挑在肩头,只做个平庸,不管后世荣辱的帝王根本不用再继续忍耐下去。
皇上透过窗户,看向夜空,眸子倒影着寒星,深沉而阴郁,他知道这一次自己还要忍,而他的耐性也几乎消失殆尽。
“您也承认输了。”皇上给太后划下谈判的底线,“胜者王侯,败者寇,您要求太多,就算朕能为江山答应,追随朕的人未必会劝朕答应,您老了,朝政就不用你费心。”
太后还在琢磨皇上从哪里听到那个秘密,听到皇上的要求,立刻说道:“不行,哀家起码要看到朝臣的奏折。”
“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皇上缓缓的起身,却是干错利落向外走,“朝臣还在外面,您尽管拿着遗诏当众宣读,看看魏王会不会被遗诏拱上帝位!他做了皇帝后,会不会还孝顺你这个养母!他肯定追封生母为皇后,太后的,否则就是不孝啊。”
太后愣了片刻,咬牙道:“你站下,哀家……哀家可以同你商量一二。”
不说魏王能否登基的问题,就是现在魏王已经抛下太后,去捧皇上了,太后着实没有把握魏王在有儿子的情况下,听从她的吩咐……
“帝国少不了太子,皇上,哀家希望您能册立太子,以安天下之心。”
儿子已经近乎同她撕破脸皮,她教养长大的皇孙还是听话孝顺的。
三个皇孙不管是哪一个都比皇上乖顺。
她指望不上儿子,不如先舍下一些权力,那是因为这次败给儿子而付出的代价,她可以指望孙子,只要皇孙在朝上站稳脚跟,立得住,她完全可以借助孙子同儿子争权,在朝廷上布局。
现在退让一步,是为以后更近一步,化明为暗,悄悄得积攒实力,如同皇上所走的套路。
皇帝背对着太后,悄悄勾起嘴角,脊背依然挺得很直,“朕正值春秋壮年,龙体最近几年亦有好转,三位皇子都可册为太子,都是才干俱佳,朕早同您说过,朕还要再想一想,册太子的事……也不在谈判之内,您就不必替朕的继承人操心了。”
有几道人影晃动,急于同皇上谈妥条件的太后没有看到,便是她看到了,也不会多想。
皇上瞥了一眼人影,继续说道:“他们虽是不在朕身边长大,方才又为您触怒朕,违逆朕的心思,但终究是朕的亲生骨肉,朕打下来的江山总是要交到他们手上,朕再宠爱三郎,他也是魏王的儿子,何况朕一直把他当做……”
“罢了,朕就同您说实话,省得您误会了朕,朕看重三郎,是因为他能力出色,才华横溢,性情亦为朕所喜,朕知道他是魏王的儿子后,对长在乡间的三郎多了几分怜惜。他是朕给皇子留下的能臣干将,善用宗室子弟,总好过重用一些外人。”
“你就不怕助长他的野心?”
太后反问道,“哀家不大相信他位居人臣之后,不生出不该有的念头,皇上对他的宠爱,令皇子们都吃味了,他同皇子不和,又怎能做太子的臣子?”
皇上淡淡的说道:“朕也想亲自培养皇子,您肯放手吗?”
一句话就让太后哑口无言,皇上的叹息声好似针一般扎心,太后觉得自己养大的孙子,怎么都不会比皇上教养的柳三郎差,何况孙子占有大义的优势,皇上只会教柳三郎如何做臣子,她可以教导孙子如何成为帝王,掌握朝臣。
“哀家拿先帝遗诏还换不来皇孙的太子之位?”
太后从袖口中拿出黄橙橙的诏书,悬空放在烛火之上,只要皇上点头,这份遗诏就会化作灰烬。
皇上依然背对着太后,声音冷漠:“这是您唯一的要求?只要朕册太子,您就会放手?无论是朝政,还是教养太子您都会不闻不问?”
“……”
思索片刻,太后缓缓的说道:“哀家也不想朝政混乱,江山不稳,皇上再给哀家一个承诺,不动亲近哀家的朝臣!”
“喝,难道他们贪污受贿,才干平庸耽搁朕的正事,朕还要留着他们?”
“倘若他们真得不堪重用,被皇上抓住把柄,皇上自然可以处置他们。”太后勾起嘴角,这些官场老油条为自己的乌纱帽和荣华富贵着想也不会让皇上借题发挥,轻易抓到把柄。
皇上以前对朝臣多是宽和,以后也不会改变太多。
朝臣若是连成一片,便是皇上都觉得头疼呢。
有太子暗中帮衬,他们的官帽没那么容易丢掉。
“册立太子,自然有太子太傅代替哀家教导太子,皇上也会培养继承人,哀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以后除了太子来慈宁宫请安,哀家保证不单独召见太子,太子的学业和生活起居全凭皇上安排。哀家也会把后宫交给皇后,或是皇上信任的宠妃打理,哀家只在慈宁宫中荣养。”
这是太后最后的底线,再退的话,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皇上嘴角翘起弧度,“朕还要思考册立谁为太子……”
明显是推脱之词,太后岂能让皇上如意,衡量三个孙子听话与否,说道:“自古以来立嫡立长,皇后无子,自然要立长,皇长子人品出众,端方谦和,当为储君。皇上意下如何?”
突然转过身,皇上漆黑的眸子看向太后,有几分不愿不甘心,缓缓吐出一个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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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请罪和冒牌货
太后见皇上唇边的不甘心本该开心,然莫名感到一股危险,宛若她又一脚踏入混账儿子设下的陷阱中去了。
是不是她太多疑?
太后按着发涨混沌的额头,不服年岁是不成的,在精力上已不如从前,经历方才一切,太后耗费许多的心力,对着皇上道:“明日皇上就颁布圣旨?!”
“朕可以今日就宣布册皇长子为太子,然后按照母后的意思给太子选太子太傅,至于太子妃的人选?”
皇上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您不是早就认定了吗?朕会直接给他们赐婚,不过成亲的日子还要再拖一拖,毕竟太子大婚,需要准备的事很多,何况自古都是先立业,后成家,太子也需要有所作为,以安臣心,证明太后您主张册立他并非只看重他是皇长子。”
太子不立刻成亲,正合太后心意。
原本她是看重嘉敏县主的,然而经过今日的事后,太后岂能再让嘉敏县主去做太子妃?
就看她那没用的哥哥,她不仅帮不上太子,更有可能拖累太子。
“皇上也该明白册嘉敏县主为太子妃只是哀家的戏言,做不得准……”
“太后可以戏言,朕是一言九鼎。”
皇上已经走出侧殿,见到难掩狂喜之色勉强镇定的皇长子,以及孱弱儒雅酷似自己的三皇子。
三皇子温润的眸子纯粹而干净,好似一眼就能看到底一般。
他为长兄被册为太子而欢喜,为二皇兄拂袖而去而忧伤,为方才顺着哥哥们替太后求情而愧对父皇,以上种种情绪都能从三皇子的心灵窗口看出来。
三皇子是个很让人疼惜的孩子。
过于羸弱的身体让他轻而易举得到旁人的关心,很少有人忍心勉强了他,连太后都把他当做心肝似的疼着。
皇上目光只在身上匆匆扫过,并未询问二皇子去了何处,“朕奉太后娘娘的懿旨册皇长子为太子。”
太后娘娘追过来,仍然没有挡住皇上下面的话。
“嘉敏县主品行端庄,淑雅贤惠,承欢太后膝下,孝顺温良,未立太子,太后相中她为太子妃。”
太后眼见着大势已去,根本无力阻止皇上,挫败般闭上眸子,好在皇上推后太子大婚之期,总有回旋的余地。
嘉敏县主跪在地上,眸子璀璨明亮,方才为兄长担心的眼泪尽数退了去,以后她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
太后娘娘虽然处于劣势,但皇上肯册立太子,显然太后娘娘保住了最后的尊荣,自从来到京城,亲眼见到太后娘娘所掌握的权力,她就以太后为目标,以后也要做辅佐皇帝的太后娘娘!
而且她会比当今太后聪明,不会让儿子脱离自己的掌握。
“古之有言,阴阳调和,鸾凤和鸣,乃兴国安邦之兆,朕尊太后之命,夺嘉敏县主封号,册沐氏为太子嫡妃,以安民心,待沐氏从女学结业,再同太子大婚。”
嘉敏县主的封号没了?
此时沐桦只有欣喜,自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嫡妃了,不比区区嘉敏县主尊贵?
太后眼珠转了转,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喜不自知的沐桦。
沐国公暗暗咬牙,正准备站出来,皇上突然加快语速:“太子嫡妃的宝册朕已经则成礼部制作完成,今日便写上沐氏的名字,赐给沐氏宝册。”
“遵旨。”
礼部的官员立刻去办此事,这些宝册都有一定的旧制,只需要刻上名字就成,每次册封太子妃,都会点名太子妃乃名门闺秀,出身高贵,便是出身低的人也会抬一抬娘家地位身份,这一次册太子妃,皇上竟然对沐国公府只字不提。
就算沐世子让人失望,也不至于……有聪明的朝臣,立刻想到方才皇上让锦衣卫慕云去西北彻查沐家的事……这是对沐世子的战功起了疑心?
沐家胆大包天虚报战功?
不对,帝国对战功的核实一向严格,沐世子那一战的确打得很艰苦,拼死才赢下来的。
谁肯把这样天大的功劳让给沐世子?
沐国公感到四周怀疑探究的目光,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下来,“皇上,臣有罪!”
刚刚被人解开束缚的沐世子正是头晕脑胀之时,胸口已经被血染透了,身体虚弱得随时都会昏厥过去,没来得及为妹妹被册为太子妃而高兴,就听到父亲字正腔圆的请罪。
“……”
沐世子想要开口阻挠父亲,母亲诸多安排,当日又有她的配合,除了至亲的人谁都看不出端倪,即便锦衣卫的慕云去查证也查不出什么。
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
活着的人都把沐世子当做少将军。
他打不过慕是弱了少将军的名头,可是哪个男人能打得赢慕?
慕根本就不该是女孩子!
倘若觉得他输得丢人,谁行谁上啊,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还不如他呢。
因激动和中毒,沐国公咳嗽着,又因对女儿的愧疚,老泪纵横,沐国公泣不成声,“臣……”
皇上并没有任何不耐烦,重新坐回龙椅上,示意朝臣命妇起身,但是却没让他们退下,只轻声吩咐无庸公公把堵塞在慈宁宫的侍卫遣散。
太子妃沐氏本能感到父亲将要说出的话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连忙起身小跑到沐国公跟前,拽住他的衣袖,“父亲所中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开,皇上肯定会给您做主,不会让毒害您的凶手逍遥,知道父亲担心我和哥哥,您等脑子清楚了,拔出毒素,再同皇上请罪不迟。”
沐国公亲口说出请罪,太子妃便是再能言善辩也改变不了已经出口的请罪话语,只能打着马虎眼,含混过去,一会儿再想个借口。
“……放手。”沐国公想要甩开太子妃,到底如今力气比太子妃小,怎么都推不开眼前挡路的太子妃。
太子妃眸子深暗,悄无声息在沐国公身上的穴位处按了一下,她听从母亲安排,学了一些东西,用在旁人身上还不成,但用在父亲身上,她还是能做到的。
皇上眼见沐国公挣脱的力度越来越小,本没有指望沐国公能说出实情,已经认定的事,不需要沐国公的人证言……沐国公夫人手捧一封书信披头散发冲进慈宁宫。
第三百二十五章 双生子,各有所长
太子妃沐氏能拦住沐国公,挡不住沐国公夫人。
毕竟她那点伎俩都会同母亲学的,太子妃同沐世子目光碰到一处,这就是口口生生疼爱维护他们兄妹的父母?!
沐国公夫妻怕他们不死还是怎么着。
沐世子难以压制对母亲的埋怨,那封书信他太熟悉了,就是她的遗书绝笔。
柳三郎从沐国公夫人身上移开目光,他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抢下书信,警告沐国公夫人别再糟蹋少将军了。
虽然沐国公夫人有意说出实情,少将军得到该有的尊荣,可是沐国公夫人是明白掩饰不住了,用少将军最后的绝笔为儿子脱罪!
他很心疼战死的少将军,她竟然有这样一位狠心绝情的母亲,好似生为她的女儿活该就要为儿子奉献牺牲一切。
抢夺女儿所有只留给儿子!
柳三郎看了沐国公夫人后,对自己偏心的母亲柳娘子也没那么愤恨不平了,起码柳娘子没有让他自己辛苦考取的功名让给两位兄长。
不过那是因为哥哥们也能考取功名,无需他让功名。
他因为母亲偏心而心冷,对母亲柳娘子本能存着戒心,科举功名只是小事,魏王的爵位才是大事。
柳娘子肯定支持长兄。
同早已对母亲亲情绝望的柳三郎不一样,少将军一直是个孝顺信任母亲,心疼敬重兄长的好女孩。
对敌人狠辣从不留情,同朝臣虚伪,但她从未把这些用在母亲和哥哥身上。
可是这样一个潇洒,勇敢,坚毅果决的女孩子竟然死在这样龌蹉的算计下,她便是死了也摆脱不了被母亲利用,她太冤了!
老天爷怎能忍心不给她重生的机会?
“皇上,这是少将军的亲笔所写的书信,也是他在出征前再三要求我……”沐国公夫人双眸通红,好似失去了最疼孩子的母亲,令人同情,“再三恳求我和国公爷,恳求我们给世子正名。”
无庸公公得皇上授意,走到沐国公夫人跟前,拿起书信,莫名他感到这封外皮沾满血迹的书信中记载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书信很薄,却有千斤重。
他毕恭毕敬,弯着腰,曲着膝盖把书信承给皇上。
皇上深深睨了一眼几乎哭得昏厥过去沐国公夫人,直到沐国公夫人哭声小了,皇上才接过书信,手指似有似无的摩挲着书信上的血迹,“她是怎么死的?”
“皇上?!”
沐国公夫人愣住了,没有看书信,皇上就知道少将军已经死了?!这……这让她该如何接下去?
“告诉朕,她是怎么死的?!”
皇上面色铁青,瘦削的身体坚如磐石,却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固执般推开无庸公公递过来的茶盏,眸子好似能吞噬人的灵魂,冷成冰渣子,“说,咳咳,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便是方才皇上同太后娘娘冲突时,也没见皇上如此激动。
太后抿了抿嘴角,自己这个儿子怕是看上慕了!
这反倒有趣了,柳三郎摆出一副非慕不娶的样子,同慕青梅竹马,情分非比寻常,若是皇上从他最疼爱看重的侄子手中抢女人……太后眸子亮了一瞬,魏王是不是还会继续跟着皇上?
柳三郎是为了荣华富贵让出女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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