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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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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前靠近沐国公,沐国公却是向旁边闪开,站到柱子后,沐国公夫人眸子暗淡一分,他连照射在地上的影子都不愿意让她碰触?
“国公爷身上还有旧伤,正是需要静养,以前儿子还小,家里家外靠您支撑,如今儿子出息成才,能干且得皇上信任,早该承担起沐家重任,况且还有女儿在旁相助,外面闹出的那点动静,用不上国公爷出面。”
沐国公夫人自信说道:“他们自会处理好的,断然不会坠了沐家的名头。”
“是啊,慕算什么?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嘉敏县主感到一抹不善的目光,茫然住嘴,母亲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自己?
沐国公内感伤道:“慕?果然是这个名字!”
“国公爷……”
“你不必多说了。”沐国公斜睨自己儿子一眼,“你们害怕什么?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大有人在,慕也只是同音而已,夫人竟然怕我见她不成?我便是再风流好色,也不至于对个尚未及笄,如同我女儿一般大的小丫头下手。”
沐国公夫人面容一僵,讪讪的说道:“妾身从不认为国公爷是好色之徒,您只有两房妾室,在勋贵人家算是洁身自好的,您正当壮年,就是再纳几房姬妾为沐家开枝散叶,妾身也只会欢喜,以前是妾身不懂事,让国公爷为难了。”
“能闯过三关,在沙盘推演上击败世子的女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见见。”
沐国公眼角皱纹很深,“何况她为英魂请命,做了我想做,却无法做得事……”
“父亲,儿子只是一是不察,不是输给她!”沐世子再三强调,“回来后儿子仔细复盘,倘若儿子不是吐血,单凭着勇气面对面迎战,再而衰,三而竭,不讲究战法,她根本赢不了!”
“你忘了以前你是如何领兵出征的?在疆场上,少将军又何曾只注意战法?”
“……”
沐世子差一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笼在袖口的手再一次死死攥成拳头。
“世子,你不做噩梦么?”沐国公转过身,认真打量面前的沐世子,眸子深沉透着死一般的寂寞,“玉门关一战后,你就没有做过一次噩梦?”
“国公爷。”沐国公夫人将要出口的话,被一声断喝住。
“我在问世子,让他亲自回答我,总不会他连这个问题,都需要别人代替他回答!”
“……我……”沐世子面色惨白虚弱,“自是做过梦的,梦到……袍泽兄弟灵魂升天,永世享受福报,战功卓著的人证得果位,不受世间轮回之苦。”
“世子的意思是她已经去了西方极乐净土,再不会回到人间,再见到至亲家人?”
沐国公唇边噙着苦涩到极致的苦意,扶着额头,好似受不住明亮驱散一切阴霾的阳光,“罢了,你在自欺欺人,我何尝不是如此?当初既然那般做了,现在后悔忏悔又有何用?”
他推开沐世子伸过来扶住自己的手臂。
沐国公自己稳住摇晃的身体,下垂的眼袋破坏他五官的硬朗,“我整日不得安睡,一闭眼睛就能见到他们,她问我为什么?”
“明日我再请得道高僧进府,实在不成,我让女儿亲自去请法相高僧,他一定能排解国公爷的心魔。”
“夫人啊,国公府请到的高僧道士还少吗?”
沐国公苦笑,“外面不是已经传说我有出家斩掉一切红尘的念头?听了那么多的经文,同高僧恳谈过,我得出一个结论,夫人可想听一听?”
沐国公夫人面露犹豫,真心不想听,她不想做恶梦。
然而她的意愿从来无法左右沐国公。
“自己造得孽,永生永世都还不完,永远得不到解脱。”
沐国公一瞬苍老许多,步履蹒跚向府外走,“沐家的满门尊荣是列祖列宗和桦儿打下来的,我不能眼看着被世子毁掉。”
沐国公夫人尝到了血腥味儿,嘴唇上留下深深的齿痕印记。
“世子,我最后教你一句,一个连麾下将士都不肯入梦的人,不配为将!”
沐国公爬上马车,簇拥马车的侍卫中有一个身材魁梧,英俊沉稳同沐国公有八分相似的青年。他向沐国公夫人躬身一礼,翻身上马,挥手道:“去酒铺。”
马车很快行驶出沐国公府,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沐国公夫人冷笑一声,“什么沐家的荣耀被世子毁去?他还不是为让那个庶孽出头?”
“母亲切勿动怒,庶兄就是去了酒铺,也得不了好。”
嘉敏县主顾不上分析今日看到得蛛丝马迹,宽慰沐国公夫人,“慕宛若疯狗一般,见谁都咬上一口,哥哥不出面,反而更好,就让庶兄同一个女孩子斗嘴去吧,赢了庶兄也没光彩,父亲再抬举他也是白费心思,输了……他更加没脸同哥哥争什么了。”
沐国公夫人眸子冰冷,抓住嘉敏县主的胳膊,“沐家一切都是我生得……儿子争来的,贱人所生的庶孽从来就没有资格争,贱人只配被我永远踩在脚底下,仰仗我的鼻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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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父女
标识沐国公府邸的马车畅通无阻奔驰在京城的街道上,路上行人或是达官显贵,纷纷避让开去,来给太后娘娘贺寿的番邦使臣见到马车上插着的黑红旗帜,纷纷弯腰脱帽致敬。
沐国公生出个战神一般的少将军,同他们交战从来没有败过,虽然他们国家总是输,他们面上无光,只能臣服帝国,少将军是导致一切的真凶,可是他们仍然敬佩战无不胜,锐不可挡的少将军。
玉门关那一战更是让他们发自内心的佩服以弱胜强,打破重围反败为胜的少将军。
正因为有铸就英明的少将军存在,他们这些人才会来帝国朝拜,轻易不敢再开启战事。
少将军还活着,同帝国交战当慎重啊。
见到使臣一反常态般变得谦卑,陪同使臣的朝廷官员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异常难缠,其中有几个王子要求极多,态度言辞倨傲。
当日皇上主张让沐世子负责接待番邦使臣,内阁大学士以武将不适合为由婉拒皇上的提议,负责接待的文官在这些使臣面前吃足了苦头。
“真应该听皇上的。”有官员小声议论,“看他们对沐国公战旗鞠躬,那副谦卑的模样,当浮三大杯。”
“你不知道最后改变主意得是皇上,如今皇上的诏书,内阁大学士轻易不敢封还。”
礼部侍郎显然更接近中枢,消息灵通,不是内阁大学士不赞同,皇上才改变主意。
紧跟礼部侍郎的人小声道:“皇上说,让沐世子接待使臣,显得帝国很重视他们似的,沐世子是当世将星,不得轻易使用。”
礼部侍郎斜睨说话的人一眼,真是个眼睛不亮的下属,这话就算是事实,能当众说出来吗?
好似他们成了无关紧要的人,捏在一起都没沐世子脸面重要。
说话的官员自打嘴巴,干笑两声道:“有沐世子在,咱们腰杆也硬气几分。”
一群绿袍补服的官员这一会儿倒是刨除文武成见,一起点头,今日碰到沐国公马车,想必这些桀骜不驯的使臣和王子们能老实上几天,顺利熬过太后娘娘寿宴,就可让这群王子滚蛋了。
避让沐国公府马车的勋贵见到番邦使臣行礼后,最先感到骄傲,随后深感沐世子的威名深入人心,最后想到家里不成器的儿子,感叹一句:
“生子当如沐世子啊,家里的孽障但凡有沐世子一分本事,我也不用再操心后继无人了。”
京城书院一事虽然让沐世子名声有损,可毕竟他战功卓著,威名如雷贯耳,朝廷上多是认为沐世子旧伤未愈才同慕战成平手,在勋贵大臣们眼中,沐世子的地位并未下降多少,仍然是国之柱石,帝国之壁。
马车中,沐国公并未因得到尊荣而露出任何愉悦,反而越发显得沉重苦涩,他有气无力般靠着松软的垫子,眼袋耷拉,拿起随身携带的经文默默诵读。
经书的书页因时常翻阅已经破损起毛边,经文他早已经倒背如流,可他还是会把经书随身携带,看着经书诵读,仿佛这般做能减轻一丝的罪孽,摆脱几分噩梦纠缠。
“父亲,酒铺到了。”
庶长子沉稳声音传来,沐国公合上经文,整了整衣襟头冠,慢慢闭上眸子,等他再张开眸子下马车时,已经没有方才的垂垂老矣之态,瘦削的身体笔直挺拔,宛若山岳一般沉稳。
慕顺着垂下一半的帘子看过去,沐国公除了两鬓比记忆中斑白和眼袋大了一点外,其余同最后和他道别时没有任何区别。
许是京城水土不服,或是朝廷上争斗耗费他的心力,慕觉得他的精神不大好,远不如她记忆中旺盛。
以前他经常把她叫去大骂一顿,一点点小事,他都会大发脾气,说她不孝顺,说她没有心,只听她娘的话,一味顺从兄长,却不肯提携庶兄……开始她会解释几句,渐渐发现他根本听不进解释,她也就不再白费口舌了。
他坐着念叨,她便笔直站在他面前,佯装认真的听着,其实他那些唠叨,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有帘子阻挡,慕又是坐着,沐国公只能大致扫了一眼,还是被惊艳到了。
女孩子出落得很漂亮,除了皮肤粗糙一点外,五官眉眼精致,以后她长大及笄,以沐国公往日的经验,可以拍着胸口保证,慕一定是个一等一的绝色。
慕同她不像!
她没有慕漂亮。
沐国公唇边泛起苦涩,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
倘若她活过来,她所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长剑深深插进他的胸口,眼看着他流血哀嚎而死。
“你妹妹该去极乐世界,不染纤尘,平安喜乐,万丈红尘容不下干净纯澈的灵魂。”
“……父亲。”
长子嘴唇微动,轻声提醒:“妹妹和嘉敏县主都在府中,您是不是精神还没完全恢复。”
沐国公扯动嘴角,“是我糊涂了,嘉敏县主才该是我的女儿啊。”
酒铺中,柳三郎向外望了一眼,见到是沐国公亲自过来,明显楞了一瞬,淡淡的说道:“我们都猜错了,沐国公挺瞧得起我们。”
慕嘴角翘起,“我认为他怕嘉敏县主和沐世子败光沐家的底蕴,并想扶植起他心爱的庶长子。”
上调的尾音不难听出讥讽,他的承诺跟放屁一样,不可信。
不过慕此时却没有当年的气愤,反而觉得沐国公有点意思。
“沐柏?”柳三郎自然知道沐国公子嗣状况。
“沐柏,沐国栋。”
慕的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行字:国之栋梁,挺立如柏,万年长青。
寄托沐国公对儿子殷切的美好愿望。
“据说沐柏是其母梦见落日入怀的,他出生时,花香阵阵,霞光瑞彩,府外的人还看到满天的佛光,从天而降一道五彩光束。”
“他是沐国公第一个儿子,一直备受他宠爱。”
柳三郎突然插嘴,道:“这样的异象吉兆大多是太子降生才会有,连皇子公主出生都没资格。”
“噗嗤。”慕忍俊不禁,“就算是有人回禀皇上,皇上也会一笑了之,皇上不信这些吉兆。”
ps继续求月票,改了沐国公的人设,本文复杂的父亲角色太多了,还是让沐国公更像是寻常人,有着正常男人的正常优点和缺点。
第二百一十章 庶兄
当今登基后,最先几年各地吉兆吉物频频涌现,各地官员纷纷上表请吉物入京,皇上却发明诏昭告天下,不忍吉物离开生养之地,命当地官员妥善饲养。
想要巴结皇上的官员被吉物弄得苦不堪言,因为灵物甚是难以饲养,吃得多,脾气暴躁,偏偏皇上还特别吩咐,吉物不能死亡或是离开。
此后无人再上表说有吉物了。
而有吉兆降生的美女被送进宫后,皇上说自己受用不起,直接把美女送到寺庙供奉天帝佛祖,天下人就此明白一点,皇上从来不信吉兆。
“我没听说沐国公庶长子有此异闻。”
柳三郎神色平淡的开口,“从来没有听过。”完全没有探究慕从何处知晓一切的念头,她不想说,他便不去问。
为慕破例不是一次两次,柳三郎的直觉告诉他,最好别去刨根问底,否则……这辈子别想亲近慕了。
“皇上的好恶自然影响朝臣,沐国公以前时常把吉兆祥光挂在嘴边上,来到京城后,他得人提点,自然不舍得他眼中的栋梁之才因吉兆而被皇上厌弃。”
慕的目光在沐柏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开了,眸子重新放空,宛如眼前的沐国公父子只是虚影。
其实慕此时再看曾经的庶兄时顺眼许多,沐柏也绝非庸碌之辈,否则沐国公夫人不会处处提防沐柏,多次让慕打压他。
“国公爷,国公爷救命,救命……”
啪啦,酒铺内传来茶杯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跪在酒铺门口的帮闲再不敢出声了,就算是国公爷亲自出面,他们也没底气继续叫嚷求救。
沐国公身穿青袍,周身上下不见任何金银宝玉饰品,鬓角霜白,淡然而立,“慕小姐有点意思。”
稍微一动就能吓住一群求饶的帮闲,慕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父亲,他们如何处置?”沐柏轻声说道:“姓马那人是母亲娘家的远房亲戚,曾也在军中效力过,只是一直不得少将军重用,前些日子才进京,母亲身边的齐妈妈把他安排到后街住着,曾说让世子帮他寻一门营生。”
沐国公淡淡的说道:“不用顾及你母亲和世子,以我原本的脾气……直接宰了了事,省得他们继续败坏国公府的名声。”
“父亲,直接杀人怕是不妥。”
沐柏握紧腰间挂着剑柄,“我也想直接宰了他们,他们侮辱得人是……是少将军曾经的麾下,哪怕那人是逃兵,但他疆场负伤是真的,最后也是听少将军命令行事,不该被只躲在后面从未上过疆场的人侮辱!”
铿锵有力的声音,蓬勃凛然的正气让沐柏本就刚硬的五官更显深邃,健硕的身躯高大上几分,周围百姓纷纷叫好,“不愧是沐国公的儿子!”
慕嘴角微扬,“沐国公夫人难过喽。”
沐柏受沐国公喜爱的原因就是同沐国公年轻时极是相似,做父亲的人都会偏爱同自己相似的儿子。
比如面前柳三郎,据说他就同魏王很像。
“沐世子基础太好,战功太高,不是沐柏一次两次能撼动的。”
“他们有一个辈子时间。”慕抚了抚鬓角,“再牢固的基础也怕锄头拼命挥动,再加上沐国公这个偏心爹,啧啧,沐世子未必就一直能守住优势。”
勋贵人家重视嫡庶,但是将门在这方面会淡上一些,毕竟以战功支撑门庭,哪个儿子优秀哪个儿子在家中地位就高。
“儿子认为把他们送到衙门去,按律条处罚,以证沐国公府的清白。”
沐柏拔出长剑,向马爷头颅挥去,剑光一闪,马爷吓得一翻白眼,直接昏了过去,他头顶上几缕发丝被剑光削落,轻飘飘落在地上。
长剑重重插在地上,沐柏再一次说道:“取尔等头发以代头颅,祭奠战死的英魂,以及受伤归家的战士。”
“尔等当庆幸,此处是帝都,国法律条不容私设刑堂,倘若在军中,尔等的头颅早该悬于旗杆之上。”
跪着的人齐齐萎了,身体蜷缩成一团,沐大少爷是不是同慕是一伙的?
沐国公罕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自从桦儿战死,他就不知怎么笑了,他们才像是亲兄妹,可惜……桦儿至死都没正眼看过沐柏。
沐柏追着少将军的身影亦很辛苦。
少将军用得最好的外伤药都是沐柏去寻来的,喜欢的小东西也是沐柏以沐国公夫人的名义送过去的。
“做得很好,比为父想得周全。”
沐国公拍了拍沐柏的肩头,“咱们进去看看闻名已久的慕小姐。”
“……可否把一切交给儿子处置?”
“好。”
沐国公隐隐察觉出点什么来,慕长得太漂亮,能文能武,干练大方,倘若沐柏同慕……沐国公认为慕会是最好的儿媳妇!
虽然慕得罪了很多人,但那群官僚文人,亦是他不屑的一群王八蛋!
就是他们阻挠,少将军才只能死战到底,得不到任何的支援,也是因为他们存在,沐国公没有完成对桦儿的许诺,没有为幸存下来的战士争取到更多的抚恤银子。
沐柏额头隐隐浮现青筋,自然明白沐国公的小心思,可他不是看到美人就挪不开腿的纨绔子弟,无论如何他要维持住沐国公府!
不能让父亲丢人!
不能让她的牺牲没有价值!
沐柏不放心般交代一句,“进去后,父亲维持原样就好,您不用多说什么,一切都交给儿子。”
父亲这幅模样应该能糊弄住一些人。
自从她战死后,父亲褪去轻浮易怒,变得沉稳阴沉,更像沐国公了。
亦是祖母期望父亲的样子。
沐柏是被祖母养大的,长到十岁祖母离世后,他才重新回到生母身边。
他记得在演武场上摸爬滚打的小小少年,哪怕再疲倦,小小少年依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完成几乎是成年人才能完成的操练。
他记得阳光下灿烂得意的笑容,那是她得胜后的畅快笑容,从那一刻起,他同她几次交手,就没有赢过。
不是为了她得意灿烂的笑容,单凭实力他也赢不了。
然不可否认每次同她过招,他都会分心,本就势均力敌的对战,一旦分心,又怎能取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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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约战
沐柏越是追着她苦练的身影,越是心疼她,亦是敬佩她。
别说女孩子,那么多的训练和学习,便是沐柏自己都承受不住,可她唇边灿烂的笑容从未消失过,在面对兵痞军中老油条的刁难欺负时,她从容应对,以高绝的骑射功夫,以及果决的战法,赢得是军中上下的信任。
他至今记得她身披铠甲,长枪直指苍穹的画面,她脑后梳起的马尾轻轻晃动,同将军的璎珞交相呼应,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明白这辈子都追不上她了。
她若是他的亲生妹妹该多好。
他绝不会似世子一般欺骗她,他会把她宠上天……倘若她是娇娇女,她本身的风姿会折损一大半,沐柏希望能追随她左右,驰骋疆场,把后背交给对方,可惜直到那一战来临,沐柏都没有入过她的眼。
少将军身上好似有魔力,追随她的人战斗力都会提高,并且以死报效。
沐柏不是不疼自己的亲生妹妹,只是少将军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极特殊的存在。
她不在意父亲,以为父亲最疼沐柏,其实多少次酒醉之后,父亲充满自豪得意的念叨着她的名字,直言她是他一生中对帝国最大的贡献。
可是他们之间误会太深,又有世子他们母子从中作梗,她更愿意相信同胞兄长和母亲,不愿意相信在她眼里偏向庶子,冷落母亲的父亲!
……沐柏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脾气火爆,性情轻浮,又做过许多让她失望的事情,的确不招人待见,少将军一心都在怎么练兵打仗上头,心无旁年自然不会过多去关注‘烂泥扶上墙’‘好色偏心’的父亲。
每一次父亲把她叫回来,都是想要好好同她说几句话,可她那冷漠疏离的样子,唇边的讥讽总是让父亲一改初衷,好似闹脾气的孩子,偏偏挑她不喜欢的话说。
父亲以为自己还有大把的时间改变女儿心中的不好印象,最后让女儿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承认看错了自己,然后沐国公再揽住女儿的肩膀,慈爱般说自己从未怪过她。
这个场景,父亲在酒醉后念叨了无数次,木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最后却是天人永隔,他再也没有机会说明一切了。
她几乎所有的信任和感情都给了兄长和生母。
可惜他们辜负了她。
沐国公维持仰望苍天贵人风范,沐柏唇角微扬,许是碰到了慕,他才记起这些事。
横空出世的慕根本无法同少将军相提并论,不过是女孩子哗众取宠罢了。嘉敏县主被太后娘娘看重后,京城多了许多将门骄女,英姿飒爽,果敢飞扬。
少女们鲜衣怒马,张口闭口谈论战事,好似这样才不会落伍,才能得太后娘娘的看重。
慕只是所有女孩子做得最好的一个,甚至比嘉敏县主还要好。
可是对沐柏来说,少将军无可取代,慕不过是诸多仿品中最精致的,仿品始终是仿品,少将军所承受的压力和所受的磨砺,不是慕能够想的。
一人破五百兵士就被人称道?
曾经的少将军闯下过单枪匹马在万人包围中七进七出的壮举,包围得他们得是敌军精锐,根本不会对少将军手下留情!
可少将军愣是带出了陷入重围的麾下,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战士。
血染将袍,体力透支的她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身上留下不少的伤疤,哪怕他暗中送去再多的外伤药都无法完全消除伤疤。
少将军的神勇深深镌刻在敌我双方战士的心中,至此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心甘情愿追随少将军的战旗。
慕哪一点能同少将军比?
世子……该死,让少将军的蒙羞蒙羞,可是他许下过承诺,哪怕少将军已经不在了,他还是要遵守的。
她不曾承认过沐柏,他却一直把自己当做她麾下的战士!
木柏剑眉中间蕴一抹阴郁,面上却是挂着平和感激之色,迈入酒铺,大体辨明慕所坐的方向,大步走过了过去。
慕眸子半睁半合,对突闯入的沐国公父子不曾在意,慵懒般品茶,好似在酒铺中享受宁静悠闲一般。
听从沐柏建议的沐国公脚步一顿,眼角的皱纹深上许多,自从女儿战死后,他的心就没有跳得如此快过。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沐国公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指望一向精明的沐柏是不是也有不寻常的感觉。
沐柏大步走近慕,眸子隐含真诚,深深一躬到底,“多谢慕小姐为沐国公府除此祸害,没有慕小姐仗义出手,我们怕是不知竟有人打着沐国公的名头欺凌落了残疾的战士。”
慕落落大方般受了沐柏一礼,屁股不曾抬起,随意说道:“不客气。”一抹倨傲之色跃然脸上,“沐世子怎么没来?他的内伤还没好?”
“世子伤势已是好转,不过世子身兼皇命,政务繁忙,特意把此事交给我来处置。”
沐柏慢慢挺直腰杆,冷冽不悦的目光投向慕。
上辈子她总能感受到沐柏这样的目光,慕讥讽道:“皇上竟然还敢对沐世子委以重任?”
“慕小姐是何用意?”
沐柏不知为何胸中很是烦躁,他不在意世子被人轻视,可眼下世子就是少将军,慕这么说,就是在侮辱所有西北军心中的战神!
慕目若晴空,把玩茶盏,随意说道:“你回去同沐世子说,等他内伤完全好转,我便去沐国公府,同他再真刀真枪比试一场。”
既然已经决定打破沐世子身上的光环,慕就不会再犹豫迟疑。
今日残疾战士受辱的事更是坚定慕的决心。
转世重生太过惊世骇俗,没人会相信这样荒唐的灵魂附体的事,就算是最后证明她就是少将军,她也不愿意再去做少将军了。
所有的激情和热血都留在前世,今生她只做慕!
木柏冷漠道:“世子脱不开身,不如慕小姐先同我比试一二?倘若慕小姐连我都不如,上门挑衅世子只会输得更惨,成为京城笑柄!”
ps可怜的庶兄,你心中的战神就在你面前却认不出,你还不如蠢爹,一会还有一更,继续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三章 认亲
两人之间仿佛电闪雷鸣,剑拔弩张,酒铺中氛围立刻显得紧张压抑。
沐国公蠕动干裂的嘴唇,直勾勾盯着慕,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
慕感到沐国公的目光,眉头微微一皱,前世她很瞧不上父亲盯着女孩子看,母亲为此向她哭诉过,当时她也认为父亲是个好色的不值得托付的男人。
今生她的容貌比上一世更出众,有时慕自己照镜子都会被镜子里的美人惊艳,好色风流的沐国公起了歪门邪道的心思。
奇怪得是慕完全没有上一世的厌烦,是因为不再是沐国公的女儿?
一直被忽视的柳三郎提起茶壶,给慕面前的茶盏又象征倒了一点水,茶杯中水波晃动,慕回过神,挥去脑子里诡异念头,向已经重新落座的柳三郎投去感激一撇。
柳三郎碰见慕就会被旁人忽视,他早已习惯在一旁看心仪的女孩子出风头。
也只有慕能抢走柳三郎的风头。
慕侧头上下打量沐柏,红唇勾起弧度,“你想同我较量?”
沐柏身体猛然绷紧,周身肌肉硬邦邦的,胸口上下起伏,呼吸沉重了几分,来不及仔细琢磨为何会有高山压顶的感觉,不服般问道:“慕小姐不敢吗?”
柳三郎端着茶盏的手稍稍顿了片刻,睫毛盖住眼中的深思,嘴角亦是如同对面的慕一般翘起,慕淡淡收回视线,转而盯着酒铺垂下的粗糙帘子,“你不够资格。”
丝毫不曾客气,哪怕不做少将军,她依然看不上沐柏,前世是故意忽略他,今生嘛,嘲讽打击沐柏挺有趣的,这对沐柏也是一种磨砺。
沐柏也有名将之姿!
慕亲手打碎曾经的荣耀后,还能为帝国再次捧起一颗真正的将星,不至于因为戳破纸上谈兵的沐世子而让皇上无人可用。
她就是如此高尚且忧国忧民的好人!
沐柏紧了紧拳头,眸子越发冷冽,一个仿品还敢学着少将军做派神态?
尤其是见到残疾战士对慕的维护后,他更觉胸口有股怒火熊熊燃烧,少将军是无法取代的,尤其是不能被另一个女孩子取代!
“行不行,够不够资格,只有试过才知道!”
沐柏一个健步,拳头砸向慕面门,带起一阵冷冽的劲风,“慕小姐,接招。”
好似怕慕拒绝,他的拳头又急又重,直奔慕要害窍穴,慕抬起两根手指,手臂无骨一般缠向袭击过来的拳头,进而顺势缠住沐柏的手臂,她的手指点向沐柏胳膊上的穴道,眸光亦是落在沐柏的破绽之处。
沐柏身体一震,拳势不曾抵达,慌忙改变招数,拳心向上,这次直奔慕的太阳穴,可慕再一次盯住沐柏的破绽,沐柏只能再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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