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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华-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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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淄的玉牌没有任何金色的光芒,而且字迹也变得不清楚了,一切证明这块玉牌是假的?!

    赢清复杂看了一眼铜盆的异状,默默把腰间的玉牌摘下扔进铜盆中,一刻功夫,赢清的玉牌同样透着金色的清字,只是没有龙纹的异象。

    “怎么可能?”赢淄后退几步,面色惨白,“我的玉牌……玉牌怎么可能没有金字?”

    “每一个嫡枝宗室子弟的玉牌都用特殊的材料写下名字。”

    魏王伸手捞起刻着澈字的玉牌,原本粘在玉牌上的水珠滚落,“不沾水,不怕火,冬暖夏凉,美玉的材质也是特殊的玉芯,只是我没想到皇兄竟然还给你的玉牌刻了龙纹,当时他对你的期望……很深,不过现在皇兄似改变主意了,否则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直接把玉牌递还给慕,魏王又捞出赢清的牌子,“你也收好了,其实一块玉牌证明不了……”

    “方才二哥不认为玉牌证明不了清白,如今证明他的玉牌是假的,我只想问二哥一句话。”

    赢澈打断魏王的解释,甚至隐隐警告般撇了魏王一眼,走到赢淄面,“您的玉牌丢哪了?”

    “我没有丢……”赢淄脑子乱了,赢澈黑瞳宛若黑洞一般冷漠又能看透任何秘密,“你别想冤枉我,玉牌就算是假的也不能证明我抢占了白芷。”

    赢澈抬起手,一块刻着赢淄的玉牌从他手心中滑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吊着玉牌的红绳,“二哥以为这块牌子我是在何处找到的?”

    他好似脑后长了眼睛,只是轻轻一扔,玉牌精准落入水中,水波荡漾后,金色的淄字浮现,赢淄推开赢澈,冲到铜盆前,那个金字如同一张大嘴狠狠嘲笑自己的愚蠢。

    “白芷惊慌失措,没有发现掉落的……”赢澈冷冷说着事实真相,赢淄恼道:“不可能,明明不是我去梧桐苑。”

    “二哥派谁去强奸白芷?”

    “……”

    赢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嘴唇抿成一道线,魏王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无声说着愚蠢两个字,赢清一脸失望,“二弟竟然陷害三弟?而且用这样的法子,你……你让我怎么说你?”

    “其实二哥不说也没什么,那人是二哥从外面找来的,曾是我同窗,也在宛城读过书,以前一起求学时,孟公子就同我说过,看背影时,他把我们弄错过,相貌上仔细看一看不怎么像,不过在黑暗中,又是在我的院子,一个不曾近身侍奉过我的奴婢认错了人也不奇怪!”

    赢澈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微沉的目光在赢淄身上停顿片刻,“我的院子谁派人的人都有,也不是只有二哥能轻易得到消息,但是梧桐苑毕竟是我的院落,我虽不管事,放纵奴婢向各自主子传递消息,但是我总不会毫无察觉。二哥,本来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的,默默遮掩此事,你自己派人蛊惑白芷投湖自尽,还让她闹到水榭来,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你一直看着?一直都知道?”赢淄颓然道:“我做得罪错的事小看了你,以为你不在意,你才是我们兄弟中最有心眼的人。”

    赢澈靠近赢淄,轻声在他耳边说:“不对,你不该打着郡主的旗号,不该让同郡主有几分相似的白芷成为你的棋子,更不该让他口中吐出两个字,虽然我从没叫过郡主。”

    “不过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说出任何话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抉择

    赢淄身体一震,声音堪比黄连,“既然你早就知道,方才为何不直接把人带过来?耍我有意思吗?”

    等待赢澈的回答,赢淄见到赢澈看向慕,方才阴冷的目光瞬间退个干净,虽不至于温柔能滴出水,足以证明赢澈愿意顺慕心意。

    慕玩得很开心,看得也很开心。

    这就足够了。

    “我的确失去皇上的宠爱,但是并未失去皇上教过的东西,也没有失去皇上留给我的人脉。”

    赢澈一如既往温文尔雅,君子做派,“再说一句实话,其实我等的人不是你,一直以来都不是你!”

    话语中隐含一抹遗憾,赢澈微微摇头,“通过今日的事,他们不敢再轻易向我院子里伸手了,二哥,你耽搁我大事啊。”

    “……”

    赢淄胸口闷得生疼,喉咙似火烧一般,没见过比赢澈更气人的!他兵行险着算计赢澈,在赢澈看来,他所作所为无足轻重,反而暴露赢澈的实力,耽搁了他?

    赢澈一直没有把他当做对手。

    魏王道:“既然人已经抓住了,直接绑送衙门,也算给白芷一个交代,不过最好还是隐去白芷的名字,虽然这么做隐瞒不住关注王府的人,但京城百姓和白芷的亲人不会受太大影响。”

    “多谢王爷体恤奴婢。”

    白芷跪在魏王面前磕头,魏王示意一旁的人搀扶起白芷,“到底你是在王府受辱的,本王方才给的条件依然有效,你同你父母商量后再做决定。”

    魏王对白芷极是宽和,丝毫没有摆架子,承诺道:“以后遇见难处,大可报本王的字号,在帝国,还没谁敢不给本王的面子。”

    变相给了白芷一道永久的护身福,只要白芷不太过分,有魏王庇护,白芷一家地位和财富都会得到提升。

    “王爷,只惩治那人,而不过问罪安排一切的二公子?”

    来了,魏王暗道一声,还是躲不过,“当然本王不会轻易饶过赢淄!慕,你且放心,赢淄定会得到教训。”

    慕道:“魏王殿下打算用家法代替律法?皇上曾说王子犯法同庶民同罪,王爷的家法若是管用,能让二公子畏惧,他也不敢生出龌蹉的心思。纵然二公子逃不了家法,既不伤他根本,又伤他名望,以后他还会肆无忌惮,不,应该会更加谨慎算计大公子和赢澈吧,比起失败后的惩罚,成功的好处太大了。”

    魏王抿着嘴唇,狠狠瞪了一眼不争气的赢淄。

    “魏王若想后宅安宁,我建议您最好把赢二公子送去衙门,公事公办,以谋害设计兄弟的罪名交给衙门审问判刑。”

    “不行!”

    赢淄大叫一声,惊恐的说道:“我不去衙门,父亲,我不去衙门!”

    噗通一声,赢淄跪下抱住魏王的大腿,“以后我不敢再算计三弟,求父亲救救我,我可以不做魏王世子,父亲,儿子不能没有名誉的活着。”

    以赢淄的罪不会太重,毕竟强奸白芷的另有其人,可被送进衙门审问,又以谋害兄弟的罪名,赢淄一辈子都完了,再也无法抬头。

    “三郎也没受到伤害,只是一个丫头……”

    魏王推开赢淄,抬腿狠狠踢了赢淄一脚,“丫头不是人啊,你没在王府长大去学足了王府公子哥的做派,着实可恨,来人,把家法拿来,本王亲自教训他,让他明白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少同那些不争气的宗室子学。”

    怒不可遏的魏王好似暴怒的狮子,恨不得一下子打死赢淄,魏王一边对赢淄全拳打脚踢,一边拿眼睛瞄着慕。

    “王爷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来宗室子弟中和二公子一样的人有不少,有些甚至比二公子更不堪更猥琐?”

    “是有一些不成器的宗室子弟,我听到一些后宅的阴司。”魏王整了整袖口,“赢淄虽是可恨,也只是想拖三郎的后腿,并不涉及三郎性命,三郎聪明谨慎,他这点小伎俩伤不到三郎。”

    暗暗示意三郎帮忙说和,劝劝慕。

    赢淄再不让魏王满意,总是魏王的儿子,真让赢淄被送去衙门,他也是不忍心,“事情闹得太大,外面少不了议论,对白芷姑娘也不是好事,何况白芷到底是三郎院子里的人,宣扬开难免见三郎不顺眼人拿此事做文章,毕竟赢淄在这事上的证据并不充分……”

    “您的意思是三郎故意用此事陷害赢淄?”慕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还能这么解释?证据不足,当事人都承认了,还能反咬一口,黑白颠倒,是非转换,我今日长见识了。”

    “慕。”

    魏王妃突然开腔,“我不是站在王爷和赢淄这边,在王府或是重臣贵胄府上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寻常的处理方法也就是王爷所说的行家法,尽量不让任何风声传出去,王府和家族的名誉重于一切。”

    慕唇边勾起嘲弄,不是嘲讽魏王等人,更多是自嘲,此事若是发生在沐家,她还是少将军时,也会做出魏王一样的决定。

    她还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慕媛轻声道:“白芷姑娘是当事人,如今侮辱白芷的人已经抓到,王爷也秉公处置把他送去衙门,有王爷关照,想来他会为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白芷姑娘有何不满意地方尽管说。”

    轻轻推了推白芷一把,在她耳边嘀咕两句,“一旦闹大,你也没有好处,王爷拿安乐郡主没有办法,对你和你的亲人未必会手下留情,王爷的儿子……”

    嗷呜,慕媛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满嘴是血,方才还放在长桌上的砚台落在慕媛身边。

    慕道:“只要我还活着,白芷一家就不会被打击报复。慕媛,你别忘你也是个女孩子,而且在上位者眼中,你同白芷是一样的,今日你劝说白芷,明日遭报应得就是你,到时候你比白芷还不如,因为我是不会帮你的!”

    慕媛捂着嘴,擦拭墨汁和鲜血,呜呜再说不出任何的话。

第五百五十九章 魏王的野心

    当世只有一个安乐郡主!

    魏王妃慢慢垂下眼睑,赢蔓等女孩子眸光闪烁。

    赢澈拿出手帕,抓起慕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墨汁,慕歪头道:“你讨好我是想说服我改变主意?”

    “不。”赢澈认真说道:“我见不得你手上有脏物,其实是我做得不够好,无法打破所谓的亲亲相隐,所谓家族教条。”

    慕沉默片刻,低声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再过几百年,上千年依然还有特权阶层的。”

    她不能拿遥远的记忆来要求赢澈,那对赢澈不同平,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慕没有在当前大谈人人平等,公平公正的心思,一个人再出色也不能同整个时代为敌,她不是英雄,从来也没想做英雄。

    赢澈认真擦拭慕的手指,低垂下眼睑盖住微沉眸子。

    “你知道一切却没有阻止?反而顺水推舟……赢澈你有何面目说我?我有错,你难道就没有?不过是想除掉我罢了,你比我高尚多少?”

    嘭,慕顺手把长桌上的镇纸砸向赢淄。

    赢淄应声倒地,同慕媛一样满脸是血,躺在地上赢淄大笑,更似大哭:“打得好,砸得好,赢澈同样该打,慕,你到是动手啊。”

    “我第一次听说被害人因为聪明躲过算计还有错的,在你的人没有造成事实之前,赢澈怎么可能会知道?”

    慕冷然道:“你不必挑拨我针对赢澈,我告诉你,他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嗯,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看人下菜碟。”

    霸道的风采十足,慕反手抓住赢澈的手。

    魏王上前弯腰塞住赢淄的嘴,看向慕和赢澈带有几分的无奈,赢澈怕是逃不开慕的手心了,慕那句话,怎么就不能从赢澈口中说出来?

    他们很相配,也很相爱,就不能同正常的男女一样?

    总是颠倒着,很有意思?!

    “安乐郡主。”

    白芷跪在地上,砰砰砰向磕头,“我决定接受魏王殿下的赐予。”眼泪挂在白芷的脸上,感伤又无奈,水眸中更有几分愧疚,“我只是对不住郡主您,您不要怪我,我终究……还是想活下去,终究盼着父兄能活得更好,用我的清白换他们一世富贵,其实挺值的,郡主也别怪魏王殿下,他是做父亲的,只要还有一分对子女的慈爱,就不会眼看二公子声名狼藉。魏王高高在上,他对我已经……已经很好了,若是没有郡主您,我怕是活不下去的。”

    慕弯腰把白芷搀扶起来,眸子闪烁,低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世上只有一个安乐郡主,不会再有您这样的女孩子了。”

    眼泪顺着白芷脸庞滚落,原本苍白的脸颊多了一簇红晕,水眸明亮清澈,到是同慕有三分相似了,“看着安乐郡主,我,同我一样的女子会一直看着您。”

    成不了慕,但只要慕始终存在,对许许多多平凡忍受不公平的女孩子来说都是一个慰藉。

    白芷轻轻挣开慕的手,向众人福了一礼,转身离开水榭,她的背影比方才挺拔,犹如一杆经历过酷寒的松柏。

    魏王妃幽幽叹息一声,“是个好女孩!我再给她多添一副嫁妆,送去衙门的人不要提她的名字,只说受辱的婢女守节自尽了,有王爷的面子在,衙门的人不会问得太深。”

    慕点点头赞同魏王妃所言。

    “父亲,王妃,大哥。”

    赢澈单膝跪下,举起三根手指,“今日你们都在,请你们给我做个见证。我赢澈对天发誓,愿意放弃魏王世子的爵位,放弃魏王爵位,如有违背,天地共诛!”

    “三郎,你疯了!”

    魏王抢前一步去堵赢澈的嘴,“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满天神佛,方才是三郎说笑,当不得真,不当真。”

    赢澈偏头躲开魏王的手,“我已经发完誓啦,父亲若想儿子不被天地共诛,您就在两个兄长中挑一个继承爵位。”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魏王大巴掌落在赢澈肩头,双眼因激动刺激而充满血丝:“你知不知道你放弃得是什么?只是魏王爵位?是,你有本事,有能耐再挣得一个爵位,甚至是王爵,你纵然将来封王,同魏王也是不一样的。”

    “澈儿,你是我的希望!”

    魏王眼角湿润起来,缓缓合上眸子,“他们只能做魏王,也只能在我死后烧烧纸,上上香,可是你……你可以……”

    噗,魏王喷出一口鲜血,点点血珠落在赢澈的身上,有几滴飞溅在他脸上,赢澈扶住魏王,眸子深沉上几分,“您心里还是想着……”皇位,哪怕魏王在活着的时候无法坐到皇位上,也希望死后能得到皇帝的名分!

    魏王心心念念想要儿子,为得个儿子疯魔一般上下折腾,宁可被人嘲笑也不愿过继嗣子,只有是他亲生骨肉才有希望!

    “是啊,想了半辈子了。”

    魏王拖着沉重的身体,好似一下子抽干所有的力量,颓然道:“我是不如皇兄,可我知道……你比他们都强啊。”

    魏王妃站起身,几步走到魏王身边,张嘴说道:“赢澈,他……”随即咬着嘴唇问道:“你真那么想要一个死后的名分?”

    魏王无力的说道:“阿娴也许我就没有那命,总是在有希望的时候,突然出现变故,把它从我头上夺走,以前是这样,现在一样如此。”

    “你可以不管他的誓言……”

    “舍不得。”

    魏王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魏王妃身上,指着赢澈额道:“我舍不得他有任何的危险,他是我的儿子啊,同皇兄一比,难怪我会失败。”

    皇上针对三个皇子的磨砺,魏王不是看不出,也正因此魏王才觉察到机会,他毕竟是同皇上血缘最近的兄弟,皇子们互相牵制的状况,优秀卓越的赢澈,给了魏王前所未有的期望,尤其是在他已经绝望时,重现的曙光令他份外珍惜。

    魏王妃拿着帕子擦拭魏王嘴角,“会有办法的。”

第五百六十章 魏王妃的情史

    魏王看了身边的魏王妃,帕子柔柔的,仿佛以前阿娴也曾帮他擦拭过,连帕子上熏得香料都没有变过。

    是他喜欢的兰花味道!

    他生母早逝,一直被太后娘娘养着身边,外人只见到太后对他犹如亲生,但是太后和她生母关系再亲厚,不是亲生的始终有着隔阂。

    尤其他……他还颇得先帝喜爱,甚至让先帝动了易储的心思。

    他便觉得太后娘娘和皇兄对自己有了介怀。

    但是皇位……他如何不想?

    哪怕知道他的日子过得艰难,他也想要争一争。

    他在先帝面前格外乖巧懂事,尽量小心翼翼,但是终究还是中了暗算,他不敢去抱怨,只能躲起来……记得是阿娴找到他的,脆弱的一面被阿娴拆穿,他恼羞成怒狠狠推了她一把,忘记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阿娴是来嘲笑他的,以前她就没说过他一句好话!

    然后他去巡边,也许是意外,也许是蛮夷想要追杀他这个当朝王爷,他兵败受伤,被柳娘子父兄所救。

    一个战败的王爷还想要皇位?

    魏王心灰意冷也有故意做给太后,让太后放心的意思,他以救命之恩的名义娶了身份地位同他不适合的柳娘子,有心在边关了此残生。

    结果太后还是不肯放过他逍遥,非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不可,回京后太后做主赐婚,当时魏王只能娶阿娴了,因为阿娴是保证他性命的护身符。

    魏王妃的手被魏王攥住,怎么都抽不会,魏王一双眸子令她心慌,便冷着脸道:“王爷把妾身当做谁了?妾身让人把您抬到柳侧妃院中去?”

    “不去,本王就同阿娴一处了。”

    魏王耍赖般靠近魏王妃,“阿娴……”

    慕突然插嘴,“王爷不是要对二公子行家法么?二公子有个好爹,有个尊贵的身份,无需去衙门领罪了,不会是连一顿家法都省下了吧。”

    赢澈缓缓起身,看了躲开魏王的魏王妃一眼,魏王妃极力表现出冷漠厌恶,然她眼中的异样,对已知痴情的赢澈并不陌生。

    “他不是被你拿镇纸砸了?”魏王小声嘀咕一句,赢淄满脸是血,又有淤泥,想着因为他,赢澈发誓放弃魏王爵位,虽然赢淄也是魏王的儿子,但此时魏王看他着实心头窝火。

    一生的愿望彻底破灭了。

    魏王冷声道:“把他送去宗人府。”

    宗室王爷的府邸是没有祠堂的,犯错的宗室子弟大多会被送去宗人府,由宗令处罚,不过送去的凤子龙孙多是在家中甚是没有地位的。

    魏王把赢淄送去宗人府关禁闭已经是很重的处罚,起码比魏王亲手责打赢淄重得多,也只比送赢淄去衙门定罪稍好一线。

    “我……我……”

    赢淄的大牙被镇纸砸掉两颗,说话漏风,“不去,父亲,我不去宗人府。”

    魏王不愿再同他废话,挥手让仆从架起赢淄,看了一眼慕,“这回你不会再说本王徇私了吧。”

    慕道:“王爷没有徇私,其实是错觉吧,您觉得您还不够偏向自己儿子?赢淄若不是有个王爷爹,今日他去不了宗人府!”

    “……”

    赢淄不再挣扎了,任由仆从架走自己,身后传来慕清冷的声音:“既然律法对二公子没用,我其实可以自己动手的。”

    “你对三郎到是真好。”

    “当然,谁也不能欺负了他。”慕一派理直气壮,“为赢澈,我连皇宫都敢闯!”

    赢澈恬淡笑着,魏王心塞得紧,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儿子有这么一个保护神而高兴,食指点着慕,又点了点甘之若饴的赢澈,颓然拍着脑袋:“罢了,我不同你们较劲,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挨,我操得……哪门子心?三郎将来后悔,被找我!”

    赢澈握紧慕的手,无需多言,他已经表示一生无悔了。

    “走,你们都被本王离开。”

    魏王挥手赶人,“看你们就烦,都给本王滚!”

    一群不省心的熊孩子!

    皇兄说得对,孩子都是讨债鬼,对他们太好了,他们一个个都能翻出天去,苛责他们,当父母又舍不得。

    魏王一个人在水榭中感伤,本已经同女儿离开水榭的魏王妃在水榭对面的湖畔杨柳树旁停下脚步,微微垂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好似在欣赏水面上的倒影,又好似在想着心事。

    赢蔓等女孩儿已经被婢女簇拥回闺房了,其实她们更想同慕交谈几句,然而赢澈护慕很紧,她们不敢上前,哪怕赢澈一直笑得很温柔。

    总会有机会的,赢蔓想着这次只是让一让三哥罢了。

    刚刚发誓放弃世子之位的三哥这会儿是要在慕面前表现一二的,她的确不好打扰,以后三哥娶了慕,同在后院,她比三哥更容易亲近三嫂!

    慕没有走远,赢澈纵有千般的话同她说,也只能顺着慕,两人一起躲在灌木丛后。

    赢澈抬手摘掉沾在慕头上的灌木叶子,从来他没做过偷窥的事,还是偷窥魏王妃和魏王?!

    两个长辈,一个对他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的女人!

    陪在慕身边,赢澈怎样都觉得愉悦。

    慕透过灌木丛缝隙向外打量,眸子亮晶晶的,轻声道:“你说魏王妃是不是喜欢你爹?”

    “……”

    一直看着慕的赢澈嘴唇动了动,略带几分敷衍扫过魏王妃和魏王,很快又把目光落在慕身上,更为敷衍的嗯了一声。

    好奇八卦的慕太过可爱,他一刻都不想错过。

    赢澈的手轻轻移打慕的腰上,好似怕人发现一般,同她挤到一处,慕觉察不对,想要推开赢澈,耳边传来低沉满是磁性的声音:“魏王妃若是喜欢魏王的话,她为何容忍我娘和后院的侍妾?”

    慕沉默半晌,“也许爱得太深,隐藏得太深,魏王妃已经不知该怎么爱一个人了。”

    就在此时,魏王妃走出树荫,再次踏上通往水榭的九折桥,轻轻打起帘子,她走到闭眼的魏王身边。

第五百六十一章 默契

    水榭中除了魏王外,再无一人。

    他静静靠坐在椅子上,落寞而消沉。

    魏王妃神色颇为复杂,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身把摆在一旁的冰盆挪远了一些,魏王在边境受过重伤,比常人畏寒,这一点怕是魏王都没有过多的注意。

    “是阿娴?!”

    魏王撩起眼睑,魏王妃坐到他对面,漫不经心把玩手串,时而露出嘲弄之色,一如她时常看他的笑话,“阿娴从来就没变过,我猜到你会折回来,继续嘲笑我,嘲笑我痴心妄想,嘲笑我养出的好儿子。”

    “笑吧,大声的笑我。”魏王拍着脑袋,“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不觉得你可笑。”魏王妃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轻声道:“先帝留下遗诏,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颓然的魏王楞了片刻,喃喃说道:“不是谣言?父皇果真留有遗诏?”

    先帝驾崩时,魏王被太后娘娘和承平郡王变相软禁,所有消息都是太后让人告诉他的,当时他正为柳娘子和魏王妃的事烦心,也没有本事挣脱太后的控制,总想着父皇病故,也已经抛下了他,他没了再宫中嚣张的本钱,还不如老实听从太后摆布。

    至于太后手中有遗诏的消息,魏王不是不知,但他以为那些都是挑拨他和皇兄关系的流言。

    “当时皇兄匆匆登基,我以为……以为是因父皇病逝的突然,没想到……原来是因为遗诏,难怪当时皇上……皇上看我时,透着诡异的狠劲。”

    魏王苦涩笑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现在已经没用了,皇兄不是当年的皇兄,我也不是当年的魏王。”

    “皇上……”

    “当年追杀柳娘子他们母子的人不是你派去的,是不是?”

    魏王妃抿着嘴角,罕见躲闪魏王的目光,皇上和太后,尤其是太后娘娘怎会准许魏王有儿子?

    虽然当时皇上的两个儿子已经降生,但没有儿子的魏王在当时对皇上的威胁最小,太后娘娘可以打着替魏王妃出气和稳固地位的旗号彻底铲除柳娘子母子,连皇上都会默许支持。

    只是太后没有想到柳娘子母子命很大,柳娘子不仅平安生下赢澈,还躲过一些列追杀,逃到宛城躲了起来。

    若是一直追杀下去,柳娘子是躲不过的,后来不知为何,太后娘娘没有再关注柳娘子,魏王现在想来……许是因为皇上同太后母子之间爆发矛盾,皇上突然病重,太后更多的心思用在辅政上,如此柳娘子他们才算是彻底逃过劫难。

    当时魏王不是不想管,而是他不能管,再加上怀孕的魏王妃总能生出儿子,他对柳娘子总是说自己对不起她很厌烦,恨屋及乌,他对柳娘子生的儿子也就少了几分关注。

    他不关注,儿子们许是能活下来。

    果然他宠爱魏王妃,孝顺太后,支持太后摄政后,太后再没派人继续搜索柳娘子母子,魏王妃生下女儿赢蔓,太后娘娘对魏王越发慈爱,真真比对亲儿子皇上还要好上几分。

    魏王自嘲说道:“你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可是我不明白,为何你处处针对三郎?”坐直身体,专注望着魏王妃轻声道:“告诉我,好不好?”

    “阿娴……”

    魏王妃手指微微颤,最是受不了他叫自己的名字时高挑的尾音,“我就是看赢澈不顺眼不行?!赢澈同蔓儿年岁上差不多,凭什么她生儿子,我只能生女儿?”

    魏王苦笑道:“行,行,你看他不顺眼,觉得他该是你的儿子……”

    说到此处,魏王发觉魏王妃的异样,每次被他说中心事,魏王妃总会翘起小手指,“你不会想?三郎已经发过誓了,万一应验……不行,我不能让三郎被天地共诛。”

    “不是魏王世子,不继魏王爵位反而更好。”魏王妃轻声道:“你难道不明白么?皇上现在针对赢澈的举动,不是因为讨厌他,恰恰是太相信宠爱赢澈了!皇上对赢澈的期望很深的,深得……超出王爷你所能想到的极限。”

    魏王说道:“我隐隐觉察到一些端倪,却无法似你一般肯定,以为皇上更看重同他相似的赵王,许是把澈儿当做赵王的挡箭牌,我之所以没有同澈儿说,一是澈儿同皇兄之间是有真挚感情的,怕澈儿一时接受不了,二来既是做挡箭牌,皇上为取信于人,必须给澈儿不少的权力和不亚于太子的地位。”

    “以澈儿的本事,就算没有我的支持,他未必就不能完全掌握权力,进而成为真正能撼动帝位的人!挡箭牌要分谁来做,平庸的人做挡箭牌只有死路一条,而聪明人往往能化被动为主动,成为最后赢家。”

    同结发妻子推心置腹,魏王的精神要比方才好上许多,他有过很多女人,唯有魏王妃一个能同他谈论这些事。

    魏王妃微微点头,“赢澈到是真有可能做好,可惜他不是挡箭牌,王爷您就不必替赢澈谋算了,他的心眼比皇上还要多,王爷您……算不过他。”

    魏王干笑道:“儿子比老子强,挺好的,若我有澈儿的心机,不会是眼下的局面了。”

    “王爷不用再指望遗诏,以前遗诏是存在的,现在已经被太后娘娘烧了。”

    “本王从未打过遗诏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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