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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华-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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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田氏是个极好的借口。
慕嘴角弯出一抹笑意,“快去把她请进来,不让她进来,她一定会跪在雨水中,来往的行人这么多,见到难免会议论上几句。”
“真真是便宜她了。”
胖丫咬牙切齿,心疼大小姐怎就摊上这个娘?!还不如当日生下大小姐就死了呢,
“她已经同侯爷没了关系,为何不在承平郡王府好好住着?非要时不时跳出来恶心您,皇上当日就该把她……”
到底慕身上流着她的血脉,皇上赐死田氏总会落下话柄,那时皇上可是一丝一毫的污名都不想落在慕身上的。
何况田氏出现在承平郡王府足以破坏承平郡王的清誉,有个名声有损的皇叔总比有个圣人一般完美的皇叔强。
田氏还给承平郡王的长嗣带去最为期盼的儿子,王府总能热闹一些。
不过随着承平郡王彻底向皇上投诚,不再劝阻皇上真实意图,田氏母子的作用几乎为零。
“她今日再闹出什么事,怕是活不了。”
慕也想看看田氏是为哪位皇子探听消息,是齐王吗?
“世人大多怜悯弱者,哪怕田氏不值得同情,见她凄凄惨惨的样子,总会施舍给她一些怜悯,如此凸显他们的善良,何况自古以来孝道大于天,父母亏待生儿不过是议论几句,若是子虐母,那就是没有不孝。”
“您不是不孝,是她……田氏太过分了,根本没有把您当做女儿看待。”
“正好,我也没把她当做母亲看啊。”
慕捏了一把胖丫下颚的婴儿肥,轻笑道:“我都不在意了,你替我委屈什么?去外面请个杂耍还要银子你呢,她既然上门来表演,当个乐子看就是了。她还能伤到我?让我难受?”
从来她都不是渴求亲情的孩子。
父母喜欢固然好,不喜欢,她依然逍遥自在。
其实她也是个很凉薄的人吧。
侯府门口,田氏撑着雨伞默默等候,明明可以去府门口等候避雨,她偏偏要撑着伞站在雨中,迷蒙的细雨更突显出她周身的顾忌哀伤。
田氏虽是伺候人的奴才,年少时一直跟着永安侯夫人,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穿金戴银比寻常小户的女儿还富贵,后来嫁给木齐后,日子过得更是平顺富贵。
木齐生意做得很大,银钱很多,亦不曾亏待过田氏分毫,除了田氏给三小姐下厨做几道小菜外,田氏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针线不过,毕竟三小姐和木齐都不让她做针线,以防伤了眼睛。
田氏容貌自是极美的,要不也生不出慕来。
她身上难免有几分小家子气,可优雅的身段,年轻的面容,当得上一句风韵犹存,妩媚多姿。
来往的行人难免驻足,欣赏雨中美妇人独特的风姿。
她是谁?
田氏消失在众人眼前有一段日子,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凄婉的美妇就是安乐郡主生母。
放下礼物的百姓小声议论,“会不会是木大人在外惹下的情债?木大人刚刚同凤娘子定亲,前两日我还见到郡主陪着凤娘子出门采办衣料首饰,郡主同风娘子像极了母女,凤娘子给郡主买的东西远比给自己买得多,不似故意做个别人看。”
“像郡主那样的女孩子谁人不爱?若我能有郡主做女儿,做梦都要笑醒的,凤娘子做了郡主的继母,郡主生母又做下不堪的事,郡主还不把风娘子当做母亲看?以后就算凤娘子生了儿女,他们也要郡主照拂。”
“勋贵名门家的小姐现在后悔极了,不该自持身份不屑做木大人的继妻。”
田氏静静站着回忆往日同木齐之间的恩爱,木齐虽是木讷又是满身的奴才气息,对她温柔体贴,情义绵绵。
直到木齐做了神机营指挥使,他身上的怯懦奴气全无,倒有几分高官的气度,出入都有神机营侍卫随性,更显得他权柄显赫,位高权重。
他捏住她脖子时的霸道既让人恐惧,又让人想要臣服,臣服在他羽翼之下。
木齐比赢大爷更俊美笔挺。
田氏从来就不曾爱慕过赢大爷,当年也只是奉主子命令给他送情书香囊,不知怎么就昏了,被他拽上了床,等清醒后她已回到主子身边,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便觉得自己许是做了个梦。
她一直坚持自己是处子,也一直坚信木齐是她唯一的男人,瑾哥儿是木齐的儿子,可主子说为救瑾哥儿,她必须是赢大公子的女人,瑾哥儿也必须姓赢。
听到周围人议论凤娘子的好运气,田氏泪水盈盈,心痛极了,陪着木齐做奴才的人是她,现在木齐位居高位,却要娶另外的女人做夫人。
“凤娘子进门就是超品侯夫人,真真是有福气啊。”
“木大人同那些只凭着祖上的侯爷不一样,他一手掌着京畿兵权,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便是宗室子弟都要礼让木大人几分。风娘子虽是侯夫人,同闲置的侯夫人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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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疯子
“木侯爷的前妻……”
“不可说,不可说。”
当日田氏把木齐告到衙门,控诉木齐富贵易妻,抛妻弃子,没等御史风闻弹劾,皇上便把田氏母子塞进承平郡王府,一向名声极好的郡王收下这对母子,并为木瑾改姓为赢。
到底谁抛弃谁?
谁对不住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同情木齐的人占了大多数。
毕竟在男尊女卑的当下,木齐是值得同情的,田氏被判定红杏出墙,不守妇道。
“一个淫荡无耻的表女罢了,提她作甚?!”
“说得也是!”
田氏捂着胸口,握着雨伞柄的手煞白毫无血色。
马车中的三小姐也听得清清楚楚,雨落的声音都压不住百姓的议论,还都是鄙夷田氏的言论,只要有人稍提一句田氏到底是郡主的生母,旁人就会爆出田氏更多的不好言论,很快谈话的节奏就被带到田氏淫荡无耻,无人提起慕不孝。
三小姐捏着茶杯,外面有她安排下带节奏的人,到底是谁……也安排下了更多说田氏不好的人?
他们的存在让三小姐计划再一次落空,此时就算慕不让田氏进门,田氏跪死在侯府门口,都没人说慕一句不好,只会说田氏厚颜无耻,以孝道压安乐郡主。
田氏是慕生母,木齐就不是生父了?
总不能为孝顺娘亲而伤害生父吧,在任何人眼中父亲总比母亲重要!
谈论凸显木齐和田氏的矛盾,任何正常男人都不会在见田氏,木齐在得势后只同田氏和离已算是很有良心了。
指责木齐的人只要想一想木齐帮别人养了十几年儿子,头上绿油油的,他们不好再说木齐心狠。
“木齐没这份心思,他一向是直来直往,何况他在京城也没这么多人手。”
慕媛撩开马车一角仔细打量说话声音最大的人,木齐手下多是好勇斗狠之人,让他们把田氏捆绑起来,甚至杀田氏都有可能,但让那群军汉在侯府门口大谈特谈田氏是个坏女人,根本不可能!
军汉也带不起旁观百姓对田氏的鄙夷。
而慕?
三小姐摇头否定背后之人是慕,她比木齐还要光明磊落,更不屑用这样的损招,虽然招数够阴损,但却很有用。
“三公子……你到底有多在意她?连这样的事都替她提前想到了?”
慕媛在魏王府见过赢澈几面,每次他都以儒雅的脸庞做出拒她于千里之外,温润的眸子扫过她时,她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只会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好似再多的挣扎在他面前都是无用的。
明明三公子被皇上留在身边,听说在皇上跟前侍疾,这些人又是他何时安排的?
她鼓动田氏来见慕的消息现在还传不进宫中去,赢澈早早就派人等在侯府门口?
慕媛说不上是羡慕还是敬畏,许是都有。
对慕的羡慕,对三公子的敬畏。
三公子心机深成这样,二公子能争得过他?!
慕媛隐隐有几分沮丧,对手太过强大,已不是她奋力就能追上的。
侯府的管事也听到外人的议论,自然愿意让田氏多再府门口站一会,若是田氏还要脸就此掩面走掉,也省得郡主为田氏不快。
就算田氏无法伤害郡主,可也够恶心郡主的。
管事着实不明白田氏到底有多大脸还敢说来看望郡主?
田氏一直坚信自己没错,所以再多的议论只会让她难过心痛,却不会离开侯府,毕竟她的儿子还指望自己带回去的消息在王府立足。
女儿慕已经不孝了,总不能连唯一的儿子都不要。
她也始终认为儿子是木齐的骨血,以后木齐会明白她的付出和承受的屈辱,到时候木齐一定会把他们母子从王府接出来,休弃凤娘子,重新迎娶她,然后他们一家和和美美生活在侯府,就似以前一般。
田氏扔掉手中的雨伞,任由大雨淋身,“我来看望安乐郡主,她还不让我进去吗?”
管事狠狠瞪了一眼田氏,上前道:“大小姐请田夫人进府。”
一旁正议论田氏的人眸子闪了闪,大叫道:“她还有脸来看郡主?打死这个臭不要要的表女子。”
“当日明知道郡主被人掉包,却一直宠一个冒牌货,等到真相大白还要污蔑郡主,伤害郡主,差一点逼死郡主,这哪里是做娘的?最最恶毒的继母都没这么狠心。”
“对,对,她还纵容自己的儿子收买江湖人侮辱郡主,说什么把郡主赏给江湖匪人糟蹋,若不是郡主有功夫护身,早就被磋磨死了。”
“皇上英明判他儿子死刑,贱人着急了,诬赖木大人不成,转而去找昔日的老相好,高调公布儿子的身份,皇上念承平郡王往日功劳,这才对她儿子网开一面赦免死罪,不过他儿子同魏王归宗的儿子完全不一样,不仅不入皇室族谱,还不许他踏入祠堂。”
话落另有大嗓门的人跟进,好不突兀符合:“我怎么没听说?老哥同我说一说,她的儿子不如族谱以后死了都得不到后人祭奠,跟孤魂野鬼似的,听说下地狱还要被阎王炮制,不入族谱的人都是不贤不孝的恶人,来世是要受苦受难清洗身上的罪孽。”
田氏闻言打了个哆嗦,高声辩解:“你胡说,我儿子是堂堂正正的好人,是皇室血脉,他迟早有一日会成为皇室子弟,入祠堂拜皇室祖宗。”
“愚蠢!愚蠢透顶!”
慕媛被田氏的抗辩气得不行,田氏说得越多,错得越大,赢澈安排的人明显在刺激田氏,逼她不得不辩解,他们不怕田氏抗辩,只怕田氏一声不吭。
果然,高声说话的汉子和大脚妇人彼此交换一个目光,噼里啪啦好一顿数落田氏,他们好似亲眼见到赢瑾没有入祠堂,受尽百官宗室的嘲笑,有些事若不是当时就在祠堂中的人是绝无可能知晓的。
慕媛没想到赢澈连这样的皇族密辛都敢往外传,只为了保护慕?
他已经不顾祖宗脸面了?
不顾皇室表面上的和睦了?
“真真是疯了!”慕媛痛骂一句,“疯子!”
第五百一十一章 宫里宫外
皇上一直提倡皇室和睦,太子和齐王斗得再厉害,面对面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太子谦和厚爱弟弟,齐王尊重太子同样善待宗室皇族。
赢澈等同于把皇家的龌蹉让世人看,再没有比宗室消息更能引动百姓好奇的了,谁不想知道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孙是怎么相处的?
果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赢瑾在王府和宗室收到的冷遇鄙夷所吸引,没人再去议论安乐郡主和生母的关系。
当然其中也有慕名声太好的缘故,谁也不愿意让田氏这样的女人黏上潇洒强硬的慕,玷污他们心中的女孩子。
慕媛放下马车帘子,不自觉啃咬指甲,又失败了吗?
有心把田氏叫回来,田氏这正牌不能这么轻轻松松就被赢澈弄废了!
也许将来还有一些作用。
“什么人在侯府前你闹事?”
几名身穿蓑衣的健仆簇拥一辆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来,其中一名健仆对浑身舒露露的田氏道:“你是哪个?”
方才高声说话的人纷纷挺住口,不是悄无声息消失,就是隐藏在给安乐郡主送礼物吃食的百姓中间。
田氏努力睁着眼睛,羞愤道:“我是姐儿母亲,你又是谁?”
没有再提木齐的名字,田氏能感到马车里坐的人对自己的敌意,健仆尚未说话,只听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的母亲不是我么?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藏青车帘子挑起,风娘子露出半边脸来,虽然没有田氏五官精致漂亮,自有一番大气爽利,又坐在马车中,显得格外贵重,比淋雨的田氏更有气势。
“你是……”田氏咬着泛白的嘴唇,真不该丢掉雨伞,竟是在凤娘子面前落于下风,“你同齐哥尚未成亲就以姐儿母亲自居,好不要脸面!”
凤娘子神色淡淡的,看田氏如同看地上的脏水,“跟你比不要脸,我远不是你的对手,比你差远了。”
“……”
“在王府受了委屈想到还有一个优秀的女儿了?你若是还有点当娘的心,要点自尊就不该来打扰。”
凤娘子接到侯府的消息,撇下生意立刻赶了过来,她为木齐委屈,同样也知道木齐肯娶她的原因,她并不在意木齐是不是为爱而续弦,慕的遭遇同样让他心疼。
这辈子她能嫁给心心念念的木齐已经很感恩了,何况做为木齐的妻子帮他们父女收拾几个垃圾,同样是她乐意做的。
“我说这些话,你肯定不愿意听,毕竟你已经听不懂人话了,不是么?”
凤娘子口舌要比慕厉害得多,常年同人做生意,练就一身的泼辣不肯吃亏的劲头,女掌柜要比男掌柜付出更大,倘若不够厉害,就算有皇上关照,凤娘子也无法在京城立足。
侯府侧门已经打开,凤娘子的马车直接行驶进去,她就是这座侯府的女主人,影壁墙挡住大半侯府,但富贵隐隐透出来,行礼的仆从显示出对女主人的尊重。
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田氏越发不平起来,忘记慕媛的叮嘱,她要夺回失去的一切,不要再待在王府的小院,她才是木齐的夫人,超品侯夫人!
不是见不得人的侍妾。
“田夫人,三小姐让您回马车去。”
“不,我不回去,不见到姐儿,我绝不回去!”
田氏一旦固执起来,慕媛除非打昏了她,否则根本无法让田氏离开。
慕媛好不容易让京城百姓忘记自己的丑闻,此时断然不敢亲自去拽田氏的,而且她也担心侯府的下人再往自己身上泼一盆脏水,更要提防赢澈安排下造谣的人。
她没有露面,婢女拦不住田氏,三小姐只能恼恨看着田氏带着一脸讨回公道的神色冲进侯府。
三小姐靠着马车壁,缓缓闭上眼睛。
******
皇宫中,小太监凑到无庸公公耳边嘀咕了几句,无庸公公抬头看了一眼如同门神一般守在皇上寝宫外的木齐,轻声道:“我知道了,侯府有消息随时报进来。”
小太监快步去同回报的厂卫交代,皇上依然重视安乐郡主啊。
无庸公公犹豫半晌没有把侯府的消息告诉木齐,蹑手蹑脚走进大殿。
外面淫雨霏霏,寝宫点燃蜡烛,明亮而温暖。
一直称病的皇上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外袍,乌发挽起,一根碧玉簪子插在发髻间,手中握着一本大学,时不时念几句,或是说:“三郎继续破题吧。”
离着皇上不远处放置一张书案,笔墨纸砚俱全,摊开的宣纸雪白,是帝国最好的供纸,也是天工坊出品最好的宣纸,因为产量很少,每年皇上也只得几刀而已,除了赏赐给大臣,皇上轻易不舍得用这样的宣纸。
如今书案后的少年却在宣纸上胡乱勾画着,心情不好便把宣纸揉成一团,扔到脚边,对皇上说的破题更是置若罔闻。
无庸公公暗暗摇头,自从三公子清醒后就没给过皇上一个好脸,到是不吵不闹也不强行出宫,但是三公子也不会同皇上说一句话。
皇上还要想尽办法哄着三公子,连最宝贝的宣纸都拿出来随便三公子挥霍。
啧啧,这份疼爱足以让太子羡慕得红了眼儿。
科举考试可是皇上亲自出题,皇上拿着大学让三公子破题,这不是……明摆着帮三公子作弊么?
古往今来怕是没有比这更稳妥的作弊了。
赢澈目光扫过无庸公公,微微皱了皱眉,突然扔掉毛笔,洁白的宣纸溅上几滴墨汁,“是不是郡主那里有消息?”
无庸公公分不清这是怎样的直觉,看了皇上一眼,低声道:“没什么大事,三公子不必为郡主担心。”
皇上唇边的笑容淡了几分,握在手中的大学紧了又紧,听到赢澈冷淡的话语:“我从来不为郡主担心,反而是怕找上门去的人落不了好,万一郡主又伤到陛下的心肝儿,郡主多冤啊,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府上读书备考……”
“三郎!”
皇上开口了,赢澈清澈的眸子看过来,皇上不敢同他对视,问道:“谁又上门去惹安乐郡主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决裂
无庸公公还没来得急说话,皇上抢先道:“应该不是罗蜜……”明显感到赢澈目光更冷,改口道:“瓦剌圣女不会愚蠢到此时此刻再招惹慕。”
“皇上英明,据说是田氏冒雨看望郡主。”
无庸公公伺候皇上多年,自是知晓该如何配合皇上,弯腰道:“听外面传进来的消息,郡主并没吃亏,田氏在侯府门口就被好一通奚落,凤娘子即时赶到侯府,有格外关爱郡主的未过门的继母凤娘子在,田氏便是耍赖打滚也伤不到郡主。”
皇上指着赢澈,又是摇头又是苦笑,“别同朕说你不知道,三郎的心思都扑在慕身上,难怪魏王吃味儿。”
“臣只是安排几个人罢了。”
最近两日,赢澈第一次开口同皇上交谈,无庸公公觉得皇上都有点惊喜呢。
皇上也是,非要把三公子惹毛了,又哄不好三公子,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赢澈从跪坐站起来,走到窗旁,看着外面迷蒙的烟雨,雾蒙蒙潮湿的雨水清洗皇宫,打落树上的叶子,皇宫的建筑模糊却威严。
“您还没想通么?”背对皇上,赢澈声音很轻,“臣陪了您两日,您若依然想不明白,臣无法再陪您了。”
皇上笑容越发苦涩,“朕留下你并非是为瓦剌圣女,你看了这几日的奏折密报,还不明白朕的良苦有心?”
“科举只是你仕途上微不足道的一个考试而已,朕对你的安排已经排到了几年之后,你只要按照朕指出的道路走,将来帝国就是你的!”
无庸公公差一点跪趴下来,只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幻听了?上有太子,下有皇子,皇上怎会把帝国留给三公子?
宠侄子也没这么宠的。
三公子也会震撼且欣喜……无庸公公从三公子身上收回目光,三公子一点都不高兴。
“您想要臣按照您的计划前行?”
赢澈回望皇上,自嘲说道:“在您眼里帝国是给臣最好的奖励吧,听从您安排的奖励,若是臣不听您的安排,是不是您会要了臣的性命,或是让臣一无所有?您百般的宠爱信任是不是就给了旁人?是臣的兄长,还是您的皇子?”
皇上低头翻看大学,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你以前很听话的。”
“那是因为除了您以外,我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现在……你心上多了慕?”
“是,她比您对我更重要,宁可舍弃坦荡且光明的大路,我也不会舍弃她!皇上不必试探我了,也不必考验我的决心,拿着万里江山诱惑我,不管瓦剌圣女对您有多重要,我只会娶慕。”
“……”
皇上染墨般眸子深邃复杂,冷冰冰问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赢澈,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收回你方才的话!你该知道失去朕的信任和宠爱,魏王未必会如往昔一般疼你!”
无庸公公一脑子冷汗,颤颤巍巍跪在角落中,不敢在皇上和三公子中间,他们面前好似燃烧看不见烈火,燃烧尽一切。
三公子潇洒一笑,“多谢陛下的好意,您就是再给我一万次机会,我还是会说只娶慕!”
“朕养了你十年,比不上你认识慕两年?”
“您是我敬佩的长辈,也是我和她效忠的帝王。”赢澈面上多了一分柔情,眉眼更显漂亮:“她是陪我一生的爱人。”
“好,好,非常好。”
皇上把手中的书卷重重砸向赢澈,“朕就当白养了你,给朕滚出去。”
“遵旨。”
赢澈郑重磕头,转身离开,刚刚跨出门口,皇上阴冷的声音传过来:“今日你出宫容易,明日你再想回到朕身边可就……”
话没说完,少年挺直的背影快速消失,毫无留恋,义无反顾。
后半句话直接鲠在皇上口中,好半晌没能缓过这口气,指着赢澈消失的方向,“朕……朕竟然……没等朕说完就敢离开?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叫回来!”
无庸公公低头全当没有听到荒唐的吩咐,同时默默给三公子竖起大拇指,不过三公子潇洒出宫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魏王再疼他,还能有皇上给他的好处多?
皇上一头倒在龙塌上,随手抽出一卷书摊开盖住脸庞,阴测测的说道:“他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今日对朕!”
“陛下息怒。”
“朕没有发火!”
“奴才看错了。”无庸公公没有三公子的骨气,轻声问道:“您真不管三公子了?”
“不仅不管他,朕还要收回给他的特权,没有朕支持,他还想中状元?没门!你去同程澄说一声,赢澈目无尊长,朕对他很失望,命程澄去魏王府教训赢澈,省得魏王纵容他,赢澈得不到应受的教训。”
“……您就不再考虑……”
无庸公公磕头道:“奴才知罪,揣测圣意,奴才罪该万死!”
盖住脸庞却无法盖住皇上唇边的高深莫测,“以后赢澈的事,不必再禀朕,另把赵王给朕叫来,缺了赢澈,朕身边照样有人解闷。”
“把他弄得那些鬼画符都收了!”
“遵旨。”
无庸公公最后看了背对自己的皇上一眼,心里隐隐盼着皇上改变主意,毕竟皇上是那么宠爱喜欢三公子,在他看来三公子比赵王他们更似皇上,怎么突然皇上同三公子闹翻了?
因为瓦剌圣女?!
他隐隐绰绰感觉不全是心仪三公子的瓦剌圣女原因。
皇上何时把三公子当做解闷的玩应?
亲自捡起被三公子揉成团的宣纸,无庸公公蹑手蹑脚退了出去,小太监赶忙想要接下纸团。
“你闪开。”
无庸公公抱着十几个纸团回到自己歇息的屋舍,将一个个纸团展开,亲自压平,在皇上眼中鬼画符的东西,三公子还是写了破题的文章。
“您还留着这些东西?”
侍奉在一旁的小太监不解的问道:“怕是没大用。”
无庸公公把宣纸放在一起,妥当收好,意味深长的说道:“以你的眼界是不明白的,所以咱家才在皇上身边侍奉做太监总管,你只能伺候咱家!”
第五百一十三章 影响
小太监不敢搭话了,静静看着无庸公公把宝贝放好,鄙夷得想着许是无庸公公是个有怪癖的人,对已经惹恼皇上的三公子有特外的看重。
太监有独特喜好的人不在少数呢。
方才无庸公公退出后就派人去宣赵王,由个格外伶俐的内侍捞到美差,赵王对内侍一向都很和善,时而帮他们一把,尤其是对侍奉皇上的内侍更显得亲厚,每次给的赏银也是最厚实的,他们都愿替赵王跑腿,不说别的,总能得到不少的银子。
皇宫门口,赢澈一手撑着雨伞,听到不远处脚步声,隔着雨幕见到赵王被内侍前簇后拥宛若众星捧月一般。
衣服上绣着金龙,赵王尽显皇子的贵重。
往日见到赢澈先露出一分笑容的赵王一脸倨傲,同皇上相似的眸子流露出不再是谦和温柔,也不是病弱气虚,而是嘲笑怜悯。
他有意停下脚步,挡在赢澈必经的道路上,一群人站在面前,赢澈想装作看不到都不成。
一个是煊赫的皇子王爷,一个失去皇上宠爱的魏王三子在宫门口僵住了。
赢澈怔楞片刻,行礼道:“见过赵王殿下。”
他主动弯腰,雨水落在他的后背上,赵王远没想象中的解气,弯腰的赢澈比站定他还要冷静从容。
“三堂弟不必多礼。”赵王故意拉长声音,让赢澈停在雨中时间更长,“你这是出宫?”
赢澈淡淡回道:“是。”
“若是本王早就寻求出宫了,毕竟你不是宫里长大的,亦非皇子,你不适合长时间住在宫中,以后老实本分一些,多劝着父皇,本王可保你一世富贵。”
“多谢赵王殿下抬爱,只是臣已经决定远离皇宫,紧守本分,不在适合跟着赵王殿下。”
赢澈彻底收起雨伞,淡淡说道:“陛下开恩不计较我,只是把我赶出去,我辅佐殿下的话……惹陛下不快,连累殿下非我所愿。殿下同陛下父子情深,我不敢再让您同陛下之间不愉,您别在我这耽搁时辰,别让陛下等急了。”
潇洒从容一礼,赢澈退到道路一旁,让开位置令赵王一群人先行。
皇宫的排水再好,地上也有积水,赢澈正好站在水坑中,微微低下头颅显得恭敬而老实。
赵王道:“也罢,以后三堂弟有难处再寻本王便是。”
袍袖翻滚,赵王衣衫不湿,在撑伞的侍从护卫下,趾高气昂从赢澈面前走过。
走过一段距离,赵王忍不住回头,赢澈再一次撑起雨伞,散漫而潇洒出宫去,从他依然挺拔的背影中看不出任何的失落和后悔。
“王爷。”
“赢澈不简单,不能忽视他。”
“奴才看他太狂妄了,惹恼了皇上,还指望陛下再宠他不成?没了陛下宠爱,魏王便是请封他做世子,皇上都未必肯答应。”
皇上厌弃赢澈的消息早早传遍后里宫外,毕竟皇上养病已经很惹人注意了,皇上的消息总能更快获知。
赵王沉思一会,道:“按本王说的做,谁知道父皇是不是真厌弃了他?万一是父皇……先不能得罪他,总有人看他不顺眼,先于本王动手,如此也好试探父皇的心意。何况赢澈的才干俱佳,是个难得人才,若是他最后投靠本王,本王也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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