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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世子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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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痕也看着二楼,若有所思,沐大小姐真帮世子止住痛意了,真是不可思议。

萧清宇睡醒时,初晨的阳光洒满大半个房间,清清暖暖的,并不刺眼,淡淡清香萦绕鼻尖,他低头,看到沐雨棠趴在他胸口睡的正熟,美丽的小脸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蝶翼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淡淡的阴影,睡颜安然恬静,两只小手轻垂在他耳畔,想是按摩着他的太阳穴睡着了。

萧清宇深邃的眼瞳里闪掠一抹流光,残月毒发,非同小可,她昨晚最少也帮他按了两三个时辰的止痛药。

欣长手臂轻揽着她的小腰,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了床里侧,宽松的衣袖垂下,露出她凝脂般的肌肤,洁白的玉臂上,清晰可见一片片青紫,擦伤。

萧清宇蓦然想起,他毒发时痛的厉害,将雨棠甩了出去,地面碎片满地,雨棠掉在上面,身上肯定有多处擦伤,划伤。

眼瞳里浮上浓浓的自责,他拿了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她的伤口,细若凝脂的肌肤,清凉中透着淡淡的新香。

他目光微沉,药材阴性,阳性最是分明,残月是阳性毒,他也是有着深厚内力的阳性男子,涂抹的药膏都带着热意,不但压不下痛意,还会助长毒发时的痛苦。

而雨棠是女子,体质属阴,经她手涂抹的药膏也泛着凉意,能够压制住那滔天的痛意。

清凉的药膏透过肌肤渗入身体,惊醒了沐雨棠,她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清冷、不悦的目光径直望进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里。

她怔了怔,看着面前无限放大的俊颜,美眸里浮上丝丝欣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已无大碍。”萧清宇微笑,残月之毒只针对满月,只要月亮下去,痛意就会消失:“昨晚,多谢你。”

如果雨棠没有赶来,现在的他,正虚弱的躺着,休养重伤的身体。

沐雨棠认识萧清宇半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郑重其事,心里突的涌上一丝戏谑:“不要只是说谢谢,你也来点实际行动表示感谢嘛。”

萧清宇看着她戏谑的目光,眸子里浮上清笑,淡淡道:“好。”

低头,薄唇重重、稳稳的压到了她粉色唇瓣上。

水润的触感直击心脏,沐雨棠纤细的身体颤了颤,无语望天,男子感谢女子,不是应该送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吗?萧清宇怎么送吻作谢礼?

萧清宇看着她郁闷的目光,瞳仁里笑意渐浓,紧拥着她的小腰,热烈的唇齿纠缠,房间的温度渐渐升高,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来回流转,白玉手指探到她腰间,轻轻扯开了柔软的丝带……

“萧清宇!”熟悉的呼唤带着怒意,清晰的传入耳中,沐雨棠蓦然惊醒,这才发现,她的外裙扣子都被解开了,美眸里腾起淡淡的恼意,伸手推开了萧清宇:“有人来了。”

萧清宇依依不舍的松开她,深邃的眼瞳里浮现一抹锐利,这么快就找来了雪尘楼,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雪尘楼外有雪衣卫守卫,萧天凌没有硬闯,站在汉白玉台阶下,淡淡看着高贵,雅致的二楼,冷冷的道:“萧清宇,我有事情问你,能否出来一见?”

“什么事?”雪尘楼门打开,萧清宇迈步走了出来,容颜如诗如画,眼眸如浸了墨的黑曜石,让人沉溺深渊,触不到岸,雪色衣袂翩翩如蝶,步伐优雅如云,将他与生俱来的清华与尊贵渲染的越发卓然。

萧天凌看着,眼瞳倏然幽深到了极致,冷声道:“定国侯可是你杀的?”

“不是。”萧清宇摇头否决,撇开他和定国侯的私人恩怨不谈,私杀朝廷重臣是重罪,他才不会愚蠢的自找麻烦。

萧天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定国侯在京城,与你结怨最深。”

萧清宇面色清淡,声音清浅:“结怨深,人未必是我杀的,说不定是某个人和三皇子想法相似,想要杀人嫁祸。”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定国侯武功高强,他的敌人里没人能打得赢他,只除了你萧大世子。”最后一句,萧天凌压低了声音,漆黑的眼瞳高深莫测。

“三皇子承诺会重罚定国侯,就算我要杀他,也应该在顺天府的刑罚判下,不合我心意时动手,现在杀他,你不觉得太早了?”萧清宇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萧天凌嘴角弯起意味深长的笑:“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萧世子做事总是出人意料,刑罚判下再杀人,幕后黑手也太明显了……”

萧清宇瞟他一眼,悠悠的道:“既然三皇子怀疑,就请你拿出证据,无凭无据的指责叫诬陷。”

“你!”萧天凌一噎,温和的眸子里暗潮汹涌,不愧是梦遥书院的掌权者,才华横溢,能言善辩。

“定国侯死了?”沐雨棠换了一袭浅紫色的软烟萝,头发也挽成了简单的发髻,走出房门就听到这个惊天消息,忍不住惊呼:“孙伟光是死是活?”

“自然也死了。”萧天凌没想到沐雨棠也在,不由得抬头看向她,目光盈盈,小脸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唇分外娇艳。

久居皇宫,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瞳里闪过一抹锐利:“现在还不到上课时间,雨棠怎么会在这里?”

“雨棠和我一起过中秋节,多喝了几杯,就在雪尘楼住了一晚。”萧清宇说的轻描淡写,清润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萧天凌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向沐雨棠:“真是如此?”

“嗯!”沐雨棠目光闪了闪,轻轻点头,萧清宇中残月之毒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编的留宿理由合情合理,她就顺着他的话说:“定国侯是怎么死的?”

“大牢着火,被焚烧至死。”萧天凌低低的说着,锐利的目光仔细观察着沐雨棠,萧清宇的每一个神色。

沐雨棠挑挑眉,眼瞳里闪过一抹轻嘲,定国侯做了那么多坏事,被大火烧死,是事故也好,人为也罢,都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萧清宇面容清清淡淡的,眼瞳也平静无波,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萧天凌目光微凝,沐雨棠的惊呼、惊讶都不似做假,她对定国侯的死亡毫不知情,至于萧清宇,如果他整晚都呆在雪尘楼,和定国侯的死也没什么关系……可事实,未必会是如此。

“萧世子的额头是怎么回事?”

沐雨棠已经给萧清宇的额头已经敷了药,但他撞伤太严重,几个时辰的时间,红肿没怎么消,面如冠玉的萧世子,额头红肿一片,着实引人注目,不知他会做何解释?

萧清宇看着她戏谑的目光,眼瞳里浮上清笑,伸手指向她:“她喝醉了酒,拿冰块砸的。”

沐雨棠:“……”

她救了他,他不但不感激,还诬陷她,可恶啊,不过,细细品味他的话,怎么那么的暧昧?

萧天凌面色微沉,萧清宇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躲不开一块冰块,他是故意不躲,调戏喝醉的雨棠么?

“你们慢聊,我先回府了。”延王昨晚也毒发,沐雨棠本想着等萧清宇毒性稳下后,就回府看延王,没想到,她按着他的太阳穴睡着了。

“三皇子的事情已经问完,我无事了,送你回府。”萧清宇轻轻说着,迈步走下台阶,和沐雨棠并肩前行。

萧天凌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边走边聊,完全将他当成了透明,眸子里浮上一抹暗芒:萧清宇,沐雨棠!

萧清宇,沐雨棠来到延王府时,延王还在卧房休息,额头渗出点点血红,伤势比萧清宇严重许多。

沐雨棠不自然的眨眨眼睛,如果她没在雪尘楼睡着,延王应该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看到沐雨棠,延王强忍着疲惫坐了起来,瞟一眼萧清宇额头的红肿,他目光凝了凝,轻声道:“雨棠,你去帮我们煮壶清茶。”

延王的膳食、茶点都有专人负责,沐雨棠从未打理过,他支她出去,是不想让她听他们的谈话。

“好。”延王和萧清宇谈的事情,来来回回就那么一件,沐雨棠不听也知道,便顺了他的意,走出了卧房。

目送沐雨棠走出院落,南宫延看向萧清宇,深邃的眸子闪着少有的凝重:“你究竟是谁?”

“王爷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萧清宇声音清浅,目光坦然。

延王以前也只是怀疑萧清宇中了残月,看到他红肿的额头,他已经完全确实萧清宇中的就是残月。

多年来,残月只在青龙国现身过一次,毒杀了他大批军士,萧清宇今年只有十八岁,十六年前还是个孩童,却受到了残月的荼毒,他的身份呼之欲出:“你真的是……他?”

萧清宇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延王眼睛里隐隐闪过点点水光,低低的道:“他的后人还留于世,若他泉下有知,定会瞑目了。”

“王爷大难不死,又有亲生女儿承欢膝下,比‘他’幸福。”

淡淡声音钻入耳中,南宫延面色微变,冷眼看向萧清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155章 延王发威

“萧世子,喜欢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她能幸福。”萧清宇的时间已经不多,就算他是‘他’的儿子,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延王也不想雨棠嫁他。

“我会给雨棠幸福的。”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要怎么给?快快乐乐的陪雨棠生活两年,然后让她守着你们的美好回忆过下半辈子?”延王斜睨萧清宇,眸底闪烁着淡淡的嘲讽。

“我会解了残月之毒,陪她白头到老。”萧清宇郑重的说道。

“萧世子,残月没有解药,也没有解法,时间一到,中毒之人必死无疑。”南宫延在岭南动用诸多医术,毒术高手,历经十六年都没能研制出解药,他不认为萧清宇能在短短的两年内研制出来。

“王爷,事事无绝对,没到最后,不要轻易下结论。”萧清宇已经知道如何消除月圆夜毒发时的痛意,假以时日,定能研制出解药。

“那就等你研制出了解药,解了残月毒,再来下聘迎娶雨棠。”延王毫不客气的说出条件,昨晚残月毒发,萧清宇额头的伤的确比他的轻,但也只是轻些而已,又不是完全控制了没受半点伤,连毒发都束手无策,何谈研究解药。

萧清宇面色微沉,残月解药不是一朝一夕能研制出来的,而雨棠及笄在即,他等不了那么久:“京城里像王爷这般年龄的人,很多都做了祖父,难道王爷不想早点抱外孙,为楚家留个后人?”

蛊惑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诱惑。

名门贵族最重子嗣,男孩子出世,都会冠以父姓,没人会让他们姓母姓,萧清宇肯让他和雨棠的孩子姓楚,是真的很宠雨棠。

南宫延心思一动,楚家满门抄斩,除他之外,无人生还,他不准备再娶妻生子,雨棠是他女儿,身上留着楚家血,她的儿女姓了楚,自然就是楚家后人。

“雨棠聪明,美丽,追求者无数,想找个宽怀,大度,让一名儿子姓楚的夫君并不难。”

萧清宇深邃的眸子猛的眯了起来,南宫延想将雨棠嫁给别人:“雨棠是我认定的妻子,如果王爷执意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不介意带她远走高飞……”

“你敢!”南宫延眼瞳里闪烁着点点幽芒,看着萧清宇冷冷的道:“如果你真敢拐走雨棠,我让你明天就见不到她。”

南宫延曾是玄铁军的元帅,一代风流人物,与当年惊才绝滟的宸王比肩,就算他沉寂了十六年,他的能力还在,手段还在,如果他真将雨棠藏起来,萧清宇要费很大一番功夫寻人,当然,萧清宇也可以率先藏人,但如此一来,他势必要得罪南宫延。

南宫延是雨棠的亲生父亲,萧清宇娶了沐雨棠,要尊称他一声岳父,如果他们两人闹僵了,雨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的娶妻之路也会相对艰难。

萧清宇突然间有点希望雨棠的亲生父亲是沐振那样的窝囊废,威逼利诱几句,肯定会乖乖将女儿嫁他,楚慕言这样的岳父,能力超群,软硬不吃,着实棘手。

“两情相悦的婚事才最幸福,如果王爷逼雨棠嫁她不喜欢的人,她的未来也毁了。”萧清宇沉着眼睑,不着痕迹的试探南宫延的底线。

延王见他目光平静,不复刚才的剑拔弩张,也放缓了声音:“放心,雨棠的夫婿,本王会让她自己挑选,本王只负责提点,把关,不会过多干涉。”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浮现一抹流光,嘴角弯起几不可见的浅笑,如此甚好!

“王爷,皇上宣您进宫。”侍卫的禀报声在门外响起。

南宫延目光一沉:“所谓何事?”

侍卫恭声道:“回王爷,宣召之人未说,卑职不知。”

南宫延蹙蹙眉,掀开被子下了床,大手轻抚过额头,点点血红瞬间消失无踪,一双利眸如璀璨寒星,岁月沉淀的稳重气息如静水深流,潜而不露,与刚才那个重病虚弱的他简直判若两人:“阿普,备马!”

“是!”恭敬的回答响过,有急促脚步声快速远去。

南宫延脱下起了些许褶皱的外袍,手指一弹一招,一件银白色的锦袍已穿在他身上,乌黑的墨发也在眨眼间被他用一根紫玉琉璃簪挽了起来,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优雅高贵。

萧清宇黑玉般的眼瞳微微眯起,玄铁军元帅,第一贵族的楚家家主,他确实当之无愧。

南宫延对镜打量无不妥之处,脚步如风的阔步前行,空气中飘来他冷冽的警告声:“萧清宇,你可以在延王府陪雨棠,但是,别耍花样。”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掠一抹几不可察的浅笑,雨棠是他唯一喜欢的女子,他会明媒正娶,说服南宫延的理由他已经想到了一些,不需要耍花样……

南宫延来到御书房,只见七、八名身穿铠甲的将军正围在一起,激烈的讨论:“定国侯进京述职,突厥就率军来犯,看来,定国侯能力超群,让突厥最是畏惧,若他还活着,将功补过,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可现在他烧死在大牢里,真是天妒英才……”

苏长靖看了侃侃而谈的武将一眼,冷声道:“突厥大旱,青草枯萎,饿死了很多牛羊,金秋过半,冬天很快来临,突厥人怕寒冬腊月无食裹腹,冻饿而死,方才率大军进攻漠北,抢夺我青龙国粮食,资源……”

定国侯不过是个心思狡诈的无耻小人,根本没有惊人战力,突厥人怎么可能会怕他?

突厥安静了这么多年,是因为楚慕言曾率玄铁军一路打到突厥王庭,险些灭了突厥,突厥人畏惧的是他!

“苏将军说的我们都知道,问题是,怎么将突厥人赶出漠北?”杜丞相轻捋着胡须,眸子里精光闪烁。

“当然是派大军前往征战,驱赶,只是站在这里说,可说不走突厥大军。”苏长靖漫不经心的回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文官们每每遇到战事,总会滔滔不绝的阐述观点,说一大堆派不上任何用场的废话,有人侵犯边关,一个字‘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问吗?

杜丞相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轻嘲,眸子微微眯起,冷声道:“派多少大军,命哪位将军出征?”

苏长靖看向书桌后的高贵男子:“这就要问皇上的意思了。”

皇帝见众臣的目光纷纷落到他身上,犀利的眸子微微眯起,突厥人个个能征善战,凶狠残暴,漠北留守的那名将军,也是出了名的凶狠大将,却被突厥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短短半月时间,就丢了两座城池。

面前这些将军们,性子比那名将军更加温和,又从未和突厥打过交道,如果贸然开战,绝对会输掉征战。

他派兵漠北,是为驱逐突厥,收复失地,不是屡战屡败,损兵折将的丢人的,商议出最佳的对策,再增兵不迟:“诸位爱卿可有驱逐突厥大军的妙计,策略?”

众臣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突厥人生于草原,崇拜狼神,一个个的身材高大,凶狠如狼,一人能打三四个,想赢他们,不能直来直去的打斗,要另辟跷径。

“皇上,微臣以为,可以一小股,一小股的引突厥人,将他们化整为零,逐一歼灭。”

皇帝轻轻蹙眉,突厥人很聪明,一次两次可能上当,次数多了,他们有所防备,肯定不会再中计。

“皇上,微臣以为,可以焚烧他们的粮草,他们无食裹腹,自然无法再继续进军青龙国。”

皇帝目光微沉,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突厥突袭漠北,就是为了粮食,他们进了城,随时都可抢夺百姓的口粮,焚烧粮食也只能拖住他们一时:“可还有其他办法?”

众臣们都是老臣了,突厥人的厉害,他们没见过,也听说过,刚才的计策,是征战里常用的诡计,也是他们随口敷衍的小计,皇帝听了不满意,想是计策太普通,对突厥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他们不敢再胡乱出谋划策,全都低沉了眼睑,沉默不语。

皇帝看着一言不发的臣子们,面色阴沉,平时治个罪,惩罚个人,他们一个比一个叫嚣的厉害,等到用兵退敌了,全都成了闷葫芦。

杜丞相思索着计策,突然感觉皇帝的视线落到了他身上,心中一紧,他是最得皇帝重用的文臣,若说治理国家,整顿朝纲,他的计策信手拈来,边关的那野蛮的征战,打仗,他完全不在行。

但皇帝已经准备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直言不懂,就会在众臣面前丢尽颜面。

大手轻扶额头,他看到了南宫延,他就那么淡淡的站在紫金圆柱前,优雅高贵的让人目眩,嘴角弯起几不可见的轻嘲,完全没有众臣们的绞尽脑汁,如临大敌,就像没将突厥的入侵放在眼里。

他目光一凝,沉声道:“延王可想到了驱逐突厥的计策?”

众臣正在苦思良计,御书房里异常静溢,杜丞相的话就如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众人抬起头,纷纷看向南宫延,眸光微凝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南宫延来自岭南,说白了,就是出自医术,毒术横行的地方,他能统一岭南,肯定是用毒收服了敌人,战略布置什么的,都是辅助,他讲不出什么有用的战略。

皇帝也看了过来,南宫延统领岭南,他不想让青龙国出现国中国,方才下旨封南宫延为青龙国延王,南宫延的真本领他没见识过:“延王可有计策?”

南宫延迎着皇帝的目光望了过去,犀利,冷酷的目光就如一把双刃剑,如果只看外表,永远不知道他有多致命:“回皇上,微臣确实想出了几个计策。”

“漠北相对贫瘠,荒凉,地面硬,可在城外挖地道,引兵入城后,关城门,就如引君入瓮,可将突厥人一举歼灭……漠北山也多,突厥人是驰骋草原的英雄,在树木遍地的山上战斗力并不强,可引他们上山,利用树木的掩护,将他们全歼……”

南宫延将漠北的天气,地理,风土人情都加以分析,利用,将战局布置的完美无缺,遇到难解处,他修长手指在桌上的点点角角划过,就像是在划分战略图,那优雅的动作自自然然,就像挥洒了千万遍。

这一刻,他是那个统领千军万马的玄铁军元帅,是众人瞩目,人人仰望的焦点。

通俗易懂的战略,布局,听的众人目瞪口呆,眼底的不以为然转为浓浓的敬佩,并连连赞叹:他的战略布置完全凌架于青龙国所有将军之上,是当之无愧的绝世帅才。

苏长靖看南宫延肆意挥洒,一举一动优雅,高贵中透着凌厉与傲气,就像当年那个运筹帷幄,自信满满,受尽万人瞩目的楚慕言。

南宫延最后一字落下,抬头看向皇帝,深邃的眼瞳里闪烁着淡淡的锐利与傲气:“皇上觉得,计策是否可行?”

皇帝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答非所问:“延王去过漠北?”没去过漠北的人,不可能对那里那么熟悉。

“回皇上,微臣五年前曾去过一次,在那里逗留了三四个月。”南宫延淡淡说着,平静的眼瞳里闪过一抹幽冷寒芒。

皇帝也是带兵打过仗的人,南宫延的每一条计策都因地适宜,仿佛为突厥大军量身定做,如果实施,定能将他们打出漠北,赶回突厥。

这样的妙计,别人想出一条,已是艰难,南宫延居然想出了七八个,还讲出了具体的实施方法,真真是难得一见的帅才,就像当年那个风华绝代,战无不胜的楚慕言。

想到楚慕言的名字,皇帝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沉声道:“延王计策甚妙,定能将突厥人打的落花流水。”

“皇上谬赞。”南宫延声音平静,清清淡淡的面容,并未因皇帝的夸赞有丝毫改变,隐隐,还浮现淡淡的嘲讽。

“武将军听令,速带五万大军,增兵漠北,清扫突厥。”皇帝干脆利落的下了命令。

“是!”武将军领了虎符,转身退下。

困扰了大半天的突厥大战被南宫延几个方法轻松解决,皇帝心情极好的挥退了众人。

众臣高悬的心纷纷放下,行了君臣之礼,三三两两的走出御书房。

武官最敬佩强者,南宫延完美的战略布局,让他们心悦诚服,看南宫延的目光,除了赞赏,还有敬畏。

南宫延视而不见,阔步前行,优雅的步伐,修长挺拔的身姿,运筹帷幄里透着点点慵懒的神色,都像极了楚慕言。

苏长靖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嘴角扬起一抹自嘲,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楚慕言已经死了十六年了,南宫延只是布兵作战与他有些相像的人,绝不会是他。

不过,南宫延虽然心性高傲,但为人很正直,能力超群,值得结交。

苏长靖定定心神,正准备走上前,却见南宫延慢悠悠的走下小桥,迎面碰到了三皇子和杜若岚。

萧天凌看到南宫延,温和微笑:“延王爷。”

他虽然没进御书房,但众臣们商议的征讨大计不是机密,他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是带兵打仗之人,那些绝妙计策,他斟酌半天,倒是想出了一两条,但并不完美,需要细细完善。

而南宫延,轻轻松松就想出了七八条极尽完美的策略,真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绝世帅才,若他能得其相助,不愁坐不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三皇子。”南宫延轻浅的声音里透着淡漠与疏离。

萧天凌也不介意,微微笑道:“听闻雨棠快要及笄了。”

延王一身正气,完美的没有任何缺点,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唯一的破绽是,他进京收了雨棠为义女,对她很不错,他就试着从沐雨棠着手,与延王拉近距离。

延王点点头:“再有半个多月就及笄,延王府已经在筹备她的及笄礼。”

杜若岚闻言,一张小脸瞬间苍白,美眸里隐有泪光闪动,萧天凌站在她身边,当着她的面询问另一名女子的及笄礼,他可曾想过,她会难过?

萧天凌察觉到了她的悲伤,温和的眸子凝了凝,杜丞相是文官之首,是他登基为帝不可缺少的助力,但能征善战,布局精妙,堪称绝世帅才的南宫延,他更不想放弃。

“雨棠与我也是朋友,她及笄,我会送上一份大礼。”

南宫延也是久居朝堂之人,对萧天凌的目的心知肚明,眸底浮现不易察觉的冷意,淡淡道:“三皇子有心了,告辞!”

说话间,他越过萧天凌,杜若岚,脚步如风的阔步前行。

萧天凌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弯起一抹极浅笑,才高方会气傲,南宫延这绝世帅才不会轻易臣服于人,但他有信心让南宫延心甘情愿向他称臣。

杜若岚见他看着天际,温和微笑,知道他又在想沐雨棠,心中腾起一阵恨意,她天天进宫,陪在他身边,居然还是比不上那个偶尔才见一次面的沐雨棠,可恶至极,她不能再这么纵着他,必须挑明一些事情了!

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她鼓起勇气,笑眯眯的道:“三皇子,我及笄好几个月了,父亲一直在催促我的婚事。”

萧天凌温和的目光猛的眯了起来,他早就知道,杜丞相帮他,助他,是想让杜若岚嫁他为正妃,如果没有雨棠,他会毫不犹豫的迎娶杜若岚,可他遇到雨棠了……

“最近宫里事情多,我也比较忙,暂时没空谈儿女私情……”

杜若岚璀璨的笑容瞬间凝在了脸上,衣袖下的小手紧紧握了起来:没空谈她和他的儿女私情,却有空给沐雨棠送及笄礼,他是真的喜欢上沐雨棠了……

萧天凌看着她伤悲的目光,顿觉一阵头痛,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子了,看到她们的眼泪,他就心烦:“刚才父皇交待了我几件事情,我必须尽快处理了,暂时不能陪你了,我让宫女带你到处转转。”

杜若岚的小脸瞬间阴沉,她从小到大,进宫不下上百回,皇宫里的景致她早就看烦了,她现在进宫看景,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亲亲密密的散步……

看着萧天凌渐渐远去的背影,杜若岚的眼睛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她来皇宫的真正目的,还敷衍着逃离她,他好可恶……

“杜小姐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默默流泪,谁欺负你了?”柔美的声音响起,上官燕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华贵的金步摇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杜若岚蹙蹙眉,冷声道:“多谢太子妃关心,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没什么大碍。”太子和三皇子一直敌对,她嫁给三皇子,成为三皇子妃,和上官燕就是敌人,不必对她太客气。

“是吗?可杜小姐的眼圈那么红,不像是进了沙子,倒像是受了心上人的心,伤心哭泣所致。”上官燕丝帕轻捂着嘴巴,温柔浅笑,像在诉说事实,又像是在开玩笑。

杜若岚紧紧皱起眉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上官燕找她,又说这么一番话,肯定有原因:“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官燕看着她微沉的面色,美丽小脸上的笑意越发璀璨:“杜小姐心知肚明,三皇子喜欢的是沐雨棠,就算三皇子娶了你,心思也在她身上,只要她在一天,你这个三皇子妃就做不安宁。”

杜若岚闻言,美眸一凛:“你是说……”

☆、第156章 及笄礼,惊变

上官燕掩口葫芦,笑而不语,美眸里闪烁的盈盈笑意默认着杜若岚未说出口的妙计。

杜若岚是相府嫡女,千金闺秀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她了解的一清二楚,看着上官燕蛊惑的视线,嘴角弯起一抹轻嘲:“上官燕,你和沐雨棠的恩怨,你自己去解决,少拿我当枪使。”

诡计被拆穿,上官燕没有丝毫尴尬,笑眯眯的道:“我和沐雨棠不过是些小矛盾,随时都能解决,你和她可是马上就要有夺夫之仇了……”

杜若岚看着她假猩猩的模样,不屑的嗤笑:“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敢说你不是想借我的手除去沐雨棠?”

三皇子未娶妻,上官燕在皇宫独大,如果三皇子迎娶她或沐雨棠为妃,上官燕都会有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于是,上官燕挑拨她和沐雨棠的关系,让她们互相残杀,两败俱伤,到时,上官燕不费吹灰之力就除了她们两人,真是绝妙的如意算盘。

上官燕看着她清透的眼瞳,知道她不会轻易上当,目光凝了凝,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相信就算了,沐雨棠成为三皇子妃后,我对付她虽然有点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不过,杜小姐就要永远失去三皇子了。”

杜若岚面色苍白,她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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