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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世子妃-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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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只眼闭只眼揭过这件事情,岂不很好?”
听到酒馆尸体,上官太尉脑海灵光一闪,顾太傅想要重用叶文松,悄悄保下他即可,烧了酒馆再弄具尸体,岂不是向世人昭示他和叶文松有牵连:“叶文松,欣赏重用你的人,真的是顾太傅?”
“当然,如果上官太尉不信,可以去问顾太傅。”叶文松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老神在在的道:“我之前在酒馆做伙计,被蒋太师府的人认了出来,无奈之下,才用了这招金蝉脱壳……”
上官太尉面色阴黑,难怪蒋太师会让人确认酒馆尸体,原来早看出了端倪,如果顾太傅再晚一步出手,叶文松就会被抓,无论顾太傅对这件事情知不知情,都一定会被重罚……
现在的叶文松是顾太傅的小厮,如果自己抓他回去问罪,顾太傅保他一事,就会暴露,到时,皇后母族获罪,太子,太子妃,甚至他这位岳父都会受到牵连,势力大减,受益的可是三皇子,蒋太师!
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神色,叶文松心知他动摇了抓自己的信念,眸底浮上淡淡的嘲讽:“上官太尉,我现在不叫叶文松,而是阿文,太尉记牢了,下次再见面时,千万不要叫错……温泉水很舒服,太傅泡着泡着就想喝美酒,吃鲜果,我下去准备了,上官太尉请便。”
看着叶文松悠然前行的身影,上官太尉的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叶文松吃定了自己不会抓他,方才这么嚣张跋扈,真真可恶!
袖袍一挥,他阔步走向顾太傅。
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顾太傅睁开眼睛,转过了头,见是上官太尉,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微笑道:“太尉也来泡温泉……”
上官太尉没理会他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顾太傅,你和叶文松究竟怎么回事?”
顾太尉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过就是一具相似的尸体而已,根本无法证明他就是叶文松,就算他真的是叶文松,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酒馆的,根本不是有意窝藏罪犯,害上官太尉被罚,他在御书房里信誓旦旦的说着信任自己,心里却是在怀疑。
“叶文松一案,已经告一段落,皇上都不追究了,上官太尉又何必再执着?太尉只是降了一品官职,多立些功,总能补得回来……”
“本官不是担心自己官职,而是担心顾太傅。”上官太尉厉声打断了他的话,眸子里闪着淡淡的嘲讽,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直接承认了他相助叶文松,真是光明磊落。
“叶文松是皇上恨之入骨,想要处死的人,就算能力再强,也不能留在身边,不然,事情败露,会祸害顾太傅满族……”
“上官太尉,老夫做的事情,老夫心里清楚,不劳太尉费心!”顾太傅面色阴沉的可怕,他都说了叶文松与他无关,上官太尉还是不信,他顾太傅的话,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可信了?
“太傅暗助通辑犯,无异于与虎谋皮,万一被查证,顾氏满族不保,还会牵连到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上官太尉满面正色,言词凿凿。
“上官太尉,本官还没有老糊涂,分得清事情轻重,绝不会自毁满族,牵连太子!”顾太尉眼瞳里闪烁着锐利寒芒,御林军们并不确定尸体就是叶文松,上官太尉居然还紧揪着不放,不就是降了一品官职,他至于这么慷慨激昂的前来兴师问罪?
“如此甚好,本官现在要去清除那个祸害,请顾太傅不要干涉!”上官太尉冷冷扔下这句话,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外走去:叶文松是祸害,不能任他逍遥法外,必须将他抓捕归案,交由皇上处置,到时,他会编个理由,尽量减轻顾太傅的罪名。
顾太傅面色铁青,自己办事不利,抓不到叶文松,被降了级,不回府静思已过,还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将罪名推到他身上,朝他大吼大叫,不知所谓!
萧清宇站在清凉台上,看着愤怒的顾太傅,以及上官太尉渐渐远去的背影,墨色的眼瞳里浮上一抹高深莫测。
“萧世子,这种结果,你可满意?”叶文松走上清凉台,平静的语气里带着点点得意的邀功,他从没在酒馆做过伙计,和顾太傅也没有任何牵扯,刚才那番说词,只是应了萧清宇的要求,故意刺激上官太尉。
顾太傅心高气傲,面对上官太尉的咄咄逼问,他根本不屑过多解释,于是,就形成了刚才的大误会!
“你可以随萧天凌走了。”萧清宇说的云淡风轻,深邃的目光依旧落在走远的上官太尉身上。
“多谢!”叶文松目光幽深,他以为做个不起眼的小厮,不出现在萧清宇面前,就能蒙混过关,没想到,萧清宇早知道了他的身份,让他刺激完上官太尉才能离开,他不知道萧清宇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也懒得问,他只要能换个身份,归到萧天凌麾下,就足够了。
萧清宇看着上官太尉即将消失的身影,眼瞳里闪掠一抹锐利寒芒,是时候让上官太尉还债了!
上官太尉走出院落,随便叫住一名侍卫,问道:“萧世子在哪里?”
“正在暖阁休息,太尉想见世子?”侍卫语气恭敬。
上官太尉淡淡嗯了一声,他来泡温泉,只带了两名小厮,两名侍卫,叶文松武功高强,只凭他们四人根本抓不住他,所以,他准备找萧清宇帮忙抓捕叶文松。
侍卫礼貌道:“那卑职先带您去书房,世子只在书房接见客人。”
“有劳!”上官太尉点点头,叶文松仗着顾太傅撑腰,在山庄里晃荡着很是得意,一时半会儿的不会逃离,他也不必急着抓人。
萧清宇的书房座落在祁王,祁王妃的主室后面,清幽雅致,侍卫将上官太尉引进书房后,就去请萧清宇了,独留上官太尉一人站在书房里,漫不经心的打量!
书房很大,墙前高高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窗前有舒适的软榻,中间有名贵的书桌,书桌上摆着上品笔墨,白色纸张上压着镇尺,砚台里也有新鲜的黑墨,昭示着萧清宇刚离开不久。
白色纸张上写着一首新作的诗,意境优美,朗朗上口,细细品读,就如一幅美丽画卷展在眼前,妙不可言,书写的字体潇洒飘逸,优雅大气,看得上官太尉连连赞赏:好诗!好字!萧世子之惊世才学,世间无几人能及!
突然,他不知碰到了哪里,只怕‘啪’的一声响,书架上弹出一只暗格,两块不明物并排躺在暗格里,惹人瑕思。
上官太尉目光幽深,能让萧清宇细心保存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来调查萧清宇,阴差阳错打开暗格,也是机缘。
四下望望无人,他快步走到暗格前,拿起了木牌,木牌是上好的柳木所制,外面刷着透明的漆油,精巧细致!轻轻翻转,只见木牌上写着一行字:亡父萧元宏,另一块木牌上写着:亡母萧氏方雅馨!
上官太尉猛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两块死人的铭牌,萧元宏,方雅馨不就是当年的宸王,宸王妃!
“当年,是你偷拿了我父王的印鉴,模仿我父王的笔迹,伪造了那些谋反信件。”清润的声音传入耳中,上官太尉头脑一懵,身躯轻轻颤了颤,慢慢抬起头,看到一张高天孤月般俊美的容颜,英挺的墨眉,黑曜石般的眼瞳,俨然是那位惊才绝滟的宸王。
“你……你是宸王之子!”上官太尉满目震惊着,瞳仁深处浮上一抹自嘲,萧清宇的身形,手段,脾性甚至于惊才绝滟的才学,深不可测的武功都与宸王七八分像,他分明就是宸王之子啊,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萧清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深邃的眼瞳里闪烁着点点厉芒:“为什么要诬陷我父王?”
上官太尉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时隔十六年,萧清宇已经查清了事情真相,他不必再隐瞒:“食君禄,忠君事,本官和宸王立场不同,为了本官所效之君,本官只能那么做!”
宸王,惊才绝滟,能力非凡的让人只能望其项背,他也是众望所归的下任皇帝,身边聚拢着大批能人雅士,楚慕言,沈岳,孟谦君,一个个都是军营里吞云吐焰的大将,统领三军,智勇杀敌,风光无限,荣耀无边,而他,上官昭,也是名门贵族里非常优秀的世家子,却一直难入宸王的眼,如果宸王不死,他哪来出头之日。
萧清宇淡淡看着上官昭:“你为了自己的私心,陷害忠良,残杀立下赫赫战功的玄铁军,致使边关,京城血流成河,成千上万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可曾有过愧疚之心?”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宸王大败被斩,而本官所助之人荣登大宝,本官获封上官太尉,家族以本官为荣,本官没什么可愧疚!”上官昭一字一顿,满目傲然。
“上官太尉对自己的主子可真是忠心。”萧清宇嘴角微弯,无风无浪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嘲讽。
“自古以来,皇位之争世代相传,宸王输了,自然就是死路一条,怨不得别人!”上官太尉下巴高抬着,语气傲然!
“既然如此,上官太尉技不如人,死在本世子手里,也不会怨恨吧。”萧清宇柔曼的声音如琴弦轻拨,优美动听。
上官太尉目光一凛,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却觉一股无形内力狠狠打到了他胸口上,他修长的身躯被打飞出四五米远,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重重掉落在地,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胸口气血翻腾,他疼的无以复加,慢慢抬起头,看向萧清宇,嘴角弯起一抹虚弱的笑:“萧清宇,现在的青龙国,是皇上的天下,就算你拥有半朝的朝臣,你也没有军权,没有兵力,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法篡位,更无法为你的父母报仇……”
“我确实没有兵权,不过,楚慕言有,我们两人稀手合作,足以将萧元脩拉下皇位,让青龙国改朝换代!”萧清宇清润的声音就如钢针,一根一根,狠狠扎进上官昭心里,他猛然一怔:“楚慕言!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没死,还带着几十万的军士回来了。”萧清宇看着他惊讶的目光,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的道:“他手里的岭南军虽然比不上当年的玄铁军,不过,他现在是王爷,比当年的元帅之位还高了一筹。”
王爷!岭南军!南宫延就是楚慕言!
上官昭惊骇的瞪大了眼睛,难怪南宫延能想出那么多周密的战术,难怪他的作战能力媲美楚慕言,他原本就是楚慕言啊!
“我娶了楚慕言的亲生女儿,他是我的岳父,我们两人的合作不会出任何矛盾或纰漏,我们会将当年参与陷害的所有人全部找出来,一个个送上西天,会将青龙国的江山一点一点的蚕吞掉,将龙椅上的那个人拉下来,剥皮抽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萧清宇清润的声音带着无边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而你上官太尉,就先一步去阴曹地府,给萧元脩占个好位置吧!”
上官昭心里的惊骇更浓,当年的楚慕言明明没娶妻,居然会有亲生女儿?沐雨棠的母亲是苏雪晴,敢情他们两人未婚就有了夫妻之实……
“上官太尉,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一程。”萧清宇低低沉沉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森寒冷意。
上官昭大惊,踉跄着站起身,刚想逃离,一股无形内力袭来,重重打到了他胸口上,顿时,鲜血如注,喷涌而出,他身体一软,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地上。
朦胧中,听到侍卫走进了书房,急声道:“世子,皇上来温泉山庄了。”
萧清宇墨眉挑了挑:“我去看看,你把他的尸体处理干净,不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侍卫领命,上前提起了上官太尉。
上官太尉全身疼的厉害,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侍卫揪着他的衣领,跃过道道高墙,飞出温泉山庄,甩手扔到了一辆马车上。
淡淡檀香味萦绕鼻尖,上官太尉一怔,这不是他的马车吗?祁王府的侍卫们究竟想干嘛?
正想着,耳边响起侍卫的嘀咕声:“堂堂太尉,扔到乱坟岗暴尸荒野太残忍了些,我就行行好,送你这辆马车装尸体吧。”
话落,侍卫拔出匕首狠狠扎到了马屁股上,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发疯般急速向前奔,车轱辘压过颗颗石头,车厢里异常颠簸,上官太尉被颠的疼痛难忍,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马正急速向前奔,十多米外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断涯……
上官昭大惊,拼尽全力往车外爬,身体滚下车厢的瞬间,快马拉着车厢,坠入断涯……
上官昭拖着重伤的身体,慢慢站起,踉跄着朝温泉山庄奔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皇上,揭发萧清宇的真正身份,将他碎尸万段……
☆、第210章 真凶
皇帝亲临温泉山庄,也是为泡温泉,随行的除了宫女,太监,御林军,还有皇后,太子,蒋贵妃。
沐雨棠站在温泉山庄门口,随着萧清宇跪拜如仪:“恭迎皇上,娘娘。”
“平身。”皇帝穿着明黄色的常服,头发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没戴皇冠,威严的气势却越发的迫人,看着十指交握的萧清宇,沐雨棠,目光沉了沉,调侃道:“朕突临山庄,没打扰到你们吧?”
“皇上驾临温泉山庄,是祁王府之荣耀,怎会打扰。”萧清宇低低的说着,无风无浪的声音听不出半点荣耀的意思。
“寝殿已经准备妥当,皇上请!”萧清宇面色清清淡淡的,雪色锦袍轻垂地面,纤尘不染,一举一动都优雅高贵的让人错不开眼。
皇帝深黑的眸中涌过一阵波涛,瞬间又恢复如常,淡淡嗯了一声,正准备走进山庄,一道惊慌的高呼破空而来:“皇上!”
呼声肝胆俱裂,惊惧至极,皇帝,皇后,蒋贵妃都不由得转身看了过去,只见上官太尉摇摇晃晃的奔了过来,身上的锦袍破破烂烂的,一缕缕鲜血自口中溢出,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染红了大片衣衫,清俊的容颜憋的血红,胸膛快速起伏着,是拼了命的赶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皇上,危险,他是……他是……”上官太尉手指着萧清宇,急的面色涨红,上气不接下气的高吼着,突然,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再也吐不出一个字,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啊啊声。
上官太尉面色大变,双手狠狠掐捏着自己的脖子,满眼都是惊惧:声音……他的声音呢……他怎么说不出话了……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惊恐的目光对上萧清宇墨色的眼瞳,那眼中暗藏的冰冷与嗜血,以及一切尽在掌握傲然,让上官昭陡然明白:萧清宇打他那两掌,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而是想要利用他,他自以为聪明的逃离了萧清宇的魔爪,却不想,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萧清宇的掌握中,现在这一幕,也在萧清宇的计划里,他中了萧清宇的诡计!
上官昭看着萧清宇,满脸焦急,眸子里闪烁的惊恐、骇然、绝望,险些让他崩溃,他嘴巴大张着,无声的诉说:“萧清宇是宸王之子,想要血洗皇宫。”
众人都不懂他的意思,萧清宇却是看懂了,嘴角弯起一抹浅笑,笑容中暗含着说不出的冰冷与愤恨: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上官昭胸口剧烈的疼,身体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他站立不稳,重重摔倒在地,他张大了嘴巴,却喘不进丝毫气息,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他圆睁着眼睛,狠狠瞪向萧清宇,眼前金星乱冒,他看不清萧清宇的表情,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眼珠渐渐凸出,慢慢停止了呼吸……
皇帝看着他惊恐的表情,蓦然回神,高喝道:“太医。太医……”
“老臣在。”太医提着药箱急急忙忙的走上前,蹲下来试了试上官昭的呼吸,轻声叹息:“禀皇上,上官太尉已经故去。”
皇帝犀利的眼瞳里寒芒闪烁,一名有功的朝廷重臣,满眼惊惧的死在了他的面前,事情绝不简单:“他是怎么死的?”
太医仔细检查过上官昭的尸身,沉声道:“回皇上,上官太尉的心脉先是被内力震伤,又受了剧烈的颠簸,再加上一路急奔,导致心脉开裂,以致毙命!”
皇帝目光一凛,顺着上官昭手指的指向望到了萧清宇,眸底浮上一抹意味深长:“清宇今天可曾见过上官太尉!”
“不曾见过。”萧清宇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那他临死前,为何指你?”皇帝看着萧清宇,眼瞳里暗芒闪掠。
“上官太尉只是指着微臣的方向,并非是直指微臣,微臣旁边站着不少人。”萧清宇轻轻说着,眼瞳平静无波。
皇帝目光幽深,他亲临温泉山庄,山庄里的主人,下人,客人都出门相迎,萧清宇身旁站有数十人,而上官太尉指的方向并非垂直对着萧清宇,没有确凿的证据,的确不能武断的将上官太尉之死安到萧清宇身上。
“禀皇上,卑职在断崖下发现了上官太尉摔碎的马车,在废墟里,找到了这个。”一名御林军急步走上前来,呈上一条大棉帕,棉帕是纯白色的,柔软亲肤,边角绣着墨蓝色的祁王府标记,小巧精致,美轮美奂。
“上官太尉来过温泉山庄!”皇帝墨色眼瞳里闪烁一抹意味深长,目光有意无意,瞟向萧清宇。
泡温泉少不得要用棉帕擦拭水份,萧清宇喜好白色,所以,温泉山庄备的棉帕都是全白色的,柔软舒适,吸水性也极好,深得名门贵族们的喜欢,久而久之,他们就不自备棉帕了,直接用山庄的。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平静无波,淡淡看向身侧的温泉山庄管家:“太尉来过山庄吗?”
管家上前一步,礼貌行礼:“回皇上,世子,上官太尉一个时辰前确实来过温泉山庄,草民招呼的他,不过,他连暖阁都没进,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皇帝剑眉微挑,若有所思的道:“怎么走的这么匆忙?”
“这……”管家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轻轻沉下了眼睑。
“怎么不说话?”皇帝利眸微眯,威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震的管家身体颤了颤,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急急忙忙的道:“回皇上,上官太尉和顾太傅大吵了一架,气呼呼的坐车离开了山庄。”
皇后一惊,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了父亲身上?担忧的目光看向顾太傅,只见他面色阴沉,眼瞳里暗芒闪掠!
皇帝瞟了顾太傅一眼,淡淡道:“可有听到他们在吵什么?”
管家摇摇头:“回皇上,草民离的远,没听清具体内容,好像在说什么叶文松!”
皇帝眉头微皱,又是那个白虎国的罪臣之后,自他出现,青龙国的朝堂就没安静过:“顾太傅,管家所言可属实?”
“回皇上,微臣确实和上官太尉争吵了几句,但也仅限于正常的争吵……”顾太傅和上官太尉吵的很激烈,附近的侍卫们都听到了,如果他隐瞒,只会让皇上对他起疑。
“激烈的争吵会让人丧失理智,一气之下行凶杀人。”蒋太师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顾太傅的面色瞬间黑了下来:“蒋太师,你是在暗指本太傅是杀害上官太尉的真凶?”
“本太师只是阐述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与观点,并没有暗指什么,如果事情不是顾太傅所为,皇上自会查明真相,还太傅清白,太傅何必气恼?”蒋太师声音淡淡,眼瞳深处浮上一抹傲然。
顾太傅不屑冷哼,说的真是冠冕堂皇,两人敌对十几年,他岂会不知蒋太师在打什么主意,趁着他有嫌疑,对他落井下石。
“上官太尉前来质问我叶文松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上官太尉不信,我们才会争吵……无论酒馆里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叶文松,他已经在京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没有,也不必因为件小事谋害上官太尉。”
众人轻轻点头,酒馆那具尸体虽属太傅府所有,但叶文松已经消失无踪,就算上官太尉心情郁闷,与顾太傅争吵,以顾太傅的胸襟,也断不会行凶杀人!
“咦,你们看,上官太尉衣袖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蒋贵妃娇美的低呼声将众人的目光拉到了上官太尉身上,只见他深蓝色的衣袖里,闪着点点古铜的光芒。
一名御林军走上前,拿出了那枚东西,是一块木制令牌,造型精致,四周雕着优美的云纹,正中一个大大的顾字闪耀人眼。
“这是……顾府侍卫的令牌!”蒋太师精明的眼瞳眯了眯,淡淡看向顾太傅:“顾太傅府的令牌怎么会在上官太尉衣袖里?如果顾太傅将上官太尉当成自己人,允他自由出入太傅府,应该给他主人令,而不是侍卫令牌吧。”
顾太傅目光一凝,心思百转间,已然猜出事情原由,声音冷若寒冰:“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蒋太师浓眉微挑,似笑非笑的道:“这里这么多人,为何这个不陷害,那个不陷害,偏要陷害顾太傅?”
“因为上官太尉是太子妃的父亲,天骏的岳父,而顾太傅是本宫的父亲,天骏的外公,那人害死上官太尉,栽赃顾太傅,能让天骏忙的焦头烂额,左右为难,又能除了多年的劲敌,两全其美的大好事啊。”皇后微微笑着,明嘲暗讽。
众人不自然的轻咳,太子党和三皇子党一直都在明争暗斗,蒋太师和顾太傅,上官太尉自然也是不和的,朝上朝下都在针锋相对,上官太尉被杀,受怀疑的凶手是顾太傅,如果罪名落实,太子的势力会大减,到时,受益的可不就是三皇子党……
蒋太师面色铁青,眼瞳冷芒闪烁:“皇后娘娘,请您谨言慎行。”
“本宫只是阐述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与观点,并没有暗指什么,蒋太师怎么这么大反应?皇上英明,定能查明真相,将真凶绳之以法,如果蒋太师是清白的,大可站在一边看戏,这么气恼做什么?”蒋太师嘲讽顾太傅的话,皇后换了换句子,反讲给了他。
蒋太师冷眼看向皇后,眼瞳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皇后毫不示弱,冷冷与他对视,四周瞬间静了下来,众人能清楚听到相邻之人的心跳声,气氛很是剑拔弩张。
沐雨棠嘴角弯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清宇杀上官太尉,陷害顾太傅是假,挑起太子党和三皇子党之间的争斗是真,如果他们真中了计,朝堂会是一片混乱,只凭皇帝一已之力,未必能压得下去,到时,清宇就可趁机出手……
皇帝紧紧皱起眉头,犀利的眼瞳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深邃:上官太尉不是普通的官员,而是朝堂重臣,杀了他,罪名极重,会被满门抄斩,顾太傅,蒋太师会铤而走险的做这种事情吗?事情真相,只怕远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爹!”低哑的惊呼声传入耳中,众人正无趣,纷纷循声望了过去,只见一名盛装华服的女子从一辆豪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身形窈窕,步伐优雅,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帽子,帽子下垂出长长的面纱,将整个头部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只见她扶着宫女的手,快步奔到上官太尉面前,摇晃着他的胳膊,急声呼唤:“爹,你怎么了?醒一醒啊。”
众人目光一凛,这是太子妃上官燕?她怎么这副打扮?
皇后的面色瞬间阴沉的可怕,嘴角上扬,勉强扯出一丝笑:“燕儿,你重伤在身,怎么不在太子东宫好好休养……”
“如果我今天不来温泉山庄,怎会看到爹爹如此凄惨的死亡。”上官燕厉声打断了皇后的话,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盈着点点泪光,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被人狠狠的欺负了。
众人对望一眼,面面相觑,上官太尉的死与皇后娘娘无关,她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对自己的婆婆?
皇后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眼眸里流转着点点怒色。
上官燕视若无睹,目光如利剑,狠狠射向萧清宇,沐雨棠,恶狠狠的指证:“是他们两个杀了我爹。”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萧清宇,沐雨棠和上官太尉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的,杀他,完全说不通啊。
沐雨棠目光微凝,上官太尉已经察觉到了清宇的不对,洞察力真是不错,不知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萧清宇紧握着沐雨棠柔若无骨的素白小手,黑曜石般的眼瞳平平静静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皇帝没从他这里看出丝毫破绽,剑眉蹙了蹙,冷冷看向上官燕:“究竟怎么回事?”
“回皇上,父亲对萧清宇有疑,来温泉山庄名为泡温泉,实为调查他,一定是父亲找到了他的罪证,被他杀人灭口了。”上官燕哭的悲伤难过,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渗进伤口里,火辣辣的疼。
皇上前来泡温泉,也指了她的名,可皇后,太子叫都没叫她一声,她感觉自己被忽视了,气不过,就坐着马车来了山庄,没想到,迎接她的竟是父亲的尸体:“爹,你死的好冤哪。”
皇帝看向萧清宇,冷冷的道:“清宇,你有何话说?”
“我想知道,上官太尉怀疑我什么?”萧清宇无风无浪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上官燕一怔,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父亲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说。”
萧清宇声音淡淡:“本世子自认坐的端,行的正,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什么可让人诟病的,太子妃斥责本世子,又吱吱唔唔说不出原由,看起来,就像是在诬陷……”
“我才没有诬陷你,一定是你杀了我父亲。”上官燕厉声打断了萧清宇的话,眼瞳里闪烁着点点厉芒。
沐雨棠明媚的小脸瞬间阴沉:“上官燕,空口无凭的话谁都会说,我还说是你自己弑父,不想担罪名,故意栽赃陷害我们……”
“他是我的父亲,我为什么要弑父?”上官燕厉声打断了沐雨棠的话,目光冷若寒冰。
沐雨棠不屑冷哼:“上官太尉和我们八杆子打不着,我们又为什么要杀他?”
“你!”上官燕气噎,纤细的身躯轻轻颤抖着,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真是伶牙俐齿的让人讨厌!
皇帝犀利的眼瞳里闪过一抹幽冷暗芒,淡淡看向萧清宇:“清宇不知道上官太尉来温泉山庄?”
“不知。”萧清宇回答的干脆利落。
皇帝剑眉微挑,太尉来温泉山庄,由管家安排即可,确实不必惊动萧清宇,不过:“上官太尉在温泉山庄时,你在做什么?”
萧清宇深邃的眼瞳里暗芒闪掠,白玉手指捏着沐雨棠的衣领,轻轻往上拉了拉。
众人这才注意到,沐雨棠的脖颈上印着点点粉色痕迹,痕迹很鲜艳,就是不久前印上去的,樱唇也过份的娇艳,还带着点点红肿,粉面桃腮,双目含情,过来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众人不自然的轻咳着,纷纷别过了目光。
沐雨棠小脸阴黑,在衣袖下狠掐萧清宇,他用他们的闺房之事做挡箭牌,让她这副模样的站到人前来,掐掐他,给他点教训。
眼看着白玉手上被掐出了深深浅浅的凹痕,萧清宇依旧面不改色:“如果我要杀上官太尉,他的心脉就不止是震伤这么简单……”清清淡淡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尊贵与傲气。
众人虽没见过萧清宇出手,却都能他的武功有所耳闻,以他之深厚内力,若想杀一个人,绝对是一掌毙命,上官太尉的伤痕,明显不是萧清宇的手笔……
上官燕面色阴沉,一字一顿的道:“萧世子有那么多雪衣卫,就算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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