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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盛宴-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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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往前走了大约三百多米远,大地猛然一阵剧颤,耳边传来轰然一声巨响,一阵烟尘弥漫,王仰清和戴后岭等走在前面的六个人就被头顶砸落的煤块拍在了地上。
等到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王仰清发现自己已经又到了井上。只是,他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晕,身上也说不上来是哪里疼的要命。
“坏了,井下出事故了,赶紧给矿上的领导汇报……”只说了这一句,他就又晕了过去。
蔡金城收到了井下出事故的消息之后,一把抓起了电话亲自拨打到了井下:“喂,喂,各队作业人员立即升井!”
但是,这个时候为时已晚!井下的工作电话已经无法打通!
因为蔡金城接到的汇报,是下面发生了冒顶事故。所以,他在给公司、市里、湖陵县的汇报中,也汇报的是井下发生了冒顶事故。
但是,钟大祥的汇报,却说发现了底下有积水,这就是说,井下除了冒顶之外,还有可能有透水事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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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紧急营救
钟大祥汇报的情况是:“主巷道308米处被冒顶的煤炭石块堵死,人根本无法过去。总回风皮带巷427米处被水封住,人员已无法进入。下面瓦斯含量正常,含氧量正常……”
矿井上面统计的情况显示,夜班和早班的261人中,除123人安全升井外,138人被困井下。
根据钟大祥带回来的消息,经过邱惠泉初步分析,最大的可能,是掘进过程中导通地质构造形成的裂隙,或者是遇到了原岩溶洞、裂隙通道进入矿井的地表水,而引发了透水事故。
而因为透水冲击巷道造成了冒顶,又因为冒顶,把水封堵在了3号巷道与主巷道交叉的区域。
现在根据钟大祥实地勘察的结果,下面的水位淹没了三号巷道的通风口,水位就没有再往上升,这表明,地下这股水的水位基本上已经和三号巷道持平,也就是说基本上保持在了地下670米—680米的深度。
而在这个层面上,林村矿2号工区和三号工区的六条巷道全都淹没在了大水里面,只有一号工区的两条巷道、以及主通风巷道的一部分,约427米长的距离还没有被水淹掉。从井下逃上来的职工,基本上也就是在一号工区作业的矿工,以及从2、3号工区提前跑出来的那部分人。
在煤矿生产过程中,原本就可能存在由地表塌陷或地质构造形成裂隙、通道进入矿井的地表水危害,采空区和废弃巷道中的积水危害,以及原岩溶洞、裂隙等构造中的原岩水体的危害。
产生水害的主要原因有:采掘过程中没有探水或探水工艺不合理;采掘过程中遇到含水地质构造;爆破、钻孔时揭露水体;地压活动揭露水体;排水设施、设备设计或施工不合理;采掘过程中违章作业;没有及时发现突水征兆;发现突水征兆时没有及时采取有效的探水、防水措施;采掘过程中没有采取合理的疏水、导水措施,采空区、废弃巷道积水未排;巷道、工作面和地面水体内外连通;降雨量突然加大时,造成井下涌水量突然增大等等原因。
“而在井下作业中,只要是严格按照要求及时发现,及时探水,这种灾害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是,现在既然灾害事故已经发生了,那就说明煤矿在作业中存在着不按照规范操作的可能。”
邱惠泉阴沉着脸还要再说下去,刘洋在一边打断了他的话:“邱总工,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您现在就说怎么样做才能把下面的一把多个人救上来吧。时间不等人啊……”
我知道时间不等人,可下面的人还有活着的吗?这个话在邱惠泉的脑子里面已经转悠了无数遍,就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判断的结果。
这是透水事故,不是单纯的塌方冒顶,那样的话下面还有一定的空间,足以让矿工支撑一阵。水都淹到了地势比较高的主通风巷道了,下面地势低的那些巷道里面,还有人活着绝对是一大奇迹。
尽管他自己也没有信心,可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排水……架设水泵排水,只有这一个法子,不然的话没有人下得去……”
………………
井下,林立兵双手攀着锚杆,像蝙蝠一样挂在巷道壁上,胳膊一会儿就酸了,腰以下的身体浸泡在水里,浑身刺骨的凉。
“这可怎么办啊!能活着上去吗”
“我的胳膊快没知觉了。”
“那也得坚持住!一定要活着。”
水越来越冷,空气越来越稀薄,有个工友实在撑不住了,手一松,扑通一声,掉了下去,任凭壁上的人声嘶力竭地呼喊,却再也没有半点回声。
“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儿。”林立兵低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工装腰带。那是一种特制的下井皮带,厚厚的皮质,非常结实。
他灵机一动,一手解开腰带,褪下一条裤腿,用那条裤腿把自己整个身体绑到了锚杆上,最后再用皮带加固。
酸麻的双手终于解放了出来。
其他的工友也学着他的办法,把自己绑在锚杆上。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一些。尽管泪水在眼圈里打转,但他们相约,谁也不许哭。
“党和政府不会扔下我们的。等着吧!”
是的,时间的脚步嘀嗒地走着,一场井上井下与死神争夺生命的较量开始了。
集结——不同的地方朝着同一个方向,林村矿!不同的人群怀着同一个信念,为了138个矿工兄弟的生命!
林村矿发生透水事故的消息,像风一样地迅速传向全国,震惊了大地。
接报后,济海省省委书记张启雄、省长韩宗林一边向林村矿赶,一边与各方联系:中央、省里、市里、矿上……途中,车里,电话不断,放下这个接那个,常常是一人同时接着四五个电话。
接报后,国家安监总局局长设盛华林、国家煤监局局长龚长峰匆匆地与济海方面通话,提出抢险救援要求后,率工作组火速赶往事故现场。
中南海得到了消息。
龙邦杰主席作出紧急批示,要求采取有力措施,千方百计抢救井下人员,严防发生次生事故。他同时要求,国家安监总局负责同志尽快赶赴现场。
接到报告,孟祥华总理立即作出指示,要求尽快摸清井下情况,加大排水力度。坚定信心,周密组织,千方百计,争分夺秒,全力以赴救人。
此后,中央领导还多次通过电话、电报、视频等,了解救援进展,并给予有力指导。
奔赴,以生命的名义奔赴现场!
争夺,以生命的名义争夺时间!
下午14时30分,一架飞机从京城西郊机场划过长空——受龙邦杰主席、孟祥华总理委派,国务院副总理黎江山带领安监、卫生、工会等部门主要负责人疾飞林村矿。
事故发生后,一路路救援队伍立即以急行军的速度从全国各地开向林村矿。
当日13时,任州煤业(集团)公司组织的300余人的救援人员,满载8卡车的水泵、管道、电缆、开关等救援物资来到林村矿,成为第一支到达的救援队伍。
他们随即投入抢险战斗:卸设备、下水泵、抬管子、铺电缆……一趟又一趟地往返在主副井两个25度、600多米的斜坡上。大家忘记了疲倦和饥饿,一心只想用自己的努力为井下的被困矿工兄弟争取更多的生存时间和机会。
事故发生6个小时后,潞河矿业的38名救护指战员赶到事故现场抢险救援……
预备役部队来了,武警部队来了,省水利厅的潜水员来了……这一刻,无论是谁,大家只想全力以赴,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拧成一股绳,把138位矿工兄弟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
这一刻,林村矿车流如织,人头攒动。
林村矿,这个平素不为人知的地方,此刻,成为全国人民心头最沉重的牵挂。
任州人民医院、湖陵人民医院、矿业集团职工医院、工人医院、财贸医院、中医医院的大夫护士全都做好了准备。所有人员取消下班、休假,一部分人随救护车开赴矿区,另一部分人原地待命。
范旭光把六名受伤的矿工送回医院之后,马上又随车赶了回来,这一次,他带回来了四辆救护车。
国家电网任州供电分公司输电工区也接到抢险指令,工区500多名职工全部出动,24小时不间断地看守市区输往矿区的电线线路,确保电力供应不中断一秒钟。
时间的脚步嘀嗒地走着。
更多的人们马不停蹄地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甚至远在千里之外,一个共同的信念把他们聚在了一起:只要能多帮一把,被困的矿工兄弟就能早一天获救!
江南、中原、皖东等省也根据要求,陆续派出救援力量。
由于抽水的水泵严重不足,国家安全生产应急救援指挥中心紧急从江南省调来蛙人和水泵,从中科院济海机械化研究所调来机器人。
当晚17时50分,黎江山副总理一行抵达林村矿,代表党中央、国务院亲切慰问救援人员,并发出总行动命令:要把抢救井下被困人员工作放在第一位,抢时间,争速度,调动各种资源,尽快解救被困人员。
千方百计!全力以赴!
9月23日18时,在林村矿矿一间临时的简易房里,事故抢险救援指挥部成立。指挥部下设抢救、医疗、宣传、善后处理等小组,济海省副省长郭子明被任命为总指挥。
随后,指挥部定下三条救人决策:
——抽水救人,尽最大努力从各方调集抽水设备,以最快的速度安装,以最大能力排水。
——通风救人,要向井下强压通风,为井下被困人员提供生存支持。
——科学救人,成立专家组,科学评估,以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办法进行抢救。同时,要防止瓦斯爆炸、塌方等次生事故。
在党中央、国务院果断有力的部署下,一场争分夺秒的生命争夺仗在林村矿打响。
抢救——与时间赛跑,与死神抗争。抢险救援艰难推进,绝不抛弃!
当夜幕终于降临,林村矿到处都已经是一片灯火的海洋。矿区的大门口,已经围满了风味而来的群众。一张张焦急的脸庞,一双双殷切的眼神,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激励、鼓动着在矿井上下忙碌的救援人群。
救不上来被困的工友绝不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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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生命不息
一个二十多岁,挺着大肚子的小少妇目光焦灼,在人群中艰难的穿梭着,看到从里面出来的矿工就问。“看见林立兵了吗”“请问你认识林立兵吗”
还有几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妇女也在焦急的探寻着。“看见我哥了吗?他叫林涛……”“大哥,我们家那口子上来了没有?”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拄着拐棍,见人就拉着问:“大兄弟,见到我家三儿了么?”
尽管他们心如油煎,但在干警站成一排人墙的警戒线前,还是很自觉地没有冲进来。湖陵县副县长林玉芬站在矿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的眼角湿润,一颗晶莹的泪珠不知觉得顺着脸颊滑落。
多好的乡亲们,多好的老百姓啊?老天,你就开开眼,保佑他们的丈夫、儿子平安上来吧!
一向坚奉无神论的林玉芬,这一会儿也禁不住在在心里暗暗的祈祷这上苍,如果冥冥中真的有那么一个法力高强的主宰者,能够把井下那一百余条生命安全的送回家,这一刻她真会不顾一切的跪下来把头皮磕破。
但是,也不知道是上苍无情,还是天公垂泪,这个时候天空中居然飘起了蒙蒙细雨。
老百姓虽然不懂得怎么营救自己的亲人,但却明白老天要是把雨下大了,对井下的人可没有半点好处。
“老天爷啊,求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要下雨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一个人跪下了,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也跪了下去。
没多长时间,矿门口就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看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群人,黄德成有些不安的走到了林玉芬的面前,低声道:“林县长,这……这么多人在这里跪着,只怕是不妥啊……”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就算是把膝盖跪碎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救人还得靠党、靠政府,靠里面咱们的那些同志。可见不到亲人的面,他们是不会离开的,就算是回了家,心中的那份儿煎熬,比跪在这里还要难受……”
“林县长,那……那怎么办啊?”黄德成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其实,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时候动用警察撵人,那可是会犯了众怒的。
可要是不能把老百姓劝起来,这么多人在一排警察的面前跪着,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万一要是被人误解的话,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可是,现在不管是为了里面中央、省市领导的安全,还是为了确保救援任务的顺利开展,这个时候他又不敢把警戒撤掉,这可真让人为难死了。
远处车灯闪烁,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又开来了一队救援队伍。
想了想,林玉芬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珠走出去:“乡亲们,你们这里面大多数人都认识我,我是咱们县的常务副县长,更是咱们林家村走出去的闺女。矿井下面,有你们的亲人,也有我的亲人,可咱们跪在这里淋雨起不到什么作用。要是有用的话,我和你们大家伙一块儿跪。”
一边说着,她伸手指了一下已经开到矿门口人群外的那些车辆:“乡亲们,救人还得靠政府,靠后面那些被咱们挡住了去路的救援队伍。大家都起来吧,啊,让他们尽快过去,他们早进去一秒钟,就有可能早把咱们的亲人从井底下救上来一秒钟……”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救援工作依然在高速运转。远处轰鸣的水泵声不时地传来,让等在门外的人心里一直都还充满着希望。
早排水一分钟,就能早一分钟下井救人!在保证24小时往井下压风、时时监测井下有害气体的同时,现在重中之重就是排水、排水、再排水!
在事故发生的最初时期,是用矿井上原有的两个小水泵抽水,但这根本就无济于事,因为抽水量小,风巷内的水位一直保持着钟大祥标注的那个水位,一厘米都没有减少。
在事故抢险救援指挥部那间不足30平方米的简易房里,到处贴满了林村矿巷道的各种图纸,指挥人员在急促地下达着各种指令。
事故发生不到9小时,指挥部从省内调来的水泵、水管就已到位。
他们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速度在与时间赛跑。安装一个大型水泵,一般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在这里,只用一天。
他们以一种近乎奔跑的姿势抬着十几吨重的水泵、上千斤重的泵管,在25度的斜坡上往返奔走。
人们像钟表上一根根上紧的发条一般运转着,但他们还恨不得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井下的矿工兄弟就多一分生命的希望。
到24日中午,天空中漂浮的小雨终于停止,任州矿业负责的排水装备试运转。
24日下午12时15分,排水系统开始正常运行。这是抢险队伍形成的第一个大型排水系统。当混杂着煤灰的黑水顺着长长的管道喷涌到井外的那一瞬间,人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井下,救援队员脚下的水在后退!
黑暗中,林立兵他们已经听得见外面水泵的声音在嗡嗡地响着,身下的水位开始下降。从颈部,已经回落到了可以露出肩膀……
被困的矿工意识到:“这是外面的人在救我们了,我们自己一定要坚持着活下去!”
从23号零点接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0多个小时,水米未进,他们早就已经干渴难耐,饥饿不堪。
眼前就是汪汪的水潭,混着煤渣,漂着油污,要放在平常,这样的水是无论如何难以下咽的。但现在为了活命,他们喝下去、吐出来,吐出来、再喝下去……
他们饥肠辘辘,把井下用来装炸药的那种纸箱碎片从水面上捞起来,互相鼓励着,很难的咀嚼着,狠狠地往下咽。
红军长征的时候,朱总司令不是都吃过皮带么?东北抗联的一个英雄,不就是靠吃树皮、棉花来维持生命的吗?这东西虽然没有什么营养,甚至于说还可能有点危害人的毒素在里面,可只要吃下去,生命就能延长一点。
为了生存,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吃,吃不下去也的吃!
他们昏昏欲睡。身上的毛衣、毛裤、棉袄,全都冰凉地贴在身上,冷水刺骨,一旦睡下,就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大家就轮流值班,隔一段时间互相叫上一声。
为了节省电源,十几个人把头上的矿灯全都关掉了,只在有事情的时候才轮流着开亮一盏。
腕上的手表早就已经不走了,谁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当水面退到腰部的时候,却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再也不往下退了。
“怎么回事?难道上面的人已经停止救援了吗?我们还活着,我还在下面等着你们来把我们救出去呢,你们可千万不能停会下来啊!”
黑暗中,人们的情绪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从满怀着期望,到心怀绝望,又累又渴又饿的人们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打开灯……开灯,什么东西碰到我了……”林立兵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刚才碰撞自己的那个东西,张开嘴艰难的叫了一声。那声音即沙又哑,但却在昏暗的矿道里打雷一般的响起。
唰的一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六七道光柱照射在了林立兵的身上。
看清了林立兵手里面抓着的那个东西,许多人不由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矿车,是矿车,顺着水流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漂了过来。除了被林立兵抓住的这一辆之外,后面黑乎乎的还有好几辆。
“快抓住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是被困以来,让林立兵感到最兴奋的事了:“矿车既然顺着水漂出来,那就证明水还是在往下退着的,只不过是水量太多了,退到了腰部就很难再往下降了而已。咱们感觉不到水位下降,就觉得是外面的人放弃了救援,其实他们并没有放弃……”
“对啊,肯定是这样子的。”
“跳上去,没准儿就能漂到井口了呢。”
17个工友分别跳上四辆矿车,登上“诺亚方舟”,终于摆脱了水浸之苦。但是,他们的喜悦并没有坚持多久,往下飘了一段距离之后,水面至巷道顶部就越来越近,慢慢的,矿车就被卡在了那里,再也往前漂浮不动。
“不要泄气,这里距离风巷没多远了,这根锚杆我记得距离巷口已经不到三十米。这说明水还是在往下流的,只要咱们坚持住,肯定能够出去。”林立兵一边鼓励着大家,一边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来,咱们互相抱紧些,节省热量就是节省体力……”
每一辆矿车上,每一个人好像都没有了距离,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林立兵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另外一条大巷道辅助运输巷里,他的那些工友们也在积极地寻找着逃生的办法。
在大水袭来的时候,30岁的济海临山籍工人王曾田和几个工友们爬到了一处几十平方米、地势较高的平面上。随后,这里的人越聚越多,最后经过清点,居然达到了八十四人。
而在相邻的皮带大巷里,还有十几个工友炸开了两个巷道间4米厚的密闭。大伙儿跑上去掏煤粉、刨煤块,巷壁上露出一个仅够一人钻的小洞。几十个人纷纷爬过来,会合后的他们一共115人。
看到这么多人,大家不害怕了:即便出不去,死也要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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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责任谁负
在井下水位开始下降的时候,王曾田也敏锐的意识到,这时外面的救援开始了。
他和工友们尝试着用风筒做筏子,先用风筒布把风筒两端扎起来,然后把网片绑在风筒上,就做成了一个能漂浮在水上的筏子。有人还找来圆木,用钢筋和铁丝扎在一起,做成一个简易木筏。
利用能够找到的材料,他们一共做了七八个,每个筏子能坐两个人。这样的话,如果水位再下降一点的话,一次就能把七八个人渡出去。虽然来回渡人的动作慢一些,但有总比没有强。
等水位低下去的时候,有人坐着筏子用铁锹划着向外走,最远向前划了50多米,前面巷道漫到了顶部的水,又将他们逼了回来。他们打算等水位再下降时,分批坐木筏冲出去。
井下,工人在苦苦支撑;井上,救援在加快推进。
救援指挥部下令,必须尽快将排水能力提高到每小时2000立方米!那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将水排到可以下井施救的程度。
救援指挥部紧急下令省内四大国有重点煤企各自“认领”排水管泵,限时完成。当问有没有困难时,那些已经满脸煤灰、胡子拉碴的董事长、总经理们,没有一个人含糊。
为加快排水进度,专家和技术人员及时提出了4种排水方案:一是往井上排水,二是在井下往无人的空巷里倒水,三是打水平钻孔泄水,四是从地面打钻抽水。
在督促加快排水的同时,指挥部还专门成立了打眼组,负责地面和井下钻孔方案的实施。
林村矿挖煤主井口在湖陵县林家村,而出煤的井口在四公里外的刘家洼村。那边的地势较高,出煤的巷道也是沿着斜坡铺设的皮带机。
在主风巷道与出煤通道之间,只有60多米的距离没有打通。
被剥夺了救援指挥权的邱惠泉站在指挥部外面,不时地侧着耳朵听一下里面的人发出的声音。
当他从里面一个人接电话的时候,说出煤通道那边只被水淹了七八十米距离的时候;就蹲在地上拿了根铁丝乱划拉了一通,然后站起身冲着刘洋喊道:“刘县长,打通这一百多米的距离,从出煤通道下去人到主风巷道去看看,如果下面的人现在还活着,我判断一定就在风巷里……”
看看跟打了鸡血一样的邱惠泉,正站的腿疼的刘洋却蹲下了身子,很认真的看着他刚才在地上划拉的那些痕迹,颔首示意:“老邱,你有什么想法,蹲下咱们慢慢的说说……”
“蹲什么蹲啊?你看啊,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大约,邱惠泉也想到,自己要是说服不了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他是不会到指挥部里面替自己说话的。
于是,邱惠泉把自己的想法跟刘洋说了一遍,怕刘洋听不明白,还用手里的铁丝在地上连比带划的划了一通。
刘洋却转了脸问他:“真按照你这么说的去做,打通两个巷道需要多长时间?”
邱惠泉仰头,默默地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这才说道:“从出煤井口那边下不去大型的作业机械,只能采取人工钻眼爆破的方式……这样的话最快也得两天的时间……”
“按照他们现在的方式,排出水之后再进去搜救,最快需要几天?”刘洋看着他在地上划拉的那个草图,再一次开口询问。
邱惠泉沉声道:“四天到六天的时间……”
“这么简单的道理,指挥部那些专家不可能想不到。还有……这个方案一开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刘洋一会的问道。
邱惠泉一听刘洋这么问,马上把眼珠子瞪的溜圆说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以为我老头子藏奸耍滑的是想和他们那帮子人抢功是不是?我在一开始的时候不说,是因为那个时候出煤通道那边的情况还没有回报过来。指挥部那些人不是想不到,使他们不敢冒这个风险……”
说到这里,邱惠泉就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井下搜救,不管采取哪一种方式,都是存在风险的。只不过,要想把这60米的距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通,就不可能全部按照平常掘进时候的那种操作规程来做,要是那样的话,只怕半个月也推进不了这60米的距离。但我们打开这条通道不是为了采煤,而是为了救人。我们不需要把巷道挖那么大,只要能有一个人通得过就行了。只是,这么一来的话,就没有办法架设顶板等防护设备……”
“老邱,你这不是废话么?”听到他这么说,刘洋不由就白了他一眼:“这么没有技术水准的法子,你也说得出来?”
咱们不能光为了救人,而置救援队员的生命于不顾吧?就这么在下面开一道六七十米的黑窟窿,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谁敢说就不会发生塌方的事情?万一把人砸里头,到那个时候,谁能承担的起这个责任?
邱惠泉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别看是在地面上,他和刘洋也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喝一口水了。
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连中午饭也没有吃,焦急和心灼已经让人们忘记了饥渴,但是人的自然反应还是不由自主的表现了出来。
“这种方法,年轻时候我在晋省明阳矿上班的时候用过一次,再加上林庄煤矿的煤质坚硬,只要打眼放炮的时候注意用药量,口径开的越圆,越小越安全。”
“里面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到底采用哪一种方案,还是请领导决定吧……走。你跟我进去亲自给指挥部的专家组做一下说明。”指挥部门口,崔凯和几个民警标枪一般在哪里站着呢,邱惠泉一个人根本进不去。刘洋知道他给自己这么街是这么详细的原因,就是因为如果自己不带着他的话,他根本就进不去。
其实要说起来,人家邱惠泉被指挥部列为不受欢迎的人,还是沾了刘洋的光。郭子明只要一看到刘洋就脸沉似水,而见到被他最开始当成抢险救灾“总指挥”使用的邱惠泉,郭子明也没有一丝好感。
再加上邱惠泉自以为对下面的情况很熟,往往和省里的一些人意见相左,最后却是被郭子明给轰了出来。
但邱老头脾气也挺倔,被轰出来是被轰出来了,可他却并没有一甩手离开,而是站在指挥部的窗子底下当起了旁听生。一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救援消息,一边和他自己心中所想的计划相印证,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拉着刘洋进去,把自己心里设想的方案说了一遍。
郭子明沉思了一下,神态坚定的说道:“具体采用哪一条方案救援,全都是专家组协商决定的,我的职责就是做好各个方面的协调工作。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确保救援人员的安全,确保顺利的把井下矿工一个不少的救上来。只要你的建议能获得专家组的通过,我坚决支持……”
他这么一说,刘洋满上就知道了他的用意,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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