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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劫之缘措-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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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不大,所以不象宫里,主子门都住在自己的宫殿里,平常打个招呼也要走上半天。在行宫里,从沁湄住的地方到皇后那里,也只需要走上一刻钟。不过,重点在,从沁湄那里走到皇后那儿中间要路过太后的院子,然后穿过齐王的院子。依照沁湄的做派,肯定是要先去给太后请个安的。这样一来,时间就够了。
看着镜子里美若天仙的自己,慕容琳霜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左右看看身上的衣服。淡紫色的纱裙里衬着深紫色的里衣,把她本就柔美的五官承托的更佳灵动。鹅黄色的腰封上往下垂着雪白的流苏宫绦。对着镜子,慕容琳霜展了一个招牌的笑容。就是这个笑,看痴过无数王公贵族,多少人花了重金就为了博她一笑。
齐王,也不过是个臭男人呐!(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谁用心,谁做戏
吩咐着凌嚣处理完手里的事情,看了看拨弄香炉的小丫头,齐王伸了个懒腰,对凌嚣说道:“先这样把,你赶紧去准备,再过几天,朕就过去,”
“陛下不用这么着急,好不容易到行宫来修养几天,就多呆一段时间,陪陪太后也是好的。”凌嚣听齐王要提前回朝,劝谏道。
“这地方好是好,可是国事要紧。”齐王觉得有些闷,送了松领口,道:“母后就先留在这里修养,春天来了再回去也不迟。再说了,这里这么多人陪着她老人家,朕也不怕她闷。哈哈哈哈哈”
听完齐王的想法,凌嚣抱拳道:“那臣就先回去了,陛下等臣的消息。”
齐王瘫在椅子上,对凌嚣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先前和凌嚣聊的太兴奋了,还是说了半天话没喝水,陈啸天有些渴,端起手边的水杯,才发现水没了。正欲唤人上茶,却听有人在门外禀报,说慕容琳霜求见。
齐王想了想,慕容琳霜?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好像是跟沁湄一起来的舞姬?她来干什么?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那乌鸦鸦的帽子看起来就让人很焦躁。
“不见!”齐王心烦意乱,指着小太监道:“你,给朕倒杯茶!”先前因为要跟韩烟江谈事情,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这会儿没人给续水了,真是有些渴了。
“再把窗户打开!”齐王继续吩咐。屋里怎么有点热呢。
小太监没敢抬头,往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唯唯诺诺的唱了声“是”,打开了窗户便准备离开去找厢房里的姐姐们给齐王倒茶。一边想着刚拿了的慕容琳霜的好处是不是要退回去。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银子呢。够宫外的弟弟妹妹吃喝大半年的了。
“等等”齐王忽然叫住小太监:“慕容什么的,她来干嘛?”
“回陛下,慕容琳霜姑娘说是皇后娘娘差她来给您送点儿补品。”
小太监听到齐王的问话,心里忽然安定了下来。太好了,就算是齐王不见慕容琳霜,他也算完成了任务,把话带到了。不管他的事儿了,至少这个好处就不用退回去了。
“皇后召我?”沁湄有些诧异的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云裳。她实在不明白,皇后为何要叫她去。她跟顾皇后完全没有交情,为什么忽然间要见她?
“恩。”云裳点头道:“姑娘,来传话的是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奴婢见过几次。”
一屋子姑娘大眼瞪小眼,这是要干啥?皇后忽然来这么一出?还不能不去,真是愁人。
“恩”海棠想了想,打破屋里怪异的气氛:“要不姑娘先绕一下太后那里,给太后请个安,然后告诉太后皇后让姑娘过去。”海棠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万一又什么事儿,也能有个帮手。”
凝香担心的看了一眼海棠,担心皇后叫沁湄去是不是要说慕容琳霜的事情。看到海棠飘过来的目光,凝香无奈的轻轻摇头。这些事儿,不是她们能够左右的。
“你说说你们,不就是去一趟皇后那里么,说的象要去闯龙潭虎穴一般!”素手看不下去了,摇着头说道:“姑娘,咱们早去早回就是了。”
沁湄的思绪有些飘。皇后找她干嘛呢?难道是因为齐王要给她份位被她拒绝了让皇后没面子?还是慕容琳霜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恩,不管怎么样,逃是逃不掉的,索性去看看。
叹了口气,叫上海棠和云裳,准备一起出门。
凝香塞给沁湄一个手炉,又拿过大麾,给沁湄披上:“外面冷,姑娘早去早回。”
慕容琳霜把手上的食盒交给齐王身边的小太监,跪在屋子中间,给齐王请安。
齐王翻着奏折,嗯了一声,就再没说话。只是端着茶杯,不停的喝着水,皱眉想着心事。
慕容琳霜跪在地上,有点不知所措。起了不是,跪着太累。腹诽着这两口子真是一家人,都喜欢让人跪着。
小太监将食盒里的食物摆好,端去呈给齐王的时候,他才发现,下面还跪着一个人。
“哦,你就是那个啥霜?”齐王看着小太监呈上来的碗,斜乜着眼看着慕容琳霜。
“民女慕容琳霜。陛下万福。”正想稍微动动缓解一下膝盖不适的慕容琳霜听到齐王问话,赶紧恭敬的跪好。膝盖上传来一丝刺痛,她不由眯了眯眼。早知道要受这份罪,来的时候就该穿厚点。
“皇后让你来送东西?”齐王问道。眼睛却没有离开面前的折子。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心疼陛下日理万机,亲手炖了润燥理气的羹,差民女来送给陛下。”
听到润燥理气四个字,齐王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估计是最近事情太多,心绪不宁,先前又说了半晌话,有些干渴。喝了两碗茶还是不见好。
“皇后费心了。”齐王说罢叫人把皇后的羹呈上来。身边的太监试过毒以后,端给了齐王。
慕容琳霜还跪在地上。虽不敢抬头看齐王,却留意着屋子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听到太监试毒的时候,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这羹本就没有问题。或者说,单独吃下去,没问题她如此费心的买通小丫头在齐王的香炉盖上涂的那些药水,也不是白费的。
齐王拿起来闻了闻,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加之自己有些燥热,便张嘴喝了下去。
“起来回话吧。”一碗羹下去,齐王觉得自己舒畅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不少。便叫慕容琳霜站起身来。
慕容琳霜赶忙谢恩,心里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跪的时间有点长,地上又是刺骨的凉。摇摇晃晃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膝盖猛的抽搐了一下,她一时间没站稳,向一边倒了过去。右肩结结实实的撞上了边上的檀木椅子,发出一声闷响。
一声惊呼响起,门口的侍卫迅速走进屋内,拿着手上的长刀对准慕容琳霜。
期望看过去的时候,慕容琳霜半坐在地上,左手扶着右肩,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侍卫,不知是觉得丢脸还是觉得疼痛难忍,泪眼婆娑的她不知所措的瘫在地上。
第十五章 书房里,轩窗外
“你们还不扶扶这姑娘起来。”齐王吩咐完,自己也走了过去。
两个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是这姑娘摔了。齐王下令,他们二人便伸手过去,拽着慕容琳霜的衣服往起扶。
不管怎样,男女还是大防,万一自己粗手粗脚碰坏了这姑娘,指不定日后有什么果子等着自己。
可谁知慕容刚被扶起来一点,再度摔了下去,随着衣料破碎的声音又一次重重的撞到了椅子上。
两个侍卫慌了神,互相看看,也不知如何是好的立在原地。
齐王愣了一下。走到慕容琳霜面前,挥手打发两个侍卫下去。
两个侍卫如蒙大赦般给齐王行过礼,赶紧退了出去。站到了门口后,互相看了看,才松了口气。
看着地上的姑娘,齐王想起来了,好像皇后打算让这个姑娘伺候自己来着。当时没记住叫什么,只记得是和沁湄一起留在宫里的舞姬。
“要不要朕传御医来给你看看?”期望居高临下的问道。
慕容琳霜抱着右肩,惊慌答道:“不用不用,只是麻烦陛下给民女找件衣服”说完,她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齐王。
看着这烟霭弥漫的眼睛,齐王忽然觉得刚舒爽来一点的喉咙又有了那么一点燥,于是喉结动了动,在慕容琳霜身边蹲了下来。
慕容琳霜忍着肩膀的疼和被齐王盯住的紧张,努力往里侧侧,想挡住自己的肩膀。
“刚才侍卫民女不小心衣服裂了不不雅”她微微转眼看着自己右肩,战战兢兢的说道。
齐王顺着慕容琳霜的眼光看过去,她衣服的右肩被撕裂了,整个挂在胳膊上。左手越过胸前,捂住右边肩头。芊细的指缝里,露出受了伤发红的皮肤。
深紫浅紫的衣服在齐王的眼底化开,注意力便只剩下姑娘那嫣红的新伤和柔滑的青葱。他觉得浑身都燥了起来。下意识的把左手伸向慕容领上裸露的肩头上。仿佛那里有一泓清凉在召唤着他。
齐王触到慕容琳霜的刹那,她发出一声嘤咛。是疼的?是羞的?还是被他手指的温度灼到了?没人在意。
这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突兀,但在齐王听来,却是慰藉他的良方。他左手揽住慕容琳霜的肩头,右手搂着她的腰,手臂一紧,就这样把人从地上带了起来。也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啊?陛下”慕容琳霜有些慌乱。羞怯,害怕,疼痛,无助的眼波不停在眼里流转。看着齐王心猿意马,手指一挑,宮绦上的白玉掉在慕容琳霜的绣鞋上,滚落到一边,鹅黄色的腰封顺着襦群,滑到了地上。
门外的两个侍卫听到这点响动,互相看了看,又迅速别开目光看向别处。
沁湄带着云裳和海棠,向皇后的院子走去。
“好冷,我么快去快回。”沁湄看着脚边的薄雪,对两个丫头说道。
“是呢,快回去吃好吃的!”海棠笑道。“太后赏的点心好久没吃到了!”
“说得像姑娘委屈了你似的!”云裳打趣道。
“才不是呢!”海棠笑到:“行宫里负责太后小厨房的妈妈。做的一手好点心,比御膳房不差!再说了”海棠看着云裳“姑娘才不会委屈我呢!我这是有好吃的想着你!不识好人心!”
“姑娘你看看她呀!”云裳嗔道。
“你们呀,真是一对活宝!”沁湄笑了。
三人说笑着往前走去。
“陛下是和谁商议大事么?”远远看到大书房门口站着两个侍卫,云裳自言自语道。
“你这么知道?”沁湄问道。
“回姑娘,一般来说,陛下在书房看书,门口站的就是太监或者宫女。但若有事情要商议,便会把太监宫女谴下去,换侍卫来把守。
“既然陛下在商议事情,那就不去打扰了,直接去皇后那边吧。”沁湄正在犹豫,既然路过,要不要去请个安。听云裳这么一说,便舒了口气。那就不去了罢,能躲一时是一时。自从上次在山顶不欢而之后,她也再没见过齐王。
“我知道,有可能这三年,我什么都得不到,只是在空留蹉跎。但是,我不想让自己后悔。就算万一最终,魂魄没能归位,我也了无遗憾。”
“我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相反,明知道可以做而不去做的事情,才是让人后悔的理由。”
当时自己是这么说服昊天的,但是有些时候细细想来,这番话却是说服自己的。这世上,多少人抱着希望去,带着失望归?如果不抱希望呢?不抱希望她来这里干啥?看着园子里摇曳的红梅,忽然意识到一年了。只剩下两年了,这两年,她要怎么走?
远处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有些别扭。海棠看了一眼云裳,只见云裳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她,顿时明白了,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真不要脸!”云裳小声啐了口。
“啊?谁不要脸?”沁湄的思路被云裳打断。顺嘴问道。
“姑娘,我们要不换条路走吧!这边会打滑,身子骨刚好了些。”海棠过来解围。不管里面的人是谁,让沁湄听到,总是尴尬。
“啊?不是说这边好走又近才走这条路的么?”沁湄疑惑的看着海棠。
“这”两个丫头互相看看,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
这时,又一阵声音传来,羞的两个丫头都低下了头,急忙拽着沁湄要绕路。却见沁湄愣在原地一会儿后,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姑娘!”二人有些担心,急忙跟上。
随着沁湄一步步向前,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逐渐,姑娘们能透过打开的窗户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状况。
这叠声唤陛下的声音好熟悉,是谁呢?好熟悉这么熟悉这个人的身段好熟悉,好熟悉这人的名字就在嘴边,海棠云裳二人同时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是她!
云裳往两边看了看,除了侍卫,再无他人。便上前抓起沁湄的手,逃似的牵着沁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十六章 站起来,活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不管是好是坏,都要这样过下去。管你是有鸿鹄之志还是安于一隅,都得先活着。活着才有一切。
妍冰终于病倒了,思虑过重的她在一场大雪后,受了风寒,本只是咳嗽,咳了小半个月一直不见好,反而愈发严重了。
郎中摸了摸下颌雪白的胡子,从妍冰腕上抽回手,叹了口气。
“姑娘,你这不吃药也不是个事儿啊!”
“啊?”苏墨虞一惊,“不能呀,按照先生的吩咐,这药就一直没停,都按时熬着。”
郎中的话说得苏墨虞有些生气,一个小风寒,怎么就被这个郎中越看越重,是没真才实学吧。
“莫不是先生的药不对症把!”苏墨虞斜了郎中一眼,想推脱责任,想的美!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呢!”郎中身边的小徒弟不乐意了,“我师傅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却也名满京城,这么点小病,怎会不对症?”
小徒弟看了看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盯着帐顶看的妍冰,不依不饶道:“你们自己照顾不好病人,怪我师傅?真是奇怪了!”
“你……”苏墨虞一把火上了心头。看着妍冰日渐消瘦,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咳嗽,她担心的不行。先不说是沁湄把人托付给她,总不能在她这里出问题,就单说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病成这幅模样,心里就像被揪起来一样难受。
“徒儿!”老郎中开口道:“苏姑娘只是心急了,你切不可造次!”
小徒弟应了一声,又瞪了苏墨虞一眼,才施施走过去,把刚才用过的引枕装进药箱里。
“姑娘啊!”老郎中没看苏墨虞,反而是对着妍冰道:“命是你的,要或不要,都在你。老夫救得了你的人,救不下你的心,救得了你的病,救不了你的命。”
说完就示意小童研墨铺纸,刷刷写下药方,斟酌了一下,递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苏墨虞:“一天三幅,三天后老夫再来。”说完,背着手慢悠悠的往门口走,正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道:“如果这姑娘还是不吃药,那就跟老夫说一声,省得白跑一趟。”
直到小童追着郎中跑出去好远以后,苏墨虞才缓过神来。原来不是郎中的药不对症,是妍冰压根儿就没吃药。怪不得病得越来越重。
看着一言不发躺在床上的妍冰,她忽然有一肚子憋屈,原以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在作践自己。
“你……”苏墨虞走到床边,却什么都没说出口,看着她毫无光彩的眸子,所有的牢骚都被堵在了嗓子里,只得帮妍冰压了压被子,长叹一口气。
“郎中说的你都听到了。”说着,走到床边放着木盆的茶几上,拧干仍在盆里的帕子,把妍冰头上的帕子换下来。
“妍冰啊,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你也得活下去啊!”顺手摸了摸妍冰的头顶,就像小时候摸自己妹妹软软的头发一样。
“想想妩冰,想想沁湄,她们做了多少事情,才把你们所有人保护下来?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怎么对得起她们?”
听到自己姐姐的名字,妍冰稍微转了转头,看了眼苏墨虞,又把头转了回去。姐姐都死了,现在提还有什么用?
“一大家子人啊……”苏墨虞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妍冰听“一大家子人啊,就剩下了我一个。怎么办?能不能活?为什么活?要怎么活?谁知道呢?可是,还是得活下来啊。”
苏墨虞看向屋里的炭盆,缓缓继续道:“还是活着吧,活着才能弄清楚一切,活着才能报仇,活着才能让死去的人不会死的没有价值。毕竟,他们是用命换来的机会啊。”想到苏家一门上下死的莫名其妙,想到自家父母自家姐妹兄弟,苏墨虞恍惚回到了家里刚出事的时候。
那天早上,母亲带着她去看舅舅,姨娘抱刚会满地跑的小妹妹,站在门口给自己挥手,妹妹不让奶妈抱,挣脱着下地,跑到苏墨虞面前,抱住她的腿,奶声奶气的说不舍得跟她分开,她蹲下身子,摸着妹妹柔软的头发,打着包票,说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一定买好多妹妹喜欢的好吃的。这才打发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丫头。小丫头吸着鼻涕,依依不舍的被姨娘抱回怀里。
从出门起,她就在盘算要给妹妹买点什么好吃的。桂花糕?核桃酥?梨子糖?这些都是妹妹爱吃的。
在舅舅家玩的两天里,她买了好多好吃的,放在桌上堆成了小山,吩咐丫鬟们把东西都好好收着,明天回家要带给妹妹的。
舅舅和母亲还嘲笑她,说这些妹妹哪里啊吃得完,分明就是她自己馋,借着妹妹的名头给自己买的。她还没来记得把舅舅的话顶回去,就听到小厮慌忙来报家里的噩耗。在家的三十二口,无一幸免。
那堆点心,忽然刺向她的眼,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肯定是骗人的!
一得知家里出事,舅舅果断派人,连夜把母亲和她藏到了庄子里,打扮成普通的村妇和孩童,这才逃过一劫。
躲了小一年,才敢央着母亲,偷偷的回去看一眼。
昔日繁花似锦的院子,只剩枯黄的杂草,在北风里晃荡。诺大的府邸,一把火烧的只剩下断瓦残桓,还有一些焦黑的柱子还立着,似乎还见证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脚下的青砖也不复当年的颜色,黑漆漆的,看着让人压抑。这黑色下面,有多少血?那是多少命?爹娘妹妹?下人杂役?他们死的好冤!他们的冤魂会不会伴着着呼啸的被封,冲出青砖,抓住她的脚?他们一定会质问她的吧,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她却还活着。会的吧,一定会的吧!都死了,都死了,三十二口人,都死了,
越想越怕的苏墨虞把手上买的点心赶紧扔在了地上,逃一般的拔腿就跑,好像后面真的跟着好多冤魂。
第十七章 说不清,道不明
可事后想起来,苏墨虞又觉得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会怕?那都是她的亲人啊,为什么要怕?为什么不多留一些时间,哪怕是多一点时间,和他们说说话?可是后来,她再也不敢回去。不知道是怕那萧索的院子会给她无声的质问还是怕自己不知道怎么给死去的人们一个交代。
“不过,还是庆幸自己活了下来。”苏墨虞笑了笑,“至少,没让在意我的人担心。”她站了起来,看向妍冰:“活着吧,至少别让沁湄她们担心。
说完扭头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妍冰的事情,只能靠她自己,心病这东西,除了自己,没人帮得了。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
从皇后那回来,沁湄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群小丫头手足无措,互相也不敢说什么,都是靠眼神在沟通。皇后不痛不痒的说了两句,就打发她们回去了。回来的路上,没敢照着原路,海棠带着大家绕了一点路,避开了陈啸天那边。
多尴尬啊……被她们看见……
沁湄端着一杯热茶,坐在桌子旁,脑子里空空如也。她极力想让自己想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就像一个打算画画的人,提起笔却发现不知道画什么。
心头无由来的焦躁让她很不舒服。她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拿起斗篷,推开门就往外走。
几个丫头惊住了,急忙追出去。
“我去走走,别跟来。”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梅林。
看着眼前的这朵梅,红的瓣,灿的蕊,覆上了薄薄一层白雪,剔透的想让人亲近,沁湄伸出手,摸了摸花瓣上的残雪,凉沁沁的触感,让人格外舒服,可由于指尖的温度和动作,雪……没了。
没了……没了……
讪讪的收回手,把冰凉的指尖握回手掌。
“只可远观么?”沁湄心里摸摸想着。
远观,她想到了先前从窗外看到的屋里的场景。
陈啸天背对着窗户,把身下的人压在桌上。身下啊,那几乎衣衫尽褪的慕容琳霜一只手还捏着裙角,攀在陈啸天的肩头。任他在自己身上肆虐着。
她的表情啊?分明不是痛苦的么?可是她为何要睁开眼,看着自己?笑?她咬着嘴唇忍着痛,在向自己笑?笑毕了又闭上眼,婉转的嘤咛几声,叠声叫着“陛下”……
陈啸天?听到这呼唤后,动作更加急促,仿佛等不得,等不得……等啊……
等?自己不也是在等?
等什么?等着他给自己封皇贵妃?
等着他对自己动心?
等着他对自己一心一意?
等着魂魄归位?
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了三百年,还要等多久?
沁湄忽然觉得好冷,把身上绛紫色的斗篷往身上紧了紧。
绛紫色,紫色……慕容琳霜手里攥着的裙摆,就是紫色的吧……
她忽然觉得紫色好讨厌,这个斗篷好讨厌,慕容琳霜好讨厌,陈啸天好讨厌……
整个世界是那样的讨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嗯,假的,肯定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
陈啸天有些烦闷,对,是烦闷。
郭公公来找他的时候,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几人说话的声音把他的神志拉了回来。
他低眼看了看身下的人,满脸娇羞,媚态承恩的人,并不是他心底想要的人。忽然他没了兴致,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一把推开她。
忽然失去了支撑,慕容琳霜“啊”的一声,随即瘫在了地上。
看着袍子上沾染的点点红渍,陈啸天没有来的心烦意乱了起来。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衣不蔽体的慕容琳霜,把脸扭到一边,清了清嗓子:“朕叫个人给你拿套衣服,你速速退下吧。”
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慕容琳霜在原地。
出门后,陈啸天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便想起了温泉,算了,去泡个汤吧。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身后一帮随从远远的跟着,陈啸天也没在意。他在意的是为啥会忽然临幸了慕容琳霜。
难道是因为和沁湄一样的香味?也不能啊?
明知道她是皇后那边派过来的人。“既来之则用之?”不会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啊。
自己明明是一个很自律的人,怎么会出现了没控制住的状况呢?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上好像还留着些许女子皮肤上的温腻,便向袍子上蹭了蹭,好像想把这种感觉擦掉。
这种有事情发生,却不在自己掌控中,感觉非常糟糕。
难道是谁给自己下毒了?不能啊,先前有人试过的……
陈啸天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头绪,烦闷地越走越快,身后的一大堆人只得小跑跟上。不敢走得太近,主子心情不好。走慢了,又怕主子叫的时候赶不过去。哎,下人,难啊!
穿过梅林,就该到温泉了。
忽然,陈啸天远远看到梅林里站着一个人。太远了,看不清无关身段,只能认个轮廓。
绛紫色的披风,帽圈上围了一圈白狐狸皮子,软软的,摸上去很是舒服。风一吹,白毛向一个方向悠悠倒去,看起来生动极了。
那皮子,今年只得了两张,陈啸天都孝敬给了太后,太后又做主赏了一张出去赏给了沁湄。
那么,眼前之人,应该就是沁湄了吧。
她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那里?为什么连个手炉都不拿?下人都做什么去了?大病初愈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想着想着,心口忽然钝钝的疼了起来,一下子,人就停住了。
他一定下来不要紧,身后的一堆人被吓了一跳,赶紧要上前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却被陈啸天挥了挥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陈啸天手按着心口,目光却还在沁湄身上。
好久没出现的心口疼让他几乎忘却了这件事的存在。今天忽然又疼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让他想起了神神叨叨的冬瓜和尚。
他的心疾,难道真的跟沁湄有关么?这怎么可能?
想着想着,他的步子慢了下来。
第十八章 太天真;假正经
沁湄呆呆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出着神。果然是自己太单纯么?想到那天陈啸天在山上的那句“姑娘所图甚大”,不禁自嘲了起来。是啊,在这个年代,自己的想法可不是所图甚大么?
自己到底在求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搞不明白了。
不是说好的来这里看看能不能碰到运气在三年的时间里让魂魄归位。可是,自己求的真的是这个么?还是魂魄归位这种事情,只是顺带的事儿?既然三百年都等了,这区区三年又算什么呢?
或许,她想好好认识一下,这个让她舍掉千年道行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或许是为了弥补之前陈啸天两世的孤独终老?或许是想让自己感受一下,可能会被爱的感觉?
被爱啊,沁湄想起了昊天。虽然昊天当年一气之下打乱了自己的安排,让自己孤独三世,却也是因为对自己情根深种。
三百年啊……
虽然昊天也被关了三百年,但是……但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自己犯的错不该自己去承担么?
哎……这魂魄归位谈何容易?
难道真要自己站到陈啸天的面前,指着他的心口对他说:“喂,这里有我的东西”?
这不是搞笑嘛!会被人当作刺客绑起来的吧。
一念到此,沁湄不由噗呲笑出声来。
“在笑什么?”陈啸天看见沁湄无奈一笑,不由的问了出来。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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