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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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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火!”
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往六安胡同望去,只见果然半空已升起滚滚浓烟!
“这畜生!”宋澈发恨拍着车壁,一眨眼,人却又已经如羽燕一般往着火之处掠去了。
程淑颖有些发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去看看!”还没回神,面前这少年忽然一手牵住她跳下车,快步跟在宋澈后头赶上去了。
商虎他们回头瞧见连忙停步照应。
一行人到了那失火处,现场已经乱作一团了,房子都是一间挨着一间,还有好些是木板房,一旦营救不及便会牵连整条街道。四面街坊纷纷拿着水桶水盆奔过来救火,宋澈混在人群中不停地指挥着侍卫们去通知五城营的人赶来救援。
叶枫忽然松开她的手冲到宋澈身边:“建安胡同甲字十二号。快快叫人去蹲守!”
宋澈微怔,叶枫这里却已经飞快从怀里拿出张纸来塞给他:“这是刚才在扈九桌面上抢过来的信,上面说马三爷今儿夜里会在此地接见扈九他们。迟了他们必定会换地方,现在这个时候去看看还来不来得及!”
宋澈浑身一震,连忙唤来商虎他们前去。
程淑颖在人群里呆望了他们半晌,看了眼被握过的那只手腕,情不自禁地也走到他们身边。
叶枫扭头冲她一笑,伸出手来:“我们也去帮着救火吧!”
他这乍然一笑竟如太阳般闪耀灿烂,即使脸上脏兮兮地。一口牙齿却是整齐又洁白,一双眼睛也是明亮如星。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混乱场景的程淑颖也不由被他感染,心里热血沸腾。抿唇一点头,便提着裙子跟着他和侍卫们往人群里拿水盆去了。
徐滢早就备好了点心吃食在敞轩等待程淑颖,等着等着竟然就靠在美人榻里睡了过去。
正梦见跟宋澈猫在膳房里吃好吃的,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一只猫给惊醒了。
睁眼一看面前空空。程淑滢还没来。不由伸了个懒腰,要着丫鬟们去看看。
丫鬟才走到院门口就又匆匆折了回来:“回世子妃,颖姑娘和世子爷还有杨少爷都回来了!”
跟宋澈还有杨叶枫?
徐滢愣住,就见院门外果然走过来黑乎乎的几个人,脏兮兮地跟刚从泥堆里爬出来似的,可不就是宋澈带着俩小的?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几个人相互看了眼,最后宋澈咳嗽道:“回头我再跟你说,我们先下去洗洗再出来。”说着把叶枫带下去了。
徐滢连忙也着人带程淑颖下去梳洗。
这里见着侍卫们也个个如此。一问起才知道个大概。
一柱香功夫大家就都梳洗完毕回到前厅来。都还没想好先从哪里开始说,这里商虎正好回了来:“果然是去迟了。建安胡同那边人去楼空,不过还是发现了一些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说着将拿帕子包住的一小包东西递过来。
包的是一枚很寻常的男式银戒指,半盒朱砂,以及小半支徽墨。但是都并没有什么特殊印记。
宋澈拿给徐滢看了看,这才把来龙去脉说了,而后道:“没想到这个扈九果然有问题,如今看来他即便不是那马三爷,也必定是那马三爷的手下了。”又面向叶枫:“不过不是说好了不要打草惊蛇,你怎么又露馅了呢?”
叶枫道:“我就是看到桌上这封信才铤而走险的。”
说完他又得意地把信从怀里取出来,接着道:“你们可别以为没捉到人这信就没用了,看这口气,这人乃是负责他们上下联络的重要人物,我可是有手会临摹的绝学,世子姐夫你要是想要我仿写笔迹什么的,可没有能难得倒我的哟!”
宋澈没好气地睨着他。
“姐夫?”程淑颖纳闷地望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很陌生的少年。
“对呀!”叶枫很热心地跟她解释:“我是滢姐姐的表弟,叫杨叶枫,你叫什么名字呢?”
程淑颖面上一红,还没说话,徐滢忽然抢在她前头走到叶枫面前:“你刚才说,你有手临摹他人笔迹的绝学?”
“是啊……”叶枫顺口接道,但等他说完看到徐滢这表情,忽然又有种答得太快的不祥之感!
“你这么厉害,那就是说连你父亲的笔迹也能临出来喽?”
徐滢眯眼望着他,走到他跟前站定,森森白牙都露了出来。
“不……也没有……”他连忙摆手后退:“我只是……只是……哎呀表姐饶命!”
他话没说完,徐滢一只手已快准狠地提住了他的耳朵,将他往宋澈面前一推:“先打他十板子!再问他为什么瞒着家里寻到京师来骗人!”
“表姐饶命啊!”叶枫听到这句话便已哀嚎起来。
宋澈当然是听老婆话的,二话不说,拎起他后领子便把他拖了出去。
程淑颖目瞪口呆,急急问徐滢:“当真要打板子啊?”
徐滢冷笑两声。
院门外叶枫急得抱住宋澈大腿:“姐夫别打我!我招就是了!”
宋澈啐他道:“瞧你这点出息!”
然后接过侍卫递来的板子望着他:“你姐近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大得很,你惹了她,我也不敢给你讨保。虽然你今天有功,但谁叫你这把嘴靠不住?我也只好让你吃点苦头了!”回头看了眼院内,又压声道:“放心,我会给你放水的!”
————(未完待续。)
288 意外消息
“表哥住手!表嫂让你带他进去呢!”
这里板子才刚抡起,程淑颖就冲出来喊起刀下留人。
叶枫连忙站起来,激动地冲她深施一个礼,然后乖乖滚回院里去了。
徐滢冷脸坐在上首,只拿眼角扫着他。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她一个杯子拍到桌上,吓得他赶紧道:“我在家里天天念书,我父亲逼着我考了秀才考举人,考完举人考进士,考完进士又考庶吉士,家里那么多哥哥弟弟侄子读书,非逼着我一个人学祖父做名臣贤臣!我烦死了!
“去年接到信说表姐嫁了个身手很厉害的丈夫,接着又听说表哥考中了武进士,我就想跟他们一样习武走天下!然后就偷偷攒下零花钱,把从前过年时老太太和伯娘婶子她们给的压岁钱都换成了现银,带着阿泰上京来了!
“我知道你们这么多年没联系,姑母见到我肯定会觉得奇怪,而且她还是很小时见过我,指不定也不会相信我是杨家子弟,所以就临了父亲的字体写了信,又偷偷拿他的私信给盖了印……我真的不是故意想骗你们,我就是不想被逼着天天念书了……”
徐滢抓起手边一盘子糖醋核桃倒过去!
这下他乖觉了,早一步躲到宋澈身后,害得宋澈糊了一脸的糖醋味儿。
徐滢扑过去揪住他耳朵:“你明儿就给我回苏州去!”
“不要!”叶枫拽住宋澈胳膊:“我还要帮姐夫破案的,这么重要的案子怎么能少得了我?姐夫你快劝劝我姐!”
宋澈恨恨抹一把脸上的焦糖。忍无可忍把他丢向商虎:“立刻把他送回徐府去!告诉大舅爷,就说这小子是瞒着家里又私造了书信来京师的!让他往狠里处置他!”说完立马转过来搀着徐滢坐下:“别气别气,为这小子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徐滢指着外头直到他们不见了人影。举起那半杯茶喝了,才偃旗息鼓下来。
宋澈张罗了些汤水过来,便就着程淑颖好生陪着,然后也速速退了出去。
程淑颖见着那如太阳光一般耀眼又跳跃的少年如同登台唱了出极热闹的戏一般,从突然出现到突然从她眼前下场退去,来时不打招呼,走时也没有丁点铺垫。心里竟莫名涌起些空落。
徐滢喝了些汤水,只觉那股恼火气渐渐消去,见着程淑颖怔然不语。以为是吓着了她,遂笑道:“被那小子这一岔,我倒忘了找你来乃是有事。你从马车上摔下来,没落下什么伤吧?”
程淑颖回神。哦了声。摇头道:“没事呢。”
徐滢点点头,便跟她打听起北安侯府:“听说你跟许家大小姐挺熟,不知道脾性是不是跟你一般?”
“才不是。”听到说起正事,程淑颖也打起了精神,想了想说道:“我虽然跟许小姐打小就认识,却不算很亲密。她喜欢琴棋书画,我却喜欢做女红剪窗花什么的,她或许觉得我没有什么深度。若说脾性。除了高傲些倒也没有什么。”
徐滢笑道:“这世间的女子岂能个个那么有深度。”
又垂头暗忖起这“高傲又有深度”的许大小姐。
“不过,我觉得他们家二姑娘却很不错。”徐滢沉默着。程淑颖却又说起来,“许二小姐是北安侯弟弟的长女,北安侯的弟弟在后军营里任参将,二小姐跟着母亲和弟妹们留守在京,从十岁起就跟着二夫人学习持家之道,连庶出的弟妹都能礼让。
“我母亲还常常夸奖她来着。要不是年纪不合适,指不定还会许聘让她做我大嫂呢。”
徐滢又来了兴趣。点头道:“那这许二小姐多大了?”
“今年才及笄吧。”她说道。
今年及笄,那就只比宋鸿小两岁,又会持家和礼让弟妹,端亲王应会喜欢的。
“表嫂是要给谁说亲么?”程淑颖又问道。
徐滢呛了一口,说道:“就是问问。”放了茶却又想起来:“许家那位有残疾的少爷,又多少年岁了?”
程淑颖正吃着颗蜜饯,闻言张大眼道:“有残疾的少爷?许家没有哪个少爷有残疾呀!”
“没有?”徐滢也愣住了。
“是没有。”程淑颖挺直腰:“许家嫡出两房包括分府出去的两个庶出老爷,总共才六个少爷,有四个都在营里当差,一个管着家业,还有一个就是北安侯的幼子,去年才做过十岁小寿,哪曾有什么残疾?”
徐滢坐在那里呆若木鸡!
商虎他们这里将叶枫马不停蹄地送到徐府,徐镛正好送客出来,见着他们这副模样也是奇怪。再听得商虎将徐滢交代原话一转述,那脸色顷刻就寒下来了!伸手拎着叶枫便进了书房。
叶枫少不得将来龙去脉再复述一遍,于是这里便连杨氏也惊动了,当她听说杨叶枫所持的那封信并不是杨沛所写,脸色立时变得黯然,呆呆在屋里站了片刻,便就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叶枫又悔又怕,道歉求饶的话把嘴巴都快磨破了,最后徐镛顺手拿来块抹布塞到他嘴里,才算是止住。叶枫可怜巴巴地望着杨氏,杨氏又不忍,到底叹了口气帮他把抹布抽了出来,默了半晌道:“让你表哥送你回去吧,你父亲若知道你来我这里,会不高兴的。”
叶枫自然万般不肯:“我不回去,我就是回去他也饶不了我的。
“而且父亲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们家每年过年都会多摆上三碗碗筷,我本来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母亲偷偷告诉我,父亲这是在盼着姑母带着表哥表姐回去呢!可是这么多年也没见姑母往江南伸过脚……姑母,你就行行好收留我吧!”
杨氏心里五味杂陈,望着徐镛,徐镛可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这小子竟然在袁紫伊面前套过半个月的近乎呢!他说道:“不行!你这就回去收拾收拾,等我忙完这几日手头的事就押你回江南!你要是敢乱跑,仔细我请世子发通缉令!”
叶枫幽怨地奔回了房去。
杨氏不胜烦恼的样子。
徐镛道:“没什么好烦的,又不是我们拐他来的。”
杨氏叹气摇头,起身道:“还是先去封信把情况说给杨家听吧。凭他们怎么处理。”
————(未完待续。)
289 我要娶妻
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叶枫能想到寻到她来,并且并不把他们当外人,总说明杨家并没把她当妖魔鬼怪一般排斥,自然没有非把事情往绝处上逼的道理。
徐镛嗯了声。
杨氏走到门口,忽然又柔声道:“最近怎么也没有往东直门铺子里去看看?”
徐镛略顿,面色露出些不自然。她怎么会知道东直门的铺子?自打把家业交给他,她就没再过问过。
杨氏微微一笑,说道:“袁姑娘做的一手好女红,我正好有件衣摆不知道绣什么花合适,你若遇见她,不妨让她有空到家里来坐坐。”
徐镛脸颊略有红晕,粗重地嗯了声,坐下来看起书了。
杨氏也没再说什么,扬扬唇角就出了去。
她虽然不管家业,但自己的儿女总是要管的,前阵子叶枫被他拎回府里罚着禁了几日足,她怎么可能不问因由?袁紫伊她是满意的,她已经放下了自己是杨家少奶奶,得处处站在杨家人的角度想事儿的包袱,只要是合适徐镛的,她不会太在意她的出身。何况袁家如今又捐了官。
她本来想问他直接去提亲的,可他从来也不肯跟他提起自己后,她又怎么好开口呢?
再说,她也还不知道人家女孩子什么态度。等她上家里来,她从旁琢磨琢磨再看吧。
徐镛这里等杨氏出去,随即也把书放了。
上回把叶枫捉回来后他就没去过铺子里,一是手头有琐事忙。二是也在筹划着究竟怎么跟她求亲。
上次镯子给她了,反正算得上私相授亲了。他是准备谁要是赶在他前面提亲就拿这个堵人家去路的,然而据他查获的情报所知。虽是没有人去袁家提亲,但她却压根没戴那镯子——当然,也不是说她收了就一定得戴,可她不戴不就说明她对他没什么想法么?
他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但她如今依然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迷惑。
一开始他确实只以精明强干贤惠持家为前提,可是这丫头也太强干了,当他看到袁家那里一丝不苟的树和下人。还有花圃里一根根挺着腰都不敢随便乱长的花草时他就觉得这人简直固执到可爱了,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使他都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哪知道这份想逗她的心思竟然就这么发展开来,如今虽不见得非卿不娶。但确实也很难再把目光移到别的人身上。
但她一直对他的行动没有反应,他难道还真要强娶不成?
他想了想,到底弃了书起身:“金鹏呢?”
东直门这边铺子,袁紫伊托腮望着桌上帐簿发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来了。最近做事总有些心不在焉。这本帐已经看了有三天,但还没有看出个结果来。
杨叶枫走后,到如今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帐房,于是她就自己揽了下来。
这几天她老在琢磨那小子到这里来潜伏的居心,本来就觉得他热情得过份,再想到他居然是那姓徐的的表弟,就更加起疑心了!那姓徐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先是把她当傻瓜耍。后来又硬塞个什么镯子给她,再又放任他表弟到铺子里来耍她。他到底什么意思?
而且还有他说出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杨叶枫那小子说要留下来的时候,他凭什么说他会“负责”?他负的哪门子责?没读过几本书就不要瞎说话好不好?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想着想着她有些心浮气躁,有机会她得跟他理论理论才是!
她伸手拿茶,一看茶杯却见底,正要扬声唤丫鬟,一个人却如行云般从门外进了来,一伸手执了旁边茶壶,沏了杯茶到她面前:“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自己一个人呆着也能把表情弄得这么愤怒,难道你一天不生气就会觉得少点什么吗?”
袁紫伊气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都消失了小半个月了,怎么突然之间冒出来了?
但不知怎么,一看到他那微微斜睨过来的目光,那肖似徐滢但却又透着截然不同的男性气质的五官,她心里又漏跳了两下。
这家伙虽然可恶,长得却不讨人嫌。
“你生肖属鬼的吗?说来就来,连个招呼也不打!”她没好气地从他面前拿过杯子,瞪着他。
徐镛坐下来,隔着桌子望向她:“叶枫那小子给你添了不少乱,我来跟你赔不是的。”
袁紫伊冷笑:“徐大人可真有诚意,都过了半个月了才过来赔不是。”
“那是因为这半个月里我想了些事情。”
徐镛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抿了口放在桌上道。
袁紫伊目光紧盯着他:“什么事情?”
“我在想,叶枫之所以会偷溜出来,主要还是因为我家里缺个贤内助。”徐镛平视前方,面上无波无澜,“假如我们家后宅里能有个人帮我看管着,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痛定思痛,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袁紫伊略怔,半日道:“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娶妻。”他略带感慨地望着楼下店堂,“你既不肯帮我管家,我只好干脆娶个人回来。”
袁紫伊平日伶牙俐齿,这会儿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了,”徐镛忽然又收回目光,望她道:“我记得你说你也属羊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订亲的打算?”
袁紫伊脸又一红,沉脸道:“你管我做什么?你娶你的妻就是!”
说着垂了头,装作看起帐来。
徐镛扭头望着她,只见她脸虽对着帐本,但目光却痴痴盯住某处不动,两排长而沈密的睫毛覆在眼眸上方,粉嫩如樱的柔唇因为她的出神而不觉微微张开,这副呆傻的样子,却又像窗下挂着的风铃,湖面飘落的花瓣,不经意人的心弦就给拨动了。
他不由转正了身子,清了下嗓子。
她被惊回神,脸上立刻浮出丝恼怒,然后又带着两颊的嫣红不满地垂下头去了。
徐镛扬起再也没法儿平下去的唇角,转头去看屋角一盆山茶花。
————(未完待续。)
290 与我白头
如此看帐的看帐,看花的看花,屋里静得连呼吸都能听见。
袁紫伊有点说不上来的不爽,就跟心被人揪了一把似的。她真没见过像他这么讨厌的人,老是跟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送了镯子给她又说要娶妻,他……这个臭流氓!
她越想越生气,腾地站起来,走到角落里把半人高一只赤铜柜子打开,将他送的那只镯子啪地拍在桌上:“你不说娶妻我倒是忘了,这个你拿回去!我可不想跟你不清不楚的!”说完她沉着脸转身,抬步便要出门。
徐镛一手将她拽住,将她拉回自己身前:“谁说让你不清不楚的?我就想跟你清清楚楚地过日子。”
他目光坚定地聚焦在她脸上,本来还透着点轻佻但这个时候却满脸都只剩下认真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眉他的眼,袁紫伊只觉得身上所有的血都往脸上冲,他这是什么意思!
“嫁给我,帮我持家,跟我共白头吧。”徐镛望着她的眼睛,又说道。
袁紫伊这下子不只是四肢血往头顶冲了,简直是要从脸上直接破皮喷出来!
她没有听错吧?!
“大东家,楼下来了位女客,想打听有没有做纨扇的双面水青素绢。”
门外突然传来的叩门声像是天外来音,瞬间打破这一幕窘迫!她抬眼看了眼他,然后如同被针刺了一般从他身边弹开,然后反手捂了捂脸。开门蹿了出去。
徐镛听着咚咚传来的楼梯响,笑一下,将镯子夹在帐簿里。然后提笔在旁边纸上写了两行字,也掩门出了去。
袁紫伊简直如经历了人生又一灾难似的,整个下楼梯的过程都像是从滚油里踏过,快三月的天里她换下了锦袄但是身上身下都热得她发颤——这个死徐镛,居然又变着法儿来戏弄她!他的话根本不可信!什么想跟她共白头,根本就是笑话!
她是不会相信的!
她捂着脸,又捂着胸。免得心脏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大东家您怎么了?”
伙计看着被她跺得一路颤抖的楼梯,终于在楼梯脚背人处出声了。这不是他多管闲事,实在是他们的东家平日里总交代他们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带着情绪对顾客。眼下她这副要爆炸的样子,走出去实在不合适!
她赶紧提气凝神:“没什么。”
然后再抚抚脸镇定下来,抬步走向店堂。
徐滢听到程淑颖那句北安侯许家并没有残疾的少爷,在厅内愣了足有半日之久。
许家既没有残疾的少爷。那为什么又会传出这样的消息来?顾氏母女又为何口口声声说万夫人要这么做?究竟是万氏消息有误闹了乌龙。还是宁夫人和顾氏她们弄错了?
程淑颖走后她就立马着人把宁夫人请了过来。
“你昨儿说万氏要给鸢姐儿说媒给许家的残疾少爷,这事可当真?”
宁夫人愣道:“自然是真!”
昨儿她从这里出去之后徐滢接着也到了随音堂的事她自是知道,只以为这事已经没有什么疑问,哪知道她却复又提起来,哪敢说假。不过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不过这件事并不是我亲耳听到,而是安贵去往随音堂时听她们的人说的。但我敢保证安贵不敢耍滑头。”
徐滢目光在她脸上盯了会儿,只见她眉目里虽有精明却不闪不避。瞧着并不像撒谎,遂也沉默起来。
既然宁氏没有撒谎。又能担保安贵听到的消息是真的,那万氏又是在做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乍乍乎乎地跑去随音堂说这些话?
这么样一闹开,明显吃亏的是她,即便最后知道事情是假,可端亲王知道她跑到顾氏那儿去闹,也不会当没听见吧?她是还有别的目的,还是根本就是被门夹坏了脑子?
亏得她没有轻举妄动,要是事情都没有弄清楚便就去寻了端亲王说此事,岂不是也要丢个大脸?
“禀世子妃,万夫人求见!”
正疑惑不解时,有小内侍进来禀道。
而后就听门外一声怒斥,而后香风阵阵,万夫人便就一脸怒容地闯了进来。
一进门见到宁夫人,立刻冲到她面前抬手怒指着她:“宁氏你这个贱妇,你竟敢公然跑到荣昌宫来抹黑我!”
徐滢微微蹙了下眉头,没说话。
宁夫人却是毫不怯阵地站起来,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有,你可别把这荣昌宫当成你自己的地盘,没看见世子妃还在这儿么?”
“少跟我东拉西扯!是不是你在世子妃面前诬我把鸢姐儿配给许家的残疾儿子?!”万夫人想是已经气疯了,平日的仪态早不见了踪影,一双眼都已经有些发红了,“你就这么作践我,看我今日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伸手便往宁夫人脸上掐去。
“住手!”
徐滢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雷霆般在众人头顶响起。
她站起来,紧皱着眉头走到万夫人面前,盯着她看了会儿,说道:“你是想给自己辩护,说你根本没有看中北安侯家大小姐为常山王妃,也没有到随音堂去跟顾氏提出要把鸢姐儿嫁给许家少爷,以换取北安侯同意把许大小姐嫁到王府?”
万夫人噎住,继而收回手面向她,忿忿道:“我是觉得许大小姐堪为常山王妃,也去过随音堂跟顾氏商量给鸢姐儿许给北安侯府,可我要说给她的许公子根本就没有残缺的地方,人家好好地在亲军十二卫里任着副指挥呢!”
徐滢顿了半刻,说道:“郡王郡主们的婚事自有当家的主母作主,主母作不了主,自有王爷作主,夫人这操的是哪门子心呢?”
万夫人被噎得两颊涨红。
徐滢往前走两步,停在屏风前,眉头却未见得舒开。
本来她以为是万氏捣鬼,可如今看来万氏也不像是作假,而且就算她说谎,要验证也是很容易的事,她只需要派个人往北安侯府打听打听就成了。而如果她说的确是真的,那疑点就只能出在顾氏母女身上了。
她略顿了下,扭转头道:“把顾氏与三郡主请过来。”
————(未完待续。)
291 去传太医!
宋鸢和顾氏到来的时候是半盏茶时分后。
顾氏虽然仍在病中,但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屈服,进了门也目不斜视,到了徐滢跟前便施了半礼。
宋鸢依然像朵素白的李花,神情却不如其生母那般坦然。
徐滢等她们到了面前,面上无波无漾地说道:“身子好些了吗?”
顾氏又欠身:“难为世子妃惦记,妾身已经好多了。”
徐滢扫了眼宋鸢,才又望回顾氏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万夫人前儿到随音堂,跟夫人说了些什么?”
万夫人忿愤地瞪过来。
顾氏微顿半刻,看了眼宋鸢,才说道:“万夫人到随音堂来时,妾身当时正在歇午觉,话是跟鸢姐儿说的。妾身醒来便见鸢姐儿在那儿垂泪,问她先还不说,乃是后来逼问急才说出口来!”
“鸢姐儿你摸着良心说话,我那日是怎么跟你说的!”
万夫人还没有等徐滢开口就已经直冲上来,到得宋鸢面前两眼一瞪,抬手已指到她鼻尖前。“我敢发誓我绝没有说过把你许给许家残疾少爷一类的话,若有说过这意思,我甘愿天打雷劈!你敢不敢发誓不是你恶意捏造的谣言?!”
顾氏闻言,立刻伸手作出袒护的姿态护着宋鸢。
而宋鸢面色白了白,本就只显粉嫩色的双唇变到几乎透明的颜色,那尚且单薄的身躯也微颤了两下。
徐滢看了她们半晌,跟厉得海道:“先送万夫人宁夫人回宫去。”
厉得海会意上前。
万夫人此刻虽有借题发挥之意。此刻却也不能不忍耐下来,恨恨瞪了宋鸢一眼,出了门去。
宁夫人看了眼他们母女。也出了去。
偌大宫室里只剩下徐滢和他们母女并侍棋画眉,顿时显得气氛肃穆起来。
徐滢走到宋鸢面前:“你很讨厌我?”
她抿唇摇头,两头捉着裙摆抓成了拳。
“不讨厌,那为什么这么做?”徐滢望着她,目光有些冷意,“你这样,难道不是打算骗我替你们出头。然后去跟万夫人干上?”
昨日在随音堂,顾氏激愤到都差点跪下了,如果她再心软一些。又或者又冲动一些,岂不是极有可能已经替她们找上端亲王了?北安侯府究竟有没有残疾的少爷,端亲王有可能清楚,也有可能不清楚。可不管他什么时候弄清楚。最后都少不了她一顿排头吃。
而万夫人则必然又会因为这件事而挟怨在心,把对她的忌恨堆得更深一点。
宋鸢脸色更白了,即使努力地保持她应有的仪态,但那双捉紧着裙子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我……”
她颤抖到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忽然膝盖一屈,就要跪下去。
徐滢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一着,一只手已赶在她跪下之前迅速架住她。
“先别急着跪,说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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