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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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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今还忍着没说,不过是想知道这章子背后的秘密。这章子对他们来说又没有危害。万一逼急了,他们会不拿着它出气吗?!
“可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拿出来不是!”崔夫人叹着气,“冲冯家那架式,还不定接下来会怎么刁难呢!”
崔伯爷烦躁地抹了把脸。
他何尝不知道要想办法?可眼下不是没办法么。
本来如果只办崔嘉的婚事他还不着急,可徐家这里能久拖么?万一徐家到时候又出个什么夭蛾子催起他来怎么办?他怎么着也得想办法先把这聘礼钱弄出来。
那日里正想着辙,这陆翌铭就找上了门来,说是要跟他合作。他听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并无损失,反而若是成了的话。不但可以狠治徐镛兄妹一把,还可以趁机要挟他们把章子吐出来。于是就应了。哪知道不但没坑到人家,反而他这里连章子毛都没摸着!
都是崔嘉这畜生给闹的!
若不是当初他不肯娶徐滢,哪里会惹出这么多事!
当然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但他对他只有更厌恶!
崔夫人见他面色不好,也只好闭嘴。
徐滢收集到所有的消息时正是翌日,也就是徐镛去国子监笔试这日。
徐镛天蒙蒙亮就出了门,徐滢在天井里折枝插菊插瓶的时候侍棋画眉还有石青眉飞色舞。
这几家的反应倒是都在徐滢意料之中,陆家没了生意自然会急得如无头苍蝇,崔家亏空的事情传出去自然也会内忧外患,所以何必要打人?
她放了剪刀又着侍棋往府里去转了两圈。
事实上根本不必特意去,长房这边也已经传出了动静来。
崔家传出这么大的事,日夜盼着崔家早日上门的冯氏当然收到风了,就算她没出门,徐少泽也会把消息告诉她们。
冯氏正在吃红枣桂圆茶,当场一颗桂圆核都险些倒吸进喉咙里!
“崔家没钱?!他们家怎么可能没钱?!他们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她颤抖着指着门外,冲徐少泽怒吼,“姓崔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想想他当初在宫里是怎么跟我父亲狡辩的?他必然是不想照冯家的例给咱们家出聘礼,才会成心闹上这么一出!”
“你够了!”徐少泽气极败坏,拍着桌子:“这又不是他们自己嚷嚷出来的,是王府的人嚷出来的,还能有假吗!就为了赖这笔聘礼,所以他不惜往自己脸上抹黑,让自己用夫人的嫁妆来给儿子娶媳妇的事情传出去!?你长点脑子行不行!”
冯氏噎了会儿气,转眼又嚷起来:“那他们没钱了怎么办!”
这婚约是无论如何解不了了,她虽然有时也不择手段,但也知道徐冰若是提出跟崔家退婚,那么徐冰可就真麻烦了!
徐少泽长叹着跌坐在椅子里。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谁知道崔家原来是这种人家呢?他本不是冲他们家的钱去,可他们穷到连聘礼钱都拿不出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人家徐冰嫁过去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慢着!你说这消息是端亲王府的人传出来的?”冯氏忽然跳起来。
徐少泽望着她。
她忽然扭曲了一张脸说道:“既然端亲王府的人早就知道,那就说明宋澈也早就知道,既然宋澈早就知道,那么徐滢他们肯定也早就知道了!——我明白了!怪不得那时候那时候崔嘉上门来赔罪,三房兄妹还那么大架子,合着他们早就知道崔家是个空壳子,所以才会那么傲慢!
“合着他们当初是真的不想嫁到崔家去,不但哄得冰姐儿去找崔嘉,还故意赶在那当口到崔嘉来说什么议婚!合着这全都是他们挖好的坑让我们往里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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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号,也就是本周五19:30分…20:30分,起点女生网会有一个访谈,欢迎大家到时上线,我们来近距离聊聊天~~(未完待续。)
210 庶子艰难
冯氏歇斯底里地指着西边大骂,全身的筋都在皮肉底下翻起跟斗来!
徐少泽也愣了,再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当初徐冰激怒徐滢之后,徐滢则反过来又来挑衅她,就是这么样冯氏母女才想出篡夺这门婚事的计谋,最后不但得罪了冯家还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倒落得三房还占了一大笔便宜!
“当初崔家赔给三房的银子就有五千两!这就去了聘礼的一半,他们明知道崔家没钱还这么坑他们,其心未免也太歹毒了些!”
冯氏发指地指着三房,气得声音都变调了。
她自诩精明,能在娘家从一个庶女爬到以嫡女规格出嫁,实力并不容小觑,可没想到却在徐滢一个黄毛丫头手上屡战屡败,不但威胁她交出杨氏嫁妆,还逼得她们不得不答应分家,更让人没想到的事,就连她们以为处心积虑算计到的这门婚事居然还是她挖的一个坑!
她手脚发凉了,气也不顺了,这怎么可能!
“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徐少泽腾地站起来,压低声音冲她怒吼着:“人家现在是准世子妃,你惹得起吗?!你去找他们理论能理论得上吗?!”说完他拂袖走到门边,一掉头又回来了,手指她鼻子道:“你可给我消停些!别再给我弄出什么夭蛾子来!”
冯氏气闷在胸,这一日连送到嘴边的饭都没吃。
徐冰就更别说了,她的眼界还没冯氏开阔。当日便哭得死去活来。哭得死去活来之时还不忘遣人去打听冯清秋是什么态度,听到他们家也闹得鸡飞狗跳,冯大爷还去崔家砸了场子心里倒是又舒服了点。反正有冯清秋陪着她倒也不怕什么。
徐滢虽听得长房那边不时尖刻咒骂穿过墙头飘进来,挠挠耳朵,便就着金鹏请了两个女先儿进来,在靠近长房的天井里看着敲起了锣鼓儿,吃着点心听起戏来了。
冯氏一颗心千疮百孔,徐冰悲去喜来喜又悲,这边厢崔家两兄弟也没好到哪里去。
崔嘉也倒罢了。他好歹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刚准备在仕途大展拳脚的崔韦却陡然如遭晴天霹雳,他是个庶子!继承不了崔家的爵位,生母马姨娘是个买来的妾又没有什么嫁妆!崔家家底全空了。那他到时候岂不是得两手空空地分家?他虽是有份官职,可这六品主事的俸禄连养他自己都成问题,他又怎么养老婆孩子?!
崔家可没有不分家的规矩,而且他还是个庶子。怎么可能不让你分出去!
他先天条件本来就不如人。虽然自认各方面处事能力都比崔嘉要好,但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也始终是个老二,如今这么一来,他处境岂不又更加艰难了些?
至少崔嘉将来还有爵位可袭,手里又掌着金吾卫,还有崔夫人的嫁妆,以及当着忠武侯世子夫人的大姐,怎么着日子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可就不同了。没有一份可观的家产继承,他就跟寒门士子无异。而崔家到时就算还有几分薄田可分,可他底下刘姨娘却也还有个庶子等着跟他瓜分,到手的又还能剩些什么?!
崔家的人脉必然只会留给崔嘉,难不成还会留给他么?
这两日马姨娘面上没什么,背地里却哭肿了眼,他也不是不知道。
崔涣说家里亏空,可据马姨娘算过,她进门时崔家至少有好几十万两银子的家底,崔涣有爵禄又掌着亲军卫大权,他的所得怎么着管家用应酬还是够的,怎么可能会消耗掉这么多钱呢?
他焦头烂额,一腔激情也被这冷水浇灭了大半。
日间在衙门也无精打采,正好同僚们好多都去了考场做笔记,他也就摆露出几分心事来。
徐少泽也是心烦心意,正好溜达到门口,见到他眉头紧锁郁郁不乐,略想片刻便也就抬步进来。
“武试三项的参赛名录都抄好了么?”他咳嗽了下,轻叩着桌面说道。
崔韦抬头,连忙站起,从案头取出那份名录递过去:“请大人过目。”
虽说进衙已经有些时日,但他却还是头一回得见他这位准岳父。
一则两家还没正式订亲,不方便以翁婿之礼相见,二则官级差得太多,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徐少泽拿起看了看,字倒是写的端正,再看看他这人,眉清目秀,举止有礼,因着幼年习武的缘故,这份斯文里又透着几分英武,人材倒像是比崔嘉那小子还要强上些许。
可惜是个庶子,还是个注定已经从崔家得不到半点好处的庶子。
他顿觉意兴阑珊,放下名录便要走。
崔韦连忙道:“岳父且慢!”
徐少泽听得这声岳父,也不得不停住脚了。
崔韦走到他面前,深施一礼道:“小婿出身卑微,难得岳父不弃,肯许三姑娘下嫁于我,小婿早想找个机会拜见岳父岳母,今日既在此得见,小婿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就登门拜访,也不知道唐不唐突?”
他这一口一个岳父小婿的,徐少泽听在耳里怪怪的。
两家都未曾正式订亲,他这伯府的二爷虽是庶出,却也没必要把自己弄低成这副样子。
算算他进衙他都已有大半个月,既有这份诚心,之前怎么不来巴结?这必定是因为崔家亏空这事闹出来,知道自己处境艰难所以才想拢住他这个救命稻草了。
徐少泽自己也是甚擅此道之人,倒不反对年青人有这份机灵。
相反若是崔嘉那种二愣子,到了他这田地还不定知道怎么应对呢。
想想自己虽然已至三品,但徐冰那副样子日后进了崔家未必会得什么好处,如今既是崔韦有这份心思想巴结他,他倒不如顺水推舟也好,反正这婚事也推不了,他多关照他几分,日后徐冰在崔家也能好受些。
再想想这崔韦巴结着他,便跟他当初巴结着冯阁老也是一样的,如今终于有个女婿要求他罩着,又不免有几分扬眉吐气之感。
便说道:“下衙后随我同去罢。”(未完待续。)
211 替他操心
崔韦欣喜万分,连忙称是。
徐少泽肯答应他,那他跟徐家这门婚事就不成问题了,虽说徐家不大可能悔婚,他却不能大意,崔家穷成这样,如果这门婚事黄了,他更不可能再找个比侍郎府更好的婚事,对他来说岂非雪上加霜?
这一下晌就尽琢磨着回头如何讨好徐少泽和冯氏来,又少不得着小厮回府取私己钱。
今日是徐镛下场比骑射的日子,骑射试场不能围观,徐滢也没有出去。
傍晚时准备出门去溜个弯,才走到门下就见路那头驶过来几骑,当先的那人是徐少泽,稍后的是个年轻官员,两人身后各带着随从,一路从大门进了府。
徐滢正疑惑着徐少泽这是带了谁回来,后头挎着篮子出来的石青便说道:“这不是崔家二爷么?”
崔二爷崔韦,他居然上府里来了?
徐滢想了想,且不出门了。退到墙内透过花窗又往那头看将起来。
只见这崔韦行动之余对徐少泽恭敬有加,并不如崔嘉那般眼高于顶,而且眉眼间流转灵活,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模样,虽然神态之间也还有世家子弟的优雅,但瞧着跟崔嘉却并不是一路人。
再看看徐少泽那准岳父的作派,她大略也猜得这崔韦的来意了。
崔家亏空的消息对崔韦来说可谓是真噩耗,眼下这是掉过头上门巴结来了。
她再想了想,又唤上侍棋再次出了门。
崔韦有心机对她来说也不是件坏事。如此将来才有资本跟冯清秋他们闹,崔家不闹,崔涣心里的秘密也泄漏不出来。
崔韦坐在徐少泽书房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眼屋里摆设。
徐少泽走过来,在他上首坐下,“令尊近来如何?”
崔韦忙说道:“多谢岳父挂念,家父近来尚佳,只是……”
都弄出这么大个丑闻来,又能好到哪里去?
徐少泽瞥了他一眼,也是忍不住把话问出口来:“你们家怎么就会亏空那么多银子出来?”这不问不行啊。不问受不了,这怨气堵在喉咙口太难受了。他们这是明摆着吃了个瘪枣,诉都没处诉!
崔韦垂头默叹了一气。说道:“此事小婿本该对岳父和盘托出,无奈我也是这次闹开才知情。不过请岳父放心,崔家日常嚼用是短不了的,小婿如今好歹也有份官职在身。日后等三姑娘过了门。也必会好生相待。”
徐少泽沉沉吐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理儿他清楚,何况崔家父子都在朝中领着重职,怎么着比起寒门士子是好上许多的。可是日后分家……算了,分家也还早,且不说它。
“那你是有什么打算?”他皱眉道。
如果没出这档子事,他是要问问他议婚之事的,如今反倒不好怎么开口了。
“如今崔家情况已然至斯,小婿除去用心当差也无他法。”
徐少泽急了:“那照你这意思还得等你官运亨通了才议亲?”
崔韦叹道:“确实委屈了三姑娘……”
徐少泽无语了。等到他当官挣钱下聘成亲那还得到什么时候!
他紧抓着扶手。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武试三项的成绩当场就能出来,徐滢刚回到府的时候就听到徐镛位列头甲的好消息!连忙连房也没进就去了正房告诉杨氏。
杨氏正准备下厨烧菜。听到这消息脸上也是云开雾散,连忙催促苏嬷嬷去准备两条鲜活大鲤鱼,再去昌兴楼弄了份整好了的大羊蝎子回来添菜!
其实不光是徐家关注着这场武举,朝中武官以及许多官宦子弟们同样关注。
宋澈这几日日日守在校场,中军营里挑选的十个人他是准备明年提做五军大演练的先锋将的,本来他是没把文文秀秀的徐镛放在心上,觉得也就是徐滢想替自己哥哥谋个机会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在头场就拿了个头名!
他喜出望外,拉着徐镛在衙门里唠了好久嗑才又放他回去。
这里忍不住欢喜,想起好久没跟程笙见面,于是又乐颠颠地驾马去向程家。
程笙正与宋裕说起日间赛事,虽说不会武,但接触的练家子多了,对十八般武器特点倒也熟稔。
“我记得当年徐镛的父亲徐少川在世时也有着一身过硬功夫,刀剑骑射样样不赖,果然他这身绝活都传给了徐镛,假以时日,这徐镛未必不能成我大梁栋梁之材。”
程笙这么说道。
宋裕戳戳他胳膊,“别徐镛徐镛的乱叫,人家现在是炸毛狮子的大舅子,你这么直呼名姓,让他听到指不定又不高兴。”
程笙听到这里,桀桀笑着丢颗杏仁进嘴:“他才听不到呢,他最近让皇上和王爷捉着看小话本子,眼看着婚期马上就到了,他忙着应付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思来找咱们?”
宋裕一听这个立马八卦起来:“你说他到底看了不曾?”
“没看!”程笙想也没想地说道。
他还不知道他?他打小跟宋裕和宋澈这些王孙公子混一块儿,这帮人里唯独宋澈最别扭,大热天的大家伙儿扒得精光下护城河里偷着泡澡,独他不去,还一脸正气地去找皇帝告状,说他们伤风败俗有失体面,害得他们都被自个儿老子拎回家去一顿暴揍。
他还叉着腰一脸神气地指证谁谁谁领的头,你说气不气人?
反正从小到大这种事情多得不胜枚举,他个呆木头要是会去看春*宫,他能把脑袋剁了给他。
“那他没看又怎么办?”宋裕不免替宋澈操起心来,“那家伙恐怕连洞房是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给他看小本子他也不看,到时候孩子能生下来吗?话说我在宋家除了我太子哥,就只有他这么个情份过硬的兄弟了,眼下兄弟有难,咱可不能袖手旁观。”
程笙拈着一颗杏仁转来转去,“你这话说的也是。”
宋裕嘿嘿笑起来:“所以咱们俩晚上不如请他出去转转?”
程笙想了下,眉毛一抖:“上哪儿?”
宋裕咳嗽道:“咱们几个这样的身份品位,当然不能随便找地方,‘品翠阁’,怎么样?”
程笙深深看他一眼,没意见。(未完待续。)
212 一片苦心
宋澈美滋滋进到程家,就觉气氛不对。
宋裕跟程笙两个人并排坐在石凳上,居然如同盯着入坑的兔子一般的大灰狼朝他露出着森森笑意。
还没等他说明白来意,程笙已经站起来说在品翠阁订好了雅室,今儿晚上要好好庆祝他大舅子武举拔了头筹。宋裕也走过来搀住他的胳膊,说是好些日子没见,中军营居然出了这么大个风头,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宋澈没什么好拒绝的,这本来就是件喜事。
而且他也并不怕他们俩算计他,反正就算他们算计他,最后他们吃的亏肯定比他大。
所以三个人就愉快地往京师第一茶馆品翠阁去了。
品翠阁与其说是茶楼,不如说是个“茶园”,这是座改造过的四合院,四面两层皆是房舍,中间一座露天的天井,是个堤上种满了杨柳的荷塘,——眼下当然没有什么荷叶,不过倒有两行鸭子在戏水,还有几对鸳鸯夹杂其间。
他们仨儿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亲王世子,还一个是皇亲国戚,就算要点化宋澈,当然不能随便找个地方。何况,不是这样的地方,宋澈也根本不会过来。
程笙包下了南面大枫树后的整栋小楼,穿过柳丝到达其间,刚刚好煮开的冬梅露水就突突沸腾了。
屋里并没有伙计,伙计引了他们到楼前便退下去了,来这里的都是图个清静,服侍的都是自己的人。
南窗下一片地台。上头铺着锦垫,几个缀着流苏的大迎枕,桌是长条桌。两边各坐上三四个人也很宽松。
宋澈坐了一方,程宋二人坐在对面,上了酒菜,宋裕就举杯向宋澈伸过来先干了两杯。
再问了问日间校场里的事,程笙就问起来:“听说皇上给了差事你,你办成了不曾?”
宋澈瞥着他们,“关你们什么事?”
“照说是不相干的。可严格说起来,你的幸福也关系着我们大家伙的幸福啊。”
宋裕趴在桌上,严肃认真地说道:“这房事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应付。闹不好闺闱失和,祸及子女,到那会儿便后悔都晚了。你是我哥,你要是不幸福了。我肯定也会心里难受。我一难受。指不定就不想娶媳妇儿。”
宋澈眯眼斜睨他。
程笙这里马上也道:“景王说的很是,你是我弟弟,你有什么难处不如说出来大家好帮你,咱们俩治军的手段不懂,这治女人的手段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说着他挤眼给了他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宋澈沉下脸来:“你们俩胡说八道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他们要教他治徐滢?活腻了吧?
“我们俩可都是为你好。”宋裕苦口婆心地,然后又怀里掏出两本小人书开,摊开一张指给他看,“你知道这叫什么式吗?你要是连**经都不懂。你好意思进洞房吗?好意思揭新嫂子的盖头吗?”
宋澈听他说得这么严重,便也就横心瞄了眼。只见两条光身子交缠一处,跟两条白胖大肉虫似的,不由一阵恶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嫌乱七八糟?”程笙哼哼冷笑望着他,“你若真不看,回头等你洞房过后可别来求我们。”
宋裕也阴惨惨地望着他:“知道世间多少夫妻因为闺闱不和弄得劳燕分飞么?我父皇到如今一把年纪了都还把自己捣饬得跟花孔雀似的,早晚一套五禽戏,隔三差五一套太极剑,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保持魅力稳定后宫?
“你虽然还没到需要扮花孔雀的地步,但你若不学,那就输在了第一步!”
宋澈和程笙同时冲他望过来。皇帝是花孔雀么?
宋裕微顿,马上改口:“反正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
宋澈黑脸瞥着他,哼了声。
没错,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里既做好了要洞房的准备,便不可能还真的心如止水。
可是这种事是他跟她私下里的事,跟他们有什么相干?他想学的话难道她不会教吗?这种事又不是只有男人要学,女孩子不是也要学?他们俩有一个会就行了。
他们俩不是什么好家伙,他才不会上他们的当,跟他们瞎掺乎在一块。
他把杯子咚地放下,起身便往外走。
宋裕跟程笙使了个眼色,程笙往外一咳嗽,大门忽然就关上了,左边帘栊后两个三十多岁的宫嬷便被人从柱子后头轻推了出来。
“奴,奴婢给小王爷请安,给景王殿下,程二爷请安。”
宫嬷们都是从皇后宫里悄悄拉出来的,都不是什么混得开的人物,听说有好处拿就来了。
方才在柱后听得他们说话,才知道宋裕拐她们出来竟是要给宋澈启蒙!谁都知道别的王孙公子们都好侍候,唯独就是小王爷不好侍侯,她们俩虽然不得皇后宠,但哪里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还是有数的。这会儿就心不甘情不愿杵着。
“王春儿,李秀儿,你们俩亲自给小王爷上上课,教教他什么是**经。”
宋裕坐在原处,拉长声音指着他们俩道。
二人对视了眼,又看了眼宋澈,直到站得够远才称了喏。
这里还没开口,宋澈已怒喝道:“滚!”
把他拐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拉了宫嬷给他授课!
王春儿吓得打了个踉跄,李秀儿则连忙跪下来。
宋裕站起来,跟程笙使了个眼色,两人走过去挡住了他去路,好言好语道:“咱们都把事情做到这份上了,你听听又如何?这些事你总得知道的。”
“就是就是!”宋裕道:“我都已经跟她们俩交代过了,言简意赅,言简意赅!绝对不会让你难堪的。”
宋澈揪住程笙衣领往旁边一摔,屋里的大屏风倒下来,宫嬷们吓得尖叫,宋裕连忙冲过去拉宋澈,宋澈一胳膊挥过来,把他鼻子给掀了。
屋里顿时纷扰不堪,正在这时门外又有声音传来。
起初不觉什么,后来再听听,竟是已有人敲响了门:“你们在做什么?”
屋里顿时静下来。
那门被推了推,还没人回神前去阻挡,太子和程筠便已经抬步走进来。
宫嬷们连忙跪下,宋裕大眼圆睁,立刻拖着程笙挡在前面,宋澈回过神来,咬牙拖住他们俩又是一顿暴揍——
让他们坑他!让他们在太子他们面前丢这么大脸!
打不死他们……(未完待续。)
213 日月换天
屋里顿时传起哭爹叫娘的声音。
太子冷冷扫了屋里一圈,拖过宋裕身边的太监来问,得知竟是他们俩自己作死,侧头与程筠对视了一眼,便就以一副懒得理会的神情折了出去。
打就打吧,反正打不死。
等到宋澈将他们俩揍到跪地求饶的时候,太子和程筠已经不见了人影。
宋澈冲着地上那俩又发出一串狮子吼,然后拿起披风便就出了门去。
宋裕和程笙抱头从地上爬起来,两人脸上已经各落了几道青印了。
程笙瞪着宋澈背影恨恨吐了口痰,宋裕拍他的肩膀安慰:“没事儿,咱俩找我父皇讨赏去!我瞅中他那把青月剑已经很久了……”
太子跟程筠走到他们订下的雅室里,坐下便翻了只杯子下来说道:“你方才说崔嘉亲口吐露,崔涣早年与人合伙开矿?这事儿当初怎么也没传出来?”
程筠点头:“正是。不光没传出来,崔家上下包括崔嘉都不知情。崔嘉还吐露过崔家家底已空的消息,当时我也没觉得什么,但这次澈儿遣了商虎他们去崔家门前刁难,我看崔家都没吭声,才想到崔嘉的话或许是真的。”
太子凝眸,“崔嘉又犯什么事了?”
他虽然近来忙碌,但大大小小的事只要一过耳总还是有印象的。
再说崔嘉不可能这么不长心,明知道斗不过还要去招惹。
程筠垂头默了下,“我若猜得不错。应该是崔家得罪了徐镛他们。”
太子挑眉道:“这话怎么说?”他要是记得不错,崔家跟徐镛他们家早就没有干系了。
“我也是猜的。”程筠顿一下,笑笑道。
宋澈回到府里。怒意已渐渐消了。
吃饭时目光瞄到那日徐滢坐过的锦墩儿,不免又停下碗筷来。
宋裕他们俩是很可恶,可仔细想想,如果不是他这么抗拒,又怎么会引出这么多事来呢?
上次徐滢来的时候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当时也就是他嘴硬,实际上什么也不懂。眼看着离成亲也不过个把月了,他又还嘴硬个什么?
想到这里,便就鼓起勇气唤来流银:“那几本书呢?”
徐镛拔得头筹。家里上下自然高兴。
第二场第三场中间均相隔一日,于是翌日家里来了许多上门道贺的人,刘家兄弟都来了,同来的还有刘夫人等。因为徐滢要出嫁。如今也该是来添箱的时候。
徐镛高兴虽高兴,倒是也不曾忘形,大部分心思还是放在接下来的科目上。
徐滢他们因为无法亲临,也只好在家里干等消息。
如此过了四五日,终于全部科目考毕,徐镛骑射拿了第一,后两项得了一个第四一个第三,这成绩已经是非常了不得。如今只等文科成绩出来,再看看总成绩第几便算是心里有了底。
武举虽不如文举那么隆重。仕途影响也不如文官那么深远,但是对于他们的处境来说,却是举足轻重。
又过了三五日,眼瞅着重阳节过去好久,院子里的菊山已经满目斑斓。这日正是工部送家俱过来的日子,杨氏正忙得脚不沾地,忽然间金鹏就夹在车马中间蹿了进来,跳着脚禀报道:“太太!我们大爷高中了!他拿了武进士!”
消息必定是先传去五军都督府,金鹏得来的消息,必然也是最准确的消息!
顿时间满院子来送家俱的衙役都冲杨氏贺喜讨起赏来!房里上下内外的下人也皆都闻讯出来了,中了进士就表示无论如何都能钦赐个官职,而这官职与中军营的小吏又是远不同的,必然是个卫所里的实职,日后但凡有用兵之时,是具有被点将领兵的资格的!
虽然说在得知名次后这消息是意料中事,但亲耳得到证实又自不同!
杨氏当即着苏嬷嬷端钱出来打赏,这边厢府里老太太他们听到消息也纷纷往三房过来询问。
这是喜事,并没有什么好遮掩的,杨氏大大方方承认了。
老太太等人各自嗟叹,同过来打听虚实的冯氏心里也翻腾似海。原先只当三房注定就要这么废下来,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功夫,居然徐滢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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