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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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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他是面首也可以是面首,有些人有这方面的嗜好便会养在自个儿家里,有些则临时叫来陪陪酒助助兴,很显然,今儿程笙就是把他叫来侍酒的。

    原先只道宋澈是个木头,却忘了他常跟程笙他们混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猫腻,把她叫出来,原来是早就防着这层。

    徐滢就称谢坐下来,侍者连忙新添了酒具碗筷。

    寒暄了两轮之后,对面程笙见徐滢很安份很听话只懂吃而不会插嘴,立刻放心地说起了正题。

    “廊坊那千户长指好人了不曾?”

    宋澈吃着茶,漫不经心道:“吃饭不谈公事。”

    程笙没管他,从怀里掏出张帖子嘿嘿嘿地递过来,“这帖子上写的人绝对忠诚可靠,还请小王爷认真考虑考虑。人都是我见过的,放心。”

    宋澈冷下脸来。“你还有完没完?”

    程笙挪过来:“你就应了兄弟这回,下回我绝不再揽这些事了。你都不知道,他们知道我跟你好,不分日夜地缠着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谁让我有你这么个表亲呢?而且咱们又打小好到穿一个裤裆!”

    “我让你吹牛了吗?!”宋澈冷眼扫他。(未完待续。。)

084 胆大包天

    “这还用得着我吹吗?”程笙指着窗外抡圆了手臂画了个圈,“满大梁谁不知道我就是你小王爷的跟班儿,就是太上老君手上的那根拂尘,他们见不着真神,就只能来拜我。你说他们这么有诚意,我又怎么好意思让他们失望?”

    宋澈把杯子往桌上一掼,“你到底还吃不吃?不吃我走了。”

    “吃吃吃!”程笙只得闭了嘴,麻溜地抓了筷子。转头又晦气地朝停在窗下的歌姬们扬了扬手,示意继续。

    丝竹声很快冲淡方才的不适,程笙本就是话唠,几句话下来刚才那事儿便跟没发生似的。他扬声叫上茶,门开了,无湘又引着伙计提滚水进来,并同时拿来几个夜光杯,一小樽的上等龙井,沏开替每人倒了小半杯放在桌上,然后贴心地端给每个人。

    端到徐滢面前来时,无湘手一歪,杯托倾斜,一杯子沸水就直往徐滢身上泄来。

    徐滢因为始终防着他,所以看到他过来时便提高了警惕,立刻避开要害,身子往旁边的宋澈倒去!

    宋澈冷不防被他一撞,险些被翻在地上,还好底盘稳,一手扶住了桌子,一手迅疾地揽住怀里的她,如此一来滚水也避不可免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夏天沸水散热慢,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立刻就烫出一片红来。

    “怎么回事!”他暴跳起来。

    无湘没料到徐滢反应竟然这样快,更没想到宋澈情急之下还会去顾及徐滢。当场吓得脸都白了,两腿筛着糠,立刻就跪下了地去。但他素日里权贵子弟间混迹得多,并未失去方寸,而是指着徐滢道:“他,他伸腿绊了奴才,奴才没拿稳,就……”

    徐滢趴在宋澈腿上避难还没来得及起身来,见这厮贼喊捉贼也是冷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堂堂一个朝廷命官是在陷害你?”

    无湘并不知道她是官儿啊。他以为她就是个宋澈私养的禁脔而已,早知道她是个官儿他吃饱了撑的去惹她啊!当下手指着她矢口无言,额上冷汗直冒。转眼再看看两眼瞪如铜铃的宋澈,立刻嗖嗖地爬过去,抱着他大腿哭将起来:“小王爷饶命!奴才不是有意的,实在是被绊了脚。小王爷饶命啊!”

    “滚!”宋澈抬腿一踢。捂着手背呲起牙来。

    程笙约宋澈出来乃是有事,哪里料到无湘竟有这么大的胆子,立刻也拍起桌子:“来人!把这厮给我往死里打!”

    门口涌来大批伙计,侍卫们也跟了进来,见状二话不说拿的拿人,掉的掉头去请太医。

    宋澈在酒楼出了事,酒楼也是要担罪的,一时间几个掌柜全都涌进来了。个个抹着冷汗侍候前侍候后。

    徐滢见宋澈手背已瞬间红肿起来,连忙着人端来井水。又让掌柜的取来蜂蜜,先将他的伤手往井水里浸过,然后从怀里抽了帕子出来小心地涂了蜂蜜上去。

    宋澈怒虽怒,打小也没受过什么伤,但见她这么样轻手轻脚地,呼出来的气落在皮肤上都像是被羽毛拂过,忽然又觉没那么疼了。

    他这里在酒楼里出了事,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扩散开来。

    皇帝正与皇后陪着太后聊天吃茶点,听到消的息手里杯子都险些落在地上!太后耳朵没那么灵,见状连问出了什么事,皇后好言安抚:“外头酒菜不干净,澈儿肠胃娇弱,吃坏了肚子。”

    太后正半信半疑,这里程笙就满头大汗地进宫来了,本来是想避开皇帝求太后召太医过去的,没想到竟好死不死撞了个正着,顿时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竹筒倒豆子自己全倒了出来。

    伤是小伤,但关键是伤人的是侍童,皇帝太后对宋澈爱护得跟什么似的,哪里会容得他去碰这些?要不是听说他跟徐镛那些事儿他也不会去叫无湘,谁料到本是投其所好,结果却弄得出了大事!

    皇帝本来也并不知道宋澈到底怎么伤的,程笙这一不打自招,立刻就跳起来了:“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你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还叫什么男宠来给澈儿侍酒!他是端王府的世子你不知道吗!”说着取了帘栊下花瓶里一枝三尺来长的花枝儿,没头没脑地就往程笙身上扑去。

    太后自然是心疼宋澈的,听到居然还是程笙闯的祸,当场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暂且也不理会他了,忙不迭地就差了身边老太监去看看。皇后这里正好也差人唤了太医过来,便就一起往端亲王府去。

    徐滢当然没有半途撤退的理儿,也就一起跟着到了王府。

    其实真没什么大事,但大伙都把这没娘的孩子当宝贝疙瘩,事情就变得严重了。

    首先,程笙居然叫男宠来侍酒!

    宋澈是端亲王唯一的嫡子,是皇帝都把他当儿子的宝贝疙瘩,平素大伙对他严加管教,他程笙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叫男宠来侍候他!

    其次,那男宠居然敢跟徐滢(镛)下手!

    徐镛是朝廷命官,谋害命官该罪加一等。尤其当徐镛跟在宋澈身边还是皇帝默许的,而最后竟然还误伤了宋澈,这种行为岂还能忍得?!

    因此无湘拿下了,程笙也背了口大黑锅,谁让他倒霉催的揽上这么个事上身呢?

    冀北侯闻讯赶到王府,当场就把他给揪回府打板子了。

    徐滢除了从旁看着他们忙来忙去,其实什么也没做,见闻讯赶来的太子和宋裕都走了,她也就上前告辞。看他被太医包得跟粽子的一只手,不由也笑起来。

    宋澈歪在床头瞪着她:“我怎么一跟你在一起就没好事儿?”

    徐滢笑道:“早说了大人别带我嘛。”

    宋澈瞪着她。递扇子给她:“我热!”

    徐滢只得又扇顺了他的毛再走。

    徐滢到王府的时候并不打眼,万夫人因着事出突然,对宋澈这事也并不甚清楚。当客人们走尽,听说徐镛也跟着宋澈去赴了程笙的约已是吓了一跳,再听说那男宠本是冲徐镛而来更是一惊!

    “世子去饭局从来不带不相干的人,他居然带了徐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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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麻烦上门

    085

    原本对徐镛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她忽然也意识到了严重性,如果这个徐镛在宋澈眼里已经重要到会带着赴饭局的地步,那绝对已能够说明他在宋澈跟前的份量了。从前只说流银高不可攀,这徐镛比流银个奴才又不知高去了哪里,他的重要性也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这么说来,你说的那法子,岂不是有可行之处?”

    “如今看来,必是可行。”阮全颌首。

    万夫人吐了口气,沉思起来。

    宋澈受伤的事得到及时控制,影响并没闹得多大,只不过令他对侍童一类人更加深恶痛绝而已。

    程笙回府之后便被冀北侯抽了顿板子,直打得皮开肉绽屁股开花。

    同样才被打了板子不久的崔嘉这日刚好下了地,听说京师又多了个与他同病相怜的程笙,一颗心立马就颤抖起来!

    这徐家兄妹简直是要翻天了!他们除了害人还会干点别的吗?徐滢把他给害得躺了四五日,这里冀北侯府的二爷,太后娘娘的侄孙,居然又被徐镛给害得趴在了床上,原来他不是一个人,整个京师里不止他一个人这么倒霉!

    如果有人以为崔伯爷把他打了一顿他就回心转意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徐滢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手段居然这么狠毒,而且不留一丝余地,这还是没成亲呢,要是成了亲,往后他不得被她给整死?他是绝不会甘心跟这种人过一辈子的!

    他拄着拐杖坐靠在石榴树下。一遍接一遍地听着下人们打听来的细节,心里那股火就跟迎了风似的蹭蹭往周身四处蔓延。

    因为太后有交代,让宋澈歇歇之后再去上衙。端亲王想着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放了宋澈一日假。

    宋澈不来衙门,徐滢他们就更如趁着老虎不在而称起了霸王的猴子,上晌在公事房聊天下屁,晌午用了饭,又打了阵瞌睡,就预谋着留个人下来值守。然后剩下的就提前下衙去。

    徐滢因着自己新来未久,便自动提出留下。

    大伙也不客气,买了堆零嘴儿回来给她便就一个个溜了。

    徐滢潜到宋澈房里偷拿了点他的好茶。顺手又牵走他一本古籍,拿到房里看起来。

    没翻到两页,房门被叩响了。衙役在门口道:“徐都事,有位姓阮的先生找您。”

    姓阮?

    徐滢放了书:“姓袁吧?”袁紫伊那家伙答应替她打听陆翌铭。指不定是她。

    “不是。”衙役连忙摆手。“是位姓阮的老先生。现在在咱们前厅。”

    中军衙门是个四合院儿,一进的院子就用来招待来访的人员。

    徐滢想了想,来到前厅,果然右首端坐着个四五旬的老者,面白无须,喉节平滑,竟是个太监。

    徐滢顿了顿走上去,“敢问先生是?”

    阮全站起来。打量了她两眼,微笑道:“想必阁下就是徐镛徐澜江。徐大人?”

    徐滢扬唇:“不敢当这声‘大人’。”也回眼过去打量他,只见其面容清矍,双眼微浊,透着精明之气,若是宫里出来的太监到了这把年纪,大多当上总管,自不会私下来寻她这个小吏,而且气度也要雍容得多,这么看来,倒有些拿不准他的身份。

    阮全从怀里掏出腰牌,说道:“在下是端亲王府里容华宫的总管,阮全。”

    徐滢接过牌子看了看,哦了一声再次拱了手:“阮公公请坐。不知道公公寻在下有何要事?”

    阮全道:“其实在下只是个传话人,要见大人的人,在街口的万福楼。还请大人能移驾相见。”

    徐滢望着这老太监,缓缓匀了口气。

    端亲王府的太监,而且本人还过来了,那绝对不会是端亲王和宋澈。不是他们,别的人寻她作甚?

    不过既是王府的总管相邀,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说道:“公公请。”

    阮全对她的识时务显然很满意,颌颌首便就走在了前方。

    街口并不远,只有半里路的距离。阮全要邀徐滢上王府的马车,徐滢机智地拒绝了,而是唤了正跟各路小厮混在一起的金鹏过来,乘着自己的车跟上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对方不怀好意,不说把她揪上车给宰了,就是看出来她的身份也不妙不是?

    到了万福楼,两人从后院楼梯上了楼,廊尽头的雅室里,就有白纱覆面的妇人端座在长桌一侧。

    徐滢到了此时,心里也有底了。

    阮全走过去低语了两句,那妇人微微颌了颌首,阮全便就示意徐滢上前。

    徐滢上前躬身道了声“夫人”,便就直起腰拢手立在旁侧。

    万夫人打白纱后扫了她一眼,蹙眉道:“徐大人好生纤秀,可不像武将子弟。”

    徐滢微笑:“回夫人的话,家母是南方人,在下肖母。”

    万夫人端了茶在手,又看了她一眼,忽然又把茶放了,扬唇道:“你不好奇我是谁?”

    徐滢望着地下:“阮公公乃是王府总管,不管夫人是谁,能差遣阮公公当信使的人,必定是在下仰望已极之人,又怎敢出声询问?再者在下是中军营的官员,夫人是女眷,传出去影响最不利的乃是夫人,因而不知道才是最好。”

    她虽然不知道万夫人寻她具体做什么,但以她一个妾侍的身份,是不可能对她行什么威胁之事的。

    王府的妾跟寻常人家的妾可不一样,她们享的福比别人多,地位也比别家的妾高出不只一个等级,但相应所面临的束缚也更多。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基本上可以说她们只能守在王府四面墙里数晨昏日落的。

    然她一个做妾的不安安份份呆在王府享福,偏跑出来见她这个小吏,还真是没把王府规矩放在眼里。

    当然,她不必理会这么多。

    万夫人扬起的唇角收了回去,目光深深盯了她片刻, 说道:“徐大人果然伶牙俐齿,怪不得小王爷会那么喜欢你。”

    喜欢她?这是影射宋澈跟徐镛暖昧不清?

    徐滢笑了下,躬身道:“多谢夫人谬赞。佥事大人的确英明神勇,以言行教会了在下许多东西。不过说到赏识,在下倒是觉得,王爷对下官的肯定比佥事大人来得更多。”

    万夫人忽觉有口气堵在胸腔里。

    眼前这小子明明只有十六岁,怎么行事说话竟然如此滴水不漏!

    昨儿阮全提到徐家三房的处境时,她本打算以王府夫人的身份压压他,再给点甜头他引诱引诱,没想到还没说到正题,这里条条路就被她封得苍蝇都飞不过去!

    她对宋澈就真有那么忠心?

    她转过脸看了看阮全,而后轻舒一口气,伸手将帏帽取了下来,换上对端亲王时那般的和善浅笑,说道:“大人心思缜密,真是令我也不由不佩服。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常山王的生母,端王府的万夫人。”

    徐滢深揖下去:“拜见万夫人。”

    阮全将她扶起,说道:“我们夫人今儿寻大人到此,乃是有要事相商,大人请坐下详谈。”

    徐滢早知道没那么容易脱身,假意推辞了一番,也就撩袍在万夫人侧对面坐下了。

    万夫人道:“我听说你大伯徐侍郎这个人虽然在朝上精明强干,在家务事上却犯了不少糊涂,还有你的大伯母冯氏,此前竟然扣住了令堂的嫁妆数年不放,想想你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懂得自力更生,力图上进,真真是难得。”

    徐滢低首浅笑以示谦逊。

    万夫人又道:“贵府老太爷已仙去,按理是可以分家了,不知大人有无分府另过的想法?”

    徐滢道:“家祖立有遗言,不许子弟分家。在下不敢违逆祖训。”

    “大人也不必急着拒绝我。如果大人真有此意,兴许我倒是能够相助大人一臂之力。”万夫人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双美眸浅笑下显得越发明艳动人,“也许不但能助大人脱离徐家,更能助得大人升官发财。”

    徐滢笑道:“有这么好的事情。不知道我又能为夫人做些什么?”

    万夫人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大人也不必做别的什么,只需要替我们常山王在小王爷跟前讨到廊坊千户长的职位就成了。”

    千户长的职位?徐滢挑了挑眉。

    万夫人拿竹镊往参菊茶里加着冰糖,说道:“大人深受王爷和小王爷信任,相信办这点事不费吹灰之力。大人若是事办,那么除了帮你说服徐侍郎许你分家,我再加上千两的白银为酬,日后但凡有晋职的机会,也定当替大人争取。这条件如何?”

    徐滢屏息片刻,笑了笑。略沉吟,又道“夫人何不直接去寻王爷?”

    万夫人缓缓吸一口气,说道:“王爷忠正耿直,举贤避亲。”

    “既然王爷有示下,在下又岂敢违逆。”

    徐滢手抚着茶盏,以略谦和的姿态说道。

    早就料到盯着这位置的会有不少人,当初才会劝着宋澈赶紧把这事推回给皇帝,一来人选上避了嫌,不至于将来产生误会,二来面对这些来要官的人,也大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昨儿程笙递帖子的事宋澈后来就跟他明说了,但徐滢却不能跟万夫人说这事。

    军职调动是衙门机密,若是透露出去,就是宋澈不拍死她,端亲王也饶不了她。(未完待续。。)

086 敢逼我跪?

    “大人言重了。”

    万夫人放了镊子,望着她:“我听说大人的外祖乃是已故的杨学士,想必大人也读过不少圣贤书。当今皇上至仁至孝,此次委任权落在小王爷手上,若是大人能以手足同胞四字打动小王爷,皇上和王爷自然不会说什么。”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遥望着窗外道:“我们世子和常山王乃是亲兄弟,虽说他不是我生的,但这些年我对世子的关切却从没少过半分。我也只是希望来日世子身边能有个兄弟帮衬,遇事也有个人好作商量而已。大人少年当家,想必能体谅我这番苦心。”

    徐滢心底笑笑,面上倒是平静:“夫人用心良苦,让人感动。只不过在下人微言轻,恐怕有负所望。”

    她自己家里一大堆事,哪有功夫去理人家内宅的勾心斗角?莫说端亲王对她十分不错,宋澈本性也没长歪,就算没有这些,堂堂亲王府后宅斗争又岂是一个小吏能涉足的?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万夫人眉头微蹙,“我可以再加一千两。”

    徐滢静静望着杯口:“请夫人另请高明。”

    万夫人脸色微沉:“徐大人可不要不识抬举。”

    徐滢遗憾地摊手:“我虽然很尊敬夫人,但是王爷是在下的上司,我也只能跟夫人说声抱歉。”

    “徐镛!”万夫人站起来,方才还明艳照的一张脸立刻阴云密布。

    门外闪进来三四个人,到了徐滢身后立刻押了她的肩膀。

    徐滢吃疼。又被按着跪在地下。

    “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万夫人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你是办还是不办?”

    徐滢前世当公主,虽然初初处境艰难。但除了皇帝太后以外也没跪过什么人,后来有姨母的调教而且自己又擅把握,得势之后更加没受过什么闲气。

    这世里因着出身摆在那里,不得不调适心态适应社会,在端亲王他们手下伏低做小,但他们却并没给她小鞋穿,就他们的身份。她就是跪也跪得。可眼下这个王府出来的侍妾居然一上来就摁着她这个朝廷命官就范,还敢要她跪她,这岂还能忍得!

    她咬了咬牙抬眼:“夫人除了答应助我分家。还需给我三千两的酬金!并且先付一千两为定金!”

    万夫人神色冷峻,欲要怒斥,微顿之后却是又缓了神色:“阮全,取银票!”

    三千两就三千两。只要宋鸿能拿到这千户长的职位。还在乎这几千两银子么?方才嘴那么硬,说到底还是图银子!

    阮全递了一沓银票过来。

    徐滢被松开来,拿着那银票看了看,然后道:“想借夫人胭脂一用。”她做了个点票的手势。

    万夫人略有不耐,但仍让身后宫女拿了随身妆奁过来。

    徐滢伸出拇指在胭脂盒子里印了印,而后啪啪啪数了两遍,然后藏进袖子里,说道:“整好一千两。在下先谢过夫人。等到事办成了,夫人定会收到消息的。”

    万夫人一面吃茶。一面斜得眼角溜她:“可别让我等太久。”

    “绝不会的。”徐滢深深颌首。

    等她出了门,万夫人又使眼色让阮全出去看看。

    阮全回来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不禁吓,一路下来连头也不敢回就登车走了。”

    万夫人扯了扯嘴角,也回了府。

    徐滢在车厢里望着那沓飘着胭脂香的银票,却是呲紧了牙,眼里露出了狠光。

    回到府里脸色还并不十分好。

    换了衣裳去杨氏处请安,杨氏在徐镛房里,一屋子几个人正在翻寻什么东西。

    “找什么?”她问。

    徐镛放下架在凳子上的伤腿,回过头来,“我去年在寺里开过光的一道护身符不见了。”

    徐滢想不起来他有这个东西,“什么时候丢的?放在哪儿?”

    “一直放在枕头下。”徐镛望着她,“寺里的高僧交代过的。”

    徐滢还是没有丝毫印象。而且也真没太把这东西看得多重,她怀里还揣着硌人的一千两银票,不能在今日里就把先前被威逼的屈辱给洗刷了,她做什么都没劲。

    但是既然徐镛觉得重要,她也还是跟着四处找了找,可还是没有。

    “赶明儿我再陪你去求一道。”她安慰道。

    徐镛点点头,没说什么。

    徐滢见无事,也就回房了。

    徐镛见杨氏仍盯着门外发呆,不由道:“还在看什么?”

    杨氏沉思了会儿,说道:“滢姐儿最近可变了。”

    徐镛目光微闪,半刻低下头去拿书,已恢复平常神色:“不是说‘女大十八变’么?变了也正常。”

    杨氏回头了眼他,也没再说什么。

    翌日早上,徐滢又精神百倍地到了衙门里。

    宋澈在王府里闷了一整日,今儿也早早地来了,指使徐滢擦了桌子沏了茶,又交给她一撂文书送去兵部。徐滢问:“有没有要送去王爷那儿的?我正好顺道拐过去。”

    宋澈惯性地瞪了眼她, 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从一堆兵书下抽出个信封,丢了给她:“上个月的开支帐目,拿去盖个戳,然后去帐房核钱。”然后整整袖口又站起来:“我要去海津,今儿轮到谁出差了?叫过来。”

    上次被廊坊那事一扰,海津也没去成,手上几个名额其实也已经发得差不多,再去卫所,不过是遁例下去检查校练情况罢了。

    徐滢通知了刘灏,便就往兵部跑腿去。

    回到都督院子里时也不过花了小半个时辰。

    端亲王跟两名官员在议事,徐滢等到官员们走了才进房里。

    端亲王见是她,便说道:“前儿个程笙找宋佥事做什么?”

    徐滢讶了讶。

    端亲王身子往后靠了靠,说道:“宋佥事把你也带了去,肯定不是寻常事。”

    徐滢干笑了两声:“虽说下官是同去了,但他们说什么却真没听清楚。”

    端亲王盯着她望过来。

    她连忙伸手去替他茶杯,然后顺手将手上信封递过去:“这里有份单子请王爷盖戳。好久没侍候过王爷茶水,我先去沏碗茶再来。”说着端着杯子匆匆出了门去。

    端亲王没好气地瞥了眼她背影,抽出信封打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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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大人能耐

    扑鼻而来一股胭脂香,带着无比熟悉的气味。他凝了凝眉,再嗅了嗅,目色更显疑惑。伸手将里头一沓纸抽出来,却哪里是什么帐单?分明是是整齐一沓银票!

    衙门里的开支帐目,为什么竟会变成为数如此之多的银票?!

    徐滢在茶水房慢腾腾喝杯水,又跟偶遇的两个小吏寒暄了几句,端着沏好的茶回到房里,端亲王正脸色铁青地坐在公案后。

    徐滢如常地将茶奉上,然后扫了眼摊在桌上那沓银票,拢手立在一边。

    屋里静默半晌,端亲王说道:“这银票哪来的?”

    徐滢道:“昨日有人寻到衙门来,逼着下官收下的。下官不敢私藏,还请王爷示下。”

    端亲王牙关紧绷,没有说话。

    近来寻宋澈谋职缺的人多如牛毛他又不是不知道,徐镛受宋澈重用真真假假地也成了别人眼里的事实,这银票若不是用来贿赂徐镛谋这千户长职位的才叫见了鬼了!

    银票上的胭脂是御制的胭脂,也是王府两位夫人日常专用的胭脂。宫里的贵人当然不会伸手掺和皇帝胞弟手下的军务,更不会瞄准区区一个小吏下手。王府里宁夫人娘家人无人习武,宋沼又还年幼,当然也不会急着做这些事。

    只有万夫人前不久才跟他提过让宋鸿进营,这银票若不是出自她, 还会有谁!

    端亲王拍桌子起身,咬牙望着徐滢:“来人还说了什么!”

    “并没有再说什么。”徐滢垂头望着地下。“下官并不知道对方来历,只是拿着这银子心里不安稳,若是退了。又怕对方来日挟私报复,就是不致伤及小命,为此丢了官职也是不值。若是不退,下官又不知该如何回话?所以才请王爷帮着拿个主意。”

    说真的,万氏给出的条件的确挺诱人的,能够一语中的地提出帮她分家,也能看出来不是个善茬。她就是先应下来慢慢拖着。到最后实在办不成也不至于撕破脸面。如果徐滢没有前世当过公主的底气,她还真不定会退回去,王府里哪怕就是个妾。她想捏死个把人也还是容易的。

    但她终究目光比正常十六岁的少女看得远,一旦应下万夫人,日后绝对会成为她操纵她或是徐镛为她所利用的把柄,两厢相较之下。她为什么不当机立断反过来将她一军?

    端亲王能够与皇帝保持这么深厚密切的关系。也足可说明他不是脑袋糊涂的人。

    这中军营都督大权能给他便说明皇帝对王府的信任,再加上宋澈又进营当了佥事,这就是十足十的恩宠了,要是再不知足,让王府的子弟一个个全进营,那皇帝再不把这亲弟弟当外人也必定不会高兴吧?

    即便是手足同胞,也要注意分寸,这兄弟才当得下去。

    端亲王知道万夫人背着他行这种事。又岂能容忍?

    只可惜在王府呆了那么久,她竟还看不透这个道理。

    端亲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银票交给本王,本王来帮你处置妥当。本王保证,绝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而动你。”

    徐滢称着谢,接着再把袖子里的开支帐目拿出来请他过目。

    宋澈觉得这趟差出得忒没劲。

    路程本就不近,刘灏一路又闷不吭声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就显得格外无聊了。到了卫所既不会帮着留意四处细节也不会独挡一面待人接物,本来打算要过一夜才回来的,后来索性不住了,连夜回了京。

    到府的时候刚交亥时,一进府就察觉有点不寻常。

    荣华宫那头灯火通明,王府四处的宫人侍女脚步也比平素要轻上许多。更要命的是,他居然看见宋鸿还跪在承运殿里!

    “出什么事了?”他低声问迎出来的他荣昌宫总管太监厉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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