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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寡妇丫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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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脸色发臭,“闺女家的帕子可是贴身之物,哪能随便丢的!若是被有腌臜心思的人捡去找过来,我看你到哪里说理去!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让娘不省心,还不如小时候……”
见郑氏教训起来没完,蓝怡赶紧摇摇她的衣袖,“娘,女儿的帕子上就绣了把草,就算谁捡了也认不出来的。您快去吧,剩下的先留着,等您回来接着训,行不行?”
郑氏长处一口气,怒其不争地摇摇头,急匆匆向着分茶店走去,人有三急,有些事的确拖不得。
“嘿嘿,”后边陪着娘亲排队的憨儿五子见蓝怡这样撒娇避免挨骂,马上觉得她十分聪明,自己也学了一招。
站在蓝怡身后的五子的娘亲见儿子这么傻呆呆地冲着人家笑,一巴掌招呼在他的脑袋上,“你个憨儿!有这么对着人家闺女笑的嘛,让人家看见叫人把你打了咋办?也就这妹子心眼好,不跟你一般见识!”
蓝怡本坐着,听她这么说暗笑,这妇人叫自己娘亲大姐,喊自己妹子,这辈份,也真够乱的。
正想着马上实践新的挨骂绝招的五子,马上现学现用,娇滴滴地拉着娘亲的衣袖,“娘,你想尿尿去不?别憋坏了,赶紧去吧,剩下的话回来再骂,中不中?”
“哈哈哈哈——”周围排队的人笑做一片,妇人被儿子的蠢样气红了脸,抬手就又是一巴掌!
“你个呆子!你半天连口水都没给娘喝,娘肚子里一点存货都没有,去茅厕干什么?!”
蓝怡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站起身把小凳子让给妇人坐,“婶子,您坐会儿吧。”
那妇人推辞几下,被五子按着坐在台阶小凳子上,“哎呦,真是个好闺女啊!你娘真是好福气,看看,看看这小模样长的,一看就……”
妇人把蓝怡夸得都觉得她眼睛有问题了,嘴角也笑得发僵,早知道这样还是自己坐着得好。
“吧啦吧啦——”妇人终于夸够了,一抹嘴,对蓝怡笑得与五儿相仿,“闺女,看着你年纪不大,定亲了没?”
文外之言:我只是负责发稿的,南极蓝大人带着她家小宝宝回老家度假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六二章 无关风月
清明之后,天气日日暖了起来,蓝怡和文轩换上春衫,除了到周老夫人那里去请安陪伴,大多数时间都在四处游览好春光。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春日里正是赏百花的时候。被寒冬压抑了数月的草木,在春姑娘的和煦吹拂下,疯狂地吐露着各色生机,脱去一身棉衣的人们也是浑身干劲,蓝怡和春荣带着文轩,恨不得赏尽百花,杏花落了看桃花,桃花随流水走了看梨花,乐此不疲。
医科圣手盛婆子回到王家照料周老夫人后,老夫人的身体果真有所好转,这半月下来僵硬发麻的左臂也渐渐有了活动能力,让大伙安心不少。周老夫人经此一事,急着为儿子报仇的焦躁情绪反而安稳下来,不再一遍遍地催促王承德调查跟踪王明礼的情况,而是专心吃斋念佛,偶尔也随着蓝怡和文轩四处踏春。就连王明礼外出数日归来登门给她请安时,周老夫人也是面色如常的跟他说了几句闲话,王明礼走后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移,然后说了句:“看来,此次他要办的事,成了。”
蓝怡带着文轩去看望身子越发重了的夏婉时,夏婉曾告诉她,米义超说田道之回来后也是心情不错,接连为梅县百姓办了几件实事,百姓们对这位斯文的父母官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也就是说,田道之此次就算不能低空过关,最多也就是擦破一层皮了。蓝怡不懂官场的勾心斗角,只叹息这次便宜了他们。
不过若顺着王明礼的想法和位置去想,也能猜到这样的结果。王明礼是个小心谨慎又只看重效果的人。他既然肯随着田道之去,就是有七八分把握的。
归来后的王明礼更是全副心思地放在读书上,只留了夏娇在身边添香,家里的另外几个如花美妾那里便很少去了,怀着身孕的二夫人田氏也安稳养胎,没有跟他吵闹。就连不懂事的王文庭也突然开窍懂事了,主动来找文轩玩了几回。表现的真有几分哥哥的样子,蓝怡不放心,每次都要跟着。
虽说王文庭变得懂事了。但是比起与他同岁的宇儿来,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比起他,文轩更喜欢和三叔王明深家的王文登一起玩,王文登与文轩同岁。只比他小了四个月。生的也是极好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如一对双胞胎,看着甚是喜人。因为王文登经常跑来找文轩玩,所以蓝怡也与王明深的妻子叶氏熟悉起来,没事还能聊上几句。叶氏带着孩子过来,刚刚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王明昭的妻子韦氏也总是跟着,韦氏就是个典型的扮猪吃老虎的性子,这样的人蓝怡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有她在表面上总是和谐的,欢声笑语不断。
不过。比起王文登,文轩更想念自己的哥哥宇儿,总是追问着蓝怡什么时候能回家。蓝怡也很想家,想念家里的一切,她们两个出来,已有月余了。
“快了,等过了你亲生娘亲的忌日,咱们就回去。”姚依柔的忌日便是蓝怡的穿越之日,也就是三月初六,依柔去了两年,蓝怡来大周也满了两年。
不同于王明哲的忌日,三月初六这天到坟前祭拜依柔的人没几个。蓝怡带着文轩是一定要去的,除此之外还有的便是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会来,蓝怡有些意外,周老夫人对姚依柔的怨恨很深且又是长辈,不来才是正确的。
周老夫人的面部表情也很复杂,“姚氏,你活着的时候,咱们婆媳俩就从来没有好好说两句话。现在,更是不能。”
以前,她恨依柔夺走了她的儿子,又将儿子的死归结于王明礼对她产生了不该产生的心思才对王明哲动了杀心之上,得知王明哲去世后,对她更是怨恨不已。若不是为了文轩的安全,根本就不会同意当时让姚依柔带着文轩离开。
却没想到,现在她才知道王明礼杀兄,乃是另有深恨,姚依柔与她一样,都是可怜人。而姚依柔的可怜,很大程度上都是由她亲手造成的。
“老身一直恨你,恨你夺走了哲儿。自从遇到你,哲儿就心魂失手,全给了你,没再把我这当娘的放在心上。你进门后越孝顺,老身就越觉得你虚伪,实则是在向老身炫耀。不过,你若是仗着哲儿的宠爱不敬我这个婆婆,老身对你的恨可能更多吧。你,你其实是个好媳妇,长得好,心眼也好,否则哲儿也不会那样敬你,爱你。”周老夫人说完,长长叹息一声,“人死恨消,这么多年,是我这当婆母的不对,你,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郑氏在旁边偷着擦擦眼泪,姚依柔一家被人所害,她跳水轻生被王明哲救起,成亲后又不得婆母待见,百般为难直至流产才心灰意冷搬出王家过了两年安生日子,没想到儿子出生不满周岁丈夫就去世了,紧接着她也被人所害。姚氏知书达理,待下人十分宽和,又是那样如花的模样,怎能不让人叹息呢。
蓝怡则另有一番想法,在她看来,依柔和周老夫人婆媳之间的不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王明哲的态度和做法造成的。哪个母亲不会因为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而伤心?若是王明哲能更委婉些,多表达出对母亲的敬爱,多在她们婆媳之间充当润滑剂,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但是,同样身为女儿家,蓝怡又很羡慕她能得到丈夫这样全心的爱意。依柔,在家破轻生之后还能遇到王明哲这样一心为她的男儿,是她的福气。
蓝怡随着周老夫人带着文轩祭拜完离开后,她又偷偷的回到王家祖坟,和王春荣一起隐藏在暗处看着,凭着直觉,她相信蓝俊辰会来见依柔。
梅县到先等来的,却是王明礼。
王明礼孤身一人前来,没有带着任何祭拜之物,只在墓碑前站着,垂头不语地呆了半个时辰。虽无法分辨他的神色,但从他的身上,蓝怡还是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思念。他对姚依柔,是真的有几分爱意的吧。
“文轩他,越发长得像大嫂了。”王明礼轻声说道,似乎是在对身边的人倾诉着心事,“可他的脾气性子和王明哲一般无二!”
说完,王明礼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这句让蓝怡捉摸不透的话,不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含义。
王明礼走后,许久,知道后晌未时,蓝俊辰才拎着纸钱,孤身前来。
蓝怡仔细往他身后看,在三丈之外发现两个暗卫的身影,其中没有蓝五。
因为坟地没人,蓝俊辰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情绪,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坟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依柔,子渊,我,永远是没有机会的吧。依柔,到现在我都不知,你为何要嫁与子渊,明明我也是同他一起遇见你,对你的心,更不少他半分的。”
王春荣撇撇嘴,但听蓝俊辰接着说到,“但有一点我及不上子渊,他为你而死,而我却是害死你的凶手!”
蓝怡按按发麻的双腿,眼中闪过精光,看来她今日真是等对了!(未完待续。。)
第二六三章 千古绝唱
百花盛开、松柏成荫的坟墓前,蓝俊辰俊颜染霜,双目含雪,正想着对已化作枯骨的心上人诉说一腔的爱意。
为什么要选在今日?因为,这是她去世的周年忌日。大周人相信人一旦魂归地府,只在忌日或去世三周年之后的清明、中元、除夕等重要节日才能出地府看一眼依旧牵挂的世人。所以蓝俊辰相信,现在依柔就在他的对面,没有子渊,只独独有她。
蓝五说,依柔不是他杀的,却与他有关;蓝俊辰现在又说,他是害死依柔的凶手。蓝怡确定依柔的死一定与蓝家人有关了。他们为何要杀依柔?
蓝怡和王春荣伸长脖子,侧着耳朵认真听蓝俊辰接下来的话。
蓝俊辰垂眸沉思片刻,“是我无能,才害死你。我本想……”
“啪”地一声,一块小石子从旁边笔直飞过来,打在王春荣的额头上。
“哎呦!”王春荣一个不妨,疼得叫出声来。
蓝俊辰一愣之下住了嘴,远处的两个暗卫马上飞身过来,还有两个暗卫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四人分四角围住蓝怡二人,手扣兵器,一脸杀意。
蓝怡心一慌,但是看到四人那个高大的,一身黑衣的大众脸蓝五,反而冷静下来,有他在,自己不会有事。
“是春荣和春桃吧,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蓝俊辰起身,走过来查看,他明明接到消息。这份地里没有其他人了。
王春荣嘿嘿一笑,“蓝四爷,咱们兄妹俩是回来找东西的。方才上坟祭拜,老夫人不小心把玉佩落下了,特派咱们回来找。小的看着蓝四爷来祭拜夫人,不想上前打扰,就拉着妹妹躲了起来。”
蓝家暗卫脸一黑,他这明明是在说谎好不好。只蓝五,虽面无表情。但看着王春荣和蓝怡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认同和责备,他们也太冒险了些。特被是这小丫头,竟敢不把自己叮嘱的话放在心里。她也不想想,蓝家人是那么容易就能接近的么?
若不是他出手,他们现在不死也伤了。
蓝俊辰自然晓得王春荣是在睁眼说瞎话,不过他还是俊颜一展。微微笑道:“你这鬼东西。经了一场牢狱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难怪王管家不放心你。”
说完,他一摆手,三个暗卫各归原位,只蓝五还留在他身边。
“蓝四爷,有段时日没见着您了,您老身子骨还好?”王春荣暗暗抹了一把汗,将妹子护在身后。寒暄道。
蓝俊辰一甩手,“啪”地一声展开折扇轻轻扇着。更添几分潇洒俊逸,“二十日前,你不是跑去蓝家观五弟的加冠礼了么?你这段日子,也着实短了些。”
王春荣笑容未改,贫嘴道:“书上不是说了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小的二十日不见您,这可都是六十个春秋、一甲子了呢,怎不能算一段时日,您说是不?”
蓝怡有些汗颜,哥,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啊!
蓝俊辰一扇子拍在他的脑袋上,“就肚子里那点墨水,也敢拿出来现现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不能用在你我之间。”
说到这里,他笑意凝住,眼神望向墓碑,依柔去了两年,他仍旧日夜难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着王春荣的算法,他已思了她两千余载,这样长久的岁月,他却只在梦中见了她三次!
蓝怡看着他难掩的神情,不知该如何评说。可惜,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啊,他这样合适么,他老婆知道么?
蓝俊辰很快收住哀思,转眼看着蓝怡,“春桃,你以前便跟在夫人身边,也算久染墨香了。你家夫人最擅诗词,你该比你哥懂得多写,若是你能现做一首能入得了我的眼,我便放过你们,如何?”
蓝怡脸色一跨,“蓝四爷,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曹子建成诗还需起步,我的才学差他何止十万八千里,哪能立马做出诗来?”
蓝俊辰呵呵一笑,眼神却是冰冷的,“你可走十四步。”
蓝怡嘴角一抽,“我倒知道一首应景的,虽不是出自我之手,但估摸着能入您的眼。”
“噢?你这么大把握?不妨念来听听。”蓝俊辰毫不在意地说道。梅县三公子中,虽然在经史子集上不分伯仲,但是诗词一途,恩师说过他更高一筹,能得无名先生如此称赞,蓝俊辰自然有傲气的本钱。
王春荣担心的看着妹妹,却见她真的开始迈步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蓝怡念完,已走到墓碑前,回首望向蓝俊辰,她就不信,苏东坡名誉千古的《江城子》感动不了他!
蓝俊辰握扇愣住,呆呆得望着蓝怡,默念一遍,忽然怔怔地流下眼泪,“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字字锥心,句句泣血,好深的情谊!春桃,这首诗出自何人之手?”
一个还未出生的未来人!“此人大名我也不知,只知道他叫青山客。”
蓝俊辰眼神闪动,“就是那位刊出《牡丹诗词行本》的登州青山客,果真是高人,高人啊!此人现在何处?”
蓝怡摇头,“他只在我们山村出现了一段时日,然后接着游览我大周大好河山,我也不知他现在到了哪里。”
蓝俊辰扼腕惋惜,“你说的可是那登州黄县的北沟村?不成,我一定要结识这位青山先生。蓝五,你这就出发,带人寻访青山客的踪迹!”
蓝五丝毫未动。
蓝俊辰俊彦又染寒霜,“怎么,我的话你还敢不听?看来上次的家法打得轻了。”
蓝五垂头,依旧不动,“小人乃是您的贴身暗卫,不可离开您身边三丈。寻青山客之事,还请四爷交与旁人。”
蓝俊辰闹道:“你个死奴才,我早就免了你的贴身暗卫之职,看来你是真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来人,将这死奴才给我拖回去,家法处置!”
蓝五垂眸而立,一动不动。暗处的三个暗卫也没有现身。
蓝怡看着蓝五,叹息一声,此人先被家法处置,二十日前又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能站在这里已是不易,再来一轮家法,估计就直接挂了吧。他虽可恨,但是还不能死。
“蓝四爷,你且说青山客这首诗做得好不好?”
“岂止是好,简直是妙极,妙极!”
蓝怡一笑,“那我和哥哥就先走了,蓝四爷,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蓝俊辰点头,“今日之事,不可告知旁人。”
王春荣赶紧点头,“放心吧四爷,小人晓得。”
看着他们兄妹离开,蓝俊辰沉下脸来,转头看着默默跟在他身边的蓝五,一抬扇子,三道明光闪过,蓝五的脸侧出现三条血迹,“蓝五,别以为仗着爷宠你,就敢无法无天!日后你若再敢不听爷的命令私自行动,爷马上就取了你的狗头。你们几个也是,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明白了么?!”
“是!”(未完待续。。)
第二六四章 青山无客
一首苏东坡的《江城子》不止救了蓝怡和王春荣,两日后还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三月初八这日乃是黄道吉日,王承德带着蓝怡和文轩到王明哲的守业恩师、梅县大名鼎鼎的孟道孟无名先生的家中拜会。
到达位于城东一隅的两进小院门前,已有很多人在斑驳黑漆的大门前拎着礼品等着拜会。到了之后,王承德上前敲门三声,很快便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仆将门打开一条缝,王承德说明来意,老仆点头,关上门回去禀告。
随后,王承德三人如旁人一般,安静地站在门下等候。蓝怡望着爬满院墙的爬山虎,再看看门前等待的人群,她对这位无名先生也莫名地有了几分尊敬。能让来人这样有礼貌地安心静侯,无名先生之声望,可见一斑。
一会儿功夫,老仆又出来了,这次他将大门打开,门前众人都目带期望的望着他。
“王管家,我家先生请您三位进来。”
王承德谢过,带着蓝怡和文轩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走进黑漆大门。
门内是一个简单大气的小院子,左右各几件厢房,走过穿堂进入后院,但见院中有一座磷峋的假山,上种着几株奇异兰花,假山下的水池内养着几只乌龟。左右厢房和正方前是一条相连的抄手游廊,摆放的也是几盆兰花,院中并无高大树木,只种了一些一年生的花草,此时各色鲜花盛开。显得小院漂亮整洁,看着让人舒心。
堂屋的门大开,王承德进入堂屋后。拱手冲着端坐在主位的一位青衫长须老者行礼,“先生,小人王承德带着王文轩和小女王春桃来给您问安。”
有几分神仙气的白面瘦脸老者一脸慈祥地看了文轩,又端详春桃片刻,“都起来吧,文轩,到爷爷这里来。”
文轩抬头看看娘亲。见她点头才乖乖地走到无名先生面前,甜甜喊道:“爷爷安好。”
无名先生目含笑意,捋长须老怀甚慰地点点头。“好孩子。告诉爷爷,都读了什么书?”
文轩有些茫然,“爷爷,宝宝还小。不能去义学。只认得几个字,读不会书。可是,可是,宝宝会唱好些儿歌,还会背好些诗词。”
无名先生将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噢?宝宝都能背些什么,念来给爷爷听听。”
王承德和蓝怡在旁边垂手而立。听着这两人交谈,王春荣曾说过。无名先生性子并不算难接触,但他只在看着顺眼的人面前才会说超过三句话,看来,他对文轩还是有好感的。
“爷爷,我会好多呢。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道少……”文轩一首首地背下去,都是蓝怡教给他的适合小孩子学的前朝诗词,朗朗上口。
无名先生听了片刻,嘴角含笑地点头,“不错,不错。宝宝都晓得是什么意思么?”
他亲和的态度让文轩十分放松,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晓得,娘给宝宝,讲了。”
听着儿子被表扬,蓝怡与有荣焉,微笑不语,对无名先生没有赐座上茶的事情也就不在意了。毕竟,在这位老者面前,她们都是晚辈,立着也是应该。
无名先生看看蓝怡,接着问文轩,“宝宝,平日里都在家做些什么?”
“捡鸡蛋,鸭蛋,鹅蛋,帮娘打草,喂咩咩们,喂猪,喂鸡,喂小火,喂小白,喂毛驴,还有吃饭,出去玩。爷爷,宝宝家还有一只小猴子,叫刀疤猴,暖和就跑了,没有回来。”文轩念叨着,十分想念家中的一切。
无名先生点头,“小火和小白,是什么?”
“是小马,姨夫和周二伯,给的。”文轩答道,“娘说,长大了,能踩到马鞍子才能骑,宝宝多吃饭,快长大了。”
“恩,你娘说的对。”无名先生摸摸他的小脸,“很快就长大了,宝宝可见过去你们村里的青山客?”
蓝怡一愣,宝宝根本就没有听过这号人物,摇摇头,“宝宝不知道,大青山上有好些树,好些草,好些猴子,娘没说有客。”
无名先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转头对蓝怡说道:“春桃姑娘,你将文轩养得很好,老夫替明哲多谢你。”
蓝怡略行屈膝礼,“当不起先生的谢字,文轩现在就是我的儿子,母教子本就是应当的。”
无名先生见她不卑不亢地态度,抬抬手,“王管家,春桃姑娘,你们坐吧,于伯,上茶。”
王承德暗喜,无名先生屋内的椅子,不是谁都能坐的。他直接谢过带着春桃坐下,并没有多寒暄,因为王春荣说过,无名先生不喜那一套,喜欢直来直去,最喜君子之交淡若水的态度,所以他们今日过来,连礼品都没拿。
蓝怡规规矩矩地坐在父亲旁边,但听无名先生又问道,“昨日,俊辰带着一首悼亡诗来见我,说是出自青山客之手。依老夫看,此词出语如话家常,却字字出自肺腑,平淡中寄寓真淳,可说全词思致胃脘,境界层出,情调凄凉哀婉,非经历风霜之人无法作出。老夫对这位神秘的青山先生很是好奇,不知春桃姑娘可再告知一二?”
听着孟无名相当精准的词评,在看着他慈祥目光,蓝怡竟不想说谎,“不敢欺瞒先生,世上可说并无青山客此人。”
无名先生毫不意外的点头,放下文轩让他回到蓝怡身边,微笑道:“那这首《江城子》和《牡丹诗词行本》上的诗作,诗词评说,都是出自何人之手?”
蓝怡恭敬答道:“先生,这些诗词出自何人之手,我也不得而知。我于普和六年从山上摔落磕伤脑子失去记忆,醒来后这些诗词就在我的脑子里了。至于行本上的诗词评说,乃是我与在北沟村义学当夫子的义兄雷天泽共同捉笔而写,还请先生多多指正。”
无名先生微微点头,赞赏道:“指正不敢当,你们的几处评说,让老夫茅塞顿开,日后还要与春桃姑娘多多交流才是,你义兄还在村中做夫子?”
蓝怡摇头,“义兄春节前回乡,我离开村里时还未归来,现在不知是否回村了。”
无名先生点头,“现在,春桃姑娘种于山坡上的白牡丹,又该开了吧?”
“正是呢,早花应已开了,我过几日要带着文轩回乡,那时该是山花烂漫了吧。”希望,不要错过花期才好,蓝怡真的很想马上就坐船赶回去。
文轩听说要回乡,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夫也当出去走走才是。春桃姑娘,不知你们村内的义学,可还缺教书先生?”(未完待续。。)
第二六五章 蓝怡拜师
三日后,蓝怡一行乘船返回黄县。
这次他们不是搭商记的顺风船,而是专门租了一艘精致的小客船,周老夫人还请了镖师一路护送,她亲自送到码头,并让王承德父子送蓝怡他们回黄县。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与蓝怡同行的,义学新夫子孟无名先生。无名先生自荐到北沟村教书,蓝怡惊讶,王承德惊得喷茶,乐坏了周老夫人。无名先生能到北沟村,文轩就能跟在他的身边读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无名先生也是个利索的,说走就走。将家里的东西收拾妥当,只带了两箱子书和老奴于伯便登上了蓝怡的船。开船之前相当低调地坐在客房内没有露头,蓝怡也依着他的嘱咐,并没有将无名先生要离开梅县赴外地教书的事情告知旁人。不过,来送行的人中,张平育是知晓此事的,他上船与恩师告别,说了几句话才退出来。
接触下来,蓝怡才知道无名先生的不负盛名,乃是真正的宏学之士,他的思想更偏重于道家而非儒学,蓝怡对他的敬仰日深。
无名先生到北沟村教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想从蓝怡这里多汲取些诗词灵感和观念,所以也会主动找蓝怡谈论学问,二人渐渐有了惺惺相惜的同类感,很快成了忘年交,对于蓝怡提出的各种困惑,无名先生知无不言。一路行来,他身边的于伯甚至笑称先生对蓝怡的教导比起他的六个弟子一点不少,蓝怡可说是先生的第七弟子。
没想到这一句话。先生竟真得收下蓝怡为他门下的唯一女弟子,蓝怡自然是兴高采烈,王承德为了这件事喜得好几夜都没合上眼。做梦都会笑醒。
一路有良师益友相伴,很快就回到了黄县码头。蓝怡一行人下船后直接租马车回北沟村。
此时,已是三月下旬。阳春三月,烟柳飘飞,百鸟争鸣,大青山一派生机勃勃,北沟村山坡的牡丹。果真是大开了。
蓝怡遥遥望了一眼满山白霞和络绎不绝的赏花人,推开自家的大门,轻无名先生和于伯先到自己家中歇息。
贾氏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着蓝怡进来高兴地在围裙上擦擦手,就快步迎了上来,“桃儿,你们可回来了。老夫人和你娘亲可安好?”
说完。她搂住文轩,“文轩快让姥姥瞧瞧,想死姥姥了。”
文轩被贾氏搂住亲昵了片刻,便焦急地挣脱开,去找他的小猴子,看果下马。
蓝怡请了父亲和无名先生到屋内落座,按着无名先生的要求,只介绍他为“孟夫子”。孟道不喜繁文缛节,所以蓝怡的拜师很是随性。并没有请人观拜师礼,只是让蓝怡给他磕头敬茶后便成了,蓝怡现在尊他为“夫子”,因两人都不喜“恩师”二字。
“夫子,您先到室内歇息片刻,我这就去寻村里的里正。”孟道年近花甲,一路行船也该累了。
孟道摆摆手,“你且去吧,老夫在村内各处走走。”说完,他便孤身一人到村中漫步,王承德不放心,让王春荣在后边跟着。至于可怜的一路晕船的于伯,现在已经睡倒在蓝怡家的西屋内。
近两月的时间过去,村里该换了模样。周卫极家的房子已经开始拆了,村中大槐树下的青山杂货分铺也开张营业,牛嫂在里边忙活着卖货,杂货分铺的一角有几个人排队在等着称山货,八婆二嫂的丈夫李二全正在忙给给大伙过秤付钱。
买货的人不少,大多还不是村内的人,而是来赏花的游人。现在牡丹花盛开,青山丹园已经建好,山坡上游人络绎不绝,平静的山村也热闹起来。蓝怡与熟悉的村民打过招呼,按着他们的指点在青山丹园寻到赵里正,他正满面红光地招呼着村里人干事。
“为阳叔。”蓝怡上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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