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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寡妇丫鬟-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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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夫人。”蓝怡笑眯眯地应下。不想再看母亲在老夫人面前如此卑微。
周老夫人满意点头,“这就对了。”
周婆子端了燕窝进来,蓝怡和周老夫人坐在榻上吃着,郑氏端着燕窝站在旁边,不肯入座,周婆子给她取来一个小凳按着她坐下。
“你也坐吧,”周老夫人吩咐周婆子也坐在小凳上。接着问道,“无名先生那里如何?”
“送信的人回来报说先生果真亲自去了蓝家,还未到吉时加字。听说蓝家挤满了人。甚是热闹。”
“当年哲儿也是请的先生加字,先生还笑着对我说,哲儿聪敏心正,前途无量。我为此高兴得整宿睡不着。这就像昨天的事情,哲儿被害死两年了。”周老夫人忧伤中带着愤恨,“二爷还没回来?”
周婆子摇头,“老奴派了能干的丫鬟小厮去二房打听,竟无一人知道二爷去了何处,不过老奴觉得二夫人定时晓得的,否则她不会这么安生。”
“田氏若是知晓,此番他出门怕是与田恪元之事有关。你多派几个人去田家探听消息,别爱惜着银子。砸也要把他的去处砸出来。”周老夫人身子后仰,靠坐在榻边,“无名先生眼光就是准,当年他不肯收二爷,害得老爷前后求人,跑断了腿也没成事,老身不明其意,在家骂了先生几次,实在罪过,罪过。”
“老夫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二爷哪里也没法跟大爷比!无名先生不收他也不准他登门,怕是当时就看清了二爷的禀性为人大有不妥之处。”周婆子答道,然后笑呵呵地问蓝怡,“姑娘,可要再吃一盏?”
蓝怡摇头,虽然张平育告知了他们父女王明礼的行踪,她和王承德虽未商量,但都不想把这件事告知周老夫人。老夫人现在太焦躁,若是她得了消息,怕是要马上派人追到东平去。
既然将王明礼定为必须对付的目标,蓝怡对他的事情更加关注起来,她趁机打听着,“老夫人,无名先生收徒有明确要求么,后来也没说过为何不收二爷?”
周老夫人摇头,“无名先生孤高,十几年下来只收了六人入门下,他收徒除了拷问学问外,主要是看性子合不合他的胃口,若是不合便是你跪地求七日他也不肯收的。蓝俊正是先生的学生中最小的一个,今年加冠后也不会再日日去先生门下受教,先生那里只剩他和一个老奴,比老身这里还冷清。承德家的,等承德回来你记得跟他说一声,让他挑个吉日陪着文轩去登门拜访先生。”
郑氏早就吃完了燕窝,听了赶紧站起身应下。
周婆子眼睛转了转,“老夫人,您是想让少爷跟大爷一样,拜入先生门下?”
周老夫人微笑,“先生是哲儿的恩师,去年文轩回来时先生出去远游也就罢了,这次既然得知先生在家,怎么也该让他去拜访先生才对,若是能入了先生的眼缘,是最好不过。”
“无名先生没收过十岁以下的童生,少爷还不满三周,太小了。”周婆子担心道,“让少爷去也好,给先生留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嗯,若他能真合了先生的胃口,满十岁时咱们再正式登门求师,若是先生收下文轩,便让他跟在先生身边读书吧。”周老夫人说完,看看对面的蓝怡,见她并无反对,满意地点头。
“到时候,春桃也陪着文轩一起去吧。”在周老夫人眼里,蓝怡就是文轩的幸运星,有她在身边,文轩表现得会更自信更好。
蓝怡点头应下,这样的大儒之士,能有机会去亲自拜会,是很幸运的事情。
周老夫人接着说到:“春桃,你回家后多问问春荣,他跟在哲儿身边多年,乃是他的书童,定晓得无名先生的性子,你仔细提防着些。”
“好的。”蓝怡心里明白,问了没准也白问。春荣这两天就跟疯子似的,只知道张着嘴傻乐呵,见谁都要夸上一通。若是这时去问他无名先生的事情,怕是他会两眼眨着星星将无名先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蓝怡转移话题,“老夫人,这么多年下来,您觉得二爷当年真的发烧烧得连父母都不记得了么?”
周老夫人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干脆的点头,“应是如此,当年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哪里来的这样的能耐和心机。”(未完待续。。)
第二五四章 夜夜惊魂
是啊,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已,若是能记得当年的事情却深藏不露地让大人们都看不出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蓝怡点头,可她还是有点怀疑。五岁,也就是宇儿与她初遇时的年纪,当时的宇儿比桌子高不了多少,受了委屈会哭,遇到陌生人会害怕,有人对他好他会本能的靠近,王明礼也当如此才是。
室内只她们四人,门口守门的也是心腹丫鬟婆子,周婆子起身到门口望了望,叮嘱几句才回来压低声音说道:“老夫人,姑娘,若说二爷一点不记得,老奴觉得也不像。”
周老夫人自然是相信周婆子的,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二爷的娘亲死后第二日,老爷便将他带过来与大爷一起吃住,由大爷和二爷的乳娘一起照料着,二爷发烧时总哭喊,烧退之后就记不得以前诸事。”周婆子会议说,“您和老爷怜惜他,待他比大爷还好,丫鬟婆子们伺候的也尽心,二爷在咱们这里没受过什么委屈。但有件事老奴一直没跟您提起,以前是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事惹您心烦,现在听姑娘这么说,想来应是有点蹊跷的。”
周婆子的话引得三人都提起了兴致,便听她接着说道:“大爷的乳娘得老夫人恩准,返乡归养多年,去年咱们寻回少爷,她得了消息曾登门拜见老夫人给您道喜,您还赏了她二十两银子,您还记得吧?”
周老夫人点头。“马启家的照料哲儿尽心尽力,哲儿去后她也来了一次,哭得似个泪人。寻回文轩后她得了消息兴冲冲赶来道喜,也是真心实意的,难道是她说了话?”
周婆子点头,“从您这出来后,她到老奴那里待了半日,老奴留她吃饭时,闲聊起大爷和二爷小时候的事情。她曾提到二爷烧好了之后,其实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夜夜被噩梦惊醒。大爷和二爷本就隔着一扇屏风睡觉。马启家的自然是听到动静起身穿衣前去查看,竟发现二爷的乳娘也就是牛大家的,用巴掌用力捂住二爷的嘴巴不让他出声,将他抱在怀里哄着。”
周老夫人和郑氏都很吃惊。这么多年下来这件事她们从来未听马启家的提起过。
“当时二爷小。被捂住嘴自然出不得声音,旁的丫鬟婆子也就无从知晓。”周婆子接着说到,“马启家的见她这样,怕闷坏了孩子,就多问了一句。哪知牛大家的泪流满面,说是不想让旁人知道后告知崔太夫人和您,让你们为了二爷的事情担忧,且二爷惊醒后片刻也就再睡了。白天跟往日也没有两样,应是梦魇着了。牛大家的还哭求马启家的。怕这件事被旁人知晓后怪她照顾不好二爷,让她因此丢了差事,她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人等着她那月钱回去养活着。马启家的见她平日待二爷也是真心疼爱,同为乳娘也晓得她的顾忌,便没将此事跟旁人提起过,二爷在大爷的院子里住了两月才搬到老爷书房旁边的多静堂去,那两个月几乎是夜夜如此。”
竟有这样的事情?周老夫人微怒,“牛大家的胆子也太大了!二爷身边的其他丫鬟婆子竟也由着她这么做!”
她不是在替王明礼不平,而是气在自己的管辖之下,这些下人们竟敢如此大胆,当时牛大家的每日早上带着王明礼来跟她请安,问起二爷晚上睡得如何,牛大家的都是笑着回好的!
周婆子和郑氏对视一眼,均有些认同。内宅之中,不只各方女主子和妾室之间勾心斗角,丫鬟婆子之中也是复杂多事,牛大家的这样做在她们看来也不为过,二爷身边的其他丫鬟婆子怕是也有相同的念头,甚至做过相同的事情。当时二房的老爷夫人死了没多久,崔太夫人正伤心着,大房老爷老夫人也待二爷极好,若是真让他们知道二爷晚上睡不好觉,牛大家的和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轻则被训斥罚月钱,重则被卖出王家,她们自然是不想让主子们知晓。
“二爷日日被噩梦惊醒,应是他在潜意识里一直记得母亲上吊的那一幕和其他的一些事情,才会也不安稳,只睡醒之后便不再记得了。”蓝怡有些同情王明礼,五岁突丧双亲,乳娘就是他最亲近相信的人,却又被她这样对待。
“姑娘说的是,老奴本没往这方面想,方才听了姑娘的话才想起这件事来,怕是二爷多少记得些当年之事。”
郑氏也插言道:“周妈妈说的有理,另外老夫人派去伺候二爷的那几个丫鬟,一直没有被牛大家的排了守夜,说是不想她们累着,也怕她们照顾不好二爷。”
这事周老夫人晓的,当时也觉得牛大家的这样安排并无不妥,也就没管,“牛大家的出府后去了哪里?”
“听马启家的说,她也回了乡下跟儿子住,后来没多久全家就卖了田产搬走了,至于搬去哪里她也不晓得。”周婆子又把声音压低说,“想必老夫人您不晓得,牛大家的当时能如府给二爷当乳娘,是走的二房当时的管家王孝仁的路子。”
王家的下人特别是家生子们,为了便于区分名字是按辈份排着起的。孝字辈下边是承字辈,再下是春字辈。王孝仁乃是现在二房的管家王承素的父亲,也就是当年那场悲剧发生后,除了大老爷之外唯一的幸存者,他被山石压折了一条腿,不便再在王家当差,便被大老爷安排去了庄子当管事,实则也是让他好好将养身体,他为此感恩戴德,经常入府给大老爷和二爷磕头请安。
“所以,老奴琢磨着,就算是二爷真的忘了当年之事,王孝仁可没忘,他要是私底下跟二爷提起来,夜夜梦魇着的二爷也就知道了。”周婆子推测,“王孝仁看着敦厚老实,实则心眼极多,干过的欺上瞒下的事情可不少。至于他怎么跟二爷说的,老奴就没法子知道了,现在王孝仁已死,此事除了二爷那里,旁人自然是不知的。”
郑氏回想着往事,“老夫人,若是王孝仁真的说了什么,应是在二爷十二岁的时候,您记不记得那年开始,二爷就比以前懂事多了,逢人就带着三分笑意,但桃儿她爹跟我提过几嘴,他总觉得二爷有些反常。二爷越有礼斯文越让桃儿他爹觉得心中不安,在外院时他遇见几次二爷独自蹲在书院角落不易被察觉处,一脸木然地看着众人,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出来后却还是那副笑模样。”
从那时起,王承德就觉得王明礼不妥,提醒了老爷,他叫了王明礼询问一番,王明礼当时只说喜在人少处温书,老爷也就没在追问。没过一两年老爷病逝后,王承德忙着帮王明哲打理家中生意,没有精力再关注王明礼的情况,等到发现他更为不妥时,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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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病中经络
周老人面色越发凝重,苍白中泛出吓人的红色,手里的念珠几乎要嵌进肉里,双目越睁越大,眼角欲裂,双唇颤抖,声音含糊,“畜生!”
周婆子和郑氏被周老夫人的模样吓到,赶紧上前安慰,老夫人颤抖越发厉害,嘴角歪斜,竟留下口水。蓝怡一看暗道不妙,这是中风前兆啊!
“老夫人,您马上念心经平心静气,若是您倒了,谁去给大爷报仇,谁能保护文轩啊!老夫人,马上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蓝怡以平静的语调念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示意周婆子赶紧去找郎中。
心经念到第二遍,周老夫人的眼神才渐渐清明起来,脸色慢慢正常,颤抖着用力吐出一口浊气,然后闭上眼睛,慢慢拨动手中的念珠随着蓝怡一起念起心经。
待郎中找到时,老夫人的情况已经好转,在佛香中轻声念佛经。
“老夫人,郎中到了。”
周老夫人点头,伸出胳膊请郎中把脉。
留着子孙胡的老郎中诊脉之后,又问了周老夫人几个问题,周老夫人皆是不语,只垂眸而坐。
“老夫人,您可觉哪里不适?”
周老夫人摇头。
老郎中见她如此,“老夫人,您这恐是中风之症,您不开口说话。让老夫如何诊断?”
“老,老身,觉的。左臂发麻。”
听周老夫人意识清醒,用词正确,发音虽稍含糊但能辨认,老郎中点点头,将视线集中在她的左臂上,“老夫人,您且试着将双臂平举。”
周老夫人点头。却是右臂平举无碍,左臂举起便无力下掉,后勉强举起。左臂仍不到右臂高度,且微微颤抖。见她如此,郑氏和周婆子双目含泪,马上上前搀扶。
“老夫知晓了。您且放下吧。”老郎中手捻花白子孙胡。“此病名为中经络,乃属中风,病发钱多有眩晕、心悸、肢麻、舌强等兆,老夫人之症发轻缓而病在经络,所以以中经络呼之,药石尚可医,老夫人且平躺下,老夫要给您针灸几个穴位。”
郑氏和周婆子扶着老夫人躺在榻上。老郎中拿出一排长长的针,选准老夫人头上和手臂的十几处穴位。看得蓝怡头皮发麻。
片刻后,老郎中拔下针收好,到桌边写了方子,交给周婆子,“此症为气火冲逆、血菀于上、痰浊蒙闭清窍所致,此药虽可调气却不治根,老夫人日后当留意身体,调理饮食,最忌动怒忧心,老夫明日申时再来给老夫人诊脉。”
周郎中叮嘱完,老夫人抬手,让郑氏送上十两银子的诊金送老郎中出宅子。
蓝怡忧心地看着平躺的周老夫人,“老夫人,都是我不好,不该问您旧事。您一定要听郎中的话,保护好身体,文轩和王家还指着您呢。”
周老夫人抬手,周婆子上前把她扶起,靠坐在榻上,缓缓说道:“不,怪你,是老身,一时痰,痰迷心窍,你们放心,王明礼不死,老身,绝,不,闭,眼!”
听着她语气中的决绝和悲伤,蓝怡垂头不语。郑氏进来后轻声说道:“姬郎中奴婢以送出府,并派王春露跟着去取药直接送回多善堂,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周婆子点头,“待会儿老奴亲自去熬药,老夫人,您先躺着歇会儿。”
周老夫人摇头,“先送我,去佛堂。”
周婆子和郑氏只得左右搀扶着她,一步步走向后院的佛堂,蓝怡在身后跟随,仔细观察周老夫人的腿脚,发觉虽有些无力,但动作协调一致,不似有碍。对一个突发中风症状的老人来说,她现在这样子,已经是很好了。
她以前的邻居,本来好好的,去锻炼身体却突发中风躺在田边,后来整个半边身子都动不得,十分悲惨。这个老邻居是蓝怡上小学时的老校长,是一个沉默严肃、雷厉风行的老人,蓝怡从小就怕他,没想到他有一日也会失去行动能力,口齿不清地回应自己的问候,让她小小年纪第一次有了生死无常的认知。
这次,的确是她冒失了。
周婆子和郑氏出来,见蓝怡面色失落愧疚地站在院内,郑氏自然知道女儿在想什么,轻轻搂住她。
周婆子劝道:“不怪姑娘,都怪老奴,不该提起往事,王管家多次叮嘱我不能在老夫人面前多话,都怪我没管住这张贱嘴啊!”
郑氏也十分自责,“周妈妈,也怪我,我……”
蓝怡打断娘亲,“周妈妈,娘亲你们都别说了,我这就写信送回去,让瑶姨马上赶回来。”
周婆子马上制止,“姑娘不可,老夫人现在最惦念的就是少爷,就算她回来也会被老夫人赶回去。承德家的,你马上派人套马车去梅县南的庄子看看王春义的娘亲身体如何,若是尚妥,速请她回来。还有,老夫人中经络之事,除了咱们几个和王春义,不可再让旁人知晓,对外直说老夫人偶感风寒罢了。”
王承义的娘亲盛氏也是王家的老奴,已年近五十,对周老夫人忠心耿耿,几年前因为身体不妥被周老夫人恩准出府到庄子上由儿子伺候着。盛婆子精通医术,乃是贾氏的师傅,且她也是跟在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的老人,现在由她来照料周老夫人的身体最合适不过。
“瞧我这木头脑袋,怎么将盛妈妈给忘了,我这就去。”郑氏快步离开。
周婆子撑起笑意,“姑娘,您先回屋歇会儿吧,老夫人进了佛堂,短时间不会出来的。”
蓝怡微微摇头,“周妈妈,您以后还是唤我一生春桃便好,姑娘就喊得生分了。我在这陪着老夫人,您去等着春义回来煎药吧。”
“您现在是老夫人的义女,老奴不能乱了规矩。”周婆子认真说到,“老奴这就去等着熬药,这里就交给您了。”
蓝怡轻轻走进佛堂,跪在老夫人身后,抬头望着庄严的佛像,若有所思。
老夫人没有回头,约一株香的时间,周老夫人轻轻开口,语气郑重,“春桃,老爷,和哲儿的仇,老身,就拜托你,你和,你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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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六章 跪地以求
听了周老夫人的话,蓝怡有些诧异,若说是王明哲的仇,她可以理解,怎么还会加上大房老爷王格物呢?
难道……
是了!王明礼比王明哲小两岁,王明哲十五岁时父亲王格物病逝,那时王明礼十三岁。王承德发现王明礼十二岁时行为举止反常,若推断他那年得知了父母去世的“真相”或忆起五岁父母之死,那么他恨上养大自己的伯父,生出杀心是非常有可能的。
周老夫人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突然心神大恸,险些中风!现在平静下来之后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和能力怕是无法亲自追查真相,文轩太小,此事若要水落石出,只能拜托王承德父女了,所以一向自傲不肯求人的周老夫人才如此郑重的开口相求!她要留着一口气,亲眼看着那一天,否则无法瞑目,无颜去见冤死的丈夫和儿子。
了解到周老夫人的想法,蓝怡依旧看着闭目庄严,一脸平静的金身佛像,郑重问道:“老夫人,在佛祖面前,我只问您一句话,二老爷的死跟大老爷究竟有没有关系?”
“佛祖面前,不打,诳语。”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抬目虔诚地望着佛像,“具体,如何,不知,老爷,临死之前,告老身,危急,之,之时,二爷把,老爷,用力推出去,自己被压住。”
蓝怡眉头一松,“老爷是否提起过王承素的父亲王孝仁在那场祸事中做了什么?”
一场天灾,只活着回来了两个人。王孝仁还是比王格物回来的晚了两天,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在这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王明礼的母亲在临死前头一天晚上,王孝仁到底在屋内跟她说了什么?这些与王明礼杀人的动机都有很大关系。
周老夫人轻轻摇头。“没有,提起,老爷,一向,不喜此人。”
蓝怡点头,这也算符合常理。在那样慌乱的情境下,王格物不可能注意到身边的仆从的情况。更有可能的就是仆从和他们兄弟并不在同一间屋子内。
“不,不过老爷回来,带人去挖二爷的尸身时。发觉二爷身上,身上带的家传玉佩,和银钱,都不见了。”周老夫人突然补充道。
不见了?从王格物逃出生天到他回来搬救兵。这段时间有多长?是周围的村名挖取了钱财。还是,周老夫人怀疑是王孝仁干的?
蓝怡没有详问,虽说老夫人的口齿越发清晰了,但现在也不是多问的时候。既然知道王格致不是被王格物害死的,这就够了。
“老夫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老爷和大爷之死,我们父女会尽力追查真相。早晚弄个水落石出,您好好养着身体等着看吧。”
周老夫人泪流满面,她慢慢地挪动膝盖,以跪坐的姿势转身面对蓝怡,对上她真诚坦荡的眸子。
“春桃,老身无能,你认我为义母,老爷,老爷就是你,的义父,哲儿就是,你的长兄。父兄之仇,老身拜托你了,文轩他,还小。”
之所以认下周老夫人呢做义母,乃是为了能有一个更加恰当的身份收养文轩,这一点蓝怡很清楚,所以位置摆得很正。周老夫人想必也是有同样的想法,她虽对蓝怡越来越喜欢,但是也没有开口要求她叫母亲或义母。
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伤痛,深知自己的身体难以支撑的老夫人,知道能帮他们一家报仇的,就只剩下春桃父女了,他们是她唯一可托付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蓝怡看着老夫人瞬间又苍老几岁的容颜和目中的祈求之色,心中不忍,“义母,您放心,我们本就是王家的下人,替主子分忧是我们的本分。这件事,我们应下了。”
周老夫人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泪水流了下来,“桃儿,老身知道,此事不该让你,让你承担。你回来后,懂事许多,越发能干。我们祖孙能相见,大房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是以老身才豁,老脸这样强迫你,难为你,老身,老身……文轩他……”
本来蓝怡应下这件事,多是因为文轩的缘故,老夫人以义母身份相求让她有些不忍,但也有那么一点点被强迫的意味。她知道,只要老夫人开口,父亲肯定不会反对的,而且她也想帮着春荣争取脱籍的机会,更不能违背了老夫人的意思。现在听老夫人这样说,她心中那最后的一丝不愿也就没了,“义母,您不必多说,我都知道。”
周老夫人微微点头,泪水仍旧不止,“当年,明礼这畜生害死哲儿,老身以为,以为他是对文轩他娘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没想到,没想到……”
老夫人现在不把蓝怡当外人,心中的话都对她吐露。蓝怡这才知道她以前是以为王明礼见色起意才动手杀了王明哲,在这样的推断下,她势必不会去追查王明礼其他方面的事情,而是一心调查证据。现在得知这些往事,才更受不了吧。
“文轩,有这样的二叔,和,和无能的祖母,命委实苦了些。”老夫人心疼起孙子来,“还不知这畜生,会不会放过文轩。”
蓝怡也认同老夫人的话,王明礼对姚依柔的心思,连她都看得出来,何况是老夫人。若真的是王明礼害死了王格物父子,那么,文轩与他,就有杀祖、杀父之仇,破家辱母之恨,只要他懂事知道了这件事,必会怒伤冲天,不顾一切地追杀他。若是推断是真的,王明礼十二岁得知真相,十三岁谋杀养父,二十岁谋杀堂兄,该是个多么丧心病狂的人?!再联想到他在王明哲坟前充满恨意的眼神,蓝怡也怕他会把这种无法消除的恨意转移到文轩身上。
文轩是她的儿子,她不能让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面对这种的情况,在他懂事之前帮他消除隐患是她该做的,至于以后告不告之长大的文轩真相,蓝怡还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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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医科圣手
周老夫人位于梅县南的庄子离着县城并不远,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车程。王春义跟着姬郎中取回药后交给周婆子后,不久又被周婆子叫进来派他去接王承思的娘亲。
“义儿,机灵着些,除了盛妈妈,不可告知其他人老夫人的病情,就算是你承思叔也不成,可晓得了?”周婆子仍旧不放心地叮嘱着他。
王春义记下,“奶奶,孙儿晓得。”
王春义乃是周婆子的亲孙儿,与王春荣、王春发,乃是春字辈中最受大房器重的三个小厮。王春发就是去年七月在北沟村捉了蓝怡母子的那个小个子,他背主投于王明礼门下,被押回梅县不久便被在额角刺字发配边关做苦力,有生之年不得再归。这是大周律法处罚伤主的奴籍男子常用的手段,及其严厉。
王春义走后,周婆子去熬药,蓝怡和郑氏在佛堂门口静等周老夫人出来。
周老夫人跪在佛前,慢慢转动手中的念珠,眼泪顺着面部的沟壑弯曲流下。
老爷,咱们一心一意的养大了一匹恶狼啊!您走了,哲儿走了,文轩还小,我又如此不顶事!老爷,您在天之灵保佑咱们的女儿春桃吧,我相信她定能将事情查个明白,不放过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周老夫人嘴唇微动,又说了句什么,便开始静下心来念经,直到心如止水才一步步从佛堂内出来。
蓝怡和郑氏扶着她回到堂屋,周婆子早已熬好药温着。伺候周老夫人喝下。周老夫人喝下药后便开始昏昏欲睡,周婆子便伺候着她躺下歇息。
这时已日色偏西,王承德带着文轩散席归来。才得知老夫人中经络之事。
“都怪我老婆子不好,没把承德你叮嘱的事情放在心上,惹得老夫人中经络。”周婆子又开始自责。
王承德详细询问了周老夫人的情况,凝重说到:“这件事不可让其他人知晓,姬郎中那里我再去叮嘱一番,周妈妈也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召集起来训教一顿,一旦有不听话的。便直接发卖去做贱民!你再派人跟二房三房的人传话,只说老夫人偶感风寒,不宜见客。这几日便不必过来问安了。”
寒食节后紧接着就是清明节,按说周老夫人该带着文轩到祖坟上去祭拜祖父和父亲的,但是现在周老夫人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若是让二房的王明礼夫妻或王家其他族人晓得周老夫人的情况。怕是他们又会开始动起大房家产的主意。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大房只周老夫人一个人撑着!王承德毕竟是王家的下人。文轩还不能理事,一旦周老夫人倒下,他们就有借口替周老夫人掌管家业,族长和各位族老那里会偏向哪一方还不得而知,但是总是不会偏向王承德,让他继续全权管理大房家业的。大房去年各项生意好转,众人都看在眼里,只要周老夫人护不住。那么这些家产就会成为更加诱人的肥肉,在这种诱惑足以让他们做出任何事情。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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