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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寡妇丫鬟-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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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怡不舍,却也知道王承德作为王家长房管家,总揽着家里的生意和大小家事,年底不可能得了清闲。
戌时过半饭便吃得了,王承德三人一路过来很是疲累,王二叔等人也没多呆就回了家。因蓝怡院内人多,王承德三人便要去周卫极家过夜。
蓝怡取了铺盖让周卫极带过去,周卫极接过,低声道:“火炕已烧上了,那边有我在,放心吧。”
蓝怡点头。
周卫极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一一,不可多说。”
蓝怡轻应,周卫极指的乃是蓝怡的身世。王承德是春桃的亲生父亲,让他接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女儿春桃,而是异世之魂是很难的,还不如不告诉他们。
一夜无话,第二日吃过早饭,田重和崔典与王林喜和王林远去青山商记商谈合作的事项。王承德留在家中,蓝怡将青山商记的情况给父亲讲了讲。
王承德听了青山商记的流水和蓝怡分得的银两,吃惊之中带着的是为人父的深深自豪。
不愧是他的女儿,平日不显山露水,却能暗地里干成这样的大事。
“桃儿,你们的商记开张才一年,能赚回八千贯已是相当多了。王家店铺今年的进项也不过一万余贯。”他心里暗暗比较,大爷刚接手王家的生意时,也没有自己的桃儿做的好。现在王家长房的生意去了十之六七,剩下的这些店铺在王承德和赵承图等人的照料下渐缓过来,但要到达大爷在世时的鼎盛,怕是难了。
“商记生意这样好,你们更要小心谨慎。”王承德说到,“不怕那明面上跟你们抢生意的,就怕衙门惦记、小人使坏。该花的钱不要省着,该打点的一定要打点好,税课不能有错。”
红眼小人难防,她自然晓得这一点,“夏大哥在黄县很有门道,商记有他打头打点,爹就放心吧。税课该交的我们都是按规矩交足的,这些有林喜管着,也不会出错。”
大周商税高,逃税之事难禁,比如交易双方私立契约,不向官府报税,被称为“白契”。针对“白契”,大周相关部门定时和不定时的对坐商和行商进行税收大检查,称为“括白契”。大检查中,要求商家自行申报纳税,隐瞒不报、偷漏税者,一旦查到,没收其偷逃物资的一半,私开白契者少则笞五十,重者流放千里。并出于鼓励举报人的考虑,被没收物资的一半会拿出来奖给举报之人,这些政策使得商家轻易不敢逃税,除非交易双方之间具有十足的信任关系。
王承德点头,与女儿说起王家的生意。女儿这样能干,有些事他也想听听女儿的想法,“秀水街的酒楼有青山商记运过去的新鲜果蔬,大红果和黄瓜做出的菜极受欢迎,进项很是不错。不过我与你承图叔商量过后,还是将大红果匀给了张二爷一半。”
张平育是王明哲的故交,对文轩多有照顾,现在又与王家长房与青山商记见多有合作,王承德这样做很是合理。张平育掌管着不少张家的酒楼客栈,需要的新鲜果蔬很多,他自然也有自己的门路,其他的还好说,大红果这样的稀罕物在大冬日里是很难寻的,可以说周边州县,只青山商记有,也就是之有小七的温室有。
小七的温室明面上是挂在夏重潇名下的,走的是青山商记的路子,所以在旁人看来,大红果和青山鲜果一样,都是青山商记的东西。
小七和蓝怡商量过后,将几个温室内出产的大红果分批卖到登州及周边的州县,本来梅县太远,是不在考虑范围内的。不过蓝怡为了照顾王家秀水街店铺的生意,让他匀了一些出来送过去。因为路途遥远,温室内的大红果挂红线后他们便摘下来,装箱放好用棉被包裹运过去,到梅县时正好红透,看起来十分喜人,价格自然更是喜人。可以说今年的大红果旁的酒楼客栈是求都求不到的,王家和张家的酒楼在梅县算是独揽,收入可想而知。(未完待续。。)
第二二六章 再提旧事
提起面容严肃的张平育,蓝怡想起亚岁之时春荣带过来的书信,“张二爷本来信说年前要来黄县商量与青山商记合作的事情,到现在也不见他来,怕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手脚吧。”
今日已是腊月十七,腊月二十三小年过后是不宜再出门的,张平育这几日还没有到,也就是今年来不了了。
王承德叹息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家大爷与张二爷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计较颇多,二爷着实脱不开身,怕是要明年春天才能来吧。张二爷经商手段颇高,为人也十分可信,桃儿要多跟张二爷长长眼才是。”
蓝怡点头,“女儿记下了。爹,王明礼那边,情况如何?”
王承德冷笑,“他在咱们手里吃了几回亏也老实多了,最近关在家里苦读,我看他真有明年定要中秀才的劲头。虽然咱们都知大爷的死与他定有关联,可他行事极为小心,捉不到错处,他的管家王承素也是个极滑溜的,很难下手。”
文轩跟着桃儿回来后,周老夫人去了一块心病,更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追查大爷的死因上,誓要为儿子报仇雪恨,偏这件事情进展极难。周老夫人难免焦急,多次催促王承德让他加派人手调查。王承德心中自然也是急于查处主子被害的原因,但王田贵兄弟那边没有进展,王明礼那边又插不进手,他也是一筹莫展。
这些,他自然不会跟蓝怡讲。“你瑶姨在这边,可能帮到你?”
蓝怡笑道:“瑶姨帮了大忙,自她来后。我手脚松快许多。”
能让女儿轻松一些,王承德自然也是高兴的,“她与你娘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你要将她亲姨看,不可慢待与她。”
“恩,女儿记下了。”母亲和父亲都是王家的家生子,贾氏是从小被卖到王家的。周老夫人嫁进王家后她们就在身边伺候,知根知底,感情甚好。“爹,您和娘都是王家的家生子,可是我回去怎么没有见到爷爷、奶奶和姥爷、姥娘呢?”
看着女儿好奇清明的大眼睛,王承德心疼地说。“你忘了以前的事情。自是不晓得了,爹也忘记跟你提起。你爷爷跟在大老爷身边,遇着意外舍身救主没活下来,你奶奶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过了一年也跟着你爷爷去了。”
王承德口中的大老爷乃是周老夫人的丈夫、王明哲的爹王格物。蓝怡心中一动,“是大老爷和二老爷一起外出谈生意,回来连遇暴雨客栈被山石冲垮的那次么?”
王承德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是你娘跟你说的?就是那次。”
听说那次事故,王家主仆一行七八人死伤大半。没想到其中还有自己的爷爷,蓝怡又接着问道:“爹,二老爷的死真的与大老爷有关么?”
二老爷王格致死于客栈之中,王格物回来后说王格致对他有活命之恩,再不久就是王格致的妻子去世,只留下王明礼一个独子被王格物接到身边养大。王明礼后来的种种行径,除了贪图家产,也只有杀父之仇可以解释。
王承德抚须摇头,“大老爷回来后悲伤难抑,不愿提起详情。但大老爷与二老爷乃同胞兄弟,素来亲厚,大老爷素有仁义之名,不会做这样的事。大老爷说二老爷对他有活命之恩,怕是在危难之中,二老爷不顾生死舍身相救,大老爷才能活下来吧。”
蓝怡沉思,“爹,当年活着回来的,除了大老爷,还有谁?”
王承德看着小女儿,自她出事后长大许多,晓得探寻事情的根源了,文轩跟在她身边,桃儿也是因此失忆的,王承德便不想再瞒着她,“活着回来的,还有二老爷身边的一个仆从,也就是王承素的爹。”
“他回来也没说什么?”
王承德遥想当年,默默摇头,“他被滚下来的石头压断了一条腿,比大老爷晚回来两日,回来之后也是变得沉默许多。”
蓝怡皱皱眉,他晚回来两日?“爹,他可还在世上?”
“他是前年去的。”
就是也死了,蓝怡接着问道:“爹,王明礼的娘,是怎么死的?”郑氏只说王格致去世后不久她也跟着去了。
“她与二老爷十分恩爱,二老爷去后不足三月,她便悬梁自尽了,二爷王明礼一早由乳娘带着去问安时,她已死去多时。”王承德提起当年的事,唏嘘不已,“这件事你娘也不知道,桃儿不可告知旁人。”
五岁的王明礼亲眼目睹了母亲悬梁自尽的场面,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残忍又难以接受的事情,肯定在他的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甚至会使他的性格发生改变。
“王明礼经过这件事,怕是要大病一场吧。”
“也是怪可怜的,二爷当着人一声没哭,连发几天高热后就忘了爹娘已经死的,和以前一样爱笑爱闹的。”王承德又接着说到,“当时我正忙着,我跟着大爷回去,从土里刨出你爷爷和二老爷的尸体带回来安葬后不久,你奶奶就卧床不起了,她老人家托着病,应是让我娶你娘进门冲喜。等你娘进门后我再去主家干事时见着二爷,他已跟在大老爷身边了,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可爹总觉得不对,经常见他一个人坐在园子暗处,静得吓人。”
蓝怡抖抖身子,一时也理不出头绪。
这些事,王承德从未与人说起,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在女儿面前吐露出来,他觉得轻快许多,“大老爷待二爷如同亲生,大爷和他也似亲兄弟一般,二爷表现的也是极好,崔太夫人和老夫人对他十分喜爱。我当时几次提醒大爷要小心二爷,大爷初时不当回事,后来警醒了,却没想到还是晚了。”
蓝怡点头,“大爷是如何察觉王明礼的不妥之处的?”
王承德面带犹豫,想了想才斟酌着说,“大爷和老夫人为了大夫人的事情闹得天翻地覆,二爷虽明面上劝说,但是背地里一直在给老夫人鼓火,接收家里的生意后开始重用王承素父子,与大爷在经商手法上颇有不同。但真正让大爷警醒的,是二爷对大夫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大爷为此大发雷霆与二爷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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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宇儿上坟
王明哲对妻子一往情深,哪容得下王明礼对她有一份亵渎之意。蓝怡又想起王明礼见着依柔的尸体时的动作,也是摇头叹息。
“爹,我觉得还是得从王承素身上下手。”蓝怡推测,王承素父子在这件事情里肯定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王承素的爹是病死的么?”
王承德也知这一点,王承素的父亲腿瘸后虽去了庄子上养着,但王承素却一直跟在王明礼身边。他去世后,王明礼亲自前去凭吊,并出了不少银子厚葬他。
“听说是犯了旧疾去的,爹和你哥当时已在狱中,再多便不知了。出来后多方打听,只知道他从庄子上出去了一段时日,回来后没几天便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蓝怡点头,“是人,就会有弱点,早晚会露出马脚,爹如不让人盯着王承素,早晚会有收获。再有就是王田贵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么?”
“他不过是个小卒子罢了,不值一提。”王承德似乎极讨厌此人,不再多说,“你娘同爹一样是王家的家生子,王家姑奶奶出嫁到庐州时老太爷让他们一家当了陪房,你娘因自小与爹订了亲,才被老夫人留在身边没有跟去。”
原来是这样,“那姥爷一家在庐州可还好?”
王承德点头,“三年前,爹跟着大爷到庐州谈生意时曾去看望他们,二老身子骨都硬朗,你的两个舅舅在姑奶奶身边是得力的管事。太夫人和大少爷过世,你大舅舅回来过,在咱们家住了一段时日。桃儿现在是不记得了。”
那时的事情,她不可能记得,蓝怡忽然觉得很对不起王承德一家,“爹,您一路骑马回去不方便带太多东西,这二百两银子您带着,回去给娘添些年货。”
王承德自不肯收。“家里不缺银钱,老夫人也赏下不少,足够花的。上次你留下的五百两还有大半呢。”
蓝怡不肯收回去,“爹,您收着吧,这是女儿的一点心意。您也知道女儿现在不差这些银子。女儿还要麻烦爹用这些银子买些能拿得出手的年货。给老夫人和张二爷送过去,也算是我和文轩的一点心意。”
周老夫人名以上是蓝怡的义母,张平育是文轩的义父,过年过节本就是该问候的,王承德这才收下。
“爹,崔叔他们拿来的燕窝也太贵重了些,女儿收着总觉得心里不安。”
王承德笑道,“傻丫头。这是他们的一片心意,你不受他们才会心不安。这燕窝虽是药材铺进的货。却是他们三个掏腰包给你准备的,今年店里生意好,他们三人的分红几乎都拿了出来给少爷和桃儿准备年货。你看他们带来的那些小孩玩意虽不起眼,但都是南洋海运过来的好东西,咱们这边可是见不到的。”
田重确实给文轩带来一大包袱的小玩意,蓝怡本没有太在意,没想到竟也是非常值钱的,她想着带回回去看看哪些怕磕碰,先给他们好好收起来。
“爹明日一定要走么,不能再多待两日?”蓝怡不舍地说。
王承德自然也舍不得女儿,但是梅县那边不回去是不行的,“等明年你和卫极成亲时,爹一定早点过来。”
蓝怡脸色微红的点头,“爹,这大冷的天,您骑马奔波,身子骨能撑得住么?”
王承德拍拍腿,“你哥带回去的鸭绒棉衣,爹穿着呢,果真轻巧暖和,再加上有卫极送过去的虎骨泡酒,爹的身子骨结实着呢。好了,桃儿在家休息,爹骑马去城里看看。”
第二日,王承德三人带着蓝怡准备的年货,起码告辞,送走他们后,年关更近了。青山油坊和鲜果作坊开始歇业,杂货铺、山货铺和油铺要开到腊月二十五,这几日正是卖货的时候,王林远和王林喜格外忙碌,周卫极帮着从马场买回的两匹马虽牵了回来,但两兄弟还没有骑顺当,王二叔不许他们骑马进城,只说是过年时再熟悉几日,明年才能骑着上路。王林喜倒还好,王林远每日回来都要牵马在村边学者骑上几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夏顺和六子在腊月二十这日启程,押送着夏家准备的年货回梅县米家过年,蓝怡给夏婉准备的礼物也一并带了过去。
蓝怡和贾氏在家忙碌着,打扫房屋、换洗被罩、床单和衣服、蒸馒头和大包子等,日日不停。大周风俗,要在腊月里准备出正月里吃的面食,正月不能开过蒸馒头,蓝怡家去年只她和两个孩子,自然不在意这些,今年有贾氏在,样样要按着规矩来,蓝怡也只能随着。
小年之后,村里孩子们放爆竹的响声渐渐密起来,家家户户也把新买的桃符换上。积攒了一冬的雪恨不得一股脑全落下来,漫天的银白趁着喜庆的红色,甚是好看。
腊月二十七,宜祭祀,蓝怡骑毛驴带宇儿去李家村上坟。
这次准备的纸钱等物都是宇儿用自己卖鸡蛋鸭蛋换回的铜板买的。虽然他对爹爹的印象开始变淡,每次问起来,娘亲总告诉他,他的爹娘都喜欢他,在天上也记挂着他生活得好不好,有没有做个好孩子。所以宇儿每想起爹娘便往天上看一会儿,寻找爹娘住在哪块云彩里,有时竟真的能从云上看到他们的影子。
蓝怡也是这样告诉文轩的,他的亲生爹娘也在云里看着他,两个孩子于是喜欢上看云,寻找哪块云里的亲人。
腊月三十才是村里人上坟祭祀的正日子,李家的坟地里并无人迹,白茫茫的一片。
扫开李富贵夫妇墓碑前的积雪,宇儿规矩地跪在坟前,摆好祭品,燃着纸钱,这次他没有哭,一本正经地告诉爹娘他生活得很好,明年要进义学念书,会好好听娘的话等琐事,听得蓝怡欣慰中又带着阵阵心酸。
祭祀过后,两人正要骑驴离开,却见毛驴边站了一个头发花白、身着破旧土黄衣裙的老婆子,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宇儿。
蓝怡觉得有些眼熟,宇儿却僵直了身子,轻喊了一声:“奶奶。”(未完待续。。)
第二二八章 再生事端
宇儿怯懦地喊了一声奶奶,蓝怡才认出她乃是宇儿的亲生奶奶李陈氏,年初宇儿的爹忌日时蓝怡带宇儿来上坟,曾见到她在李富贵坟边坐着哭。
李陈氏见宇儿叫自己奶奶,僵硬的皱纹缓了缓,努力拉起嘴角,“一年不见,宇儿也长这么高了,奶奶差点没认出来。”
宇儿今年长得很快,白嫩的小脸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亲,摸一摸,哪里还是小时候那个黑瘦的木头棍子,再看他身上的穿戴,十足的就像一个有钱地主家的小少爷。李陈氏斜眼看了看蓝怡,看来这小妇人待宇儿真的不错。
哼,小丧门星哪来的这样好的运道!儿子说的不错,就是他吸走了李家的福气!李陈氏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宇儿见她耷拉下嘴角,下意识地往蓝怡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得抓住蓝怡的胳膊。
蓝怡心疼地拍拍他的小肩膀,“老人家也来上坟了?天冷,我和宇儿先回去了。”
“夫人,老婆子是专门来这等你的,老婆子知道您是活菩萨心善,年根底得带宇儿来给他爹娘上坟,特地在这等着您呢。”李陈氏又向着毛驴靠了靠,拉住小毛驴的缰绳,小毛驴不悦地甩甩头,李陈氏使劲拉住毛驴,又笑着冲蓝怡说,“老婆子在这,等了三天了。”
蓝怡挑挑眉,对不年初时的蛮横,现在的李陈氏更让人觉得别扭。
“老人家找我有事?”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堵到自己才算完,蓝怡回头,看看李家坟地边自己和宇儿的两串孤零零的脚印。这老婆子在路边等了三天,却不给自己的儿子扫一扫坟头的积雪!
“也没啥事。老婆子就是想孙子了,过来看看。”李陈氏的眼睛乱转。“他爷爷也想宇儿想得厉害,夫人不如到咱们家里坐会儿,喝碗水歇歇脚再回去?”
蓝怡摇头,“不了,家里还有事。”
李陈氏脾气暴躁,这么低声下气地跟蓝怡说话却被她一下子撅回来,眼眉顿时立了立,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笑道,“是老婆子我糊涂了。大过年的夫人家里肯定事多。不知道夫人住在哪,老婆子以后想孙子了,也能过去瞧一眼不是?”
她会想宇儿?!蓝怡皱眉,本以为躲开了李二瘸子,没想到他们在这里等着呢。
“我住的远,老人家过去也不方便,每年清明和年底我会带宇儿过来给他的爹娘上坟,你想宇儿了就过来看看吧。”
李陈氏努力拉了拉嘴角,“这也成。这也成。夫人,年三十后晌李家子孙都得到祠堂祭祖磕头的,宇儿今年也六岁了,再不去会被人骂不孝顺。他还小自然不懂得啥。人家说起来还不是说您不会教养孩子,这话也不好听不是?”
的确,六岁大的男娃。该参加家族内主要的祭祀活动了,蓝怡一时不知该怎么拒绝。
李陈氏见蓝怡这样。脸笑成菊花,接着说道:“宇儿虽跟他二叔断了亲。但还是老婆子的孙子,是我们李家的孙子,您要是不答应,老婆子可不能放孙子跟您走。”
宇儿听她这么说,紧紧得抓住娘亲,“我要跟娘一起回家!”
李陈氏狠狠瞪了宇儿一眼,接着冲蓝怡笑道:“看这孩子,才跟了您一年就把您当亲娘了,老婆子养了他五年都没养出这样的情分来呢,夫人就是有本事。”
蓝怡拉住宇儿不安的小手,“三十后晌祭祖我会带宇儿来的,天冷,我们先回去了,宇儿,咱们走。”
李陈氏有一点说的没错,宇儿跟李二瘸子断了亲成了蓝怡的养子,但是他没有出李家家谱,还是李家的子孙,年关祭祖的确该参加。若是一直不去,被人抓住了把柄对宇儿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
蓝怡带着宇儿就要拉过毛驴,李陈氏却不肯松手,得意洋洋地说道:“夫人,您可不能糊弄老婆子,先说下您住在哪,到了三十咱们亲自去接宇儿,就不劳烦您跑一趟了。您可别想带着宇儿跑了,咱们不知道您住哪,村里的里正一定知道,要是找不到宇儿,老婆子我就去找里正告状您拐带孩子。”
这还威胁上了?!蓝怡脸色一肃,不悦地看着李陈氏。
李陈氏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落下脸来也有这样的气势,拉着毛驴往后躲了躲,小毛驴忍不住了,使劲一甩头,仰脖子叫了起来。
李陈氏一个不注意,被甩到地上,她怕被驴踩着,往后紧退两步,蹭了一裙子的污雪,十分狼狈。
蓝怡上前拉住小毛驴,把宇儿抱到驴背上,自己也踩着脚蹬子上了驴背,俯身看着李陈氏,“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一定带宇儿过来。若不来你尽管去找李里正,我记得,李里正不光是李家村的里正,还是李氏族长吧?他老人家自然晓得怎样找到我。”
李陈氏爬起来,见蓝怡和宇儿头也没回地骑着毛驴走了,“呸”地一声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心疼地拍拍旧裙,跑到坟头上把他们留下的酒坛子和祭品全用裙子兜住,快步走回村子。
宇儿被娘护在身前,抓住鞍子低着小脑袋不说话。
蓝怡单手抓着缰绳,给他紧了紧脖子上带的围巾。
“娘……”宇儿低声开口。
蓝怡用头蹭蹭他的小帽子,轻声应道:“嗯,娘在呢。”
难怪周卫极总喜欢低头蹭自己的头发,这样真的很舒服。
宇儿咬咬嘴唇,“娘。”
“恩,娘在这儿。”
宇儿抽抽鼻子,“咱们三十一定要过来么?”
“恩。”蓝怡肯定说到,“宇儿别怕,娘带你过来后就在村边等着再带你回去过年,你不来,娘就不走。”
宇儿终于露出笑意,“嗯,宇儿知道了。”
大年三十后晌,哪家的男丁也得到坟上祭祖,林喜、林远和周卫极都没空带宇儿过来。女人们要在家准备祭祖的东西和大年三十晚、初一、初二、初五早上共四顿饺子,也是没空出门的。好在蓝怡家里还有贾氏在,她出门也不妨事,李家村离着北沟村骑毛驴再慢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天黑之前肯定能到家。(未完待续。。)
第二二九章 腊月三十
周卫极听了宇儿的事情,也无可奈何。
“李二瘸子那厮前些日子输了钱,在集市上偷东西被抓去衙门笞杖二十,并关了三日。我本想着经此他该在家趴上一月难出来惹事,没想到还会出这样的事。”
蓝怡帮周卫极把窗花帖上,转头问道:“周二哥,宇儿若脱离李家,难么?”
这家人,就是一堆麻烦,宇儿跟他们完全就不像一个门里出来的。
周卫极凝眉摇头,“不可。脱离李家,就是要被逐出族谱,历来只有忤逆不孝、作奸犯科之人才会被族人除名。宇儿并无错,长大读书应举,还需族内开条子证其良善,若是被逐出族谱,怕难出仕。”
蓝怡叹息一声,宇儿还这样小,不能为了这件事就断了他一条出路,“二哥,宇儿是我的养子,他不能跟着我入族谱么?”
周卫极用双手暖着她的小手,穿这样多,还是比自己的手凉,“跟你入族谱,咱们成亲后,你是要跟着我入周家族谱的。大周律法,各家族谱三年一续,为了确保血脉纯洁,祖辈便留下规矩,养子不能入族谱的。若是宇儿被逐出李家族谱,要入别家族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一般无子的人家,收养子也只收族内子弟,就是为了确保孩子能在族谱内。”
原来还有这样的规定,蓝怡皱眉问道:“像二叔家,他们从祖籍搬出来,再添人口该怎样处理?”
“王二叔家从祖籍出来时,是带了一份族谱出来的。祖籍的族谱上记载他们这一支牵走的之事。二叔的祖辈到北沟村落户后,会摆祖宗牌位建祠堂祭祀祖先。再向里正报族谱之事,家中再添人口则续在带出的族谱上。也是三年一续,王二叔他们这一支人口虽少,但也不会乱了规矩,林山的爹去世后,二叔就是王家最长的,也就是王家这一支的族长。若是规矩大的世家,会带着自己分支的族谱,每十年或二十年回祖籍添谱。”自晓得蓝怡来自别的时空,对大周的律法规矩并不熟悉后。周卫极给她解释问题总是要详细很多,“明年秋冬就到了各家续族谱的年份,你是去年初带着文轩回来的,尚未入王家族谱,明年咱们成亲后,则会跟着我入周家的族谱,真真正正成为我周卫极的媳妇。”
周卫极一向寡言,一口气说这么多事极少的,旁人听了定会惊掉下巴。只认真思索的蓝怡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考虑着周卫极说的话,接着问道:“文轩是普和五年生人,按二哥所说。普和五年该是续了族谱的,是不是他已经入了梅县王家的族谱?”
周卫极已捂热了她的小手,满意地揉捏着她柔软白嫩的手指。“应是没有。律法虽未规定,但续谱之时一般只续能开口行走的男丁。”
这也算合理。大周医疗条件不如现代,新生儿的死亡率不低。等孩子大些再入家谱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女孩不入族谱么?”她记得现代有的家族修族谱,女孩也是入谱的。
周卫极摇头,“女子嫁人后入夫家族谱,若女子一生未嫁,便无法入谱,父家族人是不会管她的生计的。”
真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处处体现着不平等。在大周,一个女子若不嫁人,就连家族都没有,父母去世后该当如何?哦,对了,好像女子到了一定年纪不成亲,父母还要为她交人头税呢,这个该死的社会!
蓝怡脑中杂七杂八的想着,周卫极见她走神竟十分紧张,略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一一?”
蓝怡回神,抬头望着他。
周卫极看着她清明的眸子,放下悬着的心,“莫怕,他们不过是要宇儿回去祭祖,当日也就能回来了。我明日去趟李家村,跟李里正打个招呼,让他照看着些,莫让李二瘸子等人欺负了去,再说祭祖时还有姐夫在,他也能照看一二。”
周卫极口中的姐夫,就是周月娥的丈夫李建业,他是李家村人,与宇儿也是同族。
蓝怡点头,忽然好奇问道:“周二哥,咱们村姓周的人家,也都是你的族人么?”
周卫极微笑点头,蓝怡想起去年跟自己吵架的那个黑胖的周阳媳妇,卖肉的周老抠,八婆二嫂的丈夫周二全等等,没想到自己与他们都成了一族之人。
蓝怡的大眼睛眯起,笑得如同一只乖顺的猫儿,“那,周家的族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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