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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寡妇丫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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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沿着溪流一直向前,蓝怡不敢再做停留,怀里的宝宝醒来后又饿了,蓝怡只得再喂他一些清水,混个水饱。
“宝宝,不饿哦,咱们很快就找到地方了,宝宝乖哦。”摘下几朵盛开的野菊,蓝怡边轻哄宝宝边向前走,眼看着日头偏西,空气渐冷,她也越来越焦急。
又走了不久,脚下的杂草乱石中终于出现了人迹:“这是砍倒用来做柴的树枝,呼,想来离着村落不远了。”
蓝怡望着溪流不远处被砍落堆放的松枝,此处离着人家居住的地方不会太远。
“宝宝,咱们快到了,宝宝真厉害,不哭不闹让妈妈抱着,哦,是让娘抱着,宝宝,我是娘哦,要记得。”蓝怡欢快地称赞两声怀里的小亦轩,狠狠地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
果然,脚下渐渐有了行人踏出的小路,路边也渐渐多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平整之处出现开辟出来耕种的土地,整齐的绿油油一片。
蓝怡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听到几声狗吠犹如天籁一般在山那边传来。她紧走几步转过山脚,在路头发现一个小村庄,炊烟袅袅升起,映着半天的红霞如浓墨的油画般的青山绿水人家,美的让她想落泪。
蓝怡坐在路边喘口气,将自己的别在腰间的裙子放下来,对水整理仪表,又给宝宝套上一身干净的小衣服遮掩身上的几块血渍,才向着村庄走去。
村边有几个小儿在嬉戏,他们身上均是粗布短衫,衣服虽补着补丁但尚算整齐,这些孩子看起来脸色红润,精神气也好。
“看来这村庄境况尚好,这些孩子才能有衣穿有饭吃,还有精神这般玩耍。宝宝,你马上就能有饭吃了。”蓝怡作出结论,她现在已无力担心有人追过来,宝宝吃饭最重要。况且自己已走出这么远,方向也是随机选的,只要不是霉运当头应该不会这么快遇到恶人。
小儿们见到蓝怡抱着孩子过来便停止了打闹,略拘谨地站在一起打量蓝怡母子,眼中满是好奇。蓝怡从他们的眼神里并未发觉现代的孩子见到陌生人的那种戒备感,心里觉得舒服了些。
“嗯,小朋友,哦不,那个。。。。。。请问村子里可有餐……可有酒家?”蓝怡磕磕巴巴的说道,不知道自己的表达方式和口音是否被认为怪异,依柔说话她能听懂,那么自己的话这些人应该也能听懂。
“酒家?是什么?”一个六七岁的垂髫男孩说道,带着家乡口音,蓝怡发觉自己也能听的懂,不禁松了一口气。
“就是能吃饭、睡觉的地方。”蓝怡抱着宝宝蹲下与说话的那个六七岁小男孩视线齐平,尽量显得柔和无害。
几个孩子交流一番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蓝怡,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二牛,回来吃饭了,你个皮孩子,总要等着娘叫么!”伴着洪亮的声音,蓝怡右侧的短墙柴扉打开,走出一个妇人。
这妇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材偏胖,面色微黑,双目明亮,头上用木簪绾着发髻,身穿一件青色粗布褙子,下着暗红色长裙,只露出一双麻鞋。目测她双脚的尺寸应是没有裹脚,蓝怡松了口气,裹脚什么的,让她最难接受了,看来春桃的天足也不是特例。
“大嫂,小妇人带着孩儿回乡路过这里,能到您家讨碗水喝么?”这妇人看起来像是正直善良的,蓝怡便厚着脸皮问道。
那妇人扯过孩子堆里的二牛,用力拍拍孩子衣服上的泥土后抬头打量蓝怡,见她衣衫干净但鞋上满是泥土,就知道是走路过来的,便点头应下:“进来吧。你们几个都回家去吃饭,省得讨骂。”
那几个小孩子望望蓝怡,各自跑开。
这大嫂的态度虽不算友好,但总算没被拒绝,蓝怡松口气赶紧道谢,跟在这对母子身后走进农家小院。
这座院子甚是方正,三间正屋土柸房,东西两侧有两间木架子搭成的小屋,院子里散养着几只柴鸡,房钱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整理农具,头戴帕巾,身穿短衫,脚穿草鞋,看到自己婆娘带着人进来,便站起身子搓着手有些拘谨。
“这是我家男人,当家的,这小媳妇过来讨碗水喝。”那大嫂说罢,又对二牛斥道,“你去洗洗。”
“这位大哥,叨扰了。”蓝怡略笑着打招呼,尽量笑不露齿,省得人家认为她轻浮,毕竟现在不比自己的那个年代,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些。
男人没有说话,点头便转身走进屋中,蓝怡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恰巧这时,亦轩开始哼唧着哭泣,蓝怡心疼,晓得他饿了,也只得开始轻拍孩子的背。
亦轩长相随了依柔,如那年画里观音菩萨身边的童男童女一般,大嫂见了也喜欢,又看蓝怡熟练地动作,张嘴直接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你家男人呢?”
“小妇人的丈夫已经病逝,我是租了马车带着孩儿回家乡。今早路上马车坏了,车夫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年轻,不肯再送我们,小妇人只得带着孩子步行。因走不贯山路跌了一跤摔到山脚下才偶然来到这里,碰到大嫂。”蓝怡低低说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伤心凄惨,消掉妇人的戒备引起她的同情,“大嫂心善这才让我进来喝口水,不知大嫂怎么称呼?”
果然,这妇人听她死了男人又遇到这等事,心中产生了几分同情:“你叫我牛嫂子就行,咱们这到哪都不近,你能走进来也不容易。怕是一天没吃饭了吧,跟我们一块凑合着吃吧,这村里可没啥酒家让你吃好的。”
“怎么会,多谢牛嫂,有吃的就不错了,不瞒您说,我这孩子晌午吃了些干粮,这半日没吃东西了。”蓝怡答道,并随着夫人走进正房堂屋,果然发现饭菜已经在木桌上,那个农夫正在摆放碗筷。牛嫂喊道,“当家的,今天晚上我留蓝妹子在家吃饭,你多添副碗筷过来。”
“已经拿好了。”男人答道,听起来很是憨厚,蓝怡觉得十分顺耳。
“牛大哥,打扰了。”蓝怡站在门边低着头说道,并没有抬头打量屋内摆设。牛嫂招呼着她坐到桌边就餐,那个叫二牛的小男孩已经在坐着开始快速地往嘴里扒菜,看来也是饿了。
桌上放着三个粗面馒头,一碟绿色蔬菜和四碗菜粥。粗瓷破边的粥碗个不小,这一碗粥足够她喂饱亦轩自己再吃个半饱。馒头她没做考虑,毕竟她是突然蹭饭的,人家肯分她一碗粥已是客气了。
“你先喝点粥再给孩子喂奶。”牛嫂招呼蓝怡让她赶紧吃些,态度也热络了几分。
喂奶。。。。。。蓝怡哪里有奶水给孩子吃,“牛嫂,我这孩子已经断奶了,给他喝些菜粥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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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忧来无方
牛嫂浓密的眉毛一皱,“这么小的孩子咋就能断奶,他牙都没长齐全吃得了啥!”乡下人家养孩子,除非下边有弟弟妹妹排队等着,否则都是要吃奶到两三岁的,牛嫂的责备也在常理之中,不过她还是转身取了竹勺递给蓝怡,让她给孩子喂些菜粥。
“麻烦牛嫂了。”竹勺虽旧,却洗刷地十分干净,蓝怡试过温度后便舀起半勺递到亦轩嘴边,慢慢喂他喝下。亦轩许是饿得狠了,菜粥虽有一股苦涩的味道他也不嫌弃,就着勺子喝下几勺。
牛嫂坐在蓝怡身旁,用半个粗粮馒头夹菜吃着,看亦轩乖乖喝粥眉头皱得更紧,取过馒头递给蓝怡:“妹子趁热将这馒头泡软,喂孩子看他吃不吃。”
桌上一共三个馒头,牛嫂和牛大哥分吃一个,二牛吃了一个,这剩下的一个蓝怡哪好意思全吃,“牛嫂,半个就不少了。”
蓝怡掰开小半馒头,剩下地又放回碟子里,将馒头分了小块泡进粥碗中,待软了用勺子喂给亦轩吃。小亦轩也乖乖的吃下几口,便伸着小胖手要抓勺子,嘴里“啊啊”地高兴叫着。
牛嫂将剩下的半个馒头递给自己的男人,示意让他吃下。
牛大哥摇摇头:“饱了,你们吃。”说罢便端着碗起身去了屋外。
牛嫂又将馒头放回碟中,见二牛将几个菜梗吐出来放到桌上便骂道:“你个败家孩子,就你嘴叼!”
二牛赶紧夹起菜梗放进嘴里,低头接着吃。蓝怡笑笑,这绿色蔬菜是早春种的菠菜,牛嫂今日是用水煮的,微微放了些盐,菜梗虽也软了但也确实没什么味道。
“二牛,这菠菜吃了长力气,小孩子多吃些才能长得高。”
“莫管他,你把孩子给我,你趁热吃。”牛嫂擦擦嘴将那半个馒头塞进蓝怡手里,又抱过文轩,低头逗弄着,二牛见此也好奇地凑过去,拉拉文轩的小衣服小手玩着。
“麻烦牛嫂了。”蓝怡就着馒头将大半碗的菜粥喝下,馒头入口她才晓得这是荞麦粗面。荞麦这种作物在肥沃的土壤上较小麦等产量低,口感也没有小米、小麦好,但是它十分皮实,耐旱耐冷,贫瘠、无法浇灌的土地种植荞麦较为合适。
“锅里还有粥,再喝一碗吧。”牛嫂见蓝怡喝完,又说到。
蓝怡摇摇头,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牛嫂家也不富裕,她能吃个半饱已是不错了。
“你这胃口还真是不大,”牛嫂拍开二牛的手,将文轩递给蓝怡,她端碗去了屋外,蓝怡听到她和丈夫低声交谈两句,一会儿便端着粥碗进来,倒给蓝怡半碗。
“再喝半碗。我让二牛他爹去里正那里说一声,这天也黑了,你住一晚再走。”
“真是给您二位添麻烦了。”蓝怡谢过,基本的历史常识告诉她古人户籍制度管理严格,对于流民的惩罚也是很重的。牛嫂将她在这里的事情告知里正乃是例行规定,这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多了份保障。
牛嫂摇摇头,示意蓝怡将碗里的粥喝下便利索地将碗筷收拾出去刷洗,二牛也跑出去不见影子。
蓝怡抱着孩子到院子里给他把完尿,便见到牛大哥领着个人回来,对着厨房里忙活的牛嫂喊道:“他娘,里正叔来了,点灯过来。”
牛嫂应声,端油灯引着里正进屋,招呼蓝怡和孩子进去。
“就这小媳妇?”里正看起来四十多岁,紫面短须,面色严肃,“你要去登州?”
“是,小妇人的夫家在登州。”
“出州要有衙门开的路凭为据,你可带了?”里正见蓝怡母子衣着整齐,神色坦荡,只例行问问。
蓝怡从怀里取出户籍路凭递过去。
里正翻看一眼,确认蓝怡是有证件的便递还给她,冲着牛氏夫妻点点头。
“亥时后卯时前无事的话,莫在村内四处走动,你带着孩子赶路也需谨慎些。”里正叮嘱一句便被牛大哥送了出去。
看夫妻二人对里正的态度恭敬,想来他是掌握着实权的。蓝怡没想到这个朝代管理真的如此严格,不止要有身份证明,还要有出行证明,这要是出门办事岂不是很不方便?
后来蓝怡在这里待得长了些才了解到,这等出州路凭也分好多种,经商的、外出游历的、跑江湖的、探亲的等等,县衙一般只查明原由便可给开具,只有时收些小钱罢了。
牛嫂收拾完屋子便端着油灯带着蓝怡母子进到东屋:“你带孩子跟我们娘儿俩挤挤,二牛他爹在外屋凑合一晚。”
“多谢牛嫂,只是委屈牛大哥了。”蓝怡点头,客随主便,她也得机会与牛嫂多接触,了解些基本的信息。
“他一个大老爷们,啥委屈不委屈的。”牛嫂抱起炕头的被子便转身出去收拾牛大哥睡觉的地方,不时听到她责骂二牛的声音和牛大哥低沉的应和声,让人听着心安。
亦轩这一日才算吃了回饱饭,在炕上啃着小手玩。蓝怡觉得他与户籍上写的出入不大,应该是一周左右,门牙已经长齐,正是学走、学说话的时候,也是最累人的时候。
“文轩,亦轩,名字换来换去的也麻烦,干脆以后咱们就叫宝宝吧,今日便是你的生日。”蓝怡扶着他的小胳膊让他学习走路,对他轻声言道,宝宝自然是无法反对的。
宝宝才周岁,哪里知道自己现在已是无父无母、被人追杀的孤儿,哪里知道蓝怡的忧虑,只眨着大眼睛左右瞧着,在蓝怡的逗弄下发出天真的笑声。
蓝怡望着炕桌上昏暗的油灯,呼吸着屋内古旧的气息,再看着自己面前周岁的婴儿,有些发怔。
这一日不只是宝宝的天地巨变,蓝怡的天地何尝不是?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这悲催的穿越,彷徨,无助,一切负面的情绪袭来,蓝怡望着宝宝的笑脸,怔怔地落下两行清泪。
牛嫂带着二牛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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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竟是周朝
牛嫂见到蓝怡这等样子,以为她想起了自己去世的男人,忍不住叹息一声。
蓝怡听到声音猛然清醒,赶紧擦掉眼泪起身冲着满脸不忍的牛嫂笑笑。
“妹子,我给你打了水洗洗早些歇着吧。”牛嫂的声音比之前柔和几分,将木盆放在地上,顺手将二牛拎起放到炕上,自己也坐到宝宝身边,“二牛,过来跟弟弟玩。”
蓝怡现在还没有压下悲伤的情绪,只得感激地冲牛嫂点点头,用盆里的温水沾湿帕子给宝宝擦洗了手脸,自己也简单地洗了洗。
蓝怡洗后盆里的水有些发黄,这是她涂抹的地黄汁液被水清洗下来一些的缘故,也亏着屋内灯光昏暗牛嫂无法察觉罢了。
“看来这法子还是弱了些,不能长久使用。”蓝怡轻擦手上的水,端起水盆。
“跟我来,留心脚下。”牛嫂抱起孩子让二牛端着油灯,带着蓝怡出屋让她将水洒在院子里又带着她去了茅厕才回屋休息。
牛嫂回到屋中放下油灯后又出去端了半盆水进来:“妹子,孩子晚上拉尿后用这水给他洗洗。”
“给嫂子添麻烦了。”蓝怡听她一声声的叫自己妹子,也便不再称呼她“牛嫂”而改为嫂子,以显得亲近。
牛嫂听她这等称呼果然笑了,她移开炕桌准备睡觉的铺盖,随口问道:“妹子,按说嫂子我不该多话。不过你这样带着孩子去出州县可不成,总得带好吃食穿戴啊。”
俗话说穷家富路,出门万事难,牛嫂见她带着刚断奶的孩子却只背个小包袱,根本就不像要赶远路的样子,不免有几分担心。
“不瞒嫂子,我从梅县家里出来时带了不少东西的,只是行到此处车夫起了歹意,我能带着孩子逃开已是万幸。”这是她早已想好的说辞,也好解释自己这简单的行礼装备,“嫂子,不知这附近可有城镇,我打算带孩子先去城镇里再想办法。”
“有,向东走一个时辰便是青山镇,那是个大镇子,也赶巧了,明儿个是三月初七集日,卖东西的肯定不少。你这样不成,不能再自己租马车赶路,还是去青山镇搭船吧,虽说船上人多也脏乱,但怎么也安全些不是?咱大周虽说太平,这黑心肝的却也是不少的。”
三月初七?那今日便是三月初六了,古人用的是农历,也就是现在应该是阳历四月,蓝怡是暑假到黄山旅游的,果真是与这里不同的月份。
只是这大周,周朝,是怎么回事?蓝怡肯定自己不是在夏商周时期的周朝,这里人的服饰与那个朝代差别太大,难道现在是武则天当朝,纳尼。。。。。。自己赶上了最好的时候?岂不是李白还未成名之时,蓝怡忍不住激动的发抖。
“是啊,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出门才知道这难处。明个到了镇子里一定要寻个稳妥的法子,辛苦些倒是不怕。”蓝怡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各种念头接口说到。
“妹子这话说的对,出门在外这吃穿还是要简便些的好,也免得贼人惦记。”牛嫂收拾完被褥,给旁边打瞌睡的二牛脱了外衫,将他塞在被窝里,“你带着孩子睡这边。”
“嫂子,你说这世道怎么就这么难呢。我死了男人,被家里的堂叔赶出来,租马车回乡却又遇到这档子事,家当银钱都被骗了去。”蓝怡抱着孩子坐在炕边,轻拍着怀里打哈欠的宝宝,发愁地接着说,“若非为了孩子,我真恨不得就这么去了也落个干净。”
防人之心不可无,蓝怡这番说辞表明自己现在一穷二白,消了别人的惦记。
“妹子,可千万不能有这念头,咱们当娘的哪能不管孩子。”牛嫂赶紧劝说,“不行你就在家里住几天咱们想想法子再说。”
蓝怡心里有些愧疚,赶紧说到:“不敢再麻烦嫂子了,我明日到了镇里再想法子。”
“也成,不行你再回来。”牛嫂打个哈欠,“睡吧,你抱着孩子走这么远也累了。有啥事咱明天再说。”
将熟睡的宝宝放在身边,蓝怡合衣躺在麻布褥单上,盖好沉甸甸的草被,片刻便听到牛嫂那边响起呼噜声。
蓝怡摸摸自己贴身收着的证件和首饰银票,将装了衣服的包袱枕在头下,心中各种思绪翻腾着,时悲时喜,入睡子后窗外淅淅沥沥地传来雨声,滋润着春日干燥的土地。
第二日,宝宝天亮便醒来,蓝怡也就随着他起床,觉得胳膊和腿酸痛难忍,这也是昨日走远路而带来的后果,看来春桃也不是个爱动的。
牛嫂起床后忙活着做饭,蓝怡帮她添柴烧开水后给宝宝喝下一些,便和牛嫂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
因知道宝宝已经断奶,牛嫂特意将家里仅有的一些小米拿出来,给宝宝熬了半砂锅粘稠的小米粥,蓝怡感激一番喂宝宝吃下,小米粥对孩子的肠胃是最好的。
临走之时,蓝怡本打算用春桃荷包里的一角银子向牛嫂换她的一套外穿衫裙,牛嫂直说用不了,不肯收,几番推让之后她只肯收十个铸有“周元通宝”字样的铜钱,还给了蓝怡一件二牛小时候穿的双层麻衣,让她给孩子遮风。
她辞别牛嫂一家后便带着孩子出村向东奔着青山镇而去,并寻了没人的树林里将牛嫂的衣服套在身上。
虽说牛嫂比她高胖些,但这里的服饰本就不是修身剪裁,裙子在腰间折两下,再将腰间的束带系紧些也就是了。蓝怡又将发髻打散,梳作牛嫂那般简单束在头后的发髻,用布头固定好,这样再配上她发黄的脸色,也就有了几分农妇的样子。
她低头看看自己脏的看不出本色的鞋子和衣服,再看看怀里套着二牛麻衣的宝宝,顿时笑出声来。
“宝宝,咱们这是敌后武工队啊。要是还能被认出来,那就是人品问题了。”蓝怡抱着宝宝沿路走着,“不过你娘我的人品,好像不怎么好啊。”
在晨曦寒凉的空气中,蓝怡深深的呼吸几下,觉得身体轻松了几分,她望着身边四处蔓延的嫩绿,振作起精神来。
宝宝咿咿呀呀的说着话,蓝怡一边和他鸡同鸭讲,一边考虑这自己还有哪些事情没准备好。
既然是新寡回乡,自己是否该带着王秀才的骨灰才像回事?宝宝身上的衣服和自己背的包袱内的东西是否要藏一藏?可以染色的熟地黄根要不要多准备些?不同于昨日的彷徨无助,现在想到自己正在被人追击,蓝怡竟是又害怕又兴奋,她已经进入情景角色,开始了这古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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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青山喜雨
一年之计在于春,早做安排迎春耕。
无论哪个年代的农人都是勤劳的,蓝怡在村边的农田里见到不少身影,或是除草,或是耕田,或是栽种,大伙间或相互呼喊笑谈几句,欣喜着昨日那场不小的春雨。
耕人扶耒语林丘,花外时时落一鸥。欲验春来多少雨?野塘漫水可回舟。这首周邦彦的名作《春雨》便十分应和此时的场景。
这一场春雨不仅滋润了土地,也将昨日春桃和依柔在山里留下的痕迹消除,让那追踪的人无从查起,蓝怡觉得自己和宝宝的还是有幸运的。
“这也算得天助吧。”蓝怡感叹到,“宝宝,娘的胳膊还疼着呢,你说要是有个顺风车搭搭,是不是也算凑上天时地利人和了?”
蓝怡话音刚落,便听到吱呀而来的车声,她瞪大眼睛回头看到一位带斗笠的老农坐着牛车赶来,车上还坐着三个妇人,身边放着箩筐,像是去集市的样子。
“小娘子去镇里吧,搭车的话你们娘儿俩两文钱。”那老农见到蓝怡在路边等着自己靠近,便知道是要搭车的。
蓝怡别扭地从袖袋里掏出荷包,取出两文钱递给老农,说道:“是去镇里,多谢老伯。”
上车后让宝宝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蓝怡把荷包装回袖袋,心里正美着,抬头便发现对面坐的农妇望着她的衣袖来不及收回的羡慕怀疑眼神。
蓝怡心中一凛,暗道自己疏忽了,她虽换上了牛嫂的衣服,但是荷包还是春桃的。这石榴型杏色荷包上绣着精致的绿色桃叶,一看便不是普通农妇能有的东西,让人觉得疑惑和不协调。
蓝怡倒不惊慌,她自然地侧身向前,观察路两边的情况,轻轻地教宝宝说话、认识事物。那三个妇人见她没有交谈的意思也就接着家长里短的聊着,什么谁家的闺女到了相亲的年纪却无人上门说亲,哪里的算命先生灵得很等,蓝怡听着觉得十分新鲜。
牛车缓慢地一路向东,直到宝宝睡着了蓝怡也开始打晃,才听到人声嘈杂起来。蓝怡打起精神观察眼前的镇子,城镇看起来还算繁华,青砖城墙上砌着一块青色条石,上书三个大字:青山镇。青石下方是两扇原木色铁钉大门。这时门已大开有人进进出出,未见有人盘查,蓝怡暗松口气。城墙外有两家酒肆茶坊的白布招牌挂在木杆上,随风招摇,下边有不少行人就餐休息。蓝怡也感觉自己饿了,宝宝却睡得十分安稳,蓝怡想起自己的小外甥小时侯也是一上车就睡觉,难道这是个普遍现象?
跟随农妇们在镇门口下了车,蓝怡走到茶坊寻僻静些的座位,向摊主点份清汤馄饨,想着宝宝也该吃点东西了。她边轻拍宝宝的后背,边观察这座城镇,可以看到镇内的楼宇多以木制为主,廊檐漆成红色的居多,配着青砖城墙甚是漂亮。正对大门的街面很宽,都铺的是青石的地面,两侧是各种铺面,平房居多,两三层的楼房也有几家,看着像是酒楼客栈。可能今天是青山镇的集日,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打量来往行人的衣着,蓝怡知道这不是唐朝,因为这往来女子衣着简朴,包裹的十分严实,与唐风相去甚远。她叹口气,不是周武,那这是哪里?架空的?
蓝怡甩开自己的胡思乱想,考虑起正事:“既然是城镇,怕是会碰上追捕依柔三人的恶人吧?”
蓝怡抬眼四望,果然见到四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城门口茶肆里坐着喝茶,手里拿着摊开的纸卷,仔细观察进出城门的行人,特别是女子。
“这般明目张胆地捉拿依柔母子,王田贵用的是什么名头?既然拿着纸卷,应该是不知道依柔的模样吧。”想来也是,大户人家女子深居闺中,嫁人之后也是难出后院,外院家丁们多不认识也算正常。
蓝怡放下心来,自己现在的样子和依柔相去甚远,身高外貌衣着气质都不相同,宝宝也裹了外衣难以辨认,她便忽略这四人,安心的拍着怀里的宝宝。
摊主很快把一大碗馄饨端了过来,馄饨看起来和现代的差不多,上边飘着几滴香油和碎葱花,闻起来很香。蓝怡又向摊主讨了个空碗,单手把馄饨汤用勺子分出小半碗,并取了薄薄的馄饨皮和虾皮出来,准备给宝宝吃。片刻之后宝宝醒来,蓝怡带他方便后喂一些汤水面皮,宝宝是个好孩子,吃得很是香甜。
蓝怡只喂他吃下三个馄饨便取出帕子给宝宝擦擦嘴角,看着帕子上的油污,她很是怀念餐巾,餐巾用后就丢,不用洗啊。三两口吃掉剩下的馄饨,摊主收了八枚铜钱。按照古代的计算标准,一两银子应该是一千文铜钱,看样子一文钱大概相当于现代的一块多钱,换算一下自己怀揣10万巨款,对于一个穷学生来说,无异于中了大奖。
但是蓝怡知道,自己不可能把银票随便拿出来,那只能惹祸,谁知道银票上有没有记号,就算没有,这么多银子也会引来贼人惦记,自己带个孩子根本没有自保能力。春桃的荷包里也只剩下两角碎银子——自己也看不出是几两,还有就是十几枚铜钱,看来这个年代应该是没有铁钱的。
蓝怡抱着孩子,心底忐忑、但装作步履从容、神色坦然地走进城门,假装没看见那几人的打量,果然那四个人并没有拦下她们母子,只是多看了几眼。进入城门街道两边是林立的店铺,有米店,布店、成衣店、点心铺、杂货铺和小吃店等,蓝怡选了一家人流量较高的成衣店走进去,发现柜台上摆着各类衣物,柜台后的墙上还挂着不少外衫长裙,款式简单,色彩倒还多样。一位身着青色棉布长袍四十岁左右的店掌柜正招呼着几位客人挑选,蓝怡假装挑选衣物,站在旁边观察一位中年妇人买衣服,见她选了两条米青色长裙和两套白色里衣,讨价后店掌柜咬牙说到:“一贯钱,不得本了。”
蓝怡听到“一贯”后,见那妇人从荷包里取出一角银子递给他:“铜钱不多了,这是一两银。”
掌柜收下后用牙咬咬才将衣服打包递给妇人,二人钱货两清,并未找钱。
看来,一贯铜钱就是一两银,这点衣服就一两银子,也不算便宜。
“虽说牛嫂的衣服旧了些,料子也没这好,但也肯定不只十个铜钱。”蓝怡分析道,晓得是牛嫂照顾自己才会如此。她掂量着自己荷包里的两角碎银子,这两角银子与那妇人的银子差不多大小,应该能够买几身自己和宝宝的换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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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质朴淡雅
成衣店不算大,但是挂着的衣服和叠放的布匹将店内空间占据的十分满当,来往客人挑选衣物后多是买布料回家自己做,静听了片刻蓝怡晓得这买好布料照着悬挂的衣服自己缝制,较买成衣要价格低上不少。
从这成衣店内悬挂的服饰可和来往之人的服装可以粗略看出这大周朝的服装,无论在款式还是颜色上都不同于蓝怡在电视上见到的汉装或唐装。这里的女服上身穿的襦、袄都较短小,腰身和袖口比较宽松,上衣颜色均清淡,有淡绿、粉紫、银灰、葱白等颜色相间,而裙子的颜色通常比上衣鲜艳,有青、碧、绿、蓝白及杏黄等,多数服饰都会在腰间搭配一条束带,被称作“围腰”,颜色多为鹅黄,那店家把这称为“腰上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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