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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入警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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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严君黎百思不得其解。
“还用说?当然是一封对警方的挑衅书。”杨文彬把信放回了桌子上。
“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啊?”严君黎无奈的说,“我是说,我完全看不懂这封信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也是。”李鸿表示了一下认同,“所以我才叫你们俩过来。”
“信的内容本来就是用别的印刷字拼接上去的,所以读起来不顺也很正常。”杨文彬抚摸着那封信上面凹凸不平的地方,“重要的是这封信里的语气。你们看,写信的人一定非常傲慢,这封信里面几乎所有的句子都是用第一人称‘我’来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我要从警察这里找乐子’。后面的几句话也几乎都是语气蛮横的祈使句。然后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颇有一种炫耀的成分在里面。这是一个傲慢自负的凶杀者,在他眼里看来警察就像一群蠢货,是绝对不会抓到他的。”
“那你怎么解释后面几句?”严君黎问道。
“也许他并不完全是一个毫无理智的恶棍。”杨文彬指着后面两句话分析道,“他说‘我本不想(杀死他)’,以及‘恶魔控制了我的身体’。我相信肖阳至少还有一丝残存的善心,要不然他不会在给警察的信件里忏悔。”
“可最后一句是什么玩意?”李鸿疑惑不解道,“‘笑人’是什么玩意啊?我都看不出这是个名词还是动词。”
杨文彬摇了摇头,他确实也不明白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在严君黎和李鸿都有些失望的时候,杨文彬突然说了一句,
“等等。这里还有字。”
杨文彬掀起了贴在纸上的剪报小字,发现在那些贴纸下面居然还有模糊不清的字迹。杨文彬立刻小心翼翼的将所有贴纸都撕了下来,果然,隐藏在贴纸下面的信息连贯了起来。但内容却更加毛骨悚然了。
——我生在地狱,现在回归死神的怀抱。
字迹模糊不清。看起来像是用铅笔写的,笔画带着颤抖,用不着很好的观察力就能看出写这句话的人有多么紧张。
“这、这是什么意思?”严君黎抬头看向杨文彬,“这是说他要再度开始杀人?还是说他自己已经……”
“意思就是,我们得快点展开全面搜索了。”杨文彬把那封信往桌子上一拍,“小鸿,叫你的手下把这封信从头到尾的调查一个遍,指纹、头发,任何可能的痕迹都不要放过!然后尽量派出人手全市搜索,重点查找肖阳入狱前喜欢去的地方,他的学校、家、打工过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等等,”严君黎一把抓住了杨文彬的胳膊,“你说清楚,我们要找的是什么?”
“这还用说吗?”杨文彬果断的说道,“是肖阳的尸体。”
“你怎么——”严君黎瞪大了眼睛。
“相信我。就当是相信一次我的直觉。”杨文彬肯定道。
而事实证明,杨文彬这种神奇的侦探般的直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准。
没过多长时间,警察就在一个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附近找到了肖阳的尸体。
“……我后悔今天晚上吃了那么多饭了。”这是严君黎的第一反应。
“噢我的天啊。”李鸿则全程捏着鼻子,声音尖尖的,“我根本分不出来哪是尸体哪是下水道的污垢。”
“给,抹在人中附近,会有点用。”杨文彬不知道从哪拿了一盒清凉油扔给李鸿,自己则似乎完全闻不到味道似的,在那具恶臭的尸体前蹲了下来,戴上了手套。
尸体的模样十分惨烈,没人知道它在臭水沟里到底泡了多久,但它身上的衣物已经和粪便、泔水还有其他不知名的污垢缠在了一起。杨文彬捡了根树枝,一点点的把脏东西弄下去,这才算是看到了尸体的脸。
的确是严君黎曾经给他看过照片的那个年轻男人,只不过尸身在水里泡了太久,显得格外可怖。杨文彬扫过尸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拿起尸体的手部盯着食指的顶端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扒开布满血丝的眼球,最后扳开口腔查看了一下口舌。
“他肯定死了不止一天了。”杨文彬一边检查着,一边判断道,“从尸体被泡涨的程度来看,恐怕死了至少有三天以上。没有肉眼可见的外伤,但是瞳孔放大、肌肉萎缩、脸色发青,有中毒的可能性……这是什么?”
杨文彬皱起了眉头,手指探入了尸体的口腔里摸索着。
“……我就是这种时候特别佩服你,杨医师。”仍然捏着鼻子坚决不肯放手的李鸿由衷的说道。
“就你这点出息,还当刑侦队长呢。”严君黎不客气的拍了一下李鸿的后脑勺,又转向杨文彬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杨文彬费了点劲,但还是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当他把手指抽出来的时候,两指间夹着一枚小小的弹头。
“一枚子弹?”严君黎问道。
“一枚子弹。没错。7。65mm口径的子弹,跟它配合的应该是一把小型半自动手枪。”杨文彬小心翼翼的将那枚子弹放进透明的证物袋里。
“你觉得他是自杀吗?”严君黎问道。
“就目前看来,自杀是最可能的。”杨文彬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建筑,一边后退着以便纵览全貌。这条臭水沟的正上方是一栋写字楼,写字楼附近是一些饭店、商场一类的建筑。“可能的推测是这样的,肖阳越狱并杀人以后,逃到了这里。但重新开始杀人的负罪感和被警方追捕的压力压垮了他,于是他给警方寄了那样一封信之后,选择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服毒自杀了。死前在口中含了一枚子弹的弹头,用以表达自己的负罪感,请求被害者的原谅。”
严君黎点了点头,“合情合理。”
“是啊,合情合理,只除了有些再明显不过的漏洞。”杨文彬眯起眼睛,冲严君黎投过去了一个“说你是白痴没想到你还真的是白痴啊”的眼神,“他用来自杀的毒物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严君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用来自杀的毒物是从哪里来的?”杨文彬又重复了一遍,摊了摊手,“肖阳是个越狱的逃犯,他要躲避警方的调查,还要躲避市民的耳目,在此基础上还要找地方购买这种非法毒物?”
杨文彬的这句话完全把严君黎塞住了,说不出话来。
“另外,看他的手指。”杨文彬重新在尸体面前蹲下身,拿起了尸体的手指,示意严君黎过来看。严君黎只好忍受着难闻的味道,硬着头皮在杨文彬身边蹲下来。
“怎么了?”
“看他的食指。”杨文彬竖起尸体的手指尖,严君黎立刻就注意到了尸体食指的指甲有些脱落,并且指尖有皮肉绽开,像是被什么东西磨过一样。
“这是他生前弄的吗?”严君黎看着那个伤口有点发憷,喃喃道,“看起来就很疼。”
“肯定是。”杨文彬放下了尸体,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不在这,那一定在更上面了……”
“什么?”
“走,我们往里面走。”说着杨文彬就迈开步子。
“不是,你要往哪里走?”严君黎一头雾水。
“还用说吗?”杨文彬指了指那个恶臭熏天的下水道口,“尸体是从那上面被冲下来的,我们当然要往上面走。”
“啊——”严君黎和李鸿同时发出了一声悲痛的*。
第七章 陌生女人
下水道里面的气味实在是熏的人快要晕过去,但即便如此这支坚挺的队伍还是努力前行着。
杨文彬迈过一些不知名的垃圾,小心翼翼的走着。严君黎为走在前面的大侦探打着手电筒,问道,“我们要找什么?”
“留言、死亡信息、遗书。随便你怎么说。”杨文彬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管道里回响着,“肖阳的手指上有伤口,他一定是咬破了手指,在什么地方留下了讯息。如果是我被人谋害了,并且知道凶手想伪装成自杀,我就会留下一些讯息告诉警察。而在身边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血书是最好的选择。”
“这条通道一直往上走是什么地方?”李鸿问道。
“应该是市中心的某个下水道井盖。”严君黎耸了耸肩,“或者水厂。不过这里面四通八达的,我们也根本没法判断尸体是从哪里漂下来的。”
“看!我找到了!”这时候杨文彬忽然停住了脚步,手电筒的光停在了一面墙壁上。严君黎和李鸿立刻趟水走了过去,果然,在手电筒的光点下面有一块暗红的痕迹。但很可惜,由于水流的冲刷,字迹已经非常难以辨认了,剩下勉强能够看清的形状像是一个歪歪斜斜的字母“b”。
“这是什么意思?”严君黎问道。
“不知道,先拍下来再说。”杨文彬掏出手机,仔细的将图案拍了下来。
“好了,现在死亡讯息也找到了,咱们赶紧出去吧。”李鸿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不停的扇风,“这地方的味道实在太可怕了,而且阴森森的,我老感觉会突然钻出个什么怪物来。”
“你那是电影看多了。”严君黎立刻吐槽道。
“可是美国的下水道里真的有过鳄鱼哎!”
“那是美国,在中国你想找鳄鱼都找不到。”
一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而杨文彬还在思考案子,三人就这么走出了阴暗的下水道。警车依然将现场团团围住,一些警察已经简单清理了尸体,准备收拾现场。其中的某一个警员显然是认得杨文彬,在抬尸体之前还特意问了问杨文彬还有没有什么要看的。
杨文彬摆了摆手,看着警察们清理现场。
“噫,你们身上这味道可真是不好闻啊。”说话的是刘敏博,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往后闪了闪,“有什么发现吗?”
严君黎张嘴刚想说话,就被李鸿给抢了过去。
“算是有一些吧。一颗在被害人口中发现的子弹,还有一张照片,是死者在里面留下的死亡讯息,我回头就给你们发过去,里面那么臭,就别进去了。对了,把肖阳的死讯通知一下监狱方面,另外告诉他们,肖阳和柯岩的案子由我们全权接手了,这件案子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好嘞李队,没问题!”
严君黎的嘴张了半晌也没能发出声音来。谁能告诉他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来事了?还有刑侦科的警员居然都已经改口叫他李队了吗?
严君黎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冲击。
“噢对了,”已经走了两步的刘敏博忽然又转过了身,伸手指了一个方向,低声跟几人说道,“从刚刚开始那个女的就一直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一直盯着这里看……要不要过去问问?”
严君黎顺着刘敏博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警察们的包围圈之外,有一个穿着套装的中年女人笔直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过来。
“我去问问吧。”杨文彬按住了刚想走的严君黎,“你面相太凶了。”
严君黎不服气,“什么?我面相凶?我这是俊朗——”
还没等严君黎说完话,那个女人却好像注意到了他们看向那边的目光,忽然匆匆迈开了脚步想要离开。
“等等!”杨文彬也不再跟严君黎废话,立刻追了上去,“女士,请等一等!”
但女人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了,几乎是逃也似的迈开步子。可杨文彬也没有放弃,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女人的胳膊。
“你等一下!”
没想到女人用力的挣扎起来,一把推开了杨文彬,对他怒目而视:“干什么!你干什么!我不是罪犯!”
女人的声音还十分尖锐,这么一喊连街对面的人都向这边侧目。杨文彬十分尴尬,只得放开了手。
“阿姨,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您——”
“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女人愤怒的喊道,“你再缠着我我就喊非礼了!离远点!”
杨文彬只好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后退了几步。女人理也不理他,匆匆就离开了现场。
“……她什么人啊?”没过多久,严君黎和李鸿也走了过来,“说话也太难听了点吧。”
“就算这么说,咱们也没法抓她来问个清楚。”李鸿谈了口气,“她都没走过来,连'妨碍警察办公'这种借口都找不到。”
“所以我说你们警察就是死板。”刚刚还一脸尴尬的杨文彬忽然像换了张脸似的,挑起眉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手上像变戏法一样凭空多了一个玫红色的小钱包,放在了严君黎手上,“看看里面,肯定有有用的信息。”
“你——”严君黎就像接了个烫手山芋一样,瞪着眼睛看向杨文彬,一边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的说道,“你居然就这么在一群警察面前顺手牵羊了!”
“是啊,而且现在你手里拿着钱包,你也是共犯了。”杨文彬似笑非笑的说道。
“她发现钱包丢了怎么办,你这让我跟上面怎么交代!”严君黎瞪着杨文彬。
“第一,你现在用不着交代了,要交代的人是‘李队长’。第二,那就是我们想要的效果,毕竟谁钱包丢了不会报警呢?”杨文彬狡黠的眨了眨眼,抬了抬下巴催促道,“打开看看。”
“好吧,算我服了你了。”严君黎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怀负罪感的打开了那个小巧的钱包,如数数出里面的东西,“几张钱……银行卡、身份证、驾照、一张和男人的合照,没了。”
“名字?”杨文彬问道。
“名字是肖静蓉,”严君黎抽出那张身份证看着,“今年52岁,住在西区。”
“我去让他们查一下这个名字。”用不着严君黎或者杨文彬吩咐,李鸿就反应了过来,立刻转身去找警员。严君黎看着李鸿离开的方向,刚想叫住李鸿说点什么,却又被杨文彬给打断了。
“照片给我看看。”眼尖的杨文彬似乎在照片上发现了什么,一把将钱包抢了过来,抽出里面的合照。
“怎么了?”严君黎莫名其妙。
“她曾经结过一次婚,但是前夫身亡了,因此她又改嫁。她和子女的关系并不好,或者长期和孩子两地分居,所幸她现任的丈夫对她还算不错。”杨文彬盯着照片喃喃的说道,“肖静蓉,肖……严君黎,你知道我在怀疑什么吗?”
“什么?不!”跟不上杨文彬思路的严君黎再度炸毛,“你能不能有一次好好的说人话啊?你是怎么看出那些的?”
“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杨文彬那无奈的表情看在严君黎的眼里十分欠揍,好在好心的医生很快解释给严君黎听,“你看,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很年轻,相比起五十几岁的肖静蓉来说有些过于年轻了。但是他又不是她的儿子,因为他揽着她的腰,只有恋人和情人会这么做。当然不是情人,不然肖静蓉不会大大方方的将照片放在钱包里。所以不难推理出来肖静蓉是离婚后再嫁。但是她和自己的前夫并不是分手了,看她脖颈上戴着的旧戒指,里圈比外圈亮,是戴了许多年的婚戒,她还是把它戴在身上,说明她还是爱着那个人。而我之所以会说她现任丈夫对她很好,从她丈夫允许她把之前的婚戒戴在脖子上就能看得出来。最后,这个钱包里装的东西也好、照片上也好,都没有和她孩子相关的任何东西。五十几岁的女人没有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为什么要么她和孩子的关系很差,要么是长期两地分居。或者也许两者都有。”
杨文彬将钱包递还给严君黎,说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怀疑,肖静蓉可能是肖阳的母亲。”
“母亲?”严君黎皱起眉思考了一下,“这么说也的确没错。肖阳有个冷漠的母亲,而且幼年丧父,这个女人的信息也都符合这一点。”
“而且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会站在那里一语不发。”杨文彬叹了口气。
“杨医师!严队!”李鸿在这时候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焦急的说道,“我查到这个肖静蓉是什么人了,你们绝对猜不到!”
“肖阳的母亲。”严君黎和杨文彬两个人异口同声。
李鸿彻底傻了眼,“什——你们怎么可能知道的!”
杨文彬笑了起来,同情的拍了拍李鸿的肩膀,“以后试着多用脑子想想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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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费了一番功夫,但警察们也总算是顺利的在引来更多围观者之前清了场。警察一辆辆的开走,现场变得冷清了许多。
“……接下来只要等验尸结果就好啦。”李鸿说道,“只要检查出来是哪种毒药,就有调查方向了。就是辛苦了咱们局新来的那个小法医,柯岩的尸体还没弄完呢,这就又来了一个。”
“如果方便,两个人的尸检报告我都想看一看。”杨文彬说道。
“当然啦,这个你就算不说我也会拿给你们看的。就包在我身上吧!”李鸿像模像样的拍了拍胸脯,“那成,严队,杨医师,我就先走了,警局那头还有别的案子处理。你俩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严君黎的脸色有点复杂,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冲李鸿摆了摆手,小伙子就急匆匆的坐上了警车,最后一辆警车也呼啸而去。
“回去吗?”杨文彬耸了耸肩,“搭我一程?”
所以就是这样,严君黎开着车,杨文彬则窝在副驾驶上盯着手机看个不停。
“车上玩手机,你也不怕头晕。”严君黎瞥了杨文彬一眼说道。
“我没有玩,我在试试能不能排查出来肖阳中的是哪种毒。”杨文彬懒洋洋的说道,随后没劲的把手机放下了,“然而百度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绝对不值得相信。”
严君黎不由得哑然失笑,只好说,“只是检查毒物的话,明天应该就能看到报告了。耐心点吧。”
“我只是闲得无聊。”杨文彬转过了头盯着严君黎的侧脸看,“倒是你,你脸上写满了‘我很郁闷可我不知道怎么说’。”
“……”严君黎这个白眼没有忍住,“你就不能改一改这个随便窥探别人内心的臭毛病吗?”
杨文彬笑起来,“我哪里窥探了,是你这个人的反应太明显了好不好,一眼看到底啊。”
“好吧好吧,你说是就是吧。”严君黎叹了口气,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其实……我刚刚看着李鸿,一直在想,这小子现在混的真是不错啊。”
“嗯哼。”
“无论是办事效率、处事方法还是那跟我如出一辙的命令语气……看起来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他跟在我身边真的学了很多。我甚至开始听那些小警员已经在讨论,说李鸿会成为c市警局最年轻的一任刑侦队长,当然了,绝对也会是最优秀的那个。”
严君黎说到这里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所以我开始觉得,也许就这么把警局交给他,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不想回去了?”杨文彬有一丝惊讶。
“我也没有那么说。我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严君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多年我都习惯于一个人把这份责任背起来,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我来扛着,因为其他人也就是混吃等死……直到现在我发现,就算我离开了,警局也没有乱成一锅粥,还挺不习惯的。”
“这个嘛。”杨文彬露出一个浅笑,耸了耸肩,“你在变化,城市在变化,你的部下们也在变化。我们都一样,走过的路已经回不去了。”
第八章 探监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杨文彬就接到了电话。
“小鸿刚刚给我打电话,肖阳所中的毒已经检测出来了。”虽然还很早,但严君黎的声音听上去却很精神,“你看不出他中的毒也很正常,因为现在几乎都没有人会用这么原始的毒物了。”
“什么?”杨文彬把手机夹在颈窝里,一边开始穿衣服。
“你绝对猜不到,是马钱子。”严君黎在那头说道,“没错,就是那个武侠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剧毒植物马钱子。”
“好吧,那也许凶手是个怀旧的武侠迷或者中医迷。”杨文彬只是耸耸肩,没怎么在意。
“不,我确定凶手不是武侠迷。因为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严君黎似乎琢磨了一会怎么开口,“你还记得在上一个案子里,你中了小丑的毒气弹吗?”
杨文彬皱起了眉头,说道,“是啊,那又怎么了?”
“你可能不知道,”严君黎忖度着说道,“那次你中的毒,就是马钱子的毒。小丑把马钱子种子磨成很细的粉末混在了*里,如果我们晚一点送你去医院,还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呢。”
“可是,”杨文彬愣住了,“难道说这次的凶手是小丑吗?不可能啊,他还在监狱里呢。”
“无论凶手是不是他,这件案子也很有可能和他有关系。所以,准备好进行一次探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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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那栋阴森森的建筑面前。
其实当严君黎问他“准备好了吗”的时候,杨文彬非常想回答“没有”。在心底深处,他仍然不愿意面对那个曾经把自己耍得昏天黑地的恶魔,就算是那个恶魔此时已经戴上了手铐脚铐,插翅难逃。
越往里面走,黑暗就越浓重。狱警为他们打开门,每一道门打开时都伴随着剧烈的抖动和刺耳的声响,仿佛在向无知的外来者宣告:这里可不是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那浓重潮湿的气味甚至让杨文彬产生一种氧气缺失的错觉。
“夏白彦按照警方的特殊要求,被关在最里面的单独房间。”狱警引两人来到探视间,好心的搬来两把椅子,“不过话筒只有一个,所以你们不能跟囚犯同时说话。”
严君黎点了点头,“辛苦了。”
狱警摆了摆手,“那我去把犯人带出来,你们喝点水等一会吧。”
狱警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向着监狱更深处走去了。
杨文彬看了严君黎一眼,恰好收到严君黎看回来的目光。严君黎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杨文彬几不可见的出了一口气,走到探视窗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一面大玻璃上映出了杨文彬的侧脸,此时的杨文彬又恢复到了原先那种冷静淡然的表情。
不久之后,玻璃对面的房间“啪”的亮了起来,两个狱警押着夏白彦走进房间。夏白彦的脚上戴着脚铐,而双手则被特殊的器具反束在背后,这看守的谨慎不得不让杨文彬惊叹。
然而,被剥夺了活动自由的夏白彦脸上仍旧挂着微笑,那种眼睛雪亮、熠熠生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笑意的微笑,仿佛他仍然站在某种舞台上。
这表情让杨文彬在心里打了个寒噤。
“坐下!”恶魔身后的狱警粗声粗气的命令道,一边用力的把他按在椅子上。
“嘿,哥们,你可是弄疼我了。”夏白彦不满的抱怨道,“就算我是囚犯你也不应该这么对我,连死刑犯都有基本的人权呢,何况我也不是死刑犯……等等,我是吗?我一直搞不太清楚来着……”
狱警显然对夏白彦絮絮叨叨的话没什么耐心,抬起手做了一个要揍下去的手势,夏白彦这才连忙收敛。
“好吧好吧,在这里你才是老大嘛。我除了听你们的还能怎么样呢。”夏白彦无辜的晃了晃被反束的手臂,“不过至少你们得帮我打开这个吧?不然我怎么拿那边的听筒呢?”
狱警则给了他一个凶狠的眼神作为回复。
“嘿,大哥,我看着有那么危险吗?”夏白彦冲狱警拼命的挤眼睛,“你看我,我只有一米七,又不会打架又没有武器,我告诉你们我小时候在学校里可是被所有人欺负的那个,他们把我绑起来,扔到马桶里,按着我的头让我吃屎……你猜怎么着,我当时还真的吃了。总之,你看,人与人之间得相互信任对不对,何况在身后站着两个肌肉男的情况下我也没法逃走嘛——”
狱警似乎实在是被夏白彦的唠叨逼得烦了,于是动作十分粗鲁的用钥匙打开了他身后的器具。
夏白彦立刻用力的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肩膀,“噢,谢啦,现在感觉好多了。我之前还以为自己的胳膊会废掉呢。”
活动完以后,夏白彦便拿起了玻璃窗旁的话筒放在耳边,而狱警后退了几步让出一个空间来,但眼睛依旧紧盯着这个疯狂的犯人。
杨文彬同样平静的拿起话筒,隔着玻璃窗,两个世界上最精明的头脑彼此对视。
“他们没把你的嘴也封起来真是最大的仁慈了。”杨文彬冷冷的说道。
“瞧你说的话,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就是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我好受伤啊。”夏白彦笑嘻嘻的做出一个受伤的动作。
“好吧,那我就关心一下你。”杨文彬握紧了手上的话筒,靠近玻璃窗,“在监狱里的生活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吗?”
“噢,托你的福,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单间牢房里,那儿都是他们关疯子的地方。每天只有猪食一样的饭菜和臭不可闻的马桶。但是,你知道吗?”夏白彦缓慢的说道,似乎刻意将语速拉得无限慢,并且在这时靠近了玻璃,甚至将整张脸都贴了上去,扭出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比你过的要好多了。”
杨文彬几乎下意识的向后躲避了一下。
“我知道,亲爱的亲爱的杨医师。可怜的你,一定一直沉溺在杀死一个人的自责感里吧?那之后你怎么样了呢?晚上睡得怎么样?是不是担心平小香的幽魂来找你?会不会反复的梦到养父倒在血泊里的场景?我可是听说你身后某个警官辞职了啊,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的自责感而不堪重负了?”夏白彦笑得十分开心,甚至还毫不在意的用手指玩着自己的头发,“老天爷啊,你是怎么承受下来的?还戴着这副道貌岸然的面具假装自己还是个完整的人。我宁愿在潮湿阴暗的监狱里过一辈子,也好过像你一样一辈子活在杀人的负罪感里。”
夏白彦这一连串的指责让杨文彬一瞬间瞳孔放大,随着椅子与地板摩擦的一声剧烈声响,杨文彬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怒气。
“文彬!别被他洗脑了,别让他带着你走!”所幸,身后严君黎的喊声让杨文彬及时回过了神。
杨文彬这才勉强压下了怒火,重新坐了下来,一把将话筒拿过来。
“小丑,不要跟我耍花招。”杨文彬死死的盯着夏白彦,后者已经开始热衷于把自己的脸贴在玻璃上做出各种古怪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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