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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田降-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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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轩皱眉:“胜者王败者寇,这很正常吧。”
白彩笑着摇头:“这是大胤,讲究的是以嫡为尊的。不过,江家嫡系也的确是烂泥扶不上墙。要不然也不能让旁系子孙将掌家大权给夺了去。”
陈墨轩却道:“难道江家嫡系不懂知人善用?”
白彩哼道:“你也总该听过功高震主吧?”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像陈墨轩这么光明磊落。
白彩自问不能。她是不可能允许有威胁自己的不安因素存在的。
在白彩看来,像陈墨轩完全把自己手上的产业交给手下打理的人还不闻不问只管坐等收钱的人,啧啧,这世上估计没几个了。
哦,还得加上一点。让员工当苦力,自己却梦想着周游世界。
陈墨轩撇嘴:“怎么这么多讲究。”
白彩笑笑:“不是讲究多,是你到时候到了那个位子而不得不想那么多。关于江家的事像我们这种之前一直关注各个派系的人,多少会清楚一点。”
“江家,斗的太厉害了。无论什么时候。一个家族或是一个国家的内斗带来的打击往往都是致命的。”白彩掀开窗帘。看向清秀朴素却难掩雅致韵味的江南街道。街上人来人往,江南特有的秀美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白彩眼前。
白彩看着马车缓缓行过,也看着青砖白墙缓缓后退,“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却很难做到。
江家正是如此。上一任江家家主是个还算本事的人,也是正经的嫡系子孙。”
“然后,你说,发生了什么呢?”白彩瞥了眼陈墨轩。笑问。
陈墨轩皱眉:“那家主估计是个心胸不怎么宽广的。”
白彩点头却又摇头:“真说起来,那家主虽然没有让江家更上一层楼吧,但也多少做到了守成。守业更比创业难,这话可不是说的玩儿的。
其实,他人要是再努力努力,得到江家大部分元老的支持也是可以的,再那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忠于他了。
可惜的是,偏偏还有人比他更出色。那人是现任江家家主的父亲。
也是江南出了名的美男子。本来他是想走科举入仕途来着。
不过,估计是被人给使了绊子,名落孙山。
其实他很有才。不过。估计是灰心了吧。转而做生意。
他人儒雅又俊俏,也精通人情世故。
许多人去捧他的场就是看在他难得一见的俊朗儒雅上。
只不过。这人也真有本事,手段也比江家家主高杆的多。
虽说上惊才绝艳但也差不多了。
这么打眼的人,不招人记恨是不可能的了。”
陈墨轩皱眉:“他是旁系还能吃了嫡系不成?”
白彩托着腮帮子,嘿然一笑:“问题是这家主耳根子软。总之里面是掺杂了许多后院纷争。”
“后院?女人?”陈墨轩不解。
草原上女人往往扮演着弱者被保护的角色。虽然他被女人坑过几次,不敢小巧女人的手段。但他根本不能想象一个大家族的纷争起因于女人?
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啊。
“可是事实的确如此。虽然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出彩的旁系的确是死了,跟他妻子死在一块。烧死在祖屋。留下四个孩子。”白彩淡淡道。那副淡然的表情看起来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事实的确如此。
陈墨轩追问:“那四个孩子呢?”
白彩耸肩:“后面的你也知道了,我们今天要去拜访的江家家主就是四个孩子的老大。”
陈墨轩继续问:“他老爹在江家根基很深?”
白彩笑道:“完全不是。他老爹的人脉资源甚至是给他们兄妹四人留下的财产都被族里瓜分一空。”
“白公子,江家到了。”外面传来马车夫浑厚的声音。
白彩道:“知道了。”
马车夫想给地上放个圆凳让白彩踩着下来。白彩摆手:“不需要。”说完就跳了下来。
陈墨轩跟在白彩身后下来,抬头看向眼前低调的府邸。
江府。
白彩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豪门大家是不是都是如此低调。
当仆从带着他们绕过雕有小桥流水的影壁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会客花厅时。白彩如此想到。
一路上倒是繁花似锦,但是这些花草大都普通,算不上很名贵。
荼蘼、月季、半枝莲、蜀葵、蔷薇、芍药、三色堇开的热烈美艳。
当然也少不了江南特有的小桥流水,一弯虹桥悬于开满了莲花的小湖上。
但是,白彩细细想来,到底有些不对劲。
江家可以说是江南的百年世家了,一直屹立不倒也有他的道理。
本来按白彩担心想法,江家如此巨富即使是步步金莲也是可以的。
却没有想到,江家只比普通人家要好些。装潢也不是多么的奢侈。
底下小厮说话也是滴水不漏,白彩想从他嘴里打听些什么得到的都只有一个回答“不知道”。
给他银子收下归收下,就是不知道。
思及此,白彩跟陈墨轩的的脸色都不好看。从小厮就可以看见他老板是个怎样的,现在这个江家家主不是个好对应付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将带来的礼物交给江洄。白彩跟陈墨轩就坐等江洄。
白彩跟陈墨轩第一次见到江洄时也是险些骇了一跳。
斯文儒雅满身书生气。
江洄说不上多么俊朗。至少比不得陈墨轩跟司马霆。
但是他身上偏偏有股让人亲近的魔力。
这人应该去科举入仕途。白彩想。
江洄笑着跟白彩抱问候:“不知白公子大驾光临请多多包涵。”
白彩笑着摆手。说:“没事儿。本公子也只是奉命而来。再说,我们也是来看看江源。”
江洄心中一沉,“阿源?”奉谁的命呢?江洄心中思索,却也不敢深想。
白彩哗的打开纸扇,上书“孤舟寒秋”四字,行云流水隽秀飘逸。
江洄本身就写的一手好字,一眼就看出白彩扇上四字落笔不凡偏偏起承转合中都带着难以让人忽视的萧瑟。
江洄笑道:“还没来得及去拜访白公子呢。江某真是多谢白公子的良药啊。”
白彩摇头:“这没什么。”再说她给江源的也都是剩下的,卖相不怎么样。
江洄笑而不语。白彩这人他以前也没接触过。
他在江南,白彩在帝都,两人都不曾有过交集。
却偏偏谈的跟那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看的陈墨轩挺无语。
刚白彩还还进江家门时说过,她还不知道江家家主长啥样呢。
两人明明刚认识,表现的未免也太熟络了吧?
白彩跟江洄打了会儿太极,没办法,江洄不愧是老江湖了,跟她东扯西聊的,差点被他待偏题。
白彩扣上纸扇轻敲着手心。她隐去嘴角笑意。问道:“江家主想必对白某的来意很是清楚吧?”
江洄笑着摇头:“白公子谬赞,江某人哪里这么厉害。”
别介啊。你是真的厉害。白彩心说。
“那白某就开门见山了啊。”白彩虽然敛去了笑容却也没有显得多么的正式,倒是有些漫不经心。嗯,她现在处在严重缺觉状态中啊。
“是陛下让我来的。他对你们江家很是看好。当然,也表示很欣赏。老实本分,陛下很欣赏这样的人。”白彩诚恳道。
接着,朗声道:“诚然,江家主您就是这样的人啊!!”才怪!
旁边陈墨轩嘴角狠狠一抽。小白菜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见长啊。
江洄端着茶盏的手一抖,心说这人比他还无耻啊。
“江某何德何能得陛下看重。”江洄淡定的将茶盏放回桌上,一只手搭在桌沿,他说:“蒙陛下错爱。”
白彩眨眨眼睛,问江洄:“江家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您还没有到陛下看重的那一步啊,嗯,您还得要努力啊。陛下等着看您的表现啦啊。”
江洄:丫丫的!
白彩一笑,指指陈墨轩,再指指她自己:“不知江家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司马霆都让人到他家里来了。
不过,要真说什么,皇帝陛下还跟他家是亲戚。
不说别的,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二妹难做人啊。
江洄道:“任凭陛下……”
白彩撇嘴。“我不是这意思。阿轩跟我一大早就没吃饭。陛下住的地方略远。”
江洄:“……”
结果是江洄给白彩和陈墨轩准备了一桌子菜。
并把沉浸在账本中的江源叫了过来。
“阿轩,你吃,你快吃。”白彩殷勤的给陈墨轩夹菜。没一会儿,陈墨轩面前的小碟就堆满了菜。
陈墨轩说:“我自己夹就是。”
白彩摇头:“你快吃啊。”
白彩对陈墨轩这么好。让江洄忍不住多看了陈墨轩几眼。
眼前俊美的青年依稀可以从他眉眼中看出几分桀骜不驯来。
难道是朝中武官家的子弟?(未完待续。。)
154 重生女初遇穿越女
江洄请白彩吃了一桌精致的江南小菜,好吃,但是不管饱。
他觉得白彩人没有帝都世家子的傲气,除了嘴比较损之外。
白彩拉着江源给他聊天,江源告诉她忠王让他研究出了活字印刷。
白彩:“……”
江源还继续说:“真方便啊用着,那些粘土也不值钱。等刻上字烧好也费不了多大功夫。等再印刷时只要将字一个个排好就行了。”
白彩说:“忠王大义啊。”
江源却道:“还是白兄你主意好。”
白彩摇头,“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算不得什么。”
江洄可是知道江源回家跟他谈了一会儿就连夜让人去烧制粘土,一个个的方块小字送到他面前时,他还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不过,经江源那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他们江家为了提升格调。还开设了几个书局,专门卖四书五经以及一些话本本。
其中,印刷是最重要的。只是在木板上雕刻上字再印格外费事。
每年都出不少新鲜的话本子小|黄书,这些可比那些四书五经要赚钱的多。
于是乎,你每每印刷一次就得雕刻一次,麻烦费事。
不过,江洄倒是从江源口中的“活字印刷术”中看到了金灿灿的钱。
特别是听白彩手上还有好看的故事时就更加的激动了。
江洄知道司马霆一定是想让他跟白彩合作一下。
当然,只要有钱赚,他是不介意跟白彩合作的。
还有就是。能有钱赚还可以讨好皇帝陛下。顺带着还有讨好白彩身后的姬家父子。何乐不为?
江洄是个地道的商人,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
跟江源侃了一会儿大山,白彩跟陈墨轩起身告退。
跟江洄虚伪的客套了半个时辰,白彩跟陈墨轩才坐车离开。
白彩懒洋洋的歪倒在车厢里,嘴里哀声连连,“累死我了。”
陈墨轩点头道:“你先睡会儿吧,等到了我叫你。”
白彩哦了声,合上眼睡了开来。
江洄跟白彩之间的你来我往陈墨轩都看的头疼。
车厢里很静。落针可闻。
陈墨轩单手撑头,无奈的笑笑。
对于白彩而言,逼她做不喜欢的事恐怕会遭她恨吧。
特别是今天白彩登门拜访江洄,应该说是怎么随性怎么来吧?
江洄在白彩走后把江源叫到了书房。
“那个陈墨轩是怎么回事?”江洄问道。
江源道:“是白彩的挚友,应该可以这么说,两人一向是焦不离孟。”
江洄皱眉:“他是什么人?”
江源说:“是个西北行商头子,做着勉强糊口的生意。不过,应该是颇有家资。”
“而且,看起来白彩很信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江源开口道。
江洄说:“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一遍。”
江源道:“我跟他认识时间也不长。但是可以看出来他跟白彩之间关系匪浅。而且。此人定不是池中物。连忠王都对他刮目相看,想让他跟在他身边。但是却被陈墨轩给拒绝了。”
江洄讶然:“拒绝?”
江源点头:“拒绝的很彻底,但是在来的路上,陈墨轩跟忠王还谈笑风生看起来关系不错。而且,两人经常过招切磋,陈墨轩少有输的时候。我觉得陈墨轩功夫还在小四之上。”
“什么东西在我之上啊。小四都这么大了,叫声阿四怎么样?”
江洄皱眉,看着来人,“回家先去妓馆住,你也是好本事。”
江流不置可否,随手关上门,坐在江源身边。
江源不满,说:“你怎么不敲门啊。”
江流脊梁挺的笔直,像是一杆标枪,扭头看了自己三哥一眼,连个笑容都欠奉,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
江流哼道:“要是敲门就听不见有人在我背后嚼舌根了。”
“不过,你说的是谁厉害?”江流问。
江洄见着自己这个四弟就犯怵,他赶忙说:“是白彩的一朋友陈墨轩。你不认识的。”
江流说:“我的确不认识,不过,跟白彩有关,哪个白彩?白安臣?”
不就是说到了白彩吗至于浑身冒冷气吗。江源腹诽,嘴里却道:“是那个白彩啊。他来江南了。”
“哦?”江流挑眉,凉凉的问道:“他不是去西北了吗?跑到江南干嘛?”
江源说:“当然忠王带他来的。他自己一人肯定是不能离开西北的啊。”
“哎,阿四,你跟他很熟?”江源问。不过,看白彩那样跟江流不像是熟的样子。
江流道:“不熟。”
江洄看着自己的四弟,一年不见越发的沉稳了起来,便关切的问了几句:“帝都可好?累吗?”
江流说:“我在歌坊睡到了中午,不累。就是昨晚有个小毛贼在屋顶挺烦人的。”
江洄说:“你也少往那些不干净的地跑。”
江流叹口气,单手托着侧脸,说:“歌坊来个新鲜的处、女吗。”
江洄皱眉,道:“女人肚皮有什么好。”
江流弯起嘴角:“嗯,的确不好,碰过一次就不想碰了,毕竟新鲜的东西只能用一次,特别是女人。”
江源:“……”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嘴角四弟的脑回路的啊。喜欢女人,还只喜欢处、女。
江洄:“……”死小子越来越欠揍了,迟早毁在女人手上。不过,这小子用过就丢,他担心的,貌似还有些早。
白彩跟陈墨轩回取的时候苏公公正好在等他们,说皇帝让他带他们直接去行宫。
现在江南燥热的很,行宫凉快。正好避暑。
白彩虽不乐意。但也得去。
行宫依山而建。九曲回廊依地形而走,清池涓流,岸曲水回。
从山顶可以俯瞰繁华苏州,底下行人如织。
堂皇富丽的宫殿在山上茂密的树木掩映下并不惹人注目。
白彩跟陈墨轩沿着石阶往上走。
树上鸟儿轻啼,欢快的在树梢上蹦来蹦去。
山间或有小兽越过,一切的一切不禁让人赏心悦目。
不过,白彩的好心情在刚到息行宫时就被破坏了个干净。
他们爬了一路山,又累又渴。再好的身子也会口渴啊。
周围没人上茶也就罢了,还没有人来引他们去房间。
偌大的行宫客房总有吧?
愣让他们站在一旁是怎么回事?
苏公公刚来还没来得及吩咐就被司马霆叫走了,只得给白彩叫了个小内侍。
这内侍瞅着也就十几岁的清秀少年怎么还倨傲的抬着下巴?
白彩跟陈墨轩相视一笑。两人也没说话,直接坐在台阶上歇息了起来。
“你们两个真大胆!这岂是你们能坐的地方?”小内侍叫嚷了起来,带着少年特有的变声期的独特音色。
陈墨轩抬头,漫不经心的瞟了小内侍一眼,小内侍心里咯噔一下。
他或许没有眼力见不知道白彩是谁,不代表他没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讪讪的退到一边,心说一会儿有你们好看。
“刚刚在嚷嚷什么!惊着娘娘了你该当何罪!”一宫装女子走到小内侍身边,喝道。
小内侍两股战战。行宫中有谁不知道白贵妃的手段,想到这。他指着白彩委屈的说:“姐姐,都是这个人没规矩,小的才忍不住出口训斥的。”
“本宫倒是想看看,你出口呵斥谁?”
白彩起身,就见一身着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 身披淡蓝色翠水薄烟纱的女子缓步而来,一只玉手轻抚着小腹。皓腕翠绿玉镯在阳光照耀下闪着耀眼光泽,熠熠生辉。
如墨瀑布随意扎着一流苏发髪,发髻斜插芙蓉暖玉步摇,芙蓉面柳叶眉,秀妆容精致,眼波流转之间媚态天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彩名义上的庶妹——白蝶。
“拜见贵妃娘娘。”白彩朗声道,跪下给白蝶行了个大礼。
陈墨轩不愿,但也按照白彩的动作给白蝶行礼,白彩如此大声不就是给他提个醒吗。
白蝶抬手轻掩着朱唇,“哎呀,蝶儿怎当的起哥哥如此大礼。快快请起。”说着,就要弯下身子来扶白彩。
她做的很好,也很容易让人看出她的“诚意”。
可白彩是谁啊,白蝶如此虚张声势还瞒不过她去。
白彩一听白蝶让她起来赶忙利落的起来,白蝶伸出的手就这样虚张在半空。
白彩见白蝶小腹微凸,她身材本就娇小,即使有个小腹,看起来也不失美感。
估计白蝶也有个五六个月的身孕了,看起来也很美貌啊。不过,也就是美貌了。
白蝶收回手,覆在小腹上,叹道:“没想到今日会碰上哥哥。”
白彩笑道:“草民也没想到啊。草民会有如此福气今日能沾上龙子龙孙的福气。”
这话儿明显取悦了白蝶,白蝶垂眸轻笑,眼角余光扫过白彩身后的高大男人。
白彩会意,赶忙转身给白蝶说:“这是跟草民一道来江南陈墨轩。”
陈墨轩冲白蝶抱拳:“见过贵妃娘娘。”
“真是失礼!”白蝶身边的大宫女宝画喝道。
陈墨轩眼观鼻鼻观心闭嘴不言,他还不知道司马霆的女人居然能管到他头上。
司马霆是太宠这女人了吧?
走哪都带着?真是好笑!陈墨轩心里不屑,对白蝶没有一丝好感,面上却丝毫不显。
伪装什么的,本来就是他的天性,这天底下也就只有白彩能看都他真情流露了。(未完待续。。)
155 疑虑重重
“……我真没想到我们兄妹还有能再见面的一天啊。”白蝶拿着帕子擦着眼角泪珠,“哥哥,想必你有所不知,白家已经不是以前的白家了。”
“娘娘,草民已经跟白家没什么关系了。”白彩苦笑道。话里话外对白家都是冷漠如此。
这人说话真有意思啊,白家如何与她何干。
她可是知道原主跟白家关系可是糟糕透顶!
“娘娘,外面风大,您……”白彩犹豫的说道。
白蝶怀孕,想来是最重视自己身子的。
白蝶一听,果然,满脸歉意的看着白彩。“这么一说,我还是真有些犯困了呢,对不住啊,哥哥。”
白彩摇头:“娘娘身子最是重要。”
最终,白彩跟白蝶的第一次见面在白蝶被大宫女宝画搀扶之下离开结束。
白彩柔和的目光不着痕迹扫过现在还面色苍白的小内侍,这个时代的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早熟。
“娘娘,参汤,请趁热服用吧。”宝画接过宫女端上来的汤,对白蝶说。
白彩摇头,随手一指,“说,放那把。”
懒懒的靠着铺有金绣纹样的檀木桌,白蝶仔细回忆今天见到的白彩。
抬眼瞧宝画还在自己身边,扬扬下巴,“你出去吧,本宫要歇会儿。”
困倦的闭上眼,白蝶脸上的忧色是脸上的脂粉所遮掩不住的。
宝画应声退下,轻轻掩上门,怕扰了白蝶。
白蝶本来阖上的涂有紫色眼影的眼皮缓缓睁开。
眼中清明一片。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如霜皓腕上青筋迸起。
白彩。居然还活着!
还活的好好的。
本来应该早死了的人居然还活着,难道他也是重生的。
一想到白彩有可能是跟她一样重生的人。白蝶心底涌起阵阵恐惧。
一个重生的人,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但是,两个,显然就是诡异事件了。
可是,要是白彩是重生的,他会对身为司马霆妃子的他展露笑颜吗?
应该是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吧?
如果白彩是重生的,他应该会早早布置好一切。会用尽一切可能报复该报复的吧?
可是……
他没有像自己那样疯狂的报复,而是种地、做买卖。
难道白彩未来的生活轨迹是因为自己而更改的?
白蝶想到这个可能,精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她重生一世,自然不可能让事情沿着上一世的轨迹发展。
宝画就留在了她身边,白灵消失,她心爱的男人登上皇位,而她也站在了离她心上人最近的距离。
这都是改变,有些上一世死掉的人至今都还活着。
白彩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或许,就是因为白彩对白家的憎恶对她的无视,才会让她觉得不安吧。
从心底里说。白蝶对白彩没有多大恨意。
白彩虽然憎恶白家,但从没有对他们这些庶子庶女出过手。
就连何氏母女。占了白彩嫡系位子的两个最大仇人,他也只是在碰见时言语讥讽几句而已。
白彩的志向在朝堂,他没有时间来应付这些后宅的女人。
天启四子的白彩是个有真本事的,只可惜站错了队!
思及此,白蝶愉悦的笑了,现在白彩跟白家不对付,但是对她却未必仇视。
而且,更重要的啊,她了解司马霆。
司马霆肯让白彩离开西北前往江南,这本就是个要重用白彩的信号。
白蝶自认有心计有手腕,但是可以供她驱使的人脉太少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拉拢真武侯,但是真武侯是她能说动的吗?
前世她死时。真武侯依然屹立不倒,姬家依然是大胤皇室的守护者。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白蝶苦恼的皱眉,她知道的事情多但也仅限于后宅跟后、宫。
至于大胤国内或是蛮族有什么特殊情况。她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既要保住司马霆对自己的爱,又要时刻能在司马霆身边帮他指点江山。
白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或许,这白彩可以拉拢过来,供自己所用?
白彩跟陈墨轩之间找到了忠王,倒不是让忠王给他们安排房间,而是请忠王“赐饭”!
忠王不傻,找人一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大火,要将那小内侍杖毙。
白彩正跟一条西湖醋鱼做斗争,闻言道:“打几板子就行了。”他也是被人当枪使而已。
陈墨轩手掌中托着一青瓷小碗,面部表情很是诡异。
白彩踹了他一脚,“你丫的,怎么了?”
陈墨轩道:“怎么江南人都喜欢用如此小的碗啊。”
在江家也是,小碗小碟小茶盅。
本来碗碟就小,偏偏碗碟里的东西还要再少一些,名曰好看?
吃过晚饭,白彩跟陈墨轩去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真的很偏僻,离司马霆跟白蝶的院子足够远。
这么说吧,一个在最东边,拥有最好的最舒适的环境。而另一个在最西边环境虽不差但终究是比不上。
这是陈墨轩要求的,他说他自己晚上睡觉毛病忒多,冲撞了贵人。
“很好啊,比我在西前村的房子要好多了。”白彩推开门。眼睛在第一时间定准那张正中央的大床。
嗯,床上的锦被什么的躺在上面一定超舒服。
不过,该有的警觉还是该有的。
拿着被子掸掸,白彩扑上去滚了几圈。
陈墨轩在后面看着白彩幼稚的举动。心下好笑,却也没说什么。
要是惹恼了白彩。他今晚就甭想睡觉了。
陈墨轩坐了来来。倒了两杯茶。给白彩递过去一杯。
“嗯,这茶还是热的。”陈墨轩笑着说,只是他那笑着实没带着几分好意。
白彩仰头喝下,爬起来拿着被子盖在腿上,将杯子放在一边。
闻言,她说:“毕竟蠢货总是少的吗。”
陈墨轩哼了声:“的确。”
白彩托着腮帮子,黑眼珠滴溜溜的转,她问陈墨轩:“阿轩。你怎么看我那个妹妹啊。”
陈墨轩走过去脱下鞋子盘坐在床上。挑眉说:“没有你好看。”
白彩嫌弃的捏捏鼻子,“诶,阿轩,你脚好臭啊!”
其实也没那么厉害,男孩子体味本来就比女生大一些。
陈墨轩故意拿脚踹踹白彩,“嗯?我知道你脚香香的,好吧。来,尝尝哥哥的脚来。”
白彩呼了他一巴掌,“问你正事呢!”
陈墨轩一脸“就知道你会咋么无理取闹”的样子无可奈何的看着白彩。
白彩气闷,指指桌上摆着的新鲜果品。说:“你去拿来。”
陈墨轩白了她一眼,却也认命的下床去给白彩拿吃的。
这时节南方水果差不多都上市了。
白彩瞧果盘里的水蜜桃跟樱桃。虽然就只有这两种,但也聊胜于无了。
樱桃是那种大大的红色樱桃,核还特别小,这让白彩觉得吃起来很没有压力。
“你好歹给我个啊。”陈墨轩跟白彩遥遥相望。
两个人一人霸占床的一边,颇有“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意思。
当然,这是不是重点,重点是被陈墨轩狭长丹凤眼死死盯住的白彩怀里抱着的果盘里的水果。
“你也真有本事啊,我说,你就吃独食啊!”陈墨轩很不满的说。
白彩撇嘴,嫌弃的扔给了陈墨轩一个水蜜桃。
嗯,还是长着虫眼很不漂亮的那种。
“磨叽的要命啊。”陈墨轩抓了大把樱桃塞嘴里几个看着白彩泫然欲泣的面容险些破功大笑。
陈墨轩叹道:“不就是几个樱桃吗!至于吗!”
白彩嘟囔着说:“就几个樱桃你还跟我争!”
“诶,你说啊,她怎么样啊啊。”白彩踹了陈墨轩一脚。
陈墨轩默然,小白菜喜欢踹人这毛病什么时候得改改。
“让我说,聪明,但容易被聪明误。”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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