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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田降-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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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南山是她的,自然得尽心。当然,她这么尽心是为了自己享受,可不是为了让山下那群小孩儿随时随地来偷她的果子!

    西前村人都知道白彩花钱将南山买下来,知道归知道,但是小孩手脚毛躁贪图果树花开的喜人,上去摘上几多,可是会受罚的。

    一时间,白彩在西前村小孩心里的怨念颇深。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白彩坚持贯彻这一方针。

    再说,她家的果树让人糟蹋。不生气才怪!

    至于她家的房前屋后,白彩沿着院墙边种了一圈栗子树。

    茅栗外壳生着厚厚蜜蜜的尖刺,有人敢爬墙。先扎死丫的!

    砖窑跟瓷窑跟她家其实很近。白彩每天都定时去砖窑瓷窑溜达一圈。

    柳絮在烧瓷上很有天赋。画坯上釉烧窑,直接秒杀学了数十年的刘虎。

    这倒不是说刘虎烧的不搞好,只是柳絮擅长书画,这就导致了刘虎跟柳絮烧制的瓷器高下立现。

    外行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让内行一看,刘虎的是有形无神,而柳絮形神兼具。

    至于齐大壮,识相的没有跟刘虎和柳絮竞争。反而对白彩说的透明的可以制成杯子碗碟还有各种饰品的玻璃很感兴趣。现在正没日没夜的跟齐老爹研究呢。

    “柳絮?”白彩站在不远处看着捧着一雪白绘有折枝青莲纹样的笔洗轻轻摩挲,眼中满是喜悦。

    白彩这一刻才注意到,柳絮或许真的放下那段不堪的过往。

    “公子来了。”柳絮笑着朝白彩大步走来。

    白彩就站在瓷窑门口,里面温度,略高。

    白彩从上到下打量着柳絮,一身灰色短打,满头青丝用一根布条随意的绑了起来。

    原先的芙蓉玉面,今天的灰头土脸。

    白彩再一次怀疑柳絮的选择。

    明明是个花美男的说……

    “这个送给公子。”柳絮将笔洗塞到白彩手中。

    白彩眼睛一亮,“很漂亮啊。”拿到外面卖一定很值钱。

    柳絮跟白彩到外面谈,“公子没准备卖瓷器吗?”

    “当然卖。”白彩道。不卖她让人研究瓷器干嘛,不就是为了狠宰那些贵人一刀吗。

    “人手够吗?”白彩问。现在瓷窑有一个大师傅齐老爹。两个师傅柳絮跟刘虎还有五个小伙计。

    柳絮道:“还好,等忙了时再说吧。”

    “那叫来刘虎,我有事情让你们做。”白彩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一派云淡风轻。

    刘虎在瓷窑里跟活计讲这黏土的重要性呢,刚没看到白彩,白彩叫他时才从为人师表的感动中回过神来。一公子叫他有事,忙不迭的抹了把脸跑了出来。

    “你们……”白彩巴拉巴拉的跟柳絮和刘虎讲了一通。末了才问:“你们听懂没?”

    刘虎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公子爷,您能再讲清楚些吗?”

    柳絮翻了个美丽的白眼,“笨!公子爷是要我们专门烧制美丽大气让达官显贵一看就移不开眼的那种白瓷!”

    白彩故作高深的点点头,“嗯!是这个道理。”

    柳絮问:“可是公子,怎么算移不开眼?”

    白彩瞪了他一眼,“你也笨!”

    好在白彩早有准备,你什么都不准备就来给员工上课,那是不行的。

    从袖口中掏出几张纸,白彩递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看。

    刘虎惊呆了,薄薄的纸片上勾勒出美丽的纹样,清雅澹泊。

    柳絮盯着用淡墨勾勒出的青莲翠竹,抬眼问白彩:“这样就好?”

    白彩摇头:“当然不行。你们看下一张。”

    下一张白彩用鲜明的色彩画出了美丽的牡丹,湘雅的兰花。

    “怎么样?对比明显吧。”白彩道。

    刘虎犯难了,虽然他觉得第二张色彩鲜艳的好看,但是第一张上的水墨画也不差。搓着手不好意思的问白彩:“那怎么弄啊公子?”

    “一个不落。单纯的白瓷要产,特别是些碗碟,但要注意花样。我说的不是在上面绘制些花样,而是碗碟的形状。你们再看这个。”白彩又拿出几张纸,第一张上绘制了各式各样的杯碗盘碟。有莲瓣口径的茶盏,荷叶状的盘碟,高脚的白瓷小口酒杯等等。

    “不要总是老脑筋。现在白瓷不是还没有人用,我们烧制白瓷不就是为了让人接受吗?要是白瓷跟青瓷一样,谁还会在乎,好好想想吧。真正有用的东西是贵精不贵多的。”白彩语重心长的说。废话,当然得贵精了,要不然谁还肯花高价钱买啊!

    “再者,淡墨花样的那些文人书生一定很喜欢,最后,花样鲜艳的肯定有人图喜庆。当然。比如你烧五个这样的白瓷。清雅的得占三个艳丽的两个。懂没?这就是三者兼顾一个不落。”白彩很明白她将来那些顾客的心态,条条道道的说的清清楚楚。谁让达官显贵中有世家有土豪呢。

    柳絮深思了一会儿,抬头对白彩说:“公子我明白了。”他在小倌馆里呆过,也曾琢磨过那些客人的心思。

    越是贵的东西,越是受人追捧,在这里,公子也说了“贵精不贵多。”

    “不过,公子您还是给我们画的花样吧。具体要我们烧制什么。得有个具体方向。”柳絮含笑道。

    白彩点头,“嗯,你们先去忙吧,明儿我给你们图纸。”

    跟柳絮告辞后,白彩又去了趟瓷窑隔壁的小玻璃窑。

    瓷窑跟玻璃窑、砖窑白彩本来想合二为一的,一开始就是这么建的。但是后来证明她实在是太鱼唇了。所以,赶紧的又弄了俩窑。

    齐老爹腿脚不便,但也没忘记要替白彩烧制瓷器还要帮她研究水泥。大部分时间齐老爹都是在窑洞里烧制水泥,已初见成果,正在试用中。

    这绝逼是意外之喜对白彩而言。她只是跟齐老爹这么随口一提。这爱钻研的老头二话不说立马投入到了对水泥的研究中。

    齐老爹绝对是全方位的实用型人才。烧的了瓷打了把式研究出了水泥,现在还不忘跟玻璃奋斗。

    齐大壮虽然没有他老爹这么全能。倒也不失研究创新的热心。

    此时,齐老爹正跟齐大壮捣鼓玻璃。

    白彩走上前,这玻璃窑里温度也不低,抬手擦擦汗,“怎样了啊?”

    齐老爹赶忙拉着自己儿子起来行礼。

    白彩摆手,“别麻烦了,玻璃研究的怎么样了?”

    齐老爹叹口气,“能烧制是能烧制了的,但是跟公子爷您说的透明无杂质还有一段距离。”

    白彩挑眉,“是么,能拿出来我看一下吗?”

    看着古人烧制出的半玻璃的“毛玻璃”,白彩再次感叹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

    明明是没有什么技术条件的小窑洞,偏偏还能烧出如此程度的玻璃。白彩叹服。

    这玻璃的确没有现代玻璃光滑透明,但跟毛玻璃想必也差不离了。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现代毛玻璃还要用化学方法处理过吧。

    “来来出来谈一下,这里太热了。老爹您真是不容易。”白彩真诚道。

    齐老爹赶忙摆手,“哎呦,这怎么使得哦,本分本分,这是我该做的哦!”

    白彩跟齐老爹坐在小玻璃窑洞门口,白彩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想让大壮帮我办件事。”

    站在齐老爹身后的齐大壮挠挠头,不解的问:“有什么事啊,公子?”

    接着又拍着胸脯保证,“凡是我齐大壮能做的定当在所不辞!”

    白彩微微一笑,“好啊,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得给你找好帮手比较好。”

    对于齐老爹父子白彩是欣喜的,她能从官奴市场上将两人买下一定是走了大运了。

    但是由于玻璃水泥还有白瓷齐老爹跟齐大壮都出了大力。白彩又隐隐觉得不安。

    不是她心理阴暗,主要是这世界上诱惑太多。

    她是他们主人有什么用?

    这世上背主的还少吗?

    齐老爹在白彩走后,望着自己的儿子满是忧虑。

    齐大壮不解的看向自家老爹,公子说的明明是好事啊,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齐老爹叹道:“智多近妖慧极必伤啊!”

    齐大壮问:“聪明了不好吗?”

    齐老爹怒瞪自己不开窍的儿子,“做你的活计去!公子交代的事你给我上心做!”

    “当然了。公子是咱家的恩人主人嘛。”齐大壮嘟囔着又去烧他的玻璃了。在走之前要将透明玻璃给弄出来才行。齐大壮心里想到。(未完待续。。)

126 莲华居开张日,不醉楼忆故人

    “莲华居今日正式开张!莲华居今日正式开张!大优惠大优惠,棉布上的梅花真啊真好看,青青的竹子随啊随风摆……”

    几个衣着干净的小孩手牵手在清河县街道上大声唱着顺口的歌谣,全然不顾路人投来的讶异的眼光。

    白彩站在楼上听着街上清澈的童音以及人民时不时的谈论声:“莲花居是什么啊,什么梅花竹子啊。”

    “不知道,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知道,莲华居就在前面。”

    “走走。去看看。”

    ……

    这歌谣是她编的,虽然不是什么呢阳春白雪,但也能足够下里巴人吧?

    白彩拿着柄纸扇轻敲着手掌心。嗯,火候差不多了。

    她自信纺织厂里的布能大卖。

    一尺布十文钱。这是普通的棉布。

    至于印花的那种棉布价钱则翻了两倍。物一向以稀为贵。三十文钱一尺。

    现在大胤朝并不流行印染画布。大家要穿出个花样,只能刺绣。

    并不是每个绣娘都有高超的绣衣技巧的。

    一匹布十尺。三百文钱可以买一匹。

    其实在大胤朝卖布是件很赚钱的事。

    一身长袍最少需要二十一尺,即使是最便宜的棉布,也得需要几两银子。

    当然麻布不算,因为没有人用麻布做身风度翩翩的长袍。

    以一人一年三件衣裳来算,冬天一件,夏天一件。春秋一件。亵衣亵裤不算。

    一年最少三件衣裳。这就得数十两之具。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棉布不需要保质期。今年卖不了,大不了明年卖的时候便宜一些。

    “诶,老板,这布上面的梅花是绣的吧?”有年轻姑娘摸着印有梅花图案的布匹爱不释手的问道。

    白芳蔼挥着绣帕笑的爽朗:“我可不是老板,顶多算是个管事的。这不是绣的,你可以摸出来。这是我们特有的工艺,喜欢就买几尺做身裙子多漂亮啊。姑娘。来来,你更适合兰花的,你看一下……”

    白彩下楼就见白不弃正在霹雳啪啦的打着算盘,眉头紧锁。白芳蔼则在跟个年轻姑娘展示各种花样的棉布。

    笑着摇头,白彩背着手,饶有趣味的看着白芳蔼正在跟第一批客人施展她的三寸不烂之舌。

    纺织厂已经走上正轨,留下刘氏跟张婆看着就行。

    白芳蔼是个人才,正好她又想在清河县开家暂时以卖布为主的综合商店,就将她拉来当“壮丁”了。

    她答应的利索,白彩当时就打趣道:“你居然一点都不担心纺织厂啊?”

    白芳蔼抛了个千娇百媚的媚眼给白彩。“张婆婆可比我厉害多了。”

    的确,从宫里走出来的张婆的那双眼叫毒那手段也够高。管理一个纺织厂对付几个村妇也是绰绰有余的。

    “哎。管事姐姐这是什么啊,好可爱啊。”有姑娘眼珠子看向店的另一边,干净的柜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可爱迷人的小动物或是妍丽的花朵桃花梅花杏花梨花或是天姿国色的仙女或是飘逸出尘的公子哥。

    虽然很好看,但都摆脱不了他们是糖人被吃掉的命运。

    一个**岁的小女孩抱着个小猫样式的棒棒糖不撒手,旁边的妇人看着好笑,却也掏出银子给她买下来。怎么着也比自己女儿哭闹要好。

    棒棒糖有些贵,一两银子一只,但是来莲华居的有的是小康水平以上的人家,而且这棒棒糖又能当玩具哄自己宝贝开心又能吃的,这么一想,贵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棒棒糖不多,但是种类多,看起来也是怪迷人眼的。

    一只小猫样的棒棒糖,只有两种,其他的也是。

    白彩只是先拿出来试试效果,莲华居现在还是以卖布为主。

    “您是……”白彩正转着,就听旁边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略眼熟。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貌美少妇,牵着一个六七岁的胖娃娃。胖娃娃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断的往棒棒糖方向瞅,就差跟他娘亲说:我要了。

    白彩问:“您是?”

    “您是不是以前卖过柿子,不是,是您认不认识一个卖柿子的姑娘,甜柿子。长的跟您很像。”少妇见白彩穿着不凡,一身男子打扮,心里也犯嘀咕,当初她见的那个明明是姑娘啊。

    白彩恍然,这个估计是以前买过自己柿子的客人。

    “来小弟弟拿着吃吧。”白彩挑了个威风的老虎棒棒糖塞到胖娃娃手中。

    少妇忙道:“这怎么好呢。多不好意思啊。”

    白彩笑道:“我姓白,缘分嘛。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少妇道:“贱妾苏氏,这是小犬小宝。”

    “好名字啊,小宝。”白彩含笑道。

    “公子……”白芳蔼莲步轻移来到白彩身边,朝苏氏微微行了个礼。

    “这是苏氏姐姐。”白彩跟白芳蔼介绍了一下苏氏。“当初苏氏姐姐可是第一个光顾我们柿子摊子的客人呢。”白彩如是道。

    “好了,我得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跟不弃大哥了。晚上要注意安全。”白彩仔细嘱咐了几句。

    白芳蔼笑道:“放心,不弃大哥拳脚功夫还过的去。”

    本来白芳蔼说自己一个人跟几个伙计足以看店来着,但是白彩还是不放心,刚招的伙计怎么说也是外人,正好地里都快忙完了,就把白不弃给叫了来。

    也就是说,白不弃明面上是店里的账房实际上是保镖并负责留意清河县的风吹草动。

    白芳蔼跟苏氏一见如故,具体表现在白芳蔼拉着苏氏不停的给她介绍店里印花的布匹。她倒不是想苏氏买,只是纯粹想表达一下自家公子爷的伟大而已。“我跟你说啊。苏姐姐。这可是大胤朝独一份呢。我家公子厉害吧,柿子脱涩变甜也是他想出来的。……”

    苏氏很是惊喜的看着印有梅兰竹菊花样的棉布,可比她身上穿着绣着碎花的衣服强多了。至于为什么当初那个姑娘成了公子,苏氏则是选择性的遗忘了。

    现在是暮春时节,人们纷纷脱下厚重的棉衣,青衫罗裳纷纷上阵。白彩见街上女子穿着色彩艳丽的衣裙,仿佛看见了自己莲华街居的美好未来。

    暮春,暮春。白彩脑中灵光一闪。呀,她好像忘了什么啊。

    对哦,她该把西瓜给种上啊。到时候又是一笔进项。白彩心里想着。

    走着走着,就到了郑家的鹤仙酒楼前。

    不远处就是钱家的宾客来。

    白彩抬头看着鹤仙酒楼的牌匾,漆红色的牌匾上现如今已经换成了“不醉楼”。

    是啊,鹤仙酒楼成了不醉楼。

    郑家满门抄斩……

    白彩险些忘了郑之浩那个不羁却又行为谨慎的男子是郑家长房嫡子。

    不醉楼人来人往,突厥来袭过去也不过数月。似乎这些人从未觉察到一样,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的确,无论遭受过什么,生活一样继续。

    就像大胤刚跟蛮族干完仗。蛮族跟西北行商的交易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一样。

    即使上面的严令禁止,也有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

    逐利本来就是商人的天性。

    大胤各代皇帝似乎看的比较开。对于跟蛮族的交易虽然管的很严,却不禁止。

    “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白彩低呢。

    聪明人会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在她看来,郑之浩做的很对,至少,他活了下来。

    “喂,你小子当路边干嘛!”

    白彩回头,“你是在问我?”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她站哪关他们什么事啊。

    冲她吆喝的是个小厮,站在小厮身后的锦衣年轻人才是正头。

    白彩不想理会,看都没看,抬脚就走。

    “诶,兄台,来者既是客。不如进去喝一杯如何?”年轻人挡在白彩身前问道。

    “不如何。”白彩道,“我又不认识你。”

    年轻人摇了摇扇子,“可我觉得你很面善呢。”

    “你不冷吗?”白彩无语的看着年轻人,她手上虽然也拿着一把折扇,但她是为了打架时方便,可不是为了扇风的。再说暮春时节又不热。

    年轻人:“……”

    “我叫李文逊,是不醉楼的老板。”年轻人见白彩不理他,赶忙道。

    “没兴趣。”

    “但是我想尚书大人……”

    “你说什么?”白彩眼梢上挑,这人还想威胁她?不过,这个叫李文逊的年轻人认识自己?

    李文逊指指不醉楼,“楼上谈。”

    白彩斜了眼李文逊,“我确定不认识你!”

    李文逊生的斯文却又英气十足,“在帝都时曾有幸得见天启四子一起出行。”

    他这么一说白彩就有些明白了,能让她跟其余三人一起出行的也只有那些不得不参加的吟风弄月的无聊诗会了。

    不醉楼比之前的鹤仙酒楼多了分雅致,只限于包间。

    一楼大堂比之前还要豪放的多。

    刚进门就见数十个大汉围在拼桌划拳,“……五魁首啊,六六连呐……”

    白彩:“……”

    果然划拳什么的是没有时空时代的界限的。

    她记得以前鹤仙酒楼一楼还没这么豪放,是有喝酒骂娘的,但是还木到达这个程度。

    “开啊开!啊!靠!居然是大!”

    “格老子的,是不是刷老千了!”

    “小的们,给我上去揍!”

    嘭嘭铛铛一通响。

    白彩淡定的抬脚将扑到自己脚下的那个壮汉给踹到楼下。

    她没走错地吧?(未完待续。。)

127 商谈不恰,青蒿黄金

    白彩以为自己进了涉、黑场所。

    一楼是赌博斗殴的,当然,老板肯定是不愿意酒楼的桌椅板凳被砸的。

    闹事者还没升级呢,就被酒楼的专业打手,不,专业保镖给残酷无情的镇压了。

    白彩本来是想站在那里看场激烈斗殴的好戏的,但是,很可惜,没看成。

    二楼嘛……

    装潢雅致。楼道上摆着各种长青花草,这一点有些画蛇添足的赶脚。来往的侍女也是穿着精致,吸精非常。

    统一的粉底绣有偏飞蛱蝶的紧身锦绣长裙勾勒出来往侍女的傲人身材。

    而且该露的绝对漏!

    若隐若现的乳、沟,水蛇一样的小腰儿,时不时飞的媚眼儿。高高扎起的飞仙髻,环佩叮当。

    这是侍女?

    白彩很想揉揉自己险些被闪瞎的狗眼。

    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这酒楼或许比郑之浩之前经营时生意要好,但是,格调绝对降了好多!

    虽然她承认装潢很好,也蛮有意境。

    但是这意境在那些妖精侍女出现时已经被破坏了个彻底。

    这是青、楼吧?白彩很想这么问上一句。

    不过对上李文逊略显尴尬的脸,也就没问出口了。

    “咳咳,这是我大哥……还是进去说吧。”李文逊脸色很不自然的说道。

    桌上摆的酒菜堪称精美也很是美味。

    用山珍跟海味堆出来的菜不美味也很不正常。

    白彩尝了一口,如是想。

    环顾房间一圈,发现这房间各位的温馨。显然是用心布置了。

    “布置的不错。”白彩说。嗯。外面的侍女比起来是要好多了。

    “公子~~”倒酒的侍女眼睛冲着白彩眨个不停。并极力的想往白彩怀里钻。

    李文逊脸色难看的紧。“你出去吧。”

    侍女不敢造次。施了个万福,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找我有事吗?”白彩放下筷子,抬眼看向李文逊。

    李文逊道:“仰慕白……”

    白彩摆手,“我赶着回家,有话快说!说吧,裴臻让你找我干嘛?”

    “这不关裴大人……”李文逊刚想说什么,对上白彩仿似洞察一切的目光,到嘴边的话霎时转了个弯。“是这样的。白公子有什么难处尽管跟小弟说。”

    小弟?

    白彩观李文逊样貌得有二十好几了吧?

    “我十八。”白彩道。

    李文逊:“……”他二十四。

    真是呵呵了。然后他就真呵呵了。“呵呵……”

    白彩挑眉,这呵呵的意思还真是挺让人——呵呵的。

    白彩手掌心置着一杯茶,盏中茶水兴不起一丝波澜。

    “裴臻有事找我?”她才不信裴臻会给她找个外援。

    李文逊噎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裴大人很为公子担忧。”

    “担忧?担忧什么?”白彩晃晃掌中茶杯,茶水漾出圈圈水纹,碧绿茶叶悬浮在水中,像是风中飞舞的绿叶。

    “我只是种种田,做做生意。”白彩看也不看李文逊继续道。

    李文逊心中思索了一会儿措辞,正色道:“白公子要是生意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小弟说。”

    白彩瞥他一眼,继续端着茶盏。道:“一,我比你年龄小,我不介意你不用敬语。二,我生意上没什么困难。”

    “您开的莲华居今天开张,生意看起来不错。”李文逊道。

    “还行吧。”

    “听说您开的纺织厂布料价格要便宜?”

    白彩懒洋洋的说道:“只是一点点而已。”

    “不知我可否向您订购布匹呢?”

    “有生意当然欢迎,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先看看我家布匹质量是否让你满意。”她可不想到时候李文逊在反过来咬她一口。我看在谁谁的面子上才买你家的布的啊,质量怎么能如此让人失望呢?

    当然,她家的布质量是有保证的!这一点白彩有自信。

    李文逊发现跟白彩谈话真是费劲,他不屑跟你虚与委蛇,套点近乎吧,不够他冷嘲热讽的。真特么的憋屈!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无力的赶脚真糟糕啊。

    “您要是有空,请多去太守府走走。”李文逊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还有,十天之后请您务必去一趟。”

    “什么事?”

    “好像跟侯爷有关。”

    “我知道了。不过,你跟裴臻什么关系?”

    李文逊干笑道:“您以后就知道了。”

    “那我走了。”白彩拍拍手,起身就要离开。

    “您那么相信我?”李文逊见白彩眼皮都没眨一下就信了他的话,略感动。

    白彩拿“你是蠢货啊还是蠢货”的眼神看着李文逊,“我现在回去说不定裴臻派人来给的信就到了呢。”裴臻什么的,最爱喜欢两手准备了好不好。

    李文逊:……。果然感动什么的都跟天启四子沾不上边啊。

    “不过,”白彩站在楼道上,抬手掩住口鼻,“我建议你还是改一下吧,酒楼开成赌场加青、楼也是本事啊。”

    淡淡的嘲讽,微微的不屑。

    李文逊:……

    白彩大步穿过一楼喧闹的大堂走出酒楼感觉就像是超市大减价时拼杀的一样激烈。

    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信。白彩回头望了不醉楼一眼,冷冷一笑。

    是裴臻的来信。

    十天之后邀她一聚,信中特别说明西北侯也要去。

    当然,他不忘给白彩介绍了一下他刚结交的西北俊杰(?)。这一点白彩很是怀疑。在她看来这纯粹是夸张。李文逊是俊杰,那她就是神了,呵呵……

    李文逊不是重头戏。厉害的是他大哥。

    果然。没个纨绔不成器的东西后面都有个狂霸酷拽的大哥。

    比如。白彩。

    李文逊想跟白彩合伙做生意,这点白彩看出来了。

    但是她不可能刚跟一个见了只有一面还是她前政敌那边的人做生意。

    不管是真心还是只是为了讨好或是试探她,都不行。

    白彩叹口气,不是她总爱往孬处想,在这个大环境下,多开些脑洞总是没问题的。

    “哎,你去了么?莲华居啊,里面的布可漂亮了。”

    “就是有些贵。”

    “这不是问题啦。重要的是。清河县最后的胭脂铺子在最西边,跟莲华居可有大段距离了。”

    “也是呢,还是那首饰铺子也挺远的。”

    “好讨厌啊。”

    几个年轻女孩有说有笑的自白彩身边走过,旁若无人的畅谈着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跟首饰。

    这就是桐城的好处了,在这里没有人会站出来指责你拿三从四德来压人。

    就比如夏娘,要真追究起来,不管是真是假,免不得是个浸猪笼的罪。

    但在桐城是行不通的,一年到头多少个年轻男人去当兵啊。

    死在战场上的更是不计其数。

    寡妇改嫁算不得什么。即使出墙,充其量也只是指责再厉害些的也只是杖责而已。

    民风彪悍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她记得大胤帝都天启繁华似锦。但是礼教也是森严的很。平民或许还好,就她知道的世家。就甭提多变态了。

    摇摇脑袋,现在不是想天启怎样的时候啊。她还有好多事要做啊。

    得将齐大壮跟杜泽米给安排了啊。白彩心里想着。

    大胤,帝都,天启。

    那个记忆中很遥远的地方啊。

    那个用鲜血染就白骨堆砌的繁华之地。

    好像真的跟她很遥远了。

    慢悠悠的牵着自己的爱马走在行人如织的街道上。

    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她有着前世的记忆也有原主的记忆。

    有时候她都要忘了,那个曾经在朝堂上不可一世的女子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她。

    可是,她也是她啊。

    她不能将那个女子的所作所为推开不管,她得承受。

    这是她一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就被迫接受的事。

    她是白彩,也是白安臣。

    低垂着眼眸,浓密卷翘的纤长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投出一小方阴影。,如蝶翼般颤抖。

    越是熟悉这个世界,她越是不能置之事外。

    天启,总有一天她是要回去的。

    回去,做什么呢?

    白彩想,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是她的……

    “必须接受啊。”吐出一口胸中浊气,抬头看天。

    天空瓦蓝瓦蓝的,几多棉絮般的云朵安静的缀在天上。

    阳光并不是多么强烈,白彩却依然眯起眼睛,有些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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