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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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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眼院子里,空空荡荡的,那具男尸还躺在雪地里,大半已经被积雪覆盖。
大胸女哼着小曲,登上台阶,推开大殿门,迈步进去。
猛然寒光一闪,小腿一阵剧痛,她哎哟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扭头一看,只见自己一只右脚怪异地翻转着,迎面骨已经折断,小腿扭成了一个不可能的角度,一条腿成了三个关节。
大胸女发出凄厉之极的惨叫,抬眼望去,昏暗的大门后面,赫然站着一个人,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柄单刀,刀背上沾有血迹。正是左少阳。
左少阳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吧?”
大胸女痛苦地抱着脚,呻吟着:“左公子……,你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
“因为我的腿断了,你要跑了我追不上,所以打断你一条腿,让你做事不那么利索,但又还能走,嘿嘿。”
大胸女拼命忍着双脚折断的剧痛,恐怖地望着他:“你不是下山去了吗?”
“没错!”左少阳道:“我们是下山了,到了悬崖边才发现吊桥没了,可能是被昨夜的狂风吹下悬崖了。我们砍树架桥,可是桥怎么都架不过去,悬崖太宽了,想尽办法也不行,我们又编绳子,想吊下山崖,可是,这悬崖实在太高,只怕没有可能搓绳索吊下去。我就杀了我干妹子,还有丁小三。现在就剩你,我打断了你的腿,不过,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我不杀你,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想通了,不愿放弃这些财富!你是要回所有佛珠、宝贝,还有粮食这些东西?”
“不完全对,再猜!”
“你见吊桥断了,下不了山,只能在山上住,但是又怕别的人见财起意,先杀了你,所以你先下手为强,同时还可以占有所有宝贝?”
“对了!”左少阳得意地笑道:“看见吊桥不见了,我当时突然就想,山上就我们几个,有粮食有宝贝,只怕你们会被这些财宝诱惑,生怕我跟你们分赃,到时候会杀我,还不如我先杀你们。就剩我一个人在山上,那才安全。如果所以我杀了我干妹子,——她力气太大,如果见财起意要害我,我半点反抗余地都没有,必须先杀掉,反正只是个干妹子,下了山有了钱,要多少妹子都没问题。再有就是那丁小三,我也不能让他活着,所以我趁他们睡着的时候下手,把他们两都勒死了。”
“我答对了!”大胸女大喜,一脸媚笑:“那你饶了我的性命了?”
“嗯。”左少阳点点头。
大胸女欣喜若狂:“太好了,谢谢你左公子,这些东西我全部都不要了,一样都不要,全给你,包括我的身体,你要想,现在就可以来,来吧……”
“嘿嘿,你两条腿完整的时候,你都没兴趣,更不用说你现在一条脚都断了,吓死人了。就更没兴趣了。我之所以用刀背打断你的一条脚,而不是直接砍断你的腿让你流血而死,你知道目的是什么吗?”
大胸女喘了一口气,呻吟道:“你刚才说了,想让我帮你做事。”
“又答对了,你可真聪明!”左少阳从门后面取出一条绳索,“这是刚才你在屋里用房事折磨那老头致死的时候,我用大殿上的帐幔编的绳子,怎么样?我刚学的手艺,不错吧?”
左少阳说着,走过来,将绳子捆在大胸女的脖颈上,想了想,提起单刀,寒光一闪,在她左手腕上割了一刀。大胸女长声惨叫,哭着说道:“左公子,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为什么要割断我的手腕筋络?”
“为了不让你逃脱,帮我办的事情,一只手就足够了,另一只手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割断了。这样安全。”
“你好狠的心!”
左少阳淡淡一笑:“比你连杀五人,我这真的不算什么。”
“啊?你说什么?我没杀人啊!”
“禅房里的老者怎么死的?”
“他?”大胸女立刻知道,左少阳一直在暗中监视她,这事狡辩不了,便道:“他是……,他是跟我行房时,连续不断地做了大半天,结果得了……,得了马上风死的,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左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就算这个老者的死是他咎由自取,那塌鼻女呢?少妇和他丈夫呢?那逃兵呢?还有了禅大师呢?这几个人的性命,又怎么算?”
“啊”大胸女大吃了一惊,“他们几个?不是我杀的啊!”
“行了,明人不做暗事,杀了就杀了,没什么。起来,帮我做事!”
“好好!”大胸女挣扎着站起来,踮着一条伤腿,捧着滴滴答答往下滴血的左手,“左公子,我帮你做事,我当你的奴婢,要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别杀我!”
“你这么怕死,被你杀的那些人,难道就想死吗?”
“真的不是我杀的。左公子,你误会了!”
“误会了?那好,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就帮你回顾一下你的凶杀经历,看看我分析是否正确。——那少妇的丈夫被人杀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干的。推论其实很简单,杀人的时候,我和我妹子就在隔壁,你一尖叫,我妹子和我就跑去了,立即对现场进行了初步搜索,我还特别要求妹子对地上的脚印进行搜寻,没错,那天风雪很大,但是,前后也就片刻时间,地上的脚印不可能这么快被掩盖,可我妹子他们却没有在现场找到脚印,树上也没有发现人影,凶手不可能悬浮在空中射箭,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在篱笆墙外面射箭的。”
大胸女脚上的伤痛得她额头冷汗直流,但她只能忍着,如果不说服左少阳相信自己没有杀人,后面等着的便是死亡。所以她注意听着左少阳的每一句话。听到这,忙点头道:“是啊,肯定是的。”
“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左少阳冷冷道。
第282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为什么?”大胸女惊讶道。
左少阳道:“篱笆墙距离你们大概有五六十步远,而射箭是一项技巧性很强的运动,一般人知道怎么射箭,但是要想射准,特别是在那样的风雪之下,这么远的距离想射中一个人的后脑要害,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山顶上就我们十个人,我和我妹子不是凶手,再除去你们两个,便只有六个人,这六个人里似乎没有谁具有这样的能耐,包括那个逃兵,如果他能在五六十步准确射中人的后脑,他就不用当逃兵了,在军队里肯定会混得很不错。所以,从实施犯罪的可能性来看,没有人具有这个能力。既然远距离射死死者不可能,还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
“你射杀了他!”
“我?他就跟我在一起,我不可能拿着弓箭跑到菜地射他呀吧?”
“箭不一定用弓来射,直接用手握着,一样能扎进人的后脑,而且肯定比远距离射得更准!”
“可是,我没有弓箭啊。”
“当时我和小妹不在大殿,你完全能十分从容地拿走我们放在大殿的弓箭的,然后用箭刺死那男人。事实上,死者也是被我们带上山的白羽穿甲箭射死的。”
大胸女脸色一变:“那,那也不行啊,他是男人,我一个女人如何能刺得到他?而且他是后脑中箭,我们是在欢爱,女人背对着男人还可能,男人不会背对着女人的啊,——对了,你还没成亲,不知道这些的。”
她说左少阳不知道行房时男女姿势,却不知道眼前这位是穿越过来的,对男女之事虽然还没有经历,但现代社会性信息太丰富了,什么样的姿势不知道呢。眼见左少阳笑得有些讥讽,还以为不相信,便努力扮出一个笑脸:“左公子别担心,奴家可以教你,现在山顶就我们俩了,有的是时间,奴家可以把每个姿势都让你尝试一遍!嘻嘻。”
“我可不想当第二个老者,被你活活掏空身子而死。”
“不会的,我一条腿都断了,怎么害得到你?如果你还担心,就把我绑起来再做啊!”
大胸女虽然脸上在努力想笑得淫荡一些,但是脚上的剧痛却让她的笑瞧上去十分的勉强。
左少阳没理她的诱惑,继续道:“说实话,当时我推断也不是很肯定,原因之一便是你说的男女做那种事的时候,男人不可能背对着女人,姿势不对,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狐媚的本事很高,能把男人身子掏空,让其精尽而亡,当时你用这本是,掏空那男人一身劲力让他虚脱无法反抗,这也是轻而易举的。没错吧?”
大胸女勉力一笑:“左公子,我真没有杀那男的。再说了,我干嘛要杀他?”
“动机?很简单,大师留下的整整一地窖的粮食,以现在的粮价来说,少说也值上万贯,还有那串价值千金的佛珠,还有那一箱不知道价值多少的大师数十年化缘所得的财宝。谁都会动心的。而这绝顶之上,天高皇帝远,杀了人往悬崖下一扔,或者一把火烧了,谁会知道?正是图财害命最好的地方。要想独占这些巨额财富,不杀人,便只有被杀。”
“你说我是为了贪财?那好,就算这个理由能成立,或许我真的有这想法,可是我一介女流,真的做不到的。那人真的不是我杀的,肯定是别人杀的,你刚才也说了,会不会射箭,射得准不准,只是你的猜测。”
左少阳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只是按照常理推测他们都不会射箭,或者说都不可能从五十步之外准确地射中一个人的后脑。因此,当时我虽然怀疑是你,但没有揭穿。因为这个推断还缺乏足够的说服力。但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让我肯定了这个推断。”
“什么事?”
“你给少妇做的是否行房的检验!”
“这个怎么了?行过房的是能检验出来呀。”
“或许真能检验出来,也或许真能检验出是否在半个时辰之内行的房。但是,是否能证明少妇跟逃兵已经行房,其实并不影响认定逃兵是否有杀人时间。因为男女行房时间可长可短,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完全来得及行完房再去杀人,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但是,他一个逃兵真有这胆量射杀别人,他就不会当逃兵,而且,他要真是凶手,他就应该知道其实外面并没有凶手,也就不会借口刀子抽不出来而不敢跟着了禅大师他们一起出去寻找凶手了。另外,从杀人动机来看,他都已经占有了那少妇,有必要杀死他丈夫吗?”
“为什么没必要,长相厮守啊。”
“嘿嘿,这逃兵似乎不像是个情种,对他而言,但凡是个女人都行,好比你和那个塌鼻女,他也同样色迷迷垂涎着,那少妇相比你们两人,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何况年纪还比你们大一些,身材也没你们好,狐媚工夫也比不上,他只不过是借着人家受委屈肚子饿,想乘机占点便宜罢了,这样的心理,指望他为了这样的女人而杀掉她的丈夫,不觉得太牵强了吗?”
大胸女靠在供桌上,忍着痛,莞尔一笑:“想不到左公子分析问题头头是道,看东西看得那么准。您恐怕不是郎中,而是衙门捕快吧?”
“嘿嘿,我是郎中,我们行医的,望闻问切,这望诊是第一位的,从病人的神色、体型、皮肤颜色、大小便、痰、说话声音,尤其是舌苔的各种变化等,能推断出病人的病位和病性,这就需要准确仔细的观察。”
大胸女道:“如果你真观察清楚了,你就该知道,我不是凶手!我检验逃兵跟那少妇行房,只是我知道怎么检验,不能由此就推出是我杀了人吧?”
“光凭这一点当然不能,”左少阳微笑道,“你利用你这个所谓的技能,想帮逃兵找到不在场证据,虽然我知道这证据有漏洞,但我还是承认了,因为我想知道你这么帮他,究竟想做什么。我原以为你只是想跟这逃兵有苟且之事,却没想到,你是为了杀死少妇!”
“啊?”大胸女慌了,“杀少妇?少妇是因为与逃兵通奸被揭穿,羞愧之下上吊自杀的,不是被人杀害的!”
“这正是你主动说出你会检验是否行房的目的!你通过检验,来坐实逃兵与大胸女行房了,从而让大家误认为大胸女会羞愧难当,那样一来,她上吊自杀就顺理成章了,可是,我知道,少妇其实并没有跟逃兵通奸。你的检验也是撒谎骗人!”
“我没撒谎!她是跟逃兵通奸了!”
“我问你,你是如何检验的?”
“这个是我的秘密,不能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处女、幼女行房一般都能检验出来,但是有过性经历的女人,就像这位少妇,只要不是新婚燕尔,发生性行为之后,外阴一般不会有特别的改变,至于你们花船上的天天当新娘,夜夜入洞房的姑娘们,久经沙场,更不可能有什么明显变化,所以,你们检验所谓是否行房了,无非是检验女人下体是否存有男人行房后留下的体液。没错吧?”
大胸女很是惊讶:“原来公子知道这方法。”
“这有什么稀奇的,”左少阳冷笑道,“既然你承认是用这种方法检验,那你为什么要没有做检验就断言他们两人行过房?”
“我检验了呀。”
“你只是让少妇脱了裤子看了一眼,就让她穿上了,没错吧?”
大胸女又吃了一惊:“公子如何知道的?”
“很简单,我叫我妹子去照顾少妇的时候,曾经把她叫到身边叮嘱她去好好问问你是如何检验的。我妹子回来告诉我说少妇说的,你只看了一眼就出去了。男人是否在女人体内留下体液,你只看一眼就能断定?莫非你有透视眼,能看穿肚子?”
大胸女有些慌乱:“我猜的,她这种女人,肯定会跟男人行房的,不用检验我都知道!”
“这就是说,你承认是说谎了。”
“是。”大胸女点头道:“就算我说谎,也不能证明我杀了人啊。”
“任何人说谎都有他的理由,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我看不惯她!”
“错!”左少阳道,“你说谎的目的,是想一箭双雕。其一,可以让逃兵感激于你,略加勾引,便能让他为你所用。其二,等你害死少妇的时候,别人就只会以为是她是羞愧自杀。”
大胸女身子一颤:“公子,我没有杀那少妇。她真的是上吊自杀的。”
“不是!”左少阳断然道,“是你伙同逃兵,用绳子套住她的脖颈,将她拉上房梁勒死的!”
“公子是有证据还是推测的?”
“当然有证据。我已经仔细检验过少妇死亡现场,发现少妇是被人拉上房梁类死的,而不是自己上吊而死。因为套住脖颈拉人上吊而死,人体的重量会让绳索或者在房梁上产生很明显的摩擦痕迹。而自己上吊的话,房梁上不会有这种痕迹。我检查了房梁,找到了清洗的新鲜摩擦痕。说明她是被人拉上去吊死的,而不是自己套好绳索上吊的!”
第283章 死而复生
大胸女问:“公子是有证据还是推测的?”
左少阳道:“当然有证据。我已经仔细检验过少妇死亡现场,发现少妇是被人拉上房梁类死的,而不是自己上吊而死。因为套住脖颈拉人上吊而死,人体的重量会让绳索或者在房梁上产生很明显的摩擦痕迹。而自己上吊的话,房梁上不会有这种痕迹。我检查了房梁,找到了清洗的新鲜摩擦痕。说明她是被人拉上去吊死的,而不是自己套好绳索上吊的!”
大胸女脸色苍白了,不仅仅是因为腿伤:“就算是吧,也不能说是我把她拉上去吊死的啊,我一个人能把她拉上去吊死吗?”
&文&“是不能,所以你找了逃兵做帮手。”
&人&“你不是说逃兵胆子很小吗?他怎么敢帮我杀人?”
&书&“我又不在场,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么详细?不过我相信你有办法,比如威胁他。”
&屋&“威胁?我一个女人怎么威胁他?”
“把柄啊。”左少阳道,“所有的人对了禅大师的财物都有兴趣,包括他的五眼六通佛珠。你或许唆使他潜入了禅大师屋里盗窃,然后故意吵醒大师,逃兵慌乱之下,用香炉砸死了他,你就用这威胁他让他帮你杀死少妇。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实情可能不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让他帮了你,我不清楚。需要你来告诉我。”
“你这一切都只是推测,你说我杀人,有真凭实据吗?”
“证明你直接杀死少妇的证据,说实话没有。但是,我有你杀死逃兵的直接证据!”
大胸女娇躯一颤,勉强笑道:“公子认为,那逃兵也是我杀的?”
“没错!你伙同逃兵在少妇住的禅房里吊死少妇之后,趁逃兵不备之机,就像你杀死少妇的丈夫一样,从后面用箭突然插进他的后脑,戳死了他。——这箭叫做白羽穿甲箭,可以射穿铠甲,非常锋利,以你的力量已经足够戳死他了。然后你将尸体拖到了院子里。”
“你有能证明我杀了那逃兵的证据吗?”
“当然有!”左少阳道,“我在检查逃兵扑到在院子里的尸体的时候,抬起尸体上半身,在他的身下,发现了你杀人的铁证!”
大胸女咬咬牙:“什么铁证?”
“一双脚印!”
“脚印?”
“没错,留在雪地上的脚印!院子里的积雪了禅大师扫过,落下来的雪铺得不太厚,所以留下来的积雪足够让人留下清晰的鞋印。——你当时拉着尸体的双肩,倒退着将尸体拉出房门,一直拉到院子里。你看见了尸体将你留下的脚印都抹平了,你以为等一会你走开之后,天上飘落的大雪,很快会掩盖掉你留在院子里的其他鞋印,没人知道你来过这里。所以你安心地回房睡。可是你忘了,你是抬着尸体双肩拖出来的,放下时,尸体肩膀位置处你留下的鞋印,却没有被尸体抹掉,让我辨认出这是一双娇小的女人脚印!不可能是我们几个大男人的大脚丫留下的。”
左少阳上前两步,瞧了瞧大胸女的一双小脚:“当时活着的女人,就你跟舍妹,舍妹一直在我身边,所以只有你!——尸体没有挪动过,这双鞋印现在肯定还在,要不要用你的鞋子比比?”
“那少妇的鞋子跟我差不多大,为什么不能是那少妇?”
“当然不是,就按你伪造的现场来说,少妇在屋里射死了院子里的逃兵,但是,少妇如何在逃兵身下留下一双鞋印?她射死了逃兵,然后出门抬起尸体,在他肩膀下踩出两个鞋印来?”
“她可以先走到院子里跟逃兵说话,然后回来,拿弓箭射死逃兵,逃兵扑到,不就正好盖住了那鞋印了吗?”
左少阳笑了:“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我告诉你,我已经很仔细地观察了,尸体肩膀下面的那双鞋印里面很干净,表面很光滑,连一朵雪花都没有,如果像你所说,她先出去跟逃兵说话,再进屋拿弓箭射死逃兵,昨夜一直在飘雪,尸体都覆盖了雪花,鞋印里怎么会没有一朵雪花呢?”
“这个……”
“还有,如果逃兵是站着被少妇从后面一箭射死,以他的重量,扑到在雪地里,下面的鞋印绝对会被震动得很凌乱,而不像现在那样完整,这只有轻轻放下才会如此。由此可以推断,逃兵是被人杀死之后,拖动尸体到院子里来的。——勘验现场的时候,我发现少妇屋门方向到尸体之间,落雪比其他地方浅,这是因为尸体拖动带走了部分积雪,形成了一个凹槽,你当时没有注意这一点。以为飘落的雪花会帮你掩饰拖痕,但没想到积雪厚度不一样,让我发现了尸体是被拖出来的!”
大胸女苦笑:“公子观察得好仔细。还有一点,除了我,那个塌鼻子女人偷了我的东西跑了,为什么不能是她?”
“不可能是她!”
“为什么?”
“因为她早就被你杀死了。”
大胸女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公子又是推测?”
“不是。”
“那公子是有证据了?”
“是的。”
“什么证据?”
“我找到了塌鼻女的尸体,”左少阳拄着拐杖走到那块覆盖着佛祖塑像的那块巨大的黑绸布的左边,“你把尸体藏在了这里!”抓住黑绸往上一撩,下面赫然一具女尸,眼睛瞪得溜圆,脖颈上死死缠绕着一根白绫。正是失踪的塌鼻女!
左少阳冷笑道:“刚才你在跟禅房掏空老者的身体的时候,我并没有闲着,我把整个大殿里外都搜索了一遍,因为我知道,你要杀塌鼻女,最好的地方就是大殿里,最好的时机就是我和小妹离开的时候,而以你的力量,你不可能把尸体扔得很远,也没有这个时间,只可能藏在近处,我没有费很多时间,便在这下面找到了她的尸体。另外,我还在她手心里找到了一件东西,证明了凶手就是你!”
“什么东西?”大胸女身子开始发软。
左少阳从塌鼻女紧攥着的手里轻轻抽出了一根头发,一根很长的头发,走过来,亮给大胸女瞧:“这根头发很长,山上其他女人的头发都没有这么长的,唯独你。如果你认为不是你的头发,可以扯一根下来比比,再把其他人的头发扯下来比比,就知道了。——幸亏大殿里光线昏暗,你才没有发现她被你勒死之前扯下的这根长发。”
大胸女身子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她强撑着扶住供桌,望着左少阳苦笑:“是,是我杀了他们四个,但是,了禅大师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指使逃兵啥的。我承认我也有心杀他,但是没等我动手,他就已经被人砸死了。”
左少阳冷笑:“行了,做了就做了,承认了四个,为什么不承认这一个?”
“因为真的不是我杀的。”
“那你是如何让逃兵帮你杀死少妇的?”
“我说了,你是不是可以饶我性命?”
“我刚才也说了,只要是你帮做一件事,做得好,我可以不杀人。”
“好!你答应了的,不准赖皮!”
“我说话自然算话!”左少阳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大胸女没有看见,理了理长长的披散在脑后的秀发,说道:“我先挑逗他,让他欲火中烧,这时候的男人,你让他干什么都可以,更何况我讥讽他没吃到羊肉惹了一身骚,他就说想去把那少妇奸了,我就说可以,这时候去用强,那少妇会破罐破摔顺从的。我就假装过去道歉,骗开了房门,然后逃兵就进来了,先是赔罪,那少妇只是低声哭泣,然后逃兵就动手动脚,少妇便让他滚。”
左少阳叹道:“这女子虽然最初为了一口馍馍,忍受了这逃兵的猥亵,但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还是很贞烈的。”
“是啊,”大胸女道:“我示意逃兵用强,逃兵就抱住她,她拼命挣扎,但是没有喊,我故意碰倒了桌上的灯,屋里很黑,我就乘乱用事先准备好揣在怀里的白绫挂在房梁上,一头套在她脖颈上,使劲往上拉,屋里黑逃兵不知道,还以为是她要爬起来,就紧紧抱着她的两手,我就这样把少妇半吊着勒死了。逃兵不知道少妇已经死了,还以为她顺从了,就开始脱她的衣裙,我进来的时候带了一支箭,趁那逃兵向少妇赔罪的时候,瞧瞧藏在屋里的,取出来扎死了这逃兵,后面说的跟你说的一样,我把少妇拉到横梁上假装上吊,又把逃兵的尸体拉到院子里,然后关上门回房睡觉了。事情就是这样。”
“那了禅大师是谁杀的?”
“不可能是逃兵,因为他出来之后就跟我进我房间了。可能是那老者吧。他也垂涎大师的佛珠、粮食和宝贝。或许是乘乱想偷大师的佛珠,结果被大师发现,就杀死了他。”
“嗯……,应该是这样了。凶手已经伏法,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大胸女哀求道:“公子,你答应了我说了实情之后,你就不杀我的,这就放了我吧?”
“你还没帮我做事呢。”
“做什么事?”
“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情,其实就是你杀这些人的原因。——了禅大师宝藏!”
大胸女强忍剧痛,嫣然一笑:“我明白了,原来公子才是真正的高手,你也垂涎大师的佛珠、粮食还有那一箱宝贝,你早已经洞察我做的一切,却不动声色装傻,让我替你杀人,而且,你还把自己的妹子都杀了,真是够狠。”
“这叫无毒不丈夫。行了,咱们别废话了,起来做事吧。”
“要我帮你做什么?”
“进地窖啊!”左少阳掏出一串钥匙,“这是从了禅大师身上找到的地下室的钥匙,我得打开地下室,才能取到粮食和其他宝贝,但是,了禅说了,这地下室是他一位擅长机关的师兄修建的,里面布有机关,当初是用来防范强盗的,虽然先前大师说过,里面的机关已经关闭了,可是我这人生性多疑,不敢乱相信人,所以,让你进去探探路。”
大胸女脸色煞白:“公子,求你了,我不想死,你说过的,我说了实情,你就饶过我的!”
“说了,我也说了你帮我做了这件事之后啊。”
“可是你说了不杀我的,而我进那地窖,肯定会死的!”
左少阳笑了:“没错,我是说了不杀你,——是我不亲自杀你,要是机关杀死了你,我就没办法了。那是你命不好,不过,你一口气杀了四个人,也算够本了。如果地窖要了你们命,那是你命该如此。如果地窖真的被了禅大师关闭了机关,你侥幸没有死,那是你命大。”
大胸女想了想,道:“要是我进了地窖没有死,你是不是就不杀我了。”
“是的,不过为了安全,我会把你赶出寺庙,让你在山顶自生自灭。”
“那不是跟杀了我一样!”
“你没得选。除非你宁愿让我一刀刀活剐了你。我连我妹子都能杀,千万别怀疑我的这句话。”
大胸女惨然一笑:“我信,你够狠!你做得出来。好,我认命,反正跟你说的一样,我杀了四个了,也够本了。再说,老天爷也未必会收我!走!”接过左少阳手里的钥匙,又道:“我一条腿伤了,怎么走?”
左少阳走到供桌旁,一刀劈断了供桌的一条腿扔给大胸女,然后把手里的绳索扔过去:“套在脖子上勒紧!”
大胸女照做了,捡起那供桌腿撑着,拖着那根绳索,一瘸一拐走进了禅的禅房。左少阳握住绳索另一头,跟在后面。
禅房里,了禅的尸体依旧躺在床上,脑袋扁扁的,血痕已经成了暗红色。
大胸女用钥匙打开了禅房门,一手靠着墙壁,一手用拐杖在地上和墙壁四周戳着,包括顶部,戳完之后,这才往前跨一步,然后再戳。
就这样一步一探,花了一顿饭工夫,这才走过了这短短的通道,进到了地下室里。
左少阳拿了根凳子坐在地下室入口外,攥着那绳子瞧着。见她平安地走进了地下室,也舒了口气,叫道:“把箱子打开。钥匙应该在那一串里面。”
大胸女一把把试,终于吧嗒一声,把箱子上挂着的铜锁打开了,小心地取下来,然后慢慢揭开那箱子的盖子,往里观瞧。
这一瞧之下,大胸女愣了,随即仰天大笑,笑得甚至连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左少阳奇道。
大胸女回头瞧着他:“想知道,怎么不自己进来瞧?我都已经探查过没有机关了,你这么怕死啊?”
说着,大胸女又走到那一堆粮食面前,扯开了一袋粮食,便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响,大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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