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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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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来吧!”男人又扑了上去。
“等等!那瘸腿两兄妹还有那塌鼻子的女人可能就要回来了,还是换个地方!”
“没事,那瘸腿兄妹一看就不是真兄妹,肯定是一对狗男女,此刻也不知躲在哪里快活呢!那塌鼻子女人,看上了那小家伙,说不听又去找他也钻树林风流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咱们动作快一点就没问题了,就算撞见又有什么?不怕!”
“你不怕我怕!这是佛堂!你不怕佛祖怪罪我还怕呢!咱们到大殿旁边的屋檐下去,哪里安静,也没雪。”说着爬了起来。
“外面好冷的……!”
“怕冷你别来呀!嘻嘻嘻”大胸女摔着一对丰乳,扭着纤细的腰姿钻进了帷幔往大殿后门走去。
“你这小骚货!”男人低声笑骂了一句,乐滋滋跟着出去了。
……
苗佩兰搀扶着左少阳回到大殿。却没看见人,弓箭也不见了,觉得有些不妙。但又估计可能是谁拿去防身去了,想着第二天就要下山,也懒得去找。
左少阳道:“饱暖思淫欲,各有各的事情。咱们也做咱们的事。”
苗佩兰俏脸红了,搀扶他坐下了地铺上。寒冬腊月的,又是借用的寺庙的被子,也不好脱衣服睡觉,便和衣而卧躺下,苗佩兰帮他盖好铺盖,自己坐在地铺上,脱了鞋子躺下,盖上被子。
两人的床铺紧挨着,供桌上的油灯光线本来就很昏暗,加之长长的帷幔垂落下来,挡住了大半的光线,两人睡的地方,成了一个昏暗的角落,只能看见对方的轮廓。
两人静静地躺着,外面风雪肆掠,刮得呜呜直响,仿佛一个隐形的妖魔,在夜空里煽动着翅膀吹着法螺,让人毛骨悚然。
左少阳低声道:“兰儿!”
“嗯?”
“我冷!”
苗佩兰想也不想,起身道:“我把被子给你!”说罢要将被子拿过来。
“不!被子给了我,你盖什么?”
“我不冷,我经常晚上不盖被子的!”
“瞎说!”左少阳道,“你钻进我被子里来,我们俩盖两床被子,不就暖和了吗?”
“啊?”苗佩兰终于明白左少阳的意思了,顿时脸颊跟火烧一般,心里怦怦乱跳,明明知道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却还是忍不住左右看了看。
“快点啊,没事,不会有人看见的!”
“可是……”苗佩兰又看了一眼旁边盖着黑绸的佛祖,诺诺道:“这是佛堂耶……”
“佛堂怎么了?我们只是抱着取暖好睡觉,又不干别的,佛祖总不能让夫妻两个不能抱着睡吧?”
这一句“夫妻”把苗佩兰的矜持打破了,心中一软,跪趴起来,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又左右看了看,这才掀开被子,跟小鱼儿似地钻了进去。
一进被子,苗佩兰立刻像只冰水里的虾米,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左少阳的手摸到了她的膝盖,顺着往上摸,摸上了腰肢和强直的后背,不禁哧地一声笑了:“你是睡觉还是打架,这么紧张做什么?”
苗佩兰唔了一声,稍稍放松了身子。
左少阳故意打了个哆嗦,牙齿咯咯打颤。
苗佩兰忙抬头:“是不是很冷啊?”
“嗯……,冷死了……”左少阳故意连身子都在哆嗦。
苗佩兰急忙把手伸出被子,替他掖好被角,然后缩手进来,把他的胳膊搂进怀里:“现在好一点了吗?”
“我的身子冷,刚才爬山顶,可能凉着了,好冷了,唉,上次咱们在山坡上遇到敌军包围,那时候你搂着我,我躺在你怀里,真的好暖和。现在想想,真是怀念啊……”
第273章 雪夜凶杀
苗佩兰听他这话,想起当初自己脱了衣衫,赤裸抱着他,将他的脸搂在自己怀里。终于知道他想做什么,娇羞一笑,低声道:“那次是为了救你,可是现在……,咱们还没成亲,又是在佛堂里呢,断不可那样的……”
左少阳叹了口气:“唉,算了,没事,这样反正冷不死的。”
苗佩兰扑哧一声笑了,顿了顿,伸手过去,把他搂进自己温暖的怀里,娇羞无限道:“这样……,行吗?”
左少阳顺势搂住她的娇躯,把脸贴在她丰满而负有弹性的双乳上轻轻蹭着。然后把手从她短衫下摆慢慢伸了进去,抓住了她那坚挺而无处躲藏的丰乳。
苗佩兰低声娇喘着,呢喃道:“哥,不要这样,这是……,是佛堂哩……”
“我就这样,再不动就是……”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大殿后面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随即响起一个女子惊恐之极的尖叫。两人大吃一惊,苗佩兰一骨碌爬了起来,从旁边背篓里取出柴刀,紧张地盯着后殿。
这时,又传来那女子尖声惊叫:“救命啊!快来人啊!”
左少阳急道:“不好出事了,快去看看!”
苗佩兰略一迟疑,将手中柴刀交给左少阳,从背篓里取出药锄,箭一般冲出了大殿后门。循着声音冲到了大殿左侧。
风雪比先前更大了。借着雪地的反光,她看见侧边廊下,大胸女赤条条光着身子,用衣裙掩在高耸的胸前,惊恐地蹲着靠在立柱后面,望着远处漆黑的夜。在她几步远的地方,面朝下趴着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后脑赫然插着一支利箭!
苗佩兰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涨红着脸急忙扭头回去:“怎么回事?”
“凶手!杀人了,凶手!”大胸女人指着黑夜惊恐地叫着。
苗佩兰飞身跃出侧殿,追进黑夜里。
大胸女叫道:“小心!凶手有弓箭!”
苗佩兰立刻想起他们失踪的弓箭,一闪身,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这一片是菜地,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棵树,视野比较开阔,虽然大雪飘飘,但借着积雪的反光,能看出十数步远,但再远的地方,便被黑夜和风雪掩盖了。
苗佩兰先观察树上,并没有人,然后用大树做掩护,快速向前移动,紧着心一直来到篱笆墙处,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便在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左少阳焦急的声音:“兰儿!兰儿快回来!”
苗佩兰这才又用大树作掩护,跑回了大殿侧旁。
廊下,了禅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左少阳身边。很快,老者、丁小三都从大殿正面跑了过来,惊恐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蹲着的大胸女已经将衣裙穿裹在身上,抱着肩蹲在地上呜呜哭着。
左少阳将拐杖和柴刀放在旁边,蹲下身检查那赤裸男人的尸体,见这利箭正中后脑,心中一沉,后脑中箭,生存的机率几乎没有。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果然已经没有了搏动。
他站起身,瞧见苗佩兰从风雪里跑了回来,赶紧一把拉她过来,挡在自己身后,低声问:“怎么样?”
“没看见人,雾太大了,天又黑。——人还活着吗?”
“已经死了。”
“是谁?”
“先我们来的那对夫妇的丈夫。”
了禅抬头望了一眼风雪,沉声道:“我去瞧瞧!”提着灯笼走出廊下,往大胸女所指凶手逃逸的方向走去。
苗佩兰道:“我去掩护大师!”抢步出来,跟在了禅身边,紧张地四下搜寻着。
左少阳道:“小心!注意寻找地下的脚印,还有树上!”
“好!”苗佩兰再次仔细搜寻树上和地下。
丁小三从地下拣了一块石头,跑上去跟着搜寻。那老者迟疑片刻,也拣了一块石头,跟了上去。
便在这时,那少妇从前殿冲了过来,瞧见地上躺着的赤裸的尸体正是自己的丈夫,咕咚一声跪倒,抱住尸体哀声痛哭起来。
又过了一会,那兵士才慌慌张张跑了来,手里拿着单刀,惊慌地四处张望:“怎么了?我听到有人惨叫,出了什么事了?”
“这男的被人用箭射死了!他们正在搜寻凶手,你不去帮忙吗?”
“这样啊,去!当然要去!”兵士跨步出了廊下,又站住了,伸手拔刀,扯了两下,扯不出来,骂骂咧咧道:“这该死的破刀,偏偏这个时候锈住了,耽误老子上阵杀敌!”
左少阳拿起柴刀递了过去:“喏,先用这个。”
“你有柴刀怎么不去……?”兵士见他拄着拐杖,没好气一把接过柴刀,走出廊下,一步一停,缩头缩脚地远远地跟在了禅他们几个后面,东张西望做好随时撒丫子的准备。
了禅他们提着灯笼,在风雪中沿着山寺篱笆墙搜寻了一遍,不敢去的太远,生怕被敌人调虎离山,搜完之后,没有任何发现,地上也没有发现脚印——这么大的风雪,用不了片刻,地上的脚印便被掩盖了。
了禅他们回来之后说了,左少阳道:“咱们先把人抬进大殿再说。”
众人用那男人的衣服把那赤裸的尸体盖好,兵士和丁小三抬着尸体,了禅和老者在一旁帮忙,将尸体抬往大殿。
左少阳低声在苗佩兰耳边说了几句,苗佩兰点点头。
尸体抬进大殿放下,就在这一瞬间,苗佩兰一把抓住兵士腰间的单刀刀柄,嗖的一声抽了出来,倒退两步,护在左少阳面前。
“你干什么?”兵士怒道,冲上前一步,见苗佩兰已经抽出那柄单刀,正指着自己,又急忙站住了。指着她叫道:“马上把刀还我!你这是抢夺军械,是死罪!”
“究竟谁犯了死罪?”左少阳冷冷道:“你脖子上没有红巾,应该是朝廷官军吧?你临阵脱逃,才是真正犯了死罪!人人得而抓之!我们夺你的刀把你抓你回去,只有功劳,何罪之有?”
兵士色厉内荏道:“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是逃兵?”
“废话!你不是逃兵,为何跑到这山顶小寺来躲着领救济?你该下山去杀敌啊?山下就是敌人。”
“我……”那兵士顿时软了下来,蹲在地上,拱手道:“大哥,你放过我吧,我没吃的快饿死了,我不当逃兵,会活活饿死的呀。”
“我不管你逃兵的事情,不过,现在寺庙里发生了凶杀案,这鬼谷峰四面悬崖峭壁,只有一道吊桥与外面相连,山上就我们这十个人,所以,凶手肯定在我们中间!”
一听这话,所有人下意识都后退了一步,都警惕地盯着身边的人。苗佩兰紧靠一步,挨着左少阳,手中单刀横在胸前,警惕地盯着那逃兵。
左少阳道:“我和我妹子在一起,我知道我们俩不是凶手,所以,凶手便是你们中的一个!人人都有嫌疑,我必须先卸了你的武器,才能稽查真凶!”
一旁的老者冷声问左少阳道:“小兄弟是衙门捕快?”
“不是。”
“不是你抓什么凶手啊?”
“不是捕快就不能抓凶手了?衙门也鼓励百姓扭送凶手归案吧?我不查出真凶,怎么扭送?”
听这老者质疑左少阳的缉凶资格,那逃兵似乎找到了同盟,立刻嚷嚷道:“扭送归案,那也是知道了凶手是谁才扭送啊,现在都不知道凶手,你应该去衙门报案才是!凭什么自己稽查凶手?”
“就凭我妹子手里的刀!我妹子已经杀敌三十几人,谁不服?可以上来试试。”
所谓强权就是真理,左少阳这句话顿时让逃兵和老者都不敢再说话了。
左少阳道:“衙门不仅鼓励百姓扭送凶犯归案,也从来不禁止百姓自行查案,查出凶手扭送衙门。现在凶手就在我们身边,如果是在城里客栈,我拍拍屁股走人,才懒得管这破事,可现在是在孤峰绝顶之上,我腿部有伤,冰雪天漆黑的夜晚,难以下山,只能留在这绝顶之上,就必然面对凶手的威胁,凶手或许会接二连三地杀下去,我们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害人,为了自保,只能把真凶揪出来。”
逃兵嘟哝道:“反正你手里有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丁小三道:“我觉得左少爷说得对,必须把真凶抓出来,大家才安全,除非你自己就是凶手,否则就没有理由反对缉凶!”
了禅双手合十道:“丁施主说得有理,这还是小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必须把真凶找出来,扭送官府。不能让他再为凶作恶。”
逃兵道:“行啊,我又不是凶手,我怕什么,查吧,看看到底谁是真凶,不过,有嫌疑大家都有嫌疑,不能自己说不是凶手就不是!要查大家都得查!”
“行啊,那等一会,就先从我身上查起好了。”左少阳道,回头问了禅:“大师,那吊桥拉起之后,对面的人还能放下吊桥过来吗?”
“不行。这吊桥是我修建地窖机关的那位师兄设计建造的。从对面拉起吊桥的,从两边都可能把吊桥放下。而如果是从这边拉起吊桥的,那从对面就没办法放下吊桥。也就是说,我们过来之后拉起吊桥,对面的人是没办法放下吊桥过来的。”
第274章 不在场证据
左少阳道:“这就是说山下的人不可能通过吊桥上山了?”
“是的。”了禅点点头。
“那还有没有别的通道上山。”
“没有。鬼谷峰四面都是峭壁,连猴子都上不来。”
“还真是个世外桃源,清修净地。——既然不可能有外人入侵,那凶手肯定就在我们中间!”
“阿弥陀佛!”了禅合十点头道:“正是。”
左少阳道:“咱们先把经过搞清楚。”对大胸女人道:“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行吗?”
大胸女裹着衣裙早已经停止了哭泣,蹲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听左少阳问起,便抽噎着道:“我准备到外面野地里方便,然后回来睡觉的。方便完我正往回走,黑夜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把我抱住,我吓得要死,准备叫喊的,他掐着我的脖子威胁说不准喊,否则就掐死我。我吓坏了,便不敢喊。他脱光了我的衣裙,把我按在侧殿的廊下,就把我……,给糟蹋了……,呜呜呜”
那逃兵嗤的一声冷笑:“谁糟蹋谁还难说呢!”
左少阳瞪了他一眼,对大胸女道:“你接着说。”
大胸女接着道:“他正逼着我办那事,我就听着他一声惨叫,然后就扑到在地上不动了。我吓坏了,仔细一看,发现他脑袋上插着一支箭,同时看见一个人影在菜地那边嗖地一下就不见了。我就尖叫着喊救命了。然后这位姑娘就拿着药锄冲了进来。接着你们大家就都来了。”
左少阳问道:“他中箭的时候,是什么姿势?”
“嗯……”大胸女想了想,又哭了起来:“我记不得了,当时很黑,我又很怕。”
“你好好回忆一下,他是趴在你身上做的呢?还是直着腰跪在你身后从后面呢,还是他躺在地上你在上面?”
“哈哈哈,”逃兵笑了:“兄弟,你好像对男女那事的各种姿势都很熟哟,不会是花丛老手吧?”
现代社会性信息的获取渠道之广泛是古人根本无法想像的,左少阳也不解释,也懒得理他,望着大胸女等她回答。
大胸女想了想,哭着道:“我记得他好像是……,把我的两只手反拧在背上,把我压着跪在地上,我根本动不了,然后他从后面……,呜呜呜……”
那少妇一直抱着丈夫的尸首在哭,听她这么说之后,一抹眼泪,怒道:“你胡说!我们老爷虽然喜欢逛花船找女人,但绝不会用强的,他说过,有钱什么都能办到,不需要强迫,而且强迫女人做那事没滋味的。你说谎!”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说谎!”大胸女不停摆着手道。
“你手上的是什么?”少妇尖声叫道扑了过来,要去抢她拇指上的玉扳指。
大胸女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藏在背后。
少妇尖叫道:“这玉扳指是我们老爷的!你肯定是谋财害命杀了我们老爷,却来诬陷我们老爷,你这凶手!还我老爷命来!”扑过来跟那大胸女撕打。
大胸女不甘示弱,回身跟她扭打在一起,扯头发抓脸,什么招式都使了出来。
“住手!”左少阳示意苗佩兰将她们拉开。
苗佩兰刀倒转刀背,以免误伤二女,伸手过去,两下便把二女扯开了。
二女坐在地上都哭骂着。
左少阳问大胸女:“你手上玉扳指怎么回事?”
“是他给我的,不是我抢的,他说一见到我就喜欢我,想和我欢好,还拿出个玉扳指给我。”
“这么说,他不是要强暴你了?”
“是要强暴我,他威胁我不从就杀我,后来……,他又拿出玉扳指给我,说我顺从的话就给我。我想反正没办法反抗,所以就……,就收了。不过我真的没有杀他,这玉扳指是他自愿给我的,我没有杀他。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杀得了他?”
了禅大师道:“应该不是这位女施主杀的,这位男施主是被人用弓箭一箭射死的。”
那少妇嘶声道:“肯定是她勾引别的男人帮她射死我丈夫的!”
“我没有!”大胸女哭着道。
那逃兵突然好象发现了什么似的,走过去蹲在男尸旁边,摸了摸尸体后脑的那支白色羽毛的箭,“这是一支白羽穿甲箭,晚上使用,能射出一道白光,可以修正射箭的方位。箭头上有两道血槽,还有倒钩,非常锋利,近距离能轻易洞穿重甲。”
逃兵转头望着左少阳:“我记得你和你妹妹跟我们一起上山的时候,你妹子身上带有弓箭。当时我注意看了你们的弓箭,也是这种白羽箭!你的弓箭呢?”
“被人偷了。”左少阳道。
“你撒谎!肯定是你暗中喜欢这大胸脯的女子,气不过这男的把她抢走,所以暗中放箭射死了他!”
左少阳冷声道:“案发当时,我和我妹子在大殿上,听到惨叫之后,我妹子才冲出去的。我有不在场的证据。我妹子就是证人。”
“你妹子跟你一伙的!怎么能作证!”
“能不能作证现在我说了算!”
了禅合十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都各自找证据证明自己不在场,凶犯自然水落石出。——老衲当时在厨房揉面准备明天的馍馍。对了,中午剩下的几个还没蒸的馍馍,少了一个,不知道是哪位施主拿了?这些馍馍都是有数的,老衲希望各位施主能洁身自好,若是偷拿寺中粮食,老衲只能将他逐下山去了。”
逃兵大声道:“没错!这些个贼,偷到寺庙里来了,大师好心收留咱们,却如此对待,当真是太不像话了!”
左少阳问了禅道:“大师可有证人或者其他能证明你当时在厨房和面的证据?”
“这个……”了禅为难地皱皱眉:“当时厨房就老衲一人……”
“我可以替大师作证。”那少妇抹着眼泪道,“厨房就在我们睡得禅房旁边,我听到大师洗完碗之后,便一直在厨房里和面。我能听到和面的声音,还有大师的咳嗽声。”
“嗯!”左少阳点点头。问逃兵道:“你呢?现在你说一下,你有什么不在场的证据?”
逃兵愣了一下:“什么不在场证据?”
“就是死者被杀的时候,你在哪里?谁可以作证?”
“我……,我当时在屋里睡觉啊。”
“谁可以证明?”
“我睡着了怎么知道?”逃兵眼珠一转,指着老者道:“他可以证明,他当时也在屋里睡觉。”
老者瞧了他一眼:“我是在屋里睡觉,不过,咳咳,你当时不在屋里。”
丁小三也道:“没错!我和老伯在屋里睡觉,你并不在!”
“你胡说!”逃兵厉声呵斥道,“你个小兔崽子,你被那塌鼻女小狐狸精勾走了,在野地里快活呢,如何知道?——咦,那塌鼻子的女人呢?”
刚才有人被杀,抬进来左少阳又让苗佩兰夺下了逃兵的刀,两下争吵起来,接着少妇又跟大胸女撕打,大殿上乱成一团,谁也没注意少了个人,现在逃兵提到了,这才想起来塌鼻女不见了。
塌鼻女是住在大殿里的,这里没有她,这风雪交加的夜晚,只怕凶多吉少,左少阳道:“不好!赶紧找一找,说不定这姑娘也被害了!”
了禅提着灯笼往外走:“老衲去找!”
老者忙道:“我也去!”跟着了禅出门走了。
逃兵也叫道:“我也跟他们去找!”起身要出去,却被左少阳拦住了:“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这里面你的犯罪嫌疑最大!”
“凭什么?”逃兵愣着脖子道。
“因为你刚才撒谎!刚才那位小兄弟和老者都证明案发当时,你根本不在禅房里,你不是凶手,为什么要撒谎?”
逃兵有些慌乱:“我没有撒谎啊,我就在房间里睡觉来着。”
左少阳冷冷道:“你是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去摸摸被窝就知道,如果你刚才在屋里睡觉,被窝应该是暖和的。”
逃兵更是慌乱,兀自强辩道:“我起来的时候掀开被子了,肯定冷了。”
丁小三道:“不对,你的被子好好的在床上,没有掀开。”
逃兵指着丁小三怒道:“好你个小杂种,敢拆老子的台,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左少阳怒道:“你还敢威胁证人?兰儿,先把他绑起来!明天早上带回城去,直接交给官军处置!”
“好!”苗佩兰单刀指着丁小三:“你是自己跪下受绑还是我把你打趴下再绑你?”
逃兵厉声道:“来啊,我怕你这黄毛丫头!”顺手拿起地上的草蒲团挡在面前。
苗佩兰一招力劈华山,唰的一刀,将他手中蒲团劈成两半,刀尖指着他的咽喉。
逃兵见她来真格的,吓坏了,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拱手道:“小兄弟,我真的没有杀人啊,那人不是我杀的……”
“躺下!”苗佩兰刀交左手,右手抓住他肩膀往地上一惯,逃兵只觉得苗佩兰这一摔之下,自己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才知道这身材娇小的女孩,竟然力大无穷。别说此刻她手里有刀,就算没有,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丁小三见死尸的腰带甩在一边,忙拣了起来,过来帮着将逃兵捆了个结实。
大家都不说话,静等着了禅他们回来。
第275章 说实话
过了好一会,了禅和老者才提着灯笼回来了,眼见逃兵被捆,有些惊讶。
了禅道:“我们把整个山峰都搜了一遍,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没发现那位女施主的身影。”
塌鼻女失踪,更让大家紧张起来,这么大的风雪,只怕凶多吉少。
左少阳问:“最后一个见到这女人的是谁?”
逃兵马上道:“是这姓丁的小兔崽子!肯定是他!先前吃完饭我见到那塌鼻子女人跟他勾勾搭搭的,不知道想干什么勾当!肯定是这小子逼奸不遂,将人杀了!”
“我没有!”丁小三急声道,脸顿时涨得通红,“她说让我陪她去茅房,我不愿,就回房间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老者点头道:“这个老朽可以证明,丁家小哥吃完饭回了房间,再没有出去过。——她会不会自己下山走了?”
左少阳摇头道:“不太可能!她就是没吃的才跟着大师上山来的,现在山上有吃的,虽然不多,却也能保住性命啊,她这时候下山做什么?而且要下山,也该等明天天亮啊?这冰雪地里黑漆漆的,她不怕迷路冻死在路上?”
了禅道:“这位女施主应该没有下山,刚才我们去了吊桥查看了,吊桥还是悬挂着的,没有放下来。”
“会不会过去之后再把吊桥放下来呢?”左少阳道。
“不是的,吊桥是从这边拉起来的,这个能从机关上看得出来的。不是从对面拉起来的。”
“这就是说,这女人没有过吊桥下山?”
“肯定没有!”了禅点头道。
那老者捋着胡须道:“这女人肯定偷了什么东西藏起来了!我瞧这女子眼神有点怪怪的,上山来就东张西望,问这问那,先前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了禅大师的佛珠,问这问那的,一副贪婪样。只怕是他偷了了禅大师的佛珠下山跑了?——大师,你的佛珠还在吗?”
了禅摸了摸胸前佛珠,低头看了看:“在啊,还在老衲脖子上挂着的呢。”
“这就奇怪了!会不会偷了别的东西跑了?——大家检查一下,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经老者这么一提醒,众人都分头各自检查自己的东西。左少阳道:“我的弓箭丢了,刚才进来我就发现了!”
老者有几分得意地笑道:“怎么样?老朽猜的不错吧!她肯定是个女贼,偷了什么宝贝怕被人发现,躲起来了,临走还把左公子的弓箭给偷了。防身用!”
老者见左少阳身穿锦衣,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说话间很是客气。却不知这身衣服是他前些天用粮食换回来的。这之前还穷得连债都还不起呢。
大胸女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我的手镯呢!我的手镯不见了!”她跪在地铺上,在自己的包裹里翻找着。将包裹里的衣裙扔得到处都是。
老者又惊又喜:“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手镯很值钱吧?”
大胸女翻完了包裹里的衣服,又把几件首饰都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铺上,仿佛全身虚脱一般,哭丧着脸道:“很值钱,是我家姑娘临别送我的,为了我服侍她一场……,说至少值二十贯呢!”
二十贯在唐初可以买十亩上等良田,可以买下一栋像样的商铺,可以买十个丫环。当时桑小妹的奶奶留给她的全部首饰,加起来才当了五两银子,按价值而言,最多也不过八九两而已。她这一个手镯就价值二十贯,那可算是很值钱的首饰了。
大胸女捂着脸哭了起来,先前的哭更多的是惊恐,而现在的哭,却是伤心了,肉疼的伤心。
老者故意叹了口气:“算了,舍财免灾,说不定你丢了这东西,帮你免除了一场大祸,——刚才那男人在侧殿跟你那个的时候,被一箭射死,说不定那一箭就是冲着你来的!风雪太大,箭射偏了,歪打正着,却射中了他的脑袋,你全凭丢了这一个手镯,免除了这场大祸啊!”
“是吗?”大胸女眼泪汪汪抬头瞧着他。
“当然是的了!而且你不是还得了一枚玉扳指嘛,虽然可能比不上你的手镯值钱,但也弥补一些损失的了。”
老者这么一宽慰,大胸女果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抽噎着哭声也小了下来。
老者捋着胡须道,对左少阳道:“肯定是这塌鼻子女人杀人灭口,射错了人,害怕之下躲起来了!不用查了,肯定是这样!明天咱们满山一搜,找到了扭送衙门,找不到,左公子下山回城,直接到衙门报案抓捕这塌鼻子归案就水落石出了!呵呵呵”
逃兵惊喜交加:“对对!肯定是那塌鼻子女人干的,这件事与我无关,真的!快放了我吧!”
左少阳摇头道:“手镯或许是她偷的,她也或许是畏罪潜逃了。但是,这男的肯定不是他射杀的。不管她是不是射错了人。”
“为什么?”
“她既然是小偷,东西又到手了,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只见过抢劫或者劫色的强盗淫贼杀人灭口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偷偷了东西杀人灭口?”
老者愣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的推测太过牵强,讪讪道:“这么说来,凶手另有其人?”
丁小三指着地上捆着的逃兵道:“还用问吗,肯定是他呗!”
老者捋着胡须,瞧着逃兵道:“嗯,我早就猜想这小子不地道。色迷迷瞧着人家小媳妇,想必是打算射死人家丈夫,将来在这山上,小媳妇孤苦伶仃没依没靠,便好乘虚而入,取而代之!”
逃兵冲着丁小三和老者厉声吼道:“不是我!你们他妈的……”
“凶什么你?”左少阳冷声道,“你说不是你,那就举出证据证明你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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