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唐小郎中-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泡出完之后取出,挤去多余水分,摊在这兵士的伤腿受伤处的对侧,包裹了伤腿的六七成,然后用绷带卷进行包裹捆扎。这样,等干硬之后,就成了一个支撑托架了。不完全包裹就是为了给受伤肿胀的肌体进行敷药,同时留出缓冲空间,避免管型石膏局限空间导致肿胀压迫肢体造成意外。
用石膏托固定之后,左少阳又在暴露的伤处敷上消瘀退肿止痛的药膏。
正在他们忙碌的时候,瞿老太太带着瞿夫人过来了,跟梁氏在里屋嘀咕了好半天,又把左贵也叫了进去。过了好一会,瞿老太太和瞿夫人这才心事重重地告辞走了。
左少阳自然知道她们来的目的,但是他现在忙着给伤兵治病,再说了,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也就没有更多要说的。
眼看左少阳在忙着治伤,左贵和梁氏也没打扰他,这一天除了这几个受伤的兵士和百姓之外,还来了几个求医的,其中又有一个是中风,症状不太重,左贵在左少阳指点下,顺利开了方,其他几个都是一般的外感病,这是左贵的强项,独立便处理了。
一直忙到傍晚,所有伤者的伤都处理完毕。
晚上吃饭麻烦了,那被烧伤的百姓处理完伤口倒是回去了,可这五个伤兵,却没人来照料。送他们来的军官只留下了一吊钱。这些钱开药费都勉强,更不要说管饭吃了。
尽管左家炮制房地下藏着粮食,可是却不敢拿出来给这些伤兵们吃,而且,这些都是全家救命的粮食。
左贵问那几个伤兵,他们口粮怎么办?几个人都不是一个战队的,相互都不认识,送他们来的军官也没有交代治好伤之后怎么办,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各自回各自的兵营找吃的。反正都是皮肉伤,倒也不用留在这里。
腿骨有伤的那位自己走不了,又害怕走动错开骨头,所以把自己的番号告诉了其他几位伤病之后,委托他们去部队说一声,让人送吃的来。
第182章 取消婚约
左少阳给他们开了药,又叮嘱了注意事项,让他们定期回来换药。那四个伤兵感激不已,相互搀扶着告辞走了。
梁氏已经做好了饭,依旧是黑面馍馍,给了那腿骨受伤的伤兵两个馍馍,一碗咸菜汤,让他先吃着。那伤兵是个半大的孩子,眼看战友都走了,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腿骨又断了,不敢乱动,躺在床上很有些伤心,肚子也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见梁氏送了热腾腾的馍和汤菜,感动的眼圈都红了,想说声谢谢,却哽咽得说不出来。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因为苗家一家人在旁,左贵夫妻不好说话,只能蒙头吃饭。左少阳见老爹左贵阴着脸心事重重的,知道肯定是为自己与瞿家婚事的事,故意装着不知道,埋头吃饭。
正吃着饭,侯普和茴香来了。
梁氏忙招呼他们坐下吃饭,两人说已经吃过了,这一日敌军攻打合州,两人都担心这边,所以抽空过来瞧瞧。
梁氏也正为儿子的事情没主意,见他们来,正和自己的心意,端着饭碗把两口子叫到屋里,关上门嘀嘀咕咕说话。
吃完饭之后,苗佩兰抢着洗碗收拾屋子,左贵阴着脸对左少阳道:“你到屋里来,为父有话要问你。”
左少阳跟着左贵进了他们的卧室。屋里,侯普和茴香正在跟梁氏说话,见他进来,茴香迎了上来把左少阳拉倒自己身边坐下,埋怨道:“弟,你傻了?爹娘给你说了瞿家外孙女白姑娘做媳妇你咋不要哩?那白姑娘我见过,天生丽质,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的相貌,又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与咱们家刚好般配,多好的婚事啊,你咋一口回绝了?”
左少阳扫了他们一眼,道:“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她这人自以为是,根本看不起我,说我没有医德,趁人之危。而且,眼高于顶,好象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她转似的,看着就烦。”
“这都是误会嘛!”茴香道,“她外祖母过来跟娘解释了,这都是误会,可以解释得通的。”
“我不这样认为。”左少阳摇头道,“反正我跟她没感觉,说不到一块去。——总之一句话,我不愿意娶她为妻!”
左贵老爹怒道:“这么好的媳妇你还不满意,你想要什么样的?莫非你真想娶公主郡主不成?”
左少阳一听便知道,肯定是瞿老太太把自己的话告诉了他们,淡淡一笑:“娶公主郡主又怎么了?千里姻缘一线牵,说不定我的姻缘就牵到公主郡主那里去也未可知!”
侯普笑道:“那倒是,大郎说得没错,我倒觉得,大郎既然看不上,这门亲还是不要结的好,免得将来过不到一起有得架吵。”
左贵向来对这女婿的话都很看重的,听他说话偏向儿子,加上现在左贵已经知道,儿子左少阳的医术远比自己高明,对左少阳也更加看重,这种心理下,他自然没法太专横了,便把语气也放缓了些:“可是,这都说好了的呀。我们悔婚总不太好吧?”
左少阳淡淡一笑:“她们正巴不得呢。二老放心,他们也就是做个姿态罢了,等他们老爷子病一好,这件事铁定就此了结!”
梁氏总也舍不得这门亲,陪笑道:“咱们也别说死,先把婚定了,你们慢慢相处,反正都是隔壁邻居的,经常在一起也方便……”
“不必了,这样的女人,我连培养感情的愿望都没有,希望二老能理解我的心情,也请放心,我不会打一辈子光棍的,我相信我有能力给你们娶到一房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左家的香火不会在我这中断。”
这句话如果是在几天前左少阳这么说了,左贵铁定要呵斥讥讽,但是连续几件病案,特别是今天治疗几个受伤兵士,左少阳展现的外科新药和新技术,让左贵真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现在左少阳说出这种话来,左贵已经差不多信了,所以也不动怒,只是长叹一声,摇摇头:“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吧!”
听左贵都这么说了,梁氏等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梁氏道:“那等一会我去给她们说一声,这婚事就此作罢。对了,顺便把那大半棵人参退回来。”
梁氏心想,这老山参可是娶儿媳妇用的,既然白姑娘不能做儿媳妇,这聘礼自然是要退回来,找新儿媳妇还要用的。
左少阳想转开话题,便故作轻松问姐夫侯普道:“今天我在城楼上,见叛军好象并没有下死力攻打合州,他们数万之众,城中参与防守的兵士我看也就两三千人,而我们城墙也不怎么高大牢固,真要强攻,完全可以攻下来。可是我看他们只是在下面摇旗呐喊的多,往上射箭的多,真正强攻上城的却很少。真是奇怪。”
侯普笑道:“是吗?我这一天都守在衙门里,县太老爷说了,让我们守衙门,所以没到城楼上,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茴香忙对左少阳道:“你怎么跑到城上去了?刀剑不长眼,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便在这时,就听到外面轰隆轰隆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很快便到了近前,连地面都在抖动。
左少阳忙走到窗边,拉开一扇窗户往外观瞧,便看见黑夜里,一队队兵士扛着各种兵器,正匆匆从药铺门前走过。看旌旗,正是朝廷官兵,神情都很沮丧。
侯普也过来观瞧,自言自语道:“他们不是去征剿叛军去了吗?怎么这么快救回来了?”
左少阳道:“敌军白天来攻打咱们合州,只怕目的就是逼大军回来。”
侯普点点头:“这很有可能。看他们这样子,没什么精神呀。”
左少阳叹了口气:“军粮都被烧了,这数万大军,只怕已经开始挨饿了,肚子不吃饱,又找不到叛军大军决战,不沮丧才怪了。”
侯普也叹了口气:“都在说这件事呢,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了一会话,眼见起更了,侯普两口子告辞回去了。
梁氏去了隔壁瞿家,很委婉地说了左少阳不愿意这门亲事,他们老两口也没办法,这件事恐怕只能这么了了。瞿老太太愣了半晌,落下了眼泪,说等老太爷神志清醒一些了,回禀了老太爷这件事之后,再答复他们。
梁氏忙点头答应了,心里也不好受,既然还要经过他们老太爷那一关,这聘礼老山参自然就不方便退回,所以也没提,坐了一会便告辞回来了。
左少阳听了梁氏说了事情经过,轻舒了口气,累了一天,特别是亲自经历了古代战争,还从敌军刀下逃得性命,当真是身心憔悴,见苗佩兰也是有些恍惚,知道她今天第一次杀人,而且杀了三人,心灵的震动远比自己厉害,宽慰了她几句,两人这才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少阳便起来了,可是下楼出来才知道,苗佩兰早已经起来,已经把水挑满缸,连药铺都打扫干净了。
眼看天才刚亮,离开门还有一段时间,左少阳便对苗佩兰道:“咱们出去走走吧?看看城里的情况。”
苗佩兰微笑点头,跟着他出来,沿着街往昨日失火的那一片城区行去。
先到了清香茶肆,见一长溜的房子都成了残垣断壁,那些失去家园的人,三三两两还在废墟处张望,似乎想看看能不能再发现点什么没有被烧掉的东西。有的坐在街边石阶上抹眼泪,嗓子都已经哭哑了。
有不少百姓死于战火,一口口棺材停在废墟前,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或跪或站,哀哭声此起彼伏。
左少阳看了一眼清香茶肆,门已经开了,斜斜的看过去,似乎没什么茶客,里面空荡荡的。也看不见桑小妹他们,左少阳不想走近了看,带着苗佩兰,往东城城门走。
来到东城城郭下,靠近城郭的民宅差不多都被烧成了瓦砾场,很多兵士正在清理废墟,抬头望去,城楼上密密麻麻都是兵士。左少阳本来想上城楼去看看的,被兵士拦住了。旁边竖有一块牌子,上写着:“闲杂人等不得上城。”
两人便离开城墙,往南城走。记得前一天这一片也有好几处着火点,两人根据记忆往南走,果然,沿途又看见好几处被烧毁的废墟。从残垣断壁来看,好几处烧光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宅院。更加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一路上,见到街两边不少灾民,拖家带口的,露宿街头,街上的残雪白晃晃的,灾民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孩子哭,老人咳,样子很是凄惨。
沿街的店铺差不多都关着门,眼下局势不太平,谁还敢刀口上做生意?
经过那想讨桑小妹做妾的矮胖子祝药柜的金玉酒楼的时候,见门口围着好多人,地上还有一滩鲜血。左少阳对朱掌柜的事情不想理,所以没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他们又去了州府衙门口广场,哪里成了临时战地医院了,到处都是痛苦呻吟的伤兵。军医还在换药救治。
他们又去了县衙门,衙门院子里天井空地上,摆着一口口的杉木棺材,都已经装着战死的将士的尸体。由于数百将士战死,城里一下子没有这么多棺材,正找木匠紧赶着做,所以一些尸体还没有棺材入殓,一具具并排着摆在墙根底下,用一张张白布单盖着,看着很是凄惨。
两人心情都很沉重,慢慢回到药铺。
第183章 杀敌有赏
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粗狂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却原来你小子躲在这里养伤,害得老子四处找你!哈哈哈哈”
左少阳迈步进去,便看见屋里那腿部骨折的兵士床边,站着一个黑脸大将,旁边还有两个亲兵,那大汉身穿铠甲,腰悬单刀,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十分的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黑脸大将听到脚步声,磨转身瞧去,望见左少阳到还没什么,一眼看见左少阳身后的苗佩兰,微微一愣,随即大喜,乐呵呵笑道:“哈哈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姑娘躲在这小药铺里头啊!让我找得好苦!”
左少阳顿时想起来,这黑脸军官便是头一日他们上城楼救治伤员时遇到的那位黑脸大将,忙拱手道:“原来是大将军啊?”
那黑脸大将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在意左少阳,绕过他,走到苗佩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满脸是笑,拱手道:“末将姓樊,因为长得脸黑,人送外号‘樊黑脸’,是豹骑军第一团第三队的队正。姑娘贵姓?”
唐朝贞观年间,军队编制总体上是军、团、旅、队、火几个级别,一军有四到六个团,一团有两旅,一旅有两队,一队有五火,每火有二十人。所以一队也就是一百人左右。樊黑脸这队正,也就是队长,相当于现在的连长。
苗佩兰黝黑的脸蛋飞起两朵红云,也不说话,低着头快步走到左少阳身后。
樊黑脸上前两步,笑道:“姑娘不必担心,我没别的意思,昨日姑娘在城楼上力毙三名叛军,好不厉害,我很佩服。今日大将军正在统计战功,我想给姑娘请功来着,嘿嘿嘿”
苗佩兰脸更红了,把脸躲到了左少阳身后。
左少阳笑了,拱手道:“这位将军,她叫苗佩兰,是我的……,我的干妹子,嘿嘿,——这战功可有奖励?”
苗佩兰一听左少阳说自己是他干妹子,又羞又喜,大眼睛瞟了他一眼,羞答答又忙垂了下来。
樊黑脸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少阳,拱手道:“小兄弟是……?”
病床上的那腿骨折断的兵士忙道:“队正,他就是贵芝堂的小郎中,给我治病的就是他,他医术可高明了哩,给我整骨,一点都不痛,还有一起的四个兄弟,三个箭伤,一个烧伤,他都治好了,也是一点都不痛,医术很神的!”
“哦?”樊黑脸这才好生看了看左少阳,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左少阳的肩膀:“原来是你救治了我兄弟,好!太好了!刚才你问战功的奖励,那自然有的了,大将军已经说了,每毙敌一人,奖一千文!毙敌三人以上,升职加薪!嘿嘿,本来要还另加米面的,只是现在军粮紧缺,所以取消了。”
左少阳大喜,问道:“那怎么知道杀了多少敌人?自己报数?”
“当然不行!以耳朵为证,一对耳朵算一个。”
“那要是狡猾的人,割了自己战死的战友或者死于战乱的百姓的耳朵,甚至于杀了百姓割耳朵邀功,怎么办?”
樊黑脸板着脸道:“你说的这种情况自然不能避免,但是,只要发现一个,立即砍头!”
左少阳点头道:“这倒也是,这割耳朵只能是相对公平的办法。——可是先前佩兰杀敌,不知道这个规矩,所以没割耳朵,怎么办?”
樊黑脸捋着大胡子嘿嘿笑道:“没关系,本队正和亲兵兄弟都看见了令妹击毙三名敌军,本队正可以做人证。一般是只认耳朵不认人的,本队正去说说,想必问题不大。”转头对苗佩兰道:“对了,敌军恐怕还不死心,不日还要来攻城,这仗还有得打,苗姑娘,到时候还请你继续上城楼帮忙守城哟!立功还有奖赏的。只可惜你是女流,不然,我当真想把你收到我军中当我的副手,嘿嘿,你的武功当真了当,我很佩服呢。”
左少阳高兴地对苗佩兰道:“佩兰,队正大人说了,杀敌有赏钱!还不快谢谢队正!呵呵”
苗佩兰红着脸轻轻摇摇头:“我不要!”
樊黑脸和左少阳都愣了,齐声问:“为什么?”
苗佩兰没说话,低着头走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左少阳倒是很快明白了,苗佩兰杀敌是为了自保,不愿意要这种杀人赚来的钱。这姑娘死心眼,一时说不通的,便笑呵呵对樊黑脸道:“舍妹有点不好意思,没事的。——敌人还有可能再来攻城吗?”
樊黑脸抹了抹一脸大胡子,沉吟道:“是啊,你想必也知道,敌军已经将合州两条出路全部掐死,我数万大军已经与外界失去联系,现在粮草已经断绝,我军主力主动出击,但寻敌不遇,敌军反倒偷袭合州,显然是想让我军疲于奔命,待我军无力作战时,再发起总攻,唉,形式严峻啊!”
“昨天我看敌军并不像真正要强攻合州一样,他们为什么不夺取合州,让城外数万大军无处可去,然后再强攻呢?”
樊黑脸嘿嘿笑道:“小郎中,你这说法就说明你是不懂兵法的,如果敌军把所有城池都攻占了,让我数万大军没有了退路,便只能孤注一掷,强行突围,而现在我军虽然断粮,却还没有孱弱到无力再战的地步,敌军也就一口无法吃掉我军。现在,他留了合州给我们,也就给我们留了一条退路,我军便会固守合州,他们把外援通道掐断,我军便成了瓮中之鳖,啊呸!呸!是瓮中之军,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又不愿舍城突围,等城中十数万军民都饿得气息奄奄之时,合州不攻自破!那时便可不会吹灰之力吃掉我数万大军!”
左少阳听的一阵胆寒,道:“既然咱们已经识破敌军意图,为何不采取对应措施呢?”
樊黑脸嘿嘿笑道:“自然要采取对策的,只是,下一步如何作战,这是最高机密,说实话,我一个小小队正,却也不知道。”
左少阳道:“会不会强行突围呢?”
“这个不好说,如果固守城中,粮草没有,肯定守不住,如果弃城突围,回去没法交代。最好是能与敌决战,可是敌军又避而不战,当真是难以抉择啊。算了,这是大将军需要考虑的事情,咱们只需要奋勇杀敌就行了。”
“那是。嘿嘿”
樊黑脸瞧了一眼床上的伤兵,捋着大胡子对左少阳道:“既然你金创医术不错,取箭、接骨都不痛,有这等本事,若以后开战我队中兄弟受伤了,我就把他们直接送你这里治疗得了,你放心,诊金药资少不了你的!”
“行啊,你们前线英勇杀敌,我们在后方一定当好后援。”
“很好!昨日你领着两个姑娘上城楼救治伤员,这件事我也要作为战功上报的,争取给你们救援队也给一些表彰奖励才好。不能只给前方杀敌的将士,后方支援的也应该有奖赏的嘛。”
“呵呵,那倒不必了。”
“不不,没有你们后援队往上送东西,往下抬伤员,前线将士们也不安心作战,也打不好仗啊。你们这功劳还是很大的哩,应该表彰的。我到时候给上头提个醒。这个你放心好了。多的我就不说了,我还要去巡视防守,我这小兄弟就留在你这里养伤,这是医药费。”说罢,从怀里取出钱袋,拿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左少阳,约莫有二三钱。
樊黑脸走了几步,想起一事,又回头道:“我兄弟的伙食你不用管,一日三餐我会派人送来。”
一听这话,左少阳舒了一口气,医药费倒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这伙食,现在樊黑脸说明了他们自己负担,这让左少阳顿时放了心。
樊黑脸给屋里的左贵、梁氏等团团做了个揖,带着两个亲兵往药铺外走。刚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回过身,想了想,讪讪地低声问道:“对了小郎中,昨日你在城楼救治伤员时,带着的两个姑娘,另一个,就是长的很美的那个姑娘,她是谁啊?——嘿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上报你们救治伤员的时候,得把参加救援的人员的基本情况说清楚,所以问问。不方便不说也行。”
左少阳冷冷道:“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婆子。”
梁氏扯了左少阳一把:“忠儿,别这样!——这位军爷,那姑娘就住我们药铺隔壁那宅院,姓白。她外祖父是京城的六品京官。姓瞿。”
樊黑脸很是惊讶:“是嘛?这个更让人惊奇了,六品高官的千金亲自上前线救援受伤兵士,这个消息一定要上报,这可是振奋军心的好事啊!那些贪生怕死往后躲的将士们,如果听说人家千金小姐都不怕死冲到了最前线,我们这些大好男儿还能贪生怕死躲在后面,肯定会羞愧而死的,呵呵呵!很好!我一定把这件事禀报上去,告诉大将军,把这事好好宣传宣传!涨涨我们得士气!哈哈哈”
说罢,樊黑脸笑着带着亲兵走了。
第184章 流言
他们前脚刚走,从炮制房推门出来一个女子,正是白芷寒。
只见她一头秀发松松的在脑后用白绸丝带系着,单留左右两缕青丝垂在胸前,不施粉黛,脸蛋确如花瓣一般的娇嫩,如清泉一般的清透,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长裙,深棕色丝线绣的裙边,图案里是桃红色丝线暗纹绣着一朵朵的腊梅。高耸的胸脯,一条嫩黄宽腰带勒紧细腰,更显得娇躯凸凹有致。瞧上去,当真是群芳难逐,天色国艳。只是面冷如霜,让人不敢直视。
白芷寒先前就来了,听到樊黑脸进来,梁氏让她回避到了炮制房里,她听见樊黑脸走了,这才出来,福了一礼,道:“左公子,能否前去帮家外祖父复诊?”
“他情况不好了吗?”左少阳有些紧张。
“不是,今儿个已经能喝粥,含含糊糊说几句话了,我们说的话他也能听明白了,能摇头点头……”
刚说到这里,便听得门外有人道:“左郎中,左郎中在吗?”
回头望去,便见一个中年男子,搀扶一个妇人,拄着一根拐杖,慢慢走了进来。却是上次中风求治的那位躺在门板上的妇人。
梁氏、苗佩兰急忙上前帮着搀扶妇人慢慢在椅子上坐下。
上次来求医,这妇人中风很厉害,躺在门板上口角流涎,神志不清,不能言语,还频频抽搐,并且大小便已经失禁。吃了左少阳开的药这几天之后,已经能拄着拐杖来复诊了。难怪那中年男子喜笑颜开,一进门就连连作揖:“左郎中,小郎中,我娘的病已经大好,今早上,已经能下床走路了。所以我就搀扶来复诊了。”
左少阳呵呵笑着,弯腰问那妇人:“大婶,你感觉怎么样?”
妇人口齿虽然还有些含糊不清,但基本上已经能辩听出来说的什么了:“好……,好多了……,手脚也……,也有劲了……,昨天打仗……,又走水,我吓坏了……,还起床跑……,跑呢……”
众人一听都笑了。那中年人笑嘻嘻道:“是啊,本来昨天早上就能搀扶着做起来斜靠着了,后来听说叛军攻城,好多房子都着火了。她就慌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就下了床,跌跌撞撞往外跑,到门口就摔倒了。我赶紧把她扶起来,说现在城门都关着的,要跑也没地方跑去,走水的房子离我们家也还有段距离,已经有很多人救火去了,不用慌张。她才随我回到床上躺着,不停地往门口张望呢。”
左少阳笑道:“是啊,昨天是挺吓人的,难怪大婶着急害怕,我们都怕的不行呢,今上午我们去城里转了转,好多房子都烧了,死去的军民有数百人呢!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眼下的战局自然是城里每个人最关心的话题了,那中年人回头瞧了一眼门口,这才压低声音道:“这仗啊,只怕三五个月都打不完!我听说,昨天欧阳刺史大老爷亲自上阵督战,头部中了一箭,有的人说已经伤重死了,有的又说还活着,只是昏迷不醒。唉,你想想,刺史大老爷要是死了,那可就麻烦了!”
左少阳眉头一皱:“这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我听兵士们说的。还有啊,听说昨日大军回城的途中,有一部分兵士哗变,杀了当官的,跑去双槐县城投降去了。双槐县的叛军开了城门让他们进去,还让他们在城楼上吃酒肉炫耀呢!”
左少阳瞪大了眼:“不会吧?”
“城里都在这么传啊!——还有呢,今天上午,有一些没饭吃饿得实在受不了的灾民,在一家酒楼抢东西吃,被酒楼的伙计和巡街的捕快、兵甲杀了好几个呢!对了,那家酒楼好象名叫‘金玉酒楼’!”
左少阳顿时想起,先前自己带着苗佩兰在城里四处转悠的时候,曾经路过这“金玉酒楼”,当时是看见很多人围观,地上还有一滩鲜血。看来无风不起浪,那好色的矮胖子朱掌柜的金玉酒楼还真出事了。
那中年人见左少阳听得入神,很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多告诉一些左少阳,也算聊以报答他救了自己的老婆,便又低声道:“我今早上也去逛去了,四处打听情况,还真听到了不少事,听说昨夜有一个农家姑娘,跟着父母逃难进了城,没地方去,露宿街头,结果官兵入城之后,有一队官兵见她颇有几分姿色的,就把她劫到河边,轮番把她给糟蹋了!那女子就跳河死了,尸体今早上还摆在石桥下面的河滩上呢!官兵和衙门捕快都去了,可是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是哪一队的官兵干的,没法子,只安慰了家属几句就走了。那老两口哭得死去活来的。”
听到这惨剧,一屋子人都沉闷了,那小床上的伤兵咬牙切齿骂道:“这些个畜生!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非一刀砍下他的狗头不可!”
左贵一直坐在长条几案后面,长叹了一声:“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行了,别说这些了,听着气闷得紧,忠儿,你赶紧复诊,完了好去给瞿老太爷看看。”
左少阳答应了,给那老妇复诊后,一番诊查之后,道:“没什么大问题了,可以说已经转危为安了,我再调整一下用药,继续服用一段,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这夫妻连声感谢,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扶着妇人告辞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苗佩兰这才低声对左少阳道:“早起我去挑水,听到几个大嫂姑娘在井边议论,也是刚才他们那么说的来着,你上次就说了不要信谣传谣,所以我没告诉你。”
左少阳道:“嗯,现在事情不知是真是假,但愿只是谣言,要不然,咱们局势可就更加严峻了。”
白芷寒走到左少阳身后,低声道:“左公子,现在能去替家外祖父复诊了吗?”
“行啊,走吧!”
刚说要走,便听到门外人声嘈杂,进来了好些个人,有门板抬的,有相互搀扶着的,有的说道:“郎中,麻烦你给我们兄弟看看吧。他的背被烧伤了!”有的说:“先给我娘看罢,我娘都快不行了,她也被烧了!”“我儿子也是!”“我娘子肋骨被横梁压断了,先给看看罢!”
左少阳很是奇怪,这些人怎么好象约好了似的,一股脑都来了。
便在这时,一个年轻人挤出人群,脖子上吊着绷带缠绕的胳膊,身后跟着一对中年夫妻,那年轻人上来笑着跟左少阳打招呼:“小郎中,你好啊。”
左少阳认出了这人便是头一天最先来看烧伤的那年轻人,当时他父母送他来看病的,左少阳用事先配置的烧伤膏给他治疗,笑道:“是你啊!不是要你五天之后再来换药吗,怎么今天来了?”
“我们带街坊来瞧伤来了,”年轻人的母亲上前陪着笑,指了指那些嚷嚷的病患们,“他们都是我们街坊,听我说你这药铺看烧伤和骨折看得好,便都来了。他们也都是昨天那些个叛匪攻城的时候,城里失火时受伤的。”
原来,这夫妇和孩子家住在东边城墙下面,当时敌军突然发动进攻,用绞盘床弩射火箭进城,将一大片房舍都烧毁了,很多人来不及撤离,都被烧伤,不少人被活活烧死。有些人为了抢救家财,被倒塌的房屋砸伤砸死。所以这一片烧伤的特别多,还有一些骨折的。
这夫妇也是听说贵芝堂看病便宜,所以带着儿子来贵芝堂瞧伤,敷了左少阳的烧伤膏之后,她儿子很安稳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