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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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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简直不讲理,我都说了,我已经尽力了!”

“是要我跪下给你磕头赔罪吗?好!我给你磕头就是!”白芷寒凄然一笑,撩衣裙跪倒。

左少阳急忙闪身躲开:“大板牙,啊不,白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白芷寒跪在地上,朝着大堂左家供桌牌位大声道:“先前我白芷寒说话得罪了贵堂小郎中,以至小郎中不肯尽力救治我外祖父,若是我外祖父因此亡故,我一辈子于心不安,故这厢真诚赔罪,还请看在外祖父为国尽忠一生一世的份上,救他一救,若是救得我外祖父性命,我白芷寒愿意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小郎中的大恩!”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左少阳苦笑:“我当真不是有意刁难,我真用心医治了,只是,你外祖父的病真的太重了,又耽误了时间……”

“刚才你跟令尊说话,我虽没听清,但我也能猜到,你有办法,只是你不肯用!我给你磕头赔罪了,许愿来世做牛做马给你赔罪,你还不满足,你还要怎样?”

“你!”左少阳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想问你要怎样呢?为什么这么逼我?我都说了我已经尽力了,尽力了知道吗?就是做了我能做到的事,还救不了令尊,我有什么办法!”

“你有办法!只是你不肯用!”

“我没办法!有办法也用不了!”

“是你不想用!”

“你!胡搅蛮缠!”

“比不上你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喂!大板牙,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见死不救了?是救不了!搞清楚!”

“你可以救!你只是恼恨我说话得罪了你,所以故意刁难!眼睁睁看我外祖父死,借此报复!”

“你!你简直是……”

“我是什么都比你强,至少我不会见死不救!”

“我都说了一万遍了,我救不了!”

“你能救,你就是小心眼记仇,不愿意救!”

……

两个人跟斗鸡一样又顶了起来,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偏偏跪着的比站着的还横,看着着实有些滑稽。

瞿老太太赶紧过来劝解,梁氏也把左少阳拉到一边。左少阳气呼呼喘着粗气,心想算了,跟这种泼妇抄家,没得意思,懒得理她!还是治病要紧。

可是,瞿老太爷子已经命在旦夕,必须益气固脱,回阳救逆。而回阳救逆没有人参,又如何治病?

说不得,只好用附子和干姜了,但是,在中风脱证中,益气固脱和回阳救逆方面,人参的作用是无可取代的。

他真的有些后悔,当初应该接受倪大夫赠送的那盒老山参。但是父亲倔脾气,骨头硬,死活不要,他也无法。现在再想要也要不到了,因为那天他已经看见,倪大夫把一匣子老山参都赔给了隋掌柜。而隋掌柜已经躲进了州衙门。州衙门此刻已经重兵把守,连进都进不去!

瞿老太太听白芷寒说左少阳有能力救却不想救,也信了几分,哭着过来福礼:“左公子,老身求求你了,救救我家老爷吧!”

左少阳急忙闪身让开:“老人家,您先前可是答应了,不管我能不能治好你家老爷,你都不会怪我。现在却如此逼我,我……,我……”

瞿老太太只是哭着行礼,哪里听得进去,瞿夫人和龙婶在后面跟着,呜呜哭着,一时之间,屋里到处都是呜咽的哭泣声,最后连带梁氏也跟着抹起眼泪来。

左少阳又气又急,挥着手咆哮道:“不要逼我了!不是我不想救!是我救不了!因为我家没人参!——人参懂吗?一两人参一两银!你们家要有人参,拿来,我马上救!没有人参,就没办法救,瞿老太爷子就活不成!”

第167章 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

一屋子人的哭声戛然而止,都傻呆呆望着他。左少阳放下手,又嘟哝了一句:“当然,有人参也未必管用……,不过没有人参,就肯定没用!”

瞿老太太张着干瘪的嘴傻呆呆望着左少阳:“人参真能救我们老爷?”

“人参能益气固脱,让瞿老太爷留得一口阳气,我再用药,或许还有希望,没有人参,就彻底没希望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瞿老太太老泪纵横,望着瞿夫人和龙婶哭道。

“是啊,家里能当能卖的,都当光了,卖光了……”瞿夫人也哭着喃喃道,终于,她咬咬牙,低声对去老太太道:“老太太,要不,还是把房子当了,买人参救老爷吧?”

“不不!”瞿老太太连连摆手,哭得更是伤心:“老爷以前病重就说过,这祖宅是祖辈传下来的家业,绝不能毁在他手里,要一代代传下去,如果有一天他病得不行了,宁可让他死,也不准我们把祖宅卖掉当掉,否则,老爷说了,他……,他就算变鬼也不放过我们的……!”

瞿夫人莹莹哭着:“那……,那可怎么办啊……”

龙婶哭着哭着,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晚上老太爷崴了脚,自己出门来贵芝堂要跌打药,正好看见倪大夫抱着几个匣子在贵芝堂门口,自己的开门声把倪大夫吓了一跳,手里匣子都掉在了地上,当时便看见有好些极品的老山参。自己躲在门后偷看,看见倪大夫捧着那装着老山参的匣子进了贵芝堂。

紧接着,听说贵芝堂二掌柜吃了官司,治病治死了隋掌柜的老母,差点被判死罪,是贵芝堂小郎中给作证才减轻了罪保住了一条性命,又听说倪大夫的儿子得了怪病,差点死了,也是贵芝堂的小郎中给治好的,龙婶一琢磨,倪大夫那天晚上捧着老山参肯定是来送礼来了,要不然贵芝堂左郎中不会巴巴的帮他。所以,这贵芝堂铁定有老山参,只是舍不得拿出来救人!

想到这,龙婶忙跪爬白芷寒身边,伏在她耳朵边嘀嘀咕咕把这件事说了。

听罢之后,白芷寒本来就面若冰霜的脸,更是成了冰凌,冷而锐,但她知道,这件事不能挑明了,如果说了那天龙婶亲眼看见的事情来证实贵芝堂的确有人参,只是不愿意拿出来救命,那左郎中和这小郎中就会很没面子,老羞成怒之下,说不定便会断然一口否定,咬死没有,那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这件事只能动之以利!而老宅外祖父说了宁可他死都不能动,除了老宅,家中能卖的都卖光了,再没有可以让对方动心的“利”。——除了自己。

白芷寒对自己的美貌是很有自信的,从她懂事开始,就记得无数的男人见到她容貌后发呆发痴,甚至发疯发狂,多少豪门望族、官宦世家、富豪商贾、名流雅士,通过各种渠道托媒说亲。当时自己年幼,父母舍不得,一概不允,年纪大一点了,父母又相继去世,有孝在身,不谈婚嫁,又耽搁了几年,外祖父外祖母把自己接到合州同住,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少有人能见到自己的容貌。这才得以安生过日子。

不料好景不长,外祖父又重病在身,命在旦夕,现在只有眼前这小郎中能救得性命,偏偏自己刚开始不知道,见他偷换药材,以为他搞什么鬼名堂,一怒之下说话太过激愤,得罪了他,这人铁石心肠,当真见死不救,明明家中就有人参,却非说没有。目的何在?若不是存心谋害外祖父,那算来算去,自然是为了自己!

以往外祖父来这瞧病,都是龙婶陪着来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小郎中,那日病危,心急之下,搀扶外祖父来求医,第一次见到这小郎中,他虽然表面上对自己的美貌似乎没什么动心的,暗自里却没少拿眼角瞟自己,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这点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冒失,得罪了这小郎中,小郎中估计也不会见死不救,这么算来,到底是自己害了外祖父。

想通此节,白芷寒把心一横,——自己的债自己还!既然小郎中垂涎自己的美貌,那唯有牺牲自己,才能救得外祖父的性命!

白芷寒想罢,在地上跪转身,望着左少阳,淡淡道:“你不相信我来生会做牛做马报答你,是吗?”

“我都说了,我们药铺没有人参,如果你找得到,我就给瞿老太爷救治,找不到,我也没办法。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医者的本份,能救的我一定会救。你不用说什么来生来世这些话,我也不需要你当牛做马报答我。”

白芷寒惨然一笑:“你既然不信来生我会当牛做马报答你,也对,这世的恩这世报,我现在就报答你好了,——只要你能救得了我外祖父,我愿折身贵府为奴!”

此言一出,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瞿老太太哭泣道:“不行!芷儿,你不能这样啊!”

白芷寒嘶声道:“是因为我先前得罪了他,他才不肯下死力救治外祖父!我不能让外祖父因我而死!只有这样,才救得了外祖父!”

左少阳更是被白芷寒的话吓了一大跳,心想这白芷寒莫非有神经病?怎么治病救人说着说着就说到折身为奴去了?忙摆手道:“行了,我们家穷,养不起奴婢,再说了,你外祖父堂堂六品京官,岂能容你委身于人做奴婢?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姓白,我是白家的人,不是瞿家的人,他们管不着我。只要你答应就行了。”

“我不答应!”左少阳两手一摊,“我答应也没用!我没有人参!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有人参,我就没办法救人!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左少阳简直没办法,苦笑道:“白姑娘,你长得貌若天仙,怎么就没长个天仙般聪明的脑袋呢?”

“我都许诺你治好我外祖父,我就做你的奴婢,你还不满足?你还想要什么?”

左少阳怒极反笑,想也不想便讥笑了一句:“奴婢有什么啊,你许诺做我妻妾,或许我就能变出棵老山参来!”

“妻妾?好!好!——到底是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白芷寒惨然一笑,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凝视着左少阳,一字一句道“只要你救得我外祖父转危为安,我白芷寒愿卖身于你,为妻为妾为奴,悉听尊便!”

左少阳只是一句气话,没想到白芷寒当真了,顿时傻了。

梁氏却喜上眉梢,斜眼瞧向丈夫左贵。

左贵此前一直跟一尊菩萨似的坐在那,因为他知道,儿子是个老实忠厚的人,如果有办法救治,他绝不会见死不救的,自己多说也无益。现在陡然听见白芷寒说只要救得了他外祖父,愿意以身相许,给儿子左少阳为妻为妾为奴都行。也不禁心中一喜。

他以前去瞿家老宅给瞿老太爷看病,曾经见过这白芷寒,见她貌若天仙,又知书达理,很是赞赏,也曾有心托媒说亲,给儿子做媳妇,只是人家是六品京官,虽然家道中落,到底还有一座还算像样的祖宅,比自己欠了一屁股债要强多了,而且人家外孙女如此美貌,自己儿子跟木头似的,人家多半看不上。所以这话也就在肚子里转了几圈,没说出口,甚至连妻子梁氏都不曾提过。

现在听白芷寒如此说了,不由得左贵不动心,只是他知道,儿子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他说没有人参治不了这病,就肯定是真的,纵然答应了白芷寒,可没有人参,救不活瞿老太爷,这门婚事到底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禁患得患失瞧向儿子左少阳。

此刻左少阳是真的傻了,望着眼前这美若天仙,冷若冰霜的冰美人,若是相貌,他自然是一万分的满意,但是说到性格,这样孤傲冷艳的女子,他是敬而远之的,如果以后两人成亲,那绝对有得气受。女人容貌重要,性格更重要!美貌只能让人一时的愉悦,但却是可以随着时间褪色的,而性格却不会改变,拥有一个温柔可爱善良贤惠的妻子,才是一辈子的幸福。

纵然没有这件事,现在让他娶眼前这位倾国倾城之貌的绝世美女为妻,他也不干,他可不想毁了自己把一辈子的幸福。

所以左少阳冷道:“白姑娘,多谢你的美意,不过,你这样的大小姐,我实在无福消受。”

白芷寒俏脸顿时暗淡了下去:“你……,你不愿意?”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我不想让我的婚姻,与我治病挂钩,也不想因为替人治病,换回一个妻子,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白芷寒更又惨然一笑,“既然如此,外祖父因我而死,我唯有……,一死谢罪!”

左少阳吓了一跳:“喂!你可别拿死来威胁我!”

“我自己死,于你何干!”白芷寒再不瞧他,跪转身,面朝床上外祖父磕头。

第168章 谈婚论嫁

瞿老太太扑过来跪倒,哭着抱住她:“芷儿,你可千万不能这样,小郎中说的没错,你外祖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万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他的命,你要是跟了他去,丢下外祖母我一个,我……,我可怎么活了啊……!”

瞿夫人、龙婶也过来跪在她身边抱着她哭着。梁氏和苗佩兰等女急忙上前将瞿老太太等都搀扶了起来,可是白芷寒却一直跪在外祖父床前,谁也拉不动,面若冰霜,既不喜也不悲,只是呆呆跪在那里,跟个泥菩萨似的。

左少阳简直哭笑不得,心想这女子徒有个漂亮的躯壳,不仅盛气凌人,而且性格着实怪异,倔强之极,说不好听,整个一神经病!

左少阳懒得再说,反正已经没辙,眼看天已经蒙蒙亮,苗母、苗佩兰和两个妹妹已经起床了,便钻进厨房,拿了水桶要去挑水。

苗佩兰忙拦住,伸手去抓水桶:“左大哥,我去!”

左少阳摇摇头,朝白芷寒那边努努嘴,低声道:“我想去散散心,留在这我会憋死的!”

苗佩兰顿时明白了,忙松开了手。

左少阳挑着水桶出了门,白芷寒还是一动不动跪在那里。

瞿老太太抽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知道自己这外孙女从小就说一不二的,性格十分倔强,认死理,若老太爷真就如此死了,她还真就敢殉葬谢罪。

瞿老太太夫妻俩就一儿一女,儿子不争气,娶了媳妇好几年了,也没个孙子,还打伤人入了大牢,还不知要判什么罪刑,家里穷没钱打点,只能认命。而女儿嫁给白家,生了这个外孙女。之后女儿女婿都相继病死,这外孙女虽然性格孤僻倔强,但对家人极好,特别是对二老,极是孝顺,这才让他夫妻二人有了几分宽慰。

现在听见外孙女竟然要准备自杀赔罪殉葬,瞿老太太知道外孙女性格倔强之极,哀求也无用,到如今只能求小郎中把老爷救活,或者让外孙女知道小郎中真的尽了力,实在救不活,不是她的错。

不过,这小郎中看样子似乎心肠很硬,一直记恨芷儿,如果一味求他,只怕没什么结果,倒不如转求他父母,这二老看来心地善良,特别是那梁氏,只要他们同意救人,而家中又确实有老山参,他们把老山参拿出来了,小郎中也就无话可说了,他父母的话他应该会听的。

可是,老山参很贵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果人家真的拿出来救了老太爷的命,那该如何回报?这祖宅是不能动的,老爷不然会拼老命的,可除了祖宅,家里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呢?没有,那可怎么办?莫不成当真象芷儿说的那样,把芷儿许给他儿子做媳妇?

一想到这,瞿老太太眼前赫然开朗,以前来看病,跟梁氏聊天,知道这左郎中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门户倒也般配,再偷眼瞧那小郎中,相貌虽然算不得英俊,还有些单瘦,但是人很精神,难得的是医术很高明,听说惠民堂的倪大夫都求他医治儿子的绝症,将来应该有出息,芷儿许给他,也不算委屈。

只是,现在芷儿得罪了小郎中,小郎中看样子不依不饶,芷儿又是个倔强之极的人,连下跪的招都用了,还不能求得小郎中的原谅,要他答应娶芷儿,只怕有些困难。但看这小郎中对父母很是孝顺,假若左郎中夫妻答应了,便也由不得他不答应。

一旦成亲之后,以芷儿的美貌,只要稍稍低头,说些软话,这小郎中应该会善待芷儿的。而且还有一桩,若这门亲事真的成了,芷儿就嫁到隔壁邻居,自己老两口也能时时见到他们,有个啥事也能过来帮忙,不等于招了个上门女婿吗?就是这个主意!

瞿老太太转身拉着梁氏的手:“左家媳妇,——老身儿子儿媳跟你们年龄相仿,老身就倚老卖老,高一辈称呼你,不介意吧?”

梁氏忙笑道:“怎么会呢,老太太。”

“老身有些私房话,想跟你唠唠,不知道有没有空啊?”

梁氏见她这节骨眼上找自己说话,肯定是不寻常的话,联想起刚才白芷寒的许诺,不禁心头一喜,丈夫左贵进厨房洗漱去了,便点头道:“行啊,那,咱两到屋里说话吧。”

两人进了卧室,梁氏把房门关上,屋里就一根圆凳,梁氏便让瞿老太太坐床上。

瞿老太太在床沿上坐下,拉着梁氏的手,眼泪簌簌而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梁氏忙轻拍她的手背,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安慰她。

瞿老太太抽泣道:“眼下我们老太爷命在顷刻,不容我慢慢细说了,咱们就长话短说吧。”

“好的。老太太有话请说。”

“按理说,我们老太爷病危在床,这当口上不该去考虑芷儿的婚事问题,可是……,眼目前情况特别,也只能这样了。你明白吗?”

“我懂,呵呵”梁氏忙道,对方显然是想用这门婚事来让儿子救她们老太爷的性命,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说开了就没意思了。反正只要结果符合双方的心意就好。

瞿老太太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我家芷儿刚才也说了,她只是我外孙女,说到底是我女婿白家的人,按理说她的终身大事,我们是管不着的,可怜芷儿命苦,父母早亡,她又少不更事,所以她这终身大事,就只能由我们老两口帮着出出主意了……”

梁氏一听,果然说的便是这件事,心中暗喜,连连点头称是。

瞿老太太又道:“先前芷儿说了,若你家小郎中救得我们老太爷的性命,她愿意嫁到你家做儿媳妇。这却也不能说是无奈之言,其实,我和老太爷我们也觉得小郎中是很不错的一个孩子,人聪明,心地善良,又老实本份,最难得的医术还很高明,这么年纪轻轻就这本事,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话说得梁氏喜滋滋的:“老太太夸奖了,忠儿这孩子本事不敢说多大,就是人实诚,没坏心眼。”

“没错!”瞿老太太挪了挪屁股,跟梁氏坐得更近一些,握紧了她的手,道:“既然咱们两家都乐意,何不就定了这门亲事?左邻右舍的成了亲,来往走动也方便啊。你说是不是?”

梁氏大喜,以自家眼目前的光景,大户大贵人家的千金是别指望了,而偏偏丈夫又死守官宦之家书香门第的做派,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眼下人家瞿老太爷家堂堂六品京官,主动提婚,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婚配,乐得她嘴都合不拢了,连声道:“好好好!就这么定了!”

瞿老太太也勉力一笑,小心翼翼低声问道:“亲家母,刚才小郎中说了,能救我们老太爷的,只有人参,这人参,不知你们……,能不能找得到呢?”

梁氏听瞿老太太都叫自己是亲家母了,喜得心花怒放,瞅了一眼门口,有几分得意地点点头:“放心吧!亲家祖母!”

瞿老太太喜道:“太好了,这人参本来就价值连城,现在又靠它救人,可谓是我们两家结亲的见证,说不得就拿它当聘礼了!”

“行!我看行!”梁氏喜滋滋又问了白姑娘的生辰八字,准备找媒婆合八字。

瞿老太太怕媒婆合八字出故障,忙道:“照我说啊,这八字就不用合了,一准没错。你瞧他们俩郎才女貌,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一次又因为治病合了婚,若不能成亲,就救不了人的性命,可不是老天爷让他们配婚对,天赐的姻缘吗?”

梁氏一想,可不是老天爷故意造化巧设的吗?若说平日,以自家这条件,人家的条件,自己就算巴巴的求上门去说亲,人家都不会答应,现在人家求上门来了,自己再磨叽这个磨叽那个,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样门当户对的好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还顾及这些个八字九字的做什么。忙一拍大腿,道:“行了,即时这么着,那就说定了!”

瞿老太太这才暗自舒了口气,忙道:“那赶紧的叫亲家公进来商议商议婚事吧?”

刚才丈夫的表情梁氏也看见了,知道丈夫也很乐意这门婚事,忙不迭道:“成!我去叫我们老爷来,您等着啊。”站起身正要去开门,忽然想起一事,又站住了,回头讪讪道:“不过,我家忠儿早就说了,他的婚事必须征得他的同意才行。可是,今天他跟你们家芷儿斗鸡似的,只怕他不会答应呀。”

瞿老太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他自己做主?那不乱了套了?我瞧亲家公是个有主意的人,小郎中也听他的话,何不让亲家公去说,小郎中应该会答应的。再说了,不是老身替外孙女吹嘘,我家芷儿,万一挑一的模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特别是女红,还有纺纱织布,更是一绝,你瞧瞧,我们家身上穿的这些衣裙,全都是她一根纱一根线,一匹布一段绢织出来,一双巧手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你瞧这衣边刺绣,多漂亮啊,当初在京城,好多人家都来求她的绣品呢!这等品貌端庄,知书达理,心灵手巧的好闺女,哪里找去啊?”

第169章 一切为了儿媳妇

梁氏点头不迭,陪笑道:“那是那是,有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当父母的自然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喜欢的,就是忠儿这孩子……”

“你先找他爹说说看啊,听听你们老爷的,他或许有主意说服你家忠儿同意这门亲呢!”

“行!您等着,我这就去叫老爷过来商量!”

梁氏开门出来,见丈夫左贵正好从厨房洗漱完出来,忙招手道:“老爷,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左贵便踱步过来,进了卧室,一眼瞧见床沿是坐着的瞿老太太,微微一愕,随即便猜到了个七八分,却不说破,瞧着妻子梁氏。

梁氏喜滋滋道:“娶老太太刚才说了,愿意把他们外孙女白芷寒许给我们忠儿做媳妇!老爷你觉得如何?”

左贵心头也是一喜,这个结果正是他希望的,不过,他知道救治瞿老太爷子这件事办不成,这婚事多半也会泡汤,这得说开了,不能稀里糊涂的占人便宜,忙对瞿老太太拱手道:“这门婚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能与瞿大老爷这样的高官结成亲家,得媳如此,老朽喜不自胜,岂有不同意之理。只是……,瞿老太爷子的病,必须用人参回阳救逆,益气固脱,然后才能下重剂治病,否则没得救。而我们药铺真的没有人参,所以……,唉!”

“这个……”瞿老太太望向梁氏。

梁氏对瞿老太太道:“要不,老太太您先去照看瞿老太爷,我这跟我们老爷说说?”

瞿老太太答应了,颤巍巍慢慢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只要这婚事成了,我们老太爷转危为安之日,芷儿就过门成亲,给我们老太爷冲冲喜。”

“行啊!”梁氏道。她一直努力抑制自己的笑容,毕竟人家老太爷还病危在床。左贵也皮笑肉不笑点点头表示赞同。

瞿老太太出门之后,梁氏过去把门带上,回头过来,脸上终于笑开颜,喜滋滋对左贵道:“老爷,这门亲事真的可好?”

左贵也面露微笑,捋着胡须频频点头:“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只不过,忠儿说了,没有人参就没办法救瞿老太爷的性命,刚才瞿家老太太临出门那话也说清楚了,咱们须得把她家老爷救活,并且转危为安,这才能过门成亲。救不活瞿老太爷,这门婚事也就甭指望了。”

梁氏迟疑片刻,一咬牙,撩衣裙跪倒在地道:“老爷,贱妾做错了事,请你责罚!”

“你这是做啥?”左贵眉头微蹙。

“上次……,在衙门,就是倪家官司的那天,我也去了,倪家老太太把我叫过去,说感谢我们忠儿帮他儿子作证,减轻了罪责,又出手救了他孙子,还说忠儿是个好孩子,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的闺女为妻,才配得上咱们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眼见咱家眼下手头不宽裕,生怕耽误了忠儿的终身大事,所以,给了我一棵老山参,说将来如果找到称心如意的儿媳妇,那当了做聘礼。我……,我一时糊涂,就……,就收下了……”

“你这贪财的贱妇!”左贵阴着脸听完,怒斥道,抬脚就要一脚踢去,见梁氏紧闭双眼仰着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那一脚生生又停住了,随即一跺脚,怒道:“你!你这叫为夫今后如何见人!哼!”背着手,怒气冲冲在屋子里转着圈。

梁氏哭着磕头:“老爷,是贱妾的错,贱妾只是想,忠儿也老大不小的了,还不娶妻生子,耽误了孩子终身事小,耽误了左家香火延续,贱妾吃罪不起啊!呜呜呜”

“那也不能拿人家的东西来娶儿媳妇!”

“不是白拿啊,老爷,忠儿帮了他们,又救了他孙子的命,是他们感谢忠儿的!”

“人家已经付了诊金了!其他的钱就不能收!收了就是贪财!就是有辱医德!”

“不是老爷收的,是贱妾收的,老天爷要责罚,就责罚贱妾一个人好了,呜呜呜,咱们家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可现在家里没钱,如何能娶到一房门当户对称心如意的好媳妇?贱妾也是无计,才厚着脸皮收下的。这都是为了咱们左家的香火啊,呜呜呜……”梁氏说到伤心处,匍匐在地,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左贵呆了,一副落寞之极的样子,垂首呆立,良久,才长叹一声,老泪滚落:“都是……为夫无能啊……!”

梁氏一听,老爷似乎有松口的意思,跪趴过去,抱着左贵的脚,扬起泪脸道:“老爷,就这一次,只这一次!下回贱妾打死也不敢收了!求老爷开恩吧!”

左贵呆立良久,又是一声长叹:“事已至此,只能不要这张老脸一回了,——谁叫我没用呢!唉!起来吧!”

“多谢老爷!”梁氏心花怒放,跪爬起来,一边哭一边笑,抹着眼泪。

“人参呢?”

“在这呢,我取出来!”梁氏忙跪趴在地上,从床底把那旧油漆马桶拉了出来,底朝上,顾不得找工具,从腰间掏出铜钥匙,插进底板的缝隙里,使劲撬了几下,夹层底板松脱了,将底板夹层揭开,下面赫然是个油布纸包着的小包。

梁氏把马桶放在一边,把油布纸包拿起来,匆匆打开,露出里面的那棵极品老山参,噙着眼泪双手递给左贵。

左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睡的床下面的马桶底部,竟然藏了一棵价值千金的老山参!简直哭笑不得:“你……,你竟然把这宝贝放在,放在马桶下面?”

“我那时候着急,也不知道放在哪,嘻嘻,”梁氏抹了一把眼泪,不好意思地笑道:“先前瞿家老太太说了,只要你答应了这门婚事,这人参就给他们当作聘礼,就算下聘了。”

左贵点点头:“行啊!”接过老山参瞧了瞧,果然是倪家那棵最好的极品千年老山参,道:“这人参很值钱啊,不过,能换得白家外孙女这个门当户对万里挑一的好媳妇,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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