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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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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死牢所有囚犯的大便全都吃光了,我就给你治病!这个条件够简单了吧?哈哈哈”
杜敬苦着脸道:“求求你了,左爷爷,我这一次真的会做到的,不信,你可以请你信得过的人监督啊。比如庄牢头,或者大牢的什么人都行,再不行,请外面的人也可以啊。”
“罢了,我不知道你又会搞什么鬼把戏。你还是吃大便吧,这我看得真切。”左少阳好整以暇道。
杜母忙咳嗽着福礼道:“左公子,你就再给犬子一次机会吧,这一次,老身监督他,若再有差错,老身任你处置!”
“算了吧,你一个老人家,我能怎么处置你?”左少阳淡淡笑道,“行了,别在这磨嘴皮子了,我让你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洗脱我的冤屈,这才是最终的目的,别的都是假的,没用的,虚的,所以,你要是能够让皇帝下旨说错定了我的罪,将我无罪释放,我就给你和你的家人治病,否则,一切免谈!——当然了,你要是愿意把死牢这所有囚犯的大便新屙的旧存的全部吃光,我也可以帮你和你的家人治病。两个条件任你选,够大方了吧?哈哈哈”
“可是,这案子是皇帝定的,我,我又能有什么本事让皇帝改变呢?”
“你当然可以!整件案子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不是你的陷害,我能被打入死牢吗?你只要说出真相,皇帝英明,一定会作出正确裁判的。”
杜敬想了想,苦着脸,想了好一会,终于一咬牙,道:“我上书给皇帝,说明真相,皇帝怎么做,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一定说实情,我可以把奏折拿来给你看。你还可以请你信得过的人监督,比如永嘉公主。就知道我会说实情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会说实情,行了,别在这演戏了,我也不想跟你费这些口沫星子,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你根本不会翻供的,就算你上书这么给皇帝说了,也会通过别的渠道让皇帝知道,你这样是不得已而为之,让皇帝先下旨宣我无罪,等我给你们治好了病,再重新抓我进死牢秋后问斩!没错吧?”
“这个……,怎么会呢?我发誓……”
“行了,你发誓跟放屁似的,我从你宁愿把你堂哥杜如晦一起整死这件事,我就知道,你已经下了多么大的决心要整死我,你连你的堂哥都整死了,还会放过我吗?所以,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你也不用在这装孙子了,我们心里都很明白,你绝不会放过我的,因为你坚信,父亲和兄长的死,是我造成的。你要为父报仇,这叫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杜敬面若死灰,终于跳起来怒骂道:“没错!我跟你的仇不共戴天!你救过我父亲,可你也最终害死了他!我知道是你抓住了冷队长,逼出了口供,透漏给了我爹,我爹才跟我兄长火拼的,结果,我一夜之间便失去了父亲和兄长两个亲人,这都是拜你所赐!咳咳咳……你这你这王八蛋!我恨不得吃的肉喝的你血!想让我翻供救你一命,做梦!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你垫背!咳咳咳……”
左少阳鼓掌:“说得好!哈哈哈,饿狼终于扯下他的羊皮了。好一个中山狼!狼就是这样,它不会扪心自问自己做错了什么,不会自省自己吃人的错,却来怪猎人射死他。这就是豺狼的本性!”
“你的本性好!我呸!咳咳咳……”杜敬剧烈咳嗽着,恶狠狠道:“你现在眼睁睁看着我们老老小小身患绝症一步步走向死亡,你却见死不救!你有事什么本性?还自称狗屁的什么仁医!还有什么资格悬壶济世?咳咳咳……”
“骂得好,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我以前以仁医自居,这几个月,我不停反省自己,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好事,结果却坐进了监狱?为什么?结果很简单,因为我给人治病,从来不区分对方是什么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治,结果,遇到了你爹和你这两匹中山狼。才搞得如此下场。我现在明白了我错在哪里。所以,不要再称呼我什么仁医,我不是,我是医,但我对我不喜欢的人就不医,我不在标榜我是什么仁医了,也再不会以悬壶济世而沾沾自喜了,因为我想通了!这一点,几天前我已经给你说过了,再重复一遍,是让你加深印象,记住,我是医,但不是仁医,我只给我看得顺眼的人治病,你们,恰好不是这样的人!”
说罢,左少阳慢吞吞下了梯子。外面杜敬咆哮道:“左少阳,你少得意,我告诉你,我和我的家人死了,你和你的家人也一个别想逃!你以为躲到合州祭祖就能逃掉?做梦!我告诉你,我会拿出全部家财,雇凶追杀!永嘉公主也别想顾全他们的周全!我要你们全家跟我们家一起陪葬的!大家一起玩完!”
左少阳已经下到了地面,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顿,站住了,扭头望向墙头,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从杜敬的话来看,他们已经猜到家人躲到合州,是想逃走,杜敬的家财太可怕了,有钱能做很多是,包括杀人,如果他真的散尽家财用来雇凶,那将会寸步难行!永嘉公主当真没办法照顾周全的。
左少阳转念又一想,这就好比面对恐怖分子的威胁,绝不可能软弱,一旦服软,敌人就会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以杜敬这样连自己的亲堂兄都能牺牲的疯子,就算自己给他和家人治好了病,他一样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只能抗争到底!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永嘉公主尽快将家人转移到倭国去了。
左少阳再没有理他,慢慢走进了屋里。依旧坐在火炉前烤火。
书房那边,杜铭慢慢走了过来,小心翼翼问道:“左叔叔,我能坐下烤火吗?咳咳咳……”
左少阳这才醒悟,道:“你先回屋里,我马上给你送一盆火过来!”
“哦!”杜铭立即转身回到了屋里。
左少阳端着一盆炭火来到书房,放在床前,蹲下身,对杜铭道:“疙瘩,你现在病了,先前你的病不重,但是,几个月过去了,你的病没有得到正确的治疗,现在已经比较重了,而且这种病是会传染的,所以你不能乱走,只能呆在这间屋里,你放心,叔叔一定能治好你的病。明白了吗?”
“嗯,疙瘩明白,疙瘩不会乱走了。”
“真乖!我去给你配药!你就躺在床上,别起来。除了撒尿。特别要小心火,别把蚊帐点燃了,如果房子烧了,那咱们可就没地方住了,知道吧?”
杜铭咯咯咯笑了,小脑袋点着。
左少阳从书房取了一些自己需要的书,还有那一匣子《论语》,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放在书桌上。
卧室比书房大,所以他的出诊箱和常用药物都放在卧室里的。他拣了药,拿到厨房升火煎药,煎好之后,端到书房,给杜铭喝了。
杜敬骂了半天没听左少阳有什么动静,到底走了。一直到傍晚,除了牢头来送饭,再没有人来打扰他他们。
傍晚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雪,这恐怕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了,才片刻工夫,整个院子便已经铺满了厚厚的白雪,仿佛一床白棉絮似的。天黑了,他登高点亮了屋檐下的灯笼。
红彤彤的灯光投在雪地上,雪也变成了红的,这让左少阳想起了合州战争时,强行征粮的官军当街杀死的那些人。脖子里喷出的血,就是这样铺洒在雪地上的。
这是不是预示着,一场血雨腥风便要来临了?
他不敢多想,低着头进了屋里,坐在圆桌前。现在离睡觉的时间还有些早,他不想这么早就爬上床去,但是,看书又看不进,杜敬临走之前的威胁多少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他心中在为家人担心。
他坐在火炉前,呆呆的,过了很久,目光落在了书桌的那一叠《论语》上。
对了!临死的时候,杜寅为了让自己救他父亲杜淹,把藏宝图的地方告诉了自己,也就是说,杜家的绝大部分家财并不在杜敬手里,而是埋藏了起来,剩下的家财已经捐给基金会了,杜敬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财产,所以,他所说的散尽家财遍雇凶手云云,只不过是痴人说梦!
遍雇凶手?对了,自己如果能找到杜淹埋藏的宝藏,不是一样可以遍雇高手保护自己的家人吗?
宝藏!
左少阳拿过那一匣子《论语》,翻开了又看了起来。这一匣子论语线装书,他不知道已经翻阅了多少次,每一页纸都仔细查看了,匣子和书封皮、中缝都揭开了观看,甚至把线都拆下来整本书一点点查看,都没发现什么藏宝图。
难道杜寅这小子耍了自己?不对!他当时是为了让自己救他父亲,从常理上说,这不应该欺骗,因为如果欺骗了自己,不给他父亲治伤,那他就亏大了。
而且,他要是真的想耍自己的话,完全可以说一个很难去的地方,比如突厥的皇宫,吐蕃的雪山,甚至海外的哪座岛屿,那不得跑死自己,岂不是更好耍吗?干嘛就说眼前的一匣子书呢?
由此可见,藏宝图应该就在这一匣子的《论语》里!
到底在哪里呢?
左少阳再次一点点查看了整本书,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突然,身后传来杜铭弱弱的声音:“左叔叔,你还没睡吗?”
左少阳回头一看,门是紧闭着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便道:“没呢,你先睡吧,怎么?害怕了?被你那个什么狗屁堂叔吓着了?”
“不,我不怕。”声音到底有些发颤,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单独一个房间,是有些害怕的。
左少阳道:“害怕也没办法,你的病是要传染的,所以不能跟左叔叔住一起,只能单独住,你把灯一直点着,不要吹灭了,有灯会好一些的。左叔叔就住在旁边,别担心。”
“嗯!”杜铭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又低声道:“我堂叔说,是你故意用胎衣入药,欺骗他送给我爹爹吃,我爹爹不堪受辱,所以上吊了。是吗?”
左少阳心头一沉,这杜敬在杜家到处散播对自己的仇恨,狼子野心何其毒也!扭头望去:“我说不是这样的,你相信吗?”
杜铭不语。
“照实说,没关系,左叔叔不会生气的。你还是个孩子。不懂这些的。——你相信你堂叔说的那些话吗?”
“我不信!”杜铭声音很肯定。
左少阳愕了一下:“为什么?”
“这几天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相信左叔叔你说的是真的。”
“是嘛,嘿嘿,你能辨别是非就好。”
“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爹爹也相信,所以他给皇帝说了不要为难你。”
左少阳惊喜交加,忽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爹跟皇帝说过不要为难我?怎么回事?”
“我爹死之前,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了的。”
“写的什么?”左少阳声音顿时急促起来。
第549章 个中隐情
杜铭道:“就只写了一句话:‘皇帝,微臣的自尽与左少阳无关,请不要为难他!’然后是我父亲的签名和日期。”
原来杜如晦临终写了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左少阳笑逐颜开,又有些奇怪,问道:“你认识字?”
“我三岁就识字,五岁就能背诵四书了。”
“这么利害?那你能肯定那字条上的字是你父亲的字吗?”
“嗯!我的字都是我父亲亲自教授的,所以他的字体我很熟。”
“这个字条现在在谁手里?”
“我堂叔拿走了。”
“你堂叔?杜敬那混蛋?”
“嗯”杜铭小声说道,“左叔叔,你不要这样说我堂叔,好吗?”
“我怎么不能这样说,他就是害死你父亲的元凶!是他欺骗了我,让我配药,他欺瞒你父亲,给他服用了加有胎衣的药,又故意让你父亲知道,这才酿成大祸!骂他混蛋已经很便宜他了!应该说狗贼!杀人犯!”
杜铭那边没有声音了,他到底还小,似乎还不能理解本来慈爱的堂叔变成了杀害父亲的元凶,虽然他相信左少阳不是害死父亲的凶手,因为父亲留下纸条上都这么说了,但是,他也一时不能接受堂叔成了逼死父亲的元凶。所以,默不作声。
左少阳道:“行了,这件事将来你慢慢就会明白的。睡吧!”
“哦!左叔叔也早点歇息吧。”说罢,就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走到床边。接着灯光灭了,又听到盖被子的声音,接着就没声音了。
这孩子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吹灭了灯光,可能是担心影响自己这边的休息,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左少阳也躺下了,想着如何才能把那张纸条拿到手。这纸条肯定被杜敬吞没了,没有交给皇帝,必须想办法拿到手,可以帮助自己洗脱罪责,至少应该可以免于一死。
他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着这些,怎么也睡不着,直到他运起孙思邈教授的返虚吐纳功,这才静下心来,终于入睡了。
可是,后面连着数天,杜敬、刘政会和于妍妍都没有来。反而来了几个与左少阳素未谋面的高级官员,他们染上了尸注,请求左少阳医治。
这些官员大都是那天在吊唁大堂里的人,由于那张沾染了杜夫人痰液的手绢放在了供桌上一整天,其中一些官员便被传染上了。
左少阳告诉他们,自己那天已经说了,与自己无冤无仇的,请立即离开,以免被传染尸注绝症,如果跟自己有仇的,可以留在这里。既然你们选择留下,便选择了与自己为仇。自己不会给仇人治病的。
那些官员都是老脸涨红了,都表示后悔没有听他的话,求恳他给医治,但是左少阳心肠很硬,断然拒绝了,一个都没有医。有的官员黯然离开,有的哭天抢地,有的却骂骂咧咧的指责左少阳见死不救。左少阳都不为所动。
终于要过年了,庄牢头让禁卒把左少阳的小院子布置一新,到处悬挂大红灯笼。一派节日喜庆之气。
杜铭的病经过这些天的医治,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精神也好多了,只是还不能出门,整天在房间里静卧休息。
大年三十这天,庄牢头从外面京城有名的饭馆点了一桌精致的菜肴给左少阳送进来,跟门口负责警戒的两个禁卒陪着左少阳过年。
左少阳每样菜都拣了一些,给屋里的小杜铭送去了,他的病还没有好,只能在屋里过年了。
端了酒杯正喝得高兴,便有禁卒急匆匆跑来,向庄牢头禀报:“皇宫的罗公公来了,来给左少爷送菜肴和美酒来的。”
左少阳和庄牢头都吃了一惊,庄牢头急忙屁颠屁颠跑去迎接去了。
一个禁卒讨好地巴结笑道:“左少爷,皇帝对你可真是没说的,这年三十,还给送菜肴美酒来。而且还是派了贴身的公公送来的。啧啧,当真是皇恩浩荡啊。”
左少阳苦笑:“这饭菜不一定好吃哟!”
那禁卒愕然道:“皇上赏赐的饭菜,自然是山珍海味,如何会不好吃呢?”
左少阳一愕,随即哈哈大笑,站起来,走到门口等着。
远远地听见唢呐声锣鼓声整天价地响,转过屋角,便进到了软禁小区里。
目前整个软禁区就他一个钦犯,浩浩荡荡的队伍径直来到了门口。大内侍卫两边一分,走出了一个老太监,正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罗公公。
罗公公瞧见门口的左少阳,尖着嗓子打了个哈哈:“左大人,别来无恙啊?”
“不敢当,左某现在无官无职,草民一个,不敢担此称呼啊。”
“左大人太自谦了!”罗公公笑道,“咱家奉皇帝口谕,大新年的,给大人送年夜饭和美酒来了。”说罢一招手,后面十数个小太监抬着数个披红挂彩的红漆大捧盒,还有一大坛美酒,鱼贯而入,来到院子里,放在了屋檐廊下。
左少阳躬身一礼:“多谢了!”
罗公公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这等粗食如何吃的?撤了,都赶紧的撤掉!”
庄牢头忙不迭吩咐禁卒将整个桌子一并抬出门去,另外换了一张干净的大桌子进来,放在院子里。
罗公公眉头一皱:“这大冬天的,怎么把酒宴摆在院子里,没屋子了吗?”
庄牢头忙陪笑道:“公公,这院子就是这么设计的来着,没有专门的大堂,只有卧室和书房。还有就是厨房、杂货房。”
“书房不就很好吗?”
左少阳道:“书房让给杜如晦杜宰相的儿子杜铭住了,他患了尸注病,会传染的,需要隔离。”
罗公公点点头:“咱家听说了,多谢你对杜宰相公子的眷顾,听说,这是你目前唯一愿意救治的病人,当真是他的福气啊。呵呵”
左少阳笑了笑:“我在杜宰相生前就答应了给他儿子和夫人治病的,只可惜他夫人没能熬过来。他府上还有一些仆从也患病了,虽然当时我答应给他们医治,但后来他们跟我反目成仇,威胁要吊死我,既然如此,我也就懒得管他们的生死了。”
“应该的,恩将仇报之人,不必理会。咱家还听说,杜宰相办丧事那天,你曾警告过吊唁的人,说会有尸注传染,让他们离开,可是,于老太医等人却说尸体已经入殓,订了棺,肯定没事,不必回避。结果造成很多人传染了尸注,其中便有刑部尚书刘政会、杜淹杜大人的二公子杜敬等等。皇帝听了,把于老太医叫去怒斥了一顿。同时很是感概,说你医术如此高明,只可惜犯下了如此重罪,他虽不能赦免你的罪责,但是,还是很爱惜你的才能的,这才命咱家给你送来过年的菜肴和美酒,以示赞许之意。”
“谢皇上!谢罗公公。”左少阳只是淡淡地拱了拱手。心头却是一凛,皇帝这些事情都知道得很清楚,那家人准备利用祭祖的机会迁移倭国,会不会被他知道加以阻拦呢?
罗公公道:“咱们还是把菜肴摆下,咱家也还没吃饭呢,正好,今年咱家陪左大人过年了,如何?”
“不敢当!”
“应该的!”罗公公尖着嗓子笑道,虽不知道他是不是客套的笑,但那假嗓子的笑声听起来总觉得有些虚假。
罗公公环顾四周看了看,快步来到杂货房,见里面只有几把锄头还有簸箕之类的农具,里面空地甚是宽敞,便道:“行了,酒菜摆在这里面,把农具都拿出去。”
几个小太监急忙过来收拾,地上铺上厚厚的绒毯垫子,把桌子摆上。大捧盒抬到门口廊下,取出菜肴,一个个往里端。很快就摆满了一桌。美酒坛子也拍开了,装在酒壶里,用温酒杯炉温着。满屋都是扑鼻的菜肴和美酒的香味。
罗公公招手让左少阳坐下,庄牢头等人是不够格上桌子的,只有两个美丽的宫女跪在地上服侍着温酒斟酒。
罗公公连敬了左少阳三杯,说了一些新年的吉利话,让左少阳觉得自己应该掏腰包给他点压岁钱的时候,罗公公才转到了正题上。
他先是长叹一声,道:“尸注之病猛于虎啊,上次,左大人在衢州治疗尸注的事情,刺史大人已经上书朝廷,给大人嘉奖,皇帝听了,当真是龙颜大悦,连声称赞左大人乃天纵神人,有左大人这等神医,是我大唐的福气。本拟等大人回京就重重嘉奖于你的。可惜,紧接着就出了这件事,所以,这嘉奖也就告吹了。但是,大人善于治疗尸注这件事,却给皇帝很深的印象。”
左少阳只是淡淡笑了笑,不停吃菜敬酒,等他慢慢往下说。这酒可以说是他穿越过来喝到的最好的酒了,菜肴也是,可不能浪费。
罗公公见他不停吃喝,微微一笑,挥手命两个宫女退出堂外。把门关上,亲自给左少阳斟了一杯酒,道:“现如今,朝中多名参加吊唁的重臣染上尸注之疾,让皇帝很是牵挂,太医署群医束手无策,只有左大人才能治疗此疾。皇帝这次让咱家来御赐菜肴美酒,一则是慰问大人新春,二则,是想请大人给众位染病的官员及家人治疗尸注之病。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第550章 罪不可赦
左少阳笑了:“我这人很俗,我想知道,我给他们治病,皇帝给我什么好处?判我无罪释放?”
罗公公嘿嘿干笑了两声,轻轻摇摇头:“皇帝说了,左公子的罪,罪无可赦。”
“那我还这么辛苦做什么,反正要死了。”
“可以把好处留给身后和后人啊!”罗公公神秘一笑。
“什么意思?”
“皇帝说了,如果你给朝廷大臣和家人治疗尸注之病,待你秋后问斩之后,以你卓越医术治病救人为因,追封你太子太保,谥药公。这就是咱家为什么要称呼你为‘大人’的原因啊,呵呵,大人觉得如何?”
左少阳简直哭笑不得:“我死了追封我有个屁用,我又不知道。”
“别着急啊大人,还有封妻荫子呢!”
“哦?如何封法?”
“封你嫡妻为三品夫人,三个妾均为五品夫人,荫长子为从七品上翊麾校尉!”
“这还差不多。”左少阳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口饮干。
罗公公喜道:“这么说,左大人是答应了?”
“不答应!”
“为什么?”罗公公愕然。
“因为我和我的家人对当官已经半点兴趣都没有了,所以,你封再高的官,对我也没用。”
“要钱也行啊,名宅珠宝,绫罗绸缎,皇帝的赏赐你还用操心?”
“钱财我视如粪土!”
“那公子要什么?”
“要什么,我要的皇帝只怕不肯给。”
“你说,除了无罪释放之外。”
“那就没有了。”左少阳端起酒杯又饮了一杯。
罗公公好生奇怪,上下不停打量左少阳:“公子,你的罪真的没办法赦免,杜如晦宰相被你逼死,这必须对满朝文武有个交代。要不然,群臣不服啊。”
“我本来就无罪,有什么不服的!我是被杜敬那王八蛋陷害的!我根本就没有欺骗杜如晦杜宰相,是他欺骗的,还欺骗了我,让我背黑锅。嘿嘿,这一次老天有眼,恶有恶报,让他和他家人也染了尸注绝症!除非我无罪释放,否则,我不会给任何人医治的!反正大家都要死,一起死了,黄泉路上也热闹!”
罗公公慢吞吞端了一杯酒,一点点饮干了,才慢慢说道:“左大人,听说,你的家人到合州祭祖去了?”
左少阳心头一凛,盯着罗公公,半晌,才点头道:“是。”
“皇恩浩荡,皇上爱屋及乌,已经责成合州刺史,对大人的家人好生照顾了,整个祭祖完成之后,务必护送平安返回京城。所以,大人尽可放心,大人的家人,会一切平安的。皇帝可还没有对哪个臣子如此眷爱过哟,足见大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了。”
左少阳心中一片冰凉,这就是说,皇帝已经猜测到家人要逃走的意图,用了一个很漂亮的借口,挟持了家人,如果自己不听从,只怕难保对他们不利。更让他心凉的是,既然皇帝已经洞察他们逃走的意图,那永嘉公主的营救将会非常的困难,而且,如果家人被挟持,就算自己成功脱逃,也不愿意只身逃往倭国,而把家人留在虎口。
罗公公见左少阳脸上变色,嘴角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道:“大人离开家已经数月,想必心中对家人十分的牵念。这是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刘政会刘大人,于老太医等等身染尸注之病的诸位朝廷大臣,他们的亲人身染绝症,他们也是心急如焚啊,就像左大人思念自己的亲人一样,这种感觉是一样的。大人若能体察他们心中的关爱,还请高抬贵手,救他们一救,把他们从鬼门关拉回来吧。”
左少阳沉吟片刻,缓缓道:“行了,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除了刘政会、杜敬、于老太医他们三个及其家人之外,其他染病的朝廷大臣和家人,包括杜如晦杜宰相家的仆从,都把他们送到这里来,我替他们医治。交换条件是,给我的家人一笔赏赐,派船送他们去倭国。并请皇帝保证今后不得以任何方式为难我的家人。”
罗公公面色一沉:“左大人如何跟皇帝讨价还价,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何说的出口?”
左少阳筷子一放:“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拐弯抹角的找漂亮话说,中听不中听的,就这句话!”
罗公公想了想,道:“那刘政会刘大人他们三个和他们家人,公子要什么条件交换,才肯给他们医治?”
“他们三个是陷害我死罪的元凶!本来是不共戴天之仇,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我可以说一个条件交换给他们的治疗,那就是皇帝要宣告我无罪!并派船把我送到倭国去,保证以后不以任何方式为难我。宣告无罪之后,我给他们家人治病,他们三个随我出海,我给他们三个治疗。到了倭国跟我家人联系上之后,我给他们三人医治,治好之后他们便可以回大唐了。”
罗公公微微一笑:“大人选的好地方,倭国孤悬海外,乃我大唐势力所不能及的。不过,既然皇帝已经保证了不以任何方式为难你们,又何必背井离乡跑到倭国去呢?那里如何能与我大唐相媲美?”
“还是离开这里的好,虽然皇帝不找我麻烦,但是,杜敬之类忘恩负义的中山狼太多了,说不定就跟过来咬一口。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嗯,既然大人坚持,咱家也不多言了。不过这事咱家不能替皇帝答应,只能回去禀报皇帝,再做决断。但是,我可以保证,第一个条件没有任何问题,至于第二个,还是那句话,大人罪无可赦,所以这条件,只怕难以答应,大人请见谅。”
“好说。我已经料想到了,不过,有这三个王八蛋和他们家人陪着我一起死,我也赚到了。”
“呵呵呵,既然大人不肯松口,那这事先不说了。来来,咱们喝酒!”罗公公吩咐门外两个美丽的宫女进来陪护,又叫了一个歌姬来弹唱作歌助兴。
这一顿,一直吃到天黑,两人都有些醉醺醺的了。罗公公这才起身告辞,道:“大人,这歌姬还算会疼惜人,歌艺双绝,就留给大人消遣吧?”
左少阳连连摆手:“不要!我现在一心只在我的娇妻美妾上,别的女人,再美再好,我也不会动心的了。”
“又不是让你讨回家,便是留在你身边,陪你这些日子,到秋后,还有大半年呢。你一个人过,岂不凄凉。”
左少阳淡淡道:“我孤孤单单来,孤孤单单回去,有什么凄凉的,她能陪我一起去?想陪我也不要!所以,还是让她走吧!”
“这可是皇帝的意思。”
“抱歉,这件事我不能领情了。”
罗公公翘起大拇指赞道:“敢于把皇帝赏赐的女人推掉的,你是咱家见到的第一个!好!就听大人的。”
罗公公带着歌姬等人告辞走了。
入夜时分,天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左少阳喝醉了,却不愿意回卧室,他去书房查看了杜铭,他独自在屋里吃完年夜饭,入夜便上床睡了,或许是大年三十独自在外,心中伤感,所以早早就睡下了。
左少阳关了门,坐在廊下躺椅上,望着满天大雪出神。
他修炼返虚吐纳功之后,抗寒能力大增,虽坐在廊下,也不觉得如何寒冷,当然,其中也有白芷寒给他缝制的棉袍的功劳。
他也想亲人了,特别是在年三十的夜里,“每逢佳节倍思亲”。但愿这一次的交易,能给亲人们带来平安。
唉,卷入朝野纷争,举家不得安宁!
第二天,罗公公又来了,满面春风,说道:“皇帝拟颁发圣旨,任命令尊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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