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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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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认为堂叔是违心的了,这就说明,他这番供词,不会有人相信的,就算他写下来,你们作证,送到皇帝哪里,皇帝也会认为我利用他求我救命而不得不作出虚假供述,不会采信的,既然皇帝不相信这话,说了跟放屁一样,又有什么用?还是没能让皇帝和众人知道真相!”
杜敬急忙拱手道:“左兄,我……”
“嗯?你叫我左兄?”
“啊不,左,左爷爷!咳咳咳……,左爷爷,我刚才说的是真心的,是真话啊,我可以发誓,写下来,你放心,只要你治好我的病,我就把这些实话告诉皇帝,皇帝会赦免你的罪过的。咳咳咳……”
“哈哈哈,”左少阳大笑,一指旁边忿忿不平的史儿,“连他这黄毛小儿都不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你说,皇帝会相信吗?”
“会的,一定会的!”
“那好,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可是救过你父亲性命的人!说真话!”
“好!”杜敬叹了口气,自己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是我猪油蒙了心,恩将仇报来着,家父和兄长的死,我觉得都是左爷爷你害的,错把恩人当仇人,是我该死。”
“好!这句话算是说对了,你这恩将仇报的小人!”左少阳想了想,又道:“你再把你们是如何串谋陷害我侵吞公款的事情说了,——提醒你,不许说谎,说一句谎话,我揭穿了,这事就告吹,自己个回去等死,我绝不给你医治!听清了吗?”
“听清了。咳咳咳……”杜敬苦着脸,便咳嗽便道。
“好,你说!”
“我发现有病患拿药回去不吃,卖给别的医馆之后,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找到于老太医和他儿子商量,我们大量地把药给来求诊的人,他们在附近开设收购点,专门收购这些病患的药。咳咳咳……,他们吃差价,我们虚假做帐赚差价,把差价部分分给大家,其中,大部分给了你。咳咳咳……”
“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说清楚一点!”
“为了,为了陷害你侵吞皇款,咳咳咳……”
“嗯,你还算老实,不过,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如实说了这件事的经过,因为皇上已经决定不追究这件事了,你说了也就没什么事,还能讨得我的好感,对吧?”
杜敬脸上到底还是变了一下眼色,讪讪道:“不是的,是,是我真心悔过。”
“既然你真心悔过,那好,这样吧,你先敲锣打鼓满大街游行去!”
第546章 游街
“游街?”杜敬脸都白了。
“没错!游街!”左少阳冷声道:“把你刚才的话,包括陷害我侵吞皇款的事情,还有你陷害我欺骗用药逼死杜如晦的事情,两件事的真相都告诉全城百姓,替我洗清冤屈,然后你再去刑部和大理寺,把两件事的真相都说了。最后你再亲笔写下事情真相,呈送给皇帝!”
杜敬一咬牙,道:“行!就按左爷爷您说的办!”
“行了,你这就去办吧!”
“可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治病呢?”
“你?”左少阳冷笑:“你就别指望了,你把我陷害进了死牢,你还想独自活命?别做白日梦了!如果你真心悔过,满大街游行,把你如何陷害我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可以给你的家人治病,至于你,不是游街就能解决的!”
杜敬和杜母等人大吃一惊,吓得人人脸上变色。
杜母结结巴巴道:“您是说,我们……,我们也染上了尸注之病?”
“嗯!”左少阳指了指杜母,还有两个少妇,三个孩子,道:“你们几个很可能已经染上尸注。刚才既然他们都磕头求我了,等你完成了刚才的约定,便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我可以给他们医治。”
杜敬等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一时间做声不得。杜母一着急,咳嗽更急了:“左公子说的,咳咳咳……,可是,咳咳咳……,真的?咳咳咳……”
“老人家是问的那句话?是说你们患了尸注绝症的事情是真的呢?还是指我给你们治病的事情是真的?”
“嗯……,两句都是,咳咳咳……”
“前面一句,我只是看表面情况初步怀疑,要进一步诊查才能肯定。对了,别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患病了,需要的话,最好也一并诊查一下。”
杜母哆哆嗦嗦又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多谢公子。”其他人也跟着跪倒磕头。
“不用了,都起来吧!”
杜敬无力地坐在地上,半晌,才拱手道:“那我呢?你要如何才救我性命?”
“在我还关在死牢之前,我是绝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
杜敬眼珠转了几转,道:“好!你先帮我家人治病!咱们的事以后再说。”
“不过,记得游行的时候,让每条街道的每个里正都出证明,证实你的确当街说了这些话,否则我在大牢里,如何得知?”
杜敬傻眼了:“这个……,全京城上百的里正,难道要一个个去找吗?”
“当然!你们诋毁我的名誉,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自然要全部都找到,缺一个都不行!要亲笔作证!”
杜敬想了想,牙一咬,道:“好!我答应了。”
“还有,刑部、大理寺要出书据证明收到了你的新的供词,要证明供词的内容,加盖大印!”
“行!我照办。”
“那好,你们去吧!”
杜敬这才爬了起来,连声称谢,带着老母和老小亲戚慢慢往外走了。
这一夜,下了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整个世界成了银装素裹。左少阳有白芷寒缝制的足够多的棉袄,房间里有几大盆的炭火,让他几乎感觉不到冬日的严寒。
第二天放晴了,杜敬、刘政会都没有来,却有一位姑娘踏雪来访。这姑娘不是别人,却是差点成为左少阳妻子的于老太医的孙女于妍妍。
于妍妍盈盈拜倒在围墙下的白雪里,左少阳依旧趴在墙头跟她说话,虽然是个女人,而且并没有出现咳嗽等肺痨症状,毕竟属于高危人群,还是必须小心谨慎的。
于妍妍没有说话便先泪如涌泉,把跪着的前面那块雪地都变成了点点蜂窝装。
她抽噎着说道:“左公子,我来求你,救救我爷爷和我爹爹。”
“他们怎么了?生病了,得了尸注了?”
“是……”
“我警告过他们的,他们不听,活该!”
于妍妍哭泣道:“爷爷和爹爹很后悔,一直深深自责,他们病重在床,不能亲来,所以让妾来求公子。救他们一救!”
“你先起来!”
“不,左公子要是不答应,妾就不起来!”
“喂!你要是用这方法逼我答应治病,那就想错了,我现在心肠硬得很,你要这样,我就下去了,任凭你跪在这里,跪死我都不得理你,反正你也不是我什么人,还悔婚损害过我的名誉。我凭什么舍不得你跪死?——赶紧起来吧!”
于妍妍想了想,哭着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垂首站着,不停抹眼泪。抽噎着道:“是,是我们先前做错了,其实,妾心里……,挺喜欢公子的,公子应该知道……”说着到,流满泪水的一张俏脸飞起两朵红霞。
左少阳道:“没错,那时候我们是谈得很不错,所以才定下婚约,谁叫你们悔婚来着?”
“悔婚的原因,想必公子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那也是不得已啊……”
“的确是不得已,我同意,我现在也理解了。所以,我现在不追究你们悔婚的事情了。”
“多谢公子。”于妍妍盈盈福了一礼。“既然公子原谅了爷爷的错,那公子答应了给他们救治了?”
“不答应!”
“啊?”于妍妍花枝一颤,俏脸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你爷爷跟你爹伙同刘政会、杜敬,把我整到了死牢里来了!他们要整死我?我还救他们,你觉得我脑袋有问题吗?”
于妍妍哀声道:“这件事真的不关我爷爷和爹爹的事情,真的,我发誓!”
“姑娘,你太善良了,这也是当时我看中你的优点之一,他们做的坏事,你不会知道的,他们更不可能主动告诉你!他们现在让你来,就是想利用你的善良,来让我感动,以便达到他们的目的。”
于妍妍不停摇头,哭泣道:“我爷爷是个好人,他给很多人治好了病,救了很多人的性命的,我爹爹也是,这些我都看到的。他们是好人啊!”
“这个我完全承认,他们是医者,治病救人是天分,自然是救治过很多人的,也救过很多人的性命,但这不能冲抵他对我的陷害!”
于妍妍抹了一把眼泪,红唇在寒冬里喷着白气,湿漉漉的眼睫毛眨了眨,道:“公子一直说我爷爷和爹爹陷害了公子,可有证据吗?”
“证据?”左少阳一愕,“你们于氏医馆大量低价收购我们赤脚医馆的药,这就是证据!我亲眼看见的!”
“可是,我们不买,别人也会买,我们只是收购了低价药材,如果不妥,我们全部退还给你们医馆就是,这也谈不上陷害公子啊?而且,据说公子入狱,是因为用胎衣入药给杜宰相吃,杜宰相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与购药之事无关啊。又如何谈得上陷害公子呢?”
“没错,现在看是没有关系,”左少阳冷冷道,“可是,那是因为我师兄孙思邈向皇帝说明了真相,皇帝相信了我师兄的解释,撇开这件事没有追究而已。是有人揭露了真相,才使你爷爷他们阴谋未能得逞!而不是他们没有进行陷害!”
于妍妍愕然:“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你当然不明白,因为他们不会告诉你真相,让我来告诉你!——当初皇上下旨缉拿我,其中罪状之一便是侵吞皇款,为什么?只因为皇上捐赠了基金会赤脚医馆大量钱财,而杜敬他们跟你爷爷和你爹他们串通,把赤脚医馆的药通过病患低价卖给你爹的医馆。你们吃差价,他们虚报药资,侵吞差价,把其中很大一部分送到了我家,而我当时不在京城,对此事一无所知。等我回到京城,他们便告发我,说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于妍妍缓缓点头,想了想,道:“可是,公子又是如何知道我爷爷他们与杜敬串谋此事的呢?”
“原先只是怀疑,昨日已经得到证实!昨天杜敬已经把真相如实坦白了。供认与你爷爷和父亲串谋,陷害我侵吞皇款!”
于妍妍无语了,低着头,片刻,缓缓跪在雪地上。
左少阳搓了搓手,眉头一皱:“你怎么又来这一套了?”
于妍妍磕头道:“妾知道爷爷和爹爹错了,但是,他们毕竟是妾的亲人,妾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病死啊。所以,妾恳请公子能救他们一救,如果能救得二老的性命,爷爷和爹爹都已经说了,让妾……,嫁到公子家,服侍公子一辈子!”
“免了!当初要娶你,你们家不干,闹到衙门都不肯,现在求上门倒贴,我却不要了,这叫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于妍妍红着脸道:“那,我给你当女婢……”
“我们家女婢够了!”
“公子,求求你救救他们吧,让我干什么都行!”
“好!”左少阳笑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你就回去告诉你爷爷和你父亲,我不让他游街了,只写了告示,各个街口贴上几张就可以了,然后让他们去刑部和大理寺说明真相,还我清白。再上书皇帝请罪!这几件事做到了,说明真诚悔过了,我就给他们治病!”
于妍妍诺诺道:“既然皇帝已经不追究侵吞皇款的事情,就,就不必这样了吧?我们可以赔偿公子,多少钱都行……”
“别以为钱能摆平一起!”左少阳冷笑,“虽然皇帝不追究这件事了,但是,我的名誉损毁却是还存在的,老百姓还以为我是个贪官,皇帝也是这么认为,他不追究只是因为给了我师兄的面子。他不替我洗脱罪责,我如何面对百姓?”
“我听说,那天刘政会刘大人缉拿公子的时候,在街上,百姓很多都下跪求情,说公子是好人,说明百姓并没有认为公子是贪官啊。”
“百姓怎么看是百姓的事情,他损害我的名誉,就必须在损害的范围内替我恢复名誉,这是必须的!除此之外,一切免谈!”
于妍妍想了想,从雪地里磕了个头,爬了起来:“那好,我跟我爷爷和爹爹说。他们应该会照办的。”
“要活命,这是唯一的路,——对了,还有一件事必须做,那就是把你们于氏医馆赚取的赤脚医馆的医药差价全部退还给我们赤脚医馆!这不过分吧?”
“这是应该的。”于妍妍福了一礼,“妾身告辞了。公子珍重。”
望着于妍妍纤细苗条的身影远去,左少阳慢慢下了梯子。
次日,雪开始化了,地上变得斑驳,东一块西一块的残雪,以及背阴处墙角坚硬的冻冰。这时候,刘政会来了。
听到庄牢头的禀报之后,左少阳爬上墙头,望下观瞧。才两天,刘政会已经苍老了许多,满头花白的头发好象全白了似的。比以前更加消瘦。咳嗽也是更加剧烈,手绢里痰液中的血,成了鲜红的,与他脸颊的潮红交相辉映。
寒冬让刘政会咳嗽更加剧烈,一边猛烈咳嗽着,一边用沙哑的声音道:“左公子,老夫,已经把你先前说的事情办到了!”
“我先前说的事情?”左少阳一时没有回味过来,“什么事情?”
“让老夫家人带枷锁满街游行啊!”
左少阳微微一笑:“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
“有何为证?”
“我已经把几条街的里正挑了五人叫来了,其余的里正都出局了文书。公子可以询问他们!”
“是吗?在哪里呢?”
“公子要见,我便让庄牢头去外面把他们叫进来。”
“当然要见!”左少阳道,“不过不着急,我再问你一件事,昨天,杜敬来求我治病,他也染上了尸注绝症,这一点你想必已经听说了,我给他开出的价码是,让他敲锣打鼓在街上把他如何陷害我侵吞皇款,陷害我逼死杜如晦的事情宣扬出去,洗刷我的清白,他答应了。我想问你的是,今天他上街游行了吗?”
刘政会几乎没有思索便回答道:“游了,我们还遇到他了,他脖子上挂了一个铜锣,不停敲着,把这两件事都说了,好多人都听到了呢。”
“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呃……,好像是中午吧。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是你让他这做的,啊不,是他真诚悔过,帮你洗脱罪责的。嘿嘿,咳咳咳……”
第547章 揭穿谎言
左少阳道:“他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事情吗?”
“当然要求了!”刘政会忙道,“他游街之后,到我们刑部来了,交了悔过书,把事情经过都说了。还让我们出具了证明呢。嘿嘿,我还说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呢!咳咳咳……”
“呃……”左少阳点点头,一副十分赞赏的样子,“对了,你这五个里正,可都是真的吧?没有弄个假的来糊弄我吧?”
“怎么可能的!他们带了里正的任命文牒的。公子可以查验。”
“好,那你把他们叫进来吧!”
刘政会吩咐庄牢头跑到死牢外面,把五个里正叫了进来。左少阳让里正把院门打开,自己从里面把门闩开了,将那五个人叫了进来,然后下梯子关门上闩。
左少阳让这五个里正把他们各自的任命文牒拿出来验证,果然是真的,然后让他们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才问道:“你们五个,真的看见刘政会的妻儿老小带着木枷沿街游行了?”
“看见了!”五个人一起点头。
“那好,你们五个分开站在院子里,我要一个个询问。”
左少阳让五人在院子各处分散开站着,然后把其中一人叫到屋里,低声问道:“你把你看见的说一遍。”
那里正使劲咽了一声口水,然后眉飞色舞地把看见刘政会的妻儿如何戴着木枷满大街的游荡。围观百姓如何多,又如何笑骂,孩子如何跟着跑起哄等等,说的很是热闹也很是解气。
左少阳一声不吭听着,听完之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他们游行的?”
那里正愣了一下,想了想:“嗯,好像是在中午吧。是中午。”
“具体时辰!”
“这个……,我当时没注意。”
“我没要求你说几刻,只说初还是正,这总有印象吧?昨天的事情。如果你这一点都记不得,说明你根本就没有看见!”时辰的初和正之间相差一个小时,这是一个大概的数字。
那里正立即脖子一硬,道:“我当真看见了,让我想想啊,嗯,应该是午时初,对,没错,从午时初一直到午时正!我看完之后,还回家给孩子他娘说了来着。她当时正在做饭,我们家做饭就是午时正。”
“你是在哪里看见的?”
“呃……,”那里正犹豫了片刻,说道:“城西的通轨坊!”
“好,谢谢!你可以走了。”
左少阳把他带了出来,一直送出了门外,闩上门,然后把后面几个逐一叫到了屋里。
听完他们述说的经过之后,左少阳还是只问那两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他们戴着木枷游街的?”“你在什么地方看见的?”说完之后,便把这个送出门去。
等五个全部都问完了,左少阳爬上墙头,对下面的刘政会冷笑着不说话。
刘政会忙道:“公子,现在你相信了吧?”
“相信了!”左少阳冷笑道,“我相信你们都在说谎!”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说道:“我们没有说谎了,我们当真看见了刘大人的妻儿老小戴着木枷游街来着!”
“是吗?可是我问你们的五个,什么时候看见他们游街的,你们两个人说的是早上的辰时,——这个符合逻辑,你既然要让妻儿老小游街,自然早起就开始嘛,可惜,另外的三个人的话揭穿了他的谎言,——他们中的一个说是中午的午时,可是另一个却说是下午申时,最后一个,说的却是傍晚的酉时!——从早上一直到晚上,你们家人游行了整整一天吗?”
刘政会本来因为紧张而变得苍白的脸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对对,是啊,整整游行了一天!”
“从什么地方出发的?”
“从家里啊!”刘政会说了这句话,很顺口,但是,他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句话他意识到左少阳肯定不是随便问的。
果然,左少阳紧接着追问:“你们家住在哪里?”
这却是没办法说谎的,刘政会只好照实说:“在皇城边的崇仁坊。”
左少阳哈哈大笑:“可是说早上看见的那个两个人,一个说他是在是在城南的通善坊外街道看见的,另一个,却是住在城西南,说的是他在哪里的教义坊看见了你们妻儿老小。而中午的那人说的是在城西北的金城坊,下午的说是在城东南的升平坊,傍晚的却又回到了西北的居德坊。嘿嘿——偌大京城东边到西边走一趟步行也要好一两天,这么宽阔你们一家老小会腾云驾雾吗?东南西北到处乱飞?可见你是在说谎!哈哈哈”
几个里正惶恐地望着刘政会,刘政会心里直懊悔,他是一个忠义的老臣,却不是个阴谋家,所以策划这件事,很多细节没有想到,最基本的常常也是最容易失去注意的,便是时间和地点的吻合问题,这上面他们没有统一口径,以至于在左少阳简单的两个问题面前便露出了马脚。
刘政会恼羞成怒,指着左少阳骂道:“你个狗贼,你戏谑老夫够了没有?士可杀不可辱!你难道没有亲爹亲娘吗?没有妻儿吗?他们生病了,难道你不给他们救治吗?你这狗贼,让我妻儿老小戴着枷锁游街才给他们治病,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不是人?咳咳咳……”
刘政会剧烈的咳嗽之后,捂着嘴的手绢已经满是鲜血,糊在嘴上很难受,索性扔在了地上,弯着腰不停地咳嗽着,大块的鲜血喷洒在地上的残雪里,鲜艳得让人触目惊心。
左少阳没有怒,也没有怜惜,只是微笑地瞧着他,好象看着一只尾巴起火又毫无办法只能原地蹦达的公牛,最后变成一直往外倒着稀烂的番茄酱的罐子。
刘政会继续咳嗽着怒骂着,直到他被愤怒和咳嗽弄得无法在延续下去。弯着腰痛苦地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左少阳这才缓缓道:“我现在就是铁石心肠,我不是玉皇大帝,我不是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以前我做不到见死不救,现在,我不想救的人,我就是不救!我爹娘把我生在这个世界上来,就是让我来享受的,而不让让我辛苦劳累去服务那些我不想服务的人的!正好,你和你的家人就是这种人,就是我不想服务的人,我没有义务去服务你们!我的医术是我自己学来的,不是你们恩赐的,天底下有的是医者,你们也有的是钱,你们去找别人吧,找那些东郭先生吧。感谢你把我送到了死牢,定了我死罪,从而改变了我,让我知道了我应该怎么做。那就是,老子要的是逍遥自在!明白了吗?”
说罢,左少阳慢吞吞下了梯子,背着手,走回了房里。
围墙外,刘政会的咆哮跟村头的野狗一般,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和无可奈何的喘息。
左少阳坐在火炉前,烤着火,屋里很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外面的咆哮没有了。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天上午,杜敬来了,依旧带着那些老老小小们。还有杜如晦的儿子。
“左爷爷,”杜敬兴高采烈地叫道,他现在叫这个称呼似乎已经很顺口了,“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敲锣打鼓在街上游行了,我全城都去了,每个里坊都去了!敲锣打鼓,把这两件事都说了,这下,可以帮我治病了吧?咳咳咳……”
左少阳趴在墙头,问道:“你是走着去的吗?”
“不啊,我是骑马去的,”杜敬笑着说道,“因为整个京城太大了,我没办法走路走完全城。咳咳咳……”
这小子倒挺机灵,左少阳心中暗想,“那一百多个里坊里正的证明,还有大理寺、刑部呢?”
“在这里,都在这里。”杜敬拿出一大叠纸。
“放在门口!”
杜敬跑过去将纸放在了门口。
左少阳下了梯子,先回到家,戴了口罩,戴上鹿皮手套,把先前那五个里正写了名字的纸拿着出来,走到院门处,拉开门闩,打开院门,瞧了一眼地上的纸,又望着远处的杜如晦的儿子,说道:“先让杜宰相的儿子进来,我答应了他父亲,要给他治病的!”
“这个……”杜敬犹豫了片刻,道:“还是一起治吧,反正不及在这一刻。”
左少阳怒道:“你什么意思?你逼死了他父亲,还想害死他儿子?”
“我没这意思啊。”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立即让那孩子进来,否则,一切免谈!”
杜敬眼珠不停转着,这种情况他却没想到,没想到左少阳会如此坚决地要这孩子。畏畏缩缩道:“左爷爷,一起治,不是更好吗?”
“立即让他进来!我数到三,还不放他过来,我就绝不会给你们全家治病,——我说到做到!不行你就试试!——一!二!”
“好好好!”杜敬急忙放开了手,弯腰低头对那孩子道:“铭儿,这里是大牢,关押着好多坏人,还有的病死冻死在里面的。很吓人的。咳咳咳……,左爷爷,啊不,这位叔叔让你去跟他一起住在这里,你,愿不愿意?”
杜铭小身子打了个哆嗦,轻轻咳嗽着,眼睛叽里咕噜四处看,露出了恐惧的眼神,随即,又望向左少阳。眼睛亮了,奶声奶气道:“我爹说过,这位叔叔医术非常高,咳咳咳……,年纪轻轻就医术冠绝天下了,要我向他一样努力。争取早日成才呢。”
“呃,对对,这叔叔是很有本事。”杜敬指了指四周,“可是这里是死牢哟,死了很多人的……!”
“我不怕!”杜铭想甩掉杜敬的手,可是杜敬紧紧攥着,还在不停用话恐吓他。
左少阳一声断喝:“杜敬,你这王八蛋!你不想治病了?!”
杜敬吓了一跳,下意识手一松,杜铭挣脱小手,跑到了门口,捡起地上的纸,费力地上了台阶,仰着小脸,一边咳嗽一边把纸递给左少阳:“叔叔,给!咳咳咳……”
“乖孩子!”左少阳接过那叠纸,把他拉了进来,然后把房门关上了。拉着他到了大堂廊下,领他进了书房,让他坐在床上,蹲下身道:“你叫杜铭?”
“嗯!我小名叫疙瘩。是我娘起的,她老叫我宝贝疙瘩。”
“哈哈,真好听,我叫左少阳,你以后叫我左叔叔。”
“好的,左叔叔!咳咳咳……”
“真乖,你生病了,你爹跟你说了吗?”
“说了,我爹说,我这病只有左叔叔您才治得好。”
“是的,你乖乖的在这里坐着,我还有些事要跟他们说,说完了回来就跟你治病,好吗?”
杜铭咳嗽着点了点头。
左少阳拿着那叠纸出了门,来到廊下,把那一叠证词和证明慢慢地一张张看完,他笑了。拿起那叠纸,走到门后,将那一叠纸和那张写了五个里正名字的纸扔在门外,关上门,又爬上了梯子,冷笑着说道:“你不用演戏了,你的骗人的把戏已经被揭穿。你根本没有游街帮我洗脱罪责,我也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这些所谓证词都是假的!”
“不不!没有啊,我真的游街了的,这些证词都是真的!”
“为什么里面的通善坊、教义坊、金城坊、升平坊和居德坊的里正的签名跟你的完全不同?”
杜敬顿时傻眼了,支吾道:“这个,应该不会吧,我亲眼看见他们签名的啊,左爷爷您的这五个签名怎么来的,是不是弄错了?咳咳”
“弄错了?”左少阳冷笑,“人家那五个都出示了里正的任命文牒的,你的呢?”
杜敬更是张皇,兀自强辩:“这个,可能是我慌张之间找错了人了,反正证明是真的,我是真的游街了的。左爷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咳咳咳……”
“找错了人?哈哈哈,那么巧,偏偏找错了我有名字的这五个人?”
“这个,嘿嘿,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不过我是真的游街了啊,说的我嗓子都哑了呢!咳咳咳……”
“是吗?”左少阳讥笑道。“那你游街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
第548章 留言
杜敬忙道:“遇到了,呃,刘政会刘大人啊,他们也在游街!他还问我这是做什么呢,我说我在悔过。”
左少阳仰天大笑:“昨日刘政会已经来过,说了他游街的事情,不过,已经被我揭穿了,那都是谎言,他都说的是谎言,你的又如何是真的了?哈哈哈”
刘政会昨日恼羞成怒回去,病情家中,卧床不起,竟然忘了再跟杜敬串谋这件事,所以杜敬仍然按照两人之前约定好的内容说的,结果露馅了。
但是,杜敬最擅长的就是随机应变,立即跪在磕头:“我错了,左爷爷,我说了谎话,我脸皮薄,不好意思上街,不过我是真心悔过的,咳咳咳……,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撕破脸上街去,敲锣打鼓把事情真相都说了。我发誓!”
“行了,我上了你一次当,还会上第二次?这一次揭穿了你,谁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你还是学狗吃大便好了,把整个死牢所有囚犯的大便全都吃光了,我就给你治病!这个条件够简单了吧?哈哈哈”
杜敬苦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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