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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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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张大床,帐幔低垂,听见里面一个女子不停地咳嗽,咳嗽声很是猛烈,而且带着明显的痰声,不时吐痰,用手绢裹着递出来给外面的丫鬟,丫鬟将手绢放在一个盒子里。

杜如晦柔声道:“夫人,我已经把左大夫请来了,给你看病,你放心,左大夫医术如神,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杜夫人嗯了一声,不停喘息着,把一条胳膊从帐幔伸了出来。

左少阳一瞧,只见这条胳膊瘦骨嶙峋,整个是一张皮裹着一根骨头,连一点肉都看不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把自己带来的出诊箱放下,打开,取出一方厚厚的口罩,戴好。

这时,帐幔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那枯瘦的手收回帐幔里,片刻,咳嗽停止了,手又伸了出来,握着一方手绢。

那丫鬟正要去取手绢,左少阳却先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只见手绢里是泡沫状的痰液,并夹杂着暗红色的血块!

第533章 晴空霹雳

左少阳把手绢递给丫鬟,对杜如晦道:“我需要把帐幔挑起来,给尊夫人望诊。”

杜如晦点点头,亲自挑起帐幔,露出杜夫人的骇人容颜,盖着一床丝绵被,一直到下巴处,头发枯黄散乱,一个脑袋除了两只眼睛转动还能证明她是活人之外,跟骷髅差不多了,就好像医学院的骷髅上蒙了一张人皮。满是皱纹的面额上,汗津津的,泛出寒光。

问诊发现,杜夫人说话声音嘶哑,诊脉望舌,舌质淡而少津,舌苔光剥,脉虚数无力。

诊查之后,左少阳微笑道:“杜夫人放心,你的病没有什么大碍,坚持服用我给你开的药,完全能治愈的。”

杜夫人脸现喜色,缓缓点头,沙哑着声音含糊道:“多谢左大夫……”

左少阳点点头,起身把放着杜夫人吐得夹血痰液的手绢的盒子盖好,拿起来,对那丫鬟道:“以后夫人的痰液,全部要装在盒子里,用火烧掉。千万不要让别人碰到。这一盒我来处理。”

那丫鬟忙屈身答应了。

左少阳抱着盒子瞧了一眼杜如晦。迈步走了出去。

杜如晦本来听左少阳这么说心里也很高兴,可是看见他回过头瞧自己的眼色,便知道事情不妙,忙跟了出来。两人来到大堂,坐下之后,左少阳道:“尊夫人的病,非常重,实不相瞒,要治好,我最多只有两成把握。”

杜如晦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两成?”

“嗯,这还是必须严格按照我的用药和要求来医治才行。尊夫人的病历时很久了,已属于危症,若不及时治疗,熬不过今年冬天!”

“我明白了,她这病,你师兄孙老神医以及甄氏兄弟等名医都看过,都束手无策。你说还有两成,已经是有了一线希望了。就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嗯,”左少阳道:“宰相大人您和令郎的病,应该是你夫人传染的,她身边的侍女也有传染的证象了,如果大人愿意,我可以给尊府所有的人进行一次检查,对被传染的人进行及时治疗。并进行必要的隔离,否则交叉传染一旦扩散,那可不得了,因为尊夫人的病极具传染性,比宰相大人您的更厉害,务必小心。”

杜如晦愕然:“不是说,尸注之病只有死后的尸体才会传染吗?”

“不是的,活人也能传染。”

这个观点与唐朝通行的医学观点完全不同,杜如晦又不是医者,也只是道听途说的,便更不能理解了。不过,既然左少阳一本正经这么说了,杜如晦又非常的信任左少阳的医术,自然是听他的了。拱手道:“如此有劳了,我立即吩咐所有的人都来接受检查。”

“好,从尊夫人身边的侍女仆从开始检查,他们是高危人群。”

杜如晦的宰相府虽然很大,但是仆从并不多,所以检查没花多少时间就进行完了,结果很令人担心,——服侍杜夫人的几个丫鬟老妈子全部被传染,重的已经开始发病,其他的也程度不同地出现了症状。在杜如晦和他儿子身边的仆从,也有被传染的,病情相对较轻。由于不知道尸注可以在活人之间传染,所以没有引起重视,当成了伤风等普通病症对待了。

左少阳制定了隔离治疗计划,把生病的人全部进行了隔离,对新派来服侍的健康的丫鬟和老妈子进行预防尸注病的培训,并配置了消毒药水提供给消毒防御。

左少阳让人抬来一炉炭火,戴了鹿皮手套,正要将那一盒装着杜夫人痰液的手绢放在炉火上烧掉,突然心念一动,对旁边的杜如晦道:“杜大人,你们全部出去吧,这个痰液是有传染性的,当心传染。”

杜如晦忙带着其他侍从全部退出了大堂,左少阳打开盒子,取了刚才杜夫人吐的带血痰液的那方手绢,折好,从出诊箱里取出一个装器械的小鹿皮袋子,把手绢放进袋子里,封口扎死,放进了怀里。然后才把剩下的手绢全部用炭火烧毁了。

这一切忙完,一整天都过去了。到了傍晚,左少阳这才处理完,告辞返回家里。

孙思邈正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他已经知道了刘政会调虎离山之计,对左少阳道:“这个刘政会真不是个东西,敢跟我玩阴的,我回来之后得知此事,立即找上门给他一顿痛骂,这老小子说奉旨行事,我便把太上皇的话摆出来,他才没话说了。”

左少阳喜道:“你见到了太上皇了?”

“见到了,我把这件事全部都说了,太上皇说他不管这些事,不过,他相信我的话,让我转告刘政会,只调查就行了,不准乱来。”

左少阳心中大定,拱手道:“多谢师兄,辛苦了。”

“没什么,这刘政会就是公报私仇,我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跟太上皇说了,太上皇已经派人传了口谕给刘政会,要求他秉公办案。现在杜大人也派人留守在这里,就更没问题了。——对了,杜宰相的病情怎么样了?”

“病情已经大好,再继续坚持服药,便能痊愈的。不过,他的家人也染病了,我已经做了隔离治疗处理。特别是杜夫人,病情很危重,不一定能治好。”

“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就行了。咱们跟突厥的战事这一次估计有大的斩获,已经将他的主力包围了!嘿嘿”

左少阳大喜:“太好了,如果能彻底解决突厥就好了。”

孙思邈摇头道:“彻底扫平突厥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一次如果能重创突厥,至少可以保证北疆数十年的太平,就已经是奇功一件了。”

“如此重要的战事,难怪皇上连日辛苦处理军情。”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孙思邈这才告辞回去了。

第二天,左少阳正在睡觉,突然,门外砰砰砰声响个不停,左少阳惊醒过来,一骨碌爬了起来,撩起帐幔。这时,乔巧儿从门外冲了进来:“不好了,相公,刘政会派了很多兵甲,已经把咱们院子团团围住了,谁也不准出去。”

“这老小子到底想做什么?”左少阳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哝道。

他穿好衣服出了屋子,来到大堂前的月台上,老爹左贵等一家人都在院子里,惊恐地望着院门外,苗佩兰手持两把柴刀冲过来,站在了左少阳身边。

杜如晦的贴身侍卫邢伯手持一条软鞭,正在门口跟什么人说着话。其余的侍从,各持兵刃护住了众人,有的上了房顶和墙上,警惕瞧着外面黑压压的兵甲。

突然,门口的邢伯手中软鞭落在了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左少阳感觉有些不妙,下了台阶,快步来到门口。便看见刘政会手里高高举着一个金色卷轴,迈步走了进来,身后侍卫各持刀剑,警惕地盯着苗佩兰。

刘政会走到院子当中,觉得周围一圈人看着不得劲,索性迈步上了台阶,来到大堂前的月台上,转身扫了一眼众人,将手中金黄色卷轴高高举起,朗声道:“圣旨到!左少阳跪下听旨!”

左少阳更是感觉不妙,撩衣袍跪倒。

刘政会轻咳一声,得意洋洋念道:“左少阳欺瞒擅用忌药,致人不甘受辱自尽,着刑部尚书刘政会将其缉捕,依律处断,家财抄没,以告亡灵。钦此。”

左少阳抬头望向刘政会,厉声道:“我什么时候欺瞒用药害死人了?”

刘政会冷笑几声,道:“你还不知道吧?杜如晦杜宰相,昨夜上吊自杀了!”

左少阳脑袋顶上犹如响了一个炸雷,震得他脑袋嗡嗡的,怔怔道:“自杀?为什么?”

“因为你!”刘政会将手中圣旨抖了抖,“圣旨已经说得很清楚,你欺瞒杜宰相,擅自用女人胎衣入药给杜宰相治疗尸注之病,杜宰相此前已经说过,他宁可死,也不用女人胎衣入药治病,你明知这一点,仍然将胎衣入药,为了欺瞒宰相大人,还将药品全部碾碎磨细,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嘿嘿,宰相大人还是知道了,羞愧之下,悬梁自尽了!皇上知道之后,震怒,下旨让本官拿你治罪,这下,你还有何话说?”

“不可能!昨天我还和杜宰相说话,在他家诊病给他夫人和儿子等人诊病,如何就,就上吊死了呢?”

“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要不欺瞒杜宰相,用胎衣入药,欺辱宰相大人,他又如何会上吊自尽?”

左少阳气得浑身发抖:“杜敬呢?是他搞的鬼对吧?这王八蛋,说好了一切由他处理,我只需要配药,他会劝杜大人服用的,与我无关。他在那里?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对质?嘿嘿,把你送到法场砍头的时候,他或许会来看你一眼,总归你是那什么基金会的会长嘛。嘿嘿嘿——把所有人带走!”

兵甲们齐声答应,冲上来就要拿人。

大豆和豆花两个孩子哭着抱住母亲茴香的腿,惊恐地望着兵甲们。茴香望向丈夫侯普,侯普面若死灰,垂头丧气蹲在那里束手就擒。

第534章 涌泉相报

左少阳一骨碌爬了起来:“圣旨只让拿我一人,为什么要抓我的家人?”

刘政会冷笑道:“废话,不抓你的家人,我如何查清楚有没有同党?圣旨上已经说的很清楚,要将你家抄家法办,我不仅要抓你全家的人,还要抄你的家!带走!”

苗佩兰冲上去要抓刘政会,刘政会身边的侍卫早有防备,各挺刀剑刺向苗佩兰。

苗佩兰使出绝招泰山压顶和海底捞月,就听到当朗朗一连串脆响,侍卫们的刀剑全都被苗佩兰手中柴刀砸开了,可是就缓得这一缓,刘政会已经被其他护卫拉着退到了后面,身后几个刑部捕快已经展开了刑部的天罗地网阵,朝苗佩兰逼了过去。

左少阳知道这阵的厉害,别说苗佩兰了,就连武功高强的萧芸飞,也逃不脱这阵的缉拿。当下,长叹一声,道:“兰儿,不要打了,圣旨要抓咱们,打也没用!伤了人,反倒把罪给坐实了。”

苗佩兰略一迟疑,便已经被侍卫刀剑逼住了咽喉,卸了她手中柴刀。

当下,刑部捕快冲上来,给左少阳、左贵老爹、侯普等男人都戴了枷锁,女子没有戴,只是用刀剑押着,押出院子,押往刑部大牢。

左少阳低头看看脖子上的枷锁,这玩意在电视剧里经常看见,林冲就戴过,想不到自己穿越过来,竟然成了唐太宗李世民的阶下囚,也戴上了这木枷。这东西有二十来斤重,夹在脖子上沉甸甸的。两手也被夹着,还有铁链与脚镣相连。竟然是重刑犯才用的。

刘政会似乎故意想羞辱左少阳一家,让队伍慢慢前行,他自己则骑在高头大马上,挥动马鞭不停虚空抽击,像赶牲口一般往前赶着。

慢慢来到朱雀大街,在一个十字路口,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刘政会更是得意,对围观的人群高声道:“这人名叫左少阳,是个大贪官,利用给御史大夫检校礼部尚书杜淹杜大人治病的机会,强取豪夺,侵占了杜大人无数钱财,巧立名目,搞什么赤脚医馆,说是要给穷苦百姓看病,其实只是名义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是用这个来大发横财,连皇上御赐的皇款都敢侵吞,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他还草菅人命,用女人的胎衣入药,采用欺骗手段,给当朝宰相杜如晦杜大人服用,杜宰相得知之后,羞愧难当,昨夜已经悬梁自尽了,杜宰相,那可是顶顶好的好人啊,你们说,他这等禽兽庸医,是不是其罪当诛?”

听了这话,便有一些游手好闲的开始起哄,嚷嚷着往里扔破鞋、烂菜,甚至石头。可是围观者很多人却脸现不忍之色,低着头,低声说着什么,有的甚至转身摇着头走开了。

刘政会见并没有引起围观百姓的群情激奋砸东西,很有些不解,又挥舞着皮鞭叫嚷着说了一遍。

这时,后面跟着的女眷中,一个老妇人突然冲了出来:“你胡说!左大夫是好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是治病救人舍己为人的好人!你这狗官,在这里血口喷人!”

左少阳回头一看,却是李大娘,只见她披头散发,两眼涌满了泪水,挥舞着拳头朝着刘政会吼着,又转头对围观众人道:“诸位相亲,不要信这狗官的!他全是在胡说八道!我是合州的穷苦人,我得了中风,没钱治病,找了全城医馆,都没人愿意给我医治,只能等死了,是左大夫他把我留了下来,给我治好了病。合州战乱闹饥荒,全城百姓饿死无数,左大夫他们一家宁可自己少吃不吃,也要拿出粮食赈济灾民,开粥厂放粥,救活了无数饥民,又捐赠粮食给军队,救了无数将士性命,这些事全城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还上前线救助伤兵,自己身负重伤差点死在战场,赵王爷还亲笔题词写了‘拥军楷模’嘉奖左大夫呢……”

刘政会根本想不到一个左家的老妈子会突然跳出来说这么一大通左家的好话,这李大娘读过私塾,不是一般农妇能比拟的,说话能抓住要点,而且语速超快,竹筒倒豆子一般当当当片刻便说了一大串了,刘政会这才反应过来,厉声呵斥到:“闭嘴!谁叫你这妇人说话的?掌嘴!给我掌嘴!”

几个兵甲答应了,冲上来抓住李大娘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嘴巴。可是李大娘嘴上兀自不停,继续叫着:“左大夫办赤脚医馆为穷苦百姓免费送医送药有什么错?他去了衢州好几个月,你们趁他不在京城,合起伙来欺负他,祸害他,把屎盆子尿罐子往他头上扣,栽赃陷害他!我知道为了什么,全京城百姓都知道为什么。只因为你婆娘的弟弟就是于老太医,他当初老着脸皮悔婚,不肯把孙女嫁给左大夫,左大夫把他告到了衙门,丢了他的面子,你这个姐夫就出来给他报仇。——你这是公报私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穿一条裤子,仗势欺人,把左大夫这样一心为咱穷苦百姓着想的好大夫往死里整!你们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闭嘴!给我狠狠地打!把这老妇一张嘴给我撕烂了!”

兵甲们把李大娘按在地上,拳打脚踢。李大娘全然不顾,依旧声嘶力竭叫喊着:“你这狗官,你打死我吧!我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狗官!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

“反了反了!打!给我往死里打!”刘政会何曾被人当街辱骂过,气得七窍生烟,连声怒喝。

兵甲们手脚顿时加重了,只几下,便把李大娘打得昏死过去了。叫骂声这才戛然而止。

左少阳戴着枷锁,又把几个兵甲抓着,虽然连声叫住手,可是谁又理他?眼睁睁看着李大娘被打昏过去,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路边围观众人都面现不忍之色。可是,面对兵甲的刀剑,都是敢怒不敢言。

突然,路边人群中挤出一个老妇,后面跟着一对中年夫妇,跪在路边给刘政会磕头,哀声道:“大老爷,会不会是弄错了?左大夫真的是好人啊,他给穷苦百姓治病,不仅不收药钱,而且医术高明,救治过不少百姓啊,民妇的丈夫就是承蒙左大夫救治,才得以活命的呀。虽然他后来死了,是被别人给害死的,我们还是承他的情啊!大老爷,求求你好生查一下,肯定有人祸害左大夫,您要为他做主啊……!”

这位农妇,正是左少阳救治过的那位鼻血流血不止,丈夫患了中风的牛把式的妻子牛老太和他的儿子儿媳!她们家就住在附近,听到这消息,着急忙慌跑来,见到左家的惨象,心如刀绞,终于大着胆子出来求情。

刘政会怒道:“你这妇人,左少阳就是用这些小恩小惠,博得你们的好感,以便隐瞒他的罪恶!你们休要替他说话,快快去吧!”

牛老太依旧跪在地上,磕头不已,口中哀求连连。

这时,四周一些衣着简朴的百姓,也纷纷下跪,口中哀声道:

“左大夫是个好人啊,赤脚医馆给我爹治病,一文不取,要不是赤脚医馆,我爹已经死了!”

“我娘也是赤脚医馆治好的。不仅没有要药,还送钱送衣呢。”

“我儿子是左大夫亲自治好的。”

“大老爷,肯定是有人陷害左大夫!”

“给左大夫申冤哦!……”

刘政会见跪得人越来越多,哀求声此起彼伏,不禁更是恼怒,呵斥道:“都起来,赶紧离开!再不离去者,本官便把他当同党一并拿下!”

古代百姓虽然惧官,却也懂得法不责众的道理,眼见场中已经有上百人跪倒,那些受过左家恩惠的,或者心里为左家叫屈的但是胆子小的百姓,也都有了胆量,也跟着下跪哀求起来,因为左少阳家住的是南城的平民区,所以围观的百姓大多是穷苦人,都有亲戚朋友或多或少得到过赤脚医馆的免费医治,而同情弱者又是人的天性,特别是一个与世无争的郎中,举家被抓,又是因为看病引起的,又知道他们得罪了这位刑部尚书大人的妻弟,对方在公报私仇,刚才又看见李大娘为了帮左家说话,竟然被掌嘴打得昏死过去,更是同情心大起,所以,有了人带头,便都稀里哗啦跪倒一大片。纷纷磕头哀求。

左少阳眼眶都湿润了,想不到,关键的时候,还是这些穷苦百姓替自己说话!自己给他们也就是看看病,只不过是滴水之恩,可是,他们却敢于阻挡官军替自己跪下求情,甚至不怕按同党株连入狱,当真是以涌泉相报了。以前自己再辛苦,再劳累,此刻想想也是值得的了。

眼望着四周一大片跪倒给自己求情的百姓,左少阳对着牛老太她们众人,也双膝跪倒,拱手哽咽道:“牛老太,诸位相亲,多谢!多谢你们了!”

左贵老爹等人包括乔巧儿等女眷,也都跟着跪下给那些跪倒求情的百姓们磕头感谢。

刘政会气得暴跳,跪倒的群众已经把路堵住了,走不了,气得他皮鞭在空中唰地一抡,照着左少阳的脑袋便抽了下去!

空中电光火石飞来一枚小石子,正中刘政会的皮鞭,啪的一声,竟然将皮鞭凌空打断!

刘政会鞭子抽了一个空,大吃一惊,胯下战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刘政会左手拉紧马缰绳,顺着石头打来的方向定睛瞧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的街口,停着一顶金黄色的小轿!

第535章 阴招

那顶金黄色轿子前面和后面是两队带刀的大内侍卫,轿子两边,跟着几个宫女和太监。轿门边一个垂手站着老太监,干瘦如柴,一副吊脚眉,眼睛眯成一条缝,正是大内侍卫副总管李公公!

既然是李公公随同,刘政会立即便知道那顶金黄色小轿里的人是谁了。

金黄色轿子里的人,一定就是让人头痛的永嘉公主!

李公公是隋朝隋炀帝的侍卫太监,原来是位行走江湖的武功高手,武功高强之极,后来归顺了唐高祖李渊,成了他的贴身护卫,战阵上曾多次救过李渊的性命,李渊很是看重,不仅让他担任大内侍卫副总管之职,还赐他姓李。

李渊当了皇帝之后,因为特别喜欢这位永嘉公主,而永嘉公主又最喜欢四处惹事,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所以指令李公公做了永嘉公主的贴身护卫。刚才那枚劲力十足,准头绝佳的石子,也只有这位武功绝佳的李公公才打得出来!

果然,轿子前面的大内侍卫高声道:“永嘉公主驾到!闲杂人等回避!”

京城百姓经常可以看见皇亲国戚出游,也经常遇到这种喝令回避的时候,都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并不恐慌,跪倒磕头的百姓急忙爬起来,纷纷躲到了街道两边屋檐下,垂手低头而立。

两队大内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立即将各个巷口封锁,四处散开,站在街边,手按刀柄,背身而立,盯着屋檐下的百姓,一有不对,立即出手。

小轿忽悠悠过来,在刘政会面前停下。那吊眉老太监李公公哈着腰,将轿帘挑起,伸出一条胳膊,轿子里,也慢慢伸出一只雪白的柔荑,轻轻搭在李公公的胳膊上,随即,从轿帘里款款下来一位女子。

这女子金黄色滚银边斜绫文小袄,身披翠水波烟纱,外罩白色大氅。一头高耸乌黑的云髻,戴着一只精琢玉片花饰金步摇,珠玉分垂,顶端彩蝶纷飞,右前额斜插一柄镶金缀玉的花梳,俏嫩幼滑的肌肤恍若透明一般,桃腮杏面,淡扫蛾眉,眉心一点梅花妆花钿,显得一张脸既是妩媚,又是端庄。丹凤眼透着淡淡的漠然,在李公公托扶下,袅袅娜娜走了到刘政会面前,冷然瞧着他。

左少阳心想,这位端庄秀丽,贤良淑德的女子,难道就是闻名遐迩的淫荡女永嘉公主?除了那身富丽堂皇的衣着,穿上蓝布袄,系上围裙,端着簸箕,整个一小家碧玉啊,如何跟淫贱女扯上半点干系?

刘政会早已经翻身下马,垂手而立,见她过来,忙撩衣袍作势便要跪倒拜见。

永嘉公主是君,刘政会是臣,刘政会按照规矩必须下跪参见,但是,由于刘政会是首义功臣,得到李渊和李世民父子的尊敬,所以,就算面见皇上,也都是刘政会做做样子要下跪,两个皇上就开口免礼了。以往见到这永嘉公主,对他还算客气,也是出口便让免礼的,可是这一次不同,永嘉公主仿佛压根眼中便没有他刘政会这个人,一双凤目转过去瞧向了左少阳。

刘政会很是尴尬,半屈着腿,跪也不是站也不是,既然永嘉公主不说免礼,那这个礼是必须行得了,君臣就是这样,打哈哈怎么都好,真要较真,就得老老实实按规矩办。

所以,刘政会只好老着脸皮跪倒在地。

他跪得地方,正是左少阳的身边,眼角瞧着,心里觉得很是别扭,怎么跟囚犯跪在一起了。想挪开,可旁边都是跪倒一片的将士兵甲,没空地。——这些人早在喝令回避的时候,便齐刷刷跪倒在地了。

永嘉公主走到左少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就是左忠左少阳?”

左少阳望着她,点点头:“你是永嘉公主?”

“嗯!你起来吧!”

“多谢公主!”

左少阳想起来,可是,他脖子上戴着二十多斤重的枷锁,双手又被枷锁锁住了,还连着双脚,跪下容易,想爬起来,却没那么容易了。

永嘉公主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将他拉了起来。——一个堂堂公主,竟然帮着一个囚犯起身,这足以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了,刘政会老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永嘉公主瞧见左少阳戴着枷锁,眉头一皱,冷冷道:“把左公子的枷锁打开!”

刘政会忙拱手道:“公主,微臣奉旨查办左少阳贪墨皇款,擅用胎衣入药,逼死杜宰相一案,奉旨将这厮缉拿归案,不能去除枷锁的啊。”

永嘉公主并不瞧他,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李公公。

李公公点头,伸手过去,抓住左少阳脖颈上的枷锁,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只是两手一分,便听咔嚓一声,已经硬生生将枷锁掰开了!

李公公将两片枷锁从左少阳脖颈上取下,扔在地上,又抓住他的手铐,这一次,他大喝一声,硬生生将手铐生铁扯开!将手铐取了下来。又如法炮制,将另一只手铐和脚镣都卸了。

刘政会跪在地上,一个劲说不行,可是,却不敢阻止。

待到左少阳手脚得了自由,永嘉公主上前轻轻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一句话,把左少阳心里很不是滋味。抱拳道:“多谢公主。”

永嘉公主转身对左贵老爹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左贵老爹等人忙谢恩爬了起来。

永嘉公主对刘政会道:“他们身上的枷锁,是你自己打开,还是让我费劲让人一个个扯烂了?”

刘政会苦着脸一挥手,吩咐手下人把左贵老爹他们身上的枷锁和手铐脚镣都打开取了。

左贵老爹现在知道眼前这位端庄的女子便是公主,惊喜交加外带惶恐,手足无措地一个劲打躬作揖:“公主!草民参见,参见公主……”

他身后的梁氏、茴香、乔巧儿等人也跟着诚惶诚恐地施礼参见。

永嘉公主微笑道:“不必多礼了。”

苗佩兰和白芷寒忙着把地上的李大娘搀扶起来,又掐人中又是大声呼喊,好一会,李大娘才悠悠醒转。

刘政会苦着脸的永嘉公主嘟哝道:“公主,你这样……,老臣可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怎么交代?我告诉你!”永嘉公主终于转头望向他,微笑变成了冷笑,突然啪的一声,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耳光打得刘政会晕头转向,他压根想不到公主会当街打他这堂堂三品刑部尚书的耳光,而且永嘉公主力气很大,这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耳边嗡嗡直响。

“永嘉公主,你,你为什么打老臣?”刘政会捂着脸怒道,他到底是跟随李渊打天下的功臣,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永嘉公主冷笑:“这一耳光,是给你欺辱左公子的回报!”

“他是钦犯,老臣这是……,哎哟!”

永嘉公主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在刘政会的另一边脸上:“这一记耳光,是给你当街殴打老人的回报!”

刘政会被打得口鼻流血,耳膜穿孔,两耳嗡嗡直响,牙齿也掉了两颗,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瞧着永嘉公主:“公主,你不能这样对待老臣……,哎哟!啊啊啊……”

永嘉公主迎面一脚,正中刘政会的下巴,正好刘政会说话,下巴一合,正咬在舌头上,顿时把舌头也咬破了。仰面摔在地上,痛得差点昏死过去,鲜血流淌不停,满嘴都红了,不停在地上打滚哀嚎。

永嘉公主嘿嘿冷笑道:“这一脚是踢你目无君臣,倚老卖老!别以为你当年跟我父皇打江山立了点破功就了不起,整天眼睛长在脑袋顶上,见到我父皇、皇兄装模作样要下拜,他们说一句免礼就当真免了。他们脾气好,心里不舒服也不说出来,那是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老早就不舒坦你了,这一次你如此对待左公子,咱们老账新帐一起算!”

他的侍卫也不敢上前救治,更不要说上前阻拦了,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围观的群众不知道是谁领的头,竟然鼓起掌来,有人带头了,其余的人便都纷纷鼓掌,一时间掌声雷动,还有躲在人群后面的叫好声。

永嘉公主得意洋洋环顾四周。

左少阳瞧见刘政会鼻口流血在地上打滚,心念一动,从怀里掏出小鹿皮口袋,解开封口,取出里面的杜如晦夫人吐痰液的那张手绢,快步过去,将他搀扶起来,道:“刘大人,瞧你满嘴都是血,我帮你擦擦!”说罢,将手绢展开了,将包裹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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