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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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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文牒通缉我……”
左少阳握紧拳头,重重地在桌上一砸:“王八蛋,我明白了,这姓刘的在替于老太医出头!公报私仇,想借机整死我!哼,他不直接找我,而是先把外围的所谓罪证都搜罗齐来,再来找我,好栽赃陷害!”
侯普缓缓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决定了,明日,我抵死也不会栽赃于你!”
左少阳道:“姐夫,谢谢你,你先别急,还有一点时间,我去找师兄,一定要见到皇上,把事情说清楚!”
侯普道:“皇上今日都在忙突厥战务,只怕,没有时间见你师兄,你师兄应该也很着急这件事,能想到的办法他应该都想到了。”
左少阳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永嘉公主,她应该能见到皇上,看在萧芸飞的面子上,应该会出面保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亲人为自己受苦!找萧芸飞去!
想到这,左少阳道:“我去想办法,姐夫你不用着急。想整我们,没那么容易!”
第530章 星光下
说到这,左少阳起身快步出来,吩咐立即备马,坐马车径直来到了慈恩寺后面,在那棵老槐树下插了好几根树枝,本想上车回去,可是心里跟小猫在抓似的,便索性坐在老槐树下等着。
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有见到萧芸飞的影子!
左少阳心急如焚,不停地四处张望,可是,还是没有看见萧芸飞。
难道,萧芸飞出了什么事了吗?还是被什么事耽误了?
左少阳心更加悬了起来,眼看着天黑了,没办法,只能坐着马车回到了家里。
刚进门,乔巧儿便跑过来道:“相公,你去哪里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左少阳没有把自己与萧芸飞约会的方式和地点跟乔巧儿她们说过,她们自然不知道,左少阳只是随口说道:“闷得慌,出去走了走。”
乔巧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左少阳,低声道:“喏,萧姐姐给你的信。”
左少阳又惊又喜:“萧姐姐来过?”
“嗯,她等了你好一会,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出去的时候又不说,她说她有急事要走了,就留了这封信给你。”
左少阳急忙把信拆开,信很短,当着乔巧儿写的,不可能写什么肉麻的话。简单几句:“少阳,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去突厥,即刻便出发了,估计要几个月才能回来,多保重!”
突厥?她去突厥做什么?她应该还不知道皇上下令刑部立案查处自己所谓侵吞公款的事情,要不然,再紧要的事也会搁下,先帮自己处理这件事的。
现在怎么办?左少阳急声问:“她走多久了?”
“你刚走了一会她就来的,做了一小会就走了,说事情紧急,等不得了,马上要出城,别人还在等着的。那时候是中午,到现在天都黑了,应该已经走了三个多时辰了。”
出城?这么说,她应该已经离城很远了,既然是紧急的事情,连等自己都来不及,只怕更加会快马加鞭的,那自己没办法追赶了。
左少阳非常的沮丧,拿着那封信,一言不发进了大堂,来到卧室,倒在床上。
左贵老爹他们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因为侯普和左少阳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母亲梁氏跟进来说已经吩咐芷儿把饭菜热热给他端来吃饭,一大家子人,他也老不回来,所以没有等就自己先吃了。
左少阳只说自己不饿,翻身朝里躺着。梁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了几次也不说,只好退了出去。
乔巧儿见他心情不好,便让其他人不要来打扰他,让他躺一会,饿了再做吃的。
左少阳哪有什么心思睡觉休息,他躺在床上,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的都是该怎么办。
孙思邈现在见不到皇上,他自己无官无职,根本无法插手这件案子。萧芸飞到突厥去了,永嘉公主没有萧芸飞就没办法请她帮忙,自己跟她没这个交情。而赵王,还在突厥没有回来。能帮自己的人都帮不上忙,自己只是个五品散官,无法对抗刘政会这个刑部尚书。而且,刘政会搞这些动作,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付自己。
怎么办?坐以待毙?左少阳不心甘!
不能这么白白等着对方把屠刀举起来,必须反抗!事到如今,既然靠不了别人,那就只有靠自己了!
左少阳一骨碌爬了起来,拉开门出来,乔巧儿、苗佩兰和白芷寒静静地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她们看出了左少阳有心思,可是左少阳不肯说,她们也不敢问。心里着急,便只能这样坐着干等。
终于看见左少阳出来了,三女一喜,急忙迎了上去。左少阳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我去找姐夫说说话。”
乔巧儿忙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左少阳道,“反正就在园子里,又不出去,不用陪。”
三女目送他进了后院大门。面面相觑,都暗自叹了口气。心里都是悬吊吊的。
左少阳进了后园药圃。这还是他第一次夜里进来,偌大的药圃在静夜里显得分外的空旷,一眼望不到边,所以只在天边的地方,才有昏暗的灯光照亮的天际显露出暗淡的红光。天空,繁星朵朵,一条璀璨的银河横亘过整个星空,他停下了脚步,仰望星空,很快,便找到了头顶的牛郎织女星。
这两个最美丽的星星,在左少阳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叫他识别了,那时候,也知道了鹊桥相会的美丽动人的传说,所以,在这样的星夜,他总是会驻足观看,望着牛郎织女星,想着那个美丽的传说,心中为他们一年一次才能见到一次而伤感。
一千年之前的银河,或许是没有了现代光电的照耀,显得更加璀璨夺目,星星也格外的明亮。牛郎织女星站在银河边,正在俯视着自己,那一闪一闪的,也不知道是看自己的笑话,还是在同情可怜自己。
眼前这件事,不知道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难道,真的会是一个让人怜惜的结果吗?
“左大哥!”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左少阳忙回头一瞧,却是苗佩兰。
“兰儿,你怎么来了?”
“我,我担心你,所以跟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啊,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嗯,我见你脸色不好,挺担心的。”
左少阳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两人慢慢往姐夫厚朴院子走。
苗佩兰道:“刚才,你在看星星?”
“是啊,小时候我就喜欢看星星来着,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想静静地看看,看了心里便觉得十分的宁静。”
“我小时候也喜欢看,”苗佩兰微笑道,“那时候,我挑柴回来,天黑了,满天都是星星,累了,我就坐在路边石头上歇息,也是这样看星星,想着如果自己能飞到星星上看看,那该多好啊。”
“是啊,飞天的梦想,人人都有,唉——”左少阳突然长叹一声,道,“如果我们能飞天,飞到一个鸦雀不到的所在,只有我们一家人,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该多好啊。”
苗佩兰站住了,望着他,眼睛里满是忧心:“哥,自从你到了京城,就没有多少开心的时候,因为你太有本事了,总会有人找你麻烦,咱们虽然没有翅膀,不能飞到天上去,但是,咱们有脚啊,咱们能走到咱们想去的地方。远离京城,远离这些权贵,过我们无忧无虑的日子。”
左少阳心中不由一动,是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是自己最高追求,既然不开心,既然有人要整自己,还呆在这做什么?天高任鸟飞,飞到开心的地方去!
想到这,左少阳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你说得没错,咱们有脚,可以到咱们想去的地方。为什么要自寻烦恼留在这京城天子脚下呢?”
苗佩兰喜道:“那咱们明天就走吧,回合州去?”
左少阳笑了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完这件事,咱们就走,不一定去合州,可以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嗯,”苗佩兰望着他,“哥要处理的事情,很棘手吗?”
“不,不用担心,我能搞定的。”左少阳这样说着,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踏实。说着这话,却没什么底气,因为孙思邈告诉自己,皇上似乎已经相信了杜敬的说法,到底也是,杜家在皇上的心目中,肯定比自己重要得多,自然是偏向他们的。
左少阳不说话了,苗佩兰也不多问,跟着他,慢慢到了侯普的院子。
侯普见到左少阳有些意外,两人坐下之后,左少阳开门见山道:“姐夫,明天去见刘大人,我陪你去。”
侯普自然知道左少阳这样做的原因,感激地笑了笑:“不用了,你见不到刘大人的,他要提讯我,没有传召你去,你进不去的。”
左少阳自然想到了这一点,道:“那我先去,我去找我师兄,让他带我去见刘大人,他应该会见我们的。等我们见了他,说清了这件事之后,你再去见他。”
侯普点点头:“行!这件事关键在杜敬,必须让他说真话,否则,对我们始终不利。不过,他似乎存心想害你,而且打定主意要跟你一起倒霉,把你拖下水。所以,让他开口,只怕很难。”
左少阳阴着脸道:“同归于尽?嘿嘿,我兰儿最喜欢的招数,不过,这一招用得好,可以杀敌而不自损。你提醒了我,我得留一手做个准备。”
“你准备怎么办?”
“还没想好,办法总是有的。”左少阳脑海里开始盘算这件事,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主动才行。
这一夜,他几乎没有睡着,脑海里翻来覆去都在盘算着该如何争取主动。
第二天天刚亮,左少阳便乘车赶往孙思邈家。
来到孙宅,门房已经知道这位是孙思邈的师弟,是不需要通报的,领着他径直来到后院。孙思邈早上例行都是在后院里练功,因为左少阳说了有急事,所以孙婆婆立即带他进了布满奇门遁甲的后院,来到了孙思邈练功的院子里。
孙思邈正在脚踏七星练一套剑法,听到脚步声,便把剑势收了,道:“师弟,出了什么事了吗?”
第532章 私闯官宅
左少阳道:“是,刘政会刘大人今日要提讯我的姐夫侯普,让他指认我的所谓罪行,如果不答应,就要动刑,我想请你带我去见见这位刘大人,把事情说清楚,不能让他胡来。”
“有这等事?”孙思邈眉头一皱,手中桃木剑挽了个剑花,“好,咱们马上去!——这刘政会当真是疯了,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动刑?偏偏北边战事吃紧,皇上连日处理紧急军情,根本见不到,唉!事情都凑到一起了!”
一边说着,孙思邈一边匆匆换了道袍,带着左少阳出了后院,坐着马车,径直来到了刘政会的刑部衙门。
递了帖子,门房却陪着笑说道:“孙老爷子,真是不凑巧,我们老爷刚刚出门了。”
“出门了?去哪里了?”
“不清楚,好象进宫去了吧。”
孙思邈皱眉道:“他现在进宫做什么?皇上在处理紧急军务,除了武将,文官几乎是一律不见的。他进宫也见不到皇上啊,难不成,是见太上皇去了?不好,他不会先到太上皇那里花言巧语乱说一通吧?”孙思邈一拍脑门,“我真蠢,见不到皇上,怎么不想想去见太上皇呢?我现在就进宫见太上皇去!师弟,你先回去等着。”
“好。”
两人分开之后,孙思邈径直去了皇宫。而左少阳却返回了家里。
左少阳刚到家,坐了没一会,便听到院子外面人声鼎沸,丁小三急急忙忙跑进来,脸色都变了:“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太太,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兵甲,把咱们府上全都围了起来了!”
左家顿时人人脸上变色,左少阳撩衣袍往外就走,刚走到门口,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两队全副武装的兵甲挺这长矛,挥舞着腰刀冲了进来,将院子里所有人都赶到了天井里,团团围住。
苗佩兰在这些兵甲冲进来的那一刻,已经闪电般钻进厨房,拿了两把柴刀,站在左少阳身边,冷眼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还不能动手。
左少阳挡在妻子乔巧儿身前,怒道:“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是干什么的?想做什么?”
“知道你是朝廷命官,抓的就是你这贪官!”一声冷笑从门口出来,兵甲两厢分开,一个干瘦老头迈步出来,一脸得意瞧着左少阳:“左大人,你不认识我吧?我就是负责调查你侵吞皇款的刑部尚书刘政会!”
左少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刚才我跟我师兄孙思邈去找刘大人你去了,便是想解释清楚这件事。”
“我知道!”刘政会冷笑道,“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本官的眼睛,本官本来说了,给你姐夫一晚上时间考虑是否检举,可是,今天一大早就见你去找孙老爷子了,本官就知道,你们想找门路脱罪,你姐夫也并不打算检举你,那本官只有先下手了。孙老爷子本官不想跟他啰嗦,所以让门房故意说本官进宫了,本官知道他会认为本官去找太上皇的,也会跟着去,本官要的,就是把他调开,好抓你这贪官!——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吧!本官还不想动粗。”
左少阳道:“刘大人,这件事是个误会,所谓侵吞皇款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我当时……”
“行了!”刘政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做的好事本官一清二楚,现在不需要你说,等到了刑部大牢,本官自然会好生问你,本官要将你所做的所有坏事一一查个水落石出!”
左少阳心头一片冰凉,他知道,刘政会果然是想公报私仇,甚至都不听自己的辩解,便要抓人了,现在怎么办?反抗还是顺从?若要反抗,那可没罪都变成有罪了,若不反抗,那就成了待宰羔羊!
左少阳道:“你要抓我一个,还是抓我全家?”
“不好意思,你们全家都得跟我去刑部,我要逐一审讯,查出你的帮凶同伙!”
左少阳道:“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杜敬一手策划的,其中于老太医或许也有通谋,你们不抓正凶,反倒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不服!”
“你不服?嘿嘿,本官会让你口服心服的!——带走!”
“慢着!”左少阳厉声道,“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要抓我,得拿圣旨来,你有圣旨吗?”
“圣旨?皇上钦命我负责调查你的案件,还需要别的什么圣旨。”
“皇上只命你调查,查清楚之后回禀,并没有让你抓人,你抓人还需皇上钦命吧?”
刘政会顿时语塞,皇上的确是这么交代的。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没说要抓你们啊,我只是把你们带到刑部逐个盘问!”
“放屁!你这不是抓人是什么?你没有抓我的圣旨,我便可以不用听你的话,你现在带人手持兵刃闯入我的住宅,我便当你们是非法侵入住宅,只能奋力抵御了!”
刘政会哈哈大笑:“抵御?负隅顽抗者,格杀勿……”
刚说到,便见人影一闪,苗佩兰已经到了刘政会身边,手里两把柴刀夹住了他的脖子,冷声道:“不准动,否则我割下你的脑袋!”
苗佩兰动作太快了,刘政会身边的护卫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刘政会便已经被她制住,众护卫和兵甲齐声呵斥,丁玲当啷刀剑出鞘,大喝着让苗佩兰放开刘政会。
左少阳喜道:“兰儿做的好!他们没有圣旨,私闯我宅院,便是犯法,打死都活该!不用怕!”说着,走到刘政会面前,道:“刘大人,我知道你负责调查我的案件,可是,你甚至都还没有听取我的辩解,也不让我跟杜敬对质,便以你们收罗的所谓罪证想抓我全家,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刘政会脑袋仰着,脖子上是冰冷的两把柴刀,他却没有半点惧色,硬着脖子冷冷道:“姓左的,你敢挟持本官?你想造反吗?”
“是你想造反吧?刘大人,你带着一帮子兵甲,手持兵刃冲入我的住宅,搞清楚,你是朝廷命官,我也是,我是从五品下呢,虽然官比你小,可也是皇上钦命的,我的家也是受到王法保护的,你擅闯民宅,等同强匪,我抓你理所应当,如果敢顽抗,我杀了你,在皇上那也能交代过去,不信咱们就赌一把,看我敢不敢割你的脑袋!”
刘政会歪过脑袋瞧了他一眼,冷冷一笑,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哗的一下,苗佩兰手中柴刀在他脖颈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左少阳不知道,这刘政会以玩命著称,当年高祖李渊起兵,他是首义功臣,留守太原,被刘武周破城俘虏,以死相逼让他变节,刘政会宁死忠心不屈,因此名扬四海。现在左少阳用死威胁他,反倒把这老臣的倔强激发出来了,突然往前,用脖颈去撞刀口,若不是这柴刀本来就比较钝,苗佩兰又专心注意他的动静,及时撤开柴刀,这一下,只怕已经要了这老家伙的性命了!
刘政会又往前跨出一步,用脖子去撞另一把柴刀,苗佩兰并不敢真的杀了他,只能撤开柴刀,刘政会当即脱出控制,猛力挣脱要跑,苗佩兰扔掉手中柴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手中另一把柴刀架在他脖颈前:“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可不要逼我!”
刘政会脖颈鲜血往下流淌,那伤口虽然没有伤到颈动脉和咽喉,但还是比较深的,血流了不少。很快半个身子都染红了。刘政会对四周兵甲厉声道:“不用管我,上!把钦犯全家缉捕拿下!快!都给我上!”
他虽说不用管他,可是兵甲又有谁敢冒着他被割掉脑袋的危险冲上来呢?这时候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所以都是晃动刀剑大声吆喝,却没有一个冲上来抓人。
正在双方僵直不下,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叫:“住手!都给我退下!”
众人都扭头望去,便看见两个仆从抬着一乘软榻来到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仆从,手持兵刃,大声吆喝着:“杜宰相有令,立即放下刀剑!”
众人吓了一跳,一起望向他,领军将士认得,软榻上歪躺着的,果然便是宰相杜如晦!
可是,这些人都是刑部尚书的亲兵,刑部尚书刘政会没有命令,他们是不敢放下刀剑的,而刘政会被苗佩兰牢牢抓着动弹不得。
刘政会瞧见杜如晦,沉声道:“宰相大人,我奉圣旨稽查左少阳侵吞皇款一案,请您不要插手。”
杜如晦用手绢捂着嘴,轻轻咳了几声,冷冷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用强呢?”
“我要将他缉拿归案,你也看见了,这小子一家人负隅顽抗,伤了我的脖颈,他们这是要造反……!”
苗佩兰怒道:“是你自己往我柴刀上撞的,我可没割你!”
刘政会还待再说,杜如晦已经冷声道:“把众人兵器都卸了!”
话音刚落,他身边跃出一个清瘦老者,如行云流水一般,就听见丁玲当啷声响不断,众兵甲甚至还没看清楚对方出手,手中的兵刃就已经被他夺了过去,扔到了廊下,只片刻间,一院子兵甲的兵刃都被这老者空手入白刃夺走了。除了苗佩兰的。
第532章 宁死不治
老者最后一个夺的便是她手的柴刀,可是,苗佩兰绝不能让手中兵刃被人夺走,所以想也不想,便使出拼命招数海底捞月和泰山压顶!
第一招逼得老者闪开身子,第二招逼得老者退后了一步。咦了一声,定眼瞧着她,由衷赞道:“好功夫!姑娘身手了得,我可要动兵刃了!”一抖手,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糅身又要上来。杜如晦叫道:“邢伯,不必了!”
老者立即站住,躬身答应,收了软鞭,退到了杜如晦的身边。
刘政会知道,既然杜如晦插手,显然是要保左少阳,他有如此高手在场,今日想拿住左少阳,已经是不可能,急声道:“杜大人,你可要搞清楚,我是奉钦命缉拿他归案,你这样横加干扰,只怕得给我一个交代才行!”
杜如晦淡淡道:“刘大人,我相信这件事肯定有误会,皇上现在又在处理紧急军情,无暇顾及此事,这案子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也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用不着在这时候赶着查清楚,还是等皇上忙过了这阵子,等左大人在皇上面前做了充分辩解,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处理为宜,你现在贸然将左大人一家老小拿下,太过冒失,万一真是冤案,又该如何?”
“不可能是冤案,老夫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便是这左少阳侵吞了济民皇款!”
“你的案子我不会干涉,但是,左大人的为人我却是知道的,他是朝廷从五品下的官员,要缉捕他及家人,依律得由皇上下旨,正如刚才左大人所说,皇上只让你调查此案,没让你缉捕人,你有越权之嫌。只要皇帝没有下旨缉拿左大人,你就不能动他和他的家人!”
刘政会可以不管左少阳他们的抗辩,但是,他不能不管杜如晦的话,论级别,杜如晦可在他之上,而且说得有理,刘政会也不敢蛮干,就算他想蛮干,带来的人也不是人家杜如晦身边侍从的对手,看来,今日是拿他不到的了。
刘政会也是一只老狐狸,当下打蛇顺杆上,拱手道:“既然如此,就依杜大人的,我今日不拿他就是,等讨了皇上的圣旨,再来抓他不迟!——不过,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为了防止他举家潜逃,我得派人留下看着他们,不允许他擅自离开家宅!”
左少阳怒道:“你想软禁我们?”
“正是!”刘政会斜眼瞧着他,“你要是跑了,我找谁要人去?”
杜如晦一连串的咳嗽,末了,叹了口气:“我来担保,如果左大人和家人逃走了,你拿我试问就是。”
刘政会要的就是这句话,但是面子上却不能这样做,拱手道:“这可不敢,杜大人言重了,既然杜大人出面替左少阳担保,好,我就卖杜大人这个面子,等回禀皇上之后,皇上有了旨意,再依旨处断。——还不放开我?”
苗佩兰望向左少阳,左少阳挥挥手:“放了他!”
苗佩兰这才松开手,刘政会的侍卫冲上来把他搀扶了回去,有侍卫急忙掏出伤药,要给他脖颈上的伤口敷药包扎。不料这刘政会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根本不在乎这点伤,一把将侍从推开,哼了一声,血淋淋的大踏步迈步出门走了。兵甲们迟疑片刻,低着头拿起地上的兵刃,也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拿着灰溜溜出门走了。
等兵甲走完之后,左家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左少阳这才上前拱手道:“杜大人,多谢你给我解围!”
杜如晦轻轻咳嗽着,道:“应该的。说来也凑巧了,我正好来找你有事,碰巧碰到了这件事,这刘政会心胸狭窄,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你要小心。”
“是。这件事我当真不知道,不是我做的,他们却死活要栽赃给我,显然是因为以前我得罪过于老太医家,他们合起伙来整我。”
“是啊,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等皇上处理完紧急军务,我会面见皇上,给你说话的。只要不是你做的,皇上圣命之至,绝对不会冤枉你的。”
“我完全相信这一点。呵呵,杜大人光临,有何指教?”
“不不,我不是来指教你的,是来求助的。呵呵”
“杜大人言重了,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左贵老爹还是第一次见到宰相,而且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十分的惶恐,过来拱手,结结巴巴道:“宰相大老爷,您请,请大堂里坐着,坐着说话吧。寒舍简陋,不胜惶恐……”
杜如晦微笑拱手:“老人家,你有一个很有本事的儿子,他的医术,是我见过的所有大夫里最高的,将来光宗耀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呵呵”
几句话,说得左贵老爹绿着胡子嘿嘿笑了起来了:“宰相大老爷谬赞了。屋里坐吧。”
把杜如晦让到大堂,因为知道他们俩要说事情,其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杜如晦道:“少阳,我今日来,是来求助来了。你把我的尸注病治好了七八分,我很感激,这里先谢过了。”说罢拱拱手。
左少阳忙拱手还礼:“大人言重了。这是我份内的事情,应该的。”
杜如晦又道:“犬子和拙荆都得了这尸注之病,想请你到寒舍诊治,不知可否?”
左少阳忙起身道:“这有何不可?走吧。”
杜如晦摆摆手,道:“若单单是治病倒也罢了,只是你的用药,我得有个要求。给拙荆用药没有忌讳,你可以使用胎衣入药,但是,对犬子,绝对不能用胎衣,能治固然好,不能治,我也不强求。不知可行否?”
左少阳一呆,他明白了,杜敬给杜如晦吃药时,绝对没有说药里有女人的胎衣紫河车,要不然,杜如晦宁死也不会吃的。现在,他老婆孩子都生病了,很显然是杜如晦传染的,唐朝人并不知道尸注(肺结核)可以接触传染,所以接触他的人肯定不少,却不知除了杜如晦之外,别的人是否也传染了。
左少阳道:“如何用药,必须诊查之后才能决断,治疗尸注之病,并不是必须用紫河车,只有阴阳两虚的尸注,需要滋阴补阳,培元固本的,才会用到紫河车。令郎的病症,得看了之后才觉得是否使用。”
“嗯,我还是强调那句话,能不用紫河车治好犬子的病固然最好,若必须用,宁可不治!”
“我知道了。我的用药会征求你的意见的。走吧。”
两人起身出来,杜如晦道:“我担心刘政会这小子杀回马枪,所以,把邢伯他们几个随从留在府上保护家人,直到皇上旨意下来为止。”
左少阳大喜,这邢伯武功高强之极,其他几个随从只怕也不是平庸之辈,特别是邢伯他们是宰相杜如晦的侍从,他们在这里保护,刘政会便不敢乱来的。忙拱手称谢。
备好马车,左少阳和杜如晦驱车来到杜如晦的府邸。
宰相府是高祖皇上御赐的,所以高墙碧瓦,亭台楼阁,很是气派。左少阳跟着杜如晦来到后院主宅。先到了孩子的房间。
这孩子躺在床上,面色潮红,不停地咳嗽着,问诊发现,小孩说话声音沙哑,得知其喉咙疼痛,食欲不振,腹痛便溏,身形消瘦,诊脉望舌,发现舌苔白垢,脉象细滑。
左少阳沉吟片刻,道:“孩子得的的确是尸注,幸好是早期,没有出现午后潮热和夜间盗汗,阴分尚未大伤,及时用药,应该能很快痊愈的。”
杜如晦大喜,拱手道:“多谢,那孩子这病,是否需要用紫河车?”
左少阳见他如此在意这味药,心中沉甸甸的,他要是知道了他自己的病治好是因为用了紫河车,会作何反应。拱手道:“孩子这尸注病需要清肺健脾,不用紫河车也能治疗的。”
杜如晦喜笑颜开:“太好了,多谢多谢!那就请下方治疗吧。”
左少阳摇头道:“治疗尸注的方子,是我祖传秘方,不能外传,所以只能在我药铺里煎药,然后派人送来服用。”
“好的,是我莽撞了,祖传秘方应该保密的。呵呵”
得知儿子的病能治愈,杜如晦很是开心。领着左少阳来到自己住宅,给老婆看病。
屋里一张大床,帐幔低垂,听见里面一个女子不停地咳嗽,咳嗽声很是猛烈,而且带着明显的痰声,不时吐痰,用手绢裹着递出来给外面的丫鬟,丫鬟将手绢放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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