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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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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清妙子弄不明白本来很精明的太师叔祖,怎么这一刻笨了,“杀鱼的血应该是在船尾的厨房里,怎么可能到上房的船舱门口呢?”
清媚子习惯于跟着左少阳的思路走,也想了想,道:“那说不定是船尾做好了鱼端到上房船舱来给宾客,沿路滴落的呢?”
“那更不对啊,那应该是从后舱厨房一直到上房沿路都应该有啊。另外,你什么时候见过鱼做成了菜,还往下滴血的?再说了,鱼的血能有多少,怎么能从船尾一直滴到上房?这一串血痕至少得一小碗血!”
“这倒是……”清媚子大眼睛扇了扇,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想了想,道:“如果是杀人越货,有几件事说不通,这艘船是装满了客人和货物之后,才一起出发的,我们是上午上的船,从上午到天黑我们睡觉之前,甲板上并在没有什么血痕,所以,这一串血痕应该是我们睡觉之后到清妙子出去看夜景之前的这段时间留下的。如果是这段时间船家杀人越货,我们就在旁边,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呢?”
清妙子嘟哝道:“高手杀人,根本不会有半点动静。”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船家是个高手,开这客船便是为了杀人越货,应该对所有客人都动手啊,怎么单单只杀隔壁的客人,我们还有其他人都不动呢?”
“这个……”清妙子有些觉得自己的说法难以自圆其说了,道:“或许他们人少,不敢一起动手,才挨个杀。”
“这种可能也未尝不会有,但是,他杀完了隔壁,应该继续杀我们才是,怎么风平浪静的没动静了?难道杀累了休息一会?他能不动声色潜入隔壁船舱,无声无息杀掉人,又知道把尸体抛入河中毁尸灭迹,说明他并不想暴露自己杀人越货的事情,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留下一串血痕不擦掉?他就不怕引人怀疑?”
清妙子也觉得自己的推测有些不对了,讪讪道:“太师叔祖,如果不是杀人越货,那又为何会有这串血迹?”
“我没有完全否定你的分析,只是,现在就断定是船家在杀人越货,有些太仓促了。至于是什么原因留下了这一串血痕,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才行。明天我们再看看隔壁船舱问问船家,或许便清楚了。——你很机警,这很好。晚上你们要留心,睡觉别太死了。什么事情有个防备总没错。”
清媚子诺诺道:“哦……,可是,要是真是坏人,我和师姐,只怕不是对手,能不能……?”
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瞧着左少阳。
左少阳笑了笑,道:“有什么话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好的,那我可说了。”清媚子道,“今晚上,我们俩能不能跟你们一起住,太师叔祖道法高明至极,有你在身边,我们才踏实。”
清妙子也连连点头:“是啊,我们就跟白姐姐睡外间好了。不会打扰太师叔祖您休息的。”
“行了,看你们说得这么可怜巴巴的,这样好了,你们三个睡里面大床,我一个人睡外间小床给你们守门。”
“不不!”三女一起摇头摆手。左少阳却已经起身,走到外间,脱了靴子,倒头就睡。
三女面面相觑,特别是清妙子和清媚子,更是不好意思,诺诺道:“那……,那太谢谢太师叔祖了。”
接着,西西索索脱了衣裙上床睡觉。
左少阳是不会庸人自扰的,自然不会仅仅因为一串血迹就担心得睡不着,他很快便又进入了梦乡,三个女子缩在被子里,却是谁也没有睡意,都竖着耳朵,美丽的凤目瞪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睡在最里面的清媚子还把短剑抽了出来,放在里侧,用手攥着,脑海里想象着敌人从黑暗里侵袭的时候,自己的各种应对办法。
他们等了良久,没听到什么动静,终于,昏昏沉沉要睡了,便在这时,就听到隔壁有声音,声音有些杂乱,可是,却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接着,门外甲板上也传来了声音,咚咚的,应该是脚步声!
三女几乎同时坐了起来,黑夜里紧张地相互瞧着。片刻,又迅速下了床,蹑手蹑脚来到外间,清妙子轻轻摇晃左少阳的胳膊,低低的声音道:“太师叔祖!醒醒!有动静!”
左少阳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嘟哝道:“怎么了?”
“隔壁房间有动静!”左少阳一骨碌爬了起来,也侧耳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没了,只剩下甲板上的类似脚步声的咚咚声。
房间里没有灯笼,刚才点的灯笼已经吹灭了,左少阳借着窗户透进的朦胧光亮,摸索着来到门边,轻轻拉开了一条门缝,便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把什么东西往水里倒,便听的哗的一声,把东西倒进了河里。
左少阳猛地把门推开,叫了一声:“谁啊?”
那黑影并不答话,闪身进了屋里,接着,又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左少阳走过去站在门后,正要举手敲门,突然又停住了。
跟在他身后的清妙子等人低声道:“怎么不敲门?”
左少阳摆摆手,作了个噤声动作,又作了个提灯笼的动作,白芷寒点点头,赶紧回到屋里点灯笼,很快,灯笼拿了出来,左少阳将灯笼提在手里,蹲下身仔细查看,底板上,赫然又是一串血痕!滴滴答答的,看着甚是让人惊恐。
左少阳伸手指沾了沾,拿到灯下一瞧,暗红色的,凑到鼻翼前一闻,又回头看了看这房间,一摆手,示意三个女人跟自己走。
来到梯子前,下了梯子,转到后舱。
天黑之后,船便停下来休息,夜晚行船是很危险的,容易撞上暗礁。
停船下锚之后,所有的船员都到船舱睡觉了。左少阳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是我,住在上房的船客,有件事我想跟船老大说一声。”
“等一下!”片刻,门开了,一个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肥大裤管长裤的花白头发老汉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少阳,拱手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左少阳道:“我们住的客房旁边的客房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流了不少血。”说罢,将手伸过去,手指头上赫然是鲜红的鲜血,“我想麻烦你们出面问问,她们几个担心会不会是坏人。”
“坏人?”船老大瞧了一眼清妙子她们三个,三人有些尴尬,本来,她们是怀疑船老大一伙人才是杀人越货的坏人,想不到左少阳径直来找船老大,让他去看看隔壁房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坏人。这说明,左少阳心中根本没有认可推定这艘船是杀人越货的黑船。但是,他心中担心隔壁客房有什么事,所以才来找船老大让他瞧瞧。
船老大听了,眉头一皱,回头冲着大通铺上躺着的汉子们说道:“三子、六合、狗子,你们三个带上家伙,跟我去看看。”
三个壮实的小伙子答应了,起身下床,他们也一样只穿了一条长裤,这船上没有预备兵刃,他们只是各自拿了趁手的家伙,分别是菜刀、榔头、竹竿。
船老大接过一个小伙子递过来的一把柴刀,背在背后,领头上了梯子,来到左少阳他们隔壁船舱,问道:“是这一间吗?”
“是!——咦?”左少阳说道,他突然发现甲板上的一串血痕不见了,不过甲板上湿漉漉的。
船老大疑惑地瞧了左少阳一眼。清妙子在身后忙道:“刚才还有血呢!一大串!就在这,肯定是被他们冲刷掉了!”
船老大迟疑片刻,走到门口,看了那三个小伙子一眼,三个船夫立即摆好架势,守住门两边。船老大这才轻轻拍了拍门:“有人吗?”
“干什么?”里面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船家,住在你们旁边的大爷,说看见你们这里有血滴,想问问有没有什么事情?”
“没事!你们走吧!”那女人有些没好气又嘟哝了一句,“多管闲事!”
船老大耐着性子又道:“客官,请您开开门好吗?”
“开门做什么?你们想干什么?”里面那女人声音听着有些发慌。
这下连左少阳都觉得不对劲了,朝着船老大作了个继续的手势。
船老大右手握紧刀子,左手又砰砰拍着门,提高了声音叫道:“客官,麻烦你开开……”
那颗“门”字还没说出口,客房的门猛地被拉开了,一个人从屋里钻了出来!
必须要用钻字才能准确描绘这一情景,因为这个人的确太高大了,按照现在的高度标准,应该有两米开外,身材壮实得像一块巨大的岩石,一对眼睛跟铜铃似的圆溜溜的瞪着,胳膊肘跟棒槌似的,一把揪住了船老大的衣领:“你小子想做什么?我欠了你船钱?”
“不不!不是……,好汉息怒……”这船老大显然没想到很出来这么个黑大个,宾客上船的时候是船东收钱的,他是船东雇佣的负责掌船的,所以对上来了些什么宾客并没有注意。也不知道这客房里原来住着这么个黑大个。
船老大慌了神,连声说不,忙不迭赔礼道歉。慌乱中手中的柴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黑大个蒲扇一般的大手揪着船老大的衣领,冷眼把众人一扫,吓得那三个船夫急忙后退,手里拿着的家伙举起来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黑大个一把将船老大揪离了地面,炸雷一般的声音呵斥道:“你们这些人,带着家伙来,想打架老子?莫非你们这船,是他妈的一艘黑船吗?”
船老大被黑大个举在半空,跟婴儿似的动弹不得,吓坏了,连声求饶。
左少阳在一旁拱手道:“这位大哥误会了,我们只是看见你船舱门口有血痕,担心你有什么麻烦,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的。”
“拿着刀子过来看要不要帮助?”黑大个冷眼瞧向左少阳,“你又是什么玩意儿?跟他们一伙的?”伸手去抓左少阳的衣领。
身后的清媚子一声清啸:“不许伤我太师叔祖!”手中短剑迎前而上,挡在左少阳胸前,却不进攻,若是黑大个还想再抓,必然被剑所伤。
不料那黑大个并不缩手,一把抓住了清媚子的短剑的剑刃!
清媚子大惊,猛力回抽短剑,可是那短剑竟然纹丝不动!
黑大个大笑,一声断喝:“撒手!”猛地往回一抽,清媚子哪里还拿捏得住手中短剑,被这黑大个将短剑硬生生夺了过去。
左少阳赞道:“好功夫!”
“你知道个鸟蛋的好!”黑大个叉开蒲扇大手又一把朝左少阳当胸抓到。突然身子一震,便在这一瞬间,左少阳抓住他的胳膊,顺势一带,脚底使了一个绊子,黑大个哎哟一声,一跤摔倒,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一下,场中众人都惊呆了,想不到文质彬彬的左少阳,只一招便将这黑大个打倒起不来了!
只有黑大个知道缘由,他那一爪便要抓到左少阳胸前时,突然感到胯部一麻,半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一般,身上无力,手自然也使不出力道,所以被左少阳一扯一带一拌,便摔了个嘴吭泥。摔在地上,身上屋子酸麻不能解,竟然起不来了。
却原来,左少阳在黑大个扑过来的一瞬间,射出了金针,两人相距很近,准头大增,加上这段时间勤练不辍,一针中的,正中黑大个的胯部欢跳穴,当即摔倒。
左少阳见自己居然成功打到一个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大汉,禁不住又惊又喜。
门口铁塔一般的这黑大汉摔倒,白芷寒手里的灯笼光线便照进了屋里,只见屋里一个老妇坐在床边,瞧见儿子摔倒,慌慌张张冲了出来:“我的儿!你怎么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打我的儿子?”
第519章 不准摇
左少阳目光往屋里一扫,见屋子很小,里面有两张并排的大床,一张床的被子掀开了,另一张床上盖着锦被,盖着的被子下面好象还躺着一个人,除此之外,在两张床的空隙,还铺着一个地铺,这地铺很长,估计应该是这黑大个的。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什么惹眼的东西了。
左少阳瞧着这里面怎么都不像是一个谋杀现场,便瞧了清妙子一眼。清妙子也看清了屋里的情况,也是很迷惑,这本来应该是杀人越货的凶杀现场,怎么是这个平静的样子。
在老妇的搀扶下,黑大个慢慢坐了起来。
左少阳蹲下身,飞快地取回了他胯部环跳穴的金针,然后背过身去,迅速重新装好,拉上机簧,拢在袖子里,对那黑大汉拱手道:“很抱歉,我们只是看见你们门口有鲜血,担心出什么事,所以才来看看的,既然没事就好,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黑大个到了这时候半个身子还是酸软的,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经历,直愣愣瞧着左少阳,见他已经站定胜局竟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倒赔礼道歉起来,更是惶恐。
清媚子喜笑颜开,指着黑大个道:“知道我太师叔祖法术的厉害了吧?嘿嘿,别说是你,就算千军万马,我太师叔祖施展法术,招来天兵天将,也能打他个落花流水!”
古人都相信有法术这种说法的,见她们两穿的又是道袍,而称呼左少阳是太祖师叔祖,这年轻人只怕是看着年轻,其实应该有百来岁了,肯定是道术高深,所以根本不显老,又听得这位“老道”还能召唤天兵天将,更是吓得全身一抖,想起对方手不动脚不动,便制住了自己,这等法术,当真匪夷所思,禁不住惊恐地倒爬了几步,靠在了船舷上。
那老妇搀扶儿子扶着船舷慢慢爬了起来,她也看出了厉害,也不敢对左少阳如何,只是干嚎着质问船老大他们为什么要打他的儿子,他儿子高出人家一头的巨大身躯在这种质问下显得有些好笑。
黑大个涨红着脸,对老妇道:“娘!回去!”说着,也不看其他人,低着头拖着一条还是麻痹的腿慢慢进了屋里。老妇跟着进去,咣当一声又把门关上了,还从里面上了栓。
左少阳对船老大等人拱手道:“没事了,虚惊一场,抱歉,各位散了吧!”
船老大等人现在也知道左少阳非同凡人,一改刚才爱理不理的样子,忙不迭打躬作揖,连声称赞左少阳乐于助人,法术高超。赞叹着回船舱去了。
清妙子和清媚子更是兴奋,拥着左少阳一个劲问着刚才施展的是什么法术。左少阳也懒得解释,笑而不答。
这种态度更增添了神秘感,清妙子道:“太师叔祖这法术,应该是定身术的一种,那黑大汉中了法术,便手脚无力了,好厉害!”
清媚子也道:“就是,我都没看见太师叔祖念咒做法,我记得师父说过,法术高深者,法由心起,法随心至,所以才能不动神色制住对方!”
左少阳伸了个懒腰:“行了,你们两折腾了大家这么久,天都快亮了,也该让我们好好睡个觉了!明天不许叫醒我,让我睡到自然醒!”
“一定一定!”二女把左少阳和白芷寒送回屋里,这才叽叽喳喳说着回她们船舱睡觉去了。
第二天,左少阳的懒觉还是没能睡多久便醒了,他是被人吵醒的,听得外面打雷一般吼叫:“给老子把船开稳了,不准乱晃,再晃再晃,老子就把你们几个鸟蛋扔到江里喂王八!”
这声音应该是那黑大汉的,回答的声音好像是船老大,但是说话很轻,低三下四的,隔着门板本来是听不清说什么的,但左少阳习练道法之后,耳聪目明,还是听见了,船老大陪着笑道:“大爷,这船在江中走,河水肯定会摇晃的了,就算船停下来,也是不可能不摇晃的……”
啪!
响起了一记耳光,好像是船老大被打了,惨叫了一声:“你……,你怎么打人?”
“打你还是轻的,不听老子的话,老子还要宰了你!”
这时传来清妙子的声音:“你这人真不讲理,坐船哪有不摇晃的,你这是无理取闹!你要再打人,我便请我们太师叔祖跟你理论!”
那黑大个立即没了声音,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便听见房门响,好象进屋了,关了门。
左少阳有些好笑,看看窗户外天已经亮了,船舱里采光不好,看着还是有些昏暗。他坐了起来,见外间白芷寒床上空空的,被子已经叠好了,便下了床,正坐在床沿迷糊,门开了,白芷寒走了进来:“哎哟老爷,你醒了?”
“外面吵翻天,我想睡都没办法。”
“就是那黑大个,真不讲理……”
“我听见了。我要洗脸。”
“好,我给你打水。”
白芷寒服侍左少阳洗簌完毕,梳了头,出了船舱。
此刻已经快中午了,秋高气爽的,很是舒服,左少阳信步走到船头,站在甲板上,望着大船劈波斩浪往前走,便想起电影《泰坦尼克号》那个乘风飞翔的经典镜头来,不禁心旷神怡。也学着伸开双臂做展翅飞翔状。
后面白芷寒扑哧一声笑了:“老爷,你想飞呀?”
“是啊!飞翔是人类的梦想,我如果告诉你我曾经飞过,飞到过很高很高的天空,在云彩后面,你相信吗?”
“我信!”这声音是清媚子的,她也跟着来到了船头,听了这话忙插话道:“我听我师父说,法术高明,可以御剑飞行的,甚至飞升仙界呢!太师叔祖的法力,想必至少已经到了御剑飞行的地步了吧?”
左少阳说的其实是在现代社会的坐飞机,听了清媚子的话,笑道:“我不会御剑飞行,不过我真的在云层上空飞行过。至于如何飞行的,就不用说了。”
清妙子一脸向往状:“太师叔祖,能不能给我们说说,在云层上飞行的感觉啊?都看见了什么?看见行云布雨的龙了吗?南天门看见了吗?”
“嗯……,还真没看见,嘿嘿,不过我可以把那种感觉给你们说说。”
清妙子道:“要不,我回去拿两根凳子来,咱们在船头坐一会,听太师叔祖您说吧。”
左少阳点点头。清妙子飞快地跑走了。
左少阳又张开双臂:“你们先学着这个姿势,闭上眼睛,用心感觉那河风吹过,想象一下自己正在御风飞行,便可以感受到那种感觉了。”
白芷寒和清媚子都展开双臂,学着他的样子做飞翔状。
左少阳看见白芷寒曼妙的身材,在河风吹拂下衣带飘飘,真如御风飞翔的仙女似的,顿时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里的那个经典镜头,心头一热,便想走过去抱住她,感受一下一同飞翔的滋味。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清妙子有些慌张的声音:“太师叔祖,不得了了,那黑大个门前又有血滴!”
左少阳转身只好放下手,过来望着她:“怎么回事?”
“刚才我回去拿板凳,看见他们门口有一溜的血痕!血还没凝固,好像是刚刚滴上去的!”
“走!去看看!”
两个假作飞翔的女子赶紧收了翅膀,跟着他往上房走。来到黑大汉门口,却见黑大汉正蹲在地上擦拭甲板上的鲜血,旁边放着一盆水,看见左少阳他们过来,急忙将盆里的水哗的一声冲刷掉甲板上的血迹,拎着木盆钻进了屋子里,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左少阳他们来到门口,望着地上淡红色的血水慢慢浸透进木板缝隙中,低头沉吟不语。
清妙子等人脸上都浮现出有些担忧又有些惊恐的神色,左少阳走上去,迟疑片刻,还是轻轻拍了拍门。
里面依旧传出那个老妇的声音:“谁啊?”
“老人家,是我,需要帮忙吗?我是修道之人,同时也是个大夫。如果有人病了,我可以帮忙的。”
里面沉默了片刻,老妇道:“多谢道长,我们这没人生病。不用帮忙。”
左少阳背着手,又慢慢朝船头走去。
三女嘀咕了几声,也跟着左少阳来到了船头。清妙子问:“太师叔祖,他们有人生病了吗?”
“我也不敢断定,只不过昨夜看见屋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到今天也没有出现什么凶杀,又见连续出血,昨夜到现在已经有三次,所以才估计是生病,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咱们帮忙,就不用费心了。”
“昨夜我也看见屋里的情况了,这黑大汉和那老妇都没有生病出血的样子,对了,床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是不是那个人生病了?”
左少阳点点头:“我也担心这一点,黑大汉用盆子接血出来倒,他们用的盆子可能漏了,所以血滴落在了甲板上。从滴落血量来看还是挺大了,说明病情已经很严重了,需要及时救治。若是以前,别人生病找到我,我一定会尽力医治,但是,如果不找我治,我是不会主动提出帮人家医治的。”
第520章 新药
“理应如此!”清妙子道。
清媚子道:“真要病了,好可怜的。”
“是啊。”左少阳道,“这一次,就是因为这病患病情很重,又是在江船上,除了我,估计没有别的大夫,我不主动提出来,人家不会知道的,万一除了问题,可是涉及性命的大事。所以才主动提出的。不过,现在人家明确拒绝了,再要硬帮忙,只能帮倒忙。”
“说的也是。既然不是凶杀,那咱们就不用管了。”
说是不管了,可是清妙子她们三个总还是悄悄观察着隔壁的情况。
这一天里,大汉又出来倒了两次血水,不过,他已经发现了盆漏了,所以找船家换了一个木盆。地上已经没有血滴了,但是,三女暗中观察,所以他倒血水,三女还是都发现了。
傍晚时分,听到隔壁黑大汉屋里传来很轻的争吵声,还有轻微的哭泣声,他忙侧耳倾听,其实隔壁的声音很轻,但他修炼道术耳聪目明,能听见,而旁边的白芷寒却丝毫听不到,低着头在做着女红。
她在给左少阳缝制一件夹袄,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冷了,每个季节换季的时候,她都会提前给左少阳预备好即将到来的季节的新衣物。
左少阳认真听了一会,又仔细想了想,这才起身出门,来到隔壁门口,又拍门:“大娘,大哥,我是隔壁的道人,请开门,我有话要说。”
听说是那个法术高明的年轻道长,黑大汉不想开也不行了,对一个擅长法术的人,他惹不起也没地方躲,只要硬着头皮把门打开,躬身拱手:“道长有话请讲!”
左少阳沉声道:“床上的是你妻子吧?是不是怀孕了担心滑胎?”
黑大汉和老妇都大吃一惊,相互看了一眼。
左少阳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产妇看看能否保住胎儿,从产妇出血情况来看,再不采取措施,这一胎还是保不住!”
黑大汉更是惊异,道:“你……,你当真是大夫?”
“没错。”
清妙子和清媚子听到说话声,也从船舱出来,听这大汉怀疑左少阳的身份,清妙子便上前说道:“我们太师叔祖除了道法高明之外,这医术更是高明,曾经给朝廷御史大夫检校礼部尚书杜淹杜大人、京城名医甄权甄老爷治过病!药到病除,还给甄老爷开胸疗伤呢,京城无人不知!对了,我们太师叔祖还曾给当朝宰相杜如晦治过病,虽然因为他不肯服药,所以还没有治好,但是,只要他吃了我太师叔祖的药,一准能把病治好!”
黑大汉又惊又喜,上下打量着左少阳,道:“您……,您就是太医署东南医馆的左忠少阳大夫?”
这个职位左少阳已经辞去了,想不到对方竟然认得自己。笑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黑大汉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苍天呐,您终于开眼了!左老爷,我们,我们就是来找您瞧病来的!”
“找我瞧病?”
“是,我媳妇怀了九胎,可是都掉了,这是第十胎了,又有滑胎的先兆,我们那地方的大夫说了,他们已经没办法保住胎儿,建议我们到京城找您,说你本事很大,会开胸疗伤,如果你肯帮忙,说不定能保住胎儿的!所以我们这才赶往京城,想不到路上遇到您了,当真天老爷开眼了。左大老爷,您就想想办法,给我媳妇把胎保住吧,我来世做牛做马都报答您的恩德!”
左少阳在辞掉太医署医官之前,太医署上下官员为了拍马屁,将他的成功医案总结之后转发各地医馆,这黑大汉从当地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赶来求医,不想路上相遇了。
清妙子又好气又好笑:“那先前我太师叔祖说了是大夫,可以帮你们看病,你们为何说没人生病?”
“是没有生病啊,是滑胎嘛,”黑大汉讪讪笑道,“再说了,我怎么想到左大老爷就是眼前这位啊,那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郎中呢。”
年轻的郎中总是不给人以信任感,这个左少阳已经遇到了很多次了,道:“行了,你赶紧起来,让我给你媳妇瞧瞧病。——滑胎也是病,如果没有病,正常人是不会滑胎的。”
黑大汉忙跪爬起来,让开路,左少阳走到床边,低头一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妇人,一脸病容,两眼无神瞧着他。
地上的铺盖已经卷起来开没有展开,所以倒不太拥挤了,白芷寒忙端了一根凳子给左少阳在床边坐下。
左少阳问:“你第一胎是几年前怀的?”
“五年前。我嫁给我夫君之后,不久就怀上了,可是三个月的时候,掉了。”产妇声音满是伤感。
“这么说,你五年之内怀了九胎,全部都掉了?”
“是。”
“都是在三四个月就掉了?”
“嗯,所以急着赶来京城求医。神医,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人都感激您!”
“别担心,找到我了,你就可以放心了。我说了我会尽力的,——现在这一胎怀了几个月了?”
“三个月。”产妇话语有些哽咽,夹杂着希望,那是听了左少阳的话之后,心底的希望之声。
左少阳问道:“出血情况呢?几天了?”
“十多天了。”
“量多吗?”
“开始不太多,后来就越来越多了,这两天最多。”
“你为什么老躺着?”
旁边老妇帮着答道:“左老爷,我儿媳妇已经滑胎九次,总是在三四个月就滑了,这次再滑,只怕再也怀不上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就让她躺在床上别乱动,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左少阳叹了口气:“她这是习惯性的滑胎,就算你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如果导致滑胎的病不治好,一样要滑掉的。”
老妇急了,双膝一软,咕咚跪在地上:“神医,求你无论如何救救我孙儿,我们家一脉单传,不能在这绝了后啊!”
“老人家请起,我会尽力的。”
床上产妇也垂泪让老妇起来。在黑大汉的搀扶下,老妇这才爬起,兀自轻声哭泣着。
左少阳又问了既往病史,前数次流产的情况,现在的饮食、二便、睡眠情况,完了之后,诊脉望舌,见脉象沉细略滑,舌质淡红少苔,心中已经明了,道:“你这病是脾肾两虚,以至胎元不固导致的滑胎。”
“要紧吗?”
“当然要紧,脾为后天之本,气血化生之源,脾虚不能运化精微以生气血。从而导致冲任不足以养胞胎。而肾为先天之本,藏精而系胞胎,肾气虚无力系胞,所以胞胎也就不能稳固,很容易造成胎漏,最终滑胎。前面几次滑胎没有根治,更是增加了肾气及冲任二脉受损,最终成了有胎必流之势。”
这一番药理分析,清妙子和清媚子是医道双修的,自然懂得,连连赞叹点头,而老妇等人却是一头雾水,只知道自己媳妇脾肾不好,所以老是滑胎。
黑大汉忙道:“大老爷,您给开药治治,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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