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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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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赶紧闭嘴。

没用多久,他们便下到了山崖下面。轻巧地落在了一块草地上。

左少阳仰头看了一眼,乌云缭绕的,根本看不见他藏身的那块山石,望着那光滑如镜的山壁,叹道:“好高啊,就没着手的地方,若不是亲身经历,真不敢相信你曾经带着我上到那么高的悬崖墙壁上去。”

“我把你关在上面,你不恨我?”

“说实话,开始是有点恨,恨你太霸道了。不过想想也就算了,你也是为我好,怕我被别人带坏了,再说了,你还给了我五本老神医的行医心得,咱们扯平了。”

“扯平就好,我不喜欢欠人家的,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的,——把我放开吧。”

左少阳这才发现自己紧张之下,还紧紧抱着人家腰肢的,赶紧放开手,讪讪笑道:“不好意思。”

萧芸飞早已经红晕满腮,扭过头去,整了整衣衫,道:“走吧!”

左少阳跟着萧芸飞往山下走,两人谁都不说话,闷声走了好久,萧芸飞终于打破了僵局,低声道:“我猜到是你搞鬼了,但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帮的彭炳,也或许是他命好,遇到了你这贵人相助。”

左少阳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道:“当今皇上十分圣命,如果杜淹、彭炳真的是大奸大恶之人,皇上是绝对不会纵容他们的,这一点我始终坚信。”

萧芸飞扭头瞧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但愿吧,只希望将来不要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就好。”

左少阳心头一凛,道:“是啊,路只有走过了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愿不会后悔。”

两人下到了山下。远远看见客栈了,门口有衙门捕快或坐或站,守在那里。

萧芸飞道:“行了,衙门接你的人在等着你呢。你去吧。”

“那你呢?”

“我自己走,我的马在前面。”说罢,萧芸飞嫣然一笑,飘身而去,转过花丛树荫不见了。

左少阳怅然若失,轻叹了口气,迈步来到客栈前。

守在客栈的捕快们不认识他,但是客栈的掌柜和彭炳留下来的侍从却是认识的,一见左少阳,顿时又惊又喜,这几天为了这个年轻郎中,把个华山都要翻过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左大人,您可回来了!我们老爷都着急死了。大人您没事吧?”

“呵呵,我没事,你们大老爷病情怎么样了?”左少阳发现这些侍从中,只有少数几个是前几天陪自己来华山的彭炳的侍从,其余的十数个都不认识,而且都是身带兵刃,一个个目光如刀一般冷酷。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我们老爷好多了!”一个侍从压低了声音道:“虽然还有些咳喘,但好歹过了皇上那一关,把官位保住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彭大人和……,咳咳,都在等着你回去呢!”

其他侍从急忙牵过马来,一众人上马,往京城疾驰。

到了路上,左少阳才知道,那十几个身带兵刃者是御史大夫检校礼部尚书杜淹拍来护送他的亲兵侍卫。

杜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派高手来保护自己的,左少阳沉声问那些侍卫道:“杜大人怎么了?病了吗?”

两个领头的侍卫相互看了一眼,道:“大人回去就知道了。”

左少阳已经能确定是杜淹病了,这个消息又让他心头乱了起来,想起自己在华山上跟萧芸飞说的话,萧芸飞对杜淹印象很不好,说他是个奸臣,把自己困在华山上,目的就是不让自己替杜淹的助手彭炳治病,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一次返回是为了给杜淹治病,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杜淹到底是个什么人?左少阳也很想知道了,若真是大奸大恶之人,倒的确不该帮他。可是,李世民统治下,会有如此大奸大恶的奸臣吗?他怎么都不相信。所以,他决定还是先给杜淹看病,毕竟这是一个医者的本份。而且,现在这架势,自己也没得选择。

进了京城,左少阳道:“我得先回一趟家,跟家里人说一声。”

侍卫们自然不敢阻止,跟着他回到了左家。

第453章 日理万机

大门是苗佩兰打开的,见到左少阳,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狂喜不已,若不是身后站着十数个侍卫瞧着,苗佩兰已经纵深入怀抱着他了。虽然不敢如此,苗佩兰还是一把抓住了左少阳的胳膊,似乎担心他变戏法一般又不见了似的。

不等苗佩兰扭回头叫乔巧儿她们,身后天井里乔巧儿已经不顾一切地乳燕投林般飞跃过来,扑入左少阳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又哭又笑地道:“相公!相公你回来了!吓死我了!呜呜呜”

左少阳搂住她的小蛮腰,伸手替她擦了俏丽脸蛋上的滚滚落下的泪珠,道:“瞧你,哭成个大花猫了。”

“老爷回来了!”听声音便知是白芷寒,左少阳抬头望去,便看见白芷寒如一汪秋水般的凤目,正欣喜地瞧着自己。手里捧着小松鼠黄球。

小松鼠看见左少阳,纵身越起,落在他肩膀上,很是亲热。

乔巧儿轻轻抚摸着小松鼠的头,道:“多亏这小家伙带信来,要不然,我们只怕要急死了,而且,彭大人只怕也活不成了。”

左少阳忙问了经过,也觉得好险,幸亏自己让小松鼠传信时,顺手绑了一棵华山参在小松鼠身上,要不然,还真是危险。这或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才几日不见,三女似乎都瘦了好多,左少阳很是愧疚,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托词,道:“这次我在山上采药,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洞窟里,我听到你们喊我的声音,但是我回答你们听不到,那个地方不好找,而且我正在挖梯子慢慢就能上来,反正带足了干粮和水的,所以就没让你们来救我,我自己慢慢挖坑爬出来了。”

三女同时低头察看他身上,没看见身上有伤,又见他手脚活动自如,这才放心。正要把他往院子里让,左少阳道:“有位大人病了,我得马上赶去看病,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若耽误了,我会叫人送信来的。放心。帮我把出诊箱拿来。”

三女听他说马上要出诊,先前有些惊弓之鸟的,都放心不下,可是,左少阳到底是医官,给人看病是要出诊的,又是在京城,现在天下太平,应该不会有事,先前的只不过是一场意外。

白芷寒急忙接过他身后侍卫帮着拎的背篓,跑回去放了,苗佩兰已经拿来了出诊箱,自然有侍卫帮着拎,左少阳又出门上马,带着侍卫径直来到了杜淹府邸。

他们依旧是从后门进去了,穿过后花园,来到杜淹的卧室。

门口,杜淹的侍卫队的首领冷队正见他来了,喜上眉梢,忙让旁边的人进去通报,自己则抢步上前躬身施礼:“左大人,您可回来了,您没事吧?”

“托福,我没事,你们老爷病了吗?”

“嗯,就是上次那水肿病,不过这一次不严重,恰好你在华山失踪了,老爷很焦急,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危。”

左少阳心中暗叹,想不到自己一个小郎中的命运,竟然与当朝权臣拴在了一起,这才真是造化弄人。

冷队正有道:“不过,有些不巧,我们老爷此刻正在写奏折。大人只能稍等了。”

“没关系的。”

“左大人,这边请。”

冷队正带着左少阳来到花厅等候。吩咐丫鬟泡茶来。自己亲自坐在一旁陪着。

总不能冷场不说话,左少阳随口问道:“杜大人很忙啊?”

“是啊,老爷身兼二职,又要负责御史台,又要负责吏部,忙得不可开交,夜夜都要熬到夜半三更,有时候甚至要熬到天亮呢。”

左少阳心想,哪有那么忙的,你以为你是总理吗?随即转念一想,杜淹这位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相当于中央政治局常委,日理万机也并不为过。便笑道:“老爷真够操劳的。”

“可不是嘛!”冷队正叹道,“昨晚上老爷就整整熬了一夜,今日上完早朝,回来之后,本来要躺下睡一会的,可是心头有事无法安睡,又在卧室里连轴转接着写奏折呢!”

“什么事这么急着办啊?”左少阳随口问道,随即又想到随便打听政务工作很不妥当,正要改口,冷队正已经答道:“皇上近期要撤换一批官员,说现在官员太多了,而且有一些官员能力不胜任,有些年纪太大又有病,所以,让我们老爷和几位宰辅举荐人才呢。每个举荐的人的经历、能力、才干、优点、缺点、推荐的职务,推荐的理由等等,一个个都要写清楚。老爷这些天就是忙这些事呢。”

推荐官员?

左少阳心中暗笑,这可是个肥差,不知道举荐一个官员,杜淹可以得多少钱?当初伍舒谋取那个职位,死活不肯说花了多少钱,只说了非常大的一笔钱,那还只是个八九品的小官,要杜淹这样级别的官员举荐的,至少得是个四五品的官才行,那这收的钱只怕又要翻上不知多少倍了。

不过,又有几个官员干这事不收钱的呢?就算不收钱,收人情关系也是一样,任人唯钱加任人唯亲,双管齐下,这样人也有了,钱也有了。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可能断绝这种贪污受贿买官卖官行为的,就算是酷刑最厉害的朱元璋,把查出的这些贪官污吏剥皮实草也一样不能禁止。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官举荐的官,能真正多为百姓做点好事,能为国家多做点好事。

冷队正又问了一些华山采药的事情,左少阳自然又按照前面的说法重复了一遍。冷队正很是感慨。说了一会闲话,终于有侍从过来道:“左大人,我们老爷请您过去看病。”

左少阳忙跟着侍从出来,到了杜淹的寝室门口。侍从挑起门帘,左少阳迈步进去。

只见杜淹身穿紫色官袍,龟袋金饰,腰缠十三銙金玉带,正坐在一张巨大的金丝楠木长条梨花方案后,微微歪着身子,神情极度疲惫,还不时轻声咳嗽。

那几案上,除了笔架、砚台之外,便是乱七八糟高高低低的册子、书卷、书信、奏折之类的东西。

瞧见左少阳进来,杜淹勉力一笑,花白的胡须抖了几下,微笑让旁边的侍女给左少阳看座。

左少阳躬身施礼之后,在凳子上坐下。

杜淹道:“这次在华山失踪了几天,没什么事吧?咳咳……”

“没事。”左少阳又把自己编的故事说了一遍。

杜淹道:“这一次你救了彭炳的性命,又帮他保住了官帽,他感激你不得了,嘿嘿,说要帮你把药圃花园好生修好呢。”

左少阳喜道:“彭大人的官保住了吗?”

“嗯,你的医术很高明,人又非常年轻,好好干,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呢。”

左少阳只是笑了笑,叉开话题,道:“大人召卑职来,不知有什么事吗?”他故意不说已经知道杜淹水肿病又犯了,装作不知更好。

杜淹道:“是啊,就是上次的老毛病了,叫你来给瞧瞧看。咳咳咳……”

“是。”左少阳仔细端详杜淹,见他眼睑已经有轻度水肿,脸上也白晃晃的。问了自觉状况之后,从出诊箱取出脉诊放好,杜淹将手放在脉诊上,左少阳微合双目,凝神诊脉。又望了舌象,眉头微蹙,道:“大人着了风寒了,引起了风毒水肿复发。”

杜淹听罢,也是眉头微蹙,问道:“上次吃了你的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吗?怎么又犯了?”

“这种病是不能获得免疫能力的。也就说,这种病治好了,还可能再犯,就像伤风咳嗽一样,今天治好了,过一段时间,又伤风着凉了,还是会咳嗽,道理是一样的。大人患的本来就是风毒水肿,是因为风毒导致的水肿,这种病没办法彻底根治,就算现在治好了,一旦伤了风毒,又有可能复发,所以,这病最忌讳的就是伤寒,要很小心不要伤风着凉受寒,注意不要太劳累。”

这下杜淹明白了,道:“我是觉得这几天身子骨不太对劲,不时咳嗽气喘,关节痛,一会冷一会热的,胃口睡眠也不好,小便也不利。想是这几天为了举荐官员的事情,东奔西走,四处查访了解,加上三月天说变就变。可能是这样着凉了。本想忙过这阵子再找你来治病,偏偏出了这件事,幸亏你没事,要不然,本官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推荐官员还要调查走访?左少阳也不知道这老头说的是不是实话,不过要真是对候选人进行仔细调查了解,而不是钱权人情起作用,不是口头上说说,也不是走形式,那还真是不错的。

左少阳道:“大人这病这几天找太医治过吗?”

“找了,开了些利尿的药,半点用都没有。”

“大人这病是因风寒引起水肿,是先得了风寒引起咳喘,然后引发水肿,病根在肺,肺气不宣,不能通调水道,因此小便不利,就好像用小嘴倒水,得先把盖子打开,或者在盖子上钻个小眼通气,这样水才倒得出来。如果不宣肺,只利尿,自然这病就好不了,必须开腠理,导水行,病才能治好。大人不用担心,这病用麻黄甘石汤合越婢汤去姜、枣加姜皮便能治好。”

“那你就写方用药吧。怎么治我不管,你替本官治好就行。”

第454章 三首诗

“是!”左少阳答应了,起身正要离开,又被杜淹叫住了,盯着他缓缓道:“听说你在青楼墙上提了一首诗,以前相亲的时候,也曾写了两首诗用以考问女方才学,可有此事?”

左少阳有些意外,不知道杜淹突然问起这件事所为何故,躬身道:“是,卑职莽撞……”

“知道莽撞就好!”杜淹沉声道,“《世说新语》中那荀奉倩,大好男儿,本应当报效国家,名垂青史,却为了一介女流而死,这等惹人耻笑的蠢人,你该写诗唾弃他才对,你却大加赞赏,还说什么‘不辞冰雪为卿热’,这等儿女情长,如果堪当大任?”

左少阳顿时明白了,原来杜淹是说的这个,也不愿意跟他争辩,但更不愿意把这认为是自己的错误。闷声不响站在那。

杜淹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若只是个读书人,写出这等无聊词句倒也罢了,只不过让人笑话几句,可是,你现在是官,只要好好干,将来前程似锦!所以,任何事都要小心,不可留人话柄,否则等你官当大了,便会有人拿这些事说事!总会多多少少影响你的仕途。何苦逞一时的痛快?”

左少阳还是闷声不响。

“还有那一首墙上的诗,什么‘十年一觉长安梦,赢得青楼’,这诗让人看了会对你有什么印象?只会说你是个浪子!一个落魄江湖的浪子,一个整天只知道混迹青楼的无形浪子,对你仕途有何益处?——本官已经命人将你写在墙上那首诗词涂掉了,也不许青楼女子再唱这首诗,还有你那首赞叹荀奉倩的词。以后若有人问起,你最好断然否认这两首诗词是你写的!”

若是倒退一年,左少阳肯定会跟杜淹顶撞起来,只是,经过这一年的磨练,左少阳变得冷静了很多,眼前这位朝廷权臣,自己最好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恼他,否则当不了官到还是小事,只怕招来祸害。本想闷声不理,只当没听见。可眼角瞧见杜淹正阴着脸盯着自己的反应,只要低声说了句“是!”

杜淹脸色稍稍缓和,道:“你这三首诗里,还就那首题写长安早朝的写得不错,本官很欣赏,已经推荐给一些人鉴赏指点,给你扬名。你现在需要的是名气,有了名气,你才能给更多的人治病。”

杜淹在唐初算得上是个有名的诗人了,因为很有诗才,深得唐太宗的欣赏,经常找他吟诗作赋,唐诗名句“结交澹若水,履道直如弦”便是出自他之手。能被他推崇的诗词,自然是绝佳的了,加上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更能引人重视,所以能想象左少阳的这首诗很快众人皆知的。

对左少阳来说,名气本身不重要,但是作为一个郎中,只有名气大了,才有更多的人来找自己看病,也才会有人重视自己的医学论断。这倒是个好事。忙抬起头拱手道:“多谢大人提携。”

杜淹点点头,捻着胡须道:“从这三首诗来看,你诗才很不错,若当初本官知道,倒是可以推荐你参加秀才科考试的,不过,能题诗作赋的人朝廷有的是,而真正医术高明者,却是少之又少,所以,你继续在行医上发展,或许比你靠诗才从政更合适。要知道,凭借高明医术,一样可以当上高官,一样能得到皇上的重视,那时候只要你有治国安邦之才,同样可以成为国家的栋梁。本官很看好你,也有意栽培你,所以才好意提醒你这些,以后事事留心,稳稳做事。不要辜负了本官的期望!”

左少阳答应了一声是。

不过,他是没兴趣成为栋梁的,也没存这指望,贞观之治中,能治国安邦的大臣多如牛毛,哪就轮到自己了?自己当初也没学过大唐的利弊得失,一门心思都在医学上,所以,就算让自己当了宰相,只怕也提不出比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这些名相更好的办法来,所以,还是安安心心当一位郎中的好,治病救人才是正道。

杜淹瞧着左少阳,心想自己这番话,若是其他有意仕途的官儿听了,不喜得抓耳捞腮的才怪了,偏偏他平静如水,仿佛不是说的自己的事似的,有些无奈,心中暗叹,这小子胸无大志,对当官没什么兴趣,别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哟。心中烦闷,摆摆手,示意让他出去,再不看他,凝神埋头继续写起奏折来。

左少阳忙躬身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来到花厅,左少阳提笔写了一付方子,交给冷队正,然后告辞出了杜淹府邸。

他刚走到门口候客厅,从里面钻出几个人来,喜滋滋拱手道:“左大人,您忙完了吗?我们老爷等着您呢!”

左少阳一看,却是上次跟着自己去华山的那几个彭炳的侍从。便道:“走吧!”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彭炳的府邸。刚刚传报上去,便立即传见。

彭炳见到左少阳,跟杜淹的反应完全两个极端,杜淹是淡淡的甚至有些冷俊,而杜淹则是极度的热情,抓住左少阳的两手不停摇晃:“贤弟你可回来了,老哥真担心你出事了呢,你在山上没事吧?”

“没事。”左少阳便又把自己那掉进山洞的故事说了一遍,彭炳连声埋怨他既然能放出小松鼠送方子,就该说说自己的方位,让大家好前往解救。

左少阳听他说话已经不怎么咳喘了,道:“大人的病如何了?”

“差不多好了!”彭炳喜滋滋道:“我那天早上吃了你让小松鼠带来的药,到了下午,说话便已经不怎么咳喘了,我当即赶到皇宫面圣,还荒腔走调地给皇上唱了一支我们老家的歌子,又在大殿里绕着圈跑了好几圈,也不喘也不咳,嘿嘿,皇上很满意,问我找的谁看得病,我就把你好生夸赞了一番呢!”

左少阳一听,中国最著名的皇帝之一的唐太宗李世民,竟然夸赞自己医术,高兴的咧着嘴笑了:“皇上说什么没有啊?”

“说了,说你年纪轻轻医术便如此高明,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一代名医的。”

左少阳顿时感到全身骨头都仿佛轻了几两似的,傻兮兮乐呵呵笑道:“多谢大哥。”

“谢我做什么,我该谢谢你才对,若不是你的灵丹妙药立竿见影,我只怕这会子官帽已经丢了,正打点行李准备回老家呢。哈哈哈”

说道高兴处,彭炳仰天大笑。可笑声随即便被一连串的咳嗽打断了。

彭炳这一次咳得脸都红了,弯着腰十分痛苦地回到椅子上坐下,旁边侍女赶紧过来帮着扶胸捶背,良久放歇。

彭炳疑惑地望着左少阳,那眼神分明再说,我这病不是已经差不多好了吗,怎么又剧烈咳嗽起来了?

左少阳道:“大哥,那华山参止咳平喘只能短期见效,只能让大哥暂时不咳喘,并不能彻底根治大哥的病,所以,从今天起,愚弟会下方用药给大哥系统治疗哮喘咳嗽的。等彻底治好了,就不会再咳喘了。”

彭炳明白了,连连点头:“有劳贤弟,那大概要多久?”

“大哥这病已经拖了数年,短期内不可能彻底治愈的,需要长时间用药,可能三五个月吧,才能治好。”

“那这几个月里,早朝怎么办?皇上要召见我怎么办?”

“放心,我给你配药里加入了华山参了,这三五个月里,你应该不会再出现以往那种剧烈咳喘,另外,我会给大哥用华山参为主药,配些药丸给大哥带在身边备急,遇到感觉哮喘咳嗽加重时,便吃上两丸,可是暂时定喘止咳,不至于让皇上疑虑。”

彭炳喜不自胜,连声道:“太好了!我这病就拜托贤弟了。——对了,你在华山这几天,你药圃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买了地,正在拆房围院子,挖池塘。具体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找工部的监工说,我已经告诉他们,不用考虑费用,一切用最好的修!”

左少阳忙道:“那倒不必,也就是个药圃,又不是御花园,用不着太好的东西,不然浪费了。”

“不,越是药圃这种东西,就越要用好的,只有药材弄好了,才能给人治病啊。”

“这倒也是,那就多谢大哥了!”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左少阳重新给彭炳诊查一番之后,根据这一个多月的辩证,开了一个药方,其中附片用量比前一次的四十钱更重,用了五十钱!当然,这五十钱都是自己从合州带来的新附片。

从彭炳家出来,左少阳这才返回家里。

乔巧儿围着左少阳又说又笑,苗佩兰和白芷寒却只是远远站着瞧着他笑,左少阳知道,她们两还没有嫁给自己,特别是白芷寒,还是奴婢身份,所以没想像乔巧儿那样亲热。

左少阳想到后面看看药圃建设情况,三女这些天也一直在担忧左少阳,哪里有心情管药圃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去过,便跟着一起来到后院,彭炳派来的监工见他来了,急忙上前迎接,陪着笑领着他把工地看了一遍。

第455章 喉咙痛

看完之后,左少阳和三女都有些瞪目结舌了,彭炳买下的这一大片土地,是沿着曲江边一直到左家的,一眼都望不到头。无数的工匠分成几部分,分别忙着各自的工作,有的在忙着拆房子,有的负责清理场地,有的则负责从城外运进肥沃的泥土以及细沙等铺在已经清理出来的地方。有的则在沿着四至边界分段负责,开始挖地基修建围墙,当然,一大半的劳力则在挖掘人工池塘。

本来,按照左少阳的构想,是只挖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池塘,可以浇园就行了,但是问了监工才知道,是彭炳的意思,要挖就挖一个像样的湖泊出来才好看,所以面积扩大了很多倍。挖出来的泥土堆在靠近曲江边的地方,要修成一座小山,可以种植那些喜阴喜燥的药材。在山顶上,还可以修建观景台。

乔巧儿咂舌道:“这么大的地方啊,比我娘家宅院大多了。”

苗佩兰满心欢喜:“这么大一块地方,比咱们合州的二十亩药材田都要大得多,可以种很多药材了呢。——白姐姐,应该还有很多空地种你的花草!”

白芷寒微笑点头。

下午,左少阳配置了药丸,和新附片一起送到了彭炳府上,教了煎药的方法,再三叮嘱附片一定要先煎大半个时辰才能入药。彭炳谨慎地答应了。

当晚,白芷寒打点精神,做了一桌好菜,给左少阳压惊。一家人围坐一起,小酌几杯,很是欢畅。

第二天一早,左少阳照常到太医署东南医馆上班。

他在华山失踪的消息杜淹下令严格保密,所以廖医监等人并不知情,见他回来,忙喜笑颜开上来道辛苦。

左少阳关心自己诊治的几个病患的情况,问了之后得知,情况都还不错,特别是几个中风病患,一直稳步好转,那个伐木工的少阳症虚损,也有了明显好转。心中很是高兴。

左少阳问起这些天有无疑难病症,一个头发花白的梁姓老医师道:“左大人,老朽这里遇到一个病患,已经用药多日,不见效果,不知大人能否指点一二?”

唐朝的医师相当于现在的主治医师,官品仅次于左少阳这医正,这梁医师平时不太爱说话,跟左少阳也只是点头微笑的交情,平常只是默默给人诊病,没有病患时,便拿着一卷医书看着。左少阳很是敬佩这种一心扑在工作上的老大夫的。忙拱手道:“梁医师客气了,咱们一起参详吧。”

梁医师点点头,走回自己的诊室。左少阳跟了进去。

诊室里坐着一个小女孩,一脸病容,旁边站着一个妇人,也是面有忧色,可怜巴巴望着他们,指望着他们能尽快帮自己女儿解脱病痛折磨。

梁医师躬身让座:“左大人请做。”

左少阳摆摆手,从屋角拿了一根圆凳,坐在小女孩身边,瞧了梁医师一眼。意思是让他介绍一下病情,可是梁医师却微笑不语。左少阳不仅肃然起敬。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有经验的老郎中。

很多大夫找人会诊,没等别人诊查,便滔滔不绝先把自己的观点和看法都说一遍,这是会诊很忌讳的事情,特别是中医,因为中医很大程度上是一门经验医学,不像西医那样,有各种化验、检验和仪器检测等客观结果的支撑,医生只需要根据这些结果便基本上就能确定是什么疾病。

而中医的望闻问切四诊,可以说并没有特别统一的标准,比如发望诊的五色,赤、白、黄、青、黑,有时候是比较难区分的,因为病患本身皮肤颜色就有很大不同,加上观察时的光线、明暗程度、以及病患的情绪,甚至饮食,都可能会影响皮肤颜色,这时候就需要医者凭借经验来判断了。

如果中医会诊,前医说一大堆自己的诊查结果,往往会误导后面医者的判断。这梁医师没有说自己的诊查,便是不想误导左少阳。

左少阳便问那女孩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嗓子痛!痛得好厉害!”

左少阳从桌上取了一个压舌板,道:“张开嘴我看看,——啊!”

一看之下,舌质红,舌苔粗黄。咽喉部充血,两侧扁桃腺肿大,布满了溃疡点和脓性渗出物。伸手摸了摸额头,滚烫。

左少阳问道:“身上觉得酸不酸?”

小姑娘点点头:“酸。”

“大小便怎么样?”

小姑娘一时不明白左少阳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母亲,那妇人道:“她已经好几天没大便了。”

“小便多吗?什么颜色?”

“不多,黄黄的,少得很。”

左少阳提腕诊脉,发现脉浮数,沉吟片刻,问梁医师道:“你用了什么方?”

“她咽喉疼痛,又发烧,老朽用清热解毒方。”

“听着对症,其实不然。”左少阳道,“这两天天气转暖,温邪上受,首先犯肺,卫气被遏制,肺失宣降,所以才寒热咳嗽,口干咽痛,治疗这种风温初起症候,要治以辛凉,佐以甘苦,如果只清热解毒,却不辛凉解表,便是舍本逐末。自然不能痊愈。”

“受教了!”梁医师拱手道,“就请左大人给这孩子下个方子吧。”

左少阳道:“治疗这种病,我还真有个好方子,不过,这个方子要用到不少我祖传的药材,药铺里找不到,这药可以研磨成粉,做成散剂,散剂吸收快,便于服用及携带。所谓‘散者散也,去急病用之’,最适合治疗这种风热犯卫的热重寒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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