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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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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已经出现,轰动效应也开始见了成效,这一次《“文》就不必再《“人》在大堂里《“书》摆着煎药《“屋》了。左少阳让牛老太不必自己去医馆取药了,自己回家熬好之后第二天上班路过时送来。他上班的路上要先经过牛把式家。牛家自然是千恩万谢。

离开牛家,跟左少阳没有直接回家,趁着还没有关市,他径直来到东市,找到了济世药行的鲍掌柜。

鲍掌柜前几次帮着左少阳介绍媳妇,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左少阳对他很是感激,两家那之后是经常走动的。

左少阳进门之后,店伙计自然认得这位今科探花郎,见他来了,急忙招呼他在里间客厅就座,并赶紧跑到后堂禀报鲍掌柜。

鲍掌柜本来正在跟一个客户商议一笔大药材买卖,一听他来了,也顾不得生意,叫二掌柜来接着谈,自己赶紧疾步出来,拱手笑道:“左大人来了,呵呵,这只怕是左大人当官之后,第一次光临鄙馆啊。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左少阳道:“填色也不早了,我就不客套了,我找掌柜的是想请你帮我在家里办一个药铺。”

“家里办药铺?”鲍掌柜奇道。

“是,请你帮我定做一套药柜,配齐常用药,还有炮制药材的器物。”

“这个没问题,——左大人要在家里开医馆?”

“不是,只因为我给人看病,很多方子都是私密的,而一些用药是旁人没有的,另有一些药必须是我亲自炮制的,寻常药铺不能满足需要啊。”

“我明白了,行,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那即刻动手好了,药材都是现成的,我给你按最便宜的算。炮制器具和药柜嘛,得订做,你要的急,这样好了,我仓库里有以前替换下来的,还大半新的呢,送给你,先凑合用这个,然后我再找人给你定做新的,你看如何?”

“好!反正是自己家装药用,也不对外,不用什么都置新的,这药材也不用数量太多,反正没有了我再到你这里进货就是了。”

“行!有你大医官关照,我这药行就更有面子了。”

“哪里,应该是你关照我才对。”

“那咱们是相互关照了?哈哈哈”

两人大笑。鲍掌柜立即叫来店里所有伙计,套马车的套马车,搬东西的搬东西,从仓库里搬出原先的旧药柜和炮制药材的器具,装上马车送到左家,店里所有的药材按照常用程度决定数量,也装上车送到左家。

人多好办事,太阳落山前便把药柜摆好了,把药全部上了架,连炮制器具都安放妥当了。还需要一个专门炮制药材的灶台,这个得找人来做。

左贵老爹对左少阳突然在家里开药铺很是有些惊讶,不过也能理解,他现在知道,左少阳很多用方和配药都是别人不知道的,为了保密,必须在家里配置才妥当。

安排妥当之后,因为药柜和炮制器具都是旧的,鲍掌柜送给左少阳,不用花钱,只需买药的钱,鲍掌柜存心想讨好左少阳这位医举探花,药品都是按进价给了,而且单味药存量也不大,所以把这个初具规模的家庭药铺建起来总共只用了七八贯钱。

左家娶乔巧儿花了不少彩礼,但是陪嫁了不少钱财,所以付这笔钱还是有办法的。

这一切忙完,鲍掌柜他们告辞走了之后,左贵老爹让白芷寒做了几个精致小菜,拿了一壶好酒,让左少阳夫妻陪着喝两盅。

三杯酒下肚,左贵老爹很有些感叹道:“忠儿,眼下你医举及第当了医正了,为咱们家增光添彩了,又顺利地娶到了巧儿为妻,了了为父一桩心事,为父很是高兴,眼见现在你在医馆里干得很好,就更放心了,现在已经开春,地里活也忙起来了,上千亩地要人料理,特别是咱们药铺,关门这么久了,只怕病患都觉着是不是不开了呢,咱们这老字号可不能倒。所以,为父决定,后天便带丁小三一起启程返回合州了。”

左少阳夫妻和白芷寒听左贵老爹突然说要走,都有些诧异,左少阳:“爹,反正咱们京城这家地方也还是比较大的,不行就把合州的药铺卖了,一家人搬到京城来住,岂不是热热闹闹的?”

乔巧儿也道:“是啊老爷,您二老搬来了,我们也好随时尽尽孝心。”

左贵老爹摇头道:“不好!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环顾了一下这宅院,道:“这宅子到底小了点,你们小两口住着倒也够了,我们一家人搬过来,可就太挤了点。”

“那就把合州老宅和这个小宅院都卖了,在京城重新买一个大宅院,岂不好吗?”

第435章 一篇文章

左贵老爹摇头:“太过仓促,合州老宅和药铺,真要处理,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好的。特别是,你新近刚刚做了医官,万事开头难,若把精力都放在置办家宅和举家迁徙上面,牵扯精力,多少会对仕途有影响,这是最要紧的。所以,为父尽管也想搬来京城,跟你们共享天伦之乐,但是,为了你的仕途着想,还是暂缓个三两年的,等你在京城站稳根基了,咱们家也有些闲钱了,合州药铺、老宅也商量着能卖出好价钱了,那时候再商议举家迁来京城的事情。”

左少阳知道父亲一向做事稳健(当然,除了这次打悔婚官司被气疯了不顾一切之外),举家迁徙这样的超级大事,他自然不会轻易作出决断的,尤其是自己在京城才起步,就更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影响自己的仕途,便点头答应了。

左贵老爹又道:“你在合州种的药材,想必在京城要用,为父回去之后,便跟祝药柜商议,托他们药行把这些收上来的新药材给你每月按需送来。”

左少阳喜道:“好啊,我还担心巧儿家后院地方到底小了点,拿娘家的家宅后园来种药材到底不方便,兰儿住在哪里照料时间长了也是不妥,正琢磨着怎么办呢。父亲这办法太好了!”

左贵老爹微笑点头,捻着胡须道:“将来,你用这些新药给人治病,创出名气来了,药材需求量增大,地若不够,还可再拿一些田地来种药材的,又或者,到时候在京城附近再购置一些田地种药材,那便是将来长远打算的事了。”

“是啊,另外,我们在合州用新法炮制的附片,这几天我给人治病,用了之后效果明显,已经小有些名气了,估计今后使用新法炮制的附片的数量会很大,光靠我们自己炮制只怕不够用的。而且,我们已经把附片、乌头炮制新法卖给了祝药柜独家专营,新附片的疗效和用量已经得到合州医官的认可,但是,京城还不知道也不认可,我正在努力扩大新附片的知名度,如果将来新附片被京城医学界接受之后,大量应用在各种医方里的时候,那附片的销量肯定会成倍增加。所以,父亲回去之后,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祝老掌柜,让他可以筹划来京城开设药铺,专营附片了。我们家在他们恒昌药行有份额的,他们赚了钱,我们也就能赚钱了。”

“嗯!为父回去就办这件事!”

左贵老爹对新附片的作用还是很有感触的,上次在合州,左少阳当着县太老爷和两位医官的面,用一斤附片给倪智治病,将垂死的倪智挽救了回来,由此获得了合州医官汤博士的许可,将新附片作为合州官方医术用量认定,对此,给左贵老爹很大的震撼,现在听左少阳要在京城推广新附片使用,便是信心满满的了。

又喝了几杯之后,左少阳对乔巧儿道:“既然不在你们娘家种药材了,那兰儿再住你们家只怕就不太妥当了,要不,还是找个地方搬出来住吧。”

乔巧儿道:“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不过既然相公决定让苗姐姐搬出来住,就依相公所言。明儿就找地方租房子,须得离咱们不远的,也方便有个照应。要不然,他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住在别处,总让人不放心。近一点的好。”

左贵老爹饮了一口酒,想了想,叹了口气,悠悠道:“罢了,不用外面找去了,明儿叫他搬来这里住好了。”

左少阳原本也在担心苗佩兰一个姑娘家单身一人住在外面不妥当,想不到一向倔强得甚至不讲道理的父亲,竟然松口让还没过门的妾室先住到家里来,老爹左贵的决定当真是让他感觉如腾云驾雾一般狂喜,只怕这是自己的幻听,忙不迭又问:“父亲是说,让兰儿住在咱们宅院里?”

“嗯,要不然,他一个姑娘家单身住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她母亲交代?对外嘛,就说是同乡,暂住的。等满一年后纳过门就是。”

左少阳这才肯定父亲说的是真的,狂喜不已,将旁边巧儿和芷儿的手一边一个抓住不停摇晃着:“太好了!这下子就放心了!”

乔巧儿和白芷寒也高兴地点头称是。

左贵老爹瞧着左少阳,到底还是摇了摇头:“忠儿,你是性情中人,这本是好事,只是太过痴迷于儿女情长,对你仕途不是什么好事,切记,咱们左家光宗耀祖的重任,已经落在了你的肩上,切不可辜负了这番大好前程!”

左少阳急忙把二女的手放开,讪讪笑道:“是,父亲教诲,我记住了。”

左贵老爹瞧着他眼中依然抑制不住的喜悦,心中暗叹,这孩子虽有大好前程,但是只怕真不是当官的料,想有什么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只怕是难上加难的事,转念一想,原先都已经彻底失望了的,现如今儿子不仅考中医举探花,还当了医官了,这边已经是喜出望外的惊喜之事,所谓知足常乐,仕途之事,到底不可强求。

第二天,左少阳把煎好的新药用砂罐装了,上班的路上给牛把式家送去了,依旧是三天的量,届时再煎新药。而左贵老爹则去了瞿老太爷和乔老爷家辞别,又到车行雇佣了一辆马车回合州。

次日一早,得了信的人都来送行,喝了饯行酒,左贵老爹带着丁小三,乘马车出城往合州去了。

苗佩兰高高兴兴搬到了左家新宅里,跟白芷寒两人住一屋有伴。苗佩兰身有武功,力气又很大,有她在家,再加上小松鼠黄球,左少阳上班就放心多了。

……

太医署皇城皇城医馆。

太医令何泽刚刚给一位皇亲国戚看完病送走了回来,门外一名小吏送来一叠文案,是有各地报上来的各种文书。

何泽伸了个懒腰,拿起一份文书随意翻了翻,都是夸夸其谈宣扬功绩的陈词滥调,扔到一边,又拿一份翻阅着。

突然,他被一个名字吸引住了——左少阳!

翻回封皮看了看,是东南医馆通报的材料。标题写的是:“廉价祖方治愈数年中风沉疴”!内容写的是东南医馆新任医正左忠少阳,使用每剂药仅二三十文的祖传秘方,替牛把式治好了患病长达两年的中风偏瘫。如今牛把式已经能下地自由行走了。

何泽脑袋立即翻江倒海地倒腾起来。

整个太医署只有他何泽知道,这位左少阳是权臣杜淹亲自推荐参加医举的。能得到这种殊荣,要么是心腹,要么是很有来头的。左少阳的背景何泽知道很清楚,只是一个合州的小郎中,当初战乱,因为拥军,曾获得了赵王爷李元景的嘉奖。此外没有什么来头。杜淹亲自推荐他,肯定不是看在赵王爷面子上,因为赵王爷如果要推荐左少阳,他自己便可以直接推荐,用不着拐弯抹角通过杜淹来做这件事。所以,左少阳很可能是杜淹的心腹之人。

现在,他到了东南医馆没几天,东南医馆便报上了他这么一个很有震撼力的医案通报。说不定便是杜淹的人暗中给东南医馆的人打了招呼的。要不然,东南医馆廖医监那个势利眼,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把新人往上推荐的。就算这新人真的有什么秘方治好了大病,在廖医监眼中,也是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的。而现在左少阳去了没几天,便报上这样一篇文章来,只能说这老家伙得到了杜淹的点拨了!

他却不知道,廖医监不是得到杜淹的点拨,而是被萧芸飞用永嘉公主的名号威胁了,以为左少阳是永嘉公主的人。

何泽自以为想通此节之后,便开始琢磨这件事该怎么办了。按照常理,下面报上来的文件,他看完了扔一边就行了,觉得好的有价值的,才会往其他医馆转发,特别好的,才报送上级主管部门太常寺领导审阅。但是,这必须非常有价值的或者大有来头的文章才行。而这一篇报告,便具有了这样的价值。

唐朝没有什么学术刊物,想写学术文章只有两个途径,要么自己掏腰包出书,要么通过衙门公文形式转发。前者因为印刷术和造纸术跟不上,所以对于一般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后者,要以公文形式转发,则是一种难得获得的高级待遇了,只有那些有声望有名气的老大夫才有这种荣耀,而新近后学特别是刚刚到岗的这些小年轻,一般是不可能享受这个待遇的。

当然,如果这个小年轻有足够强大的后台,那就另当别论了,做何泽眼中,左少阳便已经具备了这种条件。

唐朝太医署相当于现在的卫生部加皇家医学院加首都医院的角色,不仅有医疗功能,还负有领导全国各地州县医学的职责,有指导下级医馆业务的职权。

太医署以自己的名义转发下面上报的医学文章,可分这样几种情况:第一种是就在太医署内部传阅,第二种是转发到京城太医署直辖的五个医馆,第二种是转发到京城所有医馆,最后一种,是对有重要学术价值的文章,则可以转发全国部分州县甚至所有州县的医馆和医官,并同时上报上级主管部门太常寺。

当然,最后一种是相当露脸的事情,没有一般的关系是绝对不成的。当然,文章本身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学术价值,要不然,转发下去让人笑话,那也是不成的。

第436章 往事须回首

这篇关于左少阳用廉价药物治愈中风多年病患的报道,从学术价值上看绝对是超一流的了,也绝对是具有轰动效应的,可是,作为太医署的最高领导太医令,他当然知道手下这帮人的德行秉性,写这篇文章的,便是一个溜须拍马欺上瞒下打压同僚的十足的马屁精,他写的文章未必可信,如果贸然上报太常寺并转发全国,一旦引起了太常寺诸位大人甚至医官最高领袖尚药奉御的重视,亲往核查,而这个事情又并不存在或者被显著夸大,惹人笑话倒也罢了,若被杜淹的对手拿来当打压杜淹的事情深究下去,到时候恐怕难逃失察的罪责。

所以,这件事既是一个溜须拍马讨好杜淹的机会,又是一个挑战,一旦弄不好,只怕祸及自己。必须从长计议。

是否下去核查一下呢?不妥!这样一来,明显给人不信任的感觉,要让左少阳知道了,只怕又惹他不高兴,捅到杜淹那里,又是一桩过错。他却不知道左少阳现在根本跟杜淹说不上话。这种事情,往往是越神秘越不知道就越往高处厉害处想。倒教这何泽左右为难起来。

何泽坐在交椅上,拿着这份文章,思前想后盘算了好半天,决定还是谨慎从事为好,先不动神色,按平常公文先转发京城五个太医署直属医馆,看看动静,若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各医馆肯定会组织前往学习取经,根据反馈情况,看看是否真有其事,那时候再决定是否上报并转发全国。

想好之后,何泽提笔写了批文,即刻转发京城五家医馆。

牛把式的中风经过左少阳半个多月的治疗,已经有了明显起色,口眼歪斜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流哈喇子了,偏瘫的左手也能微微挪动了,最让牛老太欣慰的,是牛把式已经能含含糊糊地说话了。

这天早上,牛老太熬了一小锅菜粥正坐在床沿边给牛把式吃,牛家儿子和儿媳都出去扛活帮人洗衣煮饭挣钱去了。家中便只有牛家老两口。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这些天牛老太听这敲门声已经很熟悉了,这是给他们家带来希望的东南医馆的新任医正左少阳的敲门声。赶紧把粥碗放在炕头矮墙上,跑过去拉开了门,果然便是左少阳,身穿酱色官袍,头戴软脚官帽,一手牵着官马的缰绳,一手提着一罐汤药。官帽上,肩膀上,都是白绒绒的雪花。

这两天倒春寒,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早先他出来的时候白芷寒看着天阴估计要下雪,把一般红油纸伞挂在他马鞍上,但是骑着马挂着风,手里又捧着药罐,实在不方便打伞,所以走半道上下雪了,他也没打伞,结果落了一头一肩的雪。

牛老太满脸是笑:“左大夫,您来了,哎哟好大的雪,瞧您这一身的雪,快请进吧!”赶紧伸手帮他接过马缰绳,栓在门边的拴马石上,左少阳提着药罐进了屋里,径直来到卧室。牛老太关上门,跟着进来,接过药罐放下,又帮他拍打着官帽和肩膀上的雪花。

左少阳在床沿上坐下,替他诊脉望舌之后,又看了看他已经消肿的脸,笑道:“牛老伯,你气色不错嘛,感觉如何啊?”

“好多了……”牛把式声音虽然含糊不清,但已经能比较容易地分辨出说的是什么了,而且说话也连贯很多的了,“多亏了您,要不然,我只怕,已经死了……”

“老伯说笑了,看你就是个多福多寿的人,如何就说到这里了呢。”

“左大夫说我多福,倒还真是,我前后死过两次,两次都能活过来,这不是有福又是什么啊。”

左少阳奇道:“老伯死过两次?”

“是啊,上一次是在……”

咳咳!

牛老太使劲咳嗽了急声,端着一杯茶递给左少阳:“左大夫,您吃茶。”

“好的,谢谢!”左少阳知道肯定涉及什么隐秘的事情或者不能说的事情,也不再追问。

牛老太倒了一碗药递给牛把式:“他爹,来,吃药了。”

牛把式只是偏瘫,右手是可以勉强活动的,单手接过药碗,咕咚咚一口气将药喝光,递给牛老太,道:“你不用打岔,我知道,这件事不能跟旁人说,但是,既然左大夫问起来了,还是得跟他说,若不是左大夫,我这条命已经没了,还隐瞒它作甚,左大夫是做官的人,说给他听,以后有个防备,也是咱们报答一点恩情了。一味只顾自己安慰,该给恩人提醒的,也不提醒,还能算个人吗?”

牛老太听牛把式说完这一通,面有愧色,道:“我知道了,要不,你歇着,我来给左大夫说罢。”

“你好多事不知道,说不清楚……”

左少阳笑道:“不用说了,这个关系重大,就不要说了。老伯病情逐步好转,说明药是对路的,继续按照这个服用,暂时不需要更改药方。我走了。”说罢,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左大夫等等!”牛把式狠狠瞪了牛老太一眼,对左少阳叫道,“这事说给你听,也好有个防备!”

“不用,我与世无争,不需要防备谁。我也不希望因此给你们带来麻烦。”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呐!天下做官的都在他手心下,你不知道他的秉性,只怕有一天会坏在他手里呀!”

左少阳已经走到了门边,一听这话,站住了,回过身来,缓缓低声道:“你说的,莫非是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杜淹杜大人?”

牛把式点点头,叹了口气:“杜大老爷心胸狭窄,手段残忍,杀人不见血,你在京城当官,免不了将来要跟他打交道的。我在他府上当马夫这么多年,被他整得妻离子散的官吏看得太多了!”

左少阳若只是个小医官,又与杜淹没有什么瓜葛,他也就无所谓,反正自己这芝麻官也不会去惹到这位权臣的。人家也不会闲极无聊主动找自己这小医官过不去。所以不听也罢,可是,自己出手救过杜淹,而自己这医官是杜淹亲自保荐的,而收了人家一栋宅院,前些日子又见甄瑶对杜淹恨之入骨,又听伍舒说他花钱从杜淹那买了官,才转行从政了。所以,他很想知道,被自己救了一命的这位权臣杜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左少阳走了回来坐下,望着牛把式:“如果涉及隐秘会带来麻烦,还是不要说得好。”

“也没有什么可隐秘的,我一个车把式,也不可能知道杜大老爷的什么隐秘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一些事。我先说我上此次差点死在杜家的事吧,——两前的冬天,我赶车送杜大老爷上早朝,连着几天下雪,地上都结了冰了,我不敢赶马快了,生怕滑倒,但是杜老太爷让我加快速度。我忙说路上有冰,不能太快了,他扬手就给了我一个嘴巴,把我牙齿都打出血了。我只能打马快行,结果,在意街角拐弯,地上结冰太滑了,马车便翻在了路边。我摔得在街边青石板上,脑袋正磕在地上,当时就昏死过去了。”

左少阳道:“这是你中风之前的事情吗?”

“是,三天之后我就中风了。”

“嗯,你这中风,很可能与这次外伤有关。你接着说。”

“好,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老宅了,两手反绑着捆在马厩院子的桩子上,脑袋上的血都凝固了,两个老太爷的亲兵正用冷水泼我,我是被冻醒的。我吓坏了,忙问怎么回事?问老太爷伤势如何?一个亲兵冷笑着没搭理我,扔下水盆,叫另一人盯着我,他去禀报去了。过不多久,老太爷的亲兵队正大人来了,他姓冷,冷队正二话不说,便让人扒光我的上衣,亲自抡着浸水的牛筋皮鞭一顿狠打,打得我死去活来,惨叫饶命。”

左少阳道:“这个冷队正,长得如何?”

“呃,五短身材,小个子,眼睛冷冷的很阴森。”

左少阳心中暗自点头,他上次为了躲避杜淹,曾经在老神医甄立言断言杜淹必死的那天,躲在城里小巷中,还是被杜淹的人发现了,当时拦住自己的人,也是自称是老太爷的亲兵首领,就是这付摸样,接自己的那人,应该就是鞭笞鞭笞牛把式的那为亲兵队正。当时见他和颜悦色的,想不到如此狠毒。

左少阳让牛把式接着说,牛把式道:“我不知道冷队正为什么要这么狠打我,想必是我驾车翻车了,伤了杜大老爷,所以一个劲求饶。”

“就算伤到了杜大老爷,也不能怪你,你当时已经小心驾车了,是他强令你驾车快跑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是车把式,车翻了,到底是我的错,这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罪责。所以冷队正把握打了一顿皮鞭之后,我昏死了,他又用冷水把我浇醒,我便不停赔罪,说我错了,求他饶命。可是冷队正说了一句话,我才知道,我原来犯的,是死罪!”

第437章 提防着点

“死罪?”左少阳吃了一惊。

“嗯!”牛把式道。“冷队正问我,是谁指使我冰雪地里故意驾车飞奔,以至车翻了,若不是冷队正见机得快,在杜老太爷脑袋差点撞在石板上之前,把他给救了,说不定杜老太爷就摔死了。冷队正认为,我肯定是有人指使,才故意用这种方法想害死杜大老爷的。所以对我严刑拷打。天寒地冻的,不停往我身上泼水,然后又用烙铁烫,把我整得死去活来的。”

说罢,牛把式让牛老太掀开被子解开自己上衣,露出身上一道道的鞭痕,还有胸口,胳膊上到处都是的四方形的烫伤瘢痕。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左少阳道:“杜大人是朝廷重臣,除了这种事,肯定是要查问清楚的,不过,怎么能用这种肉刑严刑拷打呢?要是没人指使事,岂不是冤枉?”

“他们明知道没有什么人指使我,只是用我来陷害旁人!”

左少阳大吃了一惊:“什么?”

“那冷队正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杜大爷来审讯我,杜大爷就是杜老太爷的大公子,负责皇后和太子事务的詹事府的那位詹事司直大人。他反复问我,是不是……,是不是工部员外郎萧海博指使。哪有此事呀,我自然不认,便饱受他们的酷刑折磨。”

“工部员外郎萧海博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也根本就没见过啊,我只知道肯定是个高官,因为五品以上高官所用车马,都是朝廷配给的,而驾车的车把式,要经过工部审核,所以,我估计或许是杜老太爷要整治这萧大人,所以借这件事栽赃陷害。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知道我这一次死定了,只要我供认是萧大人指使,不仅萧大人没命,我也一样没命,倒不如拼死不招,反正自己左右是个死,不要连累祸害了无辜旁人。所以我抵死不认!”

左少阳拱手赞道:“老伯宁死不愿陷害他人,令人敬佩。”

牛把式苦笑摇头:“我也是没法子,他们折磨了我三天三夜,我几次忍不住酷刑想咬舌自尽,到后来,我突然中风了,不仅手脚动弹不得了,主要是口眼歪斜不能言语,而且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没办法招供。杜家找来大夫查看,确诊我是中风,他们并没有就此放过我,叫人把我抬回家,然后让大夫给我治病,要等我的病治好之后再继续审讯。大夫整整给我治了小半年,病情是好一些了,但是始终不能说清楚话,我又不认识字,而且身体很差,无法再受酷刑。他们可能见我不肯攀供陷害那萧大人了,加上治中风要花很多钱买人参,大夫又说我这病治不好了,杜家这才最终才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了。”

左少阳叹道:“想不到,这中风倒救了你一命,当真祸兮福之所倚啊。”突然想起一事,说道:“你现在中风已经渐有好转,杜老太爷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那萧大人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听说好像是犯了什么案,被治了死罪,在牢里自己吊死了。”

左少阳听罢,心中暗自嘀咕,这杜淹肯定与萧海博有仇,又或者是政敌,一心要整死对方,所以才严刑逼供牛把式栽赃陷害,但想不到牛把式抵死不供,而且恰巧外伤导致中风失语,又不会认字,无法再陷害萧海博,杜淹说不定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找个别的因头整死了这萧海博。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杜淹可真够心狠手辣的。

他随即转念一想,这萧海博姓萧,不会跟萧芸飞有什么关系吧?嗨!天下之大,姓萧的多了去了,萧海博到底是位员外郎,如何跟萧芸飞这飞贼扯上关系呢。自己当真是太会联想了。

牛把式道:“左大夫,你是做官的,听说做官的都归吏部尚书管,这杜老太爷就是吏部尚书,我这件事上,他把我往死里打我都不说什么,到底是我驾车翻了车的,但是,他逼我承认是人家萧大人指使的,故意翻车想害死他,我才知道,杜老太爷要整一个人,会用尽各种办法的,而且非常的阴损,我告诉你这件事,便是想提醒你一声,还是离这杜老太爷远一点的好,尽量不要去招惹他,要有什么事得罪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的呀!”

左少阳点点头:“多谢老伯提醒。你在杜家做马车夫多年,你知道他买官卖官吗?”

“这等具体的事情我一个马车夫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我倒是见过很多次,一些官员一箱箱的财宝往杜家送的,也听说接着就升官了的。不过我那时候不敢乱打听这些事情,只赶好马车就行了,所以多的也不知道。”

左少阳起身道:“多谢老伯,你们放心,你好意提醒我,我绝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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