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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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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酷热,本来就穿得少,黄芹只穿了一身浅紫色的纱裙,萎顿在岩石上,身上便只有见桃红的肚兜。
见黄芹并没有继续脱小衣的意思,左少阳这才松了口气,想着她或许是因为下着雨长裙贴在身上,湿漉漉的,黏着难受,所以才脱下的,而不是发神经。他这才稍稍转身过来。
雨夜里,黄芹背对着他,挡住前面的亵衣看不见,后身变成了完全赤裸,消瘦的后脊背、梯形圆润的骨盆,修长的美腿,一切都是白花花的,他现在才知道,黑夜里,脱光了的人体可以反射如此强烈的光。
黄芹抬起手臂,解开后脖颈的亵衣搭扣,桃红的亵衣被水淋湿了,迟滞地慢慢被头上流下来的雨水冲刷下去,顺着她凸凹有致的酮体滑落脚下。
现在,黄芹一丝不挂了,赤条条的身子在雨中哗哗河水间的岩石上淋着,好象一只可怜的美人鱼,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左少阳鼓起勇气道:“芹嫂子……”
叫了一声之后,他又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黄芹背对着他,两手垂落,失魂落魄的样子。
左少阳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甩了两下,又抹了一把,说道:“芹嫂子,还记得吗,在这河边,那天晚上,你问我,如果你觉得心里烦,觉得累,有了委屈,有了伤心,想找我哭诉行不行,我当时就说了行,现在,我知道你心中有苦有泪有伤心,想哭诉,所以今夜我约你出来了。”
黄芹赤裸的娇躯明显地动了一下,头慢慢地低下了。
接着,听见呜呜的声音,好象法螺声,远山山寺里传来的法螺声,合着哗哗的河水,那声音有些怪异,不象是幽怨,而像是偷笑。
左少阳更觉得后脊梁有些冷飕飕的,禁不住打了个机灵,细细辨认一下这声音,好像是从水面飘上来的,莫不成水里有精怪,在瞧着他们偷笑?那声音又像是岩石本身发出来的,莫非他们脚下的岩石,其实是一只地下冒出来的怪兽神灵?
突然,那呜呜声变成了咳嗽,剧烈的咳嗽,接着便看见黄芹弯下腰,两手撑着膝盖,猛烈地咳嗽着。声音非常碎而哑,好象喉咙里有东西堵住出不来。
这是伤心绝望到了极处的声音,左少阳还从来没听过谁这样子哭,比杜鹃滴血还要让人心碎心怜。
左少阳迟疑了片刻,轻轻走到她身后,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正要说话,黄芹突然想被火烧灼了一下似的,猛地一跳,甩开了左少阳的手,踉跄了几步,岩石上全是青苔,被雨水一泡,非常的滑,黄芹摔在了岩石上,好象倒下的一捆干柴。
左少阳急忙上前蹲下:“摔着了吗?摔到那里了?我看看!”
“别碰我!”黄芹突然尖声叫道,那声音尖锐得跟扎进肉里的尖刺似的,让左少阳急忙倒退一步,脚下一滑,也一屁股坐在了岩石上,生疼,咧着嘴只抽凉气。
黄芹蜷缩着身子,努力蜷缩着,一只手捂着手肘。不停咳嗽着,呜咽着。
左少阳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黄芹受伤了?
左少阳吃了一惊,不顾一切又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芹嫂子,伤到哪里了……”
“别碰我!脏!脏!”黄芹的声音如撕破了锦缎,“脏的很!让我淋雨,让我淋!洗掉!洗掉!都洗掉!!”
黄芹猛地挣脱了他的手,爬了起来,冲到岩石便要往河里跳。左少阳不顾一切连滚带爬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黄芹奋力挣扎着,尖声喊着:“别碰我!脏的很!让我洗,让我洗啊……!”
那声音由凄厉变成哀鸣,最后成了抽泣。终于,软在左少阳怀里不动了。只剩下嘶哑的哀嚎声,如同受伤垂死的野兽。
左少阳明白了,为什么黄芹会脱光衣裙,如此发疯一般不让自己碰,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觉得身子脏,下意识想洗,让水冲刷掉身上的污秽。
他不顾一切抱着她,柔声道:“哭罢,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会感觉好一些!”
黄芹抓住他的手臂,嚎哭起来,歇斯底里地,扯天扯地的,身子猛烈地抽动着,弯着腰,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灌注在这哭声中,卷入哗哗的暴雨里。
第363章 死神来了
这一哭,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左少阳的腿都发酸了,黄芹的哭声这才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变成抽抽噎噎的哀鸣。
左少阳等她逐渐平静之后,低声问:“感觉好些了吗?”
“嗯……”黄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放开我吧!我没事了。”
虽然声音很嘶哑,但听见她语气已经趋于正常,左少阳心头稍定:“你刚才摔着了,我闻到有血腥味,摔哪里了?”
“我不知道。”
“我帮你看看,行吗?”
“嗯。”
天很黑,又下着雨,根本看不清,左少阳只能大致地用手摸索。
黄芹的皮肤很光滑,特别是雨水冲刷之后。他检查了手臂,却没有伤,从刚才的姿势来看,应该是仰面跌倒的,可能伤到了后背。让她转过身,很快,便在大腿后侧发现了一条血槽,摸上去滑腻腻的,好在伤口不深。
“你大腿伤了!”
黄芹伸手摸了摸:“不碍事,已经不流血了。”黄芹说着,挣脱开他的怀抱,捡起地上的亵衣和衣裙,转过身去,湿漉漉的又穿在了身上。然后盘膝坐在岩石上,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左少阳坐在她不远处。
“谢谢你让我哭了一场,要不然,我只怕会发疯的。”
“是啊,心里压力太大了,大哭一场宣泄,就像洪水有了出口,才不会酿成大灾难。”
黄芹突然问:“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谁说你不是我什么人了?你不是小妹的嫂子吗……?”
“我不是!”黄芹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离开他,是因为他瘫了,我忍不下心,要不然,我就走了!”
“去哪里?”
“一个没人的地方!”
“为什么要走?”左少阳虽然不知道怎么治疗心理疾病,但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要治她的心病,就必须解开她的心结。
“在这里,每一天,每一刻的每一个人,都仿佛在盯着我,在背后骂我是我坏女人,勾引男人,害得丈夫摔成了瘫子。我就像活在蒸笼里,想出气,却憋着出不来。我不想死,我想换个地方活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办法,他摔瘫了,我不能离开他,我忍不下心。”
“你很善良。这是桑娃子的福气。”
“不,如果是他的福气,就不会摔成瘫子!”黄芹黯然道。
“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谁叫他想勾引三娘,要不然,也不会错上你的床!是他先对不起你。”
“不用宽慰我了。”黄芹长长叹了口气,“这些天我闷着,都想得通通透透的,我是个淫妇,我耐不住寂寞,想勾引男人,所以老天爷惩罚了我,孩子没了,丈夫瘫了,婆婆也死了,这都是我害的。”
左少阳脱口道:“你这样不行,老是生活在自责之中,把所有的不幸不管有理无理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你迟早还会疯的。若真是这样,我倒希望你离开这里,找一个能让你心理平静的地方,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去过下半辈子。”
黄芹回过头瞧着他:“可是,我愧疚桑家太多,要不是我,娃子也不会摔瘫。”
“那是意外!又不是你引起的!”
“是我造成的!”
左少阳叹了口气:“你还是走吧,要不然,我担心有一点你真的会疯的。”
“要疯总会疯的,这脏的身子已经洗不干净了,就算是离开了,到了天涯海角,身子始终是脏的,怎么都难保心中能平静。”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黄芹抱着双膝,用下巴枕着膝盖,望着漆黑的也和哗哗的雨,突然,她笑了起来,咯咯咯的,边笑边说:“行了,不用想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知道了?”左少阳奇道,“你知道什么了?”
“涨水了!”黄芹指了指河水,“我们就要淹死在河里了,顺水漂流,便能到一个没人知道我的地方,干干净净地葬身在那里!”
啊?!
左少阳惊叫一声,翻身爬了起来,跑到岩石边,可是漆黑的雨夜看不清河面到底在哪里,他弯腰想找块石头,可大岩石上光溜溜的一时之间却找不到石头。
他摸索着岩石往河边试探,只下了两步,便踩到了河水,打着转的河水,像无数只手抓住他的腿脖子往水里拽。慌得他急忙抽脚上来:“果真涨水了,老天,我们都没注意。这么大的雨下了这一天一夜了,很可能会涨水,我应该能想到的!——趁现在水还不太大,赶紧游到岸上去吧!”
“我不会水。”
“我托你过去,把衣服脱掉就行了,免得衣服泡了水太沉,游不动。”
“我不走,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见到他们,就说没见过我!”
左少阳怒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呢!不要说了,脱了衣裙,跟我走!”
“我不!”黄芹道,“当初我让你带我走,你没带,现在要带,我不走!”
左少阳简直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那时候是你误会了,现在是逃命!快脱衣裙!”
“我不!”黄芹话语里甚至有些笑意,这让左少阳更光火,上前抓住她肩膀,将她按倒在岩石上,开始脱她的衣裙。
黄芹咯咯笑了起来,又开始有些癫狂了,手脚乱踢:“我不走!要走你走!要不然,就陪我一起死!我们俩地下做夫妻!”
“你疯了?!”
“我本来就疯了,你刚才说的,我这样迟早会发疯,这时刻终于来到了!喀喀喀”
黄芹死死抓着衣裙不放手,左少阳没办法,只得甩开她的衣摆,站起身开始自己脱衣服,好在他让白芷寒替他做了不少唐初没有的短裤贴身穿着,才不至于真空毕露,脱得只剩一条短裤之后,说道:“你不肯脱就算了,就这样穿着衣服,我也能托你过去,只是你要配合我,千万别乱动,更不要死死抱着我,不然两个会沉下去的!”
“我不!”黄芹突然起身,一把抱住左少阳赤裸的身子,“我就要死死抱着你!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我不能撒手!咯咯咯”
左少阳两只胳膊都被她紧紧抱着,这样子没办法游泳,铁定会一起淹死,急声道:“别闹了!水涨得很快的,再闹下去,真的会死的!”
黄芹放开了他:“好,我不要你陪我死,不然对不起小妹,你走吧!”又盘膝坐下,也不笑了,瞬间化作了礁石一般。
左少阳真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起来,走!”
黄芹顺从地起身,跟着他来到岩石边,突然道:“放开我的手,我才好下去。”
左少阳便放开了她,往下探脚,只走了一步,便踩到了湍急的水里,才说话这么会工夫,水又往上涨了差不多两步的距离!
“水涨得太快了!只怕整个河滩都已经被洪水淹没,得快点!……哎哟!”
左少阳身体被黄芹猛地一推,跌落水中,仓促之下,呛了两口水,嘴里满是洪水卷着的泥沙。
岩石上,黄芹悲声道:“左公子,你要好好待小妹!别找我的尸体了!我不想葬在桑家的坟地里!”
看不见水面,也听不见左少阳的声音,暴雨瓢泼似的发了疯地往下倒,黄芹走到岩石的最高处,仰面躺下,两手放在身体旁边,紧紧地闭着眼,等着死神把自己带走。
雨水啪啪的打在她脸上,好象小孩光着脚丫子在乱踩,黄芹感到了一种受虐的快感,就这样死去吧!在洪水里,滚黄滚黄的洪水里,那才最适合自己肮脏的身躯,让洪水把自己裹进泥沙里,掩埋在鸦雀不到的地方,心才会得到平静。
听着洪水拍打岩石的哗哗声更近了,就在身边,拍在岩石上的洪水飞溅起来,带着小树枝或者沙石,打在身上,生疼。
便在这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好死不死正好抓在她高耸的酥胸上!
黄芹笑了,是阎王殿的牛头马面来勾魂了吧?想不到,牛头马面也是个好色鬼,专往女人那里摸。
那只手就那样抓着,既不揉捏,也不抚摸,只是那样抓着,紧紧地,听说小孩子吃奶,就是这样抓着母亲的乳房的,唉,要是自己的孩子还在,那该多好,搂在怀里,看着他的小嘴吸吮乳汁,让他的小手抓着自己的乳房,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牛头马面,要勾魂就勾走吧,我知道,我这样的淫荡女人,肯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我还想有个鸦雀不到的地方能平静地死,却忘了还有地狱!
躯体可以不受干扰,鬼魂呢?能逃得过寒冰地狱的风霜雪刀吗?奸夫淫妇是要下这个地狱的,饱受风霜雪的侵蚀之苦!
谁陪我一起受刑?白大哥,左公子?他们都不是奸夫,奸夫只存在在自己的思想里,陪自己受刑的,只有自己!
一场春心,只换来一场没有奸夫的淫荡春梦,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黄芹想哭,又想骂,疯狂地歇斯底里地长声嘶喊:“啊——!”
“别喊了,”身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整个河滩都被洪水淹没了,喊破天也没人来救咱们!”
“左公子?!是你吗?”
黄芹惊喜交加,一扭头,看见一个黑影趴在自己身边礁石上,一只手还死死抓着自己高耸的酥胸。
第364章 同生共死
左少阳有气无力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你没游走?”黄芹欢喜得一颗心都要炸了。
“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左少阳喘着粗气。
“你……,你是回来救我的?”
“废话!”左少阳喘着粗气道,“不回来救你,我费那么多劲游回来爬上来做什么?”
“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我的胸。”
左少阳抓住她酥胸的手下意识捏了捏,这才发现软绵绵的很有弹性,猛然醒悟,赶紧抽回来:“对,对不起,我太累了,没注意,以为是块鹅卵石……”
“呸!你的……,你的才是鹅卵石!”黄芹一翻身,抱住了他的身体,赤裸裸的光滑的像一条鳗鱼,“上来点,你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呢!”
这时候,整个礁石只有床铺那么多大一块地方还凸出在水面上,其余都被洪水淹没了,左少阳在黄芹的搀扶下,从水里爬上来,仰面躺着喘着粗气:“靠,在洪水里游泳,真不是闹着玩的,游回来这么点距离,游了那么久,真是累死我了,全身力气都用光了。——等我休息片刻,喘口气,咱们再游回去……”
黄芹抱住他,紧紧地搂着,又哭了起来。
左少阳奇道:“好端端的又哭什么?”
“这世上,还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黄芹抱着他哭着,眼泪混着雨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得得,你别这样,是我叫你到河边来的,出了危险,我当然得救你回去,要不然怎么交代啊。”
“你舍命救我,我该怎么谢你?”黄芹搂着他光光的身子,突然,把嘴贴在他耳边说道:“要不,我替你生个儿子吧?就现在!”
左少阳吓得差点滚落水里:“芹嫂子,这会子你就别逗我了。”
黄芹咯咯笑了,笑得好开心,搂住他波的一声亲了他脸一下,抓过身边他的衣服扔在他赤裸的身上:“喏,穿上衣服吧,免得我动心了,你可没地方跑!”
左少阳急忙抓起衣服,听见她又会开一些半真半假的玩笑了,便知道她心境已经打开,不禁心头大喜,也笑道:“我们真要生个孩子,一准跟你一样漂亮。”
“我漂亮吗?”黄芹歪着他看他。
“当然!”
“我跟小妹比,谁更漂亮?”
“两种味道,小妹清纯,你成熟,小妹好象山里的野果,你好像浓浓的美酒。”
“那你喜欢吃野果,还是喝美酒?”
左少阳几乎能感觉到黄芹火辣辣的目光在自己脸上烧灼,有些招架不住,后悔真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慌乱地说道:“呃……,我喜欢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不管是野果还是美酒。”
黄芹又笑了:“我知道你对小妹好,能有今夜,其实我已经满足了。再要贪得无厌,老天爷会罚我的。”
左少阳心头突突乱跳,她这话听着有些让人想入非非。忙岔开话题:“行了,我力气恢复一些了,洪水还在涨,咱们不能等了,我托你顺水飘下去,下面河道是弯曲的,应该能漂到岸边。不过你得把衣裙都脱了,不然太沉……”
“不,我不想光着身子死,如果要死,就让我体面一点吧。”
“你放心,我水性很好,一定能把你救上岸的!”
黄芹知道这话实在安慰自己,方才左少阳逆水游回来已经累成那样,体力看样子不是很好,如果他单身一人,或许便有希望漂流到下游的岸上,但是如果加上自己,肯定游不到岸边的,到时候两人都得死。所以,她已经打定主意,等一会礁石上坐不住了,就耍个花样,引开左少阳的注意力之后自己跳水,免得拖累了他。
水终于漫过了岩石,不时有顺水冲下来的树枝杂物碰到他们身上。左少阳站起身:“礁石没办法栖身了,咱们走吧!”
黄芹嘶声道:“如果这一次我死不了。我一定好好活下去。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要好好活下去!”
左少阳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得好!老天爷越要咱们活得难看,咱们就越要活得滋润,气死这贼老天!”
黄芹咯咯笑了:“嗯!真有你的,连老天爷都敢骂?”
“有什么不敢骂的,这贼老天,就想害死我们,还跟他客气做什么?”
“对!咱们一起骂这贼老天!”黄芹也大声冲着瓢泼如注雨夜天空嘶声喊道。
“行了,咱们找机会再骂贼老天,得赶紧走了,再不走,水也会把咱们冲走的。——你放心,我水性很好,咱们会没事的。”
黄芹凄然一笑:“左大哥,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说完了再下水,好吗?”
“好,说罢,得快点,水涨得很快。”
“第一句话:小妹虽然是我小姑子,但是,跟我情同姐妹,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委屈了她!”
“我知道!”左少阳紧张地盯着上游飘下来的一大团黑漆漆的东西,随口说道。
“第二句话——”黄芹悄悄后撤了一步,苦涩地笑道:“你是个好人,可惜我……”
“小心!”左少阳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扯了过来,随即,一根大木头冲过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抱住木头!快!”左少阳一把扶住木头,猛地一扯黄芹,将她扯趴在木头上,两人紧紧抱住大木头,顺水飘了下去。
左少阳一只手紧紧抱住木头,另一只手牢牢地揽住黄芹的小蛮腰,把她托出水面。
在漆黑的夜里,大木头载着两人,顺水漂流。
左少阳没有划水,他要节约每一分力气,等待时机。
终于,水流到了一个弧形弯道处,水流不是很急,左少阳急声道:“抱紧木头!我来划水!你什么都别做,紧紧抱着木头就行了!”
“哎!”黄芹答应了,一颗心砰砰乱跳,她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生命。
左少阳一手撑住木头,一手划水,两脚还做蛙泳蹬水动作,推动木头往岸边游去。
回转的水流加快了,瞬间便到了离河岸不远的地方,左少阳大喝一声,猛地加快了蹬水的力度,黄芹也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不顾一切帮着一起划水。
终于,大木头带着两人冲出了激流,进入了缓水区。
左少阳感觉到脚下一实,碰到了河床,他吐了一口浑水,大笑道:“哈哈,到岸了,咱们一条命捡回来了!哈哈哈”
黄芹也踩到了河底的河床,惊喜交加,不顾一切过去抱住了左少阳,两人死而复生,放开木头,在河滩边又蹦又跳,纵声大笑。
两人手拉着手走上岸,都精疲力竭躺在了草丛里。整个河滩都被洪水淹没,他们身下的草地是以往水不到的地方。不过洪水还没有淹没到两岸住家,所以没有惊扰睡梦中的居民们。
左少阳问:“这是哪啊?”
黄芹坐爬起来,左右看了看:“好像是在河神庙附近!”
“他奶奶的河神,差点把我们两淹死,走,反正这会子宵禁还没结束,咱们到他庙里啐他两口!”
黄芹笑道:“正是,河神庙里有帷幔,扯下来给你当衣服,要不然,你这光着身子,知道的,说你被洪水困在河中央,怕衣服沾水太重往下沉所以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龌蹉的大色狼呢!”
“好啊,那我这大色狼可要对你龌蹉一下了!”说着,张牙舞爪作势扑过去。黄芹咯咯笑着闪了开去:“讨厌!想抱回去抱小妹去!”
一听这话,左少阳知道,经历这一夜宣泄和生死之后,原先的黄芹又回来了。抑制不住心头的高兴,叫了一声:“芹嫂子!”
“干嘛?”
“没事,就像叫一声。”
“德性!赶明儿小妹过了你家门,我就是你妻嫂,还不有的你叫啊!唉,只可惜小妹没福气当正妻,只能是小妾。我这妻嫂,也就当不成了。”
“在我眼里,她们三个都是正妻,与将来的正妻别无分别!”
“那就好,不枉我先前在礁石上叮嘱你一场。”
提起这话,左少阳顿时想起先前在礁石上黄芹没有说话的话,便道:“对了,在你在礁石上的时候说你有两句话要跟我说,第一句叮嘱我对小妹好,第二句,当时我看见一根大木头冲下来了,光顾得拉开你别撞着木头,所以没听你说的什么。——你第二句说的什么来着?”
“我,我说什么了?我就让你好好对小妹好啊。”
“不是,那是第一句!你说的有两句话跟我说的。”
“是吗?”黄芹顽皮地笑了,“我怎么不记得了?只有一句吧?”
“明明说的是两句……”左少阳也看出来黄芹是故意装傻,当时心情太紧张,因为看见好像是一根大木头冲下来了,那是生的希望,所以没注意听黄芹第二句说的什么,现在她不肯说了,也不好再追问,笑道:“你都忘记了,说明不重要,那就算了,咱们走吧!”
“当然重要!”黄芹嘟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黄芹死里逃生之后,心情大好,莞尔一笑,“你耳朵是不是进水了,老听错!”
“嘿嘿,可能吧,走吧!”
第365章 河神庙里的故事
两人沿着河边往回走,走不多远便是河神庙了,就在河滩边上,河水猛涨之下,距离河神庙已经没有多远。
河神庙里黑洞洞的,黄芹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左少阳笑道:“怕什么!进去啊!”
“好黑啊。”
“没事!我先进!”左少阳摸索着迈步进去,这庙很小,只有正殿一座神,而且很是破败,房顶到处都漏雨,一大半的窗户也都没了,可能被乞丐们拆下来烧火了。没有窗户,其实也挡不住什么风雨的。
因为石镜河很少有今天这样大的洪水,也不会威胁两岸百姓,所以老百姓一般也不来这求神拜佛祭司。平时也没就什么香火。里面有些凌乱,前几个月饥荒的时候,不少饥民在这里栖身。留下了不少稻草没有清理。
左少阳道:“有人吗?喂!我们进来躲雨的,有没有人啊?”
除了外面哗哗的雨声,没有别的声音。
左少阳目光逐渐适应了,看庙里空荡荡的,左少阳道:“没人,都走光了。”
均田之后,差不多人人都有田地了,各自回去种田,所以流落街头的乞丐一夜之间差不多都走光了,河神庙里也没有什么乞丐了。
黄芹这才大着胆子进来:“要是有个火石生火烤干衣服就好了。”
“这可没那玩意,不过,现在酷夏,虽然下雨,屋里也还是很闷热,脱了衣服晾一晾,到宵禁结束也差不多干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黄芹回身把庙门关上,还上了栓。屋里一下暗了下来。
黑暗中就听黄芹道:“你转过身去,不许看我,我也脱衣服晾干!”
左少阳差点笑出声来,低声道:“在河中心的礁石上,你什么都没穿,要跳河还被我抱着,我要看要摸早就看了摸了,还等这黑咕隆咚的才占你便宜?”
“呸!”黄芹又羞又窘,“你再胡说八道,我可撕你的嘴!”
“好好,我不说。”左少阳不知道黄芹是当时精神暂时失常的失忆,还是害羞了故意这样说让自己以后别传出去,忙转过身去:“行了,我不看你,你也别看我!”
“稀罕!”黄芹没好气笑道。原先在礁石上她伤心绝望以至精神有些失常,甚至都意识不到左少阳便在身边,只觉得身上很脏,脱了衣服让雨水淋,根本没顾及羞涩。现在神志清楚了,自然不好当着左少阳的面脱衣服,所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把衣裙脱了,用力拧干,抖了两抖。却不知道该挂在那里。
左少阳道:“这里拉有一根绳子,可能是以前饥民或者在这躲避暂住的乞丐晾晒东西拉的,就在你身后几步,靠窗这边。我现在背着身的,你尽管放心过来晾好了。”
黄芹嗯了一身,绯红着脸扭脸过去看了看,借着窗外昏暗的夜光,勉强能看见屋角两边窗户之间有一根绳索横着,有半人高。便过去将衣裙晾在上面。瞧了一眼左少阳,朦胧中看见他背对着自己靠在窗边往外瞧,这样好让自己看清楚他的确是背对着自己的,心中一阵感激,急忙抬手臂解下肚兜,也拧干了,犹豫了片刻,也晾在了绳索上。现在全身光溜溜的了,又羞又窘,虽然大殿那边有帐幔可以遮羞,可是,这黑咕隆咚的又不敢过去。
左少阳道:“好了吗?”
黄芹低头一看,屋角地上有一个矮矮的石凳,可能是河神庙院子里的,被乞丐抬进来坐。忙道:“等等!”走过去弯腰吹了吹,又用手抹了抹,然后坐在上面。面朝着屋角,背对着左少阳,两手抱在胸前,整个身子趴在大腿上,这才说了声:“好了!——我,我没穿衣服,你可不许看我!”
“放心,嫂子,我要占你便宜,礁石上你光溜溜在我怀里的时候早就占了!”
“你还说!”黄芹娇嗔呵斥道。
“对对!我这张嘴正该打!”左少阳轻轻打了自己脸颊两下,“放心,今晚上的事情,我再不说一句!”
黄芹心中稍安,道:“大殿有帐幔,你扯下来裹着身子吧,不然太难看了。”
“我穿着裤衩的,又不是光屁股,有什么难看的。”
黄芹扑哧一声笑了:“也不知你从哪里学来的,把好好一条裤子剪成那样,难看死了!”
“你懂什么,这叫遮羞裤。”说着走到大殿旁,摸了摸垂下来的帐幔,“哎哟,都是灰呢,还到处都是窟窿眼!怎么穿啊?”
“真是的,洗洗晾晾不就行了?你扯下来,我帮你洗!”
“好啊!”左少阳抓住一匹帐幔,哧喇一声扯下一大幅,抖了一下,尘土飞扬,呛得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黄芹道:“看吧,伤风了吧?你把帐幔放在门后面,转过身去,我到外面接雨水给你洗洗,然后跟我的一起晾。”
左少阳便把撕下来的帐幔放在门后,然后转身走到先前的窗户后,已经背对着黄芹望着外面:“好了!”
黄芹扭头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门后,拿起帐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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