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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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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娘媚眼如丝,吃吃低笑道:“是你自己不中用,放在眼目前的人儿都抓不住,——盯紧点,想偷嘴又不想动腿,哪有那便宜事啊?”
桑娃子顿时两眼放光:“这会子我眼珠都不转盯着你,你铁定跑不掉!”
左少阳正忙着应付桑母他们几个,眼见走不掉,赶紧对祝药柜他们道:“咱们坐下喝!”
“对对!坐下喝!”祝药柜拉着左少阳坐在圆桌上,左少阳眼见桑母过来,赶紧一把将赵三娘拉倒自己身边坐着,这样便挡住了桑母,等桑母过来的时候,石郎中和桑娃子都坐下了,她只能坐在对面,当着这么些人,又七嘴八舌的,想倒苦水却没机会。
桑小妹也静静地坐在旁边,眼瞅着左少阳。
这边推杯换盏喝了起来,那边黄芹和白芷寒已经喝醉了。
白芷寒被桑娃子那几句话勾起了伤心事,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里灌酒,而黄芹见她伤心,也跟着伤心,不停跟她说话,也不停往肚子里灌酒。两人酒量本来都不怎么样,却连着喝了差不多两盅酒,到底醉了。
特别是黄芹,第一次跟心仪的“男人”白芷寒喝酒,尽管白芷寒几乎不说话,她却已经非常高兴,一杯接着一杯,一大半的酒都是她自己喝掉的。
他们这酒喝着不太辣,但是后劲很强。结果,很快黄芹酒劲就上来了,醉眼朦胧说话颠三倒四,连凳子都坐不稳了。
白芷寒道:“你醉了,回去歇息吧!”
“我不!”黄芹摇摇晃晃道:“咱们两……,还……,还喝……!”
“我叫你丈夫来扶你回家!”白芷寒扭头一看,只见桑娃子正坐在赵三娘身边,不停说着话,而赵三娘紧紧搂着左少阳的胳膊,笑得山花烂漫。心中不禁一酸,道:“算了,你丈夫这会子没空,我先扶你去我屋里歇息一会,等走的时候再叫你!”
黄芹喜道:“好好!咱们拿酒去你屋里喝!”
抓起一壶酒,要去拉白芷寒。可是醉眼朦胧看不清,一下抓了个空,一个趔趄往地上倒,白芷寒急忙扶住她,把她的手架在自己肩膀上,搀扶着她出了大堂,两人摇摇晃晃穿过石径小路,过了垂花门,沿着池塘边小路来到个楼下,咚咚上了楼,来到二楼书房。
黄芹朦胧醉眼四处张望着:“这……,这是你的房间?”
“不是,是少爷的,我的在隔壁。”
白芷寒推开自己的房门,借着窗外星光,黄芹朦胧看见这屋子比外间小得多,便道:“算了,我们还是……,在你家少爷屋里……,喝,吃酒好了,你屋子太小,你们少爷,你们少爷真小气,让你睡这么小的地方……”
白芷寒便把她搀扶在外间左少阳房间圆桌旁坐下,黄芹把手中酒盅放在桌上,眯着醉眼东张西望:“酒杯呢?糟了,酒杯……忘了!”
“不喝了。”
黄芹歪着头望着她,脸上飞烫,胸中小鹿一般拼命蹦,一咬牙,伸手去搂她:“白大哥,我……,我喜欢你……!”
白芷寒一晃身躲开,站了起来:“黄姑娘!”
黄芹摇摇晃晃跟着起身,说话舌头都直了:“我,我真的喜欢你,你放心,我就只说喜欢你,不,不做别的,就,就跟你说说话,只是,只是说说话!”黄芹看见白芷寒后面是张床,便扑过去想把她扑在床上。
白芷寒一躲,黄芹扑了个空,摔倒在床上。
她本来就醉了,这一扑到,脑袋一混,更是天旋地转,想起来,两手发软,哪里还有力气。
白芷寒叹了口气:“你这样只怕回不去了,罢了,今晚你就在这睡好了!”说着帮她脱了鞋子,又去脱她的外衫和裙子。
黄芹全身发颤:“好哥哥,今晚,我们俩……”
白芷寒脱掉她外衫长裙,把她放到在床上,盖上被子:“你睡吧!”
黄芹紧紧抓住她的手:“好哥哥,你也上床来啊……”
白芷寒苦笑,撒了个谎:“我内急,方便一下就来,你先睡!”
“真的?”黄芹心花怒放,“你别哄我?”
“不哄你!”
黄芹恋恋不舍放开了白芷寒的手:“那你快点啊!”
“马上!”
白芷寒快步出门,拉上房门,轻手轻脚下了楼。
黄芹完全醉了,酒劲如潮水一般用上头顶,天旋地转,不敢睁眼,但是,她强忍着,闭着眼苦等白芷寒回来。
……
……
赵三娘也喝醉了。搂着左少阳的胳膊就是不放手。
桑娃子不停跟赵三娘说话,可赵三娘喝醉了,只是搂着左少阳的胳膊,脑袋鸡啄米一般点着打盹。
左少阳也喝大了,祝药柜、余掌柜、石郎中等人不停举杯劝他喝酒,他想跟桑小妹单独说说话,却也不能,桑小妹见他被赵三娘紧紧搂着胳膊,根本无法脱身,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抿着嘴笑。
梁氏过来说道:“三娘喝醉了,让人送她回家吧。”
“我不!”赵三娘感到脑袋有千斤重,垂着头不停扭着腰肢:“孩子都,都送回他爷爷家了,我,我一个人回去做什么,我不回去!我要住在这,以前都,都是住在这的,我要跟大郎,跟大郎吃酒!”
梁氏见她当真醉得厉害,家里也没别人,送回去也没人照顾,便道:“那……,我叫草儿和芷儿搀扶你去芷儿屋里睡休息吧?明早再回去。”
“我不!”赵三娘低着脑袋喋喋道:“我要跟大郎,我要跟大郎吃酒!我,我要跟大郎,吃酒……!”
左少阳苦笑,对梁氏道:“还是,我扶她去吧!”转头拍了拍赵三娘的手:“走,咱们到我小阁楼喝酒去!”
“好啊好啊!”赵三娘立刻来了精神,沉重的脑袋也有了气力,摇晃着站起身:“走吧!走!咱们再喝两盅!回房喝!”
“好好!”左少阳道,“回房喝去!”将她搀扶着站了起来。丫鬟草儿过来要帮忙搀扶,却被赵三娘推开了:“不要扶,我没喝醉!走开!”
左少阳只好一个人搀扶着她往门外走。草儿不放心,一直跟在后面。
祝药柜道:“你可快点回来哈,我们还等着你吃酒呢!”
左少阳点着头,却连连摆手示意不要说,搀扶着赵三娘出了房门到了后花园,慢慢上了楼梯。
赵三娘说话都听不清了:“大郎……,大郎,咱们喝……,你得,你得陪我喝……”
“好!我陪你喝!”
草儿见两人摇摇晃晃的都站不稳,生怕从楼梯上摔下来,忙跟过去道:“少爷,我来搀扶吧?”
赵三娘嘟哝道:“不要!谁也不要!”
左少阳只好道:“没事,你在下面等我好了。我一会就下来。”
“哦。”
左少阳一手搀扶着赵三娘,另一手抓着栏杆,慢慢上到了二楼。上楼之后先到的是书房,也就是自己的卧室,让赵三娘睡这里可不好,还是睡白芷寒的里屋。
搀扶着她绕过屏风,进了小门,来到白芷寒屋里,搀扶她坐在床沿上。
赵三娘嘻嘻笑道:“你扶我上床,想做什么?你想跟三姐我……?”
“别误会,就扶你躺一会,我去拿几碟小菜来,咱们接着喝!”
“呃,那你帮我解衣服!我喝醉了,扣子解不开!”
赵三娘的衣衫裤儿是被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盘扣连在一起的,左少阳摸索了一下,果然难解,心想,上次连她身子都见过,也不在乎借衣衫,反正屋里光线很昏暗,看不清的,便伸手解了她的衣衫。
“大郎,你是个小坏蛋!三姐……,三姐就喜欢小坏蛋……!”赵三娘咯咯笑着,伸手去抓扯他的衣衫。
第327章 红袖相依数星星
左少阳道:“三姐,你这样我更没法解扣子了,你这扣子真难解!”
赵三娘咯咯笑着:“这扣子就是,就是防着你这样的,小色鬼的,嘻嘻嘻,告诉你,你这样是,解不开的,这是盘螺扣!”
左少阳累得脑袋冒汗,也没解开一颗,泄气道:“那,要不我扶你就这样躺着好了,反正等一会还要起来。”
“好。你可快点!”
左少阳搀扶她躺在床上,替她脱了绣花鞋,盖上被子:“我马上回来!你先躺一会!”
“嗯……”赵三娘哼哼着,闭上眼睛,片刻,便沉沉睡着了。
左少阳拿来一根圆凳放在床边,把茶壶茶杯放在圆凳上,这样她醒来渴了有水喝。然后出到小门外,想了想,反正赵三娘这一觉只怕要睡到明早天亮了。把小门拉上,取了一把铜锁锁上。
他走了两步,忽然觉得自己的床不对劲,耳边听到了沉沉的酣睡声,就从自己床上发出的。
忙扭头望去,昏暗中看见自己床上果真躺着一个女人,半截身子赤裸着袒露在锦被外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
……
草儿在楼下等的腿都酸了。
她干脆蹲在池塘边小径上,不时扭头看看楼上。刚才还听见大声说话,此刻却静悄悄的了。
远处猪圈传来猪的哼哼声和碰撞木栅栏的咣当声,引得下面被竹篱笆圈在池塘边的鸭子嘎嘎叫。不过很快又安静了。
草儿蹲累了,干脆坐在草地上,她想去看看牛棚里的牛,原先他们家租佃地主的地,那地主家也有牛的,爹租地主家的牛出来耕地的时候,草儿就跟弟弟一人一个坐在牛背上,咯咯笑着看父亲犁田。
爹虽然很凶,可是到底是爹,现在没了,娘也死了,全家人就剩自己一个。
池塘里鸭子成群结队的,肯定是一家都在一起,白天在池塘里游水,抓泥滩里的虫子吃。夜晚一家人都在一起,多快乐啊,只是自己只有孤单一个人。
草儿拔了一把草,在手里编成一个蚂蚱,放在手心上玩,这是娘教的,娘还教很多好听的童谣,可是,娘也死了。只剩自己一个人。
草儿正自哀自怜,身后传来脚步声,忙回头望去,终于看见左少阳过来了,步履蹒跚,衣冠不整,忙迎了上去搀扶他。
草儿还小,才到左少阳的肩膀,左少阳反而不好意思把整个重量压在她肩膀上,忙努力让自己走直了,说道:“草儿,在我家还习惯吗?”
“嗯。——谢谢少爷救了草儿的命……”
“嘿嘿,你怎么这会子想起说这话来了?”
“少爷回来就一直忙,没空跟少爷说。”
“哦,你很不错,做人很有原则,我很欣赏你,所以才决心救你。”
草儿听不懂左少阳说的什么有原则之类的话,心中只是感激,说道:“谢谢少爷,草儿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好!”
在草儿搀扶下,左少阳摇摇晃晃出了后花园,来到前厅院子大堂。
桑母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似的,一把抓住了左少阳的胳膊:“左公子,老身的话还没说完呢……”
祝药柜看出左少阳很不耐烦这桑母喋喋不休的重复她的苦难,也知道桑母这样给左少阳诉苦的真正用意,抢过来拉住左少阳:“喂!说好了接着喝的,你怎么一去老半天才回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服气接着喝啊!”
“好!老哥还真不服气!接着喝,今天非醉到一个不算数!”祝药柜道。
祝药柜才不管桑母,用力一挤,便将她挤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拉着左少阳坐在桌边,余掌柜跟过来坐在左少阳右边:“今儿个咱们三个不醉不归!”
突然,后面传来白芷寒的声音:“少爷,老爷觉得有点不舒服,让你过去看看。”
左少阳回头,瞧见白芷寒站在身后,听她这话吃了一惊,忙起身到:“抱歉抱歉,我去看看家父。”
祝药柜哈哈大笑:“这个桂枝郎中,今天大寿,喝多了,做兄弟你去看看就回来,应该没什么事的。”
左少阳忙答应了。
倪大夫也摇摇晃晃起身道:“老朽也去看看吧……”
“不用了!”左少阳道,“您老喝得也有些高了,还是歇息,我先去看看,不行再叫您。”
余掌柜扯了倪大夫一把:“你个老家伙凑什么热闹,人家小郎中的医术可不比你差,你就老老实实坐在这陪我们两个老家伙吃酒!咱们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一顿了!”
倪大夫讪讪道:“是啊,左公子医术……,这个,是不在老朽之下,嘿嘿”
余掌柜斜了他一眼:“我说倪大,你还别不服气,我这腿当初让你治,你都说没辙,要不是小郎中,就完了,一辈子就躺床上了,就冲这一点,你就不能不服!”
“这个……,还真是的……,嘿嘿,来,咱们吃酒!”倪大夫端着杯子道。
余掌柜冲着祝药柜道:“你瞧这老家伙,还是不服气,岔开话题了,嘿嘿”
“人家不服气有本钱,人家替京城王爷治过病,还得了王爷的赏赐的,赶明儿小郎中也替王爷治好了病,才有资格跟倪大比。”
这几句话说的倪大夫很是受用,捋着胡须乐呵呵笑了:“哪里哪里!还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吃酒!吃酒!”
左少阳跟着白芷寒出了大堂,沿着石径往西边跨院过去,远处喝酒哄闹的声音听不清了,白芷寒这才站住,回身道:“老爷没事,太太怕你喝醉了,让我想法骗你出来醒醒酒。已经起更了,得收场了。”
“哦。”左少阳站住了,酒劲上涌,扶住旁边假山,斜眼瞧了她一眼:“你还不错嘛,稳如泰山!”
“我也喝醉了。只是我们奴婢醉了不能躺,不然不成话。”
“什么奴婢,这家里没人把你当奴婢!——咱们到哪里坐一会吧?”
“好,阁楼回不去了,芹嫂子和三娘在那睡着呢。”
左少阳奇道:“芹嫂子也在我们屋里?”
“嗯,就睡你床上啊,怎么,你扶三娘回去没看见吗?”
“我是看见我床上有个女人躺着,衣服也没穿好,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谁,她没事吧?”
“喝多了,把我当男的,真是,得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不然老缠着我。”
“嘿嘿,这说明你漂亮呗,扮男的也英俊,连女人都动心!”
白芷寒羞涩一笑:“少爷,你饿了吧?要不要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
“不了,我不饿,喝多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
“去假山上吧,那有石洞,能避风,又能看夜景。”
“好啊!”
瞿家老宅修有一座假山,差不多有三层楼高,就在不远处。
左少阳跟白芷寒穿过树荫,走过回廊,过了石拱桥,沿着涓涓溪流来到假山下。
天黑了,假山看不清,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剪影。
白芷寒轻车熟路,前头领路,带着左少阳走着弯弯曲曲的假山小径,钻进假山肚子拐着弯往上爬,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假山顶。
山顶有个半人高的怪石,正好可以做挡风的屏障。
两人在假山顶背风处坐下,靠着怪石,望着远处阑珊的灯火。
现在刚起更,距离宵禁还有一个时辰,所以,满城的灯火大都还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上方,是繁星点点,一条银河缀满了宝石一般闪烁的星星,横亘过头顶,没入怪石后。
左少阳斜靠在怪石上,望着夜空,万籁寂静,初夏晚风徐徐,方才酒醉昏沉的脑袋为之一清,叹道:“真舒服啊——”
白芷寒也道:“是啊,你看满天的星星,谁要能把满天的星星数清了,那才有本事呢。”
“数不清的,光是银河的星星就有数千亿颗!”
“是啊?少爷怎么知道的?”
“少爷数过啊。小时候没事,端着饭碗坐在门槛上,一边吃饭一边数,吃一颗饭数一颗星,就这么着数清了。”
白芷寒扑哧一声笑了:“少爷小时候很调皮吧?”
“是啊,”左少阳望着星空,回忆起童年的快乐时光,每个人想起童年,总是有很多有趣的往事可以回忆的,“小时候我常常背着爹娘到河边游泳,我能一个猛子从这边河潜到那边河,还在河边石崖上往下跳,有时候姿势不对,平着摔在水里,生疼。冒出来还得笑着,不然被别的伙伴看见了会笑话的。回家生怕爹娘发现去河边了,——爹娘只要用手指在胳膊上一划,有白印子就知道是游泳去了,便会挨骂,所以就故意用泥巴之类的擦手臂弄脏,这样就划不出印子了。”
白芷寒听得咯咯笑着:“你还真调皮!”
“是啊,有一次,我跟小伙伴从田里抓到了一条四脚蛇,把它放在老师的粉笔盒里,老师伸手去抓……”
“粉笔盒?”
“呃……”左少阳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掩饰道:“就是教书先生装吃的带到学堂的盒子,我们叫粉笔盒。”
“是啊?这名字好怪,后来呢?”
第328章 温柔乡
左少阳道:“后来,把先生下了个半死,先生叫家长,嗯,把我们几个父母都叫去了,回家我就被罚不准吃饭,我气不过,第二天又抓了一条塞先生包里,把先生都吓哭了,这一次她却不敢再叫我们家长,生怕我们还放,后来想想自己也不对,人家先生一个新分来的女孩子也挺不容易的,我这么整她……”
“女的?你们先生是女的?”白芷寒奇道。
“呃……,这个,我说错了,是她娘子,我把四脚蛇放她娘子的包里了。嘿嘿”
白芷寒抿嘴笑道:“你真够淘的!”
“是啊,你小时候呢?”
“我?”白芷寒脸上笑容消失了,“我小时候,父亲天天板着脸训斥我,让我练字、背书,母亲也是冷着脸,天天让我学女红做针线,爷爷也没个笑模样,看见我就摇头,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个女娃,不能给他们白家传宗接代承继香火,奶奶虽然不板着脸,却总是跟我说一些贞女烈妇的事情,告诫我这个,告诫我那个。”
左少阳叹道:“原来你是在这样冷漠的家庭里长大的,难怪总是没个笑模样。”
白芷寒瞅了他一眼,低声道:“以前是我不好,错怪你了。”
左少阳勉强笑了笑:“也没什么,怪我没解释清楚。”
“不是,是我……”
“行了,咱们两就不要自责了,事情都过去了!”
“哦……”
两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地望着夜空。
一阵寒风吹过,白芷寒激灵打了个冷颤。初夏虽然已经开始热了,但是,太阳落山之后,石头地上坐久了还是有些凉的。
左少阳喝醉了,本来靠在石头上都快睡着了,听到白芷寒打喷嚏,不禁笑了:“你说这背风,却没想到这石头凉,怎么样,着凉了吧?”
“我没事!”
“得了,别逞能了,过来!”伸手过去,放在她肩膀上。
白芷寒犹豫了片刻,到底挪了挪身子,挨着他坐下。左少阳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揽进怀里。
一时间,两人都更没话说了。
左少阳道:“你真想跟我一辈子?”
“嗯!”
“我要是不娶你呢?也不纳你作妾呢?”
白芷寒把头更紧地靠着他怀里,没说话。
“你现在年轻,无所谓,等大了,老了,会怎么样?那时候孤孤单单一个人,你不后悔?”
白芷寒凄然地轻轻摇摇头,还是没说话。
左少阳抚摸着她的秀发,叹了口气:“女人,必须有个家,才是完整的女人……”
白芷寒终于抬起头,望着他:“我……,我只是你的,是你的女人!不管是妻妾,还是奴婢!一辈子!”
左少阳望着她亮亮的眼睛,那眼睛比星空最灿烂的星星还要亮。那星空下俏丽如碧玉的脸蛋,小巧而柔软的娇唇,含羞似嗔似怨的微笑,这世上,还有比她更美貌的吗?还有比她更心巧的吗?还有比她更柔顺的吗?
没有了。
所以,左少阳的嘴吻住了她的红唇,只是轻轻地一碰,便如磁石般贴在一起。
白芷寒水蛇一般的腰肢扭过来,在他怀里缠绕蠕动,娇喘声,如火焰,如琴弦,如最曼妙的舞姿,把心底深处最深处的渴望拉出来,暴晒在欲海波澜里,揉碎了,披散在两人身上,都无法抗拒,就像被春风呼唤的大雁。
漫天的星斗都闪烁着,好象婚庆时亮闪闪的灯笼,如一件百宝羽衣,披散在他们身上,银光闪烁,把幸福揉进他们紧紧拥在一起的躯体。
……
终于,东边的鱼肚白推开夜的黑幕,晨曦悄悄地撒在了假山顶上。
左少阳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瞧了一眼依偎在怀里的白芷寒那绝美的娇躯,这一夜,除了最后的防线没有突破,热恋男女能做的他们都做了。
左少阳拍了拍脑袋,嘟哝了一句:“当真是酒能乱性……”
白芷寒嘤咛一声,却不肯睁眼,在他怀里扭了扭。
左少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天要亮了,还睡?”
“啊?”白芷寒立即一骨碌爬了起来,低头看身上凌乱的衣衫,忙站起身整理。
左少阳也站起身,把衣衫整好,从后面搂住了她的小蛮腰,吻了吻她晶莹剔透的耳垂,迟疑片刻,轻声道:“等老爷起来了,我就跟老爷说……,娶你……,做妻子!好吗?”
“啊?”白芷寒惊呼,扭转身,怔怔地望着他。
“你不愿意吗?”左少阳捧着她的春花般娇嫩的脸蛋,勉力一笑。
晨晖照在她白如凝脂的脸颊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白芷寒仰起脸望着他,片刻,才幽幽道:“少爷,还是……,还是等等吧……”
听了这话,左少阳突然感觉心里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低声道:“等?等到什么时候?”
白芷寒捋了捋鬓角被清风吹乱的一缕秀发,涩涩一笑:“等到你心里希望我成为你的妻子的时候……”
左少阳心头一震,兰心慧质的白芷寒已经准确地体察到了他心底深处的犹豫,左少阳感到有些难为情,好象做错了事被抓住的小孩。掩饰地将白芷寒搂进怀里,不由分说抓住了她圆润坚挺的酥胸,轻轻揉着。
黎明来得飞快,比天上飞过的白鸽还要迅捷,只一瞬间,两人就笼罩在晨曦里。
夜里,白芷寒任由左少阳魔爪肆掠,可是现在天亮了,她不习惯在光明里做那让人脸红的羞事,轻轻扭了扭身子:“少爷,别!——昨夜还没摸够吗?”
“不够!怎么都不够!”左少阳的手拉起她的衣衫下摆,往上掀,想再去吻她那圆挺而充满弹性的酥乳,还有巅峰那粉色的蓓蕾。白芷寒的小腹被清晨的清风一吹,凉飕飕的还有点痒,用手挡住裸露的小腹,娇喘道:“少爷,你想让人看见啊?”
这句话立即让左少阳停止了一切动作,放下她的衣衫,往假山下的小路看了看,又瞅了瞅远处的树林花草,清晨里,一切都静悄悄的,连一只麻雀都没有。
回过头,白芷寒已经把衣衫整理好了,脸颊像抹了一层红油彩,低着头:“少爷,咱们回去吧。”
“嗯,不知道芹嫂子和三娘她们起床了没有。”
“应该起来了吧,等会我先上去看看。”
“好啊。”
两人沿着石径慢慢走,来到后花园,太阳还没有露出红彤彤的脸,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露水的清香,不时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如果不是园角落猪圈里传来的猪的哼哼声有些煞风景的话,应该是很清幽的一个早晨。
两人相视一笑,沿着荷塘边碎石铺成的小径慢慢走过那树梅花。腊梅早已经全部掉落,只剩一树的青叶,却别有一番风景。阁楼后面的花圃,却已经是繁花似锦,争奇斗艳。左少阳走到花圃前,道:“你上楼去叫她们两吧。我在这看看花。”
“好!”白芷寒轻轻上楼去了。
这花圃很大,左少阳拉开竹篱笆,走进花圃里,他对花不在行,除了药用的花之外,好多花他都不认识,只觉得很是漂亮。
左少阳正背着手赏玩满圃繁花,听到身后传来赵三娘的轻笑:“左公子好雅兴!”
左少阳回头,只见赵三娘乌黑的青丝松松地绾在脑后,用一根桔梗花的绢丝系着,柳眉如烟,睡眼惺忪如晨雾,巧笑嫣然,露出一口碎玉般的贝齿,织金绿丝对襟长裙只扣了下面两颗盘螺扣,露出里面桃红的一抹裹胸,两堆圆鼓鼓的酥胸骄傲地隆起,一大片都露在外面,滑腻如凝脂一般。抬皓臂轻拢秀发,丝绸宽袖轻轻滑落,露出一段藕节般的皓臂,晨曦中这身慵装让人浮想联翩。
难怪有人说,欣赏女人是“不会看的灯下看,会看的早起看。”说出这话的人,铁定有这样的生活经历,当真是说准了的。
虽然风景旖旎,但左少阳还是不好意思细看,忙扭过身去:“三婶,昨夜睡得好吗?”
“挺好的,其实我早起来了,可是你把房门从外面锁了,我出不来,这才耽搁了。得亏白姑娘来开门,要不我还真着急了呢,得赶去接两个孩子。”
左少阳回头看了她慵懒的晨装一眼,笑道:“看得出来。”
赵三娘立即明白了,咯咯娇笑,把衣衫扣好:“我走了,多谢了!”
“不用客气的。”
送走赵三娘,左少阳问白芷寒:“芹嫂子呢?”
“楼上没人,床上被子都已经叠好了。可能走了吧。”
“是吗?那想必是天没亮就走了。她每天挑水,起得很早的。等会我去跳水,应该能碰到她。”
白芷寒道:“我把铺盖都拆洗一下。”
“没必要吧。她们就睡了一夜而已。”
“那也不好,到底是别人睡过的。”
白芷寒有些洁癖,这从一尘不染的屋子就能看得出来,绝不会睡外人睡过的被褥的。
白芷寒走到左少阳床前,突然愣了一下,立即弯腰,飞快地拉过已经叠好的被子盖住,回头对左少阳道:“少爷,你能帮我把里屋的床单取下来了吗?我等一会好清洗。”
第329章 一晌贪欢
“行啊!”左少阳笑着调侃了一句:“里屋是三婶睡的,应该叫她自己洗。”说着走进了里屋。
白芷寒赶紧掀开被子,雪白的床单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落红。白芷寒皱了皱眉,急忙将床单扯下来,拿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正慌乱间,听到左少阳在里屋道:“行了,拆下来了,还要做什么?”
“呃……,把衣柜打开,取两床干净床单出来铺上吧。”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床单快速揉成一团,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木盆,把脏床单塞在木盆里,不放心,又压了压。然后起身,快步进了里屋,左少阳正拿一张花床单往白芷寒床上铺,见她进来,左少阳笑道:“这床单如何?会不会太花了?”
“挺好的!”白芷寒随口道,“脏的床单呢?”
左少阳朝床下木椅上一努嘴:“喏,在那。”
左少阳忙过去取了床单,快步走到外间,回头看看屏风挡住的门,赶紧展开床单看了看,这床单是淡黄色小碎花的,她看得很仔细,发现床单上没有任何痕迹,这才舒了口气。也揉成一团,放在了木盆上,把先前的床单盖住,哗啦一声,推进了床底。
紧接着,左少阳抱着一床新被单走了出来。白芷寒忙迎上去接过:“我来吧!”走到床边,将新床单铺好。
左少阳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婀娜曼妙,当真养眼,微笑道:“脏床单呢?拿去让草儿或者李大娘她们洗吧。”
“没事的,不用了。”白芷寒转身过来,望着他,轻轻咬了咬嘴唇,脸色有些苍白,又补了一句“我的东西我自己洗。”
“哦?”左少阳笑了,走过来,轻轻搂住她的纤腰,“我也是你的东西了?你也帮我洗吧?”
白芷寒仰起俏脸望着他,浅浅一笑:“我是少爷的奴婢,少爷让我做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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