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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村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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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吃食在乡下算是很精致了,董二嫂家境又不是很好,这大中午的特意蒸了这个送来,示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哦。
叶秋没吭声,由着朱方氏客气几句,把窝头收下。动手准备起泡菜青菜,打算一会儿再烤几个馒头片,熬锅小米粥来配着吃。
没法子,谁叫她家现在有个大肚汉呢?就这几个窝头,估计也就能塞一人肚子。
董二嫂见她忙着,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坐下,难免让人多准备自己的一份吃食。不坐,那她的话还没说呢。
朱方氏瞧出她似是有事,宽厚的接了一句,“二嫂子这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董二嫂掩饰性的抚了抚鬓角,赔笑扯了个由头,“你家的地也该施底肥了吧?这眼瞅着就要冷了,等上了冻,翻地可就不容易了。”
她说话时的眼神,一直瞧着叶秋。
可叶秋不答,倒是朱长富忍不住道,“可不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呢。要不是官府说要提前交税,昨儿我就准备说的。”
董二嫂笑着奉承了句,“您老是老把式,肯定想得周全。既要做,不如早做。要不明儿就让我家老二老三,把家里的肥挑过去吧。”
朱长富一愣,这时候农家要积点肥可不容易,全仗着人畜粪便。有些家里人口少的,还得四处去捡牛粪,董二嫂这意思是要白送他们?
“那怎么好意思?你家也不是没地,明年不要用肥的?”
董二嫂赔笑又看了叶秋一眼,“我这不收了叶家妹子的钱么?若不出点子力,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是些肥料,没事。”
叶秋这回不装傻了,笑笑道,“真不用。嫂子难道忘了,我还管镇上订了肥的?家里现还养着三匹马呢,尽够了。”
董二嫂有些笑不出来了。
拍马屁拍不到正点子,献殷勤又拿不出好东西。这尴尬,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瞧她这副模样,老两口又不瞎,都看出有事了。
朱长富外表威严,心却厚道,起身道,“这冬小麦的事是秋儿张罗的,要怎么弄你们商量吧。孩子他娘,你给我打个下手,咱去隔壁把墙刷了。”
当着外人面前,朱方氏还是很给自家老汉面子的。帮不帮是一回事,但还是起身随他离开,把地方留给二人说话。
董二嫂略松口气,可再瞧一眼叶秋,她是真没脸开这个口。
叶秋也不催,依旧在那儿慢条斯理的准备着午饭。
直到董二嫂实在扛不下去,狠狠心开了口,“叶家妹子,有件事,我……我家对不住你!”
董二嫂得知的时候,都快气晕了。
她就说上回婆婆进城,她怎么舍得买三文钱一个的茶叶蛋给家里人吃,原来竟是跟人说叶秋的八卦换来的。
可人家这样摆明了打听叶秋的底细,可不是别有居心?
那天,在叶秋下山之后,董二嫂在朱家地里干活时,无意听小叔子说漏了嘴,知道婆婆是这么换的茶叶蛋,当即就觉得有问题了。
后来听说那吴老四来抢亲,她就更怕是婆婆惹下的祸。所以后头村长家里分野猪肉,她都没好意思拿。
家里人怪她杞人忧天,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可眼下看着叶秋的神色,董二嫂却觉得他们才是傻子,还想拿别人当傻子。
“……叶家妹子,这事,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了……要不,我把上回的钱还给你,那活还是我们家替你干吧。”
无比艰难的把此事说清,董二嫂简直羞愧得想钻地缝里去。
自那金求盗进村,证实了背后指使之人是陶七,她就再也不敢心存侥幸了。因为那天跟她婆婆打听的,就是一个面生的外地婆子。除了王氏,还会有谁?
村里人平常嚼嚼舌根并没什么,可要到外头去乱说别人家的事,却是要招人嫌的。
尤其,还吃了人家的茶叶蛋。这性质,跟出卖有什么两样?
看董二嫂一张胖脸窘得通红,甚至窘得几乎快落下泪来,叶秋心里的火气,不觉消了大半。
这件事,她是早就知道了。
那天她最后问起陶七,就是问他怎么想到挑拔吴老四来抢亲。
陶七没有隐瞒,说是那天董二嫂一家进城,他看到马车,就认出是陶家的东西了。想着必跟叶秋有关联,就派了丈母娘过去,套出那董老太的话,这才想到借刀杀人。
听说只是为了几个茶叶蛋,自己就被卖了,叶秋当时的气,可想而知。
如果是随口说漏嘴也就罢了,可董老太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明明察觉出不对了,还管人家讨了茶叶蛋才肯说,那她真要因此出了事,她岂不就是十足的帮凶?
可叶秋当时没说,就是想再给董家一个机会。
毕竟住在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真的把脸撕破,也没什么意思。董二嫂不肯拿肉的那天,叶秋就想着她应该是知道了,只看她要怎么做。是想装糊涂混过去,还是怎样。自己也才好应对。
说真的,要是董二嫂再晚两天来,叶秋宁肯不要那五十文,都不会再要董家帮她种地,往后就算住一个村里,也不会有什么交情了。可她来了,还这样诚恳的道歉,叶秋也不藏着掖着了。
“嫂子既然今日来了,我也索性把话挑明了吧。这件事,我是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念着同村这么多年的交情,又看在嫂子你素日为人的份上,我是绝对要上门讨个说法的。这不过分吧?”
董二嫂点头。这要是换自己身上,谁不得讨个说法?
“妹子,对不起。这件事……”
叶秋摆了摆手,打断了她,“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必跟我道歉。现如今,我既没事,你又上了门,那此事咱们就算揭过,大家往后还是乡亲。”
董二嫂心中一暖,可还来不得谢过叶秋的大人大量,就见她看着自己,一双眸子竟是清冷之极。
“不过你婆婆既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别怪我翻脸无情。明年的棉花种子,你就别管我要了。”
要了她也不给!
几个窝窝头,就想了事?那她的命也未免太贱了些。
叶秋不欺负人,可也不能被人欺负了不还手。否则,她一个弱女子拖着儿子,还怎么在仙人村立足?往后再有人把她们母子拿去卖了,她怎么办?
叶秋不能保证自己次次都好运的逃过一劫,所以她也做不了大肚子圣母。
董二嫂一颗心如坠冰窖。
叶秋不是赌气,而是很平静的说出这个话。那就证明,这件事她早想好了,也是没得商量的。
可那棉花种子关系着一年的生计,就这么没了?
董二嫂想要求情。可她又拿什么脸求情?叶秋是她救的吗?小地瓜差点因此出事,是她带回来的吗?
董二嫂干张着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婆婆差点害死她们母子,凭什么还要人家不计前嫌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叶秋这么做,甚至都谈不上报复。
种子是她的。她愿意给,是念着乡亲情份。不愿意给,谁能说什么?
董二嫂没脸再留,低着头回去了。
临走前,叶秋还把自家早上蒸的大馒头给她装了几个。
意思很明显,不白吃她的窝头,也不受她家的这份情。
董二嫂无话可说。
可一进家门,婆婆反倒抱怨起她,“才做好的窝窝头,你怎么把那几个有红枣的全挑走了?正经婆婆也不留一个,你眼里还有没有家里长辈?”
她还敢说?
董二嫂气得手脚冰凉,把一篮子馒头往她身上大力摔去,“您也知道自己是长辈,那怎么就不干点长辈该干的事?乱吃人孝敬还当是占便宜,如今可是祸害了全家!”
董老太吓着了,抱着篮子退后一步,“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董二嫂冷哼一声,“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为了你那几个破茶叶蛋,刚刚叶家妹子说了,明年的棉花种子,没咱家的份了!”
什么?董老太瞪大眼睛,本能的就顶了一句,“她凭什么?”
嘁,董二嫂气得笑了,“她凭什么?就凭那种子是她的,就凭您老得罪了人!她现在就是不乐意给了,怎样?”
董老太噎得一口气不上不下,“我,我找她去!”
等大个子玩够了井台上的辘轱,挑水回家时,就遇到一个又哭又闹的董老太了。
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小剧场:
某人:干嘛总在中饭的时候出状况?
作者:要不改晚饭?
某人:(抽刀)
作者:我错了,求放过!求推荐,求收藏!新的一周,求支持!
某人: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作者:嘿嘿,歪楼了吧?暗搓搓的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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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拳头才是硬道理
八角镇,亭舍。
刚刚收到军部公文的郑亭长静了一会儿,才吩吩下人将送信来的官差带到客房去休息,转身进了后堂。
虽然离家就几步路,可郑夫人瞧着他还没到平常的点就回来了,觉得有些诧异,再看他那脸色,“老爷可是有事?”
郑亭长挥了挥手,示意姬妾下人退下,才从袖中将信取出。
郑夫人反倒笑了,“老爷又不是不知,妾身并不识字,这是要考我么?”
郑亭长道,“夫人休要说笑,为夫有件正经事要与你商议。”
他压低了声音捏着信道,“陶家果然有些手段,竟是要来了征兵公文。”
郑夫人一愣,多年夫妻到底非比寻常,顿时从他脸上看出不同,“这份公文,有诈?”
郑亭长摇了摇头,“官差亲自送来,岂会有诈?不过这里头的文章,却是……”
他笑了笑,轻哼了一声。
郑夫人不解。等他解释完之后,才明白他为何要回来一趟了。
“这回的事,要是咱们帮着陶家干了,只怕你这亭长也不好当了。”
郑亭长就是这个意思。
他家夫人虽然姿色平平,但胜在很有一番见识。当年跟他一起当兵的那么多同袍,不是死了,就是混得不尽如人意。
唯独他平平安安的从军队出来,还当上亭长,置下一份不错的家业,这其中,夫人实在功不可没。所以郑亭长遇着事的时候,还是很愿意听听夫人的意见。
郑夫人犹豫再三,半生都求一份安稳的她,最后露出抹狠色,“老爷年纪已经不小了,再在这里干下去,也没什么升迁的机会。若是这回帮了陶家这么大忙,回头咱们换个地方,也不是不行。”
郑亭长明白她的意思了,“那,我去找陶家说说?”
“不!”郑夫人果断摇了头,“我去。就算日后有什么骂名,也让我来背就是。”
郑亭长不说话了。
眼看着夫人很快换了衣裳出门,他重又回到前堂坐下,却是半点无心办公。今日之事若是谈妥,可是关系到全家命运的又一次转折。
偏那金求盗不识趣,到他面前嘀咕,“怎么上回同州来买棉花的兵,又跟着潞州的官差一起跑来了?”
郑亭长半点没走心,反斥责了他一句,“人家自有人家的军务,你乱打听什么?不过是出几个饭钱,又没吃到你身上,怪话这么多。”
金求盗给训得不敢多言,原还让手下兄弟们盯着那两个大头兵的,也都撤了。
其实金求盗的疑心还是有道理的,那两个兵,真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往外探了探头,兵甲说,“那几个衙役撤了。可是咱们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打眼?”
兵乙面无表情的说,“因为咱们没有钱。”
兵甲,“不会吧?出门时,军师的盘缠明明给的很足的。”
兵乙,“可他忘了给……,那天买包子都没有钱,回来就把钱都拿走了。”
兵甲,“那万一回头……要怪我们暴露行踪怎么办?”
兵乙,“蠢货!过了约定的时间人没出现,咱们出来找找怎么了?这是忠心!”
兵甲吃痛的揉揉被敲的头,“那咱们要上哪儿找?”
兵乙手痒的又敲了一记,“要是知道在哪儿,那还叫找人吗?”
兵甲,……
仙人村。
偷眼看着围观村民越来越多,董老太坐在朱长富家的院门口,拍打着地面,嚎得越发起劲了。
“……好狠的心哪!我老婆子就算是说错了话,可都这样来赔罪了,怎么就还死犟着不肯给句话?这么多年的乡亲,总也有点交情,怎么说好的棉花种子,说不给就不给了?”
朱方氏气得不轻,“你这说得叫什么话?仗着一把年纪,就不许人讲理是不是?你只是说错了话吗?你差点害了秋儿母子两条命!哦,你这会子哭哭就要让人家算了,要是她俩真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赔?”
董老太蛮不讲理道,“那她不是没出事吗,凭什么还要我赔?村长,村长你来评评理!”
叶秋在屋里搂着吓坏了的小地瓜,气得额角直抽抽。
见过耍赖的,没见过这么会耍赖的!
明明是董老太贪图小便宜,出卖了自己,可眼下弄得,倒象是她得理不饶人一样。
她要出去解释,那死老太婆就拉着她哭哭啼啼,鼻涕眼泪都往她身上抹,反正就是装可怜,一味歪缠,根本不让她好好说话。可她要是不出去,这屋里也实在没法呆!
看她气得霍地起身,显然要撕了脸面出去跟人争执,朱长富皱眉道,“站住。”
他为难的再看叶秋一眼,“丫头,今儿这事,要不你就大度一点,算了吧。”
“凭什么呀?”朱方氏在外头被气得头疼,转身回来了。刚好在门口听到这话,顿时勾起心中的陈年往事,火冒三丈。
“我说朱长富,你愿意吃一辈子亏就算了,凭什么让旁人也跟着你一起吃亏?”
朱长富也有点火了,“那怎么办?就这么吵下去?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过了!”朱方氏也是个暴烈性子,忽地就把门帘大力一摔,也不怕人听见,就大声的说,“这样的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你别给我讲那套什么退一步退两步的,秋儿和地瓜那天出那么大的事,她们母子能好端端的回来,那是她们自己有福气。可这个老东西呢!”
她伸手往外头地上的董老太一指,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就为了几个茶叶蛋就把人卖了,这样的人,别说秋儿不肯给她棉花种子,就是跟他们家绝交,谁又能说什么?”
这外头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呢,朱长富脸上有些下不来。
偏董老太看他们老两口吵了起来,还要火上浇油的道,“我说村长,你这么多的村长白当了么?连自家的婆娘都管不住,是不是都不敢出来评理了?”
朱长富激得毛了,到底是个男人,在外头也是要面子的,冲朱方氏就吼,“你瞎嚷嚷什么,快进屋!”
他伸手作势就要把朱方氏往屋里拉,可不妨朱方氏也在气头上,伸手去推,二人两下里手一错,劲都使大了些。
朱方氏到底想着朱长富脚上有伤,怕伤着老伴,临时收了手,自己却一个站立不稳,后脚跟在门槛上一磕,人就结结实实的摔坐了下去。
呜呜——
本就给大人吵架吓得不轻的小地瓜,见最疼爱自己的奶奶被爷爷推倒了,还以为是大人打架,终于绷不住,放声大哭。
一面哭,一面从炕上爬下来,跌跌撞撞的就去拉朱方氏。
“阿奶,阿奶……”
朱方氏又疼又气,再看孩子一哭,她心里头多年的委屈也瞬间涌了上来,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朱长富,你有本事,你会打老婆。可你今儿要不把我打死,我就是不让秋儿吃这个亏!”
朱长富早后悔了,只见老伴哭得伤心,他心里也不好受。才要去扶人,老伴却肝肠寸断的说,“我这辈子最错的事,就是听你的话,大度了两回,结果把我的一儿一女全给害了,临了,如今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这话,跟刀子似的,一下戳中了朱长富的心窝。他如遭雷击,站在那儿,脸色灰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这一屋子伤心的老老小小,叶秋的脸都气白了,径直冲到董老太跟前,“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拿棍子打你了!”
董老太给她那样子吓着了,可看看围观的村民,还是犟着脖子道,“我就不走!你还讲不讲理的?”
“我就不讲理了!怎样?”叶秋二话不说,真的上手拖着董老太往外赶。
可她身形纤秀,那董老太却死沉死沉的,又抠着地大闹起来,就是赖着不走。
叶秋脑门上的火都快冒出来了,正要咬牙发狠,忽地身后一阵阴影袭来,然后有只大手斜刺里伸出来,往她腰上一拨。
叶秋不由自主退开一步,再看那董老太,就跟被老鹰拎小鸡似的,给人抓着后衣领,轻轻松松的就拖了出去。
“嗳嗳嗳!”董老太怪叫连连,还企图把身子往下坠,手脚往地上拖。
无奈身后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她那一点小小的反抗,除了在地上拖出几道深深的划痕,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你们这是干嘛?怎么能对老人动手?村长,你管不管的?”
见老娘被生拖硬拽出了院子,躲在后头的董二站不住了,上前讲理。
可大个子男人连表情也欠送,把董老太往他脚下一扔,抬手就是一拳。
砰!
董二捂着下巴,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两管鼻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了下来。
围观的村民都惊呆了,只见男人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滚!再看,下场就跟他家一样。”
不过是眨了两下眼的工夫,所有人都转身走了。
热闹虽好看,性命价更高。
要是叶秋因此回头迁怒上他们,也不肯给种子他们了,那岂不亏大了?
而更关键的是,这男人实在不好招惹。
说打就打,真不含糊。
董二嫂听说婆婆闹得太不象话,此时也赶了过来。见此情形,虽有些心疼自家人,却更加被男人强大的气场压得连问都不敢问,只抬手又打了董二一下,“叫你来是来劝架的,你惹的什么事?还在这儿这丢人现眼做什么,跟我回去!”
她这一开口,董家母子也有台阶下,灰头土脸的跟着走了。
叶秋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垂下视线,到他两手。
果然,拳头才是硬道理么?
※小剧场:
某人:真没用!被个老太婆欺负了。
叶秋:我,我是淑女,哪象你个粗人!
某人:(转身把老太婆提了回来)
叶秋:怒,你当我家是什么地方?
老太婆:哭,你们不厚道,欺负老人家……
作者:支持淑女的请用右手投票,支持粗人的请用左手投票,还有支持老太婆的?那请随意吧……
'bookid=3038958;bookname=《一品天下》'
第27章 抱大腿秘诀
就算赶走了不讲理的董老太,可今天这顿中饭,还是吃得不太愉快。
朱长富是索性不吃就出去了,朱方氏抹了眼泪,倒是比平常还赌气多吃了一碗。叶秋和儿子最正常,比平常略少些。只那个最不应该生气的,却是脸色最难看。
不住的拿眼剜着叶秋,要是眼光能实质化的话,估计她已经挨很多刀了。
可这是为什么呀?
叶秋真心不懂。
她烤的馒头片、窝窝头又没糊,炒的青菜,拌的小凉菜也没多放盐,煮的小米粥也是稀稠刚刚好,这位仁兄到底是发的什么脾气?
最后,还是朱方氏的一句话让叶秋顿悟了。
“别给那老东西留饭,晚上的肉也照炖。他要不回来,咱们自己吃!”
看着男人突然和缓起来的脸色,叶秋脑子里有个灯泡突然亮了。
没肉!
他在生气,中午没有肉。
眼珠子闪闪,叶秋刻意瞟着男人的脸色,跟朱方氏回话,“那晚上把猪尾巴和五花肉,还有剩下的肉皮一起炖上红烧,婶儿你看可好?”
“好!”朱方氏坚决的语气,明显甚得男人欢心。
看他瞧着朱方氏,一脸欣慰的表情,叶秋突然觉得,自己知道该怎么抱这条大腿,啊不,是拳头了。
所以饭后,她迅速割了一小块五花肉,斩成肉沫,和些酸菜一炒,拌成馅料,再烙两张薄饼一卷,做成酸菜猪肉卷,包给男人。
“家里柴火不多了,劳烦你去后山砍一些回来吧。这个带在路中,饿了烤烤就能吃。”
叶秋做饼的时候,男人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及至看到这两张饼,全都包好递到自己面前来,男人眉毛微挑,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这个没用的女人,总算不太笨。
不过瞟一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地瓜,他想想,然后大度的说,“给他一个。”
可小地瓜并不是来要饼的,他望着男人,犹豫了一下,才怯生生的问,“那,我能跟着你去砍柴么?我保证很乖,我都没有去过。”
说到最后,小不点的语气里都含着一丝委屈了。
因为家里没有年轻男人,烧柴都是捡不远处的柴火,再就是托村里的年轻人去山里砍柴时,捎带些回来。所以小地瓜一直很羡慕别人家的小孩子,可以跟着父兄进山砍柴,顺便“寻宝”。哪怕是一片好看的树叶,一块有特殊花纹的石头,都足够让小孩子显摆很久。
今天家里气氛不好,小地瓜也不想在家呆。听说“他家的”叔叔要去砍柴,顿时就动起小心思。
看着儿子那充满期待,亮晶晶的小眼神,叶秋犹豫了一下。
这事她再能干也做不了,那要不要求下“拳头”?
男人眸光里似是掠过一抹笑意,将两张猪肉饼往怀里一揣,“走。”
哦哦!小地瓜兴奋的跑出去,牵起他的小兄弟。
那画面太美,叶秋有点不敢看了。
要不,还是养条狗吧。
别人进山都牵狗,她儿子牵头猪。还是头那么粉嫩的小猪仔,这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出门前,指挥人家干活的叶秋又良心发现,在递上绳子和石斧时,对男人说,“不用砍太多,你伤还没好呢,砍点小树枝就行。”
大个子斜眼睨了睨她,带着一小人一小猪,走了。
叶秋站原地想半天,也没明白男人那小眼神是对她的关心表示满意,还是觉得他砍不了大树的不满。
算了,不管了。叶秋赶紧回身,打发走了他们,她才好去跟朱方氏说话。
今儿事情闹得这么大,老人心里肯定不好受。趁着没人她想去好生劝劝。若是可以,最好能让老人说说当年的旧事,也好让她替他们想想法子。
老两口是真心拿自己当亲闺女疼的,才会为了她不平,为了她吵架。叶秋也想好好的疼疼他们,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爹了,她也想把他们当亲爹亲娘。
之前朱方氏那话,不仅戳疼了朱长富,也戳疼了叶秋。
原来老两口是有儿有女的,瞧那意思,儿女应该都在,只是不在身边。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叶秋想替二老找回他们的儿女。
可朱方氏一瞧见她转头进屋的脸色,就道,“过去的事你甭问了,是我没用,护不住自己的孩儿。你可千万别象我那样,事事都听你叔的。他是个好人,可有时做人真不能太好了。”
叶秋挨在她身边坐下,柔柔的扯着她的胳膊,跟寻常女儿一样撒娇,“那你就跟我再说说叔的坏话呗,他今天推了你一把,可摔疼了?有没有伤到哪儿,给我瞧瞧,再帮你一起骂他。”
朱方氏转头,瞧着她脸上纯良真挚的笑容,忽地心头一酸,那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
叶秋伸手把她揽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婶子,你心里委屈就哭吧,没事儿。哭完了,咱再一起想办法,把哥哥姐姐都寻回来啊。”
朱方氏靠着她的肩,老泪纵横,“都这么多年了,上哪儿去找啊?青儿,阿虎,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呀……”
……
朱长富离了家,却是无处可去。
他心里憋得难受,又不知要怎么跟人说,只能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走上村西一条小道。一个多时辰后,来到村中的祖坟山。
这是当年老祖宗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过的地方,几百年下来,已经密密麻麻,埋着无数仙人村的村民。
看着那一山的坟头,走到自家爹娘的墓前,朱长富一屁股坐下,打从心窝里一阵阵发紧发酸,却是疼得流不出半滴泪来。
他何尝愿意落到如今这样无儿送终的地步?还要给侄儿挤兑得说只能由他背自己上山,他听了心里不难过么?
他明明也是有儿子的啊。
儿子生下来时,还给算命先生说过,是个有福气,可成大器的好孩子。
可如今呢,如今他的儿子在哪里?
朱长富再往那墓穴看一眼,脸上的苦涩浓得化都化不开,“爹,娘,你们可瞧见了?我对大哥家够好了的吧?把我亲儿子的命都豁上了。你们要是在天有灵,能替我看顾着点他么?让他平平安安的,别出事……”
……
家里。
朱方氏抹了一把怎么也擦不干的眼泪,低声跟叶秋说,“……那一年,村里又要征兵,轮到他大伯家。那时德贵他爹,连你长富叔他娘都在……按说,大伯那边也是有儿有女的,便是去了,也没什么。可我那婆婆,非说大哥身子不好,人又老实,去不得。可他要不去,谁去呢?”
“你是不知道,那时婆婆天天来我家哭,成天说那边的艰难,求我们想办法。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便是砸锅卖铁,也凑不起三十两银子啊。最后,你叔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便说他去。可他那时已经当上村长了,全村人都指着他管事。那些走的人家,更是托了他照看。他若一走,让人再托谁去?”
“后来,我那阿虎……阿虎就说他去。”朱方氏说及此,声音再度颤抖起来,眼泪汹涌不止。
……
当年的那一幕,朱长富也永远不会忘记。
才十五岁的儿子,还没有枪高的儿子,站在他的亲娘,儿子的亲祖母面前,红着眼睛说,
“我这回去,不是替爹去,是替大伯家去的。您别哄我这个艰难,那个艰难的。德贵比我还大一岁,大伯再老实,他吃的盐总比我吃的米多。您心疼那边的儿子孙子,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今儿我这一去,算是替爹娘尽过孝了,您以后不要再来为难我家了。”
朱长富重重的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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