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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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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把题目透露给他,你觉得他会信吗?你又该怎么解释?”盛阳语气平静。
管沅微顿,这才释然一笑:“是呀!”也只有你能相信我明白我。
用了晚膳,管沅倚在榻边做着手上的针线,都是给孩子的衣裳,因为婴孩皮肤娇嫩,所以母亲特地叮嘱了她,只能拿旧衣裳改。
盛阳却抱着一本《孙子兵法》坐到了管沅对面,开始念起来。
管沅忍不住扑哧一笑:“才一个多月呢,你就开始念,孩子能听懂吗?这么囫囵吞枣下去,肯定消化不好。”
“听不懂让它记在心里也是好的。”盛阳不以为意。
“那假如是女孩儿呢?”管沅轻轻嘟起嘴。
盛阳是盛巍的独子,因此继承香火的压力也就特别大。
其实管沅不怕自己这胎是女孩,就怕自己一直生女孩。
而且,如今看盛阳的模样,似乎很期盼这胎是男孩,否则又怎么会早早地拿兵法出来读?
盛阳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给了管沅什么样的暗示。
他歉疚地放下书,把管沅拉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真诚地解释:“对不起,幼时开蒙就是从兵法开始。阿沅,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喜欢。不如你告诉我,女孩子应该读什么样的书,我来给她念?我就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聪明漂亮温柔。”
管沅连忙把针线丢开,才没有扎到他。此时她被他圈在怀中,他温暖的掌心轻轻贴在他小腹,目光是那样爱怜。
“其实我也是从三字经千字文开始的,然后是朱夫子的小学,再到四书五经和女诫女训。”管沅顿了片刻才说。
“那咱们就从三字经开始,反正以后孩子有你这个才高八斗的娘亲,不管男孩女孩,肯定文墨通达才思敏捷。”盛阳神色温柔。
“那我要是一直生女孩怎么办?”管沅又问。
盛阳捏捏她的鼻子,锐利的眸中隐隐含了好笑之意:“不会的,我会调整。”
调整?
怎么调整?生子方?
盛阳没有多说,只是依旧把管沅圈在怀中,和她说起了他童年的事。
她轻轻抬眼,看着他神色温柔的眼,忽地轻轻吻在了他的眼睫上,令他下意识闭了闭双眼。
再睁开时,那双锐利的眸就这么定定看着她,看得很深很深,仿佛要将她连同整个世界吸进去一般。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管沅微怔,然后别开头去。
墙角的碧影纱灯罩透出暖暖的烛光,照在她微垂的眼睫上,投下浓密的阴影,隐约还能看到她脸颊的微红。
半晌,她点点头,只觉得房间里的气氛越发**了。
夜深,静好。
杨安从考场上下来,便又离了京不知捣腾什么去了,大舅母他们也不敢多问,索性由得他去。
管沅却隐隐明白,大表哥这是很有把握的表现,只怕不出意外,至少能拿个探花的名次。
而靖安侯府,高氏那边就坐不住了。
观澜堂用的一向都是好茶,不是明前龙井,便是武夷山大红袍,令高氏羡慕的一塌糊涂,偏偏又无可奈何。
她虽然管着中馈,可是观澜堂用什么东西,那可不是她能插手的。
管沅没想明白高氏的来意,于是也装糊涂虚与委蛇着。
半晌,高氏才说:“天昭媳妇,你没有婆婆,有些事,我这个二婶母是热心,却又怕你误解——”
“怎么会误解呢,二婶母最是热心肠,我听世子爷说,他从小没有母亲,一直是二婶母在照拂,心里很是感激呢!”管沅笑容真诚,看不出半分破绽。
因此高氏也不辨真假,怔忪了片刻才道:“既然这样,有些话,我就想什么说什么,不避讳了。”
“自然是不该避讳的,都是一家人嘛!”管沅心中毫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让高氏和她玩躲猫猫,遮遮掩掩想一些**伎俩,倒不如她化暗为明,也好看看高氏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哎,”高氏叹息,“你和天昭小两口感情那么好,按理说,有些事我是不该过问的。可是你们毕竟是年轻夫妻,很多事情,到底不如我们上了年纪的人有经验。你如今怀着身孕,也该和天昭分房了,否则万一年轻气盛,没控制住出了三长两短,那不是可惜了吗?”
高氏盯着管沅的美眸,想从中看出几丝情绪波动来。(未完待续。。)
173 中馈
管沅听了高氏的话,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像是仔细思量了片刻,道了一声谢:“知道了,多谢二婶母提醒。”
只是过了几日,高氏依然没打听到观澜堂那边有谁开脸了的消息。
“这个管氏可真是厉害,你去和她说,她就笑脸迎人地答应了。可是转过身来,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也不理会我说的话。”高氏忍不住和盛嵩发脾气。
盛嵩微微蹙眉:“原来这个管氏,竟然和传闻中一样,如此善妒。这样,你也不用再去和管氏说什么了,直接挑两个长得好的,送到天昭那里去,先别惊动了管氏,我就不信天昭会不收,到时候自有好戏唱。”
管沅怎么可能不明白高氏来和她说这番话的用意,不就是想离间她和盛阳,好叫她动气流产嘛!
不过自己要是没有善妒的名声,恐怕他们也想不到用这个方法气她。
“臻儿,”管沅喊着柳臻,“你去打听打听,最近府里头有没有新进来丫鬟,然后告诉我。”
她又不是傻子,所谓先礼后兵,高氏眼见着劝自己不动,恐怕就会直接行动。
只是盛阳的态度,早在成国公夫人那里已经表的很清楚了,论亲疏,成国公夫人是盛阳的外祖母,比高氏这个毫无血缘的二婶母可要亲多了。
管沅咬了咬唇,想起昨夜他哄了她这样又那样,就觉得心虚得不得了。
等到柳臻回来。告诉管沅高氏领了两个扬州瘦马进来后,管沅忍不住嗤之以鼻:“真是为了气我无所不用其极,那可是江南富商的品味,京城里的人家哪里时兴这个?”
“姑娘,婢子担心,他们还会不会有其他手段?”灵修毕竟是定远侯府出来的,大户人家里的阴私看得多了。
管沅明白了她的意有所指,冷笑一声:“这个你就放心,假如世子爷真连这些都避不过去,只怕如今也不可能好好地待在观澜堂。你们去提醒一声就是了。”
盛嵩对盛阳下过的手。管沅全都知晓。
因此她很笃定盛阳不会着了他们的道。而提醒一声,是她的关心。
高氏也很沉得住气,等到一个休沐日的午后,才逮住盛阳独自在观澜堂外书房的机会。带着人去了。
只是盛阳的两个小厮夏康和高丘。连门都没让高氏进去。
“世子爷说了。他的书房除了世子夫人,没有女人可以进去。”夏康委婉地拒绝了高氏。
高氏愣神片刻,然后才和婉地笑:“总归要见一见。看看如何再说不是。我可以让他们等天昭出来。”
她想着,这不见面哪里能有机会发挥药性?到时候只要让那个妒火中烧的醋坛子管氏看见,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至于她自己的命,就看她自己有没有福气了。
盛阳耳力自然敏锐,已经听见了外面的闹剧,隔着房门就出声:“夏康,你看着二婶母他们;高丘,你去请示父亲。”
高氏险些要吐血:看着他们?是囚犯吗?请示父亲?盛巍要是知道了——
“天昭,二婶母并没有恶意的,二婶母也是为了你着想呀,你们夫妻年轻,又是第一个孩子,万一——”高氏想为自己辩解。
谁知道更加惹来盛阳的反感,盛阳二话也没说,直接走了书房的后门回了观澜堂内院。
管沅正在挑花样子,就看见盛阳回来了,起身拉了他就坐,又亲自斟了茶:“不是说去处理些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盛阳沉默半晌,管沅马上会意,命丫鬟全都下去守在院子里,只留下夫妻二人在里间说话。
“我怀疑,观澜堂有内奸。”盛阳锐利的双眸隐隐带了几许刀锋般的煞气。
管沅意识到高氏东窗事发了,也明白盛阳所言有理:“前边的事,自有府里头的婆子知道,这些倒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你一去外书房,就有人知道了。观澜堂也就这么大,所以绝对是观澜堂的人透露了主子的行踪?”
盛阳点头,轻饮了一口微温的茶水。
他不喜欢太热的茶水,这一点分寸,阿沅倒是把握得极佳,每次温度都恰到好处。
“那就趁机抓出来便是,再以儆效尤,好生敲打其他人,免得再出现这样的事。”管沅柔声劝慰。
“嗯,”盛阳颔首,“二婶母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已经禀了父亲。”
管沅显然没料到,盛阳直接把事情闹到了盛巍那里去。
或许这就是内宅和朝堂观念的不同,内宅之中,总喜欢以微末小事作为载体,然后慢慢地蚕食争斗;而朝堂之上惯用的就是一捅到天,让最高权位的人出面做主。
当然,这也得有那个一捅到天的本事才行,比如盛阳。
“既然禀了父亲,”管沅顿了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的意思是?”盛阳想到什么,只是不确定自己和管沅想的是否一样。
“这样的事二婶母是怎么安排进来的,怎么又有人给二婶母传递了消息你在外书房,还有二婶母怎么管起了你屋里头的事给你张罗人?这几条列下来,足够让你二婶母把中馈老老实实吐出来了。反正我们现在有了那些二房派系的管事名单,可以慢慢把府里头肃清干净。”管沅把握十足。
“可是你如今怀着身孕,”盛阳犹豫,“我担心你操劳过多对孩子不好。”
看着他眼中浓浓的担忧,管沅自己先心疼起来,不禁安慰:“我会注意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保证每天不超过两个时辰在这些事上。而且不过是看个账发发对牌,没有关系的。”
盛阳依旧犹豫不决。
管沅知道他的心结,也不勉强:“最终怎么做,我听你的,我就怕我们还没出声,父亲便要把中馈的担子扔给我了。”
果然不出管沅所料,盛巍接到消息查清楚了一些事,就把盛嵩两口子和盛阳夫妻叫到了书房,一番严肃的问讯之后,就把中馈的担子给了管沅。
高氏低着头,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她还真没想过盛阳竟然如此决绝,跟他那个爹一模一样,对这些事抗拒的很,哪像盛嵩那家伙,虽然家里头没有正经姨娘,但通房也还是喜欢漂亮有风韵的,外头也不知去过哪些秦楼楚馆。
盛嵩也不曾想到,盛阳警觉性会这么高,这样看来,管氏肯定和盛阳说过高氏来找她的事。
管氏怎么敢和丈夫说这些事,她就不怕丈夫埋怨她善妒?
盛嵩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闲然自若的管沅,只觉得天昭这个媳妇太难缠了,也难怪仁和大公主当初会不要她。可是这么难缠的人,如今站在了那一边,这该如何是好?
盛阳则无奈一笑:看来,他还是算漏了父亲对这些事的厌恶程度。
扬州瘦马养在府外也就罢了,带进府里这么损名声的事,高氏既然干出来,就得负责任。而且盛巍生平最讨厌被人插手自己房里头的事,推己及人,自然更厌恶高氏此番做派。
“就是天昭的母亲还在,也不会干出这等事情。”盛巍压着怒气。
自己的弟妹,自有弟弟教训,他也不好说太重的话。
“明日起,弟妹就好生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静心,两个月后再说其他,”盛巍决断着,“天昭媳妇,你是个有才干的,好生辅佐天昭。”
管沅有些没明白过来盛巍这句话的意思,此时只是点头应是。
盛阳见局面已经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观澜堂有下人窥视主子并散播消息的怀疑托了出来。
这样的罪名其实很恶劣。
盛巍捏了捏拳头:“既然如此,那就查,府里各处也要查,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
管沅没想到,自己一直推脱不要的中馈,因为高氏这么一闹,自然而然就到了她手上了。
看着匣子里的对牌,管沅微微摇头叹息。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如此。
“对于那些已经投靠二房的管事,你有什么打算?”管沅问盛阳。
“不着急。”盛阳慢慢地说。
管沅点点头:“我的意思也是不着急,总的有个缓冲期,别让人怀疑我们早就知道似的。”
“我是担心你的身子,所以叫你不必着急,”盛阳有些无奈地握着她的手,“父亲怎么也不顾忌着你的身孕,叫你这么辛苦。”说着又有几分埋怨。
管沅笑了:“时下除了我,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不是?反正我平日也没什么事,就当消遣罢了。而且管中馈真的没有你想象的这么难!”
盛阳只好不再说什么。
管沅果真没在这上面花多少心思,把那些二房的人,或者不声不响隔离了权力,或者指派了人监督着,不过几日的功夫,就把头绪理顺了。
反正事事有定例,她由着那些管事和管事嬷嬷做就好,又有陈新和陈新家的帮忙看着,竟让人半点也挑不出错。
然而此时,会试阅卷处传出来的消息却让人大惊失色。(未完待续。。)
174 毁卷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刚刚结束的会试,考官都在宫中封闭阅卷。
各位考官一致认为,杨安的文章拿第一当之无愧,于是就把他的文章放在了案头,已经拿笔圈了第一出来。
一天夜里,司礼监的人作为皇上耳目,前来视察慰问。
几位公公从御膳房带来了皇上赏赐的宵夜,然后逡巡一番,便看到了已经被圈为第一的杨安的文章。
领头的公公刚想拿起文章细读,“手一抖”碰翻了旁边的烛台,热蜡随着火光一起蹿上杨安的卷子,顿时化为焦灰。
主考官梁阁老大惊失色,指着这群司礼监的人就要大骂:“你们!”
这几个公公倒像有备而来一样:“哎哟,咱家可不是故意的呀,这头名的卷子,咱家还想瞻仰一二呢!这次失手,也不知皇上会怎么处罚咱家……”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梁阁老只觉得一口浊气卡在嗓子里,差点没晕过去。
在场的考官谁看不出来,司礼监的人就是故意的!
“你们,你们宦权当道,连紧系国之前途的科考也要这样……也要这样用卑鄙的手段干预!”梁阁老一边喘气,一边瞪着那几个司礼监的公公。
此时很快就有言官出身的考官站出来出主意:“事到如今,梁阁老要是再气坏了身子,那可就更遂了那群人的意。咱们得站出来弹劾这些奴才,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对。此事事关重大,考卷已毁,如今再想弥补,就不能放过这几个家伙!”另一个考官主张。
“还不赶紧把他们抓起来!一定要审问出幕后主使!”梁阁老吩咐近旁的侍卫。
司礼监那几个人慌了神,想逃却奈何无路可逃,全部被侍卫绑下来了。
管沅此时坐在宴息室里,听着灵均转述靖恭坊的消息。
“皇上如今怎么说?”管沅一脸肃容。
“世子夫人,您千万小心别动了胎气呀!”灵修劝道。
“我当然会小心,”管沅冷笑,“我要是再出事。他们指不定在哪偷着乐。我只有好好的。才会让他们头疼!”
“世子夫人能这样想就好,”灵均有些后怕,他们都不赞成告诉世子夫人,可是鱼叔说。世子夫人这么聪敏。瞒是瞒不住的。与其瞒着她,不如先告诉她让她有机会挽救,“皇上已经让锦衣卫把这几个公公拿下诏狱了。只是如此一来,司礼监那边没了人手——”
灵均还在犹豫着,管沅已经帮她说出了后面的话:“所以刘瑜又回来了是吗?”
灵均讪讪点头。
管沅叹息一声:“刘瑜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肯定又是张彩那个狐狸帮他出谋划策的!只是下了诏狱,即便是处死,又有什么用。大表哥如今还不是要再等三年……”
三年,足以改变很多事。
官场上的论资排辈,先及第那就是前辈。提前三年入仕,日后才有更多的资历,能储备更多的人脉。
“灵修,准备出门。”管沅理了理思绪,便起身换衣裳。
“世子夫人,”灵修急忙劝阻,“您怀着身孕,这些事就交给其他人操劳吧,这样奔波劳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不打紧,要我憋屈在观澜堂胡思乱想才会出事。”管沅明白,如今这种情况,让她待在后宅干着急,更会有三长两短。
柳臻突然进来回禀:“世子夫人,世子爷的信。”
管沅听到盛阳的信,仿佛像听到安魂曲一般,瞬间就平静了不少。
她拆开信封,是她熟悉的颜楷,把事件经过缓慢而详细地说了一遍,又安慰了管沅一番,让她放心,他会处理此事。
管沅垂头默然。
盛阳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吧,锦衣卫势必正在忙于此事,他却抽空写了这么长一封信安慰自己。
他的心她一直都明白,因为明白,所以她更应该把一切放心地交给他。
管沅的手轻轻放在腹部,两个月的身孕还不曾显怀,然而每当她的手放在这,都感觉是那么温暖,从心底蔓延的温暖。
“臻儿,我写封信回给世子爷,你让可靠的人送出去。”管沅长舒一口气,去了西次间的书房。
墨香萦绕,紫毫落笔,只有一句话——
万事小心,十年不晚。
不愿给他太多嘱托和压力,也不愿让他担心自己的情况。她相信他会做得很好,但也怕他会做的太好,以至于她会担心,他是否会因此把自己也陷入危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亦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他,就是她的青山万里,是她身后的依偎和屏障,时刻守护着她。
盛阳刚下令上刑拷问烧毁考卷的司礼监众人,就秘密联系了阁老李西涯,去翻这些人的罪证。
他知道现在阿沅一定很着急,所以他必须尽快给阿沅一个答案一个结果。
然而在看到那只有八个字的回信时,焦躁的心却莫名沉静下来。
他们都不是冒进的人,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多忍几天又算什么。
“去司礼监。”盛阳突然有了主意。
宫中司礼监,刘瑜装模作样地理了理掌印太监的锦袍,才走进来:“刚回来忙不完的事,里头的折子都堆积如山了。招待不周,还请盛世子见谅呀!”
盛阳坐姿依旧端正:“刘公公是皇上肱骨,朝廷大事自然要多费心。”
“盛世子又何尝不是皇上的心腹,”刘瑜满面带笑,心里却不以为然,就这个孤煞不过是走的狗屎运让皇上看对了眼,“锦衣卫千头万绪,盛世子怎么还有空到司礼监呀?”
“如果不是司礼监的那桩案子,锦衣卫也能少了许多头绪,”盛阳顺着刘瑜的话,似笑非笑,“所以还请刘公公给个说法。”
刘瑜哈哈一笑:“咱家能给什么说法,其实那些小兔崽子平日做事都很稳妥——”
盛阳毫不客气地打断:“刘公公,就事论事,我的意思是,烧毁头名考卷一事,司礼监总得给句话吧?”
刘瑜这下总算弄明白盛阳的来意了。
盛阳这是在逼他给一个交代。
“人已经下了诏狱,话不是咱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刘瑜正色道,显然不想给盛阳什么交代。
“既然刘公公选择不说话,那到时候那几位公公吐出来什么就是什么了,”盛阳凝眉似乎在想什么,“锦衣卫那些刑具不知道刘公公有没有见识过,想让犯人招什么都是能招的。”
刘瑜这下有些慌神,要是盛阳抓了这个把柄,让那几个兔崽子乱咬人把他的同盟甚至他给咬了出来,那岂不是麻烦了?
“盛世子果然手段利落!”刘瑜暗暗咬牙。
“其实我也是为刘公公着想。这件事传出去,对刘公公名声很坏,影响科举的大事,搞不好全国的读书人都会反对刘公公。如果没有人出来承担主谋,把刘公公摘出来,”盛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就和刘公公受常例一个道理。”
刘瑜的关注点显然在常例:“这和常例有什么关系?”
常例是刘瑜定下的“规矩”,凡是进京出京的官员,都必须给他交一笔银子以作常例。这些年他靠着常例敛了不少财,故此越发变本加厉。
官员哪里有那么多银子,还不是从各地的百姓那里征缴上来。故此百姓对刘瑜可谓怨声载道。
“哦,没什么关系,我随口一说罢了,”盛阳若无其事,“刘公公还是考虑清楚,找个像样的出来顶罪,否则明眼人都能看出幕后主使是谁。有些事,做了就得付出代价,有舍才有得,我随时静候刘公公音信。”
盛阳说完就告辞了,也不给刘瑜再问的机会。
“收常例,名声很坏?”刘瑜有些纳闷地自言自语。
从司礼监出来,刘瑜就去了吏部尚书张彩那里。
张彩听刘瑜这么一问,顿了顿才说:“刘公公是要攒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还是要攒十辈子都不会被人遗忘的好名声?”
“当然是名声!要那么多银子,十辈子也花不完吃饱了撑着!”刘瑜心情不好,导致脾气也不好。
“那刘公公还是别收常例了。”张彩摇摇头。
刘瑜不解:“这又是怎么说?”
“常例从哪来,从官员手里头来;官员哪来的银子,还不是百姓身上的。如果碰上稀罕有良心的,把从百姓身上拿来的银子都给了刘公公,那还不亏。可是假如有没良心的,假借刘公公旗号大肆征敛,银子却进了自己口袋,百姓只以为是刘公公对他们狠毒。”张彩解释。
刘瑜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居然有人敢用我的名义挣钱?这绝对不能再发生,赶紧取缔常例!”
张彩心想你都捞完了富起来了,才来说这么义正言辞的话,早干嘛去了。
“那烧毁杨子升考卷的事,又该怎么办?”刘瑜显然十分为难,“盛阳那个说法,显然是要逼我付出代价。他们那边折损了一个杨子升,也要我出血才肯善罢甘休,可是我怎么甘心呀!”(未完待续。。)
175 端午
张彩想了想:“盛天昭这个人不简单,他给咱们面子,咱们还是要给几分面子。否则他真的下了狠心,我们只怕吃不了兜着走。不如让高公公顶罪?”
“不行,高凤深得皇上心意,怎么能动他!”刘瑜连忙拒绝。
高凤高公公的一大优点,就是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酒,今晚想要什么类型的美人作陪,明天想去哪里游山玩水。
皇上喜欢的东西,高凤都一清二楚从无差错。
因此张彩提出拿高凤顶罪,刘瑜二话没说就绝拒了。
“刘公公,高公公深得帝心,风头就快赶上您了。这个时候不除他,日后他羽翼丰满,再想下手就难了。何况一山难容二虎,没了高凤,那最得帝心的人就是您了呀!”张彩讲着道理。
刘瑜有所触动,马上通知了盛阳抓高凤去顶罪。
盛阳接到消息以后,只觉得异常滑稽。
他不过说了常例,刘瑜就真取消了。而刘瑜推了高凤出来顶罪,那就是阉党内斗自斩臂膀,他乐见其成。
旁人不清楚,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前世就是高凤引着皇上出了大同,才引来了鞑靼敌军。
结果高凤和刘瑜那帮阉党,无力自保也就罢了,推了靖安侯府领兵抗敌,还要断绝火药供应。
若非如此,父亲怎么会败?
他靖安侯府如何会灭?
阿沅又怎么会受牵连?
盛阳合上锐利的双眸,没有让其中的血红锋芒杀出来。
血债血偿。他会一点点还回去的!
杨阁老府的花厅,管沅看了看凝望远处的大表哥杨安,又看了看一脸纠结的哥哥管洌。
“你们两个原先不都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一个比一个沉默寡言?”管沅撇嘴。
管洌有些愧疚地叹息:“妹妹,你现在怀着身子,还是别操心这些事了。”
“我不操心,我就是说个端午宴的事,顺带看看大舅母,结果往这里一坐,你们都不说话。”管沅无奈。
本来杨安的事她不打算说什么的。这个大表哥的性子她也知道。不是她说什么就能怎样,不说什么就不能怎样。
但如今这个状况,气氛这么诡异,管沅不担心都不行。
“靖安侯府端午宴今年还办?”管洌诧异。“妹夫怎么不体恤一下你。还让你操劳?”
杨安这回终于开口了:“盛天昭不怕你动了胎气?”
管沅一笑:“你们猜错了。世子爷巴不得帮我把中馈都给推了,哪里会让我操心这些事。皇上要在西苑办端午宴,说是过年的时候他在玉泉山。也没好好见见群臣,端午节补回来。”
而实际上,就是盛阳怕管沅操劳一年一度的靖安侯府端午宴,才给皇上出了这个主意,光明正大地免去了管沅的辛苦。
管洌没那么多想头,杨安是个心思通透的:“他还真是紧着你!”
管沅也不理会杨安说什么,横竖当听不明白就是:“大表哥,皇上特意点了你。”
“点我做什么?”杨安怎能不惊讶。
“你的案子都闹得满城风雨了,皇上当然好奇你到底长了什么样子。世子爷的意思是,你还没出仕,这时候见面对你以后科举反倒不好,于是皇上答应不召见你,命你在西苑万寿山上画端午射柳。”管沅解释。
杨安冷笑:“这种活是低贱画师做的,我不干!”
若是寻常人,听到有这种接近圣驾讨好皇上的机会,定然是趋之若鹜争先恐后的。
然而杨安是杨安,他有自己的傲气。
管沅丝毫不意外:“干不干不是你说了算,自然你也可以再让大舅舅去皇上面前帮你推掉。哥,你怎么看?”她又转向管洌。
管洌想了想:“若是能把握其中的度,不失为一件好事。只要大表哥不卑不亢,妥当应对就行。”
杨安冷哼一声,没有搭理这两兄妹。
“总之呢,有些事也说不清是福是祸,要不你问问李阁老?”管沅出着主意。
“你管好你自己,”杨安瞥了一眼她的肚子,“想要命就别操心这么多!”
管沅也不理会他,去内院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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