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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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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沅听到“永国公”三个字,终于松了一口大气。
然而杨氏刚刚松了些许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这次却不为太后,而是因为“永国公”三个字。
太后不再说什么,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既然知道了是谁,到时候看他们做了什么,便能知道真假,谅他们还没那个胆子欺瞒自己。
杨氏却心乱如麻,只觉得事情实在一头雾水,出了宫门,就忍不住拉着管沅的手:“这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
盛阳见状,便向杨氏行礼:“岳母大人自可回去问岳父大人,便能得到一切答案。”
杨氏叹息一声:“也罢,可是永国公——”她欲言又止。
“娘亲,有些事情呢,祸福不要太早下定论,说不定事情并没有您想像的这么糟糕?”管沅劝解母亲。
倘若母亲对柏柔嘉有了成见,柏姐姐日后嫁过去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再加上哥哥对柏姐姐也有成见……管沅内心很是担忧,她得时常找机会劝劝母亲和哥哥才好。
可是盛阳是如何做到须臾之间化解危机的呢?
管沅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自家夫君,也很是好奇,不过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于是她又安抚了母亲一阵:“柏姐姐为人还是很好的,也不要因为永国公父子势利圆滑,就小看了柏姐姐。再说,与其让太后赐婚,弄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进咱们定远侯府的门,还不如柏姐姐呢,娘亲回去和爹爹好好说,还要劝劝哥哥。”
杨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心事重重地上了马车。
把母亲送走,管沅才转身拉了盛阳的衣袖,温柔一笑:“咱们回去吧!”
马车里,管沅蹭到盛阳身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沅,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这样处理了这件事吧?”盛阳诚恳地问。
“你先说说经过!”管沅还是很好奇。
盛阳解释:“我把消息告诉岳父以后,岳父颇为踌躇,我就提出这个主意,劝岳父说,反正永国公府如今都要仰仗李阁老杨阁老,永国公虽然执掌大同兵权,大同呼声最高的也是阿沅你。况且柏二姑娘因为修行三年的缘故,就算这门亲事最后不成,也不耽误人家姑娘什么。遑论从前他们悔过一次婚,就算等到孝期满了,你们还是不满意这门亲事,你们悔婚,永国公府想必也不敢说什么,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至于永国公府,当然巴不得和定远侯府结亲,否则柏柔嘉如今年岁渐长,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归宿。
管沅掩唇而笑:“你倒是把利害分析的很清楚,可是,万一父亲他们真的悔婚,柏姐姐怎么办?”说着又伤感起来。
“那就全看缘分和造化了。”盛阳也别无他法。
“倘若没有给柏姐姐机会,柏姐姐心灰意冷一辈子也就罢了;可是机会给了柏姐姐,然后又生生扼杀,这不是又伤了柏姐姐一次吗?”管沅担忧。(未完待续。。)
167 梁子
盛阳十分冷静:“倘若你是柏姑娘,你会怎么做?”
管沅恍然大悟:“如果我是柏姐姐,我是一定会珍惜这一次机会的,我要用这次机会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就算最后仍旧是错过,只要我努力了,我也不会有遗憾……”
“这不就是了,剩下的事,你要交给柏姑娘,我相信这符合她的意愿。”盛阳安慰管沅。
管沅绽出笑容点点头:“嗯,我会帮柏姐姐的!这下也算因祸得福,要是没有太后插手,我哥的亲事只怕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现在太后这么一搅合,我倒觉得很有可能是好事。”
“你倒是想得开,还说起因祸得福来了。”盛阳唇角隐隐含着笑意。
“当然呀,还是夫君厉害,四两拨千斤就把事情解决了!”管沅抱着他的胳膊,语气爱娇。
盛阳抚了抚她的发,似笑非笑:“你当我不想讨岳父大人的欢心?”
“你当然想呀,你是为了我嘛,不然又怎么会管我哥的事,管柏姐姐的事?”管沅大言不惭地回答。
盛阳无奈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还真是被这个小女人魔怔了,从前的他,怎么也无法想像自己居然也开始掺和家长里短的事情。
可是只要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他却觉得怎样做都是值得的。
定远侯府前厅,管进很有自知之明等在那,妻子杨氏一回来,就跟着儿子管洌。一起把这件事说了。
杨氏初听还很是揪心,后来听到盛阳所说的那番理由。又想到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才无奈叹息一声:“太后也是找了好时机好题材发挥。真不知是谁和太后说了这些家长里短,太后怎么会关注到这些事情?”
“我会派人去查的,”管进神情严肃,“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一次不成还有两次,和太后的梁子——也幸好如今太后不掌权。”
“是呀,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杨氏忧心道。
“这回多亏了沅丫头和天昭,不是他们,只怕我们就要坐以待毙了。”管进双手握拳。隐忍着愤慨。
杨氏不禁宽慰丈夫:“依我看,天昭待沅丫头倒是极好的,沅丫头这孩子也算因祸得福。要是当初真进了仁和大公主府,如今还不知道怎么糟心呢。仁和大公主可不是省事的,再加上一个焦家。”她说着微微摇头。
她是江南望族出身,自然看不起伤风败俗的焦家。
“如今天昭这个女婿我是满意了,从前的事你也别再想了,只希望沅丫头福泽深厚些能消受得起。至于洌哥儿,”管进说着看向儿子。“从前的事你也不要多想了,事情已成如今的局面,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管洌一直陪在父母身侧,一言不发。
他从前和妹妹说过。不想这些事束缚自己,让自己成为交易的筹码。
谁曾想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原点。还是被逼无奈,不得不走了这样一条路。
“儿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管洌确实没有特别的想法。
他知道此番太后出手。如果他不选择永国公府,等着他的只会是更坏的结果。而他就彻底沦为了太后报复定远侯府的牺牲品。
如果选其他人,当时紧迫得很,贸然就要与其他家族结亲,只怕没有人愿意,这么火急火燎,谁都会猜测到此事有内情。说不定还会细细调查其中的缘由,到时候知道了和太后有关——
没几家敢公然得罪太后吧?
当时的选择,盛阳分析的很对,只有永国公柏家。
他想起妹妹几次劝说自己,要尽快把亲事定下来。那时候祖父还在世,然而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没有听妹妹的劝告。
如今被太后抓到把柄差点以此来整垮定远侯府,终究是他觉悟太晚。
然而这样的结果,虽然已经是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他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和父母说,不能让他们更担心。
管进看了看管洌沉思的神色,欲言又止。
罢了,日后再慢慢劝吧,不急于一时,今天才发生的事,换了谁都难以马上接受的。
而盛阳和管沅夫妻回到靖安侯府之后,又去见了一趟盛巍,把今日慈宁宫中的事情详细交代了。
“先帝在世的时候,我看太后还是个知进退的女中豪杰,怎么这两年越发变得心胸狭小起来!”盛巍的语气不是不抱怨。
“大约是皇上与太后离心离德,太后难免有些怨气,”盛阳分析,“父亲,我倒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太后只怕还有后招。”
管沅是知道盛阳向着自己的,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定远侯府的事,盛阳这样在他父亲面前表态,终究不好。
“父亲,世子爷,定远侯府的事怎么好再麻烦你们,我会提醒父兄多加小心的。”管沅连忙劝道。
盛巍一笑,指了指盛阳:“你这小子,不愧是我亲儿子,和我一个性子!”
管沅听了这话,总觉得想要擦汗,可分明半点冷汗也没有,总之诡异的很。
盛阳不以为意,继续说着:“如今咱们这几府,和几位阁老都是一条线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是要想个法子劝服太后放下个人恩怨才好。”
盛巍踌躇了片刻:“也罢,这件事我和颍国公商议商议,你不就想借颍国公的威信吗!”
“父亲心如明镜,儿子钦佩!”盛阳笑着道谢。
颍国公府可是煊赫几朝,甚至影响帝位废立的,如今也只有颍国公府能震慑住太后了。
回到观澜堂,管沅帮盛阳解开黑貂披风:“你今天在父亲的书房说的话,可把我吓死了!”
盛阳握着她解衣带的手,锐利的双眸里满是温柔之色:“怎么就吓到你了?”
“你和父亲说要管这件事,可这件事毕竟是定远侯府和太后的私人恩怨,你这么偏袒我,父亲生气怎么办?”管沅担忧地问。
盛阳拥她入怀:“阿沅,我知道父亲的性子,所以才敢这么说话。况且,这也是我一定要做这件事的决心。”
管沅微微叹息,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觉得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温暖得让她连感动都不想掉眼泪。
“好了,什么都别想了,我有东西送你,”他轻柔地在她额前一吻,“你先把朝服换了,我看着都觉得你这首饰沉甸甸的累。”
管沅一笑:“好,我也有东西送你的,怎么那么巧?我先拆头发。”说着便叫了灵修灵均进来服侍她换衣裳卸首饰。
一番折腾,管沅换了一身衣裳,湖蓝的绫缎夹袄绣着蝴蝶兰,绣法精湛得就像一只只蝴蝶要从她身上飞起来一般,天水色的裙裾还是那般清雅秀美,一头墨发用了那支百合玉钗别起。
盛阳见她因着新婚和过年,穿了好些日子的红,如今这身打扮恢复了从前的清淡秀雅,倒是眼前一亮。
他自己也换下了大红的蟒服,捡了一件月白斜纹细布直裰穿上,才把礼盒放在了管沅面前。
管沅托腮好奇地问:“这么大的盒子,装了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盛阳有些期待地端起茶盏,他迫切地想知道阿沅的反应。
阿沅会喜欢吗?
管沅见他卖关子,不由更加好奇了几分,打开盒子就看到了两整套的头面。
一套用的是白中带红的寿山石作底,颜色极正极漂亮,镶嵌了红宝石作为点睛,图样是海棠花,形态各异,清艳绝伦。
另一套以纯银做底,水蓝的天河石与南珠做装饰,样式是露珠鸢尾,绚烂而雅致。
管沅几乎看呆了。
不是没有见过比这些名贵的首饰,而是没见过造型和设计如此精巧,材料搭配得又如此相得益彰的首饰。
她愣愣抬头看着盛阳,半晌才眨了眨含泪的美眸:“你总对我这么好,我会害怕的!”
“傻瓜,你怕什么!喜不喜欢,不满意我叫人再重做。”盛阳抚了抚她的脸颊。
“当然喜欢!可是,我怕你哪天突然不对我好了,我会承受不住的。”管沅低下头,声音哽咽。
她不是没有想过盛阳会离开她。
“那时候在庐陵,我没有你半点消息,虽然总是黯然神伤,但想一想便释怀了,知道该怎么过以后的日子。后来我知道了你就是靖安侯世子,我却以为要追上你的脚步是那么难,我想着,只要能一直看着你安好,我也是满足的,”管沅说着说着,就泪盈于睫,“可是现在,我真的陪伴在你身边,你对我那么好,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好怕好怕……”
人总是这般,若是不经历,不拥有,也不会害怕失去。在经历过拥有过之后再回到原点,便会格外的痛。
所谓患得患失,那都是得到过才会担心。
盛阳将她抱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臂圈着她的身子:“阿沅,不会的,这辈子我们会好好在一起。你知道当初你中了杜思的毒箭,我的感受是什么吗?”(未完待续。。)
168 元宵
说到那一次生死之间,盛阳的神色有些后怕,也有些凄苦,圈着她的手更紧了:“那时候你是真真切切在我面前涉险,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看着你就要离去,我却无能为力。阿沅,我比你只是想一想,要更加伤心绝望,更加害怕。所以,我怎么忍心让你去承受那样的伤心绝望,让你去害怕?”
管沅点着头,半晌才平复了情绪,小声地道歉:“对不起,那时候的我,让你担心了。”
“要道歉要赎罪的人不是你,你也不想这般不是吗,”盛阳环着她的肩,“终究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管沅把脸颊靠在他怀里,“那,你要不要看看我送给你的东西?”
“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盛阳自然是好奇的。
也因为管沅的一句问话,他从那时候的回忆里跳出来,摆脱了这些阴霾。
“我的礼可没有你的那么贵重,也没有你送的那么好看,你不准嫌弃。”管沅说着拿了一个盒子过来。
这个盒子比方才的要薄很多,盛阳好奇地打开,叹息一声:“阿沅,这个礼,比我送的贵重得多,也好看得多……”
“你就哄我开心去吧!”管沅娇嗔,接着又解释,“可能我的女红还不够好,要是你穿着不舒服,或是哪里不好,你再给我改改。”
盛阳看着管沅的眸光带着深深地眷恋:“怎么会不好,这你是你亲手为我做的衣衫。当然是最好的!”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想像如今这样: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精红绣时衣;闲暇时倚在他身边与他研究书法,危急时跟在他近旁帮他出谋划策。
他明白她一直是清冷的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而且不肯轻易交托真心,因为她害怕受伤,她有着严密的自我戒备和自我保护。
可只要旁人对她以真心相待,她必定会倾心相报。
因而如今,他能得她如此关怀。他怎能抑制得住满心欢喜?
盛阳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衣带已经被他挑开,耳边传来阵阵让人酥麻的温热:“等开了春,我带你去骑马……延郡的风景很好。还记得百泉的凉亭?我后来总在想。那日如果带你泛舟荷花深处。会是怎样……”
将她如同百泉湖色的衣衫铺散开来,她比荷花更加娇艳的白里透红的肌肤,让他呼吸一窒。若再配上轻舟摇曳。他情愿醉生梦死在这昳丽风光之中。
从前他总不能理解皇上为何那般荒诞无稽,如今他才渐渐明白,只是从前他不曾体会她绝无仅有的美好罢了。
他知道她是会令他上瘾,令他无可自拔的。
他的吻夹杂了几乎狂风骤雨的痴迷,让她的气息支离破碎却又沉溺其间,而后的欢愉时疾时徐,令她仿佛全然被他掌箍,不过一个翻身,就变换了乾坤,却无法抗拒他专注认真到极致的索求。
她从来知道他的疯狂,只是柔顺地迎合着他,却能感到这样的疯狂中,他又少了几分素日的隐忍。
原来他平日里还是有所顾忌。
可是盛阳,怎样的你都是你呀,都是我所心疼的你,都是我毫无保留地爱着的你呀!
半梦半醒之间,她被他圈在怀中,曲线柔美的背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柔吟婉转,寻到藕花深处,他的缠吻落在光润如缎的雪肩,掌心占有着她的温软,恨不能让时光停在此刻。
停在此刻,让他不去想世事纷争;停在此刻,让他与她成为永恒。
她的每一分气息都被他死死抓着,仿佛自己再也不是自己,却那样令人迷恋而痴醉。
她呢喃片刻,再也无法思索其他……
这个年管沅过得还算惬意,当然要除去白日里亲戚往来的应酬,以及入夜盛阳似乎没完没了的纠缠。
没有假的时候,他十日里有九日都要早起上朝,在锦衣卫一当值就是一整天,因此也顾忌着没有太过放纵。
而今过年休假,没了这层约束,他就肆无忌惮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照进观澜堂的时候,盛阳推开正屋的房门走了出来。
灵修灵均见状就要进去服侍管沅,却被盛阳拦了下来:“让她再睡一会儿,我去前边书房处理事情,等摆膳了再派人叫我回来。”
灵修灵均急忙应是,又对视一眼:世子爷待世子夫人真好!既体恤着世子夫人多休息,还不忘了要与她一起用膳。
不过想到这几日的动静,两人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前阵子世子夫人和她们都说了,她们已经满了十五,也留不了两年了,若有看得上眼的,只管来回禀了,世子夫人自会做主。
但是灵修灵均两个人,此时什么想法也没有,几乎就是两眼一抹黑。
世子夫人却说不着急,可以慢慢挑,到时候她也找几个合适的出来,让她们自己挑。
只是看了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这般,她们虽然还没有主意,却也有了笼统的想法:旁的都不重要,只要嫁一个品行端正,对自己好的,也就满足了。当然她们也还想留在管沅身边,最好能嫁到管沅身边的人,那就又多了一条要对世子夫人忠心。
管沅并不知道自己的丫鬟在这打算这些,她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精神倒是养好了,也幸亏没有婆婆要赶着早起立规矩。
等到灵修和灵均进来服侍自己梳洗完,盛阳也从南书房回来了。
管沅一边吩咐丫鬟摆膳,一边听盛阳说:“今晚皇城城楼上赏灯,我们是推脱不掉的。虽然太后也会在,但好歹有皇上拦着,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也都布置好了,去请个安走个过场,我就陪你去看花灯。”
今日元宵节,晚上的赏灯,去年是管沅为安全计推脱掉了,前年就是管洛害她出事那次。因此管沅对元宵节这个大家都心向往之的节日,实在喜欢不起来。
如今听盛阳这样说,便知道他已经为自己下了极多的心思,便感激地点点头:“嗯,我不担心。”
有他在身边,就算是遇到危险,她也相信他能保护自己。
冬日的天总是黑的特别早。
不过将将黄昏时分,京城里已是一派灯火通明。
管沅穿着沁蓝色的鸢尾夹绫绣袄,天水色的裙裾带着浅浅的银边,走动间如同碧波轻扬波光粼粼,湖蓝的羽缎斗篷一系,掩去了婀娜窈窕的身形。
也不知是靖安侯府的水土好,还是怎么回事,管沅只觉得自己今日腰越发纤细,该圆润的地方却更加圆润了。
搭着盛阳的手下了马车,管沅就被他牵着走上了皇城的城楼。
盛阳今日传了一身银白的羽缎斗篷,内里是玄色衣袍,看上去很是耀眼,倒是和管沅的打扮十分登对。
皇城城楼上的众人,都是皇亲国戚,还有后宫里的嫔妃。甫一见这么个清丽小娘子走上城楼,纷纷眼前一亮。
若说国色天香,又没有漂亮到那种程度,可是这般清丽的容颜,气韵卓绝,令人见之忘俗,也不知怎么回事,仿佛看一眼,就能记得一辈子。
盛阳领着管沅和要紧的人一一见礼,刚刚退到一旁,就看见远处烟花漫天。
齐允钧站在角落里,目光先是从两人交握的手,再漂移到管沅发间的南珠天河石鸢尾花银钗。
那样清雅的颜色和式样,也是只有她衬得起,也只有她能与之相得益彰。
管沅此时正转头看着盛阳,美眸含笑,又带了几分好奇:“夏皇后精神好像不错,不是说病了吗?”
“再不好皇上也不会去看她。”盛阳并不关心这些事情。
“也是,她那样的人,除了自己心疼自己,还有谁会心疼她。”管沅颇有些唏嘘。
“你倒是杞人忧天,别人家的事还轮不到我们管,”盛阳拉了拉她的手,“我们去看花灯。”
管沅跟着盛阳悄悄下了皇城的城楼。
元宵佳节,人来人往,盛阳为了安全起见,今天特意安排了不少人手围在他们附近开路。
“那个走马灯喜欢吗?”盛阳侧头在她耳边问。
管沅摇摇头:“我觉得没那个好看呢!”她指了指对面楼上挂着的那个高高的琉璃花灯。
那是一个彩头,样式很精致,五彩斑斓的琉璃让其中色彩单调的烛火,也焕发出多彩的生机。
“老板,这盏琉璃花灯要如何才能拿到。”盛阳牵着自家娘子走过去。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两人:“这位公子只需要在百步之外把琉璃灯射下来,并且没有碎,那灯就归公子了。”
盛阳和管沅对视一眼,心下皆是了然。
百步穿杨,不算顶困难的,至少对盛阳这个史上秋猎最好成绩来说,并非难事。
可是要射下来让琉璃灯落地不碎,那可就麻烦了。
“要不还是算了,咱们自己找琉璃做一盏也是一样的。”管沅摇了摇盛阳的手臂。
管沅这是在给盛阳台阶下,不想为难盛阳。
可是下一刻,另一个人的出现注定了盛阳不可能就此放弃。(未完待续。。)
169 比试
齐允钧一身青裘大氅,出现在琉璃灯下,同样问了老板规矩。
管沅在看到齐允钧的那一刻,秀眉微蹙,只觉得想要擦汗,可是明明寒风冽冽,刺得她脸颊也微微生疼。
如此一来,盛阳不可能放弃这盏琉璃灯了。
“其实呢,”管沅拉着他的手说悄悄话,“有些事情是不会影响我的看法的,有些事情我一判死刑就是判一辈子。”
盛阳怎么可能不明白阿沅在说什么,他也知道阿沅根本不屑这种和齐允钧的争斗,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免不掉的。
如果他今天后退了,他倒是不会怎样,后日回锦衣卫,只怕那些八卦之心如熊熊烈火的人就该按耐不住了。
因此,今天齐允钧的挑战他必须接受,不光是为了阿沅,还要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
盛阳拍了拍阿沅的手,只说了一句“放心”,便走到场中。
“你就不怕有人说你闲话?”盛阳拿起一支箭,仔细端详着。
齐允钧自嘲地笑:“说我闲话的人还少吗?况且有时候你越是光明磊落,别人才会越不敢说什么。”
盛阳似笑非笑:“你想怎么比?”
齐允钧不禁想起了从前。
盛阳是靖安侯府的独子,堂弟盛陇和他年岁相距甚远;齐允钧亦是如此,二弟比他年幼十来岁。
因此两人算是一同长大的发小,从前时常一起玩闹。切磋武艺。
然而如今——
这次比试,早就没有了从前那种玩闹的性质。
盛阳一派淡定从容的模样,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输。倘若输了,连带着一起被流言蜚语中伤的,还有阿沅。
齐允钧不能输,却是为了胸口那股郁结之气,还有总想了解却了无可了的遗憾。
管沅站在一旁,自有宁护卫和柳臻侍立在侧保护,然而心里七上八下,实在是……
要她说来。这是何必呢!
“明天。不,很可能今晚,京中又要传我的流言蜚语了。宁护卫,你去给皇上报信!”管沅头疼地咬牙。
“啊?我?”宁护卫惊讶。
“还不快去!”管沅催促。
宁护卫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着自家世子夫人的话。马上去请示皇上。
只是还在路上。宁护卫就想明白了管沅的用意。
如果此时有皇上掺和,而不是私斗,那么于大家的名声都会好很多。
只要一句皇命难违。什么东西都能搪塞过去,而且既然是皇命,就没有人敢多加议论。
而且如果皇上乐见这次比试,便会主持公正;不乐见自然会阻止化解,这样就能化矛盾于无形。
世子夫人真是好计较!只可惜是让皇上背了这个黑锅……
宁护卫不由一阵心惊:幸好世子夫人是站在世子爷这边的,否则就按照这份心智,恐怕寻常男人都斗她不过。
正在皇城楼上观灯的皇上,很快知晓了此事,不过一切反应也在管沅意料之中。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早点来告诉朕!你先回去告诉御弟,还有表哥,让他们缓着点,朕要亲自过去观看!”皇上一副看到新奇事物的模样,抚掌片刻又说,“还是你们家夫人地道,赏!”
管沅看到皇上那明黄色的龙袍,还有郑重其事的态度时,差点就没笑岔气。
皇上这性子真是令人既好笑又无奈。
“世子夫人真是料事如神呢!”柳臻由衷称赞,方才管沅已经和她细细解释了一回。
“皇上来了,势必还要开辟看席,又会把世子爷和齐公子叫过去嘱咐一番,咱们跟过去。”管沅心下已经轻松多了。
到时候京中的人再议论此事,只会说皇上多事想看热闹,而不会议论私斗和名声的问题。
果不其然,皇上把盛阳和齐允钧都叫了过去,嘱咐了一通类似和气第一,输赢第二的话,然后又重新商定了比赛规则。
盛阳已经听宁护卫禀报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看向席位上端坐着的管沅时,神色越发温柔。
他知道阿沅聪慧,却没想到还能用这样的办法。他的阿沅,总是能给他无限惊喜的。
管沅只是神色悠然地看了看一群侍卫太监布置比赛场地,然后把目光转向刚被请到场的文武百官以及各家命妇。
母亲杨氏和盛阳的姨祖母宣威侯夫人都十分关切,坐在管沅身边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沅只捡了要紧的说了两句,大意是皇上一时兴起让他们比试。两位夫人都不好再说什么。
过不多时,大舅母也来了,同样是询问了一番,管沅也都按这个回答了。
反正皇上是个恣意玩乐的性子,前科多得数不胜数,微服出访期间闹出了不知多少风流韵事,又喜欢热闹排场,上次把济宁闹得人仰马翻,朝臣们也无可奈何。
大舅母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有太监在场中宣布比赛规则。
大意是,琉璃花灯挂在对面阁楼的二楼檐角下,齐允钧和盛阳每人一张弓十支箭,站在百步之外开始,不管用什么方法,谁都不能碰到花灯,也不能打碎花灯,否则就只能退出比试。先把花灯放到阁楼前的供桌上的人,就是获胜者。
管沅听了这一系列规矩,简直快要惊掉下巴:不能碰花灯,还得把花灯放在供桌上,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可是她半分担忧也不能表示出来,否则盛阳只会比她更忐忑,她给盛阳的,只能是全然的信任和鼓励。
“阿沅。”看到爱妻走过来,盛阳锐利的双眸染上几分笑意。
管沅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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