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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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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杜思已死,死无对证,只要在这些人那里查到相关证据,便足矣定罪。

    此事闹得朝野沸腾,更翻出武康伯世子家眷曾经临阵脱逃的旧账,还抓出如今弃官从商的武康伯世子欺行霸市。

    一系列罪名狠狠砸在武康伯府头上,武康伯和武康伯世子当日就被下了诏狱。

    一同被牵出的,有十数人之多。

    办案的锦衣卫如今从属于盛阳手下,大家都知道武康伯府和定远侯府不对付,定远侯府的三姑娘是上峰锦衣卫都指挥佥事的未婚妻,亲属远近,没有人不明白,自然你也没有人会手下留情。

    盛阳翻着手中如雪花一样飞来的邸报,正在理头绪,从四品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齐允钧求见。

    锦衣卫分南北镇抚司,北镇抚司,也就是齐允钧任职之所,专管诏狱。

    齐允钧行礼完毕,盛阳就开口询问:“何事?”十分言简意赅公事公办,没有半句寒暄。

    一旁的其余锦衣卫,都在心里暗自打鼓。

    谁都知道定远侯府三姑娘曾经和齐允钧定亲,最后因为焦家的小娘子,两家闹翻退亲。

    现在,这两人碰上——

    虽说这个情形早就成了定数,靖安侯世子来锦衣卫任职,又是齐允钧的上司,势必会碰上的。

    前些日子没人进诏狱,自然两人没有怎么打交道。

    如今这情状,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人言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再加上这一个是皇上的亲表哥,一个是皇上如今第一宠臣,情势就更加复杂了。

    预料到即将迸出的烧焦气味,其余人纷纷找借口离开,出去传八卦了。

    齐允钧转头看着那些蜂拥而出的人群,不由得摇摇头:“趋利避害的家伙。”

    盛阳没有理会齐允钧的题外话,似乎在等正题。

    齐允钧这才开口询问:“你真要至武康伯府于死地?”

    “一应都是皇上的旨意,我们锦衣卫从来照章办事,何来这种说法?”盛阳面无表情。

    齐允钧转头看了看窗外,半晌才苦笑:“明人不说暗话,有些事我虽不确定,也能猜到一二。武康伯府是太后远亲,又是刘瑜亲信,你因定远侯府而对付武康伯府,你这是在帮定远侯府还是在害定远侯府?你不怕太后和刘瑜针对定远侯府?”

    “这似乎不是你关心的问题,你以什么身份担心定远侯府的安危?”盛阳冷声回应,“你说有些事你不确定,也能猜到一二——你不确定不了解的事太多,不要以为你猜到什么就是什么。”

    对齐允钧,他不想解释太多。

    为管沅名声计,那天的事都下了封口令,除了参与其中的几方和盛阳的心腹,其余人皆不知晓。

    对于弹劾武康伯府的举动,如今武康伯已经下狱,武康伯府危在旦夕,而所有人都以为,一切会到此为止。

    只有他和李阁老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重要的罪责,也是最核心最关键的罪责,等待武康伯府招认。(未完待续。。)

141 血偿

    至于太后和刘瑜——

    如果刘瑜还想保武康伯府,在弹劾之际就会站出来阻拦,甚至很可能隐瞒此事不报皇上。

    刘瑜如今作壁上观,证明武康伯府对刘瑜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证明刘瑜已经放弃了武康伯府这颗棋子。

    而太后,本朝约束内宫甚严,内宫不得干政,是清清楚楚写在宫里的。

    齐允钧惨淡一笑:“是,比起你,我有太多事情不确定不了解。”

    “仁和大公主府,也算半个刘瑜的亲信,但你好像还不知道刘瑜的态度,你先去自己搞清楚吧!你的职责,是锦衣卫,锦衣卫的职责,是听命于皇上,保护皇上。下去吧!”盛阳说得极其严肃。

    齐允钧叹息着行礼告退:“我的职责是锦衣卫,锦衣卫的职责是听令于皇上、保护皇上,却不是让皇上蒙蔽视听。”言罢他转身退出。

    盛阳无奈摇头:真正让皇上蒙蔽视听的,是皇上自己。

    锦衣卫的刑罚,从来都令人谈之色变。

    杖刑、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等等不一而足。

    因此,没有费太大功夫,武康伯就招认了谋杀老定远侯管路一事。

    “你们怎么在定远侯府下毒的?”盛阳坐在阴暗的审讯室里,临近屋顶的高窗透进唯一的一道阳光,照在他身上,辉煌之中又带了些许的诡异,与漆黑一片的诏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杜思牵的线,我只知道。她找到了定远侯府的二太太,其他的我都不清楚……”武康伯奄奄一息。

    “不清楚?那就继续上刑,”盛阳冷冷搁下茶盏,转身离去,“审到他知道了为止。”

    乾清宫内,盛阳把武康伯府一案最新的结果呈给皇上。

    皇上初看还不觉得什么:“既然如此,一命偿一命吧,朕倒是没想到,武康伯这么大胆子。”

    盛阳恭敬行礼:“皇上,臣以为此事不简单。已故的定远侯。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封的超品二等爵。又有重要的官职在身,武康伯居然说杀就杀。朝廷命官、超品爵位之人尚且手刃如此轻易,那对待更重要的朝臣呢,对皇上呢?”

    这番话让皇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谋杀朝廷命官。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定远侯这种身份的人说杀就杀。下一步岂非要谋反了……数罪并罚。满门抄斩!”

    轰动一时的武康伯府大案,短短几日便出了最终结果。

    满门抄斩,谁也没有料到。几件宫中之物引发的案子,会牵扯出如此多的猫腻,引发了京中百姓的无数议论。

    “你们听说了没有,老定远侯,居然是武康伯府谋杀的!”

    “这么大的胆子!这都敢谋杀,那真是活该!”

    “你说武康伯是不是不够聪明呀,直接用谋杀,来点嫁祸什么的,岂不是更安全?”

    “武康伯府除了谋杀老定远侯,还有那么多罪证,收受贿赂,偷拿宫中之物,结党营私,哪一条都够受了。我看老定远侯是个正直之人,说不定是抓住了武康伯府的什么罪证,才被他们杀人灭口的!”

    “很有可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么多**勾当,说不定就是被人抓到把柄,要急着杀人灭口。否则,也不会用谋杀这样的手段吧?”

    “哎,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锦衣卫诏狱里,盛阳把圣旨放在一旁,没有拿给武康伯。

    “最后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盛阳语意森冷。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罪证在定远侯手里……是你们拿到了……”武康伯早已奄奄一息。

    盛阳摇摇头:“也罢,你不说,或者你不知道,我都总能够查到,”他转身离去,眼角带了嗜血的疯狂,“行刑吧!”

    血债血偿。

    寂静的夏夜,格外漫长。

    盛阳将空掉的粥碗搁在床头的案上,轻叹一口气。

    绿豆黑豆粥,有利于解毒。

    这些日子,他每日亲自喂管沅吃粥服药,然而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今夜是最后一天,明天,他就要如约将她送回定远侯府。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肩上的伤口在渐渐好转,证明身体机能还未完全丧失。

    盛阳握着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就这般静默呆滞着,直到明月东升。

    “世子爷,您已经连续守了好几天了,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丫鬟们就好。”宁护卫叹息着。

    盛阳摇头拒绝:“不必劝我了。”

    宁护卫无奈地退下去。

    盛阳拆开她左肩的绷带,帮她换药重新包扎。

    雪肩在烛光下越发清惑,盛阳情动却无心旖旎。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何这么多解毒药下去,始终没有很大的改善?

    他再一次把脉。

    如果不是解毒的问题,就是阿沅自身体质的问题。

    阴虚肝旺,隐有浊气。

    盛阳迅速写下方子,交给底下人煎药:

    犀角先煎四钱。羚角先煎四钱。酒沙知母四钱。川贝母杵八钱。生石膏先煎一两六钱。酒炒栀皮三钱。酒炒翘壳三钱。

    凝视她紧闭的美眸,盛阳微微叹息。

    阿沅,你一定不能有事。

    当初母亲离世,是我无力;但如果你也弃我而去,便是我无能了。

    翌日清晨,管沅乘坐的软轿停在定远侯府门口,几个婆子抬进府内。

    前厅内,管洌神色复杂:“你既然说毒已解,为何妹妹还是没有醒来?”

    “我在尝试调理她的体质,”盛阳郑重地回答,“如果管世子不放心,还可以请太医来看。”但是太医的水平,他再清楚不过。

    管洌深深看了盛阳几眼:“杜思已死,武康伯府也满门抄斩。何况若不是定远侯府自身有问题,也不会被武康伯府利用;如果不是二太太,妹妹也不会中招。我没有立场再对你要求什么,毕竟,对于你,我妹妹也是自愿的,”他的语气中有浓浓的怅惘,“也许她在选择你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要经历什么。”他拿出一封信,交给盛阳。

    盛阳疑惑地接过。

    这是管沅亲笔所书,清丽姿婉的台阁体,清澈如流水。

    然而内容却如此沉重——交代身后事。

    “这是哪里得到的?”盛阳锐利的双眸情绪翻滚。

    “靖恭坊给我的,我妹妹写好了,存放在靖恭坊,并交代若是她出事,就把这封东西给到我手上,”管洌无奈地摇头,“她知道父亲心肠比我冷硬,也知道母亲性子过于温和,所以她选择了交给我。”

    兄亲启

    人生在世,多少悲欢。行走于间,无人知晓葬于何方,何时归命。若有不测,亦是天意,无关其他人事。

    靖安侯世子,乃吾一生之决定。择此路而行,便定莫测之结局。早有所预,并非偶然。然其亦是无辜,孰愿背负孤煞,凄冷世间,换一世遗憾?

    万望吾之至亲,勿以个人恩怨牺牲障目;国之久安,重于一命。从前吾之目光亦狭隘非常,总以个人安危、亲友平宁为足。然今既知,一人一事,皆为虚妄;无举世清明,岂有一人一族之安泰?

    莫令追忆,但望前看。

    妹,谨上

    盛阳捏着雪宣,微微垂眸。

    阿沅的苦心……

    她就是怕自己出事以后,旁人特别是父母兄长会把罪责怪到他身上,才留此一书。

    她始终都在考虑他,始终。

    “阿沅就交给你们照顾了,若有什么情况,希望能即刻通知我……”盛阳隐忍着满心的悲戚。

    她在知晓他是谁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决心。

    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成功改变历史,扭转乾坤。

    又或许,能扭转乾坤,却救不了自己的命。

    但是她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一人一事,皆为虚妄;无举世清明,岂有一人一族之安泰?

    她才是真正的胸襟广阔,他自觉做不到,至少做不到,去牺牲她,换举世清明。

    若阿沅不在了……

    前世西北,最后的记忆。

    满门抄斩的圣旨抵达西北时,京中的靖安侯府已成了血流成河的废墟。

    他左手握着明黄的圣旨,在众人的惋惜声中被送上断头台。

    那天的阳光尤其好,没有风沙,也没有雨雪。

    他自嘲地笑了。

    窦娥冤死时,六月飞雪。

    他的死期,靖安侯府的死期,居然是这样的好天气。

    天也要亡了他们吗?

    还有她,始终是被他连累了的她。

    她又经历了怎样的最后?

    而她始终是不在了,白受了他的连累,步入黄泉。

    只是不知,若有来生,她还会记得他吗,会原谅他吗,会选择他吗……

    又或许,再也不能遇见,那个花朝节里兰心慧质的女子,那个庐陵禾泸水边清婉淡然的女子……

    原来他最怕的,不是她已经不记得他,而是他已然忘却了她。

    若再相遇,他不能认出她,只是擦肩而过——

    为何心如此痛,痛到连呼吸都带着苦涩?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经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遗憾,只有苍天会知道的遗憾。

    但最终,此生的一切,还是成为了遗憾……(未完待续。。)

142 生母

    定远侯府含露居,守夜的灵修已经有些昏沉。

    榻上,杏色的纱帐垂下,在这般熹微的烛光下,管沅的脸庞有些不真实的朦胧。

    她动了动指尖,双唇微张,似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许久,当托腮的灵修已经陷入梦田时,管沅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盛阳!盛阳!……”

    梦魇。

    梦魇之外,本就燥热的空气,加上激动的情绪,令她的额角沁出汗珠。

    入眼是熟悉的景致,依稀仿佛当初重生醒来一般,就像做了一场惊世大梦,梦里生死纠葛,血恨交织,显得那样不真实。

    左肩传来些微的疼痛,似乎刚才她动作太大,又扯到了伤口——

    伤口?

    管沅微微低头,看到衣领下隐现的绷带。

    也就是说,她没有死?

    灵修已经被管沅的动静惊醒:“姑娘醒了!姑娘……”惊喜和激动让灵修快要哭出来。

    “盛阳呢?”管沅下意识地问,旋即又改口,“盛世子呢?”

    灵修怎么可能不明白自家姑娘的心思,此时也不知该不该苛责管沅:“靖安侯世子没事,倒是姑娘,差点自身难保还……”还惦念想着那个孤煞!

    管沅微松一口气。

    梦里,她已经不在了,而盛阳选择了去和刘瑜同归于尽。

    她怎能不担心?

    “姑娘身子还很虚弱,先靠一会儿吧。”灵修拿了一个青缎大迎枕垫在管沅背后,“姑娘都不知道,近来发生了好多大快人心的事呢!”

    “大快人心?”管沅茫然地靠着迎枕。

    “武康伯府满门抄斩,老侯爷的事他们也招了。”灵修笑着说。

    管沅并没有表现出狂喜的情绪,却也不是不开心,只怔怔盯着被角发呆。

    武康伯府满门抄斩,靠的是祖父留下的证据吗?皇上和刘瑜又怎么会答应?皇上,盛阳可以劝;可是刘瑜不会暗地里阻拦吗?

    一系列的疑问从脑海中冒出来,管沅却只觉得头疼,没有气力思考出个究竟来。

    半晌。窗棂响动。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盛阳出现在榻前,将管沅紧紧拥住:“阿沅……阿沅,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阿沅…… ”

    他阖上湿润的双眸。紧紧抱着她。似乎再也不想放开。

    消息传到他的观澜堂时,他几乎喜极而泣,旋即来到定远侯府。一刻也不想耽搁。

    管沅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美眸笼罩着氤氲雾气:“盛阳……”

    看到你安然无恙,心愿已足。

    灵修微微摇头,识趣地退出内室,守在宴息室里。

    管沅伸手捧起盛阳的脸,美眸心疼中带了几分苛责:“看你眼底的乌青,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盛阳低头吻着她的鼻尖:“我说了,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好。所以你要尽快好起来,知道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肩膀疼,头疼,好像没什么力气,似乎没了。”管沅微微退后,逃离开盛阳的亲昵。

    如今夜半,又是在她的闺房,她还真怕……

    盛阳只是拉着她的手,没有再多的举动:“肩上的伤,伤口很深,要一个月才能好;至于其他症状,都是中毒留下的后遗症,需要慢慢调理。你只管好好休养,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会一一向你解释,但你不要伤神。”

    管沅点点头,便听他解释了她中毒之后的所有事。

    “没了武康伯府,刘瑜还会有新的靠山,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管沅叹息,“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能够杀了杜思,这样杜思也不会进宫,没有了后面的礼义之争,还能救很多文臣,也保全了杜思前世的夫家颍国公府的面子——我这也算误打误撞了吧。”

    “你不是误打误撞,阿沅,你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做交换!”盛阳心痛不已,“还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你不要自责,是定远侯府自身有问题,才被他们钻了空子,你已经做得足够好。”管沅捏了捏他的指尖,以示安慰。

    盛阳深吸一口气:“阿沅,你太善解人意……”

    太善解人意,对他太包容。

    他只觉得自己无以为报。

    “现在还剩下梁氏,”管沅顿了顿,“还有丽妃,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来解决吧,有些事我心中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我想亲自问。”

    “那,我陪着你可好?”盛阳的语气带了几分乞求的意味,听得管沅不忍。

    管沅点头:“好,只不过要等我情况再好一点,还有,你必须好好休息,你倒下了,我该怎么办?”

    他们就如同梭梭与苁蓉一般共生而存,休戚相关,在风沙中患难与共,共勉生长。

    第二日一早,三姑娘醒过来的消息传遍定远侯府,大家纷纷叹念着菩萨保佑。

    来探病的人也不少,不过其中一人倒是令管沅十分意外。

    二叔管达鲜少和管沅打交道,这番居然亲自来含露居探病,让管沅不由觉得奇怪。

    “既然二叔亲自来了,就请他去宴息室吧,我换身衣裳就来。”管沅说着下床更衣。

    扶着灵修的手臂走到宴息室,灵均已经上好茶,侍立在旁。

    另一边是柳臻,经过杜思的事,盛阳发现除非派人贴身保护,否则有些事真是防不甚防。但是贴身保护的只能是女子,因此仍旧命宁护卫让柳臻跟着管沅,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不是在明水轩小住,而是跟在管沅身边保护。

    “劳烦二叔亲自探望,真是不好意思。”管沅点头致意。

    管达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斟酌了很久才说:“我知道,直接和你说什么要求,只怕我也觉过意不去,但,还是请你听完了事情原委,再做决断。”

    管沅拿不准二叔是想为自己的结发妻子求情,还是为自己的长女求情。

    但不管怎么说,面前这位始终是她的二叔,血亲情分还在,何况二叔也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他的话,可以一听,但对后的决断如何,那是她自己的决定。

    “二叔请讲。”管沅礼貌客气。

    管达扫了一眼一旁侍立的灵均、灵修还有柳臻,示意她们下去。

    “她们都是我的心腹,是可以信赖的人,会对二叔所说的事守口如瓶。”管沅保证。

    若真把她们请下去,让她单独面对二叔,她也是不敢的。

    经过梁氏的事情,她的戒心重了很多。

    管达又犹豫了一阵,才长叹一口气:“我知道梁氏所犯罪责不可饶恕,但是她说自己是为丽妃娘娘才这么做——是想置丽妃娘娘于死地。”

    “置丽妃娘娘于死地?”管沅不太相信,“二叔,那是梁氏亲生女儿。”

    “若是亲生女儿,自然没有置于死地一说,但倘若不是呢?”管达表情纠结,“定远侯府有些旧事,鲜有人知。”

    “二叔的意思是,丽妃娘娘的生母,不是梁氏?”管沅惊愕。

    管达无奈地点头:“你在定远侯府的小娘子里排行第三,那么你该清楚,你原本是有个二姐的吧?”

    “嗯,二姐出生没多久就因病离世,”管沅思索着,“我记得二姐的生母是一位姨娘,但是生二姐的时候难产而亡。”

    “其实丽妃娘娘,应该是你的二姐,而非长姐,梁氏不是她的生母。”管达合上眼睛,额头浅浅的褶皱里是深深的无奈。

    “二叔的意思是,丽妃娘娘是庶出——等等,丽妃入宫时是有问名要记档的,以庶为嫡是欺君之罪——”管沅连忙掩唇,却难掩震惊。

    假如这件事被人发现了,整个定远侯府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二叔,到底怎么回事,您能不能讲清楚?”管沅捂着心口。

    管达叹息:“哎,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

    当年,梁氏和管达的一个姨娘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身孕。

    梁氏心机很重,害怕姨娘在她之前生下庶长子,而管达又没有提出让姨娘打掉孩子,保证长子的嫡出地位。

    所以临近生产,梁氏就下了手段。

    结果姨娘难产而亡,只留下出生的庶女。

    谁知道先姨娘一步生产的梁氏,生下的也是女儿。

    可惜梁氏的动作被管达察觉,管达直接把事情捅到了父亲管路那里。

    而梁氏所生的嫡长女,此事却因风寒病死。

    管路恨铁不成钢,一方面指责管达宠妾灭妻为事情埋下隐患,毕竟公卿之家娶妻不到三年就纳妾的,都是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后来更是差点搞出庶长子,还连累了嫡长女的性命。

    另一方面,管路又批评梁氏所作作为,不为丈夫子嗣考虑,妒火太盛。

    梁氏叩头认错,哭求谅解,还提出了抚养姨娘所出庶女,并记到自己名下的做法。说自己思女情切,保证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庶女。

    管路最终答应了梁氏的请求,并压下此事不让旁人知晓,毕竟这种妻妾争斗还牵累到子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倘若传出去,会有损定远侯府的名声。

    “所以,丽妃并不是梁氏所出,”管沅有些恍然,“怪不得梁氏从前待她如此冷淡。”(未完待续。。)

143 反复

    管沅突然明白了梁氏一直以来的选择。

    这些年来,梁氏虽占着正房嫡妻的名头,却早就形同虚设。

    二叔管达几乎将她当成透明,姨娘更是一个接一个的纳,也没有再给她一个嫡子。

    梁氏之所以不争不抢,就是明白因为当年的事,自己已经被管达厌弃,没必要再去碰一鼻子灰。

    而梁氏对管洛,一直冷冷淡淡,其态度几乎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便是管洛当初的很多计谋,梁氏似乎都在帮倒忙,都在戳穿阻拦。

    管沅一直以为,梁氏便是这个个性,人情寡淡,又看不惯阴谋嫁祸。

    谁知道,最根本的原因是这样。

    “所以,二叔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因为梁氏,迁怒丽妃娘娘?”管沅长呼一口气问道。

    管达点头:“丽妃娘娘并不知晓此事,我的意思是,既然这是定远侯府不能说的事,说了就是欺君,丽妃娘娘还是不知道为好。何况丽妃娘娘一个人在宫中,也很不容易……”

    “二叔说笑了,”管沅笑着摇头,“我不过是一介小娘子,就算想对丽妃娘娘怎么样,丽妃娘娘远在深宫,我只怕也有心无力。宫里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何况丽妃娘娘已经投靠了刘公公,这日子只怕更加艰难。若没有利用价值,刘瑜又岂会帮她?这些事都不是我说的算的。”

    管达一惊:“你说,丽妃娘娘。投靠了,刘瑜?”

    管沅点点头:“信与不信,二叔自可去查证。不过我想,在宫里,保命是最重要却也最难的,丽妃娘娘大约也无可厚非吧,只不知,能不能笑到最后。一切都看她的造化了,我说不上话。”

    放过管洛?管洛未必肯放过她!

    她之所以这样对二叔说,就是想告诉二叔:丽妃投靠了刘瑜。所以无论结局如何。都是丽妃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干。

    也让二叔不要随意将丽妃的生死迁怒于她。

    如今事情在她心中渐渐有了头绪,丽妃的利用价值,无非是梁氏。

    武康伯府和刘瑜。利用梁氏杀了祖父。利用梁氏对她下手。这才是丽妃真正的利用价值。

    但现下梁氏已经暴露,自身难保,丽妃也没有用了。

    所以很可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刘瑜就会弃子,那与她何干?这是丽妃自己选择的路,也是梁氏为丽妃选择的路。

    梁氏,是不是一早就料到,一旦自己暴露,宫中的丽妃就会从巅峰跌入深渊?

    真是好狠的心,就不知道是梁氏找到武康伯府,还是武康伯府找到梁氏。

    说来管洛也真是够可怜,蒙在鼓里十六年,认杀母仇人为亲。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当初祖父的这个决定——的确是牵制了梁氏,稳住了定远侯府的局面,保住了定远侯府的名声,却也,害苦了管洛吧?

    梁氏是否也一直怀怨在心,才会答应对自己的公公,也是当年这一切的裁决者下手?

    这些,都需要她亲自去找梁氏问个清楚了……

    含露居的沿廊下,管沅摇着芙蓉团扇,与柏柔嘉相对而立。

    “现下知晓你终于无事了,我才放心些许,”柏柔嘉叹息,“当时你把我推出去,我就摔进了一旁的泥地里,都不知道你竟然……”

    管沅轻柔一笑:“又说见外的话,你若真出了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同你哥哥交代。动用永国公府的人,我还欠一声感谢。我会让靖安侯世子帮我带到,并向你哥哥赔礼道歉。”

    柏柔嘉有些讶异:靖安侯世子?

    旋即又释然,管沅如今已经定亲,只怕也不便与外男相见,让靖安侯世子代劳,再合适不过。

    其实更合适的人选,应该是管洌,然而管洌与永国公府……

    “也好,那你好生休养,等你好些了,我再来。”柏柔嘉点点头。

    管沅并没有隐瞒这次事件中永国公府的功劳。

    “我的意思是,既然永国公府愿意相帮,并且出了这么大的力,我们也不要总怀着当时的陈见。事情总是一码归一码的,至少在对付刘瑜的问题上,永国公府和我们方向一致。”管沅劝慰着。

    管进沉默不语,因为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自觉不了解情况,没有多少发言权。

    杨氏也没有说什么,她性子本就和婉不争,也不是个善于拿主意的人。

    管洌说话了:“妹妹,我承认永国公府在你这件事情上出的力,但我仍然对永国公府的目的表示怀疑。”

    “我也不是想让你改变什么想法,有些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日久见人心吧。我只是希望,两家不要再冷战一样互不待见,能合力的时候,就该合力而为。”管沅解释。

    管洌没有答话。

    永国公府前厅,永国公世子柏应嘉十分惊愕于盛阳的到访。

    “盛世子前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柏应嘉寒暄着,谁人不知靖安侯世子盛阳如今势不可挡的风头,漏夜擅开城门,皇上也只是一笑置之,“不知盛世子有何贵干?”

    盛阳和柏应嘉在前厅落座,盛阳表情依旧冷漠,语气中却是真切的感谢:“之前的事,全仰仗永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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