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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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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圈子,杨安的拜帖,兴许比祖父定远侯管路还中用。
回到内室,灵均笑逐颜开:“灵氛总算被揪出来,往后姑娘不用再担心了!”
灵修却愁眉不展:“姑娘,婢子怎么觉得,陈新家的很奇怪呢?”
“哦?你有什么想法?”管沅笑着看向灵修。
灵修有些忐忑:“婢子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总之,陈新家的出现时机很奇怪,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而且我们都知道,灵氛并不是贼。如果她是贼,架梯子出院,顺理成章;可灵氛并不是贼。”
管沅赞赏地颔首:“你说的正是我想的,我想不出灵氛为何要架梯子。大半夜的跑出去,想和管洛报信,还是想逃跑?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不大,挑白日人多事杂的时候混出去,岂不更便宜?”
灵均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担忧道:“姑娘,那如果陈新家的是大姑娘安排的,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放了灵氛?”
“不会,如果陈新家的真是大姑娘的人,不仅不会放了灵氛,还会杀人灭口,”管沅肯定地说,“送到顺天府上刑,谁知道灵氛会吐出什么东西,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杀了灵氛,然后假装她是畏罪自杀。我把灵氛交给陈新家的,就是一个试探。如果灵氛死了,陈新家的就是管洛的人。”
用一个已经暴露了用处不大的灵氛,试探出陈新家的这个潜在的危险,还是划算的。毕竟,陈新是外院管事,陈新家的又管着好几个内院的婆子,他们若是管洛的人,可比区区一个灵氛危险多了。
灵修这才稍微放心:“姑娘有对策就好,那且看明日结果如何。只可惜又没能把事情摊到大姑娘这个幕后主使身上。”
“不着急,要是灵氛活下来,送到顺天府,还怕没有法子整倒管洛?”管沅轻叹一声,“且看造化。”
定远侯府黑暗的角落里。
“你是说,她极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灵氛有问题?”少年剑眉紧锁,有些难以理解。
“小的本想通过喊捉贼阻止灵氛破坏经书,可是,三姑娘居然把盗窃罪名直接安在了灵氛头上,还搜出所谓盗窃罪证,”中年男子有些难以置信地摇头,“然后三两句就把灵氛逼到顺天府。”
少年刀锋般锐利的双眸有些黯淡下去:“你是说,她其实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不是不是,”中年男子急忙摆手否认,“我只是说,我们这样很可能会打乱三姑娘原本的计划,最好,能和三姑娘联手。”
“目前还不行,”少年长叹一声,有些无奈地阖上双眸,“既然如此,以后行动少一点,有什么情报,你们传给她,让她自己决定。”
联手,他不能把她拖下水,不能。
这一切应该让他自己解决,不能拖累她。
更何况,现下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让她相信自己。没有了前世的相识,他和她只是陌生人。
少年的心,一寸寸哀凉下去,随即又振作起来: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他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定远侯府花团锦簇的晨光里,马车络绎不绝。由于是长辈的大寿,各官宦之家都会派人前来恭祝。杨氏忙着应酬诰命、主持寿宴;管洌和二叔管达则在外院招待男宾。
而此时管沅不紧不慢地穿戴好,就听到了灵氛的消息。
“还好端端活着?”管沅有些诧异。
灵修点头:“灵氛被看得很紧,没出什么事,现下已经进了顺天府的大牢。”
“看来陈新家的不是管洛的人,”管沅肯定地说,“既然不是管洛的人,那她为什么要掺和到这件事里面?”
“有没有可能,是二太夫人,或者世子夫人?”灵修揣测。
管沅摇头:“不会是二太夫人,她要想处置一个丫鬟,来直接的就行,何必这样大费周章。至于我娘,更不会了,如果是我娘,直接告诉我岂不更好?何必拐弯抹角。罢了,兴许她真是偶然碰上,但我们也不要大意。剩下的事,就交给大表哥折腾。”
定远侯府前厅,管洛一身茜色芍药连珠纹绫袄,站在席间格外显眼。
“二太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孙女特意用灵照寺开光的法笔抄录了二十一卷《金刚经》,代表本有的十地与修身之十地及佛果,为二太夫人祈福。”管洛笑吟吟地亲自捧上齐整整的一摞经书,然后退到一旁盯着管沅,眼中闪过自得之色——
这一回,她要让管沅在京中永远抬不起头!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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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寿宴
见着那二十一本经书,二太夫人笑得开怀,眼角的皱纹涟漪一般漫延开来,愈发叫人看不清她略显浑浊的双眼中真实的情绪:“好孩子,难得你有孝心!”
管沅无声叹息:管洛半个字不提她,直接就把二十一本经书捧上去,这不是摆明了想让她出丑吗——
同样是抄经书,如果她真的只抄了七本,再加上灵氛的毁坏,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或许还能衬托出管洛的孝心和勤勉。
真是打的好算盘!
她看着退到一旁的管洛眼中若有似无的得意,心道:幸而她识破管洛诡计,管洛的好算盘,今日恐怕打不响了!
“二太夫人福寿双全,万寿无疆,”管沅亲自捧上二十七本《金刚经》,然后退到一旁温婉而笑,“之前孙女得了仁和长公主赏赐的松烟墨,想到放着也是可惜,于是借花献佛,拿来抄录了二十七卷《金刚经》,为您祈福。”
此语一出,二太夫人还没做出反应,来宾们已经议论纷纷。
“这就是上次花朝节拔得头筹的管家三姑娘?”
“我看着举止大方得体,定远侯府出了这么好人材,真是不错!”
……
席间妇人们的话题骤然转到了赞扬管沅上,目光也都落在那清雅的天水色裙裾,再无人理会打扮得鲜艳可人的管洛。
管洛站在一旁,绞紧了手中帕子,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又强忍着让自己看起来是在微笑,生生要把嘴角都崩裂。
好你个管沅!
你居然抄了二十七本!七本,二十七本!你真有一套,还拿仁和长公主赏的松烟墨说事,不就是为了让人家都知道你花朝节的表现,让所有人都看着你,抢我的风头吗!
管洛深吸一口气。
她现下进退两难。这时候不站出来,风头全被管沅抢去了;可站出来,无异于把人们的注意力从花朝节拉回来,大家就会发现二十一本和二十七本的区别。
好在她抄了二十一本,否则如果真是七本,相差如此悬殊,肯定要被这些长舌妇的唾沫淹死!
只是管沅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管洛:“我当初和长姐约好一同为您抄佛经,说的是二十七本,大约长姐听错以为是二十一本,还请您不要责怪长姐。”
管沅这一席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马上把众人的注意力拽到经书的数目上。表面上是为管洛求情,实际上是在管洛背后推了她一把,让她不得不面对众人的质疑。
“二太夫人,我当初和三妹妹说的是二十一本,大约是三妹妹听错了。不过误打误撞,却为您多积了福祉,总算没白费三妹妹一番苦心。”管洛连忙接话,想把事情圆过去,却掩不住那若有似无的嘲讽之意。
“可长姐,当初我们明明说好是二十七本的,怎么,”管沅惊疑地看着管洛,旋即陡然顿住,然后摆出不太自然的笑容,“是妹妹不好听错了,还请长姐不要放在心上。”便讪讪走到一旁。
众人立马便察觉了其中微妙——管沅怎么猝然改口了?她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像要为长姐担罪呀!毕竟听错多抄了事小,听错少抄了事大……于是乎大家对管洛多多少少生出些不喜,对管沅则是颇多感慨。
毕竟这种境况让他们遇上,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据理抗争的确是不顾大局不够宽厚,管洛有什么不是,整个定远侯府都会不好看。可忍下去甚至替管洛担过错,又实在太让人愤愤不平了!
管洛自是感觉到人们复杂的目光,不禁在心中暗暗恼恨,表面上也只能浑然未觉一般:“这**骨入味,您尝尝。”她拿起金松木箸,开始为二太夫人布菜。
二太夫人点头“嗯”了一下,也没有过多的表示。
管沅盛了一碗乳鸽汤摆在二太夫人面前,就不动声色退了下去。
这种事不失了礼数被人挑到错就好,她可不愿意这般低三下四。
前世二太夫人对她的冷酷,和对母亲的严苛,还深深印在她脑海中。用银子打发二太夫人她就当施舍,但其他的,至少她暂时做不到。
寿礼送完,戏台子就开唱了。杜思刚没和管沅寒暄几句,灵修就赶过来,低首在管沅耳边道:“姑娘,二太夫人刚知道了顺天府审灵氛的消息,派了安嬷嬷去顺天府。”
管沅闻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二太夫人。
派了最信任的心腹安嬷嬷去顺天府,二太夫人是什么意思?要息事宁人还是尽早了结?
不曾想清楚,二太夫人就派了人喊管沅过去。
听戏的二太夫人,喝了好一会儿子茶才开口:“你这孩子呢,素日里是个乖巧的,但也经不住年轻不知事。这次我不追究你,但下不为例。”
管沅一愣。
这话不轻,语气里还隐隐带着威慑。她连忙低头行礼:“请二太夫人明示,我一定知错就改。”
二太夫人顿了顿,借着戏音遮掩,这番话并没有第三人听见:“屋子里出了贼,你第一件事不是告诉长辈,而是自作主张送去顺天府,你觉得妥吗?”语气很是严肃。
“我当时并没想那么多,灵氛作案都在府外,便想着送到顺天府了事。以后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管沅低头回答。
“你胆子倒是大,”二太夫人轻哼一声,“自作主张就处置了。你是定远侯府的姑娘,做事情先想想定远侯府的名声,”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叫顺天府撤了状子,既然是内宅的事,打二十板子发卖了事。你以为定远侯府出了贼很光荣?”
一通教训之后,管沅借口身子不适,提前回了含露居。
“她怕定远侯府出了贼名声不好,才把状子撤了,实在眼界太低!这桩公案,完全可以宣扬定远侯府协助顺天府缉拿凶犯,不包庇纵容下人。二太夫人这么一插手,定远侯府欠下顺天府人情不说,还可能担上包庇纵容的坏名声!”管沅坐在宴息室,蹙紧双眉,手中拿着的,正是灵氛那张被还回来的状纸。
灵修有些沮丧:“如今灵氛在后院挨板子,只怕会熬不住。”
管沅微微叹气:“熬不住线索就断了,只能再想其他法子。”兴许是她太着急,对付管洛这件事,哪能一蹴而就,还需从长计议。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二太夫人只怕是关键……
定远侯府连唱了三天的戏,接着便是会试放榜。谢阁老的公子谢丕中了贡士八十二名,准备参加四月的殿试。谢家没有设宴庆祝,大约是要等殿试之后再做打算——八十二名这个成绩,还是有些玄乎的。
不过,没有宴饮,贺礼却少不了。今晨的惠安堂,二太夫人和世子夫人杨氏便为此事商议起来。
“原先谢家和咱们府交情浅,但我听闻洌哥儿最近和谢公子走的近,礼是不是该比平日添几分?”杨氏向二太夫人请示。
虽说执掌中馈的是杨氏,但这几年下来她已经明白,除了晚膳吃什么这等微末小事,其余都得请示二太夫人,否则二太夫人绝对能给你挑出刺来。
“我看没必要,”二太夫人不以为意地阖上双眸,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洌哥儿和谢公子走的近,自会另备贺礼,不用我们操心。”
管沅忍住蹙眉的冲动:这般小家子气!内宅和官场息息相关,定远侯府表示一下,也是给哥哥一个交好谢家的助力,她不能看二太夫人挡了哥哥的路!
013 化解
“娘亲,我听大舅母说,谢阁老和太常寺卿是同年,那太常寺卿的府上,是不是会送一份大礼给谢府呢?”管沅笑盈盈看着母亲,眸中只有纯粹的好奇。
谢阁老和正三品太常寺卿是同年,可不是她听大舅母说的。前世刘瑜掌权后,谢阁老时任太常寺卿的同年被下了诏狱,正是谢阁老求情搭救的,她也由此才知道这层关系。
二太夫人闻言,双眸倏地睁开,询问的目光看向杨氏。
二太夫人的儿子,即管沅的三叔管通,在太常寺任正七品典簿。如果此事是真的,能通过谢家给自家儿子搭上顶头上峰的路,日后岂非相当便宜——二太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但真伪也只能向诗书之家出生的杨氏求证,她压根不了解这些瓜葛。
杨氏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女儿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的意思,也察觉了二太夫人态度的改变:“的确,两人是同年。”
“那贺礼就添几分,谢家是名门望族,别寒碜了叫人看轻咱们,帮衬一下洌哥儿也是好的。”二太夫人立刻改口,语气自然得就像第一次说起这件事,压根没有发生前面那番意见相左。
管沅暗暗好笑: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杨氏刚应了是,一直冷眼旁观的管洛突然转了转妙目,偏过头来看着杨氏:“大伯母,我上次要的芝麻,大厨房拖了两日才送过来,成色看着都不新鲜了。本想着给二太夫人做牛舌饼,最后也没做成……”
这显然就是告状了。
“洛丫头说的都是真的?”二太夫人有些疑惑,“咱们府里的下人,什么时候这样没规矩没眼色了?”
管洛颇有些委屈地噘起嘴角:“还能有假的不成,我也犯不着无故为难他们呀!大伯母太温柔慈善,他们一点忌惮也没有,才这般胆大妄为。可惜了不能给二太夫人做牛舌饼。”
大伯母太温柔慈善,她想说母亲杨氏管不住下人?管沅轻咬银牙:这是要把矛头对向自己的母亲了吗?
“长姐的心意二太夫人当然明白,只不过,我记得上次太医来的时候特意嘱咐了,这些点心二太夫人要少吃,不然口渴、乏力的毛病还是会犯。”管沅淡淡提醒了一句,又给二太夫人斟了一盏茶。
杨氏微笑着解释:“芝麻秋收,年关时用得又多。如今开春还没种下一茬,要寻得顶好的芝麻哪里这般容易?况且大厨房也是有定例的,定例以外的东西,按规矩就是要提前两日告诉才能有。”
管沅点头应和,语气颇有几分自嘲的嗤笑意味:“是呀,长姐和我年纪都小,哪里懂什么稼墙?又没有理家的经验,更是不懂什么定例规矩。如果母亲不说,我也不知道芝麻是秋收的。”
二太夫人身边安嬷嬷闻言,低头对二太夫人道:“三姑娘这话有些道理,老奴看大姑娘如今也在议亲了,是不是,该学学怎么理家了?”
“嗯,的确,该着手安排洛丫头学学理家的规矩。”二太夫人赞同道。
“兴许长姐学了就理解了,”管沅附和着,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前几日还拿了些芝麻想做糖,虽比不上年关时用的,但大致还是可以的。”三两句把管洛面前的路全都封住了。
管洛低了低头,只得打了圆场:“这不因为是做给二太夫人的,便想着要精致才好。学理家的事,听凭二太夫人安排,”接着她似乎想起什么,顿了顿才言,“不过,三妹妹怎么知道太医的嘱咐?我都没有听说……”
管洛的确没有听说此事,自然管沅也没有在这辈子听过。前世她出嫁的时候,二太夫人的消渴症状已经很严重了,她那时才知道此病由来已久。
“哦,原先我也不清楚,那天听大哥说的。大哥上次帮着招待太医,后来特意嘱咐了我要照顾调养好二太夫人的身子,”管沅随意找了理由解释,又把矛头扔回给管洛,“长姐从不和兄弟打交道,自然不清楚。”
管洌是管沅亲哥哥,自然和管沅一条战线,管洛和他就很不对付。而她那几个异母弟弟,她就更不待见了。至于二太夫人唯一的嫡孙,由于年纪还小,也打不上什么交道。
二太夫人闻言,果真端起了腔,严肃地教导管洛:“兄弟姐妹要上下齐心,一笔写不出两个管字。你就趁着学理家这一阵,好好和他们相处。杨氏,洛丫头从明日开始就跟着你学。”未出阁便和兄弟关系不好,日后嫁出去就更不可能帮衬娘家了。
管洛诚恳地应了,却趁人不注意,狠狠瞪了管沅一眼。
她精心安排的棋子灵氛,莫名其妙就被管沅除掉了;今天管沅句句话都说在点子上,轻巧地化解了她的诘难。幸好她也没什么大损失,可是,管沅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出了惠安堂,管沅拉着母亲杨氏说体己话。
“娘亲,长姐要跟着您学理家,您打算怎么教呀?”管沅试探地问。
杨氏不木讷,自然瞧出管洛今日的针锋相对:“任务是二太夫人交代下来的,其实把眼光放长远,洛丫头能学好,日后也可以帮衬咱们定远侯府一二。不过,我就担心洛丫头不是这么想。”语气带了几分叹息。
“娘亲是再良善不过的人,她尚且咄咄逼人不愿放过,”管沅拉着杨氏的手,“我就是担心娘亲,要不,您和二太夫人说一声,要我跟着一起学,那样长姐还不敢太过放肆。就算二太夫人不允,女儿跟着娘亲,她总不能指摘什么不是吧?”管沅笑得开怀。
看着女儿舒心的笑,杨氏感慨不已。一直以来,女儿的性子像她,太过柔善。但如今看来,日后她便不用操心了:“我们的沅丫头真是长大了,懂得为娘亲分忧了,”今日惠安堂,也多亏了女儿那几句话,“行,那你就和你长姐一起跟着我。不过——”
杨氏漂亮温柔的双眸染上一丝愁色,看得管沅纳闷起来:“娘亲担心什么?”
杨氏伸手轻抚女儿的发丝:“无论怎样,你还是要当心。二太夫人喜欢你长姐,连我也不好说她。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要为一时意气,和她杠上。娘亲怕你吃亏!”
“女儿明白,不会吃亏的!”管沅笑着摇母亲的手。
今非昔比,这辈子,她可不会再栽在管洛手里。
第二日,管洛开始跟着杨氏学理家,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议事的花厅见到管沅。
“三妹妹不待在含露居练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管洛斜睨了管沅一眼。
“我就是来陪陪我娘的,”管沅边说边帮杨氏研墨,“长姐不欢迎我?”
管洛暗暗咬牙:从前别说一个管沅,就是十个管沅加起来,她也能应付。可如今——管沅在这,她还真生出几分忌惮。
毕竟前几次她屡战屡败,这人受的挫折多了,自信也就没了。
“怎么会不欢迎,”管洛扯了扯嘴角,“不过三妹妹要是听不明白,可别睡着了丢人就是!”
管沅淡然一笑,也不理会管洛的讥讽,静默地坐在一旁,开始听母亲和那些管事嬷嬷议事。
开始时气氛融洽,就如惯常一般。
后来说到清明祭祖的安排,管洛突然发难:“银子怎么才给这么少,只怕连去年的一半都没有吧?到底是公中出不起这么多银子,还是大伯母打算让咱们定远侯府丢脸?”
014 难堪
杨氏刚想解释,却被管沅按住手制止:“长姐,你是觉得,清明祭祖的银子太少了?”
“可不是嘛,”管洛撇撇嘴,“按这个数目,规模连去年的一半都没有。莫非,大伯母的打算,就是今年要省银子?是公中银子比往年少了,还是今年不该花的地方花的太多,以至于入不敷出了呢?”
“哦,长姐可能不知道,”管沅唇角笑意渐深,“每年清明祭祖的银子,一部分是公中出的,另一部分靠的是祭田。祭田本就是用于祭祀,出息不算在公中。不单我们府,家家都是这个规矩,比例不同罢了。今日说的数目,只是公中出的,没有包括祭田。”
这番话说完,管洛的脸色比那春日里的樱花还要漂亮,一阵红一阵白。
管沅故意制止母亲杨氏解释,一定要亲自上阵,就是为了衬托出管洛的无知——连比她小一岁的妹妹都清楚的事情,她居然一无所知!一无所知也就罢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她不懂得谦虚好学勤能补拙,偏偏还不自量力提出异议,作出要刁难人的模样。
杨氏接着解释,语气十分和善:“正是这个道理,咱们府祭祀的定例,是公中出四成,祭田出六成。”
管洛低低应了句“知道了”,便难堪地低下头,羞愧得恨不得找个由头先行离开,再没有吱声。
管沅继续保持着淡淡笑意,端坐在旁。
前世被逼去庐陵,那是外祖家的祖籍,也是杨家祭田的所在地。那年遭了水灾,她曾经跟着管事嬷嬷去查看过祭田的情况,所以并不陌生。
要怪,只能怪管洛遇上了重生的她,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螳臂当车。
又听了两日议事,管洛倒是什么都没再多说,生怕又受了难堪。杨氏见她不做声,便问她有没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
管洛正色回答:“送礼、宴席、红白喜事、四季衣物,这些都是定例,并没有什么听不明白的。”
管沅听了,笑着拉杨氏的衣袖:“娘亲,我就说长姐聪明,您不用担心。长姐默不作声是因为听懂了;若有疑问,长姐定然不会不懂装懂。长姐你说是不是?”
“三妹妹比我更聪明,知道的也更多,这几日可是一句话都没有问过呢。”管洛瞥向管沅的神色带了一丝讥讽,不置可否地把话推了回去。
嘲弄她不懂装懂胡乱指摘?她不会让管沅得意太久的!
杨氏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你们都是聪明的好孩子。”
“既然长姐都听明白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管沅美眸一转,“不如让长姐练练手,娘亲您挑件事情给长姐熟悉一下?”
管洛听罢有些忐忑起来。毕竟她从来没有主事过,半点经验全无;可若这次做好了,定会得到二太夫人喜欢,阖府上下也会对她高看一眼。再往好了想,贤德名声传出去,是不是亲事也会……
一时间,她有些跃跃欲试:“大伯母,不如就挑件不太要紧的事情,让我练练手吧!”
杨氏赞赏地颔首:“你这般积极上进,已是极好的,我等下理出几件事,你挑一个自己喜欢的。第一次不拘做成什么样,也就是熟悉熟悉罢了,还有管事嬷嬷帮你。”
管洛应下,心里却不以为意:她才不需要管事嬷嬷指手画脚呢!
回到含露居的管沅,在打听到管洛明日开始督管大厨房的消息后,眉眼含笑:“别告诉我管洛因为上次芝麻的事,记恨上大厨房,想要趁此机会收拾他们。灵修,你今天就去和那些婆子套近乎,告诉他们大姑娘在二太夫人面前告状的事。”
如此一来,大厨房的人只怕个个对管洛都要心怀怨怼了。
灵修会心一笑:“婢子懂了!”
管沅补充了一句:“别忘了要说清楚,是大姑娘故意挑刺,二太夫人明白事理,知道不是大厨房的过错,所以才并没有对大厨房怎样。否则让他们以为管洛是二太夫人跟前的红人,他们还不上赶着巴结管洛去。”
“也就是说,要暗示大姑娘并不多得二太夫人喜欢?”灵修问道。
“正是这个意思!”管沅轻笑着点头:且看管洛会把大厨房搅成什么样子吧!
第二日,果然不出管沅所料,还没坚持到晚膳时分,大厨房已经鸡飞狗跳。
管沅很有先见之明地在含露居的小厨房自己动手,一边下厨一边听灵均禀报:“起先大姑娘就嫌厨房的人对她爱理不理,看轻了她似的,便开始找茬挑刺。翻了下这几日的用度开支,大姑娘就开始一批批叫人来问,意思是用度太大,怀疑他们中饱私囊。”
“厨房这样有油水的差事,要说手脚一干二净,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管沅不以为然地摇头,“厨房那些婆子什么反应?”
灵均禁不住掩唇而笑:“还能有什么反应,根本就不把大姑娘放在眼里,一个个都说不能耽误了饭点,各自忙活去了,把大姑娘气的——姑娘是没看到婢子去借豆豉时的情形,大姑娘脸都绿了!”
“然后呢,怎么就要耽误晚膳了?”管沅越听越觉得有趣。
“大姑娘哪里肯让那些婆子给她脸色看,发了一通脾气,婆子们不干了,找二太夫人哭诉,说自己都是在府里几十年的老人,居然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娘子羞辱。这样一来,灶上哪里还有人做事!”灵均说着上前帮管沅打下手。
管沅轻轻摇头:“且让他们闹,我们做好了这几道菜,就送到惠安堂去。鹬蚌相争,我这个渔翁,肯定要得利的!”
晚膳时分,管沅将食盒里的鸡汤煨三丝、清蒸禾花鱼和豉香茄子摆上桌:“二太夫人,听说大厨房闹出了些事,我想,人是铁饭是钢,再怎样不能饿着肚子处理事情。于是做了几道小菜送过来,二太夫人先将就用些吧!”
二太夫人倒没什么情绪,丝毫不见烦心或者气愤,欣欣然接受了管沅的美味佳肴:“你这么小年纪,手艺却不差。”
“二太夫人谬赞,平日跟着二太夫人,多多少少见识了些,才不至于太糟糕。”前世杨家落魄后,哪里还请得起灶上的人,差不多的事都是自己和灵修、灵均亲自动手。这可不是二太夫人的功劳;不过,也能算是二太夫人的功劳——
没有她,自己当初不至于被逼去庐陵,也就没有机会体悟人间烟火了。
“洛丫头也实在胡闹,”整顿饭二太夫人一直静默着,直到快吃完了才出声,“她虽是主子,可半分主子的气度也没有。和那些下人较劲什么,也不嫌掉价!看来理家都是其次,该好好学学规矩才是。”
管沅只低了头,没有吭声。这时候,无论火上浇油,或是温言相劝,都不合适。没有稳妥的对策,还是不说话比较保险。
没过几日,府里果然新来了一位教习嬷嬷,据说从前是宫中当差的,专门指派给管洛教习礼仪规矩。
管沅也懒得打听管洛能在这位教习嬷嬷手下过几招——总之,不会像以往过得那样舒服惬意,以至于没事就来阴自己。
过了几日舒心日子,定远侯府便接到了永国公府的请柬,明的由头是赏茶花,但谁心里都清楚,为的是庆贺永国公世子谋了份差事。
管洌得了消息,便来含露居找管沅,遣开旁人,才低声嘱咐妹妹:“我试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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