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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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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沅淡淡瞥了眼于氏:“大约我平日里惯常和下人说话。三婶母没管过事不知道,和下人说话就是这样,不拿大不声色严肃,他们不服。不服也就罢了,还会有事没事给你找茬。所以我就养成了如今这样说话的习惯。”

    二太夫人气得肝疼:这不是明目张胆讽刺自己是下人,有事没事给管沅找茬吗?

    管沅还真就是这个意思,顿了顿又补充:“有几分力做几分事,有些人明明没力气,还要到处揽事,都办砸了还把责任推到旁人头上。在我看来,这种人最好就躺床上万事别管,管了还烦心,二太夫人您说是不是?”

    被这么激了两下,二太夫人已经撑不住了,什么也没回答,涨红着一张脸,把人全部赶走。

    等到午后,管沅就听闻太医去了惠安堂。

    “对二太夫人,我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几句话的事,就能让她不舒服。她若少乱弹琴,不使歪主意,那也没什么,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动了坏念头,我绝对不会忍下去。”管沅一脸平静。

    灵均想了想:“那大姑娘那边怎么办?”

    管沅微微蹙起秀眉:“她把自己搞成如今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我一时半刻还动不得她,只能再找机会了。我们都得防范着她再使什么阴谋诡计。不得不说,管洛的生命力还真是强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婢子们会小心的。”灵均郑重回答。

    大表哥杨安的婚礼如期到来。

    管沅和母亲杨氏都在杨府帮忙张罗,刚刚礼成,喜酒开喝,管洌就走到了后宅,把管沅叫到一旁。

    “有个人要见你。”管洌叹息一声。

    管沅偏头一思便知是谁:“那你该明白,必须帮我回绝掉。”

    管洌苦笑:“我是该回绝掉,但我担心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毕竟他已经和我说过好多回了,从退亲的时候开始,”他掐指一数,“我觉得不下十次,都被我推掉了,我怕逼急了他反倒不好。”

    管沅沉思片刻,拉着哥哥的衣袖就向外院走去。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管洌没明白过来自家妹妹的忽然起意,方才还说不见,这回又拉着他直接往外院走。

    “没什么意思呀,解决问题呗,待会儿你配合我唱戏。”管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管洌蹙起浓眉:“要怎么配合?”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这么简单。”管沅说得十分轻巧。

    然而管洌并不相信:“你别坑我!”

    “我坑定你了,”管沅没好气地撇嘴,“回绝不是只说‘不’字就可以的,对只见一面日后再不会碰见的人,你可以只说一个‘不’字;对日后还会见到还有机会找你重复说这件事的人,说‘不’还要让他心服口服!”

    管洌郁闷:谁有你那七拐八绕的女人家心思……

    杨府外院的凉亭里,管沅坐下拂了拂天水色的裙裾。

    “哥,你的亲事差不多也可以谈起来了,母亲说,总不能一直拖着,定了你的事就该轮到我了。”管沅看着管洌说话,听觉却留意到附近暗中旁听的人。

    管洌没想到自家妹妹一开口就是如此直接的话,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为何要谈?”(未完待续。。)

075 阳错

    管洌说“为何要谈”,实际上的意思是,为何要谈论这个话题。

    亲事,一直是他不想谈起的问题,现下果真被亲妹妹给坑了……

    管沅才不管他回答什么,只顾自说自话:“人要向前看,一味记着过去没有意义。其实,哥你的情况算很好的。”

    “很好?”管洌这下更不明白了。

    妹妹到底想说什么?

    “是呀,你没留恋虚妄的过去,你只是不愿意面对未来,”管沅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未来不可知,所以你才害怕。但有些人留恋虚妄的过去,便愈发无可救药了。事情已经过去,无论如何回不到从前,所能做的,不过是珍惜当下问心无愧。”

    这句话,也是管沅对自己说的。

    她与盛阳的一切,都停留在那个只有天知地知她知的过去,现在一切都已不同。她所能做的,就是抓紧现在,尽力改变前世的结局,做到问心无愧。

    管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把这戏唱下去,因为他的确如妹妹所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知的未来,终究是因为伤了自尊呀!

    “有些事做了不过徒增对虚妄过去的伤感,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那不如不做,”管沅补充,“我这个人做事一向讲求有效果,没用的事我自然不会做。谁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没必要巴巴地再来我面前说一遍,哥你说是吗?”

    管洌这回终于有话可回:“是,其实你都清楚的很。”怎么听又觉得这话像恭维。而不像真正的肯定……

    “所以很多话不用说我都明白,说了我也无可回答,不会对我产生半分影响,”管沅顿了顿,才欲彰弥盖地解释,“所以,哥你不用说你的想法,我都明白。我是个很讨厌过去的人,极其讨厌,我更喜欢未来。没有未来的话都是废话。不要和我谈。”

    最后一句是管沅下了狠心说出来的。

    事情总该有所了断。她想,她是不会再和齐允钧有任何交集了,话说得狠一点,大约也无妨。只要能断了他不切实际的念头就好。

    话已至此。暗处的齐允钧也明白了。

    她那样聪慧的女子。也许真的是什么都明白,不需要他解释。

    的确,他再多说什么。都是没有未来的废话,于她而言没有分别。

    她不会听,也不愿听,甚至希望就此忘记。

    过去并不美好,可能她已把他看作此生最大的羞辱——

    再解释,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已经错过,再不可能回头……

    他沉重地阖上双眸。

    五月初一,管沅生辰。

    “你今年窝在家什么都不做,这个生辰过得也太松快了,等明年今日你及笄,我看哪里还由得你这般轻松!”杨氏嗔怪女儿的懒惰。

    “我脚伤刚好,哪有心思搞什么花样?”管沅慵懒地倚在母亲东跨院宴息室的榻上,心思却在不停地转。

    父亲的事,已经等不下去了。

    前世今年年终,父亲定远侯世子管进战死大同。

    如今算来还有半年时日,她该怎么办?

    “娘亲,你说,明年我及笄,爹爹会从大同回来吗?”管沅不知怎么开口,只好先扯上生辰的话题。

    杨氏抚了抚女儿的发顶:“那要看军务是否繁忙。”终究没忍心浇灭女儿的希冀。

    军务,哪有不繁忙的时候?

    “如果我去大同照顾爹爹怎样?”管沅试探地问。

    “傻孩子,”杨氏叹息,“边关苦地,你一个没离开过京城八十里的千金小娘子,哪里是这么好待的。”

    管沅也不禁懊恼起来:就算她真去了大同,征战一事,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又有何用……

    还未想清楚,各家亲友送的生辰礼陆陆续续到来。

    管沅和母亲一一看过清点登记在册,打赏了送礼来的婆子,便到了晚间。

    如同去年,含露居书房的窗外,“啪”地落下一个精致的木盒。

    木犀花底纹的盒子,装着一串佛珠,花纹奇异特别,香气随着盒子的打开轻轻逸散,十分清雅。

    佛珠下压着一张沁水笺,依旧是熟悉的颜楷——

    降香黄檀,可治风邪祛湿,缓解疼痛,对脚伤十分有效。佛珠已在庆寿寺开光。

    管沅拿起这串佛珠,微微怔愣。

    她从前听过降香黄檀这种最名贵的材料,却从不曾见过,更不知道它还有一定的药效。

    所以,这是传闻中的降香黄檀佛珠?

    她感念神秘人的心思,还为她的脚伤做了打算。

    但这份恩情,却是更加还不清了……

    “我听说你的上峰要挪位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管沅收到了羽林左卫人事变动的消息,不由担心哥哥的状况,下衙时分连忙赶去清水堂。

    管洌讶异:“你消息还真快。这次调动不小,上十二卫都换了个遍。”

    “怎么回事?”管沅一听,不禁更加忧心。

    “之前裁减武职的时候,靖安侯府力争才保住如今局面,否则裁减的人员会更多;但内宫宦官仍不满足,又鼓动皇上换上十二卫,”管洌压低声音,“这可是小道消息,你别传出去。”

    “那,”管沅顿了顿,“你会受什么影响?”

    内功宦官,说的想必就是以刘瑜为首的那群阉党了;靖安侯府在暗中周旋,就说明靖安侯还是站在刘瑜对立面的,她果然眼光未错。

    现下的关键是,哥哥会不会受影响。

    管洌摇头:“这我也不清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不过好在我平日里没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为人也低调,不曾得罪人,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整到我头上。”

    “这件事你得去和祖父商议情况,我也出不了谋划不了策。”管沅提醒。

    “这是自然,我总要为定远侯府考虑。”管洌心服点头。

    朝堂的风云变幻才刚刚开始,五月初五端午节接踵而至。

    今年端午不似去年还笼罩在先皇病危的阴云下;勋贵大臣陪同皇上在西苑射柳,庶民百姓赛龙舟入天坛。

    而各府女眷,按惯例都收到了靖安侯府的请帖。

    “你今日就好好让那些嚼舌根的小人明白,什么不良于行、重伤不起,都是谣言!你往那一站。看他们还敢说什么!”甫下马车。管沅就被大舅母挽住胳膊。

    管沅明白大舅母见不得她受委屈,为她抱不平。但她对世人怎么看不甚在意,只是礼貌地回应了几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大舅母并不明白管沅的心思。只当她对世人拜高踩低失望罢了。没多说什么。

    然而她是真的心不在焉。

    前世死于此间。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靖安侯府熟悉的大门,她早已感慨万千。

    她看着那高高的门槛,想起前世花轿抬进去时的情形。想起在这里待过的那半年,想起最后的满门被灭——

    她的心和脚步一起凝滞,仿佛再也跨不进那高高的门槛一般。

    轻轻合上美眸,她想舒一口气,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这辈子,会怎样呢?

    这门里的他,又会怎样?

    “哎,你就放心吧,今日男丁都在西苑陪皇上射柳,这里只有女眷。孤煞自有宫里皇上的阳气镇住,你还怕什么孤煞!”

    突兀的女声传来,令管沅的眉心蹙起。

    她睁眼转头,便看见礼部右侍郎焦孟的夫人。

    方才说话劝人的,是寿宁侯夫人,也就是太后娘娘的长嫂。

    而被劝的则是焦老夫人。

    焦家也真是够了,自己德行败坏,还嫌弃旁人孤煞!

    “大舅母,”管沅忽地转向身边的大舅母,声量比平日大了些许,“我听闻孤煞星很是特别呢!”

    大舅母也是活络的人,看到后面逶迤而来的焦家女眷,再瞥一眼管沅的神色,就知道管沅想做什么了:“哦?孤煞星怎么特别了,你读书多,不如说来听听!”

    因为退亲的事,大舅母毫不费力地揣测到管沅要寒碜焦家的意图。

    不过管沅却并非为了此事。她当焦家是跳梁小丑,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她就当看不见他们;可如今居然明目张胆嫌弃盛阳孤煞,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孤煞星喜欢欺负怕它的人。如若自身坦荡,孤煞星自然不敢靠近;还没见着孤煞星就开始疑神疑鬼的,孤煞星半夜三更都要找过去!”管沅说着,眼风有意无意向焦老夫人瞥去。

    焦老夫人听到这一番话,心下一惊,不由瞪着管沅,刚想说什么,大舅母就上前寒暄:“焦老夫人别来无恙!哟,您孙女也来了,我好些日子没见着了。”

    说着目光转向焦老夫人身后的焦婉妍,心下暗忖:焦家还真是不要脸!一个失了名节就快当妾的嫡女,还好意思带出来丢人现眼!

    杨氏也想上前帮腔,管沅捏了捏身旁母亲的手,示意她自己来。

    于是管沅步履轻盈地走上前,给焦老夫人行礼,叫人半点错处也挑不着:“晚辈见过焦老夫人。”

    但最让人惊掉下巴的,是她轻盈无比的步履,哪有半点传闻中的不良于行!(未完待续。。)

    ps:  感谢(霜降我心)的平安符!

    题外话:降香黄檀,是所有木材中最昂贵的木料,以其产量稀少、神奇的鬼脸花纹和传说中有通神和降神的作用而驰名世界,是很多的宗教中的圣木,其木屑还有治疗风湿、神经痛及消炎化淤的功效。由于其香气特殊,花纹形似鬼面,其燃烧的香烟笔直的上冲云霄,所以人们认为它的种子来源于神界,是一种可以和神界沟通的神木

076 嫌疑

    最先诧异的是立于焦老夫人身后的焦婉妍,她掩唇惊呼:“你!你的脚……没事!”

    后两个字,隔了半晌她才说出,显得极其突兀。

    管沅满面带笑看向焦婉妍:“咦,难不成焦妹妹希望我有事?哦,我才想起了,焦妹妹还不知道我的伤好了。前阵子我大舅舅杨家的喜事,贵府也没有人来。来了就该清楚,我早就痊愈了。”

    她笑盈盈看着焦婉妍,把焦婉妍看得愈发满面火辣。那直焯的目光,含着半分讥笑,又带着半分蔑视,其余九分皆是无害,让人明明察觉到她的轻蔑态度,却拿她没有办法。

    “是呢,”大舅母连忙接过话题延展开来,“前阵子犬子的喜酒你们也不赏脸来喝一杯,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下次去蹭焦家的喜酒!”言罢下意识望向焦婉妍。

    焦婉妍的脸颊更是烧得厉害。

    杨太太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嘲讽她。抬进仁和大公主府当妾,哪有什么喜酒可言!

    “呵,庐陵杨氏是江南望族,山阴王氏也是江南望族,这两家的喜酒,不是我们北方人喝得惯的。至于我们泌阳焦氏的喜酒,想必你们南方人也喝不惯。”焦老夫人到底年长有底气,很是不屑地回敬。

    杨氏慢慢走过去,站在管沅身边,语气温婉柔和地帮腔:“的确是喝不惯,不然我倒想见识一下焦家嫁小娘子是什么场面。”

    有时候话语越温柔,杀伤力反倒越大。

    焦婉妍的脸色。半因恼怒半因耻辱,红得可以滴血。

    管沅眼见火烧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娘亲,大舅母,我们进去吧。我们才不怕什么孤煞,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拉着两位长辈就走。

    羞恼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的焦婉妍,刚想发脾气,就被焦老夫人喝止:“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就该知道要承担什么后果。”

    焦婉妍仍旧不服气。想要反驳:“凭什么她好端端能蹦能跳。我就要受他们白眼——”

    “这就是你和她的差距,”焦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孙女,“你以为定远侯府三姑娘是什么等闲货色?她退了仁和大公主府的亲事还能活蹦乱跳,就是她的本事!”

    焦婉妍别过眼去低下头。显然心底还是不服气的。

    谁能服气?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竹马居然被半路杀出的管沅勾了魂;现下她斗智斗勇。什么都比不过管沅。就算齐允钧的正妻位子空了出来,她苦心孤诣也只谋到一个妾。

    谁能服气!

    她忿忿走入靖安侯府。

    朱红的大门逶迤而开,古朴的檐瓦堆砌出难以言明的磅礴之气。相比景致秀丽的定远侯府,靖安侯府多了几分恢宏。

    前世的记忆与今生的实景重合,管沅长叹一声。

    还记得前世她偏安于此,捱过了人生中最后的半年。

    今生再来已是客,还不知前路有什么人和事在等着她,等着她扭转改变。

    “沅妹妹,”管沅刚走进敞厅,杜思便眼尖地迎上去拉住她的手,“上次相见还是元宵的时候,伤可好了?”

    管沅微笑地同杜思联袂走向敞厅正中:“杜姐姐看我如今,伤是好了没好?”

    杜思嫣然一笑:“看你步履轻盈裙裾生风,定然是没问题了,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呢!”

    此话一出,引来敞厅中诸人的目光,心下皆与焦婉妍是一样的反应,只是显露得更少罢了。

    定远侯府三姑娘的脚,居然半点毛病没落下!

    众人开始交换眼神窃窃私语:不良于行的传闻彻底打破,定远侯府的三姑娘,倒是不会再如之前坊间流传的那样再嫁不出去。然而,现下也没人愿意触仁和大公主府的霉头,求娶管沅吧?

    一时间大家各怀心意,杜思与管沅一边寒暄一边落座。

    跟在管沅身后进来的焦老夫人和焦婉妍,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直接落座。

    随后而来的管洛亦是如此,有管沅在前面吸引大家的注意,自没有人注意旁的。

    端午宴,戏班子很快开唱。

    靖安侯夫人在盛阳幼年时便已过世,靖安侯一直不曾续弦,故而只有盛阳这个独子。现下主持靖安侯府中馈、打理一应事务的,是盛阳的二婶母,也就是盛嵩的妻子高氏。

    这些事,管沅前世便知道的一清二楚,故而现下母亲与她说起,她也只是微微点头答应,没什么新鲜感。

    真正令她忧心忡忡的,是前世临死前听到的那一句话——

    “没根的东西忘恩负义!要不是老子帮你,你能有今天——”

    盛阳的二叔盛嵩,与阉党……

    “啧啧,刚才看这背影,我还在想,这么个温婉娴静的小娘子不知是谁。结果一看正脸,原来是那个再也嫁不出去定远侯府三姑娘!”

    “就是呀,连夫君纳妾都容不下,这样善妒,纵使没有不良于行,谁家敢要?”

    “你没看见人家和杜姑娘亲亲热热的吗,她是有靠山的,怪不得敢这么嚣张!”

    管沅闻声偏头,看见几个低品阶官员的女眷指着自己在窃窃私语,不禁莞尔一笑,满不在乎地瞥她们一眼,继续看戏。

    不是什么蛇鼠蚁虫都值得自己出手对付的。

    只是片刻后,那几个女眷就去讨好焦老夫人和焦婉妍了。

    管沅恍然:原来是对家派系的。

    “您孙女日后可是皇亲国戚,多有福气呀!”

    “就是就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福气的,齐公子可是人才济济,日后一定会待焦姑娘好的。”

    “有些人就是没福气,还自以为很了不起,到时候就看她能嫁到什么犄角疙瘩去。”

    焦老夫人一脸肃容,仿佛没听到这些低品官员女眷的恭维,也没听见她们对管沅的挤兑。

    管沅听见了,也仿佛没听见,好像这一切都与她不相干。

    焦老夫人暗暗佩服管沅的定力。

    戏唱完,太后的长嫂寿宁侯夫人鼓动着女眷打叶子牌。

    管沅坐在大舅母旁边,时不时出两手,大约是前世在庐陵处得久,她和大舅母倒很有默契。

    “您这个外甥女倒是贴心,这几手都打得很好。”寿宁侯夫人如今有太后这个靠山,人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她没必要无端得罪人,也不需要讨好旁人。这时候说出的话,反倒更真诚些。

    只可惜寿宁侯府没有成器的后辈,因此太后更看重远亲武康伯府。

    大舅母笑容自豪:“杨家这辈没有女儿,我看沅丫头就和我亲女儿似的。她自小就聪慧,这几手我都想不出来!”

    然而此话刚说完,另一边冷冷的女声轻哼:“换牌舞弊,还真是够聪慧的。”

    焦婉妍在另一桌陪焦老夫人打牌,此时冷眼觑着管沅那边,一副轻蔑鄙夷的神态。

    管沅慢慢站起身,语气却十分平静:“说话做事要有真凭实据,恶意中伤诽谤,莫非就是焦府的作风?”

    一声反问,令焦老夫人不得不对此做出回应:“婉丫头,你当真看清楚了?”

    “我这个角度,正好看到管姐姐的手,她做了什么我自然一清二楚。”焦婉妍十分笃定。

    听了这般肯定的语气,管沅反倒忧心起来:莫非焦婉妍早就挖好了坑让她跳?

    “还有别人也看见了吗?”管沅淡淡出声,望向在场诸人。

    一开始没有人言语,过了片刻,那几个先前对管沅颇多微词的女眷站出来:“我们也看见了!”

    “过这么久才说自己看见了,听起来不真,”杨氏静静看向那几个女眷,“我记得方才听戏的时候,几位就一直围着焦姑娘,只怕言语做不得数,我看还是仔细查清楚为好,还沅丫头一个清白。”

    眼见气氛紧张,盛嵩的太太高氏忙来劝和:“不就是随意玩一玩,图个乐子,怎么吵起来了?公正起见,既然事情发生在我靖安侯府,我定是要领着人查清楚的,大家可信我这个中间人?”

    众人纷纷表示该查清楚,好堵了这两家的嘴,否则再这样互咬下去,只怕定远侯府和焦府就要打起来了。

    管沅也没有意见。前世印象中,高氏还算个厚道人。就靖安侯府的立场来看,她没有必要偏帮一方,更没有必要偏帮焦家。

    “那就请您查清楚,以免引起更深的误会。”管沅站起身行礼。

    高氏点点头,又看向焦婉妍。

    “我也没有问题,还请靖安侯府一定要查清楚,不能纵容这等龌龊手段。”焦婉妍忿忿而言。

    管沅无声冷笑:龌龊?要说手段龌龊,无人能出你右呀!

    高氏立马带着丫鬟婆子查牌,又一一询问众人哪些牌是谁出的。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盛二太太高氏拧着眉——显然结果并不好看。

    众人都把怀疑的目光盯着管沅。

    焦婉妍嘴角勾出得意的弧度,一副堪看好戏的模样,定定望着管沅。

    管沅一脸平静,心下却暗暗思索着事情的可能结果以及对策:如果焦婉妍真的挖好了坑把她推下去,她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077 还牙

    盛嵩的太太高氏凝眉开口:“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做东的不好,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颇为怅惋自责。

    “那也是有些人不自重,出格的事都做成习惯了,到我们靖安侯府也改不了。”高氏的女儿,也就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女盛陵,站在母亲身后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

    管沅闻言惊诧地看向盛陵——

    不自重?出格的事都做成习惯了?

    那话里的意思,出问题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焦婉妍?

    前世她嫁入靖安侯府的时候,盛陵还不曾出嫁。这个从前的小姑,本性不坏,却有几分傲脾气,难怪会看不上手段龌龊的焦婉妍。

    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又扯回焦婉妍了?

    高氏叹息一声:“杨太太这桌牌,没有任何问题。但焦老夫人那桌牌,少了一张。”

    少了一张?

    众人皆十分诧异。

    “少了一张,会是去哪了?我记得这轮开始前,洗牌的时候数过,数目是对的。”柏柔嘉坐在母亲身边,为管沅帮腔。

    永国公夫人与焦老夫人是同桌。

    管沅见火烧回焦婉妍身上了,这才放心地火上浇油:“说起来,不过是个玩乐,图大家开心,输赢也都是小钱,这还动手脚,实在没必要。”

    高氏颔首赞成:“就像管姑娘说的,实在没必要,还希望不当心拿走了这张牌的人,能够把牌交出来。也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然而敞厅内一片鸦雀无声,一点动静也没有。

    高氏不禁蹙了眉:想她操持靖安侯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等情况。从前爷们那边开赌局,一些年轻不知事的公子哥会出老千,但女眷打牌都遇上这种状况——

    大约还是她太年轻,见的世面太少。

    “这般僵持下去,好好的端午佳节就过不下去了。”高氏带了几分劝的意思。

    焦婉妍轻哼一声:“我方才明明看见定远侯府的三姑娘换了牌,说不定这丢了的牌还在她身上呢!”

    管沅听了也不恼也不急,从从容容站起身转了个圈:“天气热了,衣衫轻薄。藏了什么东西。抖落两下就看出来了,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倒是焦妹妹,你那桌的牌出了事,你是不是也该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焦婉妍这下无话可说。立刻站起来:“证明就证明——”

    话音未落。一张牌从她腰间掉了出来。正是丢失的那一张。

    众人面面相觑,倒不是不敢说话,而是不想说话了。

    从元宵落水。到嫡女当妾,再到打牌舞弊。

    这泌阳焦家,还真是人间罕有的世家大族,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了。

    看到焦婉妍身上掉落的牌,管沅微微松气,却又在想,这以牙还牙的报复,会是谁的手笔?

    焦婉妍不是傻子,如若没有充足的准备,不会无端端指认她在牌上动了手脚;而最后的结果,却是她没事,焦婉妍出事了。

    她不相信这其中没有人在帮她,但帮她的人是谁?

    高氏?盛陵?

    都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两人为何要帮她?

    靖安侯府和焦家又没有仇,与定远侯府也无恩,凭什么帮她?

    那会是谁在帮她呢?

    “动了手脚不算,还想冤枉旁人。我从前听了那些关于泌阳焦家德行的传言,还以为是什么苟且小人编造出来的,今日才明白,我是冤枉了那些说话的人。”大舅母冷眼看着焦婉妍,丝毫没有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这般心思深沉实在不该,”杨氏自然也不会放过,“看来焦老夫人还是得好好管教子孙,切莫再出这样的事。”

    杨氏这句话听似柔和,实则在暗指焦家没有家教,焦老夫人不会管束子孙,才把好好的年轻小娘子,教得心思龌龊深沉。

    管沅不禁为母亲的温柔刀在心底叫好,然后又拉了大舅母:“不过是个插曲,重新开局再玩。”

    这般一说,大家都开始重新玩牌,再没人愿意理会焦老夫人和焦婉妍。

    焦婉妍还处在羞愤惊愕中没缓过气,已被焦老夫人拉走。

    “不擅长耍手段就不要耍,没得又丢人现眼!靖安侯府的牌你都敢动,糊涂!”焦老夫人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家孙女?

    很明显,焦婉妍本想嫁祸管沅,结果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焦婉妍被拉走,仍在不甘地回头瞪着管沅,“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我明明谋划得好好的……”

    “别看了!你看她十年她也不会掉一块肉,”焦老夫人拽着自家孙女,心里发气,“回去好生把自己拾掇清楚,等你哪天长进了再把场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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