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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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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是有所动作,就把他们的行动传出去,好让仁和大公主知道,定远侯府有意把大姑娘嫁到靖安侯府。这样一来,他们也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少年冷笑。
宁护卫连声夸赞:“好主意!您和三姑娘想到一块去了!”
“她也是这么想的?”提到她时,少年的眸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神采。
宁护卫点头:“三姑娘告知明掌柜和柳嫂子,就说只要探听到他们有行动的风声,就把消息传出去,好让他们没了退路,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却开始担忧:如此一来,她嫁到仁和大公主府的机会岂非更大了?
他咬牙纠结。
“有什么不妥吗?”宁护卫不解其意。
少年摇摇头:“没事,你先下去吧。”
他没有资格阻拦她。而且,想到自己马上要做的事——此举必然导致他的亲事多年无人问津,而他也不愿拖累旁人。
更不愿意拖累她……
管沅依旧过着神清气爽的日子。殷姨娘给二叔管达吹的枕边风,终于在一次休沐时起了作用。
二叔委婉地问财物一事,管沅也不好不敬长辈,笑吟吟写了几个数递给他。
管达一看父亲管路屋里陈设的总价,再看看自己和几个姨娘屋里陈设的总价,顿时傻了眼,什么也不敢说了。
他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三侄女呀,这,我这屋里,人多,所以用度只怕一时减不下来……”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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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对价
管沅温和一笑,笑容中只有客气礼貌:“我知道二叔屋里人多,因此也不强二叔所难。过往从库房拿走的东西,还请二叔好生保管。如若有需要的,譬如上次的笔洗,我会事先告知再拿回来。但超过这个数目也不好呢,祖父那里又该怎么交代?”
管达不敢吭声:他现在从库房搬走的东西,是他父亲的两倍都不止,他还哪敢再说个“不”字?没叫他悉数还到库房就是好的了!但想到殷姨娘那清清冷冷不搭理他的模样,他就着急。
难不成,日后在东城指挥使的位子上,还得多搜刮些油水?
似乎看出他想法的管沅微微摇头:“二叔,见了银子才会笑的人,永远不知餍足;可捞银子捞过界的人,总有一天失足。届时祖父能不能保住你,二叔可要考虑清楚。”
她可不想哪天管达被人抓到把柄,让定远侯府难堪。
管达支吾了半晌,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一脸纠结地离去。
管沅重重叹息一声:丢差事还好平息,若因此获罪,特别日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专会挑刺的刘瑜,那就麻烦了。
午后,管沅在东跨院陪母亲说话。
“再有几日,圣驾就要从西山回宫,你哥哥估计能休沐两日,”杨氏一脸期盼,“你想个地方,我带你们去转转。”
管沅多少还带着少女心性,闻言兴致就来了:“我想去庆寿寺上柱香;其余的倒没什么,香山的红叶没红透,现在去也没意思,倒不如去钟鼓楼逛逛,那附近的会真堂总有稀奇玩意儿!”
“好,”杨氏温婉的眸中带了几分宠溺,“再问问你哥哥,看他想去哪……”
正说着话,丫鬟进来通传:“世子夫人,三姑娘,陈新家的有要紧事回禀。”
母女两对望一眼,都带着不解。
杨氏开口:“让她进来。”
陈新家的打起烟香色的纱帘进了屋,行礼之后立刻道:“殷姨娘去了大姑娘的桐青苑,结果不知怎么争执起来,要不是丫鬟婆子进去拉住,只怕,只怕打的不成样子了!”
“如今还在僵持?”杨氏暗暗奇怪。虽然平日鲜少和梁氏打交道,但那边的事她不是不清楚。那几个姨娘敢欺负梁氏,却没人敢动管洛,得罪了二太夫人,谁也开罪不起。
但如今——
管沅手里拿着个紫藤萝花样在看,状似心不在焉:“这样的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去禀了二太夫人吧。”
二太夫人为管洛撑腰,那就是殷姨娘受罚;二太夫人不理会,那就得他们自己争个高下出来。
反正她无意偏帮谁,无论管洛还是殷姨娘,皆非善茬!
陈新家的忙道:“已回了二太夫人,二太夫人听闻已经不打了,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打碎了好几件东西,不知,这该怎么算……”
管沅立马明白了陈新家的意思:事情牵扯到毁坏财物谁来陪,估计又是一阵扯皮。她自然不能让两方互相推托,到时候谁也不买账。
她摇摇头,只觉得二叔那边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娘亲,我们去看看吧。”
还未走进桐青苑,就听得里面的喧闹。
柳臻站在门口,看见杨氏和管沅,便上去行礼,接着暗暗咋舌:“听闻殷姨娘被大姑娘扇了一巴掌,脸上几道红印子——大姑娘下手也忒狠了!”
管沅倒不意外管洛的狠心,只意外柳臻的出现:“臻儿,你怎么也在这?”
柳臻笑容烂漫,吐了吐舌头:“我来了就一直不敢进去,生怕被他们冤枉了。是灵均姐姐派人来找的我,说他们争执扭打,还是我在姑娘身边要安稳些。”
管沅一笑,拉着柳臻走进桐青苑。
她以为殷姨娘会哭成梨花带雨,摆出凄楚可怜的模样。谁知她所见只是微红了眼眶,眸底还带着倔强的冷清女子,脸上那几道红痕,倒是和柳臻所闻一模一样。
不过想来也是,二叔还在衙门当值,殷姨娘梨花带雨给谁看?
反观管洛,倒是气焰嚣张得很:“我还没追究你出言侮辱我母亲,你倒有理了!你摔碎的这些东西,你自己收场,别让我再看见你,看一次我打一次!”
管沅闻言四顾屋子,的确各处都有狼藉。她上前一步询问殷姨娘:“殷姨娘,这东西都是你摔碎的?”
殷姨娘转头,冷清的眸看着管沅,没有丝毫善意:“三姑娘,我听闻,凭言语判断是非黑白是最荒谬的,眼睛看的才是真的。三姑娘看看这,到底是谁伤了,谁在吃亏?”她微微仰起脸,却并不刻意,但清晰的红痕还是映入管沅眸中。
管沅微一挑眉,转头问那些劝架的丫鬟婆子,可他们都说什么也没看到,进来的时候已是这样了。
管洛冷哼一声,坐回藕荷色绣墩上:“三妹妹,以往我砸了不少东西,哪件是自己的哪件是公中的,我也都一一认了。我虽是不吃亏的主,却也不像有些下贱人,为一点银子缩手缩脑敢做不敢当!”明显在寒碜殷姨娘。
“我自然知道长姐的性子。”管沅微微颔首,从前管洛发脾气的时候砸了不少东西,自然有些是公中的,有些是梁氏的陪嫁。但无论是什么,管洛都没有抵赖推脱,爽爽快快认了。
她知晓管洛狠辣好强,也正因为狠辣好强,又是定远侯府的正经嫡女,才不屑连几个摆件都要拖三推四,也不屑同姨娘小妾合谋。管洛的心,大着呢!
杨氏吩咐陈新家的上前清点一共折损了多少东西,然后便道:“有什么话和气着说,犯不着动手动脚。洛丫头,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些事不许亲自插手,委屈身份;殷姨娘你也是的,说话间客气些,见到气氛不对先行离开就是,怎么搞成如今这样。”
各打五十大板。
但殷姨娘和管洛,仍旧谁也不肯赔偿。
管沅手心的素帕一摊:“既然如此,长姐这里的东西,碎都碎了,那也就罢了;公平起见,殷姨娘也要付出相同的对价。陈新家的,你告诉殷姨娘总数是多少,然后带人去殷姨娘那,把等价的东西搬回库房。”
她算是看出殷姨娘的本意了:不过就是借着管洛的地盘撒泼,想报她限制二叔屋里人开销的仇——你不让我用,我也不会让你便宜别人!
既然看出来了,她怎么会让殷姨娘轻易得逞?
有胆子做什么样的事,就得有胆子担什么样的责!
殷姨娘平静的脸终于变色:“三姑娘欺人太甚——”
管沅却没允许她说完:“殷姨娘若觉得我欺负你,自可去和二太夫人说,和二叔说,让他们评评理,这样处置公道不公道。”
杨氏颔首,觉得管沅这个主意其实很好:“随意争执扭打的过错二太夫人没有追究,因此我也秉持宽厚,本来一家人就是要好好相处的。但不给些警醒,大家以为公中的东西怎么砸都没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陈新家的,带人把殷姨娘送回去养伤,再找人和二叔解释清楚。”管沅直接吩咐人行动起来。
殷姨娘恨恨看了眼管沅,又恨恨看了眼管洛。刚站起身走到管沅身边,忽地伸脚去绊管沅的裙摆。
众人都不曾看见,只有当事人管沅和眼明手快的柳臻察觉到。
柳臻心中一惊:难不成殷姨娘想害三姑娘?于是伸手上前搀扶住殷姨娘:“殷姨娘小心些,坐久了腿麻。”化解了殷姨娘的动作。
殷姨娘微不可查地一愣,又见柳臻步履很稳,便意识到,管沅还有身手不错的人在旁边护着,她那些微末伎俩,根本用不出手。
她咬着牙走出桐青苑——
来日方长!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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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婉拒
管沅微松一口气,把母亲杨氏送回东跨院,才同柳臻一起走到明水轩。
“还好有你在,否则我今日又得吃亏了。”管沅感激中带着感慨。
柳臻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心。只是,那殷姨娘只怕记恨上姑娘了,日后该怎么办?”言罢神色由喜转忧。
“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牛鬼蛇神,看着不起眼,真要害你也是麻烦,只能慢慢来。”管沅无声叹息。
定远侯府看似关系简单,内里也是错综复杂,哪有这么容易高枕无忧。想清肃内府握住权柄,总要得罪人,这道理她一开始就想清楚了,也和母亲解释清楚了。因而如今一系列事情,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没什么可埋怨的。
圣驾班师回朝,管沅迎回哥哥管洌的同时,也迎回关于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荒诞之举的消息。
“就在回京城的路上,突然出现一个西域萨满法师。本来圣驾经过都要提前清路,不会有闲杂人等闯进来,可那法师居然好端端出现在那!”管洌说到此,神色间仍然带着浓浓的困惑。
管沅愣了半晌。
据她前世所知,皇上最喜欢法师番僧一流,因此,即便哥哥不说,她也猜到结局——这萨满法师肯定得了皇上赏识。
不出管沅所料,管洌继续道:“我们刚想拿下此人,那人却不知怎地变了个戏法,又说了几句胡话,不知怎地皇上就抚掌大喜。如今把那个法师带进宫去了。”
管沅沉吟片刻:“哥,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她早就熟知皇上的怪诞喜好,因此并不意外。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离经叛道。
往后还有更多令人瞠目结舌的事。
因此她需要让时常行走宫中的兄长,做好心理准备。
管洌的浓眉拧起良久:“我不知道。”
管沅清浅一笑:“如若不知,不如去问李阁老。”
“也是,李阁老想必会有好见解。”管洌恍然大悟一般。
管沅点头离去。
她相信阁老李西涯会给出最好的答案,但这番话由她来说,未免太过怪异。她只是一个身处内宅的小娘子,因而也只能给兄长指一个大致的方向,点到为止。
热闹非凡的鼓楼大街上,三辆马车停在会真堂门口。
管沅缓慢步下,只见大街上熙攘热闹,会真堂里却一切井井有条。
“上次我在武康伯府看到一个彩琉璃莲花样式的笔架,待会儿帮你在会真堂找找,你也买一个回去。”管洌向妹妹推介。
“听着就不便宜!”管沅斜嗔一眼。
管洌哈哈大笑:“你现在不说日进斗金,也是腰缠万贯,这也计较?”
“哪有你这样说女子的,腰缠万贯,那腰有多粗?”管沅半开玩笑地回嘴,径直走进会真堂。
杨氏拉着管沅到处搜罗了些小玩意儿,打算带给府中诸人。
到了付账的时候,掌柜突然道:“彩琉璃莲花笔架,齐公子请了,说就当送给姑娘。”
管沅闻言,抬起头四顾,在对面茶楼二层的窗前,发现了齐允钧。
秋日的阳光洒在檐角楼牌上,拉出的狭长阴影挡住了他的身影,却独独留下他认真的笑容。
管沅扭头不愿再看。
“掌柜,帮我多谢齐公子。”她言罢走出会真堂,上了马车放下车帘。
齐允钧的眼神太炽烈,炽烈得她必须找些东西隔绝他的视线。
也炽烈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还有不到两个月,孝期就结束了。如果那时候,大公主没有选择她,齐允钧会怎么样?
管沅低首长叹。
或许,会很尴尬吧?
那么,齐允钧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还是说,长公主同意了呢?
“灵均,你把大少爷叫到我马车边,我有话和他说。
管洌按杨氏的叮嘱,挑好了送给永国公府的礼物,便来到管沅马车边。
隔着车窗,管沅低低出声:“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管洌对送礼之事一无所知,显然不清楚管沅想做什么:“什么忙?”
“我有些话想对齐公子说,我,想请你帮我。”管沅语气纠结。
管洌沉默了一瞬,只说了一个字。
“好。”
当日定远侯府的花厅,管沅在吩咐丫鬟看茶后,就把她们遣退下去。
她总要给齐允钧自尊。
门窗皆开的花厅里,管沅抱着青花茶盏坐在齐允钧对面,犹豫着如何开口。
秋风拂过,带来菊花的清香,齐允钧的忐忑,却没有因为此时的惬意平息半分。
他担心,担心管沅说出的话……
“齐公子,有些事,我心里是明白的,”管沅顿了顿,“不过,大公主并未就此事表态,我不想到时候,让这一切变成笑柄。因此,我希望一切暂时到此为止。”
齐允钧灿若星辰的双眸一分分黯淡下去。
她很委婉,很委婉。但他还是听明白了最基本的意思——到此为止。
“我的本意,并非想让这一切成为笑柄,”齐允钧垂下双眸,神色有些纠结,“但,管姑娘的担心……”
舅舅走后,母亲的确还什么都没有说。
“我明白了,不过请管姑娘放心,我会尽力的。”
齐允钧陡然发觉自己的无力。
自己做的再多,却连一个承诺都给不起。
他自以为无所不能,什么都可以付出,但一个确定的承诺却难倒了他。
他微微苦笑:“我会努力,你可不可以给我时间?不会太长,请你相信我……”
管沅不记得最后是怎样结束这段谈话的,可她一直记得齐允钧当时落寞的神情,以及那句话——
你是真正宠辱不惊的女子,就如我母亲一般。
管沅站在秋菊的篱笆前,长叹一口气。
宠辱不惊?真的是这样吗?
这样的担子,好重好重。
只是她还没有机会伤怀于此,就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意料之中,管洛和二太夫人找了媒人前去靖安侯府,说和亲事。这消息自然被早有准备的管沅散播出去了。
霎时间,京中官贵都听闻了此事,包括仁和大公主府。
管洛在惠安堂涨红着一张脸,想发脾气又死命忍着。
“不是说事情很隐秘,没人知道吗!”管洛拽紧了手中的帕子。
二太夫人也有些灰头土脸:“我派去的人绝对可靠,要泄漏,那就是靖安侯府泄漏。”
如今洛丫头如果谈不成和靖安侯世子的亲事,往后可就麻烦了。
管洛欲哭无泪。如今的选择,只有背水一战,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否则,真是得不偿失呀!她本来只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个备选,谁知——
“可靖安侯府为何要这么做?”管洛又着急又不解。
“莫非,靖安侯府是中意这门亲事的,为了以防万一?”安嬷嬷揣测。
这句话给了两人莫大的鼓励:对呀!如果靖安侯府不是有意于此,又何必让满京城都知道这件事呢?亲事不成,靖安侯世子是没什么关系,但管洛的名声可就毁了。靖安侯府和他们无冤无仇,没必要为这样的事得罪他们吧?
管洛这般想着,底气又足了不少。
现下仁和大公主怎么想都不重要了,他们看不上自己那是他们的损失!且看她日后当了侯夫人,怎么寒碜他们!说起来,齐允钧的母亲虽然出身高贵,父亲却并非公卿,日后也没有世袭的爵位。这么一想,靖安侯府的亲事可比仁和大公主府好多了!
而另外一件让管沅无暇伤怀的事,出乎所有人意料——
永国公夫人把管洌的庚帖退了回来,理由是,八字不合。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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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背信
杨氏看着紫檀木几案上被退回来的庚帖,秀丽的黛眉微不可查地蹙起:“八字不合,是哪家名僧仙道给出的判断?先前我拿令嫒的八字去庆寿寺算过,并未得出任何不妥。因此还请永国公夫人说清楚,否则岂非让旁人误会我们家洌哥儿命格有问题?”
一向好脾气的杨氏,如今也禁不住语气冷硬。
从来都是男方嫌弃女方命硬克夫,鲜少有女方把男方庚帖退回来的。
这种情况,旁人多会认为,男方的八字乃是大凶之兆,否则女方不会如此行事。
而且双方都要找人测算八字,男方一声不吭,女方指出问题,这不是暗示男方故意有所隐瞒,想掩盖什么不好的事实吗?
因此她必须让柏夫人解释清楚,洌哥儿的八字,到底哪里不妥!
柏夫人笑容淡淡:“管夫人稍安勿躁,不是令郎的问题,只是小女和令郎没有缘分。本来都是好好的命格,偏生撞上水火不容这样的格局。我们请的这位道人是齐云山正一派的,想来佛道有所区别,所以才有不同的结果。错过令郎,我们也很遗憾。”
这解释初听有几分道理,但仔细想来却并非如此。
永国公府是真请过齐云山正一派的道人来看,还是自己杜撰的?齐云山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能马上得到求证。
但庆寿寺的住持,杨氏还是相信的。她狐惑地望着柏夫人。
柏夫人是永国公柏绎的续弦,柏绎的原配在生下长女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这位继室和柏绎一样,很是八面玲珑,对原配留下来的女儿关照有加,还给她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要知道,顶着丧妇长女的名头,想嫁个好人家可不容易。
“既然柏夫人认为这门亲事不妥当,强扭的瓜不甜,”杨氏淡漠地吩咐人把柏柔嘉的庚帖拿来,还给柏夫人,“水火不容,柏夫人自当保重。”
杨氏算是清楚明白了柏夫人的态度,也无意再受辱更多。她有她的自尊,定远侯府有定远侯府的自尊。
柏夫人笑容依旧淡淡,接过庚帖,识趣地告辞离去。
管沅正倚在含露居的榻上看书,陡然听闻消息,惊得立时坐起:“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灵均肯定地点头。
“更衣,去,”管沅一时想不好到底该去找母亲还是哥哥,“去哪呢……”
“姑娘,世子夫人要姑娘一同去清水堂。”灵修打了帘子进来通传,正好解了管沅的两难。
清水堂的院子里,弓弦响动惊起麻雀四散,围墙处的靶子上,利箭正中红心。
管洌面无表情地再度弯弓搭箭,又是一箭正中红心。
杨氏见此情此景颇为担忧,正想走过去说什么,却被女儿拦住。
管沅轻轻摇头:“娘亲,让哥哥自己静一静吧。”
兄长是何想法,管沅不清楚。
但这样的事,谁遇上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如今她们再出现,无论说什么话,安慰或不安慰,都会让哥哥更伤自尊。
亲事被女方退了,这对男子而言是怎样的羞辱?
柏家居然做得出来,这是存了什么心!抑或,真的是那种最不可能的可能——水火不容没有缘分?
“娘亲,此事太过蹊跷,您派人去打探打探,永国公府最近去过什么人,或者要见什么人,诸如此类的。”管沅提醒母亲。
杨氏颔首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真有什么内情,我们还被蒙在鼓里,那就太恼人了!”
“定远侯府虽不显赫,却也不是能随意糊弄的主。”管沅语气坚定。
到了傍晚时分,其余人还未带来一星半点消息,柳嫂却给出了永国公退回庚帖的答案——
“又是因为靖安侯世子?”管沅忍不住嗤笑。
靖安侯世子秋猎一役声名鹊起,眼下京中公侯都在惦记,甚至还为此做出种种可笑之事。就不知,靖安侯府是怎么个反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人不喜欢高攀,”管沅语意森冷,“但为高攀而背弃信诺,想高攀还贪得无厌,便只能自求多福了。有朝一日摔下来,没人会同情他们。”
柳嫂没有言语。此时此刻,她仿佛才又看到当日在横冲直撞的马车上,依旧不放弃求生的管沅。
然而她对管沅显露出的明理果决没有褒赞,也并非贬抑,而是感慨和心疼。
她是寡|妇,兴许也只有她的体会才最深刻。
女人都是水做的,在没人能替自己抗的时候,才会变得坚韧伟大。这一切听起来美好,却是一种无奈的美好。
她更希望,管沅在累了的时候,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而不是永远孤独地直直伫立。
兴许,那个人可以,也正在成为管沅的依靠,只是不知,管沅在知晓这一切的时候,会不会愿意。
翌日一早,趁着秋日好阳光,管沅刚带着丫鬟准备翻晒,灵均一脸纠结地上前。
“柏姑娘来了,指明说,要找姑娘。”灵均十分不解。
昨日柏夫人才来推了亲事,今日正主巴巴儿地跑来,也不怕定远侯府一棍子把人打出去?
就算定远侯府没这个胆子如此嚣张,且看柏姑娘不受待见的模样,若换了自己,肯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敢若无其事站在那……
“找我?”管沅轻声问着,却并不奇怪。
既然来了,最合适见的,便是她,起码借着闺阁交情,还能说上几句话。
“我在花厅见她。”管沅应下。
人都来了,又不能真把人一棒子打出去,总要会一会,看看柏柔嘉,究竟想要做什么。
“沅妹妹,”柏柔嘉轻吸一口气,“有些事我本不该多说什么,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再多言就是矫情虚伪了。”
管沅轻浅一笑:“柏姐姐明白这个道理,那又何必来呢?”
柏柔嘉微微摇头:“我自识得沅妹妹起,就觉得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有些话我知道说了也没用,可我还是要说。世人如何看我,那是世人的想法;但我自己需问心无愧。”
“当真问心无愧?”管沅已听懂了柏柔嘉的言下之意——庚帖之事她问心无愧,但究竟是何种问心无愧?
“有些事我并不赞同,可惜我并无话语权。我知道于事无补,但我仍然想道一声歉。信诺重于泰山,父兄所谋我不敢苟同,”柏柔嘉顿了顿,“至于我今日所言究竟是虚伪还是本意,日久见人心。”
管沅唇角笑容渐深:“那么,我就等柏姐姐的日久见人心。”
银杏叶落,拂过柏柔嘉离去的背影。
管沅坐在花厅里,抿唇不语。
“姑娘,柏姑娘到底什么意思?”灵均没听明白两人的暗语。
“她的意思呀,”管沅轻叹一声,“她不赞成父兄背信弃诺之举,不过谁知道是不是口非心是呢?是与不是,就如她而言,日久见人心。到底是虚伪,还是本意,现在判定还为时尚早。”
无论柏柔嘉怎么想,定远侯府和永国公府的关系日后肯定要跌到冰点。但她不能轻易断言一个人的品性,这对柏柔嘉不公平。
反正是真是假,都与她与定远侯府无关了,那么冷眼旁观也未尝不可,何必急着知道一个答案呢?
清水堂的桌案前,“哗啦”一声,管沅把厚厚一摞账册堆在上面。
管洌蹙起浓眉:“你这是干什么?”
管沅坐到一旁:“陪我翻账!”
“好好的翻什么账?”管洌一副嫌弃的表情。
管沅语气正经八百:“咱们府在城南的铺子亏得一塌糊涂,日后那是你的银子,又不是我的,你不操心谁操心?”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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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孤煞
管洌闻言一愣:“亏得一塌糊涂?”
“自己看!”管沅把账册塞给兄长。
她自然清楚哥哥管洌这些天的心情,虽然管洌什么都没有说,和往常相比没有半点异样。但昨天她看到他被弓弦累出血痕的手,便决定不能再让他这般沉|沦下去。
靖安侯世子盛阳,弓马娴熟,非常人可比。她不想哥哥再往死胡同里钻,她需要找些其他的事分散哥哥的注意力,以及改变府中诸人对他的态度。
“水患的时候亏也就罢了,如今入秋了,却亏得比水患时还厉害。不是掌柜有问题,就是这铺子经营方略出了差错。”管沅趁管洌看账的时候解释。
管洌把账册合上:“谢谢你,这事我会处理。”
“你打算如何处理?”管沅追问。
“明日我抽空去铺子里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管洌想了想又好奇,“祖父对此事怎么说?”
“祖父还不知道,”管沅站起身,上前翻开账册,指尖在几个地方划过,“这是我方才看出来的问题,否则,你以为我如何得知他们亏得一塌糊涂?”
管洌大惊,此时才反应过来:“我还以为,是祖父……你,你怎么看出来的,可靠吗?还有,账册你又是怎么拿到的?”按理说,管沅一个小娘子,是没有资格干预府中庶务的。
“我以你的名义把账册拿出来的,我的判断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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