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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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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洌沉吟良久:“我还以为,你对齐允钧有什么偏见……如今看来,你只是顾忌二太夫人,才不愿对齐允钧有过多理睬,你还是在意齐允钧的对不对?”
在他看来,如果不在意,又何必为了这件事,和二太夫人翻脸,和府里的下人翻脸?
头大的管沅除了摇首还是摇首:“哥,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
一一一一
感谢书友141006112057750的两个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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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重礼
被哥哥这般误会,管沅并不奇怪,能明白她所想的或许也只有杨安,更何况齐允钧与哥哥私交甚笃。
因此她不打算做过多解释:“这件事我不想和你讨论,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除了做好定远侯府小娘子的本分,我没有其他想法。”
“没有其他想法?”管洌显然并不相信,“你该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管沅瞥了他一眼:“无聊!哥,你不是看不出来如今的局势。我虽是当事人,可我的意愿有份量吗?”
管洌玩味的神情落寞下去:的确,妹妹虽然是当事人,但妹妹的意愿最廉价也最不需要考量。
齐允钧钟情于她,需要问她的意愿吗?不需要,不声不响就突然来提亲了。
仁和大公主府的亲事来了,二太夫人需要问她的意愿吗?不需要,不假思索就把亲事给了管洛。
他突然为妹妹觉得可悲,自己和柏柔嘉的亲事,母亲尚且还会来问他的意思,他也还有机会调查,有机会考虑。
可是妹妹的亲事,他们谁都没有问,谁都没有给她机会给她时间,就闹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我明白了,”管洌认真地看着管洛,“今天你做的一切,我想我能够理解。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相反我支持你。但我想知道,你对齐允钧,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你不喜欢齐允钧,现在回绝了他还来得及;如果你是在意他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管沅的眸光有些茫然,盯着窗外雨后绚烂的夕光发起呆来。
喜欢吗?似乎谈不上;但至于讨厌,似乎也谈不上。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前世,在庐陵,心就已死,再也活不过来。
她等的人一直不曾出现,而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期盼,那个人和她之间,连一字承诺也没有。
这一世,便连相识也化为泡影。
想到此,她反而释然了——既然最后也不会有结局,那又何必相识。
没有结局,就不必开始;今生已是另一个开始。
“哥,这件事你不要插手,顺其自然吧,”她打算听大表哥杨安的,就看自己在仁和大公主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和份量,“最有份量的不是我的意愿,而是仁和大公主的意愿。我现在所想,只是让我们的意愿,在这府里头,不要再那么廉价就够了。”
夏风吹过,管洌低首,一声长叹。
管洌最终答应入股管沅计划中的钗环生意,“一枝红艳”初创,店面不大却很精致,格调新雅。
书斋的明掌柜很快成了管沅新请的西席,对外称学习账目庶务;柳姑娘也借名搬进了定远侯府东南的客房明水轩,管沅还专门拨了两个小丫鬟去照顾。
府里的事按管沅的调整重新开始运转。那天之后,有几个管事嬷嬷厚着脸皮去含露居,请教管沅该如何缩减开支。
自然有人不相信这么个十三岁的小娘子能有多大能耐,纯粹是挑衅管沅的;有人是真不知道怎么缩减。
然而等着看戏的人一场好戏也没看到,在缩减开支方面,似乎就没有能难倒管沅的事。等到六月份的账册出来,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府里头的用度,包括除掉贪赃的功劳,也包括减去冗余的功效,竟然比五月少了一半。
一应事务有条不紊行进,而管沅也开始嘱咐江南那边屯粮储药的时候,齐允钧却做了一件让她哭笑不得的事。
听到丫鬟通报齐允钧想见她,管沅还没有哭笑不得,只是有些惊讶。
从前无论如何,兴许是齐允钧为了避嫌,兴许是齐允钧的骄傲,兴许是其他原因,齐允钧从未单独见过她。
但如今突然要相见,不知所为何事?
管沅按礼节梳洗打扮,前往花厅。
府里经过大清洗整顿,加上大家对管沅的手腕能力有目共睹,如今没有谁敢不看含露居的眼色行事,自然没人敢去给桐青苑通风报信。
因此,令管沅欣慰的是,今天不用再看管洛唱戏。
“齐公子。”管沅淡淡行礼,吩咐人看茶。
齐允钧有些忐忑,先是问候寒暄,才到了正题:“上次和姑娘在书斋相见,方知姑娘也是爱书之人,听闻,姑娘最欣赏道衍,《道余录》却并未刊刻,只在宫中文华殿有藏本,因此我特意托宫中之人抄录了一本《道余录》送给姑娘。”
崭新的书封,看得管沅竟有些眼花。
听闻——不用说,肯定是听闻哥哥管洌所言。
然而,怎么,都选了《道余录》?好像她管沅的喜好全天下都知道了似的?
管沅在心里哭笑不得。
从锦匣中拿出那本《道余录》,字迹清晰端正,却称不上大气,应该就是齐允钧所言,宫中文职官吏抄录。
她想起神秘人的那本《道余录》,锋芒内敛的颜楷,和其中暗藏的复杂得难以道出的情愫。
管沅无声叹息,表情依旧平淡:“多谢齐公子。”
齐允钧并未在管沅秀美的脸上看到他所期望的惊喜,不禁有些失落。
为什么她没有惊喜?管洌不是说,她最欣赏道衍吗?而且这是并未刊刻的孤本呀!
假如齐允钧知道真相,估计会捶胸顿足自己生不逢时——因为管沅手中已经有一本《道余录》,而且还是极佳的颜楷抄录;惊喜,早在那时候就已经惊喜过了。如今管沅在想的,是神秘人的身份。
齐允钧说,只有宫中文华殿有?那也就是说,这个神秘人可以出入宫廷?或者,他有相熟的人可以出入宫廷?
“新得了一盒上品清烟墨,作为这份重礼的回赠,还请齐公子莫嫌礼薄。”未思索出结果,管沅决定先把齐允钧这边的事解决。
但听到她要回赠,齐允钧一时间又不知该收还是该拒绝。
接受,那么这份礼便不像礼,而更像一种交换——管沅用上品清烟墨换了一本孤本抄录;可是不接受——这是她第一次送自己东西,自己就要这般拒绝吗?
管沅却没有给齐允钧认真思考的机会,略寒暄了几句,等灵均把上品清烟墨拿来,就直接端茶送客。
齐允钧思绪复杂地望着那一盒上品清烟墨,最终还是收下了。
礼尚往来,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他的《道余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回到含露居的管沅,仔细吩咐了灵修把齐允钧送的《道余录》,和那对夜光杯一同好生收在箱底。日后若有什么变故,也好将东西退还回去。
可话刚出口,管沅便意识到自己道不清缘故的偏心——为何对那本颜楷不是这样的处置方法?
或许,是因为还要利用这本书,查出神秘人的身份?
但便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牵强了,因为这些日子,她早已把那里面的颜楷,每一行都看得了熟于心。
齐允钧的示好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她都为齐允钧遗憾:这家伙送礼的运气也太差了一些……
晨起阳光正好,管沅梳洗过后便在含露居的葡萄藤下摆开早膳:“去明水轩把柳姑娘叫过来一起用膳。”
灵琐答应着去了。
灵均抬头看着果实尚小的葡萄:“姑娘,这葡萄会不会很酸?”
“现在吃当然是酸的,还没熟你就嘴馋了?”管沅好笑地看着灵均那馋兮兮的模样。
灵修带着小丫鬟一边布菜一边道:“姑娘,老太爷让阖府早膳后去上院。”
管沅拿起筷子的手一顿:“可说了什么事?”
“婢子只听到,什么六月淫雨,似乎是江南水患了。”灵修担忧地蹙起双眉。
040 西席
早膳之后,阖府都在上房齐聚。
管沅站在母亲身后,听上座的祖父训示。
“朝廷那边,刘阁老已经上了救济水患的折子等皇上批示,但我们也得准备起来。”管路一脸郑重地嘱咐,言罢目光在众人中找到管沅,“沅丫头,听闻你之前着手府里缩减开支,颇有成效?”
管沅刚想站出来回话,二太夫人就抢先回答:“我身子骨不利索,沅丫头和大媳妇胡乱揽事我也拦不住。”
二太夫人气色依旧不好,说话的时候也没原先有气力,一双微浊的眼睛冷冷扫了眼管沅,责备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句说得虽简短,含义却丰富。摆明了指责管沅趁她病着,把府里的事搞得一塌糊涂;而这不赞成的态度,倒让管沅处在下风——违逆长辈的意思行事,可是大罪过!
一旁的管洛见状,心下畅快不少,欲要火上浇油:“三妹妹也是担心二太夫人,不想二太夫人操劳,才自作主张裁减了不少开支。也不知道这般节衣缩食下去,二太夫人能不能好好休养。多花些银子事小,二太夫人的康健——”
“我问沅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管路把茶盏重重往几案上一扣,沉怒地喝止管洛。他是见惯朝堂风云的人,管洛那些内宅小心思,怎能蒙的了他?
管洛吃瘪,惶恐地赶忙闭了嘴,不再言语。
管沅神色淡淡地走出行礼:“孙女不才,如今府里头的用度,比之从前省去一半。具体数目祖父自可翻阅,”说着杨氏已经十分配合地差人去拿账册了,“至于有没有节衣缩食,还是只裁减了冗余开支,大家心里该是有数的,有不理解的也可以找管事嬷嬷来和我与母亲对峙。”
不多时账册拿上来,管路略翻了翻,很是欣慰地点头:“本来我今日叫大家齐聚一堂,就是说用度一事。江南的田庄铺子,因为水患都难以维系,今年不贴补他们已是好的,遑论能收多少租子上来。你既然先行一步,又还未至节衣缩食,很好,省却我再绞尽脑汁想节省的法子。”
“祖父谬赞,”管沅继续回禀,“之前孙女翻阅账册,发现每到夏日各地总有旱涝,于是便提前命人储粮备药。因此如今江南水患,贴补那些田庄倒不至于。”
管路闻言十分惊喜:“你还未雨绸缪?”说着便转向二太夫人,“二弟妹,咱们年纪大了,有些事该放手就得放手,交给年轻人,他们脑子灵光活络,做得兴许比我们还好!”这是要说和二太夫人与管沅了。
二太夫人听到管沅不仅没在撵人惩贪之后出乱子,还把府里上上下下打点得更好了,差点没一口气缓不上来气晕过去。
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骑到她头上还有模有样!这叫她日后如何拿捏管沅!
“大哥,”二太夫人语气斩钉截铁,“年轻人脑子再灵光活络,终究没见过世面。自己以为做了什么大功绩,到时候有失偏颇,丢的可是咱们定远侯府的脸面。等过几日我身子骨养好了,还是给沅丫头请个西席吧,她还年轻,该学的东西多着呢!”
管路听了微微叹息,却也没有表态:“沅丫头,你意下如何?”
管沅何尝不知道,什么请西席,就是二太夫人想给她找事,好让她没功夫插手府里的事务。但祖父不声不响直接把包袱抛给了自己,究竟是试探呢,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祖父,请西席倒是没那个必要。别说我如今已经请了一位西席,再请又要增加束脩的开支,不太合适吧?另外,那些诗文字画的,还不如让我跟着祖父学,祖父一句话,比那些一板一眼的老家伙教十年都有用!”管沅濡慕地看着祖父。
管路哈哈一笑,没有谁听了善意的恭维不高兴的。便将此事揭过去没有再提。
管洛手里一圈圈绞着帕子,怨毒的眼神就差把管沅生吞活剥:如今管沅有祖父撑腰,连二太夫人都压不住她,日后可怎么办!特别是,她的亲事该怎么办!
“祖父,三妹妹,我有个不情之请,”管洛好容易调整了表情,浅笑温和地出来行礼,“三妹妹请了西席,不知我这个长姐是否有机会跟着一起沾光。三妹妹学识渊博,我也很是向往呢,还请三妹妹看在姐妹情份上,能够答应。”
管沅偏过头看向管洛:这顶帽子可真大,我不答应,就是不顾姐妹情分?
可明掌柜根本不是所谓西席,而是她书斋的大掌柜。更莫提她看着管洛就膈应,怎么能答应?
“长姐这话言重了,”管沅急忙扶起管洛,拉着管洛的手佯装亲热,“长姐肯好学,自然是极好的,今日我和明师傅说一声,明日长姐同我一起听课就是了。只不过有些事情要说清楚呢,明师傅讲的不是基础,所以长姐可要赶紧把账目的东西补一补。”
拉着管洛的手时,她就想好了对策:到时候让明掌柜专挑生涩艰难的讲,定能把管洛逼回桐青苑!
而管洛则是另一番打算:怎么着也得给管沅找点茬,趁着和她相处的机会揪出些毛病来。至少不能让她一直这么得意下去!
两人各怀心思地相视而笑,笑意不达眼底。
书房灯火通明,窗外清风朗月。
少年在烛台前烧掉方才看过的纸片,语气如数九寒冰:“刘瑜野心太大,答应整饬上十二卫那是给他颜面。如今若非刘阁老水患的折子压着,只怕所有武职他都想动。”
“也幸好有刘阁老的折子,”幕僚陆长青点着头,神色颇为担忧,“只不过,这折子不可能压刘瑜一辈子,我们得尽快想对策。”
少年右拳紧握:“就怕这次争不过他。”
陆长青捋了捋胡须,语重心长地劝道:“不争一时,实在争不过,就让他动,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保存自己实力。用这步退让和他交换几个要紧的位子,比硬碰硬得利要多呀!”
“陆先生这一步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此事我会提醒父亲。”少年说着在书案边坐下,左手拿起狼毫想要写什么。
然而陆长青却迟迟未离开书房,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一番话要如何开口。
少年察觉到,放笔抬头:“有事直言。”
陆长青神色仍旧有几分踟蹰,半晌才试探性开口:“在下只是疑惑,管三姑娘……”
见陆长青停顿,少年刀锋般锐利的双眸直直望向他:“如何?”
这么一眼已是叫陆长青颇有些背脊发凉。
陆长青跟着眼前少年也不是一日两日,可前段时间才发现他心思到底有多深沉:“如果管三姑娘是这棋局中的一枚棋子,在下只是好奇,她到底会起什么作用。”在陆长青看来,不可能是自家东翁看中了那个姓管的小娘子。
一来,定远侯府三姑娘素不闻名,也不见得是什么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除了今春花朝节稍微有些名声传出来,他从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二来,他觉得自家东翁不是那种会为情所困的人——假如真是那种意思,直接禀了父亲到定远侯府提亲便罢,何必如今倒让齐允钧捷足先登?
所以排除了这些,陆长青只认为,管沅是眼前少年所布大局中的一枚棋子。
少年微微垂眸,神色难明。
兴许有时候,想法越简单的人看这些事越清楚,譬如宁护卫;陆先生正是得益于思谋,才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一一一一
感情本就是这世间最简单最难说清缘由的事o(n_n)o~
041 阴招
少年沉吟片刻,左手复又拿起笔:“她的事我自有主张,你盯着朝堂局势就好。”
陆长青却越发不明白他的态度,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化为一句提点:“内宅之事再如何,也比不上朝堂影响大,莫要舍本逐末。”
陆长青走后,少年无声叹息着放下狼毫。
齐允钧送《道余录》的事他已经知道。管沅的反应,却让他有几分意外。
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豁然发现,她也藏匿着很深的心思,深到他一时看不明白。
若这世间真是一场棋局,而他又做了举棋之人,他定要把她划在棋局之外,不能再让她如前世一般搅在棋局中被牵累。
她是他的弱点,是他的软肋。这样的弱点和软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越不会有人拿她威胁自己。
因此,他没有告诉陆先生;宁护卫虽猜到了,但也只是猜测并无证实。
他冒不起这个险。
夏日阳光正好,管沅走在湖畔廊桥上:“柳姑娘跟着我一同去,也是个好主意。”
“我闺名一个‘臻’字,姑娘叫我臻儿便好,”柳臻打扮素净,笑容真诚,“再如何我有几分拳脚在身,不至于让姑娘被欺负了去。”
管沅轻笑摇头:“难不成我单枪匹马上阵,就能被管洛欺负了去?不过跟着我听些新鲜东西也好,省得你每日在明水轩不是绣花就是看鸟,忒无趣了些。”
“姑娘不嫌弃我拙笨就成,只怕要辜负姑娘好意,学不明白。”柳臻有些忐忑。
“哪里真能学到什么,管洛在场,不闹出事就是好的了;就算学,那也是学对付人的本事,又不是要你作诗写文章。”管沅拉起柳臻的手,走向前院外书房。
管洛早早在此等候,一开始见到柳臻还想问缘由,但听管沅解释是明师傅的侄女,便不敢再说什么。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管洛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离经叛道。
明掌柜很快到了,一开讲便是晦涩难懂的账目。
管洛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过了会儿终于忍不住:“明师傅,方才那里我不大明白,您能再说细致一些吗?”
管沅瞥了管洛一眼,眸中不带任何情绪。明掌柜则故作恭谨地问:“不知道大姑娘哪里不明白?”
管洛不好意思说她哪里都不明白,支吾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明师傅,下面那一行账目,应该是时间不对吧?”管沅直截了当地把话题引开。
明掌柜找到了台阶,就顺着下去了,倒把管洛气得半死,又不敢发作。一是因为在师长面前不敢,二是如此一来会堕了自己名声。
一直忍到下课,管洛看明掌柜一走,直接把书册拍到管沅面前,柳眉倒竖:“好你个管沅,你故意给我下马威!”
“这番话你怎么不当着明师傅拍出来,”管沅毫无惧色地站起身,“之前我就说了,明师傅讲得艰深。长姐却还坚持要来,来了发现不合适,那便换一个就是。我这就去回了祖父和二太夫人,明儿给长姐另请一位西席。”
明掌柜又不是真正的西席,管洛来凑什么热闹!况且管洛从来与自己不和,她若真想学,只怕说什么都不愿意和自己一起。
然而管洛却不肯罢休:“你说得轻巧,再请西席,不就是拿我往省俭用度的刀口上撞吗!”
管沅淡漠瞥她一眼:“昨日二太夫人开口的时候,你大可以央求二太夫人为你请西席。退一步说,你真要学账目基础,跟着我母亲或者哪位管事嬷嬷都可以。现在发这么大脾气,你到底是想学东西,还是想挑我的刺?”
管洛被她这么直白一讽刺拆穿了心思,已经拉不下脸,恼羞成怒地一巴掌就要过去。
柳臻见状,连忙出手,腕上一推打偏管洛的巴掌,然后才道:“大姑娘得罪,有话好好谈。”
惊诧得还未反应过来的管洛,扶着桌案看向柳臻。
她方才那一巴掌,是被柳臻拦下了?
看着瘦小的一个小娘子,居然有这般巧劲?
管洛不甘地看向管沅:“是,我才没笨到打算跟着你学什么,但也不会任由你欺人太甚!我这就去告诉二太夫人,看你如何下台阶!”话音未落,管洛竟突然跌倒在地,发出骇人的哭喊声。
管沅咬着牙目瞪口呆——管洛这是,自伤一百杀敌三千的苦肉计?
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果真让管洛来了没好事,如今她还得花些心思才能化解管洛的阴招!
桐青苑内,丫鬟婆子忙进忙出。
二太夫人脸色阴沉地坐在宴息室,语气狠厉:“你这个妹妹到底怎么当的!你长姐好端端怎么会摔伤!”
管沅暗暗抓紧手心:二太夫人正是不待见她的时候,肯定会抓住各种机会打压她。兴许管洛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舍下“血本”坑她的——
真心是血本,她方才偷偷抬头,就看到带着血丝的毛巾被丫鬟拿出来……
这回也是她轻敌了,才会栽这么大跟头。
她以为管洛只是对她狠,不想对自己也狠。如今二太夫人硬要把此事和她牵连在一起,该怎么脱罪呢?
“二太夫人,是我不好,长姐走的时候急了,就被桌腿绊倒,”管沅泫然欲泣,“只恨我当时没有紧跟在长姐身边,伸手就想扶她的时候,长姐已经摔倒了……”
“被桌腿绊倒?真是荒谬,”二太夫人半点不退让,“那书房的桌子是怎么放的!洛丫头又不是蹒跚学步的孩子,能被桌腿绊倒!”
摆明了指责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想给管沅下套。
“我这就去派人查,是谁放的桌子,长姐到底怎么摔伤的——”管沅还未说完,就被二太夫人打断——
“现在去查有什么用!该没有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不该没有的还是一样也没有!我就等着待会儿洛丫头怎么说!”二太夫人厉声说完,就开始催促丫鬟婆子手脚再麻利些。
安嬷嬷在一旁宽慰:“二太夫人别着急,伤口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药膏一时半会儿寻不着,已经催促人到药铺买了。”
“偌大一个侯府,怎会没有备用的药膏!”二太夫人蹙起额头,“杨氏,这个家你是怎么当的!”
世子夫人杨氏赶忙解释:“大侄女的情况有些复杂,膝盖上除了擦伤的创口,还有好一片淤青。药膏虽有,可不是单独的活血化瘀,就是单独的止血止痛。两种药膏不能混在一起用,所以这才派人去府外寻。”
这一番解释,二太夫人倒不好再多说什么:“赶紧把药膏寻来!”
过了好半天,管洛的伤口终于上了药包扎好。二太夫人带着其余人等走进里屋的时候,梁氏正一脸忧色地看着管洛,眼底有微不可查的愠怒。
“洛丫头,还疼吗?”二太夫人很是关切地坐到管洛床边。
管洛泪盈于睫,嘴角翕动,什么都还没有说,就扑到二太夫人怀里抽泣起来。
管沅秀眉微蹙地别过头去:她很清楚二太夫人的个性,除了自己亲生儿子,对谁都淡漠无情,势力得很。眼下却上演一台祖孙情深——还不是亲祖孙呢!
她明白二太夫人根本没多少真心,看二太夫人略带浑浊却无半分悲痛之意的眼眸就知道,还不如一旁的梁氏半分。
二太夫人这是想抬举管洛打压她,玩制衡的好手段。
“洛丫头,不用怕那些牛鬼蛇神,你和我说,是谁要害你!”二太夫人直直看着管洛红肿的双眸,眼神在传达某种暗示。
管沅再次攥紧了手心。
一一一一
感谢影子繁星的平安符!
o(n_n)o真的好感谢大家,无论什么困难,我都会努力写下去!
042 转折
“二太夫人,大姑娘,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柳臻突如其来的揽罪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管沅诧异扭头,半晌都没想明白,柳臻这般出来认罪用意何在。
她再怎样也是这定远侯府的主子,最多就是禁足抄书去田庄;可柳臻不同,她的身份是明师傅的侄女,是府外人,二太夫人就算不把此事捅到顺天府,也很可能据此把明掌柜连同柳姑娘一同赶走……
然而柳臻并未想这么多。她进府前,宁大哥就嘱咐过,无论如何要保护三姑娘。如今眼看着三姑娘就要被污蔑受罚,情急之下除却出来顶罪,她想不到别的法子。
二太夫人正纳闷着要问缘由,管沅已抢先插嘴:“柳姑娘的意思是,书房的桌椅是她摆放的。明师傅讲课习惯面朝窗户,因此嘱咐自己的侄女,也就是柳姑娘,挪动过书房的桌椅。”
她不可能让柳臻替她顶罪。且不言柳臻受罚她没法向柳嫂交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她管沅这番重生也算白瞎了!
遑论柳臻若被二太夫人抓到把柄,明掌柜还不知会如何。
“可是,”管沅继续补充,“这桌椅自明师傅开讲就不曾挪动过,之前我在那也好好的并未摔倒。莫非长姐是一时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其他情况,才被桌腿绊倒的?”
二太夫人想挑毛病,却不知从何下手。桌椅自明师傅开讲以来就不曾动过,昨天以前没人知道管洛会自请跟着一同听讲;另外,管沅这些天没有出事,柳姑娘也没有出事。
“婶母,”满面忧色的梁氏站出来回禀二太夫人,“洛丫头这是老毛病又犯了。每到天热的时节,她就容易胃疼。兴许今日听讲更加辛苦,牵动了胃疼的老毛病,才会摔伤的。婶母关切洛丫头,是洛丫头的福分,但此事和其他人无关,还请婶母宽心。”
梁氏突如其来的举动,是柳臻之后第二个出人意料的转折。
二太夫人疑惑地看向梁氏:“此话当真?”
管沅不解地看了眼平日里默不作声的梁氏,把目光转向榻上的管洛。
管洛神色恼怒,磨了许久的牙才出声:“母亲,当时您并不在场,情况怎样该我来说!”
“你疼起来连人都不认得,”梁氏走到床边把女儿抱在怀里,“哪里知道究竟什么情况!”
管洛还想争辩什么,就听到二太夫人略带晦暗的语气:“洛丫头还有这么严重的毛病,要尽早请太医来诊治才好。”
梁氏木讷地叹息:“婶母还记得前年夏天,洛丫头十来天没好生吃东西?就是那时候才发现的,太医当时就说只能好生将养,受不得热。”
管沅回忆起来。前年,隔了一个前世,她只觉得像一辈子那么遥远。但那时候,管洛似乎真的病了……
世子夫人杨氏出言提醒:“确有此事,那时洛丫头胃口差得厉害,我记得厨房送什么过去都没用。太医也来了好几次,回事处有记录的。”
事到如今,管洛再想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信服力了。梁氏是长辈,她的话定然比管洛有分量。何况杨氏也出来确认此事,回事处的记录都有迹可循……
管洛本以为今日这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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