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短,散-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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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分红都不止百万，当然我指的是那些机械工程和你们这个挖煤挖矿的可能还有些不一样，但是我这个东西和你们的很相近啊。”哥哥说道。

　　　　“对了哥，你说了那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在研究什么呢。”我说道。

　　　　“冠心病你知道吗？”哥哥说道。

　　　　“心脏的病？你说，我听着。”我说道。

　　　　“通俗一点就是心脏连接的血管堵了，如今的治疗方法叫搭桥。就是在病人自己的手脚上取下一段血管，给他在心脏堵塞的那条血管两端开一道口子和切下来的血管对接。很麻烦手术也有一定风险，而我想到了另一个解决方案。”哥哥说道。

　　　　“你这一遍说下来，我懂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我苦笑着说道。

　　　　一声长叹从对面发出，哥哥随后说道：“你干挖矿的，还是师傅教自己学的。这个不懂我不怪你。这样吧，你有心帮我就辞职了以后飞过来。你这边我给你安排，顺带和你坐下来把这个东西说清楚。”

　　　　“好的，但是我想问个事情。就是万一那个造假败露了或者别的什么事情露馅了，会怎么样。”我说道。

　　　　“我能保证东西是没问题的，就是需要一个声明。而且公司日后也确实需要那么一个机械方面的声明人，万一败露那么身败名裂。”哥哥说道。

　　　　“那你还是找一个权威的吧。”我说道。

　　　　“我的户口自己已经想办法从你们那里分出来了，你如果不说你和我有血缘关系。那么查到我身上查不出一点问题，查到你的话最多发现你造假。但是只要能拖过三个月，就算你被发现我也能保证你没事。三十万公司不给你，我也会付给你。你在回你的矿上，就当帮哥哥一把。”哥哥说道。

　　　　“这。。。”我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哥哥是个骗子？我六年前大学毕业。这六年的心血全部都在这个设备上，如果没人证明就无法继续下去。这就一辈子就只能处于理论阶段，这个风险我觉得值得。”哥哥说道。

　　　　“那我听你的。”我说道。

《挖吧，挖吧》ll中篇

　　　　“其实可以找任何人来假扮，但这很容易露馅。所以我看上了你，因为我们的血缘。也因为你正在干的工作，这些都算是完美契合。”哥哥说道。

　　　　“好吧，我明白了。”我说道。

　　　　寝室里其他几个人这时候都回来了，开始喧哗着。

　　　　“你那边忽然好吵啊？”哥哥说道。

　　　　“工地，难免的。”我说道。

　　　　“我在上海虹桥，我需要你一个星期内辞职来到我这里。”哥哥说道。

　　　　“我尽快。”说完我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沉思着。

　　　　“狗蛋？什么工地？你跟谁说话呢？”寝室里一位同事说道。

　　　　“亲戚，工地干活的。”我说道。

　　　　“尽快？怎么你要去工地干了？”

　　　　“工地啊，建房还是挖掘？”

　　　　“你有没有问问他工地苦不苦，你们说这里舒服还是工地舒服？”

　　　　“肯定是这里舒服啊，但是工地钱多啊。”。。。

　　　　几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我躺在床上转过了身子。

　　　　我手头还有不少钱，至少不担心被骗。

　　　　况且这是我哥，似乎没必要骗我。

　　　　但是让我合伙骗其他人怎么办？而且知道要造假之后怎么听起来的都觉得好像就是一个骗局。

　　　　只要有人承认这玩意安全，就可以用于人体用于临床实验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而且所谓的一定安全也只是哥哥自己嘴里说的。

　　　　信还是不信？

　　　　这完全代替了之前的所有念头。

　　　　这就好比一个悬崖，在原地就只能是傻傻的看着。

　　　　一条悬崖裂缝之后眼前就是宝藏。

　　　　跳过去就安然无事，掉不过去就是跌入万丈深渊。

　　　　但是跳过去之后呢？拿多少在身上还能跳的回来？

　　　　这就是一个迷了，去了我能不能全身而退？

　　　　哥哥眼里，我是下矿机械类的专家。

　　　　也就是哪种能跳很远很远，装很多很多还能跳回来的运动健将。

　　　　而我实际上可能只是一个练过几年跑步的普通人，我会出力气。但是我不得要领，当然懂得要领的人能跳的更远看不上这里的东西，这就是我现在需要面对的。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硬币，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自己无法决定，还是交给上天吧。

　　　　正面就拼一拼，反面就拒绝。

　　　　我将硬币扔上了半空。。。

　　　　这个月是十七号，我在这间酒店干了十三天。

　　　　压一个月的工资的事情就不说了，我等于在酒店白白站了十三天。

　　　　现在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从广州去上海。

　　　　没有选择飞机，那玩意太贵了而且我又不急。

　　　　我继续选择了长途汽车，花了两天时间。

　　　　到的时候还是晚上在宾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前往了虹桥。

　　　　期间哥哥打过一次电话，问我辞职的事情有没有难度办的顺不顺利。

　　　　我摇着脑袋说着没有但是要给我几天，让哥哥给我留了一个地址。期间还提到如果这次辞职日后回去还会不会有难度之类的话，表示出了担心。

　　　　我不可能告诉他我早就没工作了，况且我还不算是机械方面的专家。我不敢说的太多，只能说一切很好不用担心。

　　　　期间哥哥说出了自己家，表示周末休息其他时候下午六点之后都在家。让我来的那天到了给他打个电话，他好请假接我。

　　　　我在上海虹桥的宾馆待了三天，就好像自己真的处理了很多事物的那种感觉。

　　　　随后给哥哥拨通了电话，并且说自己就在他家小区楼下。

　　　　大城市的房子真的不一样，一栋比一栋高。

　　　　哥哥下来，带我去了他的家。

　　　　哥哥笑着说道：“刚买下来的地方，贷款还没有还完。”

　　　　在我眼里，这地方真的很大。

　　　　三室一厅，装修的金碧辉煌。

　　　　当然，在我这种挤在宿舍的人眼里金碧辉煌。

　　　　抽空我询问哥哥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哥哥笑着说道：“忙的抽不开身，而且出来的人很少还能再回去看看的。”

　　　　当天晚上嫂子做了一桌子菜，但是没有喝酒。

　　　　洗碗之后嫂子回了房间，哥哥拿出了档案袋指了指沙发说道：“做过去吧，你工程图应该看的不少吧。这个就是我的概念设计，跟你们做工程的东西应该差不多。”

　　　　我尴尬的坐在沙发上，哥哥打开了档案袋。

　　　　将里面的纸一张一张的取了出来，看着样子有十几张。

　　　　“这是搭桥，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东西。大腿或者手臂取一根，然后搭在堵塞的血管上。大概就是多开一条路出来，矿下的意思大概是绕道改建之类的吧。”哥哥拿着图片说道。

　　　　我接过图片，看着图片确实比哥哥之前说的要生动很多。

　　　　“大腿或者手臂上的血管放在心脏上，真的没问题吗？”我说道。

　　　　“看吧，你刚看见这玩意的时候也会质疑。但是临床之后证实这事情没有问题，而我现在的这个东西也处于质疑的阶段。”哥哥说道。

　　　　“哦，你是说这个搭桥已经有了？”我说道。

　　　　“是的，这个就是现在主流的冠心病治疗方案。但是我这六年想到了另外一种，我称为支架。”哥哥说道。

　　　　“支架？”我不解的说道。

　　　　“血管不是堵塞了吗？其实准确的说是血管壁增厚粘合了。说白了就是在血管堵塞的地方塞入一个支撑网，然后吧支撑网慢慢打开。血管被撑开不就打通了吗，不需要麻烦的取血管搭桥。”哥哥说着拿出了另一张纸。

　　　　我接过看了一起来，是图文说明。

　　　　非常细致，画着一根肥厚的管道。随后插入了一根管子，管子鼓成了气球的形状。取出管子之后留下了一个网状的支撑物。

　　　　第一眼看见这个支撑物，我马上就想到了矿道内保护生命的液压支护。

　　　　在矿道里，液压支护就是生命的保护伞。

　　　　是防止巷道坍塌最重要的一个东西。

　　　　“我觉得这个可以，这个不就是我在下矿的时候用的液压支护嘛。”我笑着说道。

　　　　“液压支护，对。听起来应该很像，你也觉得可以是不是。每个看见这个东西的工程师都说可以。但没人肯为这个打下保票，我现在就需要一个发布会、或者一个声明、反正就是那么一个东西。”哥哥说道。

　　　　“我不懂医学上的事情，这个网。。。不对，这个支架万一不牢固会不会脱落。”我说道。

《挖吧，挖吧》ll后篇

　　　　“这就是看完后每个工程师都会在意的地方，毕竟这不是矿道塌了就塌了人没事就好。这可是活生生的人体内部，心脏那么重要的地方。我能保证没事，但每一个人会相信我。”哥哥说道。

　　　　“等等，我信。”我说道。

　　　　“那么说你愿意帮我了？”哥哥开心的笑着。

　　　　“我都辞了职，我人都在这里了。肯定是信你了，还用说吗。”我说道。

　　　　“那么我明天就给你准备材料，你需要的只是一个面试。得到工作之后还有一场发布会，就是把图片上的东西和你在矿下的工作比喻起来。我们准备稿子，你说出来。”哥哥说道。

　　　　“等等？发布会？之前可没说过什么发布会。”我说道。

　　　　“就是露个脸，没什么的。”哥哥说道。

　　　　“不是，发布会是不是有记者？然后会在电视台上放？”我说道。

　　　　哥哥点了点脑袋说道：“毕竟是三十万年薪，如果不用露脸的话就不会那么多人躲着不肯来了。你刚刚不是还说信我的吗？怎么反悔了。”

　　　　“不，没有反悔。但是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说明。。。就是造假哪方面的。。。”我吞吞吐吐的说道。

　　　　“造假的话，这件事公司里除了我和你嫂子没人会知道。外面人细查的都会搜到我这边准备好的资料，就好比我隐婚一样。你的证书，互联网上会有类似的文件声明，都是有理可据的。我们会做的和真的一样，这个你可以放心。”哥哥说道。

　　　　“真的一样？”我说道。

　　　　“主要还是看你，能不能表现的让大家全都信服。”哥哥说道。

　　　　“信服？”我脑海里闪过了之前回家时候的样子，吞吞吐吐的和爸妈说了排练超过一整天的稿子。但是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坑坑洼洼的，但父母还是信了。

　　　　可换做别人呢？换做媒体？换做全世界。

　　　　我沉默了。

　　　　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先休息，这里的最左边的房间留给你。看你来了似乎没带行李吧，记得买些衣服。我这边会给你准备西装，过几天先过面试。采访估计会在面试过了之后一两个月，我们会先让你熟悉在开始工作。”

　　　　我点了点脑袋。

　　　　。。。。。。

　　　　一个星期后，哥哥带我去挑了一件西装。

　　　　蓝色的西装让我看起来有些和平时不一样。

　　　　随后饬了一下我的发型，厚厚的发蜡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之后开车到了一间大公司门口，给了我一包档案袋。

　　　　哥哥说道：“这里面是你全部的档案资料，到时候拍在要见的人面前一句话也不要说就好了。嫂子到时候会接应你，替你打掩护。”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明白了。”

　　　　哥哥笑着指了指公司的大门，我拿着档案袋走了进去。

　　　　进门嫂子就在我的面前笑着说道：“李先生这边请。”

　　　　电梯一直到了顶楼。

　　　　门牌上写着ceo三个字。

　　　　我思考着哥哥说的打开门就走了进去，身后的嫂子喊了一声不但没来得及。

　　　　“是谁不敲门就进来了。”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抬起了脑袋。

　　　　我将档案袋直直的拍在了他的面前。

　　　　嫂子在我身后走了出来说道：“王总，这是李先生。采矿工程师，来面试首席资深发言人的。”

　　　　“李先生怎么称呼啊。”王总笑着说道。

　　　　我闭着嘴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嫂子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小声的在王总耳边说着什么。

　　　　“嗯嗯，李先生脾气大很正常。你是有技术的人，我欣赏你。”王总笑着打开了档案，带上了一旁的眼镜看了起来。

　　　　我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本本文件、一张张纸看过之后王总摘下了眼镜笑着说道：“李狗蛋先生，你非常符合本公司的面试要求。贵公司愿意与你合作，请您出任我们的首席资深发言人。也谢谢您愿意加入我们光圈医药，谢谢。”

　　　　我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李狗蛋先生？”王总再度说道，站起身子弯下了腰伸出双手似乎想和我握手。

　　　　“我通过了是吗？”我淡淡的说道，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是的。”王总笑着说道，手还没收回去。

　　　　我抓着摇了几下，转身就走。

　　　　出了大门，我贴在门边喘着粗气。

　　　　我听见了里面嫂子和王总的对话。

　　　　“有才的人脾气都大。”嫂子说道。

　　　　“我好歹是个总吧，我以后是不是也该想他这样？”

　　　　“您说的是，这些我收吧。”嫂子笑着说道。

　　　　嫂子出了门，看着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拉着我下了电梯，出了公司。

　　　　之后我明天都在办公室里，我专门的办公室。

　　　　哥哥时常会进来看我，一个月后给我拿来了演讲稿。

　　　　内容可以随我修改，都是学术上的词我觉得看不懂的就用大白话套。

　　　　长的要命整整三页，小时候成绩差就是因为不喜欢读书不喜欢背书。

　　　　哥哥说只有半个月时间了，无奈的我只能咬牙一天一天的背诵着。

　　　　发布会当天，演讲稿已经被我搞得非常破旧了。

　　　　手上有一个小按钮，每按一下背后的幻灯片就会变到下一个画面。

　　　　而我要诉说的就是冠病的新型治疗方案：支架。

　　　　我一遍一遍的演示，一遍一遍的背诵。

　　　　哥哥时常会在一旁看着我，直到发布会当天。

　　　　我魂不守舍的上了台，嘴里念着早已滚瓜烂熟的台词。

　　　　手里机械式的按动这幻灯片的按钮。

　　　　说完之后一片掌声，随后身旁的主持人笑着说道：“进入媒体采访环节。”

　　　　我整个人的背都凉了，哥哥此时来到了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道：“不让你知道是怕你紧张。”

　　　　“你好，请问这个支架比搭桥好在哪里？”一位记者起身说道。

　　　　我沉默了一秒，拿起了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咽下去的时候想起了些什么，这些根本都是背过的内容。

　　　　“支架植入术是一种微创，损伤小，花费也少。搭桥是一种手术，损伤大，而且有些医院不能做。根据病情，应先做冠脉造影，看看血管情况，确定是放支架还是搭桥。”我说道。

　　　　“您的意思是没有可比性了？”记者再度说道。

　　　　“是的。”我脱口而出然后绷着脸看着他。

　　　　台下一阵掌声，嫂子在台下比了个大拇指。

　　　　我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都是背过的内容，这让我松了一大口气。

　　　　极度尴尬的时候，哥哥还会抢过话筒帮助回答。

　　　　但回答上几乎都是模棱两可，但就是这样每次说完都能得到一阵掌声。

　　　　下台，哥哥和嫂子几乎都在开心的笑着。

　　　　（后记）

　　　　我被载入了史册，出现在心脏支架的百度百科。

　　　　而哥哥的名字却不曾出现在百科之上。

　　　　哥哥继续选择了留在幕后专研更好的材料发明第二代、第三代心脏支架。

　　　　心脏支架有利有弊，但是成为了搭桥之外的第二种治疗办法。

　　　　三年后我选择了辞职，回到了乡下。

　　　　赎回了之前供哥哥读书卖掉的地，开始种田养猪。

　　　　和父亲母亲的借口，则是赚够了钱想留在他们身边。

《鬼市》前篇

　　　　我叫路桥，是鬼市的老板。

　　　　不不不，这个老板可以有很多很多。

　　　　因为鬼市不是公司，而是一个市场。

　　　　鬼市的说法有很多，大致上是老北京的一类市场。

　　　　说市场其实集市比较合适。

　　　　老北京的鬼市在四城有八个之多，属西城老皇城根下的那个最大。

　　　　老皇城根下的鬼市，也是我工作的地方。

　　　　鬼市最开始是以售卖估衣为主，估衣就是市场上出售的旧衣服。

　　　　但有时候也指原料较次，加工较粗的新衣服。

　　　　鬼市开始只有这些，不过后来渐渐的各种旧货出现在鬼市上。

　　　　这些旧货有真有假，多是鱼目混珠。

　　　　既有来路不正，也有珍奇物品。

　　　　但更多的是蒙人的假货，所以人们又把鬼市成为假市。

　　　　老北京人说去鬼市，不能用去鬼市。也不能说上鬼市，更不能说逛鬼市。

　　　　得说趟，“趟”字是有学问的。

　　　　水深水浅，水急水缓都要用趟着试。因为趟过河，也就是摸着石头过河的意思。

　　　　朝阳门外的鬼市沿朝阳门城墙一字摆开，由北向南，兴旺时能摆到二里路。

　　　　有了旧货之后，在鬼市卖什么的都有。

　　　　从不分门别类，一个老板可以卖十几甚至几十种不同的物品。

　　　　而且鬼市不止有买卖，甚至还能以物换物。

　　　　鬼市的物品什么都有，听说现在还有人能在鬼市买到枪支。

　　　　而且就算鬼市八成的东西都是假货，但也总有那么两成价值不菲。

　　　　近些年一直流传一些故事，有一汉子，担着一挑全套的景德镇瓷器，每边担子都是八八六十四件，两边一共一百二十八件。借着月光细瞅，款、印、胎、釉都地道。东西都是真的，但都有被用过的痕迹，虽然用过但品相完美。无缺口没掉釉，说明原来的主人用的很仔细，说不定是富豪大家，而且摆放比用的时间多。汉子卖的很便宜，甚至半卖半送。那天买去的人都赚到了。拿回去仔细一看，件件都是好货。传闻汉子是在富豪家里的装修工人，瓷器是偷出来卖钱急用的。

　　　　这样的故事有很多。

　　　　而且听说早些年的鬼市，可以买到官服、军印、皇榜、甚至玉玺。

　　　　十二铜首都曾在鬼市出现过。

　　　　而且什么都卖也不止单卖死物，活物也屡见不鲜。

　　　　鬼市听起来新奇，所以很受年轻人的喜欢。

　　　　而鬼市的老板。只要你想什么人都可以当。

　　　　只要手里有卖的东西，正式一点的铺一张席子就可以开始售卖。

　　　　甚至逛着逛着把买到的东西往地上一铺就可以开始售卖。

　　　　鬼市有很多老板，但是真的能赚到钱的人少之又少。

　　　　而我是其中不多在赚钱的人，而且是在真正的鬼市赚到钱的人。

　　　　鬼市顾名思义，但每个人的解读都不一样。

　　　　现在的鬼市五花八门，甚至假的鬼市都有很多。

　　　　他们到晚上就出来摆，借着鬼市的名气售卖东西。

　　　　可真正的鬼市只有每个星期四的凌晨四点才会摆出来，而且只会摆上一个小时。

　　　　没错，我在真的鬼市上班。

　　　　一个星期只用工作一个小时。

　　　　但是为了这一个小时，我要准备一整个星期。

　　　　鬼市有一套自己的规矩，从来不吆喝。不招呼，不抢生意。全凭来趟的人自己看，自己挑。

　　　　我正是用这种估计，赚我自己的钱。

　　　　我卖的东西和很多人的都不一样，我一整个星期都在做小稻草人。

　　　　但稻草人不是新的，故意用茶叶水泡旧。

　　　　然后用一张红色同样手段做旧的卡纸包上，卡纸上用毛笔沾墨写上：仇敌之发与之名，塞入即可。

　　　　没错，我卖复仇的小人。

　　　　当然是假的，我卖的小人都是假的。

　　　　但是不吆喝不打招呼，我正是用了这点。

　　　　用鲜红的旧布铺在地面之上。

　　　　从身后的背包拿出三个小人摆在其上，等待好奇的人围上来看。

　　　　接下来的就是我的本事了，如果只是一个人围上来。

　　　　我会观察他的样子，看人先看脚。

　　　　根据穿的鞋可以看出人的大概七分信息。

　　　　一个人的生活水平可以从鞋子的新旧就可以看出，看牌子则可以看出是不是真的有钱人。

　　　　随后从谈吐和举止看出这个人在我判断中是真是假，当然这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一群人的话我的价格甚至会比卖一个人的更高，等待着这群人互相竞争。

　　　　yzzye是阿迪达斯的子品牌，价格在三千到上万都有。

　　　　时常看见穿潮牌的年轻人出现在我面前，但网上假的yzzye鞋从99元到199元全部都有。

　　　　就跟鬼市大部分都是假货一样，以前老一辈的那套看人看脚现在也只能斟酌。

　　　　我一般会根据有钱到没钱给出定价，一千到三十不等。

　　　　最贵我只买过一千，而且不用什么来历。

　　　　而且一旦开价从不还价，接受现金支付宝。甚至银联，因为包里有pos机。

　　　　等面前三个小人全部卖出，我就会过一会儿再从包里拿出三个摆下。

　　　　一个星期只有一个小时，最多的时候我卖出去过二十多个。

　　　　但也有颗粒无收的时候，不过基本上都会有不少的收获。

　　　　鬼市很大，我一直在南边摆摊。

　　　　我记人的能力不算差，稍微能够记住某些人的脸。

　　　　我会记住我卖出去娃娃的人，如果遇上我会用红布将三个小人盖住。红布有两面，一面鲜红一面则是灰色的。

　　　　盖住后等记住的人过去了再掀开，以免惹出麻烦。当然也有栽跟头的时候，但鬼市的规矩买定离手。这就是为什么我只在鬼市卖小人的原因，也是靠小人让自己衣食无忧。

　　　　我今年二十八岁，我从十七岁的时候知道鬼市。

　　　　自此之后每个星期四的凌晨四点我都没有缺席过。

　　　　其实说出摊谁来得早，谁先占地。

　　　　只说对了一半，平常的地块是谁来的早谁取。

　　　　但东南西北其实都有二十个左右的摊位是准备好的。

　　　　给鬼王准备的，鬼市有四大鬼王。

　　　　东赵、南钱、西孙、北李。

　　　　他们如今都不在鬼市了，甚至可能不在北京了。

　　　　他们的手下会帮他们打理一切。

　　　　我则是南钱手下的人，南钱不是因为姓钱。而是做货币生意在鬼市发的家，说鬼市没有帮派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个帮派的作用很小，小的不那么明显而已。

　　　　作用也只是占地，而我则拥有一块地。

　　　　当然占地也要有占地的费用，我觉得这钱非常值得。

　　　　这就是我在鬼市能保证销量的原因，我不喜欢骗人但为了生活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鬼市》中篇

　　　　你们信生物钟吗？我非常相信。

　　　　因为每周四我总会醒的特别早。

　　　　我不喜欢调闹钟，其他任何时候我都会睡到十二点太阳升起之后才醒。

　　　　唯独每个星期四，晚上十一点躺下之后凌晨两点就会醒来。

　　　　装小人的背包是我吃饭的家伙，平时我对会挂在床头

　　　　我家里最多的并不是做稻草人的材料，而是茶叶。

　　　　我没有做小人之前，爸妈是做茶叶生意的。

　　　　我也是偶然发现茶叶泡过的稻草和纸张会变得非常破旧。

　　　　包里二十五个小人和一块布，然后吃点自己做的东西。将时间压到三点半出门，十分钟的时间就能到皇城下的鬼市。

　　　　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当然我也习以为常了。

　　　　四点半了，我才卖出去一个。

　　　　一个老奶奶此时在我的身旁看着我，似乎看了我很久。

　　　　从四点鬼市开始，老奶奶似乎就在不远处一直盯着我这边看。

　　　　此时我身边没多少人看过来，老奶奶似乎起了兴趣向我这边挪了过来。

　　　　鬼市来的多是年轻人，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也不少。

　　　　但是五十往上，接近六十、七十岁真的见不到。

　　　　老奶奶此时蹲在了我的摊子前，手指着红布说道：“卖的娃娃？”

　　　　“小人，三十一个。”我说道，到此刻才卖出去一个。剩下的能卖就卖吧，也没打算提高价格了。

　　　　此刻看着老人的样子，看起来确实不像个有钱人。帆布鞋上有一堆补丁，看起来就像反复修补出来的痕迹。

　　　　“能换吗？”老奶奶看着我说道。

　　　　以物换物，确实是黑市的规矩。但是年轻人多，很少有拿东西来换的。

　　　　“不好意思，我只卖不换。”我说道。

　　　　老奶奶将布袋放在了我的面前说道：“用这个都不换吗？”

　　　　布袋很黑，里面的东西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暗黄色的东西从我眼睛里晃过，我第一反应是黄金。但眼前的老奶奶，似乎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三十一个的东西，用黄金来换？

　　　　“您知道我这是干什么用的吗？”我说道。

　　　　“知道啊？”老奶奶抬起了头。

　　　　老奶奶的脸色有些吓人，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疤。

　　　　“您是寻仇？”我再度说道。

　　　　“不多问，不多说。只管买卖，鬼市规矩。”老奶奶说道。

　　　　“咳。。。那您手里的东西？”我说道。

　　　　“你摸摸，老东西了。你摊上剩下的两个，我都要。”老奶奶说道。

　　　　我伸手抓住了老奶奶手里的布袋，沉甸甸硬的要死。

　　　　按重量来说，换了都不会吃亏。说不定是镀金鎏金的什么东西，假的也比我这稻草的值钱吧。

　　　　我眉头微皱说道：“老奶奶，这是一锤子买卖。换了之后呢，可不能反悔哦。”

　　　　老奶奶点了点脑袋说道：“你这东西灵吗？我不想搞出人命。”

　　　　“灵，小人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都看你。”我说道。

　　　　老奶奶将布袋递给了我，随后双手一手一个抓起了我的娃娃塞入了口袋。

　　　　我接过布袋塞入了身下笑着说道：“买定离手。”

　　　　老奶奶起身说道：“你现在手里的东西，比你卖的都邪乎。你是做这个的，我想你能打压。”

　　　　老奶奶说完，起身缓缓离去。

　　　　身旁的大海测过脑袋说道：“换东西了？破例了？”

　　　　“嗯，感觉是好东西。”我说道缓缓带来了布袋，里面是一个金色的怀表。

　　　　“金的？”大海说道。

　　　　“似乎是金表，明天拿去看看。”我说道。

　　　　“表啊，听哥一句劝。鬼市的东西，带时间的都不吉利。早日脱手吧，有鬼呢。”大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