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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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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雪笑嘻嘻地说:“自然是,纳她为妾!”
小道士大惊,失声叫道:“真要纳她为妾?”
许若雪眉头一皱,语气便有些不好:“怎么?吃都吃干净了,提起裤子就想走人?”
小道士讷讷地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事你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
许若雪奇道:“我为何要瞒一世?”然后她明白过来,笑道:“你以为是我要纳她为妾?傻瓜,自然是我为她赎身,你纳她为妾。”
“啊!”小道士更惊,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问:“是我?”
许若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笑西施虽然命运不济,沦落青楼。但其情其性、其貌其艺都是天下少有。如此佳人给你作妾,怎么,你还敢不满意?”
满意,再满意不过。那等女子,看着便能勾人魂,用着那更是销人魂。是男人,岂能不满意?
想着前日夜里,笑西施在床上的万般风情,小道士一时口干舌躁。可当这番迷醉消退时,他忽然觉得不妥。
许若雪一直在盯着他,看他口水都似要流出来了,心中自有几分酸气和几分怨气。却不料,认真想了片刻后,小道士却正色说道:“我不想纳她。”
“什么?”许若雪失声惊叫,这一惊,真真非同小可,她只感匪夷所思。
如此佳人,便连穿上了男装的自己,也为之心动。可自己的夫君却说“不想纳她”。我去,他还是男人不?
小道士已想得明白,他说道:“我不想纳她,是因为我虽然迷恋她,却并不爱她。笑西施会爱现在的你,却绝不可能爱现在的我。”
“既然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那我纳她为妾做什么?”
许若雪呆呆地看着他,惊讶的连“夫君”都叫了出来:“夫君,你不会以为,这天下的男男女女,彼此之间心中有爱,才能在一起。彼此之间心中若没爱,便不应在一起?”
小道士摇了摇头:“我管不得别人,但得管好自己。若是彼此无爱却强求在一起,我心中会不自在。我做事但求本心,这等不自在的事,却是不肯做的。”
许若雪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忽然莞尔一笑:“我的夫君真是天下仅有的奇男子!”
小道士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我的心很小,装了你和柔儿两个便够了。”
“嗯!”许若雪乖乖点头,依偎在他怀中。
两人一时柔情蜜意。
只是,一个天生豪气的男子却偏偏小鸟依人,一个看着便小鸟依人的女人,却偏偏搂着那豪气的男人。这情形若落在外人眼里,定是吓得死人,也笑得死人。
第二天,有人来访,却是李若海。
李若海一进门便大笑:“啧啧,李郎君的威风,实在是让某羡煞啊!”
“哦,此话怎讲?”
李若海给了她一个“男人,你懂得”的微笑,压低了声音说道:“某昨日有偷偷问过侍女。侍女说,李郎君床上好生生猛,竟将好好地一间雅室,折腾的,嗯,实在不可描述。年轻人果真是年轻人,我们这些老男人,那是只有羡慕的份。”
这话题,好生生猛,许若雪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却见李若海一拱手,正色说道:“某等奉朝廷诏令,南下前来缉拿贼人。”
“某那同伴向来最是多疑,这些天里对李少侠多有打扰之处,实在是冒昧。他已知错,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前来道歉。某就厚着这张老脸,为我们控鹤司,向李少侠说声对不起。有得罪之处,还请李少侠海涵!”
许若雪笑道:“我们江湖中人,行事不拘小节。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李若海笑道:“李少侠大人有海量,实是我辈楷模。那两贼人据说有在重庆现身,某等现在便即赶去。李少侠,你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看李若海走远,小道士叹道:“这次危机,终于过了!”
“那是,”许若雪一扬头,骄傲地说道:“要如何向别人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世上最好的方法便是,勾搭上一个女人,然后在床上彻底征服她!”
“哎,这般香艳地度过这次危机,我许若雪怎么那么聪明!”
休息了一日后,许若雪便带着小道士,再去醉薇楼。
不过一夜之间,江湖侠少李不欢要为川蜀第一花魁娘子赎身的消息,已不胫而走。无数的男人,尽皆惋惜悲痛。
许若雪走在路上,便收到了无数敌意的目光。好在她“剑术无双”的美名也人尽皆知,这才得以,施施然地到达醉薇楼。
笑西施再不登台献艺,这醉薇楼的生意自冷清了许多。那老鸨大是恼火,看到二人,直接给了一个后脑勺。
许若雪不以为意,上了小楼。笑西施正等着。
不过一日多没见,对这女子来说,已是如隔三秋。见到许若雪后,那叫一个欣喜,便是一个乳燕投怀,再抬起头时,已是泪水涟涟,直呼“郎君真真忍心,真真狠心”。
痴缠了一阵后,笑西施这才放过许若雪,上前对小道士见礼。
既然决意嫁进“李”家,笑西施便再怎么心高气傲,也不得不对小道士这位大“夫人”笑脸相迎。言语神情中,诸多讨好之意。小道士心中好笑,强自忍住。
只是,待许若雪如厕时,笑西施却收起了笑脸,叹道:“哎,奴家自认心比天高,却无奈命比纸簿。自小便被卖入青楼,从此任怎么挣扎,也再无能为力。”
“即入了这污浊之地,一生悲剧就已注定。依奴家的才貌,若是肯嫁给一农人,自然可得正妻之位。可奴家习惯了富贵,这样岂会甘心?可若是嫁给上好的良人,便如此时一般,只能屈身为妾。哎,如之奈何?”
这女人不简单啊,还没进门,就开始挑战正妻的权威。小道士心中大感有趣,便问:“你心有不愿吗?”
笑西施正色说道:“嫁给李郎这等良人,是奴家的三生荣幸,奴家自然千肯万肯。但若说为妾,奴家虽然认命,这心里,却终有几分不情愿!”
说着,她一挺胸,道:“奴家资容绝佳。”
小道士笑道:“我却也不逊色。”
笑西施认真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奴家雅擅古筝,师从赵子良赵大师。”
“我精通洞箫。”
笑西施再点头。
“奴家善于书法,一手赵体楷,冠绝沪州!”
“我擅长吹箫。”
这个你说过了啊,笑西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似明白了过来,羞涩一笑。
“奴家也精填词,有三首佳作,可称传世。”
“我擅长吹箫。”
啊,笑西施纳闷了,疑惑道:“第一次,你吹得是洞箫,算数。第二次,你品得是,嗯,*,这个,也勉强算数。这第三次,却不知吹得又是什么箫?”
小道士尴尬了:“这个,我,我只会吹洞箫。”
其实我最厉害的,却是捉鬼,这个不好说。再一个厉害的,嗯,你已经体验过了,这个更不好说。
笑西施看着他,“噗嗤”一笑。这一笑,小道士的脸便有点红。
见小道士羞涩了,笑西施却不笑了。她定定地看着小道士,忽然长叹了一口气,一时意兴阑珊。
小道士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笑西施叹道:“其实,夫人只需说,我出身清白,以贞节侍奉夫君。而你出身青楼,已是残花败柳。夫人这句一说,便是奴家资容绝世,才艺无双,也再无话可说。”
听她自怜,小道士却说道:“我便不这么想。身陷泥垢之中,这不是你的错。既然你没错,又何必以此来苛责?我看人,向来只看本心。你本性高洁,那便高洁。别的,无足道哉。”
笑西施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忽然有泪。她哽咽道:“夫人真,真如此想?”
“当真!”小道士正色说道。
笑西施愣愣地看着他,她识人无数,自然清楚,小道士语出至诚。正因如此,她才倍感震撼。
于她而言,这世上,最珍贵、最难得的,便是这份尊重。
所以,她起身,大礼至地:“今日只凭此言,日后奴家必以夫人为尊。”
“妾谢氏拜见夫人!”
小道士目瞪口呆。愣了一下后,才手忙脚乱地扶起笑西施。
看他慌张的模样,笑西施抿嘴一笑。
这一幕,正落在许若雪眼中。她哈哈大笑,笑道:“两位美人相处和睦,夫君我艳福非浅啊!”
三人并肩坐下。
到此时,小道士也放开心思,学着笑西施般,巧语逗乐。
两个美人左右簇拥,还争着献媚,许若雪心中那叫一个春风得意。这番“男人瘾”,过得那叫一个舒爽!
正得意间,却听楼下有人大叫:“笑西施,某娶你来了。”
笑西施一听,浑身大震,急急跑到楼外。
却见,楼前空地上,不知何时堆满了小山般的各色彩礼。彩礼之间,正站着一个男人,正是那李四郎。
李四郎大声喊道:“笑西施,某已想得明白,下了决心。某昨日长跪家中一天,终求得老大人应允。”
“今日,某提重礼上门,欲纳你为妾!”
“笑西施,请你应某。今生今世,某必待你如初,绝不相负!”
258 世上最真最美的梦
小楼上,笑西施发出一声惊呼,猛地捂住了嘴。可随即她回头,看了眼许若雪。
她笑了,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可惜,你却晚了两天。今生今世,奴家身已有所属、心亦有所属。”
许若雪笑道:“此人倒有几分情义。”
笑西施给了她一个秋波:“郎君休得说这话。奴家这就下楼,跟他解说清楚。”
许若雪沉吟了下,却叫道:“且慢!”
笑西施讶然地止住脚步,看向许若雪。
许若雪正色说道:“凌芳,这是你一生中的大事。女子终身,不可错付,岂能这般草率?不如你再认真考虑一晚,明日再回复他。”
笑西施嗔道:“郎君何必再来试探奴家,奴家岂是三心二意之人。这样,今日过后,奴家与他永生再不相见。这样可好?”
许若雪摇了摇头:“我岂会这般无聊。我只是希望,你能慎重一点,免得日后后悔,到时确是迟了。”
“凌芳,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这认真考虑过了,至少以后不会轻易后悔。你说对不?”
见许若雪说得认真,笑西施便点了点头,说:“好,奴家便依郎君。”
下楼后,笑西施对李四郎说了什么。李四郎不肯,笑西施婉言相劝了片刻,李四郎这才离去。
回来后,三人照旧饮酒作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样,一直到天黑。
天黑了,要入睡了。
小道士拉了两次许若雪的衣袖,示意该回去了,许若雪只是不理。
笑西施看在眼里,便明白了,脸渐渐红了。许若雪于是贼笑兮兮地看着她,她一跺脚,嗔道:“好个狡猾的郎君,怪不得叫奴家明日再答复,原来却是,却是存了这等主意。”
她一咬牙,说道:“既然郎君要看奴家的诚意,奴家便豁了出去。反正,反正不过是迟早的事。”
“今晚,奴家便与夫人,一起侍奉郎君!”
看着笑西施羞涩地前去沐浴更衣,小道士讶道:“你疯了!真要三人同欢的话,她又不是傻子,定能看出端倪。”
许若雪说:“我这般做,正是要给她一个机会,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她从头到尾都不知情,那我便是在骗她。往后她得知真相,说不定就会怨恨我。恨我害她,错过了与李四郎终生厮守的机会。那样绝我所愿。”
小道士想了想,点了点头:“这番顾虑,自是对的。”
“哦,”许若雪似笑非笑:“你真赞成?要知道,她知道事情真相后,大有可能舍我选那李四郎。这样,这到了你嘴边的肥肉,可就真飞走了。”
小道士想了想,说道:“如此美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虽然现在我只是迷恋她的容颜与风情,但往后相处久了,想必也会真心爱上她。”
“只是真若骗了她,你不忍心,我于心又何能忍?我做事但求顺本心,合天意,这让自己想来就羞愧的事,却是不肯做的。也罢,那就给她一个选择吧。她若真选了他人,我也只能祝福她。”
一会儿后,笑西施沐浴进来,依旧穿着那身簿如蝉翼的衣服,真真是诱惑力十足。
当着小道士的面,她却是放不开。等许若雪沐浴回来后,她更是一个羞涩,脸红的就要滴出血来。
许若雪便笑道:“凌芳何不蒙上眼?”
笑西施一听,便取了一方丝巾,细细地折好,再小心地蒙住眼。
一片黑暗中,面对即将到来的侵袭,笑西施就少了几分羞涩,却多了几分刺激。于是几个呼吸间,她已,很是动情。
雅屋中,红烛照得纤毫毕现。于是这分明羞涩,又隐隐放浪的美人,更是诱人。
争先恐后地,小道士和许若雪同时扑了上去。
……
天亮了。
小道士醒来。
看了看怀中的笑西施,再想了想昨晚的极乐**,小道士一时心中大是后悔:哎,这等美人,自己就是骗了又怎样,总好过落到别的男人手中。哎,昨晚不该答应若雪。
一念之后,小道士便警醒过来,立马大是羞愧,只觉自己这想法,实在是自私至极,真禽兽不如。
他叹道:都说财色最易动人心,此言诚不虚。便是道心坚固如我,一时不察,也被*所迷。怪不得,世人大多沦落其中,挣扎不得。
两人穿好衣服,装扮好后,许若雪就解开笑西施的穴道。笑西施“嘤咛”一声,醒转过来。
醒来后,笑西施初时很是羞涩,直为自己昨晚的情不自禁,而感到大不好意思。可在用了早餐后,笑西施却渐渐心神不宁。到后面,她久久沉默。
小道士见了,心中长叹:她发现不对了!
昨晚忘情之时,两人不可避免地露出了许多破绽。笑西施当时神魂颠倒中,自然看不出什么。待冷静下来后,以她的聪明,岂会察觉不到其中的蹊跷?
许若雪似也对昨晚的决定有些后悔,她过去,笑道:“凌芳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笑西施转身,奇怪地看着她,忽然踮起脚尖,猛地搂住她的脖子,倾尽全力,就是一吻。
好一会儿后,笑西施才松开双唇,却死死地抱住许若雪,埋首在她怀中。
许若雪长叹一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好久后,笑西施抬起头来,脸上,已泪流满面。
她流着泪,走到小道士面前,也是奇怪地看着他。小道士强装镇定,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僵硬。
流着泪的笑西施,忽然“噗嗤”一笑,她笑着叫了声:“夫人!”
她踮起脚尖,也搂住小道士的肚子,倾尽全力,也是一吻。
小道士浑身僵硬,任由一只柔腻的香舌在他口中翻滚,却不敢回应。
好一会儿后,笑西施松开双唇,再紧紧地抱住小道士,埋首在他怀中。
这次没多久,笑西施便松开他。抬起头时,她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难明。
她摇头,苦笑:“原来你就是她,她却是你!”
原来你就是她,她却是你!
两吻再两抱之后,笑西施,已明了真相!
小道士心中羞愧,哑口无言。
许若雪轻叹一声,从身后搂住笑西施:“凌芳,你听我说……”
“且住!”笑西施忽然喝道,她转过身,看着许若雪。她流着泪,却郑重说道:“奴家深信,以李郎和夫人的心性,必不会存心欺骗一个可怜人。两位既这么做了,必有自己的苦衷,有不得已的理由!”
“可这些理由、这些苦衷,奴家却是,不想知道!”
“这么些年来,奴家心中一直有个梦。在梦中,有位俊俏的郎君骑云而至,将奴家解救出苦海。从此他与奴家双宿双栖,只羡鸳鸯不羡仙。”
“奴家一直在做这样的梦,可奴家也一直清楚,这只是梦。而梦,当不得真!”
“可这几天,这梦,竟成了真!”
“真有一位俊俏似神仙的郎君出现,他乘剑而来,一剑为奴家削了十二朵玫瑰,再和奴家弹了首《高山流水》”
“他为人豪迈,举止潇洒,即武功绝世,也通晓诗词,实实在在是这浊世间,第一的男儿。”
“更紧要的是,他怜奴家、惜奴家、懂奴家,他没有看轻奴家,和奴家几番缠绵,无尽恩爱。他所有的一切,每一点每一滴每一丝每一毫,都无不贴合奴家的心意。”
“他还说,要为奴家赎身,要纳奴家为妾,要和奴家过这一生一世!”
“瞧瞧,奴家那做了十几年的美梦,不都成了真?”
“既然成了真,那就,请不要告诉奴家,这一切都是假的,好吗?”
“就算它是一场梦,也请让奴家知道,曾有那么几天,奴家活在了,这世上最真、最美的梦中!”
不过是,一场梦,而她愿活在,这梦中!
怜惜、愧疚、自责、心痛等等诸多情绪,萦绕在许若雪心中,于是她无言,只能无言!
笑西施凄然一笑,摇了摇头。走到窗边,她看着院中小山似的各色彩礼,也是沉默。
室内,一时寂静。
一会儿后,许若雪正色说道:“此事,我是对不住你。但以剑为誓,我认认真真地说两件事。”
“其一,这事事出意外,但从始至终,我绝无害你之心。我的确怜你惜你懂你,此心可彰天地!”
“其二,你若随我离去,我必给你一个极好的归宿,保你今生平安幸福!”
笑西施点头,说:“我信!”
她嘴上说“信”,却并未回头,依旧看着小院。
许若雪于是叹道:“哎,凌芳,你真做出了选择?”
笑西施终转身,涩声说道:“李郎,这梦实在太真、太美,所以奴家不愿醒来。哪怕奴家后半生,都活在对这梦的回忆之中,也是心甘、也是情愿!”
“凌芳,莫非你信不过我的承诺?”
“奴家深信不疑。只是身处那种地方,奴家早已习惯,要抓住眼前的好处,不去管将来的承诺。那怕这是,李郎的承诺!”
“这么说,你决心已定!”
听得这话,笑西施闭上眼,再睁开眼时,有两行清泪滴落:
“是,奴家,决心已定!”
259 大梦一场、大醉一场
三人尽皆沉默。
这时,有丫环上楼,说:“姑娘,李家四郎正在前楼等候,却不知,姑娘见还是不见他。”
笑西施答道:“请他稍等片刻,奴家自去相见。”
丫环答应退去。
小道士心中长叹,最后深深地看了眼这川蜀第一花魁娘子,说:“我先下去。”
笑西施却移步上前,踮起脚尖,轻闭眼,轻张唇,轻声道:“夫人,请再吻奴家一下。”
小道士一把抱紧她,就是一吻。
唇分,小道士转身离去。下楼时,惊觉自己的眼角,有泪流下。
哎,这换了女装后,自己便也如女人般,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小道士叹道。
看他离去,笑西施一头扎进许若雪怀中,泪又如雨下。
她紧紧地抱着许若雪,嘴里喃喃说道:“李郎,李郎,奴家的绝世李郎,奴家的梦中情人,奴家的今生爱人。”
许若雪心中大悲、大疼。
笑西施放开她,也说:“李郎,请再吻奴家一下。”
许若雪倾身,倾情一吻。
唇分,笑西施笑道:“奴家的李郎,来时乘剑而来,是那般的洒脱、那般的豪迈。却时,也请如此洒脱、如此豪迈地,乘剑而去。好吗?”
许若雪深深地点了点头。
她身子一晃,便已站在栏杆上。她最后看了笑西施一眼,“铮”一声,长剑出鞘。这“铮”声未绝,她人已如离弦之箭,衣袂飘飘间,向远处射去。
来时,她乘剑而来。
去时,她乘剑而去。
来时,她口中吟得是: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去时,她口中吟得是:
三夕欢长,一世离殇,虽是梦一场,不相忘。
此心能向谁诉?鸳鸯枕上,泪千行;相思被里,余冷香。
只空恨,情深不好,销得魂碎,却无药方。
唯倚阑干,看,天蓝了天苍,叶绿了叶黄。
吟声尚在耳边,人却已消失不见。
笑西施捂着嘴,踉跄了几步,终跪坐在地。
她哽咽着,说道:
“唯倚阑干,看,天蓝了天苍,叶绿了叶黄。”
“呵呵,好词啊!“
“无愧是李郎,奴家的,绝世李郎!”
……
大街上,一男一女,相依而行。
久久不发一言。
良久后,许若雪叹道:“我一生行事,向来极少后悔。可这一次,我真后悔了。”
“哎,自己一时任性,贪图一时快意,却生生伤了一位姑娘的心。我,我,哎!”
小道士劝道:“你终究圆了她一个美梦,终究曾带给她无尽的欢愉。人生在世,能大梦一场,能大欢一场,纵使最后留下了遗憾,怎比什么都没有,要来得强。”
许若雪摇头:“虽然人生得意需尽欢,可一时的得意,却要付出一世的心伤。这其中的得失,谁能说得清?”
小道士沉默。
再行一段,许若雪再叹:“其实,她的选择错了。”
“男人,都是这副德行,便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而得到后,初时的新鲜劲一过,却又纷纷弃之如敝履。”
“想那李四郎,犹豫了这般久,想来是对她的出身和过往,大是介意。他最后答应,也不过是看到自己的禁脔,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心中大是不甘。如此,她进了李家门又能得到什么好?女人以色事人,终不能长久啊!”
“若是她随我而去,我知夫君的性子,定然不会轻视于她。有你我真心待她,她以后必得平安幸福,这样岂不大好?”
小道士说道:“她如此聪明,这些道理岂会不懂。即敢嫁过去,心中定然有七分自信,能拢得住那李四郎的心。”
“若雪,你给的承诺虽美,可承诺是否能变成现实,她无法把握。这样,还不如抓住自己,能抓得住的幸福。”
“哎,她能成为川蜀第一花魁,自然聪明,自然自信,意志自然坚定。她决心即定,谁能改变得了?”
许若雪苦笑:“事到如今,我只希望李四郎真能待她如初,绝不相负!”
小道士叹道:“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便由她走下去吧!”
这一声叹后,两人又沉默。
晚上,许若雪提了两壶酒,和小道士对酌。
酒过三巡,许若雪醉醺醺地说道:“夫君,我不想再做男人了,明日我便变回女人。”
小道士大惊:“你不是一直深恨,自己不是男子。这好不容易得此机会,可以化身为男人。这离一月之期,可还有足足半个月,你怎么忽然就不想了?”
许若雪说:“我一直都以为,做男人极好。少了许多枷锁,多了无数自由。可以大口喝酒,可以尽情喝肉。可以风流快活,可以随意闯荡。便同是行走江湖,也方便了太多,快意了太多。”
“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做男子远没有我想象中的好。虽然的确少了许多枷锁,多了无数自由。可也少了许多轻松,多了无数负担。”
“就比如笑西施,我自是能放肆地摘了她的芳心。可之后,我却得负责她的一生。一个人的一生太过沉重,我的双肩柔弱,却承担不起。”
“所以,做男子很多时候还不如做女子。至少女人可以心安理得地躲在男人后面,或者无聊,但可以轻松地过此一生。”
“这世道,对男女到底是公平的。不过是,有所得,有所失。有所失,有所得。”
小道士默然,只能举杯,与许若雪对饮一杯。
两壶酒喝完,许若雪已大醉。
斜倚在小道士,她醉眼惺松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忽然把酒杯往地上一丢。
酒杯碎裂。脆响声中,许若雪哈哈大笑:“罢了,罢了,终究是大梦一场、大醉一场!”
“不过区区数日,我洒脱过、豪迈过、霸道过、风流过。我爱过,悔过;我乐过,伤过。做男人的种种滋味,不过区区数日,我尽已尝尽。如此,我还有什么遗憾?”
“大梦一场、大醉一场,待醒后,我依旧是我,依旧是绝世女侠许若雪。”
“明日,就做回我吧!”
第二天一早,小道士和许若雪出了嘉州城。
出城时,身后人群喧嚣,有人奔走相告:“大消息、大消息,李家四郎要纳川蜀第一花魁笑西施为妾,现在用了四抬花轿去接嘞。”
小道士和许若雪止步,看了眼这番热闹,然后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黄昏,两人回到了那个山谷。
一切从这儿开始,自然,一切从这儿结束。
从隐蔽处找出藏好的包裹,两人取回自己原来的衣物。
拿出黑色膏药,小道士说:“若雪,将它贴于喉间,两个时辰后,倒转乾坤的神效便会消去。”
许若雪定定地看着这黑色膏药,神色复杂难明。好一会儿后,她才伸手接过,转身离去。
“两个时辰后,你我水潭边相见。”
明月初挂树梢。
山谷,最高的大树,最粗的树杈上,许若雪正躺在那!
她左手血海剑,右手小酒壶,对着明月,饮了一口酒。
“若我是男子,世间再无男儿!”她轻笑道,笑着笑着,这笑意便慢慢扩大。眼看轻笑就要变成大笑,这笑却又慢慢地敛去,最后化成了一丝苦笑。
她眼前,又出现这十几日来的种种,从一剑飞来,直到一剑飞去。
她叹道:“我是男子,自是绝世好男儿。可惜,我却不愿再做男子。”
“大梦一场,大醉一场,许若雪,终究还是那个许若雪。”
说完,她飞身跃下,进了山洞。
两个时辰后,小道士往水潭边走去。
此时的他,已恢复了平日的装扮,便连道髻,也精心打理过。
此时,明月大好。
小道士心情更好。
这些时日,他的经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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