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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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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定军山下有两户乡民便是许家人留下的守墓人,却不幸惨死。
小道士傻眼了。麻烦啊!
到第二天,知县大人却派衙役送了一个人来。
这人姓张,人称张神棍,是个风水先生。
张神棍带来了知县大人的一封亲笔信,信中说了一事。
原来五个月前,许家的守墓人就发现墓室有异样,急急上报给知县大人。县衙派人过来一查才发现,这许家的墓室竟被盗墓贼光顾了。
知县大人早得了上面的吩咐,要务必看好此墓。当下不敢怠慢,将此事上报给了州府。州府派人前来,找到了盗洞,进去后才发现,墓中的陪葬品已被一扫而空!州府立即派人追查,却一无所获。只得将事情先行压下,等许家后人来了后,再做处理。
知县大人将这风水先生送来,是因为,当日州府来人正是借助了此人的风水之术,才得以确定墓室所在。
信中,知县大人说,小道士等人可随这人,从盗洞那进入到墓室中,待除了恶鬼后,再悄悄返回。因此事大是忌讳,所以万万不能声张,绝对不可惊动他人。
小道士和守真子商议后,别无它法。也只能如此了。
一行人,加上这张神棍,又回到了藏龙谷。
谷外,月上中天。
许氏女出神地看着谷口,神色惨然。
小道士问:“那大将军曾经是你许家的家生奴,最后却为何反了朝廷,做了那反贼?”
许氏女沉默不语,就在小道士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却幽幽说道:
“李猪儿的确是我许家的家生奴。他家三代都在我家为奴,我家向来待他家很是亲厚。”
“他爹爹忠厚老实,一直忠心耿耿,极得我爹爹的看重。李猪儿是他家这一代的独子,但他的性子,跟他爹爹完全相反。”
“李猪儿生来性子就野,脾气暴躁。他天生力大,最喜欢的就是打架,除了我家的人外,村里的小孩几乎个个都被他打过,个个都极怕他。”
“到他长大后,更是壮得跟座山似的,力气大的跟头牛似的。除了我爹爹外,村里无人不怕他,连他爹爹也不敢说他半个字。”
“有一年,村子后山上流窜来了一伙外地的土匪,村里人怕得都睡不着觉,可他不。他拎着把柴刀,就一个人上了山。”
“三天后他才回来,身上被砍了七刀,腰上,却别着四个匪徒的脑袋。”
“这事后,他声名大躁。胆子小的人,根本都不敢看他。我家的人,三里八村也无人敢惹。”
“过了一年,我爹爹帮我订了门亲事,是村西的张秀才。张秀才人长得好看,书也读得好,对这门亲事我很是满意。可李猪儿不高兴。一天夜里他喝的大醉,跑到我房里说,要我嫁给他,他从小就非常非常喜欢我,他要娶我为妻。他说了很多,还上前要动手动脚,我吓得大叫。”
“下人急忙告诉我爹爹。爹爹大怒,说狗一样的东西,也敢觊觎主家的贵女。爹爹就带了十几个汉子,把喝得大醉的他给绑了起来,说要活活晒死他。”
“他酒醒后大声求饶,可我爹爹不肯放他。我爹爹说,这李猪儿不是猪,可是虎啊!他心狠手辣,胆大包天。即对我起了这样的歹心,惹是不从他的意,日后他必定会为家里带来祸事。这人能养狗,但不能养虎,养虎终为患啊!”
“那几天太阳很烈,一天后,李猪儿不求饶了,他对天发誓,一定要杀了我爹爹,一定要杀了张秀才,一定要得到我。我爹爹叫人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第三天,他爹爹在我家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后见我爹爹铁了心肠,他爹爹就,就一头撞死在绑他的那根柱子上,说用他的命,换他独子的一条命。”
“他爹爹死得惨烈,村里人看不过去了,都指责我爹爹。我爹爹没办法,只能放了他。放他的那个晚上,我爹爹都掉了泪,说祸事了,祸事了。”
“再两个月后,西北的县里有反贼造反。消息传来后,三里八村纷纷组织起了乡勇,准备自保。”
“因为怕夜长梦多,我爹爹就让我赶紧成亲,新郎倌自然就是张秀才。”
“成亲的那一天,我很高兴,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我真的对张秀才很满意,张秀才对我也很满意。”
“可就在我感觉最幸福的那一天,我的命运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177 一人一斧打下一城
“我正盖着红盖头,忽然听到了阵阵惊呼声。我扯下盖头一看,看到他,他手里拿着柄巨大的斧头,立在我家门边。”
“里正壮着胆子问,李猪儿,你想干嘛?”
“他吐了口唾沫说,老子要造反。兴州那出了个大蜀皇帝,老子投靠了他,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大将军。”
“里正大怒,说,你竟敢造反,大伙儿上,将他拿下。”
“可没哪个乡勇敢上前。他大笑上前,一斧子就将里正的头砍了下来,砍得那般容易,跟砍个鸡头似的。”
“所有的人都吓得尖叫。他将里正的头将门口一丢,说,谁敢出去,就是这下场。”
“他手持巨斧,大叫道,当今天下,皇帝老儿没本事,当官的个个黑了心,我们这些穷苦人都活不下去。反正都要死,大伙儿就跟着大蜀皇帝打天下,也好挣个荣华富贵,混个将军当当。”
“没人应他。他提着斧子走到李三狗面前,问,三狗,你跟不跟某走?”
“三狗拼命摇头,他手起斧落,一斧就将三狗的头砍下。就这样,他问一个,杀一个,一连杀了三人。”
“我到现在都奇怪,那时我家足足有上百人,乡勇都有二十几人,他只有一个人,就算手中有斧子,大伙儿拿着菜刀、锄头一窝蜂上,定能杀死他。可足足上百人,硬是没谁敢动,就看着他一个一个地杀。”
“杀到第四人时,那人挺不住了,说大将军,我跟你一起打天下。他大笑,说好,是我兄弟,等下就给你一个甜头。”
“有人开了头,那些年轻人都答应了。光答应不行,李猪儿从人群中拉出几个平时做恶多的,往地上丢了把菜刀,叫这些人一人上去砍一刀。不肯砍的,就被斧子砍。”
“都开了杀戒后,李猪儿领着这帮子人开始杀大户。愿附从他的大户,捐出家里一半的资财,还要在投名状上按下手印。不愿附从他的人,男的全杀了,女的,女的全糟蹋了。”
“那一天,村里死了好些人,糟蹋了好些娘子。”
“我一直不明白,一个村里的人,都是同宗同族,人人都沾点亲带点故,那些人怎么就下得了手。自己的嫂子被人糟蹋了,流着泪不敢动,回头就去糟蹋别人家的姐姐。就连,就连平时最老实的李大牛,也跟疯了似的,红着眼,砍了三个人,糟蹋了两个娘子。”
“这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被绳子绑着,被他拉着,亲眼看着自己这熟悉的村子变成了地狱,那些熟悉的人变成了地狱中的恶魔。”
“当最后回到自己家时,我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家里人都吓得大哭。爹爹跪地求饶,可被他一斧子砍断了脑袋。那一幕,直接把我吓傻了。我呆呆地被他抱进了新房,看到了,我的新郎倌,被绑在了新房的床上。”
“我忽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我拼命地求他,可没用,没用!”
“当着张秀才的命,我被他,被他给强行破了身。那种疼,那种身上和心上的疼,我永远永远无法形容!”
“张秀才受不了,咬舌自尽,可没死绝。他就光着身子,将张秀才拖到外面。然后,外面就是一阵剁肉的声音,那声音跟剁猪肉似的。完了后,他进来,继续糟蹋我。”
“那一次,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当我能动时,我想要死。可我哥说,既然我的清白给了他,我就是他的人,应跟着他。我嫂子更是直接跪下来求我,说我要是死了,她必然也会跟那些娘子一样,被一群男人活活地给糟蹋死。她求我救她,我不死,便能救她。”
“我哥和嫂子很怕,我更怕。我不敢死了,从此就跟了这个男人,这个杀了自己父亲,杀了自己夫君的男人!”
“打下我们村子后,李猪儿再领着那些造反的人,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打下去。都是一样的招数,可都管用。不过十几天的的时间,三里八村全被他洗了一遍。死了好些人,但更多更多的人选择跟了他。”
“十几天后,县里来讨伐他的人到了。我以为,我们得救了。这个该死的恶魔,可以下地狱了。”
“可是我错了!”
“李猪儿太狡猾了,他根本不应战,在山里绕来绕去。他们都是本地人,都熟悉地形,可官兵不熟悉。绕得官兵东一堆西一堆,累得跟狗似的后,他带人忽然杀了出来。他举着大斧子冲在最前面,一开始就杀了三个人,官兵吓破了胆,被打得大败。”
“他追着溃逃的官兵,一直追进了县城。县城没有城墙,被他轻易地冲了进去。他占了县城。”
“占了县城大半个月后,那个什么大蜀皇帝都没派人来。所有人才知道,他说的全是假的,他根本不是大将军,他撒了一个大谎。可那时,他已经控制住了整个县,没人敢反对他,反对他的人都死了。就这样,他一个人,带着一把斧子,就生生地打下了一座城。”
“一个月后,那大蜀皇帝派人来了,真的封他做了大将军。他开始练兵,半年后,带着人去攻打兴元府。最后在藏龙谷那,被李用出卖,被官兵包围。”
“他自知必死,就先一斧子砍死了我。说,他这辈子可以有很多的女人,但我只能有他这一个男人。”
“我心想,死了就死了,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可不知道怎么,死了的我忽然又清醒了过来。可我宁愿不醒来,因为睁开眼,我就看到了他。他狞笑着说,要永世奴役我。”
“于是,我被他奴役了几十年。直到现在,一直到现在。”
许氏女呆呆地说着,小道士呆呆地听着,听完后,他心情极是复杂!
天性纯良的小道士自然极是痛恨这李猪儿,如此残暴,如此不仁之人,世间罕见,连猪狗都不如!
可同时,他不由地又有些佩服这李猪儿,一个家生奴,只一个人,带着一把斧子,就生生地打下了一座城!
这般本事,一样世间罕见,问天下英雄,几人能做到?
第二日,小道士一行来到藏龙谷西侧。
来到一处山崖下,张神棍拨开一丛藤蔓,赫然便现出了一个小洞。
指着这洞口,张神棍说道:“这便是盗洞。这洞极窄,下去请小心。凡墓室里太多有诡异之处,各位还请多加小心。在下预祝各位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小道士几人谢过张神棍。
这盗洞极窄,好在几人早有准备,都备了紧身衣。法器等物,也都预先包裹好,内里还加上了油纸。
顺着洞口向下,越往下呼吸便越是艰难,待终于脚踩实地时,守真子的脸上已带上青色。
落脚处,是一处偏室。
许若雪闭上眼,细细感知,一会儿后,手指右侧:“往右走。那边的气,似微微流动。”
再走了一小段,连小道士都觉得头昏眼花时,许若雪来到一面墓壁前,贪婪地吸了几口气。
那处墓壁有条裂缝,有丝丝的风,从缝中吹出。
借着油灯豆大的一点光,小道士看到,所在的是一间侧室,侧室的中间还摆着一物。他凑近一看,却是一辆马车。马车虽然略有腐烂,但明显看得出,制作极是精良,用材极是讲究,并且还非常高大,竟大如一间小房子。
太一子问:“师父,这么大的马车要几匹马才能拉动?”
守真子仔细一看,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不对,这马车大不对。我曾见过一辆四驾马车,它的主人是一位朝廷二品大员。但那马车竟比这还小。礼法上说,天子驾六,就是六匹马,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这墓主人的地位,绝对非同小可,很可能是王侯。”
小道士一咬牙:“不管了,找到那大将军,速战速决,早点出去为妙。”
出了这侧室,依张神棍的指点,几人往北摸去。
心中存了怀疑,一路上细细观察,果然发现诸多不对。
这墓很大,非常的大,竟大如一座庭院。并且墓壁上的雕刻极是精美。所刻的武士、瑞兽、童子、玉女、花草等无不惟妙惟肖,必是名家所制。
进去的几个侧室,除放有车马外,竟分别还放有厨具、兵器、乐器、文书等物,每一样保存稍好的物件,无不精致异常。只可惜,却遭了盗墓贼的光顾。
那些金箸玉碗等贵重之物,想来已被盗走,只留有些残片。那些古玩字画,同样一样不剩,仅存有的半张花鸟画,许若雪看后评断说,笔力极是不凡,必是名家真迹。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墓?
一路小心,走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来到主墓室。却见主墓室那巨大的拱形状石门,塌了有半边,那土石竟将通路堵得严实。
几人傻眼了,找了一圈后,都没找到能进主墓室的方法,无奈回到原处。
小道士说道:“此地阴气极浓,又深处地底,我且叫出许氏女,请她前去探下路。”
小道士取出鬼珠,唤出许氏女。许氏女点头应允,穿墙而过。
等了好一会儿后,许氏女才回来,不言不语,当先领路。
过文书库到达粮库,许氏女指着一处墓壁说:“此处离主墓室最近,由这开挖一尺左右,当可进主墓室。”
真要挖人墓室?小道士和守真子面面相觑,正心生退意时,许若雪眼尖,指着前方说道:“快看!”
那竟是一个盗墓贼,以死去多日,却无丝毫腐烂痕迹。看他脸色惨白,肌肤触之如冰,脸上黑气萦绕,明显是,被极浓的阴气侵袭而死。
那盗墓贼头顶前方,赫然有一个大洞。
许氏女穿墙而过,回来后说:“这洞已打穿,相差不过几分。过此洞,便可直入主墓室。”
一时数人都看向小道士,这主墓室,是进,还是不进?
178 许女侠大战僵尸
小道士一咬牙,大手一挥:“进!”
许若雪再不犹豫,血海剑飞出,将那洞打通。
只是收回剑后,看着清澈如水的剑身沾上了灰尘,许若雪心疼的眼都红了。
小道士一笑,从许若雪手中接过血海剑,用自己的袖子小心地擦拭干净。
许若雪嫣然一笑,太一子却心疼的眼都红了。我去,这法衣可是上等的法器啊。
一行人进了主墓室。
墓室昏暗,小道士举着油灯一看,发现墓壁上有黄铜油灯,雕成宫女举盆状,那盆中盛有黑色的,粘稠如膏泥的油状物。
见主墓室内通风良好,小道士就试着点那油灯,竟能点着,火光还大是明亮。
点燃六盏油灯后,墓室内大亮。
放眼一看,此处更是宽阔,室中竟有十二石雕,当先是四武士,中间是四太监,最后是四宫女。
而在宫女中间,跃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尊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哪怕历经许多年,这棺材竟依旧金光闪闪,无比尊严,更无比气派。
据传,用金丝楠木做的棺材,其中的尸体可栩栩如生,能历千年而不腐,所以几乎是皇室专用。
小道士和守真子相视苦笑,敢用太监伺候,敢用金丝楠木做棺材,这墓主人,哎,不用想,必是皇族!只看其是哪朝哪代的皇族。若是本朝的皇族,这罪名……
想来应不会是本朝的皇族,全大宋的百姓都知道,当今的皇帝老儿姓赵,可不是姓许。
但是,大宋立国已有两百多年,若是别朝的皇族,这其中的物件保存的应不至于这般完好!
我去!这墓中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哎,这次真是鲁莽了!
可此时进都进来了,后悔又有何用?
小道士向金丝楠木棺材那走去。
在他法眼中,他清楚地看到,那棺材后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洞。洞不大,只有拳头大小。但从那洞中发出来的阴气,竟是漆黑如柱!并且,黑中还隐带金黄。
那真是一根如实质般的墨柱,在柱端,还向上方散发出浓浓的、无穷无尽的黑气。
只有浓到极致的阴气,才会凝如实质。就像初见时的清妍,便是浑身如墨玉。可那是因为,她修炼大成,已近阳鬼之境!
而这里的阴气,竟是自然的!
自然冒出来的阴气,就宛如实质!
怪不得,藏龙谷中鬼洞那的阴气,其质如此之高,其量如此之多,其源头,却是在这里!
可这里的阴气,又是怎么形成的?那墨柱中隐隐可见的金黄,又是什么?
正在冥思苦想时,小道士忽然听到,那金丝楠木棺材里,似有声音传来。
想到一事,小道士脸色大变。
藏龙谷中,都能孕育出大将军那等阴鬼,这里的阴气更要厉害十分,难道就不会有别的鬼物吗?
他急忙大叫一声:“小心!”
“咯吱,咯吱”,寂静的墓室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然后,在几人的注视中,厚重的楠木棺盖,被一点点地,推开。
“咯吱,咯吱”,慢慢地,从棺材中坐起一具,尸体。尸体分明已僵硬如木,所以起身时,才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可这僵硬如木的尸体,就在小道士几人的注视中,一点点地坐起!
天,这是什么?
刚死之人,身上残有一口阳气,还有可能会“尸变”。可这人死去已不知多少年,怎么可能还会尸变?
并且,这怪物浑身漆黑,竟如乌铁,干瘪坚硬。他还睁开了眼,眼睛通体血红,犹如血玉。
这怎么可能是尸变?
守真子也算见多识广,可这等怪物,别说见所未见,连闻都未曾所闻。
那怪物,睁开红如血玉的眼睛,定定地看向小道士。
以小道士的心性,被这双诡异的眼睛盯着,也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心中涌出。那般的冰凉,竟比墓室中至浓的阴气,还要寒上几分!
许若雪一咬牙,想闪身挡在夫君面前。可以她的胆大,鼓了好几次勇气,身子还依然纹丝不动。
那怪物慢慢地,张开嘴,嘴里干瘪如炭。它张嘴,发出一声咆哮。咆哮无声,小道士几人却不自禁地后退几步。
它一点点地弯下腰,然后,猛地,向小道士扑来。
它的动作都很慢,慢的让人看了难受。可这一扑,那速度竟是,快逾闪电!
就像是,一辆投石巨车,猛然投出了一颗石弹,就是那么直直地、硬硬地,向小道士砸来。小道士刚注意到,怪物就已经现身眼前,那干枯如乌铁的手,已向他的脑袋插来。
这速度快的,小道士完全反应不及。
幸好,许女侠正挨着他站着。
他反应不及,许若雪的反应可比他快多。当此关头,许女侠做了一个最恰当的动作。
她那挺翘的小香臀,猛力地,一扭,生生地,将他撞了出去,而自己也借力闪开。
那怪物的利爪,擦着小道士的脸而过。
好神奇的,一扭!
可许若雪反应再快,小道士的身子也免不了被怪物一带。只是一带,小道士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山丘般沉重的巨力带得一转。天旋地转中,他都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个圈,头晕晕地摔倒在地。
眼看着自己的夫君在眼皮子底下,忽然变成了一个人形陀螺,许女侠大怒,她怒极,清叱一声,血海剑出鞘,剑化惊鸿,一剑凌空飞斩。
那怪物一头撞在墓壁上,墓壁不知是什么材料砌成,坚硬无比,更甚于山石。可在怪物的猛力一撞下,整个墓室竟然大震,太一子措手不及,竟被震得倒在地上。
许若雪这惊鸿一剑,不差分毫,正正斩在怪物的脖颈上。血海剑何等锋利,虽削铁不能如削泥,但吹毛绝对能断发,许若雪的全力一击之下,就是石人,这颗脑袋怕也得滚下地来。可是,这次,血海剑嵌入两寸后,竟前进不得!
怪物血肉之硬,竟远甚山石!
许若雪脚一蹬,借力飞起,顺势拨出血海剑,然后剑光连闪,斩在同一处位置上,不差分毫。
她却不敢再使出全力,不然,怪物的脑袋掉了后,她的血海剑必也会废掉。
小道士摇摇晃晃地站起,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后,才勉强站稳。他看到守真子正掏出法印,欲向那怪物砸去,急忙叫道:“师兄且慢,这怪物交给我夫人即可。师兄若是引起了它的注意,怕不是它的对手。”
守真子迟疑:“天一子,这怪物力大无穷,浑身刀枪不入,扑击的动作又极是迅速,只凭尊夫人的话,怕是还差了点。”
小道士走过去,说道:“所谓一物降一物。若是无形之物,我夫人看不见,应付起来自然大是吃力。这等有形之物,她怕什么?”
“怪物汲取这至浓的阴气,不知道已有多久。浑身上下阴气之盛,怕是站立不动,任凭我等的法器打上去,也伤它不到。但它毕竟有肉身,只要断了它的手脚,我看它还怎么动!”
守真子不信,取了张符篆丢了过去,正中怪物后背,那怪物竟毫无反应,跟一粒尘埃落在了身上全无分别。
守真子目瞪口呆,苦笑之余,只能和小道士一起,远远地躲在隐蔽的角落里,双手抱膝,专注地,看戏!
但见许若雪身法轻盈,如飞雪,似只需一丝风,便能随风而动。她身形游走不定,一人便似化成了数人,却绝不离怪物左右。她手中的血海剑绝不轻出,一旦剑光起,所中的,必是对方脖颈。
那怪物的确厉害无比。它法器不能伤,又不知疲倦。别说小道士,怕是全天下的道士都聚集于此,也只有被它一一扑杀的份。
它**坚逾山石,更力大无穷,扑击的动作不觉快逾闪电,一般的武林高手来得再多,也拿它没办法,也一样是被撕成碎片的份。
可手持血海剑的许若雪,却正正是它的克星!
许若雪剑法通神,单论剑术,已不在她父亲,天下第三剑之下。她手中的血海剑又能伤得到怪物的**,这样每剑斩在同一个地方,水滴石穿,怪物的躯体再硬,也必断无疑。
她身法又极好,眼力也极佳,怪物的扑击就算快逾闪电,可每每作势欲扑时,许若雪已变换了位置。它一般的攻击又很是缓慢,更是伤不到许若雪分毫。
小道士三人躲在角落里,就那么看着许若雪,身化游龙,剑化惊鸿,于生死之间,洒出一片特别的潇洒,舞出一种别致的美丽!
“好美,是不?”小道士极是自豪。
守真子和太一子拼命点头。
“真生猛啊!”太一子再叹道。
守真子和小道士拼命点头。
头点到一半,小道士忽然觉得,这句称赞似乎别有一番味道,他急忙分辩:“其实我夫人看似生猛,骨子里却是个温柔的女人,很贤良淑德的。”
他这话一说,太一子勉强地笑了笑,点头“嗯嗯”了两声。
守真子却是嘴皮子都没扯一下。
好吧,小道士委屈了。
几人正说话间,墓室又震了几震,然后,有碎石掉落,打在脸上。
小道士大惊,抬头一看,见墓室顶上,竟猛然出现了几条裂缝。裂缝如蛇,正向他们噬来。
我去啊!
这一吓,小道士亡魂丧魄,他大叫:“跑,快,要塌了!”
179 鹤蚌相争,渔翁是谁
跑!快!
话音未落,小道士已箭一般窜起,向洞口冲去,还不忘大叫一声:“若雪,跑!”
碎石如雨,纷纷坠落。
然后,“轰隆”一声,巨响!
却是,许若雪和怪物激斗的地方,猛地,崩塌!
“若雪!”小道士一见,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停住脚步,就要往那冲去。
“走!”太一子狠推了他一把:“快。”
小道士不听,可太一子和守真子左右夹住他,拉着他就跑。
“轰隆”声不断,墓壁缓缓倾斜,眼见着,就要向三人当头砸来。
小道士再不敢迟疑,狠狠一跺脚,向洞口冲去。
三人连滚带爬地钻出洞口,小道士的脚才刚出来,就听身后一声巨响,主墓室彻底崩塌!
主墓室一倒,整个墓室都摇摇欲坠。三人正欲离开,就听前后左右哗啦声一片。黑暗中,三人完全看不清,没办法,只能呆在原地不动。
太一子口中直念:“福生无量天尊,福生无量天尊。”
小道士只是大叫“若雪,若雪”,可他的声音淹没在,不断传来的巨响声中。
足足过了片刻,响声才渐渐停歇。
守真子长叹:“无量天尊,上天保佑。这墓室竟没有完全崩塌,我们身处的这一角竟安然无恙。这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小道士却没有丝毫劫后逃生的喜悦,他急急从身后的包裹中找出火折子,吹燃,然后再取出油灯,点燃,借着油灯发出的微光,向主墓室处寻去。
可那处,已是一个硕大的土堆!
小道士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再看。
怎么可能?她可是女侠,是绝世女侠。她轻功那么好,一瞬间的速度能比奔马都要快。她五官那么灵敏,有叶子飘落都能耳朵一动。
自己都没事,她怎么可能出事?她怎么可以出事?
小道士再揉了揉眼,一阵强烈的悲痛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这伤痛,是如此痛,就像,就像一年多前,他师父去逝时的那种痛!
那时,他呆呆地在师父的坟前坐了三天,再守了三个月,最后才相信,自己的师父已离去。
这一次,他又会在这堆土堆前坐上多久?是三个月,还是,三生?
小道士放声大哭!
才哭了几声,他就听到身左传出一个声音:“夫君,男人怎么能哭,太丢面子了。”
这声音?
小道士急急举着油灯跑去,跑得太急了,他脚下一绊,往地上倒去。身子才倒到一半,一双温柔的小手有力地扶住了他。他一看,眼前的美人儿,不是许若雪又是谁?
小道士狂喜:“若雪,你,你还活着?”
许若雪嘟起了小嘴:“难道夫君希望若雪死去?”
小道士急忙说道:“当然不是。”
说完他反应过来,怒道:“好啊,你既然活着,为什么却不出声。你,你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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