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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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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妍踉跄着后退几步:“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可是你为了报仇雪恨,就忍心这般负我、这般骗我吗?”
二老爷摇头:“清妍,我是深负于你,可我何曾骗过你?”
清妍大怒:“你!”
二老爷长叹:“清妍,所有的一切,我都跟你说了,只是只是你不信!”
“我说,我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人,我身上每一滴血都是脏的,每一块肉都是臭的,我出生就罪孽深重,我来到这世上就是天地间最大的一个错误。”
“可你说,我儒雅无双,性本高洁。红尘污浊,若能找出几个洁净的人。第一个便是我,第二个便是你。”
“我说,我看着是才情无双、风韵高雅,可我心中有魔。我心中的魔凝聚了这世上最深的恨和最浓的怨,它随时会吞噬掉我身上最后的一丝人性。”
“可你说,若我心中有魔,那你就用你的爱来感化我心中的魔,让那魔立地成佛。”
“清妍,那个雨夜,有倾盆大雨,雷电交加。我喝得大醉,跪在你闺房那放声大哭。我求你离开我,是我配不起你,你不肯,在雨中抱着我,说死也要和我在一起。我一把推开你,说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会害了你,会很深很残忍地伤害你。可你说,说愿意被我伤害,哪怕被我害死了,你也不悔,此生不悔!”
“清妍,我一心想让你离开我,是因为,我心中的魔正疯狂地吞噬我。我很害怕,我不想伤害你,真的真的不想。可你不肯离开,而我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挣扎,最终失败!”
“我还是用了,那该死的同心引鬼术!”
清妍惨笑:“我这个最聪明的女人,那时不过是世上最傻的傻子。我只以为,你是因为婚事无望才想赶我走,我哪知事情竟会如此!”
“只是赵郎,”清妍眼中厉色又生:“你真的未曾骗我?那个仪式开始前,你曾许下誓言,若你负我,必让我吸你的血、吃你的肉;若你负我,必让我剖开你的心,看这心是红还是黑!”
“赵郎,请问,你的心,是红还是黑?”
二老爷看着她,叹道:“清妍,你的眼中有恨,心中有怨。”
“赵郎,你说我心中,该不该有恨,该不该有怨?”
“你自然该有恨,自然该有怨。可是清妍,我执迷了四十多年,到今天才明天,仇恨,原来是这个世上最要不得的东西。”
“仇恨,能将人变成魔,能将爱化成害,能将最幸福的曾经化成最悔恨的今天!”
“清妍,十五年前因为仇恨,我泯灭了人性,葬送了此生至爱。这十五年来,我每日活在地狱之中,生不如死。我死不足惜,死对我来说,不过是最幸运的解脱。可是清妍,我想请你放下仇恨。”
“你是天下无双的才女,是绝代风华的美人,你绝不能因为仇恨而变成厉鬼!那将是世上最大的悲哀,是我的悲哀,更是你的悲哀!”
“清妍,放下仇恨,好吗?”
清妍的魂体一阵乱颤,可最终,她长叹道:“对不起,赵郎,我放下下!”
“人死了,爱没了,我心已在地狱,我身已化厉鬼,除了恨,我还剩下什么?”
二老爷长叹:“你说的对。爱不是最世上最强大的力量,恨才是!若没了爱,这恨怎能消?”
看着清妍,二老爷忽然微笑:“当年我曾许下誓言,若我负你,必让你吸我的血、吃我的肉;若我负我,必让你剖开我的心,看这心是红还是黑!”
“清妍,这十五年来,每日里我都在用自己的血肉喂养你,我的誓言已经完成了一半。另一半,”
二老爷微笑着,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外衣:
“清妍,若我是你的恨、你的怨,便请你,去了这恨,除了这怨。”
他指着自己裸露的心,微笑道:“我心在此,请卿一观!”
清妍呆呆地看着他,猛地嘶声厉叫。她满头乌发狂舞,身上黑气吞吐不定。更有几缕黑气,如蛇般在她脸上乱窜,时隐时现,直欲择人而噬!
好一会儿后,清妍才渐渐恢复平静。她身上的黑气去了大半,她的肌肤也已恢复了雪白,但她的脸上却多了两道黑纹。黑纹漆黑发亮,深入肌肤。其形似蝶翼,乍一看去,她的脸上竟生出了一只展翅的墨蝶,极是诡异恐怖!
她说:“赵郎,你走吧!今生今世,莫要让我再遇见你。”
二老爷却摇头:“清妍,我曾说过,你我生死都要在一起,我又怎能活着离开?”
“清妍,你心中还有恨,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自会生根、发芽。”
“清妍,请让我为你,除去心中的恨,让你变回那个,无双才女、绝色佳人吧!”
说着,二老爷蓦地从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将刀口对准自己的胸。
他看向清妍,微微一笑。
清妍的眼蓦地睁大,她凄声叫道:“不要!”
她前扑,去夺那刀。
她的身子猛地僵住,她的手,已摸到了那刀柄,可那刀,已刺进了二老爷的胸!
竟是,直没入柄!
二老爷的脸痛得扭曲,可他竟极力挤出一个微笑,他竟用尽全部的力气,将那短刀往左狠狠一拉,再猛力往外一撬!
他的心,竟真的,现了出来!
嘴里吐着血,二老爷挣扎着问:“我心是红,还是黑?”
清妍无力跪倒在地,泣声说着:“赵郎,你的心,是,红的!”
二老爷挤出最后一个微笑:“多谢。今生,欠你。来世,我,还,你!”
然后,他轰然,倒地!
149 回首恨依依
清妍呆呆地看着二老爷的尸身,放声痛哭。
她悲痛欲绝,似要一下哭尽这一生的爱,和这一生的恨!
夫人扑在国公爷的怀里,也是大哭,哭得极悲。国公爷搂着夫人,更是大哭,哭得极痛。
小道士不知不觉中,也已,泪流满在!
当悲痛稍解后,小道士走过去,对清妍说:“娘子,我为二老爷做场法事吧,好让他早日投胎转世。他这一生悲苦,来世定会投个好人家, 。”
清妍一拜:“多谢仙长!”
小道士手执铜钱剑,走罡步,先念净心神咒、净口神咒、净身神咒,再念《太上洞玄灵宝灭度五炼生尸妙经》《太上洞玄灵宝往生救苦妙经》《元阳上卷超度济难经》《太上玉华洞章拨亡度世升仙妙经》
一时密室中,只有他清朗的念经声,听了让人觉得心中的伤痛渐平。
念完后,小道士再看清妍,见她脸上那墨蝶几已尽去,却未完全尽去,还有淡淡的浅痕。只是这样一来,看了便不再让人觉得恐怖,倒是有几分别样风味。
哎,她心中终究还是有几分恨啊,小道士叹道。
清妍再谢后,说:“仙长,请赐我几张驱鬼符。”
小道士大惊:“娘子,好好的你怎么想不开?哎,你生的这般美丽都想不开,那这世上的女人还怎么活?”
清妍皱眉:“你个小道士,现在我一心想求死,何需你来怜什么香、惜什么玉。也不知前两次,是谁将我打得差点魂飞魄散,”
小道士羞涩了:“原来你都记得!那你恨不恨我?”
“之前我中了邪术,神智尽丧。我受他人之命追杀你,你拼死反击自是应该,我为什么要恨你?”
小道士鼓掌笑道:“正是此理!先前你不过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任人摆布。现在的你恢复了神智,成了一个美丽的女鬼。身为女鬼的你跟我近日无冤,往事无仇,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好端端地干嘛要灭了你?”
清妍疑道:“你们道士不是专门捉鬼的吗?”
小道士正色说道:“这个确是错了。鬼有好鬼,有恶鬼。好鬼应当超度它,而绝不能灭了它。灭了它之后,它便永世不得投胎,就此彻底消失在天地间。这实在是件大损阴德、大不应该的事!”
清妍坚持:“那你就超度我。”
小道士大是头疼:“哎,娘子,你已困在阳间十五年,手上还多有杀孽。虽然你的确是身不由己,但去了冥府以后,受尽苦楚还是轻的,怕是,就此投不了胎。依我看,你现在已修炼至阴神,鬼术高深,神智清明,且无生老病死之痛。你就此逍遥呆在这阳世间,岂不更好?都是女子若能永葆青春,可以不惜一切。你这得到了,却想轻易放弃,实在是暴殄天物,怕是会激起天下女子的公愤!”
清妍奇道:“我是阴神,鬼术高深。你就不怕我日后作恶,为害于天下吗?”
小道士笑道:“这个却不怕。你生前知书达礼,心地纯良,化成鬼后想作恶怕是也难。再说了,”
他正色说道:“既然今日是我放你走的,若我日后得知你作恶,我必亲手将你击得魂飞魄散!”
清妍想了想,终说道:“你说得的确不错。这红尘污浊,欢愉太少,悲苦太多。就算重新投胎转世,也不过是重历了番悲伤。既然如此,还不如保持着这份清醒,游离在尘世之外,冷眼看淡这人世间悲欢离合!”
“小道士,今日你不灭我,这份恩我且记下。你我来日再见!”
小道士大笑:“你明白了就好。你是无双才女,绝世佳人。你的美丽若能长留在这天地间,也是天地之福。你去吧,望好自为之!”
清妍长身一揖,谢过后,目视二老爷的尸身,脸上神色变幻,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她吟道: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吟罢,清妍飞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幽幽长叹: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从前情,从前爱,今日怨,今日恨,便在这长叹声中,袅袅散去。却不散尽,还有一缕勾在心头,缠缠绵绵,永世不休!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小道士也是一声长叹。
今日清妍心已死,魂将散,要灭了她实是不费吹灰之力。自己放她离去,若她记起曾经的仇,怕是一桩天大的麻烦。可小道士对此却并不后悔。这世上美好的事物太少,留得一分便是一分,何必硬生生地要摧残殆尽!
他正待转身,无意中却看见地上有一枚鬼牌,正是清妍的寄魂所在。她竟是连这个都给忘了。小道士上前捡起,小心地收好。
“事了了吗?”国公爷上前问。
小道士叹道:“都已了了。”
国公爷看着二老爷的尸身,心中大悲。他竟跪在地上,朝这尸身磕了三个响头。他悲声说道:“哥哥,总归是爹爹他对你不住。今世恩怨已了,望你早日投胎,好好生在平常人家,安安乐乐地度过一生。”
四人稍事整理了下后,便顺着暗道离开了密室。
暗道出口其实离府不远,守门的家丁看到国公爷从府外回来,身上还无外衣,无不大惊。一众人也懒得解释,进府去了。
小道士先去了听雨轩,春苇和夏荷一见国公爷,立即磕头请罪,说小娘子好好的忽然昏迷不醒,府中医师来了也束手无策。
夫人大惊。小道士却说无妨,柔儿被拘的魂已回到肉身,两日后便会醒来。
柔儿既然无事,小道士便回了祥云观,蒙头大睡。今日之事,大悲大伤大哀大怨,起起伏伏的,实在是让他累了。
一觉醒后,三管事求见,说起今日发生的大事:
西侧院那竟有一条暗道。二老爷雅兴,用这暗道放了些书画。今日二老爷忽听暗道那头,断龙石那边似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便去禀告了国公爷。
国公爷去查阅府中档案,发现西侧院暗道那原本通向一处密室,密室还有一个出口竟是在府外。于是国公爷和二老爷并四个护院加上小道士就秘密出府,从府外的暗道那摸进去。却发现,密室里竟设有祭坛,还有一个妖人在施法。原来,小娘子前后两次出事竟都是中了这妖人的邪法。
自是一番大战,无奈那妖人会召唤恶鬼。那恶鬼极厉害,武功高手根本无法对付,一时死伤惨重。关键时刻,是国公府的姑爷,我们的小道士挺身出马,于千钧一发之际力挽狂澜。
那妖人也确实了得,最后重伤逃去。而国公府这边死了三个护院,就连二老爷,竟也死于非命!
国公爷和夫人大悲,当众抚尸痛哭,并宣布:以兄长之礼厚葬二老爷,并且将其葬至家坟,其灵位放入宗祠!
说到这,三管事大赞国公爷仁义无双,同时还不忘恭喜小道士:姑爷大显神威,立此奇功,救下了国公爷和夫人。这好事,必定是近了。
三管事离去后,小道士不由暗赞:这个理由实在是给的绝妙,合情合理,丝丝入扣。能想出这理由的人,怕必是,夫人吧。至于国公爷,呵呵。
随后,铁腿李求见,见面就叩谢小道士的救命之恩,小道士笑道,你不也救了我两次。
见铁腿李喜气洋洋,小道士便知他这次得了不少好处。一问之下果然,国公爷不但赏了不少银两,更是将他早就看中的,夫人的一个贴身侍女许给了他,让他从此在国公府中安了家。
下午,三管事又急急跑来,小道士见他神色有仓皇之意,一问之下,果然有事。
国公爷竟亲笔写了篇通告,大意是:小女柔静县主中了妖人邪法,晕迷不醒,药石无效。有奇人异士若能救得小女,愿以黄金五百两相谢。若此人年轻未婚,更可将小女许配给他,绝不论其出身门第。
此时,国公府的下人正全城四处张贴通告,一时闹得满城风雨,马上就有好几位“奇人异士”急急地跑进了府,唯恐慢了一步,这天赐良机便被人抢了去。
一听是这事,小道士笑道:“无妨,贫道不过是一个道士,平素闲云野鹤,想要娶得国公家的县主,自然需要一个很好的借口,否则岂不落人口实?”
三管事笑道:“不才琢磨了半晌,也知必是此理。姑爷,国公爷这是在为你铺路搭桥嘞。”
送走三管事后,小道士心中还是不由地有些忐忑:“国公爷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不至于吧?自己这回可是生生地救了他全府上下数百人的命。再说了,就算国公爷想忘恩,夫人也必然不会负义。”
到得晚上,大总管过来,捎来了国公爷的口信:稍安勿躁,请后日前往听雨轩。
这还差不多。躺在床上,小道士喜滋滋地想。再想到柔儿那张宜喜宜嗔的美人儿脸,他更是笑出了声。
可笑着笑着,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立马就从床上蹦了下来,连手打到床架上疼得厉害都浑然不顾。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这几天有意无意被他忽略了的事:
我貌似、好像、应该,已经与某女拜堂成亲了吧?
这成了亲的人,能娶国公爷的县主吗?
150 相逢,却不敢相见
这成了亲的人,能娶国公爷家的县主吗?
我去,必然不能啊!
小道士忽然欲哭无泪。
哎,初见时,自己明明是将柔儿当成了妹妹,虽然她是那么的娇柔可爱,可自己真真没对她动过半点别的心思。
可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哼,主要的责任,都在柔儿那丫头身上。
要不是她对我使出了“卑鄙”手段,“极其残忍”地夺去了我的“清白”,事情怎会如此?
都说女人的清白在哪,她的心就在哪,她的身体就属于哪。女人是如此,男人,貌似、好像、应该也要如此吧。
至少对小道士来说,要眼睁睁地看着,坏了自己“清白”的那个“女人”,再被别的男人坏了“清白”,那绝对是一件,无法容忍更无法接受的事。所以那一晚,当自己和柔儿融二为一时,自己的人生和柔儿的人生便也融二为一。
可若是怪柔儿,柔儿那也是迫不得已。若不用神交术,她必会魂飞魄散。这么算来,这事得怪在清妍身上。可清妍当时只是傀儡,她完全身不由己。这么一说,这事得怪在二老爷身上。可二老爷身负那等深仇大恨,他要报仇似乎也没错,那这事得怪在……
小道士决定不在纠结这问题。
他很后悔,“三生三世,十年姻缘”的故事实在不该说的那么好。那好的,国公爷信以为真,夫人更是深信不疑,就连自己,哎,也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可当时自己中了二老爷的奸计,性命岌岌可危,若不是灵机一动想出了这绝招,怕自己早就横尸野外。
有了那天定姻缘之说,再有了自己此次立下的大功,这才让国公爷下定决心,发了那通知,为自己迎娶柔儿扫平了最后的障碍。
可问题是,我的国公爷啊,你做事之前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现在怎么办?通告已经张贴出去了,现在全重庆府的人都知道,若有年轻未婚的奇人异士,能救得国公爷家的柔静县主,不论出身门第如何,都可娶得这位“皇族第一美人”为妻。从此美人在怀,黄金在手,就此踏上人生巅峰!有这等诱惑在,怕是再拖些时日,连金国那边的奇人异士都会蜂涌而来。
可柔儿,后天就会醒来!
她又不知道此事,若自己敢逃避,到时敢不陪在她身边,那就,一切玩完!
当柔儿睁开眼时,看到的若是个老头子还好说,若是个未婚的年轻男子,哎,我的柔儿,岂不是生生地变成了别人的柔儿。
怎么办啊!小道士像困兽似的在屋里转来转去。转到左边,他脑门上冒出两个大字“惨了”;转到右边,他脑门上再冒出两个大字“死了”。
一时冲动,小道士就往门外冲去,就想着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国公爷。可出得门后被冷风一吹,他又清醒了过来:哎,自己明明已成了亲,却冒了别人的名,前来,骗婚!骗一位国公爷的婚?呵呵,哪怕自己立了天大的功劳,能活着走出这国公府便已是祖上烧香,至于想娶柔儿,那做梦去吧!
这么想着,他又乖乖躺回床上,又想着:许若雪现在必已来了重庆,要不向这位大小姐坦白?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立马被小道士自己给掐掉:开什么玩笑,上次逃婚的帐她还没跟自己算,再闹出这等事,哎,那云淡风轻必是吃定了!
一整个晚上,小道士就在焦灼中度过。到得天明,他还是束手无策。只觉得不管哪条路,都是死路。实在无法可想,小道士决定,先拖上一拖。
想到“拖”字,小道士忽然想起一事,立马跳了起来。
几天前,他在重庆府的各大客栈给许若雪留下了一条口信:小道士很好,若想找他,去白云观问天玄子。
天玄子可清楚的很,所谓的天清子就是天一子。到时天清子与柔静县主的婚事一传出来,那还了得!
像兔子似地跳了起来,小道士通红着眼,像兔子似地蹦了出来。李老道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就有人从身边一闪而没。他揉了揉老花眼,只怀疑自己白日见鬼了。
出得国公府,小道士快马加鞭,直往白云观驰去。
滚鞍下马,小道士一脚踢开了天玄子的房门。
然后,天玄子错愕地看着他,屋里的三名贵客也齐齐转身,更错愕地看着他。
这个,两滴汗从额头滚落,小道士连忙一拱手:“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天一子,在此有礼!”
他竭力想装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无奈他通红的眼,凌乱的发,实在是碍了高人的观瞻。
于是,那三名贵客继续错愕地看着他。
还是天玄子淡定,他淡淡笑道:“贫道今日有俗事相扰,看来是求不到这份清静了。”
当中一人笑道:“即是如此,某等下次再和道长谈道论经。”
与那三人依依惜别后,天玄子一转身,脸上的笑脸便换上了怒容:“三位贵客,一位是守备大人,一位是通判大人,一位是知府的心腹幕僚!你,很好!”
怒极的天玄子左手一指房门,就待说出那个“滚”字,却没料到,小道士眼疾手快地将他的左手抱在怀中,嘻皮笑脸地说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想着这么快离去。”
“你!”天玄子气结,跺脚叹道:“你的无耻实在让我甘拜下风!”
小道士继续嘻皮笑脸地说道:“你我是知己嘛?我的无耻一般人是见不到的,只有知己才有这荣幸。”
天玄子叹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说吧,我的知己,这次找我有什么好事。”
这句话,天玄子将“荣幸”“知己”“好事”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小道士只当没听懂,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一道出。
这些事本来极是精彩,让亲历者无不唏嘘、感叹至无法忘怀。可小道士心中焦急,这说得不止是飞快,简直是干巴巴,让天玄子听得大是懊恼。
那感觉就像是,明明是一个名厨,明明手中还有最上等的新鲜食材,他却偏偏把所有的食材煮猪食一样地乱煮了一通,这让喜好此道的天玄子吃了后,恨不得全吐出来,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重做一遍。
将自己左手许若雪,右手柔儿的困局细细道出,小道士眼巴巴地看着天玄子,指望着他给自己出个主意。
天玄子却将房门一拉:“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你分明就是自己作死,还作得无药可救、必死无疑。这事我没办法,你请回吧!”
“不要啊!”小道士悲呼一声,顿时谀辞如潮,汹涌澎湃地向天玄子淹了过去。待将脑中所有的马屁话都用了一遍后,小道士才满怀希冀地看着天玄子:“知己啊,这下你怎该有办法了吧?”
天玄子意犹未尽地点点头:“对我来说,办法一直都存在。”
“请我,我洗耳恭听。”
天玄子再次将房门一拉:“你给我滚出去,我就能得个清静。”
小道士气结,这办法,对你来说,果然极有效!
看着小道士那通红的眼、急切的脸,天玄子终于动了恻隐之心,他叹道:“解决办法其实只有一个,你就此放下柔静县主,乖乖地跟许大小姐回青城山。但你偏偏执意不放,那就真的再没办法。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便是先拖上一拖。”
“是啊,”小道士颓然说道:“我想来想去,也只能先瞒着许若雪,拖过了这几天再说。”
然后他说出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天玄子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开什么玩笑,帮你用这等谎言欺骗人家姑娘,这事会天打雷劈的!”
小道士凄然地看着他,张口就要说出“知己”两个字,天玄子吓得慌忙投降:“停停,我帮我帮。哎,活了二十年,现在我才明白,知己原来就是用来坑的!”
“哎,许大小姐来了后,我会跟她说,你无意中遇见了你师父的至交好友悟玄真人,就跟真人闭关修道去了,前后大概还需二十来天。姑娘愿等便请等。若有急事,请留下住址。”
见小道士开口想谢,天玄子急急说道:“谢我就免了,你若心怀感激,就请立马消失。哎,为什么现在看到你我就烦。”
小道士拱手一礼,果真立马消失。
正要出了道观,小道士忽然听到不远处一声马嘶。
这马嘶声竟是如此熟悉!
小道士心中大跳,连忙藏好。然后便看见,那恶婆娘纵马而来,在观前一勒马缰,马人立而起,她飞身下马。
小道士呆呆地看着她。
这恶婆娘竟蒙上了面纱,将自己的绝世姿容遮掩了起来,再不是初见时那般,将自己的容颜展现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她想来是认为,自己已经嫁为*,再不好如往常般抛头露面了吧!
可就算是蒙上了面纱,小道士也能感觉得到,恶婆娘清减了几分。
想必,这两个月来,她过得很不好吧!
于是,小道士的心,便酸了,便涩了。
他有种流泪的冲动,更有种就这么跳将出去,给她一个惊喜的冲动。
可他还有几分理智,所以,他依旧躲着,不动。
他见到了她,竟,不敢相见!
151 奴奴就要嫁给你了哦
不过片刻,许若雪即返回。
来时她兴冲冲、急匆匆,去时,就连那面纱,都没动起一丝波澜!
看着她那有气无力的背影,小道士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都要流出来。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注目,许若雪蓦地回首,却看偏了,没有看到他。小道士急忙一缩头,只觉得心怦怦乱跳。
一会儿,小道士再探出头来,却见许若雪已经远去。
这一路苦苦寻找夫君的女侠,身影萧索而又孤单地只身离去。
小道士呆呆地看着,一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忽然响起了鼓掌声,天玄子出现在他身后,赞道:“来得好,再来一个。”
小道士瞪了他一眼:“你若是觉得我打得轻了,大可以自己来,我绝不反抗。”
天玄子冷哼道:“打人耳光这么没品的事,我才不会做。张天一,我有预感,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死得很惨。到时我自会帮你立块碑,上面刻上,张天一,生得卑微,死得无聊。身为道士,贪心好色。妄图左拥右抱,所以命丧黄泉。”
小道士气结,懒得理他,骑马而去。
回了国公府,却见府前那是,人山人海。小道士看得目瞪口呆,只叹“皇族第一美人”的诱惑力,果真是无人可挡!
于是更加气闷。
第二天,辰时。
一早起来后,小道士就在祥云观那走来走去,心里愁肠百结。
等注意到眼前人声嘈杂时,小道士抬头一看,傻眼了,不知不觉中,他竟走到了,听雨轩之外。
这个时候还早,可听雨轩前竟已排起了长队,小道士一见心中怒气顿生。得了,这还纠结个屁。他立马站到了队后。
大总管见到他,两眼便是一亮,偷偷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小道士就偷偷地上了听雨轩,国公爷迎上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贤侄来了,你快看下,柔儿什么时候可醒。这番动静太大,别弄巧成拙,误了大事。”
小道士细细感知了下后,说道:“大约一个时辰。”
国公爷皱眉:“这么快,那可得抓紧。”
于是排在小道士前面的八个人,急冲冲地进去,再急匆匆地出来,不过大半个时辰,便轮到小道士。
柔儿依旧未醒,脸上罩着面纱,静静地躺着。
片刻后,柔儿还是毫无动静,听雨轩外已响起了喧哗声,大总管匆匆跑来,说:“国公爷,那些人说仙长呆得太久,闹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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