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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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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次来提亲的,正是达州李家嫡系长孙,其祖父正是当今的御史中丞,可谓位高权重。

    这等良姻,国公府正是求之不得。所以府中极为重视,表面上还端着架子,暗地里却在准备周详。

    但这个消息对小道士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当时听秋萩这么一说,他禁不住地当场脸色大变,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躲在某个角落里,独自伤心。

    在早之前,天玄子就一再强调过,他和柔静县主之间绝无可能!那李国公备受恩宠,身份尊贵,不可能看得上他这个小道士。别说是他,就是龙虎山的张天师家,也没资格与皇族联姻。更不用说,李国公这一脉有望皇位。柔静县主既然号称“皇族第一美人”,那不管她愿不愿意,甚至国公爷愿不愿意,她的婚姻,也必然只能是一颗筹码,让李家公子能往皇位的路上迈上一大步。

    可天玄子说得再清楚再明白,在小道士的心里,还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总觉得,柔儿既然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那她不嫁自己,还能嫁给谁?

    只有当这消息传来时,小道士才真正懂了,天玄子实在说得没错,自己还真是“不谙世事,想得天真”!

    别说自己和柔儿之间只是神交,柔儿本身还是清白之身,就算自己和柔儿之间真得“生米煮成了熟饭”,在这么巨大的利益面前,李家怕是也会装得毫不介意。毕竟,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名分。

    哎,这可怎么办?小道士哀声叹气,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柔儿嫁给别人?

    我去,这怎么行,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已经嚼烂了的美肉从嘴里给生生挖出来,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怎么办?

    无计可施的小道士心中发狠:好,很好,李家那小子,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既然要跟我抢柔儿,那就别怪我,使贱招,出阴招!

    两日过后,重庆府。

    辰时刚到,整个重庆府便在喧嚣中,醒来。

    哪怕祥云观地处偏僻,一大早,小道士便也被吵醒。洗漱过后,他慢条斯理地往府外踱去。

    才出了府门,他便吓了一大跳。只见府外围着一大群丫环,见他出来,便“呼啦”一声围了过来。瞬间,他眼中全是及笄少女,耳中全是莺声燕语,鼻中全是脂粉花香。

    国公府的三公子对他印象甚好,本想过来打个招呼,见此情形目瞪口呆,向他竖了根大拇指,径自随着一群公子哥们儿离去,对他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

    三年一次月老会,只今日这天,重庆府的未婚少女可自由出行。这一天,便也成了城中浪荡儿的节日。国公府侍女的美名,在这两年间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所以府外围着的浪荡儿最多。

    当这些人看到一大群美貌少女簇拥着一个翩翩小道士,叽叽喳喳而来时,那眼珠子,瞪得都似要掉到地上。看小道士的眼里,便是无尽的羡慕,和无尽的杀气。

    小道士除了苦笑,还是只有苦笑。

    这一日,街上真真热闹非凡,比过年更胜几分。凡家中有未婚男女的,都会在门上张贴“喜”字;家资稍好的,门前再挂上同心结;身家小富的,会有供桌,上面布瓜果、置花椒,放银簪;家境殷富的,比如国公府,放得便是三生石,石上摆得是,银镯、金锁和玉佩。

    所有的未婚男女,在这一天都穿上了最漂亮的衣裳,大大方方地行走在大街正中。哪怕平时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少女,也不例外,只是在脸上多加了块面纱。偶尔还有泼辣点的少女,见父母兄弟不在身边,便悄悄地将自己的面纱除去,展现了自己的容颜,惹来一片惊叹。

    在这一天,男女之防大松。相识或不相识的未婚男女之间,可以随意交谈。所以时时可看到,走着走着,看对上眼了的一对男女,便走在了一起,悄悄说上几句话。若彼此“男有情,妾有意”,就会留下对方的姓名、住址和生辰八字,待回去后告知自己的父母。月老会这天这般认识的男女,只要家境不是相差太远,双方父母自然乐意促成。

    当然,只能悄悄地说上几句话,别的,那就别想。没看到,大街两边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女子的父母。若是有哪个男子敢对某个女子有半点不敬,立时,无数的烂茄子、臭鸡蛋便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同样,若是有哪个女子恋着某个男子不走,便会被指为“轻浮”,一日之间,名声臭大街。

    只是小道士这情形,却让今日的重庆父老们犯了难:用臭鸡蛋砸他吧,一个男子身处一大群美貌女子的中间,他手不乱动眼不乱看,简直是规矩的不能再规矩。并且,他脸上的苦笑的尴尬,处处说明,他是被强迫被逼的。可若不用臭鸡蛋砸他吧,我去,一个男子身处一大群美貌女子的中间,竟然脸上还露出苦笑现出尴尬,这,怎么老感觉手痒痒的?

129 三生三世,十年姻缘

    到得白云观,小道士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这处,是男女分开并行的。

    和国公府的丫环们“依依惜别”,小道士排着长龙,向月老神像那行去。那神像高达两丈,形象和蔼可亲,音容栩栩如生,显见是由名匠雕成。

    轮到小道士时,他往功德箱里投了五十文钱,领了一柱香火。旁边白云观的道士便说道:“道友何不再投三百文钱,求个姻缘。”小道士笑笑摇头。

    在神像那默祷,求月老保佑自己姻缘和谐,切勿乱牵红线后,小道士便起身离去。

    到出口那,却见那处的“姻缘贴”上,正好贴上一个木牌,上面赫然写的是:祥云观天青子。

    小道士大奇,功德箱那,再投了三百文钱的,就有专人为你登记上姓名、地址,分成一式两份,一份给你自己,一份供在姻缘箱里。若月老认为你有良缘,你的名字便会出现在“姻缘贴”上。这样,你可持手中写有你姓名的纸,前去月老神像那,求取你的姻缘。

    可是,自己明明只投了五十文钱啊!难道这月老真的就这么灵?不投钱也行?

    心中疑惑的小道士就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往神像那走去。

    到的近处,看到一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笑得还贼兮兮地,却是天玄子。

    原来是这家伙搞得鬼。

    天玄子拉他走到一边,笑道:“找不到你,就使了这个法子,见谅见谅!”

    小道士懒得理这个无聊的家伙,他看向神像,见有一年轻女子正恭敬拜伏于地,在念出自己的名字后,默祷一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满脸紧张地将手往神像那一摸。一声欢呼后,摸出一个白球。

    那女子小心地剥去球上的蜡,打开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上德道长就问:“姑娘可愿公布这大好姻缘?”

    那女子含羞点头。

    上德道长接过她手中的白球,展开里面的纸条,走向神像的背后,对正等在那的父老们念道:“天赐良缘!大槐村张三娘合东街孙二勇。”

    人群一阵欢呼,就如放榜一般,有好事者在一张大红喜纸上,写上这两人的名字。

    那女子喜不自胜,向月老神像再磕了几个响头,欢欢喜喜地退去。排队等候的众男女,眼里满是羡慕。

    小道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番神像,实在是找不出半点破绽,就压低了声音问:“我说天玄子,这月老神像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天玄子正色说道:“道兄此言差矣!你我是道教中人,敬得就是天上的众神仙。这月老位列仙班,执掌姻缘之事。他在人间显些神通,再正常不过了。道兄怎么能说这里面另有玄机?”

    小道士晒道:“信我道门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真的信神仙,相信九重天外有天庭,相信修炼、服丹能得道飞升,可长生不死。还有一种是敬神仙,对神仙敬,对天地畏,却不强求长生。只是一心领悟大道,追求内心的逍遥。天玄子,我就不信,你是第一种人。”

    “哦,这你就错了,我偏偏就是第一种人。天一子,你若是不信,就请说说,这里面能有怎样的玄机?”

    “难道神像里藏了人?”

    天玄子笑道:“近百年来,神像前后有数次大修,里面能不能藏人,有没有机关,早就被探得一清二楚。”

    “数千名青年男女,每次只有两三百人,名字能上那‘姻缘贴’。选中的男女,在神像前敬神、默祷,前后最多几十个呼吸间,便会得到一个绝对完好无损的蜡球。蜡球里,十有六七会写上他的名字,并点明他的姻缘。”

    “凡是月老会上点明的姻缘,基本都会结成夫妻。并且因为这姻缘是天定,生活大多幸福美满,绝少有例外。而相反,那些不顾今生姻缘,强行与他人成亲的人,生活大多惨淡不堪。”

    “月老会上的神奇,便在于此!若非那蜡球之事,无人能解,百姓怎会深信不疑?若非那天定的姻缘确是灵验,百姓怎会如此痴迷?”

    小道士左挠挠头,右挠挠头,想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苦笑:“天玄子,论急智我倒有几分,但若要我来解这种谜题,我是完全不知从何着手。月老掌姻缘的事,我可信上几分。但若说月老来此地显灵,我却是一分都不信。”

    天玄子说道:“你若真不信,那我也不强求。我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要事要跟你商量。”

    天玄子正色说道:“白云观的月老神像历时百年,被无数人真心贡奉,灵验非凡。”

    “身为你的知己,这些时日里,我日夜为你的事担忧。于是三天前的夜里,我正静坐时,心中忽有所感,便走到那月老神像前,盘膝静坐了一宿。”

    “就在我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时候,冥冥中我的脑海深处忽然浮现出了月老的金身。那金身浑身上下金光万道,音容笑貌几与活人无异。”

    “修道十几年,这是我第一次在入定时,与神灵相通。我强自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叩请月老,问了,你的姻缘!”

    “而月老给我的是,一句真言,和一个人名!”

    “那句真言是,三生三世,十年姻缘!”

    “那个人名是,柔静县主!”

    “小道士,你和柔静县主的姻缘,真是上天注定。只是这姻缘,”天玄子摇头叹道:“三生三世,十年姻缘!”

    三生三世,十年姻缘!

    小道士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这短短的八个字里,竟包含了:无尽的深情、无穷的遗憾和纵是穿越三生三世,终也不悔的,坚持!

    一时之间,小道士痴了!

    回过神后,小道士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些惊慌、有些害怕,他盯着天玄子的双眼,问:“天玄子,你是在开玩笑,是不?”

    天玄子摇了摇头,叹道:“你还是不信!”

    “罢了,呆会儿,你自然会信。”

    “既然月老显了灵,那今日,你必会得到蜡球。蜡球里的,也必是那句真言和那个人名。我现在想问的是,你,打不打算将这姻缘,公之于众?”

    小道士茫然问道:“这里面有区别吗?”

    “自然,区别极大!”

    “你若是选择了公布这姻缘,那满城必会皆知。并且,因为一个不过是名小道士,一个却是皇族第一美人,男女双方身份相差如此悬殊,这件奇事必然会在短短时日内,传遍大江南北。到那时,国公爷就算再不想将柔静县主下嫁给你,也必须得认真考虑下。更不用说,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对月老会上,姻缘天定的事,本就深信不疑。这样一来,你真的很有可能一飞冲天,成功迎娶柔静县主,当上那乘龙快婿!”

    “但我刚刚所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还有种可能,在历次月老会上,都有人不顾这天定的姻缘,强行与他人结成夫妻。有此先例在前,国公爷若是一意孤行,定不将柔静县主下嫁给你,别人也无话可说。你更是无可奈何,还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生生赶出重庆府,再无一丝机会。”

    “所以这姻缘公布或不公布,其实就是两种选择。一种选择是,你要么通赢,要么通输。一种选择是,放弃这个机会,徐徐再图之!”

    说完,天玄子将手中的一张纸交给小道士,那纸上写得正是,祥云观天青子。

    “选择交到你手中,你自己,好自为之!”天玄子说完,一拱手,转身离去。

    手里拿着纸条,小道士茫然地排着队,心中思绪万千。

    一会儿觉得,天玄子说得太过玄乎,自己不可相信。一会儿又想,若天玄子说得是真的,那自己该如何选择?

    还在左右犹豫时,已轮到小道士。

    小道士报上自己的名号:祥云观天青子,他跪下,三叩首,然后,便愣住了。

    小道士早已有了意中人,此时便应向月老祈求,成全自己与意中人的姻缘。可就在这一刻,小道士竟发现,自己不知该选谁。

    他一下子,想到的是许若雪,那个美丽霸气,和自己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的女人。

    他一下子,想到的是柔儿,那个绝色温柔,和自己已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的女人。

    直到“叮”的一声磬响,小道士还在茫然,不知自己在磬响的这一瞬间,心里想到得,到底是许若雪,还是柔儿?

    他身后的女子见他呆呆的,忍不住拿脚轻踢了他一下。小道士这才如梦初醒,往月老神像的手中一掏。

    他摸到了一个球,他拿出。

    他摊开手。

    一阵金光!

    竟是,一枚金球!

    金球,一次月老会上,最多只出一枚。甚至有十年,一枚未出。

    金球,姻缘天定,并受上天庇佑。若依从,必定夫妻和美。若不依从,必定天降横祸!

    “是金球!”他身后的男女大哗。

    “是金球!”神像后的百姓大哗。

    “是金球!”上德道长也大惊,他深深地看了小道士一眼,问道:“天赐良缘!上天庇护!天青子,你可愿公布这大好姻缘?”

    可愿公布?小道士一时只觉得,自己手中的金球重逾千斤!

    他,该如何选择?

130 天赐良缘,上天庇护

    该如何选择?小道士不知道。

    喧哗声更大了,有人叫道:“快公布,快公布。”

    然后数百人一齐叫道:“快公布,快公布。”

    小道士忽然笑了,他笑着,摇了摇头。

    上德道人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然后举起了手。

    喧哗声渐渐平息。

    上德道人再问:“天赐良缘!上天庇护!天青子,你可愿公布这大好姻缘?”

    小道士朗声说道:“抱歉,我不!”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金球,眯着眼,对着太阳看了看。然后笑了笑,将金球揣入怀中,就那么,扬长而去!

    他竟,未曾打开这金球!

    小道士回到国公府后,不过半个时辰,国公府里就炸开了锅。

    一时之间,来祥云观的人那是络绎不绝,一个个问的都是:

    “哇!听说仙长在月老会上竟得到了金球?这可是得上天庇护的天赐良缘!”

    “哇!金球原来是这个模样,金灿灿的真好看,还真没被拆开过。”

    “啊!仙长竟真没拆开过,难道仙长就不想知道,这天定的姻缘,缘在何方,应在何人吗?”

    这样一会儿后,小道士实在不堪其扰,只得在祥云观上贴上了一张告示,声明:

    贫道好运,的确在月老会上得到了枚金球。

    金球色呈金黄,阳光下有金光闪烁,表面光洁平滑,绝无瑕疵。

    贫道的确没有拆开金球。贫道窃以为,这天定的姻缘若正是自己想要的,何需拆开?这天定的姻缘若不是自己想要的,何必拆开?

    贴了这张告示后,小道士便偷偷地溜到了竹林里,倚在竹子上,静静发呆。

    何需拆开?何必拆开?这只是用来哄哄旁人的借口。

    小道士不选择公布这姻缘,只是顺应了自己的本心。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赌的人,赢得通赢,输则通输的事,实在有违他的本性。并且,他觉得,真若这么做了,他将无法面对许若雪。

    再一个考虑是,现在他的身份可是假冒的。哪怕这次赌赢了,一旦身份败露,骗婚皇族的后果,想来不是笑几声就能了结的事。

    而不拆开这金球,是因为小道士心中害怕。他怕,这金球里真有这句真言:三生三世,十年姻缘!

    虽然已经做了选择,但想想,自己错过了可能“迎娶柔儿,做乘龙快婿”的绝好机会,小道士的心,哪怕到了此时都依旧凌乱!

    果然是,有所欲,心便不静。

    直到天黑,小道士才回到祥云观。李老道告诉他,这事连国公爷都惊动了,他携夫人前来,看到门口贴的告示后,叹了句“真是个妙人”,就大笑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秋萩就来访。

    装模作样地先上了柱香,再装模作样地问了声二老爷来了没,得到没来的答复后,秋萩就不好再装下去,于是仔细地盯着三清道尊的神像,似是在数那神像上有多少根胡须。

    小道士自然不会让佳人失望,于是说道:“昨天闹得满府沸沸扬扬,可说实话,贫道刚来重庆,对这月老会的事还真不清楚。秋萩姑娘可以为贫道讲解下吗?”

    秋萩自然应允,跟在小道士的身后,向观外走去。在经过厢房时,秋萩忍不住地一嘟小嘴,朝小道士的背影丢了个白眼。

    出了李老道和小道童的视线之外,小道士就停住脚步,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里面正是那枚金球。

    秋萩欢呼一声,接过看了一会儿后,问:“仙长,你真得不打开看看吗?”

    小道士摇了摇头:“时候未到。”

    “哦,那要到什么时候?”

    “找到我的‘梦中柔儿’的时候。如果贫道预料中的那个她,真的就是‘梦中柔儿’,那贫道会当着她的面,打开这枚金球。再告诉她,贫道和她的姻缘是命中注定。这份姻缘受上天庇护,谁也夺不走,谁也抢不去!”

    听得这番话,秋萩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内心正极力挣扎。

    小道士心中紧张,紧张的一颗心就在嗓子口那“澎澎”乱跳。他的手藏于袖中,死力地握紧,而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似乎刚刚自己说的那番话,只是随口说出,绝无半点别的意思。

    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秋萩终于一咬牙,飞快地说道:“小娘子的情况其实很不好!”

    “她昏迷了三个月零十天,好不容易苏醒了,却,却又得了失心病。”

    “什么!”小道士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情不自禁地抓住秋萩的手,急急地问道:“失心病?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抓疼我了!”秋萩吃疼,叫道。

    小道士急忙松手,连连道歉。秋萩警觉地往四周一瞧,见没人注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娘子自苏醒后就一直,一直痴痴呆呆的。虽然表面上看着正常,但说话、行为就跟小孩似的。并且,小娘子连国公爷和夫人都认不出来。以前所有的事,她全部都忘得干干净净。”

    “小娘子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这等事传将出去,谁还敢上门提亲?所以国公爷严密封锁了这个消息。全府中,除了两位总管和我们几个贴身丫环外,再无别人得知。李,李家哥哥,这事你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你出不了这府,我也必死无疑!”

    小道士再三保证后,问:“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请名医诊治吗?”

    “自然请了,”秋萩小声说道:“先后请了三个医师,都只敢下些滋补药。都说这脉相极乱,症状极怪,不敢乱用药。”

    “李家哥哥,你厢房那扇窗户能看到后花园一角。今日酉时,我会带小娘子去那一坐。到时你自可看看,小娘子是不是你的那位,‘梦中柔儿’”

    说完这句,秋萩再不敢多说,急急离去。

    整整一天,小道士都心神不宁,都没心思应付那些丫环,惹来好一顿娇嗔。

    好不容易熬到申时,小道士就如木偶似地坐在窗户边,眼睛直盯着后花园,眨都不敢眨一下。

    直盯得眼睛干涩了,那处角落,终于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穿黄衣的,自是秋萩,另一个穿绿衣的,是柔儿吗?

    是柔儿吗?小道士拼命地睁大眼,可相距太远,他实在看不清。

    好在秋萩明白他的心思,往这儿一指,说了些什么。那绿衣姑娘便凑近了些,脸也转向这边。

    于是,两滴泪,从小道士的眼里滑落!

    虽然依旧看不清,可那熟悉的感觉,分分明明地告诉他:这就是柔儿,是那个含羞弄怯,娇娇柔柔的柔儿;是那个甜甜地叫他“道士哥哥”的柔儿!

    柔儿妹妹,你的道士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在这一刻,小道士很想学会传说中的仙术,能穿墙而过,一步跨到柔儿身边,将那魂牵梦萦的小身子,一把给搂入怀中。

    可他不会,所以只能看着,柔儿的倩影在露了几面后,消失不见。

    呆呆地坐在床上,小道士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他大喜,也大悲!

    大喜的是,终于找到了柔儿,柔儿也还活着。

    大悲的是,柔儿现在竟然,记忆全失,形同痴呆!

    不应该这样啊!

    那一夜记忆的最后,柔儿虽然依旧虚弱,但用了采阳补阴之术的她,魂体已绝无大碍,神志更是没有丝毫问题。

    那柔儿现在这样的状况,是因为,魂体入肉身时出了意外?还是因为,被奸人所害?

    柔儿本是生魂,小道士初见她时,她就已经远离了肉身,几达一月之久,当时魂体已经很淡了;再是,被辟邪符重伤,即将魂飞魄散;再是,登仙台上,三魂七魄彻底消散;再是,借阴极珠,重塑魂魄;再是,东门台那,又被重伤垂死;最后是,以采阳补阴之术,起死回生。这么狠狠地折腾,哎,她的魂体入肉身时,出现意外实在正常。不出现意外,倒还真的不正常。

    但也很有可能,柔儿是被奸人所害。

    柔儿是国公府的嫡女,更是唯一的女儿。她打小聪明乖巧,生得又极美,所以在府中极受宠爱。丫环们说,府中身边防卫最森严的,不是国公爷,而是柔静县主。

    可即便如此,柔儿也被奸人施法,生生地被剥去了生魂。并且,府中竟无一人查觉,只以为,柔静县主突患疾病,昏迷不醒!

    剥离生魂的法术极是高深,必得费心费力,准备周全。这就说明,施法之人道术高深,且,应该就是国公府的人。因为只有身边人,才能不动声色地被人掳走柔儿,并且在施法完成后,让她“毫发无损”地昏倒在后花园里。

    既然上次柔儿是被人所害,那极有可能,这次同样是被人所害。

    哎,只怪国公府将消息封锁的太死。若是早知道柔儿得了“失心病”,他何需这么麻烦,直接亮明旗号,上府来为柔儿“治病”就是了。现在知道了,却不能使出这招,否则,必会害死秋萩!

    想到柔儿现在的情形,小道士愁肠百结。

    灵魂之事,最是神秘。怕是传说中的神仙,对灵魂所知也不多。所以此刻小道士倒宁愿,柔儿是被奸人所害。不然,终柔儿一生,几无可能,再恢复正常。

    可若是奸人所害,有如此道行高深的奸人隐藏在身边,柔儿只怕是,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柔儿处境如此危急,那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131 温柔乡是夺命陷阱

    第二日。

    “李家哥哥,我家小娘子是不是你的‘梦中柔儿’?”

    小道士拱手深揖:“正是,秋萩姑娘这次的恩情,天青子铭记在心!”

    “真的是啊。”秋萩喃喃地说道。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在那走了好一会儿神,才问:“李家哥哥,你那金球里的有缘人,真的,会是我家小娘子吗?”

    “必定是!”小道士坚定地说道。

    “哦!”秋萩又发了一会儿呆,忽然一咬牙,说道:“李家哥哥,实不相瞒,我,我很喜欢你。”

    啊,这个,小道士尴尬了。

    既然说出了口,秋萩干脆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李家哥哥,可我是小娘子的贴身侍女,签得还是死契。我想嫁给谁,自己说的根本不算。”

    “大户人家的贴身侍女,一般在小娘子出嫁后,会随同前去姑爷家。李家哥哥,你和小娘子的姻缘受上天庇佑。如果,如果小娘子真得嫁给了你,小娘子是你的妻,我,我能不能做你的妾?”

    这个,小道士犹豫了。

    哎,感觉怎么像是一桩交易。

    可若要人家冒着偌大的风险帮自己,自己总该许给人家一些好处。更何况,这秋萩长得真心漂亮,放在外面,怕无数男人打破了头都要抢。

    于是小道士柔声说道:“秋萩姑娘,你心地这么好,长得又这么美,若不是我的心里早就有了柔儿,我娶你为妻都是愿意的。让你做妾,只怕会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秋萩大喜:“我生来就是做奴婢的命,能做李家哥哥的妾,我,我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小道士心中一叹,握住了秋萩的手,柔声叫道:“秋萩。”

    “哎!”秋萩高兴地应了一声,欢喜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哎,自己是不是太无耻了?为了达到目的,连美人计这种手段都使了出来。可若不如此,这秋萩必然是不肯帮自己忙的。只能是,先委屈她了。

    若是以后,自己真能娶柔儿为妻,那就依今日之言,立她为妾,对她好点,以做弥补。

    得到小道士的亲口承诺,秋萩喜不自胜。她立马将自己当成了,江陵府天青子李德清的人,很快便进入了角色:“李家哥哥,小娘子现在患了失心病,怕是认不得你。这是一桩麻烦事。再一个,过不了几天,达州李家就会上门提亲。国公爷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定是不会拒绝。这又是一件麻烦事。”

    “李家哥哥,我们该如何是好?我听你的。”

    小道士想了想,说道:“秋萩,当务之急,是我得先想办法见上柔儿一面。”

    秋萩大惊:“这怎么可能?小娘子的闺楼那防卫森严,你绝进不去,小娘子也绝出不来。”

    小道士沉思片刻,说道:“国公夫人必是经常前去看望柔儿。等她离开时,你立即跟着离开。然后在护卫面前叫住夫人,和她随便说几句话。等夫人离开后,你就对护卫说,奉夫人之命,接我前去柔儿闺楼那镇宅驱邪。你是柔儿的贴身女侍,护卫必然不会起疑心,自会放我进去。然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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