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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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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不到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道,清妍,求求你出来一下,某想死你了,某真真想死你了。”

    “某还想问你,如果某死了,变成了鬼,某还能不能找得到你。某成了鬼,你我是不是就能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看着他那模样,我再狠不下心,慢慢地现了形。”

    “他看着我,痴痴地一笑。只这一笑,我就知道,我已身不由己,掉进了这火坑之中。纵是万劫不复,也再回不了身!”

    “我告诉他,我是阴神,是遇天地机缘而生。他若为鬼,应会下冥府。他想死后与我在一起,几不可能。”

    “他听了,说,若死后不能与你在一起,那某生前便要和你在一起。”

    “他问我,清妍,你我再去弹琴、再去品诗,好吗?”

    “我说,好!”

    “听了我这个‘好’字,他笑了。这一笑,整个人便活了。”

    “休息了两天,在我的帮助下,他从家中逃了出来。”

    小道士叹道:“这些时日,你俩都在一起吗?”

    柳清妍一笑,这一笑,脸上便是无尽的幸福,和无尽的甜蜜。

    她幸福地说道:“是啊,这一个月,我都和王郎在一起。”

    “脱去了所有的束缚后,我和他不顾一切地,私奔了!”

    “白天,王郎蒙头大觉。晚上,他就陪着我。”

    “我们一起弹琴,一起品诗,一起论画,一起赏风景。虽然晚上的风景,王郎看不太清。可没关系,只要有我在他身边,远方纵是黑漆漆的一片,对他来说,便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

    “这一个月,我和王郎卿卿我我,恩爱缠绵。哪怕不能行鱼水之欢,可只要彼此相视,微微一笑。那其中的滋味,便能醉了心,更醉了身。那种滋味,张天一,你是不会明白的。”

    “那种性情上的相投,情意上的契合,精神上的交融,才是这片天地间,最真最美最甜最纯的味道。相比之下,*之欢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玷污了这种真、这种美、这种甜、这种纯!”

    看着柳清妍说这话时,那痴痴呆呆、神魂俱醉的模样,小道士心中长叹:清妍啊,此时的情,此时的爱,此时的美,此时的好,到最后,终究会尽数化成毒药。而这爱越是刻骨铭心,越是浓烈绵长,那这毒便越是**蚀骨,越是纠缠不清!

    清妍,你中毒已深,这怎么自救,谁又能救你?

    看着沉浸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的柳清妍,小道士不得不出声说道:“大婚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柳清妍浑身一震,从那无尽的幸福中脱身而出。她起身,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星星,苦笑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我和王郎只愿意,就这么永生永世地过下去。我和他甚至以为,真的可以就这么永生永世地过下去。”

    “可终究,不如意,不如意!”

    “十天前,他爹爹,终于派人找了过来。”

415 看着我活或看着我死

    说到这,柳清妍凄婉一笑。一时,这淡淡的月光里,因她一笑,便浸入了浓浓的哀伤。

    她说道:“我是鬼,只有阴气在,便可存活。可他是活人,他要吃饭,还要穿衣。于是再是隐居在深山之中,他也不得不每隔断时间,便外出一次,求购些生活所需。那一次外出,他便被人发现,跟着来到那山洞。”

    “当发现他身后有人跟踪时,我知道,这段幸福结束了!”

    “果然,那人只说了一句话,衙内,你娘亲终日以泪洗脸,已近疯癫。你爹爹忧思过度,已重病不起。你坚持不回去也行,只求你一个月后回府一趟,为二老披麻戴孝,已尽你为人子的最后一点孝心!”

    “知子莫若父啊!王知府教的这番话,正正直击王郎的心坎!”

    “王郎是个天生纯孝的人!他可以抛开名,他可以不顾利,他甚至可以不要命,但他,丢不下他的父母双亲!”

    “可王郎也知道,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他再要与我相见,已不大可能。所以他狠着心,咬着牙说,要某回去可以,但我爹娘必须得答应,以正妻之礼,迎娶她柳清妍为妻!”

    “以正妻之礼,迎娶我为妻?这话便如晴天霹雳,将我震得呆立当场,然后,我泪如雨下!”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小的不敢擅作主张,回去禀告府台大人后,由他定夺。”

    “第二天,那人来了,说,府台大人答应了。”

    “那一晚,王郎欣喜若狂,喜得手舞足蹈,仰天长啸!”

    “可我心中却无一丝喜悦。这等匪夷所思的事都能一口答应,可见,王知府他根本就没多少诚心。他所求的,不过是骗王郎回去。只是骗王郎回去!”

    “可看着王郎那样高兴,我却不能将心中的担忧说给他听。我清楚,若这世上有什么,能比得上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便是他的父母。他既然真的相信,那我再说什么,还有用吗?”

    “那一晚,王郎一直高兴地走来走去,而我则一直忧心忡忡。”

    “不知不觉中,天要亮了,王郎说,清妍,你等我。用不了几天,我便娶你娶你为妻,你我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

    “我看着他,忽然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说,王郎,可以亲我一下吗?你我如此相爱,可你,还从没碰过我一下。”

    “王郎大喜,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看着他向我亲来,我羞涩地闭上了眼。终生终世,我还从未被男人亲过。我想将自己的第一个吻,托付给王郎。”

    “只是吻一下,仅仅吻一下,定然不会有事吧。我心里想。”

    “可我错了!”

    “只是靠近我,王郎便冷得浑身发抖,可他咬着牙,坚持着亲了下来。”

    “眼看就要亲到了,王郎身子忽地一颤,竟软了下去。我大骇,惊开眼,却见他已晕倒在地!”

    “张天一,你说的没错。我毕竟是阴神,身上阴气极精极纯。而王郎这些时日来,吃吃不好,穿穿不好,睡睡不好,身子已是极虚。被我身上的阴气一冲,他竟直接晕倒!”

    “蹲在他身边,我放大哭。原来不管怎么相爱,今生今世,我和他只能远远相对,只能远远相对。”

    看着柳清妍黯然**的样子,小道士问:“清妍,那你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柳清妍淡淡地说道:“他即愿我,那我便嫁他!”

    柔儿失声惊呼:“可是清妍姐姐,他可是活人,而你是女鬼,活人怎能娶女鬼?”

    “是啊!活人怎能娶女鬼,所以他这番深情,我终生无以为报!”柳清妍叹道:“生前,死后,还从没哪个男人,这般肯定地说要娶我。”

    “哪怕,我已不再是那富家千金,哪怕,我已不再是那纤姿少女,哪怕,我仅仅只是一个女鬼,一个永远不能和他共效于飞,永远不能为他相夫教子,永远不能在人前现身,永远只会让他受尽嘲笑的,女鬼!”

    “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哪份承诺,比‘我娶你为妻’来得更重;这世上,没有哪份深情,比‘我娶你为妻’来得更浓。”

    “所以只要他愿娶我,那我定会嫁他!”

    看着柳清妍脸上的决然,小道士心中复杂至极。

    他叹道:“清妍,王衙内纵是娶你为妻,日会必也会广纳妾室,以为王家开枝散叶。你和他再是相爱,却不能共享鱼水之欢。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巫山**。这样你都能忍?”

    柳清妍淡淡说道:“他即为了我,能够忍受一切,付出一切,那我为了他,又有什么不能忍?”

    “你!”小道士气道:“你疯了!”

    “是,他疯了,自然我也疯了。张天一,我不过是个疯子,所以,请你不要管我。“

    小道士怒道:“我怎能不管你?你要知道,王知府已经请了厉害的道士。这场所谓的大婚,极有可能便是一个陷阱,是一个要置你于死地的陷阱!”

    柳清妍浑身剧震:“他爹果然不同意吗?是啊,这等豪门望族,岂会容许唯一的嫡子娶一个女鬼为正妻?这自是不可能,这绝然不可能!”

    柳清妍喃喃说着,却飘身离去。

    小道士大急,想要拉住她,哪拉得到。他大喊道:“清妍,你不要去府衙,不要去参与那场大婚。”

    柳清妍的声音远远传来:“即是大婚,岂能少了新娘?”

    “我会去的,不论生死!”

    小道士跺脚长叹。

    而柔儿,已抹着眼泪,叫道:“姐姐,清妍姐姐!”

    第二天。

    崇庆府,府衙大婚。

    这场婚礼,诡异至极!

    没有宾客,没有喧嚣。没有炮竹,没有喜乐。整座府第寂然无声,安静的,便如一座坟墓!

    最让人惊奇的是,这场婚礼不在白天,却在晚上!

    这世上,岂有在晚上举行的婚礼?现在便有,因为王知府家的独子,娶得不是活人,而是,女鬼!

    身为这场婚礼唯一的宾客,小道士此时正守在府衙外。看着门口的数盏大红灯笼,和数张大红喜字,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只看婚礼的布置就可知,这亲娶的,岂止是横眉冷目,分明是,杀气腾腾!

    哎,柳清妍不来还好,真要一回,她的喜事怕是会变成她的丧事。

    清妍啊,你可千万不要糊涂,来赴这妥妥的鸿门宴啊!

    小道士心中正感叹,忽然眼睛一直,他跳了起来,指着前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清雅绝伦的无双才女,正乘风而来,脸上即无喜也无悲。

    小道士回身一指府衙:“清妍,你看看,这是大婚该有的样子吗?”

    柳清妍淡淡说道:“活人与死人结亲,是为冥婚。即是冥婚,何需在意礼仪?只要有身大红嫁衣,有位大好新郎,便够了。”

    “你!”小道士气结,“你过来,靠近点,你用心感知一下,你就感觉不到什么?”

    柳清妍闭目凝神,然后,她身子忽然开始微微颤抖,越抖越是厉害。

    两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然后两行泪,从她的眼里涌出。

    小道士叹道:“清妍啊,你修为精湛,自然不会感知不到,这府衙中阳气极是充沛!”

    “现在这府衙,对你来说已是死地。内中不知埋伏了多少道士,张贴了多少符篆,布置了多少法阵。你这一进去,哪还有活路?”

    “清妍,王家绝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儿媳。跟我走吧,离开这,再也不回来。”

    柳清妍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走。这府中,誓言要娶我为妻的那个男人还在等我,等着我做他的妻子!”

    小道士嘶声吼道:“王家分明对你已起了杀心。那王衙内如果不知情,就证明他无能,根本无法保护你。如果他知情,那就说明,他抵挡不住世俗的压力,他已放弃了你。”

    柳清妍泪落如雨,她痴痴地看着府衙,痴痴地说道:“张天一,你错了!”

    她伸手一指:“我感觉得到,我的王郎就在那座高楼上,他就在那,等着我。”

    “或者,他在那等着,我活着走到他面前,他为我披上嫁衣,再和我拜堂成亲。”

    “或者,他在那等着,我死在他面前,从而,彻底了却这段孽情!”

    柳清妍擦干了泪,微微一笑。这一笑中,有无尽的凄婉,也有无尽的期待。

    她笑道:“我的王郎在等着我,你说,我要不要过去?”

    小道士跳了起来,他手指着柳清妍,颤声说道:“你,你疯了,既知如此,你还要去做什么?”

    柳清妍摇了摇头:“张天一,你不懂得!”

    “我要去求一个答案,我想知道,这个愿娶为我妻的男人,是要看着我,在他面前活;还是要看着我,在他面前死!”

    静夜,府衙里,高楼上,此时,忽有琴声响起。

    柳清妍轻笑道:“我和王郎可真是心有灵犀哦!”

    “我知道他在那里,他也知道我在府外。你听,他在呼我过去哦!”

    “他弹的是《凤求凰》,凤已有所求,凰岂能无所应!”

    “我来了,王郎,我去做你的新娘!”

416 一心只求死的女鬼

    我来了,王郎,我去做你的新娘!

    说着,柳清妍微微一笑,身子便欲飘去。

    可小道士手一扬,六张桃木符已飞出,正是,**阵!

    **阵,善困鬼。小道士岂能眼睁睁看着,柳清妍自蹈死地。

    可,柳清妍似早料到他会出手,一个瞬闪,瞬间逃脱。

    小道士反应极快,手往腰间一抹,几张灵符飞出。

    可,柳清妍再一个瞬闪。

    小道士哪会料到,柳清妍竟会不顾魂体受损,连用两次瞬闪。再要出手,已来不及。

    看着柳清妍穿墙而入,已进府衙,小道士狠狠一跺脚,急急推开朱红大门。

    “吱呀”一声响,大门大开。

    府衙内,如死一般的静。而寂静之中,分明涌动着,刺骨的杀气。

    小道士狂奔,在死一般寂静的府衙中狂奔,往柳清妍指的高楼那跑去。

    可他速度再快,也终究慢了。

    高楼下,空地前,柳清妍白衣飘飘,端立场中。

    她抬首望楼,楼高处,王衙内坐在那,身前一案,案上一琴。

    高楼上,王衙内痴痴地俯视着她。高楼下,她痴痴地仰望着王衙内。

    王衙内手指一拔,琴音响起,依旧是,《凤求凰》

    可在《凤求凰》的琴声里,有十二个道士已将柳清妍,团团围在正中!

    柳清妍对这些道士视而不见,她伸出一根手指,遥遥一点。

    她痴痴地说道:“你想看,便看吧。”

    “我也想知道,你是,要看着我活,还是,要看着我死!”

    说完,她抬步。

    小道士大叫道:“清妍,不要过去,回来,你回来啊!”

    他想冲上去。可忽然之间,两人飞身跃来,拦在他身前。

    小道士怒道:“滚开!”

    他抽出长剑,一剑刺去。

    这一剑,他刺得很快、很准,青城剑法,已深得其意。

    可是没用!

    这两个人,竟是两个江湖高手,还是两个擅长合击的江湖高手。左边一人持钩,勾住小道士长剑,右边一人一掌击来,掌门烈烈。

    小道士逼不得已,后退。然后手往腰间一抹,一张灵符飞出。

    灵符爆出一团火花。可这两人眉头都没动下,显然已得高人指点,知道符篆对活人无效。

    这两人左右扑来,分身合击。任是小道士心急如焚,他也摆脱不得,自保都不能。

    他只能看着,有十二张符篆飞来,正正打在柳清妍身上。

    而柳清妍,一动不动。

    她竟生生地,受了这一击!

    看她生受了这一击,王衙内的琴音倏地一乱。

    可他也是,一动不动!

    符篆如雨,如雨纷落。然后是,法器也如雨,如雨砸落。

    在这雨中,柳清妍依旧,不动!

    小道士目眦尽裂,他嘶声叫道:“清妍,你躲啊,用瞬闪啊!你快还击啊,用鬼索啊啊!你是阴神,这些道士就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清妍,求求你,不要自寻死路。为了一个负心的男子,不值啊!”

    “清妍,请你醒醒,不要再执迷不悟,你醒醒!”

    可柳清妍,只是痴痴地看着,看着楼上,她的王郎。

    王衙内的琴音,已彻底凌乱了。

    见柳清妍的魂体,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摇摇欲坠。见柳清妍不躲不闪不反击,只是看着自己。王衙门大哭,他嚎啕大哭,他撕心裂肺的大哭。

    他疯狂地大哭着,他狂乱地弹着琴。可他也只是哭,只是弹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于是,柳清妍眼中所有的热切、所有的期盼,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湮灭!

    她叹道:“原来,你是要看着我死啊!”

    “王郎,原来你也如此狠心,你竟也如此狠心!”

    “呵呵,柳清妍,你一生爱过两个男人。第一个男人,生生地骗你去死;第二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你便是姿容绝世又如何?你纵是才华无双又如何?你每一次付出的是全部的真心,可得到,只有彻底地背叛!”

    “既然如此,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活在这天地间还有什么意思?”

    “去死吧,死了,便什么没了,便不会爱了,便不会痛了。”

    “那就,去死吧!”

    柳清妍闭着眼,任凭自己的魂体,一点点地,变得淡薄!

    在醒目的火光,在刺目的白光中,这个一心求死的女子,便如一缕,即将被吹散的,轻烟!

    小道士看得大哭,可任他拼尽全力,依旧冲不过那两个江湖高手的拦截。情急之下,小道士叫道:“清妍,救我,你快救我!”

    他叫得如此凄厉,柳清妍不由回身一看。正看到,小道士被一掌击中胸口,痛叫着往后飞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后,他低吼一声,竟是咬牙爬了起来,欲再冲过来。

    可他冲不过来。一人持钩,砸在他肩上,砸得他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另一人双脚连环飞出,踢得他在空中翻了两个身,啪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下,小道士再也起不了身,可还是挣扎着,向自己看来,嘴里叫道:“清妍,不要死,躲啊,快躲啊!”

    柳清妍滴下了两滴泪,她喃喃说道:“抱歉,张天一。”

    然后,她转过身,闭上眼。竟是,不看不听。

    小道士心中悲愤:“我去啊,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都不来救我。清妍,你好狠心,你真忍心!”

    见如此猛烈的攻击之下,这女鬼竟还不魂飞魄散,那十二名道士急了,更怕了。当先一人大叫道:“用法阵!”

    十二人立即散开,手各放在楼前空地中,立着的十二根法柱上,口里念念有词。

    攻击暂停了,柳清妍自可轻轻离去。可她依旧站在原地,竟还是一动不动。

    念咒声大响,十二根法柱各射出一道白光,白光交织成网,将柳清妍网在当中。

    然后,十二根法柱再射出一道白光,却在柳清妍头顶聚集成一个光球。这光球白光大盛,竟至耀眼!

    小道士立时浑身汗毛直竖,他嘶声叫道:“清妍,躲,快躲啊,你会死的,你真会死的!”

    可柳清妍,还是不动!

    光球落下,如一个小小的太阳,当头击来!

    极度的恐惧,让柳清妍不由把头一偏。光球透胸而过。

    这一瞬间,这绝世才女,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痛楚至极的,惨叫声!

    惨叫声后,柳清妍跪在地上,魂体明灭不定,似乎下一刻,便会彻底崩裂。

    可她却在笑。她笑着,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回首恨依依!

    见她已至如此,竟还不反抗,小道士彻底心灰意冷:当一个人一心求死时,谁也无能为力!

    可这时,柔儿却从鬼珠中飘了出来。

    她凝目一看,惊叫道:“清妍姐姐!”

    想都不想,柔儿便向法阵那扑去!

    这一惊,直惊得小道士心胆欲裂,他嘶声叫道:“柔儿,回来,回来啊!”

    柔儿一怔,便想回去。可,已经晚了!

    那法网大张,竟将柔儿也网入其中!

    小道士虎吼一声,拼了命地往法阵那冲去。可两个江湖高手死死地将他按在地上。

    咒语声大响。

    两个光球,在空中一点点地形成!

    小道士大哭,他疯狂叫道:“清妍,你醒醒,你救救柔儿啊。我求你了,你快出手,救救柔儿啊!”

    感受着光球中蕴含的极致威胁,柔儿吓得抱住柳清妍,大哭:“清妍姐姐,柔儿好怕,柔儿不想死,姐姐!”

    可如此,柳清妍还是一动不动!

    小道士怒极、痛极、恨极,他用尽全力,厉声吼道:“柳清妍,我去你娘!你死可以,我死可以,可你别害死柔儿!”

    “柔儿若因你而死,柳清妍,我必用我的十生十世,诅咒你的十生十世!”

    “柳清妍,你救救柔儿啊。你醒醒啊!”

    小道士的嘶吼,柔儿的大哭,终于让柳清妍如死水般的眼里,起了波动。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光球。

    眼看着,那光球就要落下,柳清妍蓦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声尖叫,划破了天际,也撕裂了天际!

    尖叫声中,柳清妍身上忽地黑气大盛。

    然后黑气中,猛地飞出四根鬼索。四根法柱立时断裂,网住二女的法网,立时缺了一块。

    此时,光球已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柳清妍猛地一推,将柔儿推出法网外。

    一个光球落空,另一个光球,向她身上落去。

    黑气大盛,小道士一时也看不清。这一瞬间,他只看到柔儿脱离了法网,可清妍嘞?

    他急急看到,看到清妍也站在法网外。

    是瞬闪,好一个瞬闪!

    小道士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在救了柔儿的同时,柳清妍终于激起了心中求生的**。

    见一击落空,一个道士吼道:“快,快,她已身受重伤,快灭了她!”

    可不再一心求死的柳清妍,自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一声厉啸,柳清妍将心中无限的悲痛,无尽的凄苦,尽数化为了滔天的怒火。她身形如电,鬼索如蛇,不过十几个呼吸间,十二个道士已尽数躺在地上,痛苦*。便连制住小道士的两个江湖高手,左右肩也被洞穿,狼狈逃去!

    高楼上的琴声,停止了。

    王衙内呆呆地看着柳清妍。哪怕看不清他的脸,也能看出他眼里脸上,那无比的震惊!

    柳清妍抬头,看向他。

    她轻轻地问:“告诉我,你为何如此狠心?”

    然后,她的身子缓缓飘起,向高楼上的他,飘去!

417 你死,我再随你而去

    柳清妍的身子缓缓飘起,飘到王衙内面前。

    看着眼前的情郎,柳清妍凄然一笑。这一笑,便笑尽了人间的伤悲。

    她轻轻地问:“告诉我,你为何要如此狠心?”

    王衙内看着她,痴痴地说:“你杀了我吧,清妍。”

    柳清妍暴怒,忽然身上黑气张扬,直欲遮天蔽地。四条鬼索如电射出,将王衙内猛地捆在空中。柳清妍厉声喝道:“告诉我,你为何要如此狠心?”

    王衙内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痴痴地看着柳清妍,说道:“你杀了我吧,清妍。能死在你手中,对我来说,已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柳清妍叹道:“知道吗?今天晚上我本想披上嫁衣,嫁你为妻。”

    她看着王衙内,脸上那原来几欲褪尽,再无痕迹的墨蝶,肉眼可尽地,更浓烈了,真切起来。于是,她原本清雅无双的脸,渐渐地变得恐怖、变得狰狞!

    她叹道:“我托付全部真心,换来的却是彻底的背叛。被背叛了一次还不够,我还要被背叛两次。我问这天,我问这地,我柳清妍何错之有,我何错之有!”

    “知道吗?我心中的恨比天更高,比海更深。王郎,杀了你,我心中的恨,会稍稍平静!”

    “所以王郎,你,去死吧!”

    王衙内看着柳清妍脸上的墨蝶,痛苦地闭上了眼:“清妍,请你,杀了我。”

    柳清妍冷冷说道:“好,如你所愿!”

    她厉啸一声,鬼索正要一振,将这负心人给撕成五片。

    这时却急急跑来两人,大叫道:“且住,且住,放过我儿子。”

    柳清妍看去,来的,却是王知府夫妻!

    这对老人家二话不说,竟直接跪在地上,哭道:“娘子,我儿无错,求你放过他。求你了!”

    王知府大哭,说道:“我儿回来后,是我们这两个老糊涂虫,将他带到宗祠,叫他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发誓再不与娘子来往。我儿执意不肯。我盛怒之下,动了家法,打了他二十大鞭。可他纵是被打得鲜血淋漓,也坚持不肯!”

    “我将他关在宗祠之中。他又绝食,滴米不进,滴水不沾。他身子本就虚弱,这样两天后,眼看着就要饿死。他娘亲终熬不住,就,就跪在他面前,苦苦求他。就算这样,他也只是跪在他娘亲面前,还是不从。”

    “我痛极、恨极、也绝望至极,在祖宗灵前,我痛哭了一场,然后,也,也跪在他面前。我说,我生平只跪天、跪地、跪父母,今天,我跪我儿子。我跪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为了一个女鬼,而断了我王家的香火,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断了我父子的情义,断了我王家的希望!我儿,你若是有一个弟弟,为父也定会成全你心愿,让你娶那女鬼为妻。可你是王家的独子啊,你是独子啊!我儿,你怎能如此,你岂能如此!”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父母俱跪在自己面前,痛哭跪求,我儿终经受不住,他大哭道,我从了,我从了!说完就晕倒在地。”

    “娘子,我儿对你实在情意深重,只是在我等的这般逼迫之下,才无奈顺从啊!求娘子饶过我儿,娘子要杀,便杀了我们这两个老糊涂虫,万万不能杀我儿子啊!”

    “娘子,求你放过我儿,我王家的列祖列宗,感谢娘子的大恩,感谢娘子啊!”

    柳清妍浑身剧颤,她泪如雨下,将王衙内缓缓放下,她问:“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王衙内惨笑道:“当某答应父母的那一刻,某便已经是一个死人。能死在清妍的手中,便是某梦寐以求的事。清妍,若你怜我,若你恨我,若你还爱我,就请你,杀了我!”

    王知府大哭:“痴儿啊,父母俱在,你怎能求死?这是世间的大不孝啊!”

    王衙内摇头:“爹爹,你最怕的,不过是怕断了王家的香火。那我告诉爹爹。这数日间,我不分日夜,宠爱了府中的九名丫环。只要王家命中不该绝后,那这九名丫环中,定会有人怀上我的骨肉。这便是我身为人子,给王家作的最后招待!”

    王知府大哭:“傻儿啊,爹爹最怕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爹爹最心疼的,是我儿啊!我儿,你是爹爹的骄傲,是爹爹全部的希望。爹爹在乎的,只是你,是你啊!”

    王衙内淡淡说道:“爹爹,在你那般逼我时,你以前的麟儿,就已经死了,彻底地死了。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具躯壳。这具躯壳之所以还活着,不过是想要看着他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然后,他再在爱人面前,自己死去。”

    用一种吟诗般的语气,王衙内吟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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