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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手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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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每年的收成他要取三分之一“投资”在古玩上面,为了这件事情,祖母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少找过他吵架,可是这么吵吵闹闹也戒不掉他的兴致,反而越来越入迷了,对于这位爷爷来说女人远不如他的古玩来的可爱。

周芝芳作为陈家这脉的大少奶奶,住在了东厢的正房,二姨奶奶住在东厢的后宅院内,不过那位戏子三姨太近年来比较受到父亲陈云帆的喜爱,所以父亲为她去求了祖母,将原本不住人的北院的小天井给了三姨太,还在那里搭建了一座戏台子,专门让这位姨奶奶闲闷的时候穿着戏服吼两嗓子。

陈初暝来到母亲正房的时候,里面正闹着凶,一位尖着嗓子的绿衣少女正甩着手,口沫横飞的说着。她的态度完全没有将当正房的周芝芳当做是这家主母。头上明晃晃的绿珠花簪很是耀眼,陈初暝忽然记起来这是上月,周家从上海给她带来的一箱物品中的物件,三姨太陈锦莲说是见见上海的物件,然后就盘剥了好一些,这支花簪就是其中之一,陈初暝很不舍得,她虽说不爱戴这些,可是给那种人当时的她觉得还不如送给春。那时的陈初暝可是对春一点警觉性也没有。

可是母亲做的人情她也不好说什么。没有想到那位三姨太却是拿着她们周家的东西去做了人情给了一个丫鬟。而那丫鬟还指着周芝芳骂。这真正的什么世道,什么人家?

“我们家小姐呀,那是嫁过来给人疼的,姑爷讨姨奶奶的时候可是当着全戏班子说了,只要我们姨奶奶看上的他都会给,现在呢?我们家姨奶奶可没有要陈家的金山银山,我们姨奶奶只是听说正房这里有块养人的“脱胎”玉,这为了陈家的后代着想才来借的,正房大奶奶到现在还没有生养,这陈家总要有儿子来传宗接代的吧!还是大奶奶这是要陈家断后?”

这位绿裳的小丫头说话口气极其厉害,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坐在正堂中央的周芝芳。陈初暝来的时候正见到母亲全身都被气的一抖一抖的,这是母亲动气的先兆。

“红子,怎么说话的?”温柔的吴言侬语响起。

今天的这位三姨太,梳着燕尾髻,头上左右分戴着两支粉彩梨花钗。随着她身形的摇曳,亮晃的钗上垂落的流苏也随她的身姿摇摆着。耳上,戴着翡翠绿珠,身着粉锦烫金滚花丝边锦缎旗袍,脖子上挂着硕大的南珠,她扭动着水蛇腰在周芝芳的右手位的位置站了起来。

006 解围

陈初暝没有看到她正面的脸,按照记忆中,这是一张粉面桃花,妩媚动人精细五官的脸。不过记忆归记忆,当陈初暝再次看清楚这位父亲三姨太的面容时,已经没有了记忆当中的震撼,也许是属于灵魂另一半的周梦然的见识使然。以周梦然来自现代的见识,这样的女子不过是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庸俗。精致的五官,粉面桃花的脸蛋,不过是胭脂水粉所堆砌出来,妖娆的身段也要归功于这件旗袍,如果母亲愿意穿旗袍,相信身段不会被比下去。

保守守旧的母亲依旧穿着她的大红的代表正房太太正红颜色拓金边锦褂,琵琶扣。下身穿着锦绣罗缎绸料子的八幅裙。一双小脚藏在罗裙下,只露出微微的一点绣面,绣面上繁复的花纹,密密麻麻就好像女人家的心思一般的细密。难怪后世描写女人,总是说古代的女人,精华都放在了脚上。因为全身上下只有脚是不引人瞩目的地方。古代的女子就是这样内秀,即使是躲在绣楼里,也是不愿意让人见到一点自己美好的地方,表现太多了叫招摇。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民风已经逐渐开放要女人多多表露出自我的年代,新时的社会,新的思想,普通的男人都喜欢看到女人们表现自我,别说还是有点家产,受过高等教育的父亲。

传统的女子对于现今社会的男子来说,那好比是一朵旧日的黄花。

所以她能想象即使父亲和母亲两人是自由恋爱,可是凭着母亲传统的守旧的相处模式就是再相爱的两人,时间久了就会乏善可陈,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何况父亲这种**的性子。到现在为止才抬两个人进来,已经相当是给周家的面子了。因为她知道根据前世手札中记载,母亲死后,父亲更是三年抬了五房太太进门。而陈锦莲因为有长子傍身听说倒没有吃过什么亏。

“大姐,我家红儿不会说话,请您见谅呀。不过相公引我进门前对我的承诺到是真的,那时呀,好多的富贾商人比相公条件好的比比皆是,都向奴家求亲,可是奴家就是看中意了相公,甚至不惜做他的三姨太。相信大姐对于小妹的这份心情是比任何人都有体会的。

我们既然都是相公的人,应该就处处为着相公着想,现在相公只得初姐儿和二姐生的小茵两个女儿,相公和大姐二姐年纪都不小了,我们可要为相公的子嗣着想,我向大姐来借胎玉,也是为了陈家的血脉着想。”

女子的背挺挺的,言语间,左一句陈家右一句陈家。就是把陈家当做借胎玉的由头。试问一个女子嫁到了夫家,不要说身心连姓都已经冠上夫家的了,何况是陪嫁品?所以这位三姨太就是要用话把母亲给拿捏住了,一旦母亲没有办法反驳,传出去轻一点得一个不贤的名声,重一点,那就是谋害陈家子嗣的名声,要陈家断子绝孙。这可是非常重的罪名。这罪名一担背负下来,周芝芳这辈子就完了,就算是轻一点的那个罪名下来,她这辈子也别想出门去了。

而今天在座上的除了母亲周芝芳,还有二姨太萧玫珠。相比三姨太的明艳和咄咄逼人,萧玫珠就低调的多,她一头乌黑云丝看上去密的一把抓不透,留着齐刘海,简单的在脑后盘了一个元宝髻,一根掐丝珐琅簪子将头发固定装饰,没有化很浓的妆面,只是淡淡的上了一层细密的粉,嘴上淡淡的涂了点红。萧玫珠很有自知之明,不管是在天生丽质的周芝芳面前,还是在年轻貌美又善于打扮的陈锦莲面前,她都毫无优势可言。她只是把自己整的看上去不那么狼狈那就行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罗幅裙褂,外面罩着一件小旗袄,领子高高的竖起,把二姨太的整个脖子拉长,让她整个人显得端庄得体。她脖子上也挂了一串珠子,比三姨太的小的多,品相上也不如三姨太的那串浑圆饱满。此时的她仿佛把自己置身事外,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喝着茶,要么摆弄摆弄手中的娟帕。可是如果看仔细了会发觉她眼中不经意间闪过的厌烦。

清亡十余载,嫡庶的观念没有了,而忠孝的观念依旧在,所以陈锦莲丫鬟所指派的这个罪名是周芝芳无论如何也不能背负。

“娘!”

周芝芳正要开口说话,陈初暝上前,打断了她。

“初,你好了?”

见到陈初暝,周芝芳喜笑颜开。她起身,在一众丫鬟的扶持下,挪动着她“三寸金莲”的步子,朝女儿走去。

周芝芳的脚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的三步金莲,小时候周家的老太太给她绑过,不过十岁的时候被周定邦亲自拆除裹脚布,虽然已经拆除了裹脚布,可是畸形已经避免不了,所以她的脚还是比一般人的脚来的小。

“母亲坐着,女儿过来。”陈初暝的骨子里头可是住着周梦然,所以她极其不愿意看到一个“举步维艰”的母亲这样的朝她走来。如果她还是原先的那位陈初暝,只怕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任下人扶着母亲走到跟前,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觉得自己是被母亲重视的,而不是像春所说,母亲只想有一个男孩儿,她眼中只有父亲和想生男孩的执念,而没有自己。

亲手扶着母亲又坐回去,陈初暝向着周芝芳鞠了一躬。“母亲,孩儿让您担心了。”

“这孩子,我们是母女,你是娘的心头肉。是娘不好没有将你照顾好。”周芝芳眼泛泪光,真情流露的道。接着她又命下人搬了椅子过来,让陈初暝坐下。

陈初暝可以感觉到,周芝芳是关心自己的,只是母亲的骨子里还是太过于硬,而对父亲又太过于软弱,所以才导致了她失败的人生。周芝芳在自己那本手札中所记不多,女书中关于眼前母亲的一切都是在前世的陈初暝那本所记。手札中提到母亲周芝芳屡次加害陈家骨肉,至使陈家差点绝后,后又发疯病,周家来人想要把母亲接回周家,母亲拒绝,没有办法之下,陈家将她囚于高阁,以免伤人,后从高阁跳下,香消玉殒,时年三十五岁。

007 老祖宗

算算周芳芝离世的时间,刚好是陈初暝嫁去周家的时间。这说明了什么?

前世周芝芳的死,绝对是有着猫腻,就不知道是这陈宅中哪路的牛鬼神蛇下去的手?

“咳,咳咳!”陈锦莲重重的咳着,企图引起周芝芳的注意,而周芝芳这时巴不得不用面对她,当着没有听见,继续把目光关注在自己女儿身上。

“三姨娘,您这是怎么了?那天您撞女儿的时候可还是力气十足,可别这会儿得了风寒?母亲,三姨娘身体如此的差,可有为她请来大夫?如果三姨娘病了如何伺候好父亲?”陈初暝假意道。

“兰嬷嬷,快些去为锦莲请一个大夫来。”周芝芳眸光流转,哪有不明白女儿的道理,连忙吩咐下去。

“看什么病,我没有病,周芝芳你不要给我左言而有其他,今天你是非给我不可?”陈锦莲拿着手绢子一甩,指着周芝芳的鼻子道。

“还说是没有病,连自己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了,我看三姨娘这病的呀可不轻。也不知道整个江甬有哪家的小妾会指着明媒正娶的正房,如此不分尊卑这样说话?也是母亲性子好,不予你这种偏门抬进来的计较。不过母亲,您这样放任也是不行的,父亲再宠的无法无天,可如今这三姨娘怎么看都是得了臆想的症状,今天要母亲的陪嫁,明天万一她指到母亲主母的位置,再或是指着主房奶奶的位置,去这样凶巴巴的讨要,那不真真成了整个江甬的笑话了吗?”

陈初暝的话一出,整个大厅全部笑做一团。有些不敢笑的也是极力的憋着。

主房奶奶的位置?那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乱伦。

陈初暝的话一出,立马情形扭转,她只把陈锦莲所讨要的“脱胎”玉换说成了周芝芳的陪嫁,这样也没有说错呀,这“脱胎”玉是周家的陪嫁。凭什么要给一个小妾?

“陈初暝,我撕烂你的嘴。”陈锦莲气的朝陈初暝扑了过去,她真的已经气的完全不顾形象。

“你来呀,快来呀,大家注意呀,我家的三姨娘得臆想了,她要奶奶让位呀!”陈初暝一路的狂奔,一路的喊,引得整个宅子鸡飞狗跳,而陈锦莲一路的追。

“你给我站住,我要撕烂你的嘴。”

“姨奶奶,您别去呀,那里是老祖宗的宅子!”陈锦莲入门一年,对各房不甚熟悉,可她身边的丫鬟已经把整个宅子的弯弯道道摸透了七八分,什么人可以冲撞,什么人要退让,这位叫红子的丫鬟了然于心,就因为这样,她看到陈初暝往那间院落跑去,吓得魂都没有了。

而陈锦莲此时整个又在气头上,早就忘记了丫鬟的警告。

在不经意间,陈初暝引着陈锦莲已经穿过了长廊到了边上的一座独立小院。她也没有办法,按照陈初暝小时候的印象,她也不敢在祖母面前放肆,这位祖母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到时自己老爹往老太耳边一吹风,那罚的反而是她,而记忆中住在偏门小院中的老祖宗可不一样,这位是自己祖母的婆婆,很严肃的一个老人,女书中记载有一次三姨太闹得过头了,连带父亲都被罚跪了祖祠一整个晚上,这样看来整个宅子,只有她还念着嫡长尊卑的观念,所以陈初暝毫不犹豫的就往这位祖宗跟前跑了。

“都给我停下!”

严厉的声音一发出,陈初暝停下了脚步,看到了一个满头银丝面容严肃,穿着青花布衣六七十岁的老妇人。从她的穿着看应该是一位嬷嬷级的人物,应该是那位老妇人的陪嫁丫鬟,在女书中对这位的记载是一笔带过的,一辈子没有嫁人,伺候着老祖宗,绝对的心腹。

遇上她,陈初暝马上停下了脚步,哪还敢放肆。偏院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不小,只是房子没有正房办修的雕梁画栋,一切都很平实。院子的后方开辟了一块地,郁郁葱葱的种植着一些鲜蔬瓜果。房子挡着看不太全,院中的几盆兰花开的正盛着,看上去是老人精心培植的。品种有很多,但都较杂,是山上常见的,只有其中一盆三瓣头圆肉厚,蚕蛾捧,捧瓣上有红点。刘海舌,花肩平,花色俏,花葶高。很像一张笑脸的兰花让她多看了两眼。这盆兰花应该叫做“笑春”。“娇花含笑靥留春。”,故名“笑春”。

“阿奶。”陈初暝向这位鞠了一躬,这是那个地方对年长的老人的尊称。

听到陈初暝的称呼,老人面色好了一点,然后目光瞟向了正前方冲着陈初暝而来的陈锦莲和她的丫鬟开口道:“你们是哪一个房里的?”

“回嬷嬷,我们是少爷的人。我们家主子是少爷的三姨太。”陈锦莲的丫鬟作了个揖回道,这个时候走也来不及了,可见来人只是太夫人身边的一个仆人,她们的神情就倨傲了起来,如果今天是伺候老夫人的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现在太夫人已经不管权,不当家,所以面前的人也是不过是老人家身边的一条狗,有必要装的像主子一样吗?丫鬟红子和陈锦莲心里想道。她们戏子出生,在戏班子里见惯了逢高踩低的手段,所以她们知道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们知道在这个院子里只要没有见到太夫人,没有冲撞到太夫人,那么就没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她们。

“嬷嬷,这个这个丫头对我极其的不敬,我要带回去好好的教育一番。免得别人说我陈家没有家教。”阵锦莲原本以为这位就是老妇人,现在听出来自己的丫鬟对她如此称呼就知道这位不是主了,不是主,她拿个人回去,就管不着了。

“阿奶,哪有哪家的小妾教训嫡女的道理,说出去真不怕丢了陈家的身份。”陈初暝恭敬的福了个身回道。意思就是陈锦莲无理取闹。

“小丫头现在让你牙尖嘴利,不过没有人能救你,今天我就发落了你,看看谁会讲话?”陈锦莲眼睛一瞪就要上来抓人。而一旁的红子眼尖的看到院子的后方有动静,拼命的向陈锦莲使眼色,已经晚了。

“吵吵闹闹的一院子菜都被你们吵得没有神了。”

这时一位满头白丝的老人,从院子后面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灰布袍子,手里拿着松土的铲子。年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不过陈初暝知道这位真实年纪最起码已经有七十好几了。脸上的皱纹不多,精、神、气都相当的好,陈初暝最先被这个老人吸引的是老人的眼睛,一双有神的眼睛不输给任何的年轻人,瞳孔中的一层微白也挡不住老人家锐利的神芒。

008 庇护

“起来,祖奶奶眼神不好,过来我瞧瞧。从出生后呀,我都没有怎么好好的见过你。”老太太露着慈祥的笑,把手中的铲子往地上一丢。那位婆子回屋端了一把椅子出来,放在了院子中,让老太太坐下,又伺候她将手用毛巾擦试干净。

陈初暝毫不犹豫的跨上前,来到这位老人家的跟前。在老人观察她的同时,她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这位老人。祖奶奶的脸上的皱纹其实不太明显,她的皮肤不是印象中贵太太的病态的白皙,而是有些黑兹兹,嘴角和眼睛周围有些纹路,看的出来这位很喜欢笑。爱笑的人总是会在这两个地方留下岁月的痕迹。

而爱生气的人则会在额头留下川字纹,在陈锦莲的印象中五十出头的祖母额头上的川字纹,和鼻翼的八字纹就很明显。那样的面相感觉上会很难相处。

这位祖奶奶没有束脚,让陈初暝有些奇怪。像是祖奶奶这个年纪大户出来,一般都是束过脚的,不过也有因为新社会而重新放开束脚的。她又注意到祖奶奶的脚不大,可能是后者的可能性较多。

“今年有十岁了吧!记得你生的那日,红霞满天。我说准是个美极的丫头。果不然,你母亲生下了你。”边说老人细细端详起陈初暝的脸,慈爱的拍着她的小手,在阳光的折射下,她的眼睛像是一道暖阳,让她看得到光。

这个时候,陈初暝仿佛有一种错觉,错觉现在捧着她脸蛋和她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外婆,她的外婆也最是爱捧着她的脸,在阳光下细细的端详,会说:“瞧,这就是我家的梦然,像是从年画里出来一样。”

有这么一瞬,陈初暝失神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老太正在说:“现在看来,我那天说的真没有错。这脸蛋儿整个江甬都找不出来了吧,像年画似的,看着我就欢喜。”老太太看着她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好像很熟稔,态度亲切。

不知觉间,陈初暝对这位老人亲近了几分,祖奶奶还是和她另一个世界的外婆有些区别。可是就因为面前祖奶奶的动作和这番话让她对另一世的外婆起了想念。

这位祖奶奶这里,平常也就逢年过节的来祖宗这里一趟,母亲不许,好像是因为祖母不喜小辈们亲近祖奶奶,而祖母不喜祖奶奶的原因也很简单,就像如今祖母和母亲的关系是一样的道理。

婆媳之间难有和睦,古往今来,这两种关系总是很难得到平衡。

见陈初暝和老祖宗两人眉来眼去的,那边一直跪着的陈锦莲可就跪不住了,嫁过来陈家一年多,哪里有吃过这种排场?就算是去见严厉的婆婆也是跪了马上就可以起来的。所以,她忍不住偷偷的起来了,在她想来反正这个家就陈云帆一个儿子,而陈云帆现在又最是宠她,他们家的子嗣都还靠着她的肚子呢,所以,她就再也忍不了了。

“奶奶,我屋里还有事,明日再给您来请安。”陈锦莲自顾自的起来,揉着发麻的双腿道。

老太太眉头一皱。看向边上的嬷嬷。收到主人的眼神,嬷嬷面容一沉上前一步:“舒园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家里长辈叫你起来了吗?现在的小辈越来越不像话居然自说自话,当老太太这里是戏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奶奶,我没有。”陈锦莲吓得立马又跪回了原地。

“别的不多说了,香,你告诉她们错在了哪里?然后让她们两个在院门口跪上两个时辰。”老太太的言语很轻柔,甚至嘴角还挂着不经意的笑,却看得她毛骨悚然。看样子面相也不能说明一切,从这个架势上来看,这位在年轻时候也是一位雷厉风行的主,尽管如今年岁大了,可是那种当权者的气势还依旧在。一山容不得二虎,难怪作为媳妇的祖母对这位怨恨至今了,那口气到如今都没有办法顺畅。

“是。”那位叫做香的嬷嬷应声。就朝着陈锦莲走去。

“来,祖奶奶见着你喜欢,到祖奶奶屋里去坐坐。”

老人随后慈祥的拉着陈初暝回屋里,眉开眼笑,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狠厉眼神?这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呀,陈初暝心惊胆战的想。

等陈初暝从舒园出来,已经晚饭时间,而周芝芳早就焦急的在院子外头等候,原本她也想进去瞧瞧,可是看到院门口跪着的三姨太和那位叫红子的丫鬟,她哪里敢?

“初暝,你没有事吧?”见到女儿周芝芳这块心里的石头才落下,赶忙迎上去问道。

“娘,我没事。”回来陈初暝现在还在回味着祖奶奶迎她进去讲那一番话。

“我只能帮你一时,不能帮你一世,如果那位三姨太肚子有了,我也只能站在我们陈家子嗣的那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祖奶奶和你说这番实话。”

祖奶奶说的话都很现实,可是却是让她非常的窝心,至少祖奶奶不是那种表面装着慈爱,背后捅你一刀的那种人。所以她对舒园中的好感多上了几分。

现在她要想的是怎么样才能破解这场危机。在整个陈家说实话能用上的人真的有限,现在连跟着母亲从上海陪嫁来的人都不能信任,她都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上海?

陈初暝忽然想到了母亲的娘家,也对,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现阶段能对付陈家的只有上海的周家。哪怕外公外婆发来一封书信,陈家也是不敢动弹的,何况是让一个小妾霸占周家的陪嫁物品。

009 媳妇和婆婆是一对天生的敌人

可是她怎么样才能将消息传递出去呢?如果让母亲去传递,以母亲那骄傲的性子宁愿是陪嫁品被霸占也不会吭声去向娘家求助。母亲的奶娘,更加没有可能帮她。林嬷嬷只会听母亲的,否则不会请个医生给她看病都不敢。

母亲的陪嫁丫鬟更加指望不上了,在病**上听到春说夏花遭遇时那咬牙切齿的口气,就没有半分指望了。

单独出陈家去上海找外公外婆?陈初暝的脑中忽然闪现这么一个想法,她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虽说搞不清自己那个梦是真是假,可是身体是九岁的身体总是事实,不能因为做了一个荒芜忌惮的梦就认为自己可以离开陈家去上海了。

可是不去上海还有别的法子吗?似乎除了这一条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上海的周家对陈初暝来说非常的陌生,依据前世手札上记载,也只有在陈初暝满月的时候,外公和外婆来过一趟陈家看她,可那时她哪里记得了事?所以对这一部分的印象就自动是没有的。如果不是看过前世的手札,她还不知道自己见过外公外婆。

要不知不觉离开陈家,那就要人从内部从中协助,还有前往上海的路和船票,也不是她一个小孩子所能买的。再说到了上海呢?她就能保证马上找到外公外婆了吗?所以钱首先就要准备充足的,可是陈初暝把压箱底都翻出来了,也只是找到几个银元和一张百两的银票。百两的银票的来处她倒是有记忆,那是母亲在年前刚给的,过年的时候周家拿来着不少好东西,不过被三姨太拿去不少,陈初暝就闹了。为了安抚她,母亲才给她这张银票。

虽说已经是新社会,政府也发行了纸币,可是如今的华夏内忧外患,纸币根本就不保值,老百姓还是习惯用银票或者银元来流通。而在上海等大城市,英镑、法郎、德国马克也极为盛行。金额大点的,则无一例外的是金条来交易。

傍晚,用晚饭的时候,她见到了当家祖母的奶奶。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上只有微微的一些细纹,以八字纹和眉心的川字纹最为明显,这样的外貌印证了陈初暝灵魂中的另一半的记忆,面前的祖母显然是一个比较会操心的人。脸蛋是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细,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人。娇小的身材穿着一件酱紫的对襟袍宽袖上衣,下身穿着对襟裙袍,裙袍中间绣着紫色的牡丹花纹裙带。一头青丝只夹杂着几根灰色的发色保养的极好,挽起在后脑勺,梳了一个燕尾发髻,用一根翡翠碧玉点缀,简单中透着大气。她的手上左右各带了一只通透的翡翠,一看就是好东西,脖子上戴着一串翡翠珠子,可以看得出老太对翡翠相当的喜爱。

自从清朝晚期,慈禧老佛爷独独钟爱翡翠的说法被民间知道以后,民间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就跟风的都对翡翠情有独钟起来。而这位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受那位的影响。慈禧老佛爷这一影响还真是影响了几代的人。如果爱新觉罗知道后世有那啥老子的形象代言费,慈禧老佛爷怎么也该赚个盆满钵满。也不至于要建一个区区的颐和园也要动用军费,让武运国趁虚而入,发动让华夏耻辱的甲午战争。

“姐姐,你身体总算是好了,下回可不要这么不小心了?”在厅中一个和陈初暝年纪相仿眉清目秀的女孩子甜甜的笑着对她眨着眼道。

陈初暝回以微笑,没有开口说话。这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做陈茵。按理来说大户人家庶子虽然被承认,庶女和妾室不能上桌的这个习俗还是没有废掉,陈茵和其母亲是没有资格上桌的。不过这个规矩在陈锦莲进门以后陈家就没有了。一年前,老太太当众抱怨饭桌上太过于冷清,陈家人丁太不旺盛,所以她让陈锦莲一起上桌吃饭,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周家的小祖宗,也就是她的父亲陈云帆向萧岚撒娇的成果。

陈锦莲都上桌了如果不让二姨太上桌那也太厚此薄彼了点,所以二姨太萧玫珠和庶女陈茵自然也上桌一起用饭了。说起来萧玫珠还是陈初暝奶奶的家中的本家侄女,庶女出生。萧家原本是书香门第,现在家道中落,原本对于这门亲事萧家的家长也就是萧岚的嫡亲哥哥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就算他的女儿是庶女可是给别人家当小妾,谁会愿意?可无奈家道中落还要靠着陈家支衬着,如果萧岚不帮助萧家,那萧家倒的更快。

对于娘家萧家,萧岚是极度看不起的,她认为有这样一个娘家是丢了她的脸。可是女人的心里又相当的奇怪,她自己娘家家道中落,却见自己媳妇娘家在上海名气如此的响当当,却觉得不顺眼起来。所以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对周芝芳这个媳妇满意过。就算每逢过年过节周家送来最名贵的贺礼她都觉着那是对她一种莫大的讽刺,即使,周芝芳从来没有对她有一丝不敬。

所以说媳妇和婆婆是一对天生的敌人。

可这样她该对自己娘家的萧玫珠总满意吧?刚抬来陈家的那几年,老太太也确实对这位本家的侄女是好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这本家的侄女也只给陈家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她就不怎么好看这位侄女了。现在基本当她是透明。对萧岚来说看周芝芳不顺眼归不顺眼可人家的娘家至少每年会给她不少好东西,而萧家呢,每年她还要贴出去,要不是她在陈家强势,指不定家中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除了这几个人,陈初暝还看到了陈家的老爷子陈湬水,老人家一脸笑呵呵的样子,哼着小曲上桌。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一亮。

“小丫,你身体好啦!”陈家老爷子是个吊儿郎当的性格,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去上海大城市上过学的,学完的时候还热血的想和同学去国外见识一番,只是被家中的老母亲给拽回来成亲了,后来他和一帮同学也断了联系,唯一留下的那点热血全部倾注在了古玩字画上,当了一个标准的老纨绔。有一次抱着从墓地里出土不久的一个青铜鼎直叫着老婆,连睡觉都不肯放手,萧氏知道后,吓的把他赶去客房睡了一个月。

010 密室

“爷爷,我身体好了。”陈初暝福身回答。“爷爷,看您心情好像不错,又得了什么宝贝?”她来到陈湬水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嘘!我们吃完饭再说。爷爷到时候偷偷的让你看一眼。”老爷子神秘兮兮的道。

他的那些东西陈初暝知道一些,以往陈初暝接近陈湬水只是想在家中立足,包括前世手札中记载,也是如此。只是陈初暝后来知道爷爷的懦弱之后,就对他没有抱有希望。甚至有些看不起他。但是在被前夫送给那个日本大佐之后,是爷爷听说之后赶着来到上海,在周家门口对周霖破口大骂,最后还被周霖打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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