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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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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儿远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像一头惊弓小鸟,瞠圆了眸子盯着近在咫尺的他,微然启开了唇,正要说话,他的唇已经堵了上来。
绎儿一霎那窒息地软了下来,被他覆上来的重量压得气闷。
他贪恋她柔荑上弥散开来的处子之香,深深地吮吸着溢着蜜汁样芳馥的菱唇,不甘心放过一分一离。
毕竟她是他爱了十一年的女人,在他眼中宛若稀世珍宝。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呵护她十一年,居然还比不上另一个男人陪伴她几个月。
他因为赌着气,动作也免不了粗暴起来。他扯开她的衣结,将自己裸裎的胸膛贴向她微蜷的胴体,熨烫着,却因为拿捏不住她的细滑凝脂,有些慌张的窘迫。
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的模样,惊恐地在他的身下抽噎着,眼泪水止不住流了满脸迷离:“哥……哥哥……”
他似是被一声“哥哥”摄回了魂魄,蓦得松开了她,跌坐在了一边,痛苦地阖上了眸子,噩梦一样的挣扎在自己的苦闷中。
绎儿惊魂不定地坐起身,裹上了中衣,自责地伸出手去擦他唇际模糊了的鲜红唇脂:“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回避她,略略颓废地出了口气。
绎儿的指甲在自己的手心里深深一剜,贴进了他的怀里,仰起脸来,闭上眼睛,颤抖着唇等他来亲热。
他望着她红艳的唇,诱人的温润,却因为她卷睫上依旧颤动的泪珠,再没了刚才的冲动。
她的心不是他的,他永远也得不到她。
“哥哥……”她轻声唤他,尽是抱歉的味道。
他沉默着,只抱紧了她,眼睛里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第八回
“凌焯,你的新职已经批下来了,留在宁远卫做参军了,不错啊!”祖泽洪把公文塞到谢弘手里,“哎!得请客啊!”
“是啊!你小子运气一直不赖啊!”祖泽润也在一旁搭腔,“这才一年的功夫,都从游击升到参军了。青云直上啊!”
谢弘苦涩的一笑:区区的升职,哪里能抚慰他说不出的痛苦。在他身上看起来,“情场失意,官场得意”的话,倒像是颇有渊源的了。
他的伤还没有愈合的迹象,不过推杯换盏的迷醉,也未尝不是一个麻木消痛的好归宿。
“好啊!那今天晚上,我做东,去味珍楼。”他爽快地拍定。
“哎——对了!今儿瑞蓂和三妹该回来了,叫上他们一起吧。”祖泽清插上一句,“还有程先生,反正都不是外人。”
“是你请客还是凌焯请客?多事!”祖泽润训斥道,“没样子!”
“行啊!叫上他们一起吧!”谢弘不着痕迹地收起了黯败的晦涩,仍旧笑着,“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忙吧!”泽润点点头,望着他抽身出去了。
“哥,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凌焯有些不得劲儿啊?”泽洪歪歪嘴,挑眉去看泽润。
“有么?”泽润不确定,不过连泽洪这个粗性子都看出来了,也许真的不寻常了。
“怎么没有!”泽洪一激动,嗓门也大了起来,“原先那嘴上是成天不饶人的,到哪里都是一片笑声。现在可好,整天闷葫芦似的,看上去比瑞蓂还话少。”
“我也觉得啊!”泽清不安分地又插嘴道,“而且是打三妹成亲之后就愈发沉闷了。他该不是喜欢上三妹了吧?其实,军里传他们俩的暧昧不是一两天了……”
“扯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泽润诈唬他的扬起了手,“找抽你!还不看看你那张狗啃的公文,拣拣又出了多少错字。”
泽清故作傻呵呵的笑:“大哥教训的是!要不一起拣拣?”
“没空!”泽润窘得厉害,他何尝不是白字先生,于是,赶着紧溜出门去,直奔议事厅。
未及泽润进得厅门,便听见了赵祺的声音。
“祺儿是担心误了公务,就赶着急过来了。”
“那也该休息一下,毕竟这才刚刚着家嘛!”袁崇焕慈爱的心疼责备,“况且,你不累,新娘子也累了,也该好好陪陪她。”
“不妨事。我让她自己休息了。”赵祺依着袁崇焕的招呼坐了下来,“公务远比这个要紧。我一路回来,本是要陪绎妹玩几天的,不想半路上听见说大凌河又遭了袭扰,不知宁远这里得报与否,于是就连夜赶回来了。”
“今儿早上刚得了报,就这个事计议一下吧!”袁崇焕顺势将议题摆上了桌面,“这次的袭扰,损失并不大。但本部院就着这事顺带把山海关一线的防务图又看察了一遍,目下,就图上的工事而言,宁锦防线并不足虑。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本部院考虑要亲自再巡视一趟,以保证从锦州到山海关固若金汤,不给金军留任何可乘之机。”
“我看皇太极那边已经蓄势待发许久了,估计再次入侵的日子怕也远不到哪里。这次袭扰大凌河不过是试探。现在的时间尤其精贵。”何可纲分析道,“督师若要出巡,时间是否充裕是个问题。”
“我赞成可纲兄弟的意见。且不说什么时间了,督师一走,宁远就空了,留谁镇守威慑辫子军呢?我看谁怕都不合适呢。倒不如换个思路,站到辫子军的位置上找突破口,兴许……”祖大寿提出另一个方案。
“不错!可以试试看!大家就都说说嘛!集思广益!”副总兵张存仁也点头称是,“我们只有先一步找到自己的软肋,才能不受制于人嘛!”
“我看,大同和宣府的防务仍然是首当其冲。辫子军十次有九次都是从那里突破的。”曹文诏沉默了半晌,操着浓重的山西乡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据满总兵和侯总兵的书函和兵部转来的奏文来看,大同和宣府一直是‘刀出鞘,箭上弦’的!我想,应该不会有闪失吧!”程本直插了句嘴。
“紧张戒备可以一时,但长久不得。一旦长了,人自然会不自觉的松懈。我看,这点不可取。”赵祺沉下心分析道,“况且,辫子军用兵一向没有章法,加上他们还有蒙古盟军联合作战,不会总走一条道的。”
“我也这么看!”谢弘开了口,“既然山海关宁锦防线攻不破,大同、宣府又剑拔弩张相待,皇太极不会那么缺心眼,非得往刀口上撞。倒是前些天,我看到遵化蓟门一带的地形,又看了工事图,隐隐觉得,若我是皇太极,考虑从这里突破,未尝不是好办法。兵者诡道,辫子军从西路进犯,我以为遵化首当其冲。”
“辫子军久战辽东,对于蓟门、遵化的防务和路线不甚熟悉,会舍易求难吗?”同是游击的于永绶发疑。
“别忘了,赵大哥刚才说,他们还有蒙古的盟军协同作战呢。”谢弘强调。
“那怕也只是推论吧!我保留意见。”
“两军交战,任何可能都要列入考虑范围,才是上将之责。”谢弘争辩道,隐约对他的侥幸心里不满。
“弘儿!”谢尚政瞪他一眼,呵斥道,“你懂什么!这里都是前辈,你敢妄言!不成话!”
“哎!有争论是好事!”何可纲笑着和稀泥,“你不要一动就吼弘儿嘛!”
“于将军也不是没肚量的人。允仁你何必在意呢!”袁崇焕一笑,“何况弘儿说的也在理不是。于将军,你说呢?”
“呵呵,”于永绶也并没挂心,自我解嘲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凌焯的劲头,我们这些个老将看了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接着说吧!”何可纲催促,“说的越多,对咱们的防务越有好处。”
“早在今年的二月,督师就已经为此向皇上上了奏本。可是,蓟门和遵化的防务似乎并没有多少改观。”程本直依稀记起写过这个内容,于是开始翻看记录查验,“……对!的确写过!”
“督师,依我说,蓟门和遵化的防务与咱们不相干,便是您上书请旨,也无济于事,这是明显的越权谋政。”祖大寿无不担心,“他们迟迟不动,正说明里面有扯不清的利益关系,开罪了他们,怕是更不好收拾。”
“不错!咱们只需将份内的事情做好就行了,至于蓟门和遵化,的确是鞭长莫及,弄不好还会树敌。”何可纲也表示不妥的忧虑。
“遵化一带的防务虽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纵使我宁锦防线固若金汤,遵化一破,辫子军长驱直入,京城岌岌可危。就算最后不会归罪于我们,但是,从关外急奔援京,途中的伤亡……”袁崇焕思虑了一番,终究是固执地摇摇头,沉吟只有叹息了一声,“如果京城再有失,社稷倾颓,这个罪在座的谁可担待?现在的情势,非我们可以左右。朝堂之上,对我非议者也不在少数,加之诛杀毛文龙一事,已经开罪了好些京中要人,天子的不悦亦在其中。横竖哪一天我也是下一个毛文龙,所以,你们只管去做,所有的一切,我来担!”
“督师!”听他一言出口,众将心里都酸涩难当的语嫣。
“前面的路不好走,只是看你们有没有恒心走下去。”袁崇焕说着缓缓起身,慢步踱到门口,慨然而叹,“但愿我能有幸陪你们走到最后,画一个皆大欢喜完美的圆吧!其实,我一直以来想的也就是这个,也许好些繁杂的事只是一个简单的道理……就像我常说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第九回
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形形色色,小商小贩的招呼声此起彼伏,繁华和热闹丝毫不比京城逊色,反倒少了几许边塞的硝烟味。
绎儿一路吃,一路买了许多小玩意拎在手上,银铃儿、香囊儿绞合在一处,叮叮当当的像领了个马帮。
将出春和门时,门侧的一汪潭水边,一大群人扎堆在那里,好不热闹的样子。
绎儿竭力挤进去想看个热闹,全然不顾后面抱着一摞大小盒子的雁奴吃力地大叫:“小姐!小姐啊……等等我……”
里三层外三层的,绎儿挤了半天愣是没有半分进展,只得退了出来:“真是……”
“小姐!咱们该回去了。”雁奴嘟着嘴,大为不满。
“我看完这个热闹就回去。你先回去吧!”绎儿还不死心地用力原地蹦跳地探看。
“小姐……”
“好啦!我一会儿就回来吃晚饭!”绎儿索性撇下雁奴,甩手跑上了潭边的一间两层楼的茶馆,居高临下地想看个清楚。
人群之中,一个半百之年的老头子牵着两只小猴在耍把戏,旁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帮着敲着锣鼓点。那两只小猴儿上蹿下跳,一会儿倒立,一会儿作揖,一会儿又翻起了筋斗,看上去倒像是练几年武艺的练家子似的,有板儿有眼儿的。
绎儿看得得劲儿,便挨着栏杆坐下来,回头叫了壶茉莉花茶,几块芙蓉糕,边吃边看,看到好处,还跟着抚掌叫“好”。
这“好”字没叫多久,猴儿耍完散场的时候,小姑娘捧了锣挨个要赏钱,却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几个有几分怜悯心的人扔下了几个铜子儿。待到要到一个青衣小帽的后生面前,那后生一笑,伸手掏了两分碎银子放到了锣上。
“谢谢公子打赏!”小姑娘连连道谢。
银子放到锣上,还没听到响,便有一个家奴样的人冲上来,一把拨开了后生,一撒手里的钱袋,哗啦啦倒出了三十两,唬得老少两人慌忙作揖道谢:“小的谢赏了!”
“要谢就谢我家公子!”那家奴一撇头,示意两人看几步开外一众拥簇下的锦衣公子哥儿。
老头子拉了小姑娘上前道谢:“大爷赏钱是给小的长脸!小的感激不尽!小的不敢忘了大爷的恩典,一定日日在菩萨面前为大爷祈福!”
“祈福就不必了!”锦衣公子嗤笑一声,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扬了扬一双不大对称的稀疏眉毛,“眼下里,你拿了大爷我的赏钱,就该为大爷我做点什么吧?”
“那是那是!小红,快起家伙!让旺财和福财给大爷好好耍几招儿!”老头儿忙吩咐。
“哎!”小姑娘忙回身去牵两只小猴儿。
“慢着!”锦衣公子一把拽住了老头儿,“你们这个猴戏儿,爷我没兴趣看!”
“那弄点啥呢……大爷您只管吩咐……”老头儿陪笑。
锦衣公子眼神一飞,直至小红:“那是……”
“哦!回大爷的话儿,那是我孙女儿。小红!来!给大爷请安!”老头儿招呼小姑娘。
“哎!”小红自小在江湖上飘零,自然也不认生,大大方方地上前欠身一礼,“大爷万福!”
“哎哟……来来!快起来!”锦衣公子乘机一把扶住了小红削瘦的肩,“这小妞儿!可真可人呐……嘿嘿嘿嘿……”
小红一时不自在了,怯怯地回头望爷爷:“爷爷……”
“叫什么爷爷啊!”锦衣公子霸道地扳正她的脸,顺手在她粉粉的脸颊上掐了一把,“跟大爷我走吧!水灵灵的!跑江湖卖艺可不是你干的!”
“大爷……”小红意识到他眼神里充满淫亵的狰狞,忙挣扎了起来,“爷爷!爷爷——”
“大爷!大爷!我这孙女儿还小……您行行好!就放过她吧!”老头儿也怯了,忙上前拉了锦衣公子的袍袖求情,“大爷……”
“放过她?哼!”锦衣公子“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了老头儿,“大爷我可下了媒聘下了定钱的!她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你还要让我人财两空吗?”
“大爷!您……您开玩笑……”老头儿复又扯住了他的袍袖,“您什么时候下了定钱呐!”
“就刚才啊!三十两啊!你不也收了吗?”锦衣公子的家奴嘿嘿冷笑。
“爷爷!把银子还他!咱们不要了……”小红抽噎道,畏惧地向后缩。
锦衣公子一把扼紧了小红纤细的手腕,用力扼得她生疼,涎着脸淫笑:“你要是不要,我也不介意!原来你已经亲到不想跟大爷我要钱了!哈哈哈哈……”
“爷爷——”小红疼得嘶哑了喉咙。
“放肆!”刚才的后生冷眼旁观许久,终于忍无可忍吼了出来。
“哟呵!”锦衣公子见半路杀出个人物,不觉冷哼一声,“怎么着?英雄救美啊?”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强抢民女!还有王法没有!”后生气得脸通红。
锦衣公子哑然大笑,冲着自己的跟班家奴笑成一气:“王法?他问我要王法?”
“我们家公子就是王法!”家奴们笑得嚣张无比。
“混帐!我今天就要问问你这个王法!”后生看起来也是个练家子,挥拳直奔锦衣公子。
家奴们护主心切,一拥而上,将后生围在了中间。
后生也不示弱,三拳两脚把一群家奴打的七荤八素,可是这锦衣公子的武功却也不弱,一把将小红甩给了家奴,自己抬拳上阵。
后生的一拳一式不加含糊,进逼而至,却待要将其打翻在地之时,那锦衣公子一个翻身,飞起一脚,正踢在后生的肩头,后生一个不稳,顺着惯性跌出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锦衣公子手脚一掸鞋面,靴头上明晃晃闪着锋利的刀片:“哼哼!跟我斗!把那个妞儿给老子带走!”
“你……你暗箭伤人……”后生肩头的青衣须臾间便红了一片,俨然中了毒手,头上的布帽在她跌落之时,早已旁落,一头如瀑青丝飘洒开来。
绎儿顿时一惊,虎得站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越围越多。
“呵!老子今天艳福不浅!又是一个娘们儿!”锦衣公子本要回头再打,却又低头绽开了自己“一箭双雕”的得意笑脸,“怎么?小娘们儿!你也要跟大爷我快活去吗?”
“呸!”“后生”啐了他一口唾沫。
他一下子火了,抬起脚又要用靴头的刀片去扎“后生”:“臭婊子!”
抬脚的一瞬间,一道白光擦着他的刀片飞过,钉在了地上,定睛看去,只是一支银钗。再看他秃秃的靴头,他不由得气得哇哇大叫:“哪个狗娘养的?有种出来和老子一决雌雄!”
第十回
“哪个混帐东西这么没有口德啊?”绎儿一纵身,一个旋身,轻盈落地,一叉腰站在他面前,一副笑靥地调侃,“我是狗娘养的,你又是什么娘养的?猪娘?牛娘?还是羊娘啊?”
“你敢骂我!”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支楞着脖子骂道,“臭婊子!你也敢来找死!”
“臭婊子又怎么样?像你这号人,进了窑子,追着婊子,就差叫娘了吧?”绎儿面不改色的损他,“能做你的娘,做婊子,又有什么不好呢?”
周围一阵哄笑,把个锦衣公子气得浑身筛糠样的抖,气急败坏地踢开了“后生”,拔拳冲着绎儿打了过来:“看老子撕烂你的嘴!”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绎儿举手投足,应付起他游刃有余,一招一式,一扼一打,都掐在他拳路的准点上,一时间他占不到半分便宜,“哎!还有两招儿!不知你的嘴硬,骨头又是不是够硬!”
“小贱人!纳命来!”他几乎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七荤八素全都用上了,隐约还有几分吃力,嘴上却硬,“敢跟我动手!死了我可不偿命!”
“是吗?那你死了我也不偿命!”绎儿早料到他这么狂定有后台,“咱们比一比谁的更厉害!”
“遵化总兵朱国彦是我亲叔叔!你敢跟我玩命!你玩得了吗?”他一拳格开绎儿的拳头,顺势扫过一腿。
绎儿腾身躲开了,一个鹞子翻身,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引来一阵叫好:“这句话该是本姑娘问你的!在这辽东,谁敢跟我关宁铁骑的祖家为敌!”
“既然都是官家的人,本是一家,何必相逼!”他一跃身勉强站定了脚。
“呸!谁跟你是一家!姑奶奶丢不起那个人!”绎儿抽手又打去。
他那边化拳为掌,一掌迎过来,正与绎儿重重对了个正着。
绎儿忽得一个站不稳,被他打了连退十数步,一个打滑跌进了水潭,溅起一个大水花。
“绎儿——”人群之中,谢弘纵身而出,紧跟着绎儿下了水。
水面波澜见平之际,蓦得又因为两个人的窜出水面而漾开了新一轮的涟漪。
锦衣公子见围观的七手八脚把两人拽上岸,两人上上下下浑身湿了个透,金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不觉得狂妄大笑:“堂堂关宁铁骑的少主,掌力竟连我都不如!看来关宁铁骑要改关门铁骑了!”
“哈哈哈!”绎儿一把推开身旁也是一身湿漉漉的谢弘,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你还有命笑?”锦衣公子莫名的蹊跷,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疑惑神情。
“没命的怕是你吧!”绎儿自若地站起身,一偏脑袋飞睨了他一眼,“因为,我的手上没有针啊!”
“少爷!”一个家奴惊叫,“你的手……”
锦衣公子闻言一抬手,他的手掌上直直地插着一根捌弯了的银针,顿时满目眩晕:“救……救命……”
“要救命去找给你毒针暗算我的人!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绎儿拍拍手,有心气他。
“你……”锦衣公子怒火攻心,却要发作,毒性也跟着发作,于是两眼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
“公子!公子……”一班家奴哭天跄地地将他扛走了。
“你……你等着!”似是亲信的家奴威胁着跑远了。
“好!我等着!不见不散!”绎儿快意的放声笑道。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后生”一抿碎发,上前抱拳一礼。
“姑娘客气了,你不也是路见不平的义气!”绎儿顺手到怀里掏了一个小药瓶子塞到她的手里,“他的刀片上许是有毒的,你赶紧回去抹点这个解解。”
“在下左明珠,敢问姑娘和公子名姓?”“后生”感激不尽地接受了绎儿的关怀。
“在下祖绎儿!”绎儿一抱拳,嫣然一笑。
“在下谢弘!”谢弘也一笑。
“两位看上去真像是一对璧人呢!”左明珠抿嘴笑道,她从谢弘刚才奋不顾身地跳水救人,依稀看出了端倪。
“左姑娘错了!祖姑娘是赵将军的妻子,与我只是朋友。”谢弘心上一痛,清醒地拉开距离。
“啊,那是明珠口不择言了!”左明珠连忙道歉,“幸与两位相识,明珠有空一定上门拜访。”
“好啊!”绎儿正愁没个说话的人解闷,“我暂时就住在督师府,你跟门房大哥说找我就成了。”
“好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左明珠一礼。
“请便!”绎儿客气的一笑。
看着左明珠走远了,绎儿一句话也没说,扭身便走。
谢弘紧跟几步,追上了她:“你没事吧?呛水了没有?”
“我有没有事轮不到你问!”绎儿负气地甩出一句,“你自己不都说了,我是赵将军的妻子吗?要问也是祺哥哥问!”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这已经是事实了。”谢弘的笑颜倏地隐没了,“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的关心,难道你也不接受了?”
“那谢谢你的关心!”绎儿听他此番话出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绎儿……”
“绎儿是你叫的吗?”绎儿一偏头,斜睨这眼睛看他,冷哼一声,“叫我赵少夫人!”
“赵……赵少夫人……”谢弘启唇再三,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便也说不下去了。
绎儿气得一扭身,兀自飞奔而去,消失在行人之中,只留下谢弘零落着一身的凉水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感伤。
当同样零落了一身雨水的赵祺风风火火地冲进卧室,吓了绎儿个半死:“祺哥哥……”
赵祺几步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勒得她险些窒息而亡:“绎妹,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祺哥哥……”绎儿心里一酸,忽闪着眸子咽回了泪水,轻描淡写的一笑,伸手抚他的脸,“我好着呢!怎么吓成这样?”
“人家报到我那里,说你在街上跟人打架,还落到了水潭了,吓了我半死!你……”赵祺失而复得地紧紧拥着她不放,“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
绎儿心里的酸痛更加沉郁难当,埋首到他的怀抱深处:“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倒是你,把我刚换的干衣服又给弄湿了。”
赵祺忙松开她:“还好吧……都是给你吓的……”
绎儿一笑,回身从箱子里取了干衣服递给他:“喏,赶紧换了!别着凉了!”
赵祺点点头,接了衣服要去屏风后换。
“哎!等等!这件是新做的,不知合不合身,我帮你换吧!反正也没外人的!”绎儿掩上房门,回头一笑,“若是不好,一会儿让雁奴拿出去改!”
赵祺犹豫了一下:“还是……”
“成了亲还那么矫情,说出去让人家笑死呢!”绎儿嘴上倒是不避讳,手才伸出去,脸却已先红了。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暖暖的,让两人心慌意乱。
“凌焯晚上请客,你一起去么?”赵祺先开口打破与身份不相称的尴尬境地。
“我……我乏了。不想去了。你去吧!”绎儿的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了,忙低头借着系中衣的带子的机会掩饰迷离的泪水。
“病了么?哪儿不舒服?”赵祺不放心,柔声问道。
“没有啦!只是……只是累了而已。”绎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弯了弯嘴角。
“对不起!”赵祺喃喃道。
“什么对不起?”绎儿莫名其妙地抬头。
“我一忙起来,就抽不出空陪你。你别怨我。”赵祺有些亏欠样的黯然。
绎儿心里更不是滋味,一时悸动,顾不得许多,偎在他怀里,抱紧了他:“哥哥,我才没有怨你……只是不想你太累自己……”
赵祺心里油然一暖,怜惜不已地在她的月眉儿上吻了一下。
忽听得门外祖泽润大叫:“瑞蓂!三妹!开门呐!是我!”
“是泽润哥哥来了么?”绎儿想起自己一身中衣狼狈不堪,慌忙挣脱赵祺缩到炕上,放下帐帘。
“是啊!”祖泽润看着前来开门的赵祺一身中衣,又看了看放下的帐子,立刻狡黠地笑起来,“呵呵!三妹,看来我不久就要做舅舅咯!”
“去!瞎说什么!”绎儿红着脸支吾。
“瑞蓂,你说呢?”泽润又转脸看赵祺。
赵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忙打岔:“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快说!你想冻死我啊!”
泽润心里偷笑,清了清嗓子强作正经:“督师说,明天就出发出巡锦州,问你是不是一起去?如果舍不得新婚燕尔,也就不用勉强了。”
“当然要去!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准时到!”赵祺冷得哆嗦,“行了!”
“你舍得把三妹一个人撂在宁远?”泽润一副死赖着不走的架势。
“哎呀!好啦!你是不是非冻死我你才开心啊!”赵祺忙拽了他往门外推,“有完没完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出去吧!”
“哎!三妹啊!你可得加油啊!满叔叔要的十个八个的,可不少啊!”泽润忍着笑,带着死乞白赖的劲儿被赵祺推出了门。
赵祺关上房门,还没回头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送走了瘟神一般:“天啊!终于出去了!”
话音未落,一袭温暖的被子从身后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他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冷吧!”绎儿从身后抱住他,准确的说,是替他裹着被子,“快到炕上去吧!别冻着了!”言讫,拽着他转了个身,把他推到炕上去,自己也跟着拱进了被子,“嗬……好冷……”
赵祺的手温暖地环住了她,将她暖在怀里:“还冷么?”
“不……冷了……”绎儿脑子里一时间一片空白,本能的也暖着他,腾出手揽紧了他,贴在他的胸膛上,“明儿不走行吗?”
赵祺轻柔地摇摇头:“你哥哥刚才说着玩呢!你当真以为督师那么说么?”
“那……你多加几件衣服……”绎儿实在也不知该怎么说。
“嗯。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赵祺轻轻地嘱咐她,“别让我担惊受怕的……”
绎儿轻轻的应了一声,继而眼圈一红,埋首到他怀抱深处……
第十一回
日头刚刚在云端探出笑脸不久,督师府的府门方才打开,宁远知府衙门的差役却已恭候多时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在家留守的谢尚政和祖大乐在接了捕头递呈的名刺后,立刻将捕头让进了正厅叙话。
谢弘夹了一摞公文从营中回来,刚刚下马,见到四个守在门口的知府衙役,心生蹊跷,便迎了上去,恰巧还有个熟脸:“哎!李三哥,好久不见啦!”
“哟!是老弟你啊!”一个中年衙役听到了招呼回头寒暄。
“这么一大早的,怎么歇在这里了?有事?”谢弘往府门里甩了个眼神。
“今儿一大早就有人击鼓鸣冤,大人就让我们来拿人了。”李三叹了口气,肿着没睡好的眼皮眨巴着三角眼,“唉——眼睛里还有眵目糊呢!”
“拿人?拿谁?”谢弘更是十二万分个不解,“到督师府拿人?”
“说是祖家小姐当街与人争斗,犯了命案了。”
“什么?”谢弘的脑袋里嗡了一下,“犯了命案?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
“谁知道呢?这尸体还在府衙大堂上搁着呢!”李三摇晃着不大的脑袋,“死的还是遵化朱总兵的亲侄子!这事麻烦大了!”
谢弘的剑眉越拧越紧,顾不上道别,扭身疾步进了府门,径直往后宅而去。
穿过花廊,正瞧见雁奴在晒衣服,于是连声叫道:“雁奴!你家小姐呢!”
“在屋里拾掇书呢!有事啊?”雁奴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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