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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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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记忆里的昨天,浑河边的围场上,黄昏下的那双眸子,看得她如此的慌乱。

也是在慌乱中,他在凌乱的衣服上,落下了这只“海东青”,然后,销声匿迹了。

从那时起,海东青就成了她的宿命。

“小姐……”门外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低低的道。

“恩?”她理了一下发鬓,扭过脸闷闷的说,“什么事情?”

“东江总兵府那边来人请您过去。”

“我……不大舒服,没有要紧事的话,就替我打发了吧。”

“是……”女人起身挪动了步子,垂地的衣料擦着地板,发出细碎的声音。

“等等。”她忽得又叫住了女人,“算了,告诉他们,我过半个时辰就过去。”

“是……”

“另外,让水灵过来,帮我梳洗。去吧……”

马车缓缓地在一家珠宝店铺前停了下来,车夫搭了矮凳,扶水灵下了车,又转身搀过宝寅:“姑娘慢点。”

“小姐,就是这家铺子了。”水灵挽着宝寅,抬手指了指店招牌,“朴玉行的珠宝是全东江最好的了,朝鲜八道的上等货色都集中在这里。听说都是从南洋的海上来的正货,大明国也没有的稀罕宝贝。”

“有那么悬乎?”宝寅抿嘴笑了笑。

“怎么没有?”水灵一嘬小嘴,“我听说,大明国是寸板不许下海的,满剌加、锡兰的玳瑁和猫儿眼可都是宝贝,还有忽鲁谟斯的黑珀水晶,祖母绿什么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大明国里,可都是见不着的,单咱们东江可以大饱眼福。”

“你听说的,都可以开铺子了。”宝寅一边说,一边由车夫打帘子进了门。

水灵随着她在店里站定,吆喝了一声:“掌柜的!”

“哟!水灵姑娘来啦!”掌柜的听见了召唤,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来,“怠慢怠慢啊!今儿来小店,想要点什么?”

“今儿想要什么,可不由我!”水灵扶着宝寅坐下来,“是我们家宝寅小姐要选礼物,你把店里的上等货色都拿上来吧。”

掌柜的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小学徒捧了两个大托盘近前来:“小姐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宝寅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微挑眼皮,轻抬手,在两个托盘里游移了一下,捡起了一块蟠螭环佩:“这是什么物件?”

“哦,这是琉璃制的蟠螭环佩。”掌柜的笑道,“海上来的货,听说是矿石炼制出来的。小姐请看这琉璃变化无常,像流水其中一样。一般都是误打误撞炼得的,所以稀罕,而能成型像这样漂亮的,实在不多。”

“真挺漂亮的。”水灵的眼睛睁了老大。

“你开个价吧。”宝寅将环佩放回盘子里,端起了茶碗。

“小姐是老主顾了,小人也不敢蒙您。这琉璃取自古法,整个江东只小人店中一枚,所以,价钱……您就给个六百两吧。”

“这么贵!”水灵张大了嘴,“掌柜的,你抢钱啊!”

“水灵姑娘,瞧您说的。小人这都不敢开高价了。可这海上的生意,您还不知道么?干这个,那都是要玩命的。您总得让我的兄弟们有口饭吃吧。”掌柜的陪笑,“小人还敢坑您不成?小人要是坑了您,回头您带人来砸我铺子,小人绝对不敢拦……”

“那是你拦不住!谁不知道,我家小姐跟东江总兵府的关系?这东江地面儿上,跟我家宝寅小姐作对,那就是跟总兵大人过不去……”

“好了!把帐簿拿来,我先签了单据,回头你派人去我那里拿银子去。”宝寅打断了水灵的调侃。

两人捧了装着琉璃的锦匣刚要出门,门帘一动,一个人影撞进来,正撞在宝寅身上。宝寅一下子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赖是水灵护着,才没将手里的琉璃匣子摔出去。

“你长没长眼睛啊?”水灵护主心切,怒目吼道,“找死啊!”

“失礼失礼了!”唐突的人连连致歉,“一时情急,小姐勿怪!”

宝寅抬头逆着光线端详那人,那人身量并不高,是个汉人儒生打扮,唇红齿白,瘦削且细腻的面庞,弯弯的浓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秀,看着他,像是一块天生的美玉,一时移不开视线。

“小姐……”他伸出手去,想要拉她起来。

水灵眼疾手快,一把打了开去:“登徒子还敢无礼!”

他听了这话,脸有些红。

“哼!”水灵扶起宝寅,“分明是个色中饿鬼!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走吧。”宝寅冲他淡淡一笑,抿了一下鬓发。

“算你走运!”水灵凶巴巴地白了他一眼,扶着宝寅出了门。

门外马车的轱辘声去远了,他在店里长出了一口气,微微挑起珠帘往外看去,咬着唇嘀咕:“走了没有……”

“喂!”身后一个巨掌袭来,冷不丁吓了他一跳。

他恶狠狠地回头,发现是店主,于是没好奇道:“干吗?”

“这话该是我问你的。”掌柜的眼神里满是蔑视,“你也不买东西,进来干吗?”

“我……我看看不行啊……”他支吾了一句。

“看看?”掌柜冷笑,“别做梦了!宝寅小姐是东江的头号人物,凭你一个穷酸秀才,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才是癞蛤蟆呢!”他恨恨道,“我招惹你了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要是癞蛤蟆,你就是乌龟王八!”

“你!”掌柜的操拳就要打他。

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银袋子,在手上掂了掂。

掌柜的一眼过去,那份量少说也得四五百两,立马换了副嘴脸:“大爷……”

“看着银子才叫大爷是吧?”他浓眉一挑,“想要是吧?”

“我这店里都是好东西,您随便拿。”

“好啊!我倒要瞧瞧你这里有什么破烂……”

“不必了!”他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呃……”掌柜的一惊,“这个……”

他回过头去,被来人一把揽住了肩:“拿我的银子充阔绰!你真大方啊!”

“我一向很大方!”

“那也要看跟谁!”来人一把把他挟出了门,那架势跟拎小兔子差不多。

“喂——”掌柜的一头雾水。

“放开我!你个禽兽!”他咬牙道。

“我禽兽?好啊!你等着,我禽兽给你看看!”

“你敢碰我……你就禽兽不如!”他有些怯怯。

“那还是做禽兽比较好!”

“你敢!”

“为什么偷我钱袋?”

“谁让你不带我去鸳鸯彩凤楼!”他满是理由。

“那你就出此下策?”

“什么叫下策?”

“陈先生呢?为什么不拦着你?”

“打晕了!自然拦不住!”

“你……天!”

“叫天?叫地也没有用!我就是不给你钱!看你怎么进门!”

“你这个蛮丫头有没有脑子!”

“你才是蛮丫头!我有名字!叫我祖泽汐!”

“你给我过来!”

连拖带拽地来到了街角的胡同口。

“你放开!”绎儿甩开他的手,紧紧抱着怀里的钱袋,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你他娘有完没完!”谢弘火大。

“带我去就算完!”绎儿斩钉截铁,没商量。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是说了么。”

“有你什么事?”

“一起来的,当然有我的事。”

“你当真要去?”

“果然要去。咋样?”

“你不要后悔……”他声色俱厉,点着她的鼻子尖警告道。

“后悔是小狗!”绎儿理直气壮。

他突然腾出手来捧住了她的脸颊,挑着眉逼近。

“你干吗……”她有些毛骨悚然,本能的往后退。

他忽得将唇贴上来,狠狠地熨在她的唇上,烫得她发晕,双手一脱,手里的银袋子咣当落了下去。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以极快的速度抄走了银袋子,转身飞奔而去。

绎儿这才傻了眼,回过神来大叫道:“你又阴我!你给我站住!”

鸳鸯彩凤楼近在咫尺,他一猛子扎了进去。

绎儿后脚差了一步,正要往里闯,被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把挡在的门外:“你们干什么?”

几个女人缠住了她,嘿嘿调笑:“哟!公子着的什么急啊!有我们姐儿几个,还不够你消遣的么?”

“你们……都给我闪开!”绎儿一把甩开她们。

“你是想冲场子么?来人啊!”为首的红衣女子柳眉高挑,尖声叫道。

几个龟奴应声操家伙冲了出来,横在绎儿面前亮开了一排:“小子!找死么?”

第三十六回

 绎儿紧退一步,横掌冷笑:“到底谁找死,好像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他娘的!”领头的龟奴骂了一声,操起手里胳膊粗的棍子就抡了过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绎儿敏捷地闪身避了开来,反手一拳打在他的后背心上:“蠢猪!看准了再打!”

领头的龟奴气得哇哇大叫了一通,七八个龟奴一起抡棍奔着绎儿打来。绎儿见势不妙,抬头正寻见头顶上鸳鸯彩凤楼的匾额招牌,于是灵机一动,一纵身攀着旁边的彩绸滑了上去,吊在屋檐上轻笑:“我从来不跟蠢猪过招!罗罗罗!上来啊!”

“大胆狂徒!胆敢在我鸳鸯彩凤楼的门前撒野!”突听得不远处一声暴喝,未等绎儿回过神来,一拳已经奔至眼前。

绎儿一让,正好架住了他的手臂:“好大的火气!”

“少废话!”他不由分说一把揪住了绎儿的衣领,“你给我下去!别逼老子动手!”

“你不是已经动手了么?”绎儿也一把揪住了他的前襟,“是你别逼本公子动手砸你家的店招牌才是!”

“你他娘的敢!”他虎眉倒竖,“老子先灭了你!”

“住手!”

两人正在上面争执不下,忽听下面莺声婉转。

“别打了!李行首,宝寅小姐让你下来说话!”水灵冲着上面的两个人大叫,“李羲夷,听见没有!”

绎儿嘿然笑道:“喂!你家美女姐姐叫你呢!”

他冷不防双手一用劲,一把将绎儿推了下去。

“啊……”绎儿惨叫一声。

眼见着将要落地,打门里跃出一人,稳稳接她下地来:“你找死啊!爬那么高!”

脚刚站稳,周围的刀剑全都架上了两人的脖子,中间夹杂了不少总兵府的兵刃,一阵慑人的寒气让绎儿清醒了不少。

“凌公子!这个人你认识?”李羲夷冷哼一声,大量绎儿的装束。

“哦,”谢弘歉意的笑道,“这是凌某的朋友,初出江湖,不懂规矩,还望李行首见谅!”

“不懂规矩?”李羲夷盯得绎儿发毛,“我看他狂的可以!小兄弟,江湖有江湖的道,别那么不知深浅,仗着点皮毛功夫,就敢出来到处撒野?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怕你啊!不行再打啊!”绎儿嘴硬。

谢弘暗下里踩了她一脚,让她闭嘴。

“哎!你脚往哪里放啊?”绎儿狠狠白了他一眼,“很痛啊!”

“哈哈哈……”一阵爽朗大笑吸引了三个人目光。

李羲夷见状,回身向笑的人施礼:“毛公子见笑了。”

“小子!你有种!”那被呼作毛公子的人眉眼依稀有些毛文龙的痕迹,他几步踱到了近前,摆手让人撤开了兵刃,冲着绎儿一竖大拇指,“在别人刀下还敢这么狂的,我毛某人在这东江还真是没见过几个!不知怎么称呼?”

“我……”

绎儿刚要开口,被谢弘抢了话头:“我兄弟他……”

“不要你说,我自己说!”绎儿把他挡到一边,一抱拳,“在下龙子奚!”

“……”谢弘傻眼看着她的轻狂样,心里暗叫倒霉:这小妮子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绎儿心里却另有算盘。她扫了一眼含情脉脉的宝寅,又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李羲夷,心里咕哝:你叫宝寅,寅是老虎,你以为你叫老虎就通吃了?我娘姓龙,咱们龙虎斗好不好玩?至于你李羲夷,就让你做我的儿子,看你再横!吃定你们!

不想绎儿斗气的一个假名字,居然让毛公子愣住了,在场的人也都窃窃私语起来,好像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谢弘一头雾水去看绎儿,悄声道:“你搞什么?”

绎儿满不在乎:“我哪儿知道?”

宴客厅里,分宾主坐下,看茶之后,宝寅身边一个富贾样的男人起身端茶,踱到了绎儿面前,呵然一笑:“龙公子,在下陈宗叶有礼了。”

“呵呵,有礼有礼!”绎儿敷衍地拱手,对于这个自称“棕叶”的男人有何意图,她一头雾水,“幸会幸会!”

“想不到能在东江遇到‘白狐’的后人,实属三生有幸啊!”陈宗叶将茶碗往前一凑,“陈某以茶代酒,先敬为上了。”

“陈先生所言的‘白狐’是何许人也?”宝寅忍不住先开口道,“宝寅孤陋寡闻,还请为我们道来才是啊。”

“嘉靖年东南海寇以徽王汪直马首是瞻,海外三十六岛不知有天子,而只认徽王的名号,这个在座的应该都有所耳闻吧?”陈宗叶放下茶碗,娓娓道来。

“这是自然!本朝为此围剿了多年,后来还是总督胡宗宪诱杀了汪直,才渐渐平息下来了。怎么?难道龙公子的身世与此有关?”毛公子将疑问转向绎儿。

“哦,呵呵。”绎儿笑得发虚,万没料到,冒用了母亲的姓氏,居然弄的如此复杂,于是顺水推舟,“陈先生是老江湖,许多事情子奚年幼,许还不如老先生讲得好,就烦劳老先生一气呵成吧。”

陈宗叶听得受用,美滋滋地捋了捋几绺飘髯,“呵呵,既然龙公子信得过,陈某人自当为大家解惑。”

“水灵,给陈先生添茶。”宝寅适时提醒。

“这汪直称王建制,自他而下,级级分封,俨然是一个小朝廷。在朝上,除了正宫元妃之外,还封了一个龙姓的女子为镇海公主。这龙姓女子往来陆海官寇两道,刺探军机,深得徽王信赖,被认为义妹,赐号白狐。”

“哦!我明白了!”水灵提壶一笑,“这白狐姓龙,龙公子也姓龙,所以是一家子。但是,天下姓龙的,应该不止白狐一家吧?”

“白狐家有一样东西,叫做胭脂金丝扣,乃是女子代代相传之宝。不知龙公子可曾见到?”陈宗叶一语带着机锋。

绎儿一愣,本能地往脖子上摸去,却傻住了。

“哈哈哈哈!”陈宗叶仰天大笑,变戏法似的从袖笼里摸出一条金链子,下面如钟摆样晃着精巧绝伦的胭脂金丝扣,“龙公子可是在找这个?它没丢!刚才你与李行首拉扯时,从身上掉了下来,被陈某捡了起来。来来!完璧归赵!”

绎儿伸手接了来,拱手大拜:“多谢陈先生!”

“这么说,龙公子应该改口叫龙姑娘才对啦?”宝寅一语双关,吟吟笑起来,“这东西不是只传女子么?”

“哦,”绎儿急中生智,慌忙掩饰,“诸位有所不知,家母未及诞下子奚,父亲便被奸人所害。家母为了保全子奚的性命,便改姓了龙氏。家母在三年前病逝,临终将此物交给子奚,让子奚妥善保管。子奚思念家母,故而将此物佩在身边,以解念母之情。诸位见笑了。”

谢弘一直没说话,闷头只管喝茶,听她此番谎话欺诓,不由得冷汗连连。于是挑眉斜视她不改色的脸,心里嘀咕:这小妮子,谎话一套一套的,脸都不红,皮看来不是一般的厚。不过,这胭脂金丝扣确实坐实了的。祖家的人怎么会有龙家的东西?官寇不两立,祖家难道窝藏了海寇余孽不成?

正怕冷场之际,宝寅适时地开口招呼道:“说了半晌话了,眼下近晌午了。宝寅照顾不周,就请诸位贵客看在小女子的薄面上,留下来小酌几杯。美人佳酿已然备下了。诸位请吧……”

“宝寅姑娘真是体贴周到啊!”

“是啊!鄙人还真是觉得饿了。”

“快请!快请!”

一众人拥簇着相携往内厅包厢走去,绎儿故意谦让了一番,落在了最后,与谢弘比肩而行:“喂!”

谢弘懒得看她:“干嘛?”

“怎么半天跟哑巴似的?”

谢弘没作声,只一径往前走。

“哎!你不是嫉妒我比你贵气,抢了你的风头吧?”绎儿一抱双肩,拽了起来,见他还不作声,便挑衅道,“南蛮子就是南蛮子,一身土气,穿得再好,也成不了贵公子!”

谢弘咄得停下了脚步,也抱肩盯着她半天:“你……”

“你什么你!”绎儿被他盯得起疙瘩。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啊?”绎儿找不着北,“什么哪一边的?”

“你属大家贼的?不说话能把你憋死?”谢弘弯弯嘴角,甩下一句话,“叽叽喳喳的……”

“哎!喂!你!”绎儿反被羞辱一番,气鼓鼓地冲他背影叫道,一边疾步追了上去。

第三十七回

 转过一层楠木楼梯,一扇雕得精致的大门被一双小雏妓拉了开来。不等绎儿反应过来,两个妙龄美人左右包夹过来,一人挽一个胳膊,嗲声嗲气道:“公子,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哎哎……你们……”绎儿何曾见过如此架势,脚软了一半,“这是……”

“哈哈哈哈……”放眼望去,摆满七碟九碟黄铜碗的大圆桌畔,一群男人各自左拥右抱着绝色女子,都看着懵懂的她大笑。

“龙公子,你是初涉此道吧?”

“是啊,男女之事,怕是还不曾开蒙吧。”

“来来!不用不好意思!一会儿让李行首给你挑两个可心美人儿来服侍你,一点就通啊。哈哈哈……”

“你这位义兄可是深谙此道啊!”陈宗叶一指正在左拥右抱两个美姬的谢弘,哈哈大笑,“没有教你,可是没有义气哇!”

谢弘朗朗一笑,构着两个美姬的香肩,甚是舒坦:“这男女之事是天生的,岂是教得会的?这得悟!哈哈……这是男人的天赋嘛!男人只有在两个地方称得上男人,那才是英雄!”

“哦?有何高见?”毛公子倾身相问。

“这一是在马背上,二嘛……”谢弘一招手让陈宗叶过来,轻声耳语了几句,又轻佻的大笑起来。

陈宗叶跟着也大笑起来,抚掌道:“有理有理!高见呐!”

“什么高见?说来大家分享嘛!”毛公子随从的武将好生好奇。

“哈哈!二当然是在床上嘛!”

“哦?哈哈哈哈……”众人会意的大笑。

“床上?”绎儿想不到谢弘会说出如此轻佻的淫语,吓得瞪大了眼睛。

“哎呀——”挽着她左手的美姬掩口一笑,“公子,你是真正经,还是装正经啊?‘床上’那是文雅的,不文雅的话,实际就是‘在女人身上’嘛——凌公子,奴家说的可是原话?”

“不错不错!绿苹你冰雪聪明啊!凌公子的原话就是这个!哈哈……来来!”陈宗叶斟了一杯酒递给绿苹,又谓众人道,“凌公子这谜底太浅了,一个小丫头就猜对了,要不要罚啊?”

“罚酒罚酒!”宝寅适时地给谢弘杯子里斟酒。

毛公子手一挡:“不能这么便宜他!”

“哦?毛公子要怎生罚他?”宝寅放下了酒壶笑道。

“当然是罚绿苹嘴对嘴的喂下去咯!”

“哈哈哈……”

“好好!妙极!”

“要得!”

“凌公子是红绸的人,要喂也是红绸喂嘛!”谢弘怀里的红衣美姬轻轻拈起酒杯,脉脉秋波一转,“哦?凌公子……”

“哈哈哈……”谢弘抬手在红绸鼻子上刮了一下,放浪笑道,“你这小妖精,还吃起醋来了嘛!”

“公子——”红绸嗲起来让绎儿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不待绎儿身上的寒意稍退,红绸小嘬了一口清酒,勾住了谢弘的脖子,红唇紧贴上了谢弘如膏的唇。

绎儿盯着谢弘美滋滋受用的模样,恨得直想脱了靴子劈头盖脸拍死他。闹了半天,不让她来,不是怕什么龙潭虎穴保护不住她的性命,而是想背着她在女人怀里逍遥快活,甚至到女人的床上去做些龌龊不堪的勾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公子——”绿苹将酒递道绎儿唇边,“奴家喂你可好?”

绎儿一把夺过酒杯:“谁要你喂!”

李羲夷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来。

绎儿转念一笑,还是故意禽兽样的笑:“美人儿!该是本公子喂你吧!”

“公子——你好坏哦——”绿苹顿时像没了骨头一样贴着绎儿的身子。

看来是骑虎难下,绎儿呷了一口清酒,硬着头皮凑近了绿苹涂得通红的小嘴,住注想笑的冲动,一狠心贴了上去。

这一贴上去,顿时变得想笑为想吐了。绿苹多情的小舌头自顾自探了进来,贪婪的让绎儿想一头撞死当场。绎儿脸上强装着陶醉,心里早悔到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真不来了!来了东江,先被那个淫贼非礼,又被这个女人非礼!真是没有比这个更惨的了……”

绿苹自己还在陶醉,紧闭着一双眸子,故作迷恋状贴紧了绎儿的身体。绎儿偷眼去看对面的谢弘,他的脸上唇上已经被胭脂唇脂染红了好几块斑驳,怀里两个美姬也是衣衫半褪,眼见着他迷醉的连自己的外衣都要不保了。她立时火往上窜,一把搡开了还抱着自己迷迷登登弄不清状况的女人。

“龙公子,喝酒啊……”陈宗叶不识相地又给她斟了一杯酒。

她实际气得快发疯了,面上却只得装安逸:“多谢老前辈!来来!龙某敬您老一杯酒!”

“好好好!”陈宗叶好像对白狐的后人甚是崇敬,满是得意样的,一饮而尽。

“好酒量!再来一杯!”绎儿只好灌这老头子出气。

“龙公子,你也喝啊!”陈宗叶客套。

绎儿暗下苦笑,再次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你又输了!快予本公子脱了吧!”谢弘似有三分醉意,一把揪住红绸的中衣,哗啦啦扯了开来。

“公子!你耍赖!你得先喝了这杯,红绸才脱嘛!”红绸故意矫情,又递上一杯酒。

谢弘连接也不接,就着红绸递上的杯子一口灌了下去:“哈哈哈!本公子喝完了,你快点脱了!”

“哎哎——公子——”不等红绸动手,谢弘一头扎进了红绸酥胸半露的怀里。

绎儿一惊,手里的杯子被衣袖带倒了,泼了一身:“哎呀!”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红绸大叫:“公子!公子你不能在这儿吐啊……”

谢弘一把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起来要去吐,却又摔在地上。

“红绸,你还傻着干吗!还不快扶凌公子去更衣间啊!”陈宗叶提醒道,“他醉了!别吐这里……”

红绸应声去架谢弘,谢弘却像烂泥一样赖在地上,根本架不动。

“两个人嘛!快点!”毛公子催促。

另一个美姬应了一声,也起身帮忙。

“我来吧!”绎儿适时起身,帮着将谢弘架起来,对红绸道,“我衣裳被酒泼脏了,正好一起过去擦擦。你前面带路。”

三个人东晃西摇地在过道里挪了许久,红绸在一个拐角的门前停住了,吃力道:“龙公子,帮忙推下门!”

绎儿抬脚踹开来,心生一计:“你先进去打帘子,我来背他进去。”

“哎!”红绸毫无防备,转身进门,打了帘子正要回身,“龙公子!”

绎儿眼疾手快,一掌劈在她后颈上,她还没来及出声,两眼一翻就昏死在了地上。

绎儿舒了口气,轻声骂道:“你他娘还不起来!装什么死!重死了!”

第三十八回

 谢弘一笑,挺身起来,反手倒插上门,笑道:“哈哈哈!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灵犀你个头!”绎儿挥拳打去。

谢弘慌忙架住:“你干吗?”

“打你个淫贼!”绎儿咬牙切齿,正要发难,谢弘一把将她摁在了地上。

“你!”

“嘘——”谢弘示意她仔细听门外的细碎动静。

“有人?”

“嗯。”

“怎么办?”

“继续演……”

“怎么演?”

“还要我教你!你属猪?”谢弘眼见情况紧急,就手在绎儿胳膊上掐了一下。

“哎——”绎儿一痛,禁不住叫了一声,立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嗲着嗓子道,“哎呀——公子——讨厌啦——”

谢弘细听门外动静未去,只好接着装,又怕不像,于是不由分说在绎儿耳根吻下去。

“啊——”绎儿傻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都快被蒸熟了,“你……你做什么……你你……”

谢弘上瘾了一般,一副假戏真做的样子,居然伸手去抽她的衣结。

“喂……”绎儿被他压的动弹不得,羞了一脸通红,又不能大声叫骂,只得咬牙,“你个淫贼!”

“我还没淫你呢!”他说的也是实话,手上倒是不含糊,“快点换上红绸的衣服,咱们得赶紧出去,夜长梦多……”

“那也不用你动手!”绎儿一把打开他的手,扒下红绸的衣服,“你转过去!看什么看!”

谢弘冲她挤挤眼睛,满不在乎,继续哼哼唧唧装相:“嗯——这里不爽!地方太小了……老子铺不开阵势……你这妖精……”一边说,一边一把将红绸塞到柜子里,从怀里掏了蚀香散熏了熏她,怕她醒来坏事。

“哎——”绎儿背着身,手忙脚乱的换衣服,弄得里外一团糟,“这个……”

“来不及了……”谢弘管不了那么多,把绎儿的头发扯散了,干脆胡乱抓了衣服,一把裹了起来,抱在怀里,哐得一脚踹开了门,正与李羲夷派来的小龟奴打了个正面,忙装出欲火焚身的样子,“红绸的屋在哪儿……啊?本公子要公干……哈哈哈……”

小龟奴看这架势,被唬得乖乖的,顺手一指:“前面左拐第三个屋……”

“哈哈哈……”谢弘故意颠三倒四地往相反方向走。

“哎——公子,反了!”小龟奴拉住他。

“啊?反了?”谢弘装着醉酒的迷瞪。

“得了!小的送您过去……”小龟奴自告奋勇当起了向导,一路引到门里,掩了门,仍未离开。

谢弘将裹的乱七八糟的绎儿丢到床上,疯撕起衣服来:“你这个小妖精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哈……”

绎儿裹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扯烂了,快到自己的衣服了,忙摁住了他的手:“喂!听外面!”

“走了?”

“不知道!”绎儿摇头,他一横心,又要撕,“喂!那是我的衣服!”

谢弘只得抓了块扯下来的布料猛扯。

门外终于没有动静了,两人仔细聆听了一会儿,这才放松下来。

谢弘一仰身倒在了绎儿旁边,绎儿一阵紧张,本能地攥紧了自己的衣结,恰被谢弘瞧见:“你干吗?”

“没……没什么……”绎儿红了脸,支吾着。

“嘿嘿……你是怕我……”谢弘涎着脸笑起来,往绎儿那边凑凑。

绎儿往床里不经意地缩了缩,吞吞口水:“哪有……”

“真的没有?”他突然恶趣味起来,翻身用手去揽绎儿的肩。

“喂!你敢无礼!”绎儿一把打开他的手,顺势抓了被子挡在身上,“淫贼!你想干什么?”

“淫贼当然做淫贼的勾当!床上嘛……”他调侃她,觉着她又傻又羞的样子万分可爱,倾身将她压在身下,凑近了她的脸狞笑,“喂!你知道什么叫淫么?”

绎儿用力搡他不动:“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你不知道的话,我来教你啊!”他嘿嘿一笑,一把抱起她,指着床框床板道,“你看看这个不就知道了!”

绎儿刚望去,便见是一副男女裸戏的春宫画,吓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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